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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稿】天命所向——哪吒那无可逃脱的宿命牢笼与调教/其一,1

小说: 2025-08-26 08:57 5hhhhh 3890 ℃

或是刹那的辉光,自云间飞腾而出,乍现的火光,卷起腾腾雾气,似那排山倒海之势。仅是一缕神识,在这云层间飘荡,带着悔恨,带着怒火,裹挟着卷卷气浪在云层间横冲直撞,犹如飞星突入,只是刹那,卷卷洪波便叫那飘飘白云带上一层火烧半的嫣红。

“以你之神体,何须动怒。哪吒,发泄完了便算了。若乱了气候,遭殃的可是黎民百姓。”

手持拂尘的老者腾空而来,仅是伸手便平息了那飞腾穿梭的气浪。而那一缕火光便自如地飘向了老者的手中。可颤动着的灵体却仍然诉说着苦闷与暴戾。

“...哼...动怒?那老贼,禽兽不如!毁我神躯,砸我太庙,他是巴不得我死得彻彻底底!那敖广狗龙,只待我神躯大成,便去手撕了它,扒皮抽筋,鳞做铠甲筋做弦,皮做靴子,肉也给它晒成肉干!”

即使被牢牢掌握手心,灵体化身的哪吒却还是难忍心中怒火。她已经等了太久太久。即使托梦给亲娘,叫她修建庙宇塑造泥身,这便是三年又三年,等到庙宇建好泥身塑成,炼化的三年,却在自己掌握神躯的最后一刻,这包不住火的纸还是被烧穿,惊慌不安又怒不可遏的李靖,竟直接砸了自己的泥身,拆了庙宇。在自己即将登峰造极的刹那功亏一篑。而母亲却也在苦苦哀求中,竟被那畜牲失手砍伤,从此回家养伤,郁郁而终。而这一切都发生在哪吒化作灵体的十一年中被哪吒亲眼所见。她恨,恨这十一年以来的遭遇,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李靖的残暴昏庸。这一切的矛头汇聚与一点,在李靖的身上,在龙王敖广的身上。这十一年以来,她已经早已不是那个能够为民除害舍身取义的正义使者,从一个可爱的敢爱敢恨的小娃娃,变成满腔怒火的复仇炎魂。哪怕太乙孜孜不倦地教导她不要寻仇,事已至此,待其超脱俗世,永登极乐,便再无后顾之忧。可她又怎能听得进去!?杀身之仇,弑母之仇,她都要一一算尽!誓要把那李靖生吞活剥,砍断剁碎!再是那龙王也要和它儿子一样的,扒皮抽筋!

“唉...老夫的话,只怕你难听得进去。业报自会降临,又何须你来插手?哪吒,时间也快到了。只怕到时,师傅也得站在你的对立面啦。”

太乙说的轻飘飘的。仰头看向那在方才被哪吒冲得七零八落的云彩,宛若自言自语的呢喃。甚至都不曾低头看向掌心的哪吒。他早就知道说不动哪吒。哪怕时在灵体状态下,依靠着吸收兜率宫四周的灵气,哪吒的功力大涨,为了这场复仇她早已准备得无比充分。稚嫩的脸庞透着狠戾,而后脑勺的那对小丸子头,也在灵力突然暴涨的情况下外泄出赤红的灵气。

“是是是,师傅教导的好。可我等了太久太久了,只消完成啦我应做的事情,师傅您爱怎样就怎样。”

哪吒盘坐在太乙的掌心中,撑着脑袋,却是暗自地继续修炼。为了适配那最终的身躯,在兜率宫内,以太乙这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的速度,以兜率宫旁的灵池,集甘泉之精华与天地之宝气,所生出的玉藕,拼合在一起,雕刻着的哪吒的最终躯体。

点入了太乙的精气,配合玉偶本身的天地宝气,生与天地之间,长在浮云层中,每一刀的精雕细琢,刻出的最契合哪吒的躯体,光是心脏更是便花了九九八十一日的雕刻,为了装入哪吒的灵体,配合暴涨的修为不断做出的调整,而随着太乙移步走入兜率宫,摆放在正中的,赤裸着全身的萝莉躯体,便是哪吒此后的完美皮囊。微睁着的双眼,从那无神的碧绿眼眸中透出的清透,连一根根睫毛都是如此灵动,鼻梁挺翘显得俏皮,而朱唇皓齿更是迷倒众生。发丝都是根根分明。一双藕臂粉白洁净,一对白嫩乳鸽显得如此活灵活现。粉嫩白嫩的肌肤,污秽之物永远无法侵入。四尺三寸的身高,【约144cm】,生着一双笔直玉腿,而向下一双6寸玉足【约20cm30码】更是白中透红,宛如一块温润美玉,而手背和脚背更是特地保留了玉藕的经络,仿造的皮下血管宛若一块美玉中的青脉。这几乎无缺都躯体,只是还缺少最后的修饰。

