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 十六节 残杀

“突击队，一起上！”

梅琳达一声令下，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特警击破窗户和大门袭来，贝利法尔抱起伊天彤递给周，周马上理解意思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周！你也要犯罪吗？” 梅琳达这句话喊出去，得到的只有沉默，贝利法尔吮吸着手指，纳兰霜鸰拔出利剑，秦世代伸出手掌向前。

“为什么要阻止我？！你们，都要给贝利法尔做她的共犯吗？”

“我觉得，活着没什么不好，如果这是别人的意愿的话，我想要维护这种罪恶。” 纳兰霜鸰注意到角落的黎知熠，把他扶起来，“你先离开这里可以吗？”

“好。” 黎知熠看着大家，离开了这里，梅琳达并没有阻止他，因为这一切和他没有关系，黎知熠也已经没有力气去做多余的战斗了。

一群全副武装的特警手持使用豆袋弹的霰弹枪将三个人团团包围，而梅琳达则从别人士兵手里提起来一把实弹的突击步枪，这是不得不做的杀戮。

“再见了，各位。” 突击步枪在扣动扳机的时刻，昏暗的病房中闪烁着阵阵强光，子弹无情地刺向三个人，也在刺穿她自己的心。

银色的剑风将那些子弹吹翻，战斗似乎在刚刚开始的瞬间，纳兰霜鸰就已经不知所踪，在那些火光闪烁的过程中，阵阵银光掠过每一个人。

金属的声音在空气中叮铃铃的响，一个个士兵被这股强劲的力量掀翻在地，在一声声闷响中昏倒，剑痕在每个人的身上浮现，衣服破碎、淤青出现在皮肉之上，然而这一切都抓不到其行动的踪迹，贝利法尔和秦世代背靠着背，露出微笑。

“梅琳达，退下吧。” 秦世代拿起一张黄纸符，微小的龙卷风在纸符上旋转，“如果你不退下，我和纳兰就要更狠一点了。”

“为了我坚信的正义，我不想和解。” 梅琳达扔掉突击步枪，朝着贝利法尔冲过去，即使自己满身伤痕和淤青，那些全是纳兰霜鸰在高速之下用剑面和剑柄抽打出来的伤口，他不忍心用剑刃。

“贝利法尔！我只会如此，坚持着，你犯罪了！就是犯罪了，法律会制裁一切！”

“法律也会庇护罪犯，你这杆天秤的唯一意义就是摧毁我们之间的友谊，倘若那孔雀的存在被政府发现，我与你的友谊也无非是因为防止万寿无疆的统治，去杀死你一心一意维护的秩序而破碎。”

贝利法尔不慌不忙的靠在床上，撩了一下头发，纳兰霜鸰突刺到贝利法尔的面前。

“还不停手吗。” 纳兰霜鸰握紧剑刃回身一柄把梅琳达抽翻在地，手上的血液滴滴答答流了一地，把剑朝天上一扔，握住剑柄收入剑鞘之中。

“哈哈哈哈哈，梅琳达，没办法呢，谁让我的秦世代有一个好恋人呢？”

贝利法尔的高跟踩在梅琳达的小肚子上，高傲又蔑视的俯瞰梅琳达这副衰样，梅琳达一脸不屑，周围那些士兵朝着天空举起手臂。

“贝利法尔……要么将我的四肢斩断，合理合法的败回去，要么你就没机会了，我走上的，是不归路啊……将你……归案，不要成为怪物……” 梅琳达推开贝利法尔的高跟鞋，从地上爬起来。

“如果不吃了那个东西，全国都为了那万寿无疆的神话争抢起来，死的人更多你才满意吗？”

“不，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是！不要……和我一样！为什么！不在刚刚切断我的四肢！我已经……” 梅琳达的头顶上长出毛茸茸的耳朵，“成为怪物了啊，和你一样啊……成为了怪物……偏执的怪物啊！”

双手长出锋利的爪子，脊背上长出不属于人类的尾巴，那尾巴发着亮光，挺立起来，似乎是毒蝎的尾巴，紧接着是狐狸的尾巴、老虎的尾巴、豹子的尾巴、鳄鱼的尾巴、狼的尾巴、猿猴的尾巴、鲸鱼的尾巴、鲨鱼的尾巴共九条。

“梅琳达……他们喂你吃了什么……” 贝利法尔后退几步，看着梅琳达那副怪异模样。

“龙与狐狸交配产出的孩子的尸体，足有千年万年之久的历史，秩维局让我触碰了禁忌，为了……缉捕你！我……呃啊啊啊啊啊啊啊，贝利法尔……我！啊啊啊！”

梅琳达腿上的那些肉极度萎缩的同时生长出一片又一片的龙鳞，原本人类的脚也变成了五个爪牙，抓在地上宛如野兽一样发出怒吼，把秦世代和纳兰霜鸰还有贝利法尔吼退几步，那些士兵全都成了梅琳达的祭品，化为了灰烬。

“别怕，我在这，梅琳达。” 贝利法尔冲过去抱紧梅琳达，“没什么的，这种尸体只要把握！哇哦！”

贝利法尔一个旋转躲开梅琳达的爪击，“好啦，那就如此吧，如那个预言一般，告别我身边挚爱的一切。”

黑白色的孔雀尾在她的身后开屏，秦世代扔出纸符，龙卷风从病房中凭空卷起，将四个人从病房中卷上更高的天空。

“成为那古老的屠龙者吧，那个刺猬，隔绝开这一切的因果。” 贝利法尔变得严肃无情，大家都在半空中下坠，梅琳达在空中把那些尾