那便是“灵”。万生皆有灵,肤,肉,骨,血,气,在古书之中,这是构成活物的基本要素,而经后世学者与修仙者的进一步剖析,便将其中的气额外划分,气即为灵,故有“灵气”一词,即使眼前的躯体再怎样活灵活现,怎样精美绝伦,可活物与死物的区别只需一眼便可辨出。亦如千年后的人看病床上的植物人一样,即使血肉具全,温热的体肤后流淌着血液,可在旁人看来,病人也不是“活”的。而这番的状态亦如哪吒的新躯体一般,巧夺天工的工艺品终归只是工艺品,那在体内暗暗流淌的清流玉液,需要最后的那一缕神气来为其添加最后的生命力。

“入窍。”

太乙挥起拂尘,轻扫那躯体的额头,而后食指轻触眉心,顺着额头一路向下来到胸心,此乃“开天门”,也被总叫做“开窍”人体最重要的经脉经过太乙真人的指点,而在此刻打开,于掌心中盘坐的哪吒的神识才得以进入其中。她起身,抚摸这分明在自己眼前一点点塑造成型的躯体,“窍门”一开,她分明能够立即进入其中,而好实现自己那满腔的怒火,可却在这最后关头一再迟疑。她扭头望向那一如既往挂着宽勉慈爱的微笑的太乙真人,在那几乎凝固的好似没有一丝感情般的脸上,她忽地想到了他对自己所说的那些关乎“命运”的论词。

“小哪吒,此去之后,你我便不再为师徒。我会在必要时出面拦你,而如何抉择,只掌握在你手中。”

太乙如是说道,他从未想要助长哪吒复仇的欲望,可他自知这一样也是哪吒的命数,正因此在未来的无数遭遇,他只会以太乙真人这唯一的身份出现,而在此与哪吒恩断义绝,也正是在这样的一日,他才第一次以一个前辈的身份如此称呼哪吒。他微微俯身,将哪吒的神识放在了眼前的莲花台上,看着那一缕模糊的赤红神识慢慢在眼前扩大,直至达到了和将要适配的躯体一样的尺寸。

“......”

长久的沉默,哪吒仰着头看着眼前的太乙真人,斑白的胡须,与那面颊上微微凹陷下去的皱纹,她明明是如此熟悉这个偶尔行为有些不端的老者,这个曾经的师傅,却在如今显得如此陌生。可她早已意绝,这样的感情也绝非出于不舍,她要复仇,这样的决意义无反顾,最终还是转身,而将那模糊的神识第一次与躯体融合,一点一点让那模糊的光晕融入眼前那副决意的躯体。

而当她以凡躯再度睁眼,从那黑亮眸子中透出的愤怒,亦如冲天之炎。

冲天,如同云层间一闪而过的流星霓虹,赤红的三昧真火在娇小稚嫩的身躯旁环绕,仔细一看,那是依附在一条同样鲜红的绸带上,混天绫环绕在周身,随着哪吒在云层之中穿行,高温甚至直接将云海蒸发,而化作无根之水落入凡间。一对乳鸽仅由素白的裹胸包裹,女孩家最为稚嫩的下体则着了一件短裙。而不要小瞧这两件堪堪蔽体的轻薄衣物,由灵藕之丝抽出编制而成的衣物,冬暖夏凉,千年不坏,万年不腐,坚固程度,天下间便没有盔甲能与之匹敌。而再由神力加护,任何兵器的攻击便会在接触的刹那弹开,不沾尘埃杂垢。而哪吒自身也其实根本不需这样些衣物便完全可以抵抗凡间所有神兵利器,刀枪不入。取之不尽的强大神力包裹周围,催动着三昧真火包裹自身,任何铁器只要接近都会立刻化为铁水。一双玉足底下踩着的风火轮,跑得过这世上任何一匹千里马。火尖枪自掌心掷出,穿透百米厚的云层,贯出一道足足宽有几米的大洞,而在向前飞射穿刺的途中便被唤停,而重又回到哪吒手中。而若是不将其逼停,刺穿而过并因其携带的三昧真火而蒸发的云海,足以让整个陈塘关下一场小雨。脖颈上套着的金圈尚未发挥它的威力,可与其它法宝对比,不必多说也可知,它也定然不是什么等闲之物。

而正如现在所见,哪吒取得了力量,能够将人间搅得翻天覆地的力量,能够为自己复仇的力量,无数的踌躇在此刻化作行动的利刃,她在云海中停下,在天际凝望着脚下的陈塘关,而后便如那离弦之箭,如陨星降世,直冲那陈塘关的大坝,而在无数人因这突现的奇观而诧异驻足,她便在自己自刎的同一位置轰然落下。手中紧握的火尖枪在青石板上用力一戳,便将地面震个粉碎。她便是要以这样高调的登场,让世人知晓自己的归来。更是为了让那混账的李靖夹着尾巴跑路,而哪吒也在此刻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李靖在最绝望的情况下将他杀死。

微微合上盛怒的双眼,海风拂过,带来些许凉意,咸腥的海水味还是如此熟悉,如此的真实实在,她大口呼吸着曾经故乡的空气,一双小足实实在在地踏着那故土的地面,地面的凹凸不平被那双敏感的小足感受的明明白白,而白中透红的足底不会粘上丝毫灰尘。她方才取得这幅身体,而还未完全活络筋骨。

混天绫与风火轮在周身环绕,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凡人无不退避到数米开外,完全不顾四周百姓们诧异的目光,人群中或有些许人认出这是早就死去的哪吒,可却立刻被身旁的人捂住了嘴巴,在陈塘关,讨论李大人的“孽子”是要受极刑的。

在海滩上镇守的披甲官差们闻讯赶来,而眼前这死而复生的少女样貌,却实在和哪吒别无二致。嘈杂的人群被官差紧急疏离,手握宝剑的长官厉声叫到,

“妖孽!既已去往阴间,同那十殿阎罗会面,又为何要回来为祸苍生!”

毫不留情的斥责,足以见得李靖在这十年以来对哪吒不遗余力的抹黑,哪怕自己是在几万陈塘关的百姓面前以死明志,平息潮水,而今不过十年过去,从前的“英雄”如今却变成了“妖孽”。恶毒的词语透过刀枪不入的体肤,如万针直入心脏,可哪吒只是微微仰头,她还未品尽兴这熟悉的气息,而将官差的辱骂弃之不顾。而那官差见自己的辱骂不起作用,拔出开光的宝剑,些许灵气附在剑身,构成一道淡蓝色的剑气,便直接向哪吒挥砍而去。

“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回应那官差的只有一句这样颇带讥讽的话语,而在猛烈的剑气向哪吒砍来的瞬间,一股更为炽热而强烈的能量,竟直接将那剑气破碎,宛若飞蛾扑火般的无力,只化作些许微不足道的气浪,甚至都不足以将轻薄的混天绫吹起。而那股随意泄体而出的能量则是直击了那颇有道行修为的官吏,而将那护身的盔甲顷刻轰得凹陷了下去,宛若被火炮直击,而直接将那嚣张的官吏轰飞出去,而后撞在了身后的旗杆上,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哼哼,哈哈哈哈...哈,李靖...李靖!我哪吒,来取你的狗命了!”

仰天的长笑,那是油然于心的,毫无保留的欢快,十余年的忍耐,哪吒终于踏上了故土,踏上了复仇的道路,而这强劲的力量便是她复仇的资本,身旁的法宝因这强烈的情绪波动而更加地躁动起来,她扬起脑袋望向那远处若隐若现的李家宅邸,风火轮重又将她托起,而仿若化作一道长虹,便向李靖的所在之处飞去。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两情若是...”

“李大人,在下有要事来报。”

李宅之中,于这空荡的宅邸,李靖正一人饮酒作诗,气氛正好,而一首串烧的诗词吟到一半,不免触景伤怀,这是寂寞所致。若非是哪吒那孽障,自己又岂会沦落这孤家寡人之境地,而今孑然一身,三年之期将至,那龙王敖广也将要把那龙珠给予自己,而至此自己也便可以从这小小的陈塘关中脱身,来满足那更大的野心。想到这里,心情舒缓不少,却不料这一声来报却扰人兴致。

“什么要事,速速说来...不对,你是如何进来的?侍卫呢?!来者何人!”

本在微醺中放松的李靖忽然一激灵,按理说下人没有直接来到自己塌前的资格,就算上报也应在房门口单膝下跪娓娓道来,而眼前那来者,身着甲胄却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而没有受到任何侍卫的阻挠便就这样站在自己眼前,一想到这里,微微的醉意在一阵寒颤中瞬间清醒,而立刻拔剑起身。

“李大人,看来还未丧失警觉。只是,若是老夫再晚些,到你跟前的,可便是你的好孩儿...哪吒了。”

眼前的着甲兵士将面甲摘下,而全身的甲胄在瞬间消散,化作飘然与空而不染尘埃的洁白道袍,高大壮硕的身躯在一瞬缩水不少,而变作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而腰间佩剑,也在刹那变成拂尘,捏在手中。来者便正是那太乙真人,拱手做辑,而向眼前的李靖道明来意。

“哪...哪吒?怎么可能!她不应该已经魂飞魄散么?”

光是这一名讳,时至今日却也足以让李靖如芒在背。封建礼教的影响之下,他本就因第一胎生下女儿脸上无光,纵然哪吒天生神力,可却仰仗这份力量,加上年少轻狂,为所谓的替天行道而打死了自己的合作伙伴敖广的儿子。自知哪吒这神力加持不可能那么轻易彻底死去,自己千方百计地阻止她的重生,不惜为背上骂名,逼死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可最终还是无可改变这不争的事实。

“她...她是来杀我的...她绝不可能放了我...啊!太乙!太乙真人!您此番前来,定是有破解之法!我请您,请您务必告知我活命的方法!”

如今这十年前的因最终还是在今日结了果,一切业报也终将找上自己,那复仇的炎魂定然会将自己焚烧殆尽,挫骨扬灰。一想到这里,李靖不禁吓得双膝打颤,一介八尺男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而手中的宝剑也滑落在地,如死人般苍白的脸庞,颤抖着嘴唇,一边磕头一边向眼前的老者出生恳求,如断脊之犬般失魂落魄。而太乙却只是沉默不语。

“不必行此大礼...李靖,你的命数的确未尽...”

沉默半晌,太乙真人终于对眼前的男人发话,纵然面色阴沉,可这一番话语却给了李靖莫大的希望,而抬起那方才恢复了些许血色的面庞,满脸期望地望着眼前那抚摸着胡须若有所思的老者。

“只是,你的恶业亦然深重。我知晓你们父女俩积怨已久,然而,你同哪吒必须同过此劫,方可永登极乐。本是轻易即可度过的命数,奈何你却急功近利,不惜残害百姓...”

太乙真人依然不紧不慢地娓娓道来,面对眼前那虚伪狼狈的男人,他很难起什么恻隐之心,只是天命难违,叫人感叹。

“真人!我恳求您快些告诉我破解之法!我想活下去,什么命数什么劫难,只要我能活着!我愿协同您做任何事情!”

得知自己还有一线生机的李靖不免焦躁难安,而丝毫不顾脸面地向着眼前的老者三叩九拜,只希望不要再拖延时间,好叫自己快些度过此番劫难。

“哎...天命...你只需策马奔离,不要回头,行至正道,自有仙人指路。...去!”

太乙对眼前的李靖只得轻声感叹这不公天命,无比随意地一挥拂尘,而金光乍现,下一秒,还未整顿衣装的李靖便立刻坐在了马背上,方才还在休息的骏马被吓得啾啾直叫,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李靖来不及多想,而抄起一旁的马鞭对着马屁股便是狠狠一鞭,而在颠簸之中展开了逃亡。

而便就在太乙真人为李靖指明生路的同时。

哪吒闲庭信步,走在那前往李府的台阶上。

就像回家了一样,她走的很慢,亦带着一股张扬肆意的气场,纵有士兵在两旁镇守,却无一人敢上前。哪吒的高调登场所造就的震慑可见一斑。石台的粗糙触感在白嫩的足底摩擦,然而却不能沾染分毫灰尘污浊。她大可直接冲向李靖的所在,只需用火尖枪一戳一挑便能将贼人的心肝掏出,然而哪吒却似乎对这样的猫鼠游戏颇感兴趣。在内心重复咀嚼的仇恨却在大仇得报之际变得有些索然无味。然则不论李靖逃到哪里,她哪吒也会将其杀死,然后是为祸一方的龙王敖广...

她这样想着,一阶阶地走上了李府的大门,然而在其中等候的却是那仍未离去的太乙真人。

“师...?太乙,你放李靖走了。”

其实并没有多少震惊,推开李靖寝室的刹那,见到太乙的那一刻,哪吒已然猜到。然而她却对眼前的老者兴不起一丝怒火,于是便一屁股坐在床榻之上,周身的霸气也在此时消散。放松舒缓的模样,仿若真的像小时候回了家一般。只可惜,这里早就什么都没有了。

“哎呀哎呀...小哪吒你莫要怪我,你那个爹爹命数未至......”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知道,反正我早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所以你快告诉我他往哪跑了。”

太乙真人眯着眼睛,似乎还有些话未能说尽,但大抵都是些已经被哪吒听厌了的话,也便只好止声。相比于那个为祸一方的李靖,他定然是更喜欢乃至是疼爱这个曾经的爱徒,只可惜天命难违,让二人站到了如此尴尬的对立。而哪吒早就猜到了太乙定然会来叫那个李靖逃命,即便如此她也不急不恼,面对曾经的恩师,她发不起火。而且她也知道,太乙一定会告诉自己李靖往哪里跑。太乙真人不言不语,只是伸手指向某处。千年的岁月他已经看淡了很多,而他也只是将一切引向将要发生的道路上。而哪吒起身,拱手便要离去,却在此刻被太乙真人叫住。

“哎哎,别急着走呀,看样子还嫌弃我这么个老头子了。我的一个道兄,叫做燃灯道人,法力高强,法宝众多...呃,虽然比起我还是略逊一筹啦,但也不容小觑。他会阻拦你。其余的...老夫我便也不知道了。”

“道兄?意思是比师傅还强?即便如此,谅他也不敢碍我去取那李靖狗命!”

哪吒对此不以为意,灵藕塑金身,神力汇满身,加上兜率宫的至高天灵,她的法力甚至远超太乙真人在内的一干阐教十二仙。她自认力量以足以破除复仇路上的一切阻碍,哪怕是与太乙真人实力相仿的燃灯她亦不放在眼里。一句道别的话也没有,哪吒催动灵力,而那在身旁盘旋的风火轮便重又飞到脚下,拖举着她飞上天际,旋即便再也不见踪影。太乙真人抚摸着胡须,目送哪吒离开,嘴里却不免为这难管的徒弟喃喃自语。

“心高气傲,定然会害了你。只怕那怒火,也要将自己焚尽...”

“驾!驾!”

李靖挥舞着马鞭,恨不得让胯下的马儿四条蹄子跑的飞起来,从下午跑到傍晚,他按照太乙真人指的方向策马狂奔,而那所谓的仙人指路,直到现在也不曾遇见,可他依然不敢怠慢,纵然身下的马儿都快吃不消,可他却仍一鞭接着一鞭地抽打在马屁股上,催动着马儿快步向着这一眼望不到头的荒野奔去。晚霞在头顶显露太阳最后的余晖,无数光芒在层云的折射下炸开漫天的华彩。而火烧云下狂奔的李靖完全没有心情去欣赏这漫天美景,急切地只想要直到太乙真人所说的所谓仙人究竟在何处。

然而天象突变,那重重云层似乎被什么冲破了一般,宛若雏鸟新生啄破的蛋壳,在顷刻间便被划分为两道,而在中央留下一道更为深邃的火光。

“李靖!你还想往哪里跑了?!”

那厉声震撼天地,沉闷的响声宛若穿过云际,却仍然震耳欲聋。李靖有些发愣,这稚嫩的童声勾起尘封在心底不愿回忆的记忆,然而却满含了怒火。而就在他愣神的片刻,宛若飞星坠地,一颗流星在眼前滑落,明耀的火光宛若神话中的另一颗太阳,而在刹那间落地。

“啊...这?!”

巨大的爆响裹挟着气浪,振聋发聩,而就正正地砸在了李靖的马前,带着冒着火星的野草与溅飞起来的尘土,而将一人一马都吓得魂不附体。马儿抬起前蹄仰天长啸,几乎就要跌倒在地。飞星坠地,似乎带来了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强大的气压从巨大的坑洞旁向外辐射,而让方才站稳的马儿四腿发颤,几乎就要跪倒在地。那是由眼前“飞星”所散发出来的威压,是让身经沙场而浑然不惧的战马都要为止发颤的强横威压,甚至是让李靖本人都呆坐在原地,而一手却机械地挥舞着马鞭,身体对死亡的本能恐惧催动他想要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不论如何抽打,胯下的马儿就是如何也无法驱动,而只是在原地一味地发出阵阵悲鸣。

“我哪吒来取你狗命了,这会儿又不知道跑了?还是,给吓破了胆,动不了了?哈哈哈!”

而待那烟尘散去,灼眼的火光依然不曾散去,混天绫裹挟着三昧真火,风火轮的引导下在周身环绕。哪吒站在砸出地大坑中央,缓步向前,宛若杀星降世,两团丸子头在火焰的包裹下仿若升起一股无形之火,宛若神话中那涅槃的凤凰,一双赤裸的脚丫踩在地面,分明形单影只,却又仿若一人成军,让人不论如何也不敢僭越。

“哈...你最终还是来了!这,数十年来的噩梦,最终还是成真了!哈哈哈哈...喝!”

最终自己还是逃不掉,李靖不免仰天长笑,纵然满心恐惧,可他也绝不是坐以待毙的主,腰间双剑在刹那弹出,一剑飞出,裹挟着凌厉的剑气,便向眼前的哪吒丢去,另手持剑护身在前,空出的手驾起那终于缓过劲来的马儿,便向前方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

“雕虫小技,还想逃!”

仅是抬手,混天绫便将那宝剑截住,连带着附加的剑气,一起全盘防御,甚至不能在这看似轻薄的布匹上留下一丝划痕。而在顷刻间被哪吒周身的高温化作铁水。哪吒见李靖要逃,手上捏着的火尖枪高举过头,左脚跨出一步,势如气拔山河,而将面前的土地都踏碎一块,如此巨力,将手中的火尖枪后举,借由此蓄势,宛若贯星穿日的后羿之矢,携带着耀眼的火光,向着李靖的逃窜之处飞射而出!

“哇啊!呃...我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如此神力!好啊!哈哈哈哈!”

火尖枪似是有意偏移些许,而只是贴着马儿擦过,只给那马儿的半身划出一道细长的血口,却又在而后的顷刻因高温凝固。而马匹本就恐惧万分,又因这剧烈的疼痛而啾啾哀鸣崴伤了脚。马失前蹄,在哀鸣中轰然倒地,而李靖也被从马鞍上甩下,在地上骨碌碌地滚了一圈,持剑撑地,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自嘲似的仰天长笑。

“自你母亲,生出个你这么个孽畜时,我就该一剑劈下去!呜呃!”

虽然不至死亡,可李靖以那么快的速度从马背上摔下,身上不断几根骨头是不可能的。而他依然在此刻大言不惭,更是将哪吒的怒火大大加剧。原本只是缓步走来的哪吒眉头一皱,而只在接下来的刹那便扼住了跪倒在地的李靖的脖子,而仅需再稍一用力,凭那无穷巨力便可将李靖的脖子拧断。然而却在此刻,天现异象,金光普照,而在刹那让哪吒一愣,从而手中力道一松,让李靖有机可乘运用土遁快速遁走。

“是谁?!啊...太乙,你,为何在此时现身,若要拦我的话,别怪我不念及旧情。”

来者确是太乙真人,金色的真气外泄而出,环绕周身如光芒普照,而太极八卦在身后若隐若现,而随着阴阳与天命的变化不断轮转运算,手中的拂尘更是已换做一柄二尺铁鞭,“金龙锏”,这分明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而使哪吒不由紧张,法宝环绕周身,剑拔弩张之势不言而喻。而太乙真人却不紧不慢,另手抚摸着胡须,依然是如讲故事般娓娓道来。

“哎哎...小哪吒,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别一下就要喊打喊杀。我为何要拦你,天命已定。李靖的死活与我何干?我不过,是做个见证。”

“哼...那你就好好见证,看我是怎么把这狗贼屠杀。但是,你也不许捣乱。”

哪吒到不至于六亲不认,谁对她好,她自然心中记得。但即便如此,乾坤圈自脖颈取下,旋即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如此往复,乾坤圈便分做三十二枚环绕周身,而又从中取出四枚套住了腾云在天的太乙真人,而将他手脚束缚,不许他离开腾云之上。

“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还能阻挠了你?罢了罢了。我只用眼睛看便是...哦,师兄,你来了啊。”

太乙倒是毫无波澜,而干脆盘坐在云上,而看着眼前的哪吒一步步地向李靖逼近。可仅在刹那,一股别样的,且更为猛烈的真气泄出,这强横却内敛冷静的力量,让哪吒暂停了脚步。而就在李靖的身后,一老者伫立在此,而将一只手掌扶着瘫倒在地的李靖,食指却向前指去。

“啊!仙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仙人指路!我有救啦!哈哈哈哈!”

李靖先是一愣,可随即回头便拜,三叩九拜模样,怕是对先祖也不曾如此虔诚。而抬头一望,那老者斑白胡须,而头上头发髻顶起一只宝灯,而这灯却并不发亮,而是绕其周身一轮澄亮火焰熠熠生辉。而那股强横的真气正是由此而来。而与老者对视的刹那,李靖仿若被投入无底深渊,被一道漩涡拉入更深的黑暗。而在这无尽的黑暗中,霞光乍现,而漩涡的走向也因这五彩霞光而发生改变,而最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尊金光璀璨的高耸宝塔。而便在看见这无暇金光的刹那,一道玄妙的信息也随之传入他的脑海...

“你们二人,婆婆妈妈的,是在干什么了!...”

两个男人深情对视,此情此景,哪吒不免在脑中吐槽道。可当她抬眸仔细端详那老者,燃灯道人之名果然非虚。只是为将夜空点燃便可随意倾泻如此众多真气,为世人点一盏明灯,法力高强与品行高尚,只能说不愧为太乙之师兄。

燃灯师叔,晚辈无礼,劳您挪挪脚步,我只一击便可取这混账性命。如您要和师傅说的那样阻挠我,那就莫怪晚辈无礼了!”

燃灯抬头,向眼前的小哪吒望去,分明才刚到自己胸脯,而那狂暴的力量便已经要遏制不住,而肆意地从身体,乃至是四周的法宝疯狂外泄,纵而形成恐怖的威压。尤其得知哪吒还是太乙的徒弟,在兜率宫进修十年有余。想到这里,燃灯不免心生怜悯,如此好的一根苗子困于天命。可自己也别无他法,而抬手,让眼前的李靖退下。

“无礼之徒,欺师灭祖,居还有颜面在此让我让道!纵使太乙已然不再是你的师傅,可教出你这样的徒弟,被仇恨蒙蔽,只知屠戮,真是有愧宗门!”

厉声的教训,更是连一旁被锁住的太乙也不放过地狠狠讽刺。更让哪吒紧绷的内心更添了许多愤怒,而对着眼前的老者怒目而视。

“与您这般的圣人交手,实非哪吒所想,可若燃灯道人不愿让晚辈弑父报仇,晚辈,也别无他法!”

没有再多闲叙,哪吒耍起花枪,脚踏风火轮向前,化作一团炽热猛烈的炎魂,而向眼前的燃灯道人突刺而去。

“无理小儿,竟也敢在吾面前班门弄斧!紫金钟,喝!”

燃灯也不是好欺负的主,面对这强狠的攻击,催动法力,而将法宝从布口袋中催出,竟使出一顶紫金大钟,钟锤奏响震天之音,方圆百里走兽无不四散而逃,而音波化作一道屏障,竟然将哪吒的真火防御在外!

“喝啊!休走!什么燃灯道人,我看也只有躲闪厉害!”

然而那屏障却也只防住了哪吒的三昧真火,而再之后哪吒干脆放弃了裹身的真火,而直接向前扑去,以枪尖配合着自身的巨力将那大钟向上一挑,便将那足三千斤有余的紫金钟挑飞。而就在燃灯道人暴露而毫无防备的刹那,狂暴的枪刃如雨点般戳来,而裹挟着狂暴的真气,哪怕只是蹭到一下都能够让凡人瞬间爆炸,强!狠!快!急!劈头盖脸,逼得燃灯道人只能运起真气,而使出一招“绝影迷踪步”,而在刹那身体化作残影,而将那枪头给避开。旋即扯起地上还在发愣的李靖向后快步退去,然而衣襟却也被插出好几个窟窿。

“好生怪力,好个花枪!不想太乙的徒弟都快要超过我了。莫要张狂,且吃我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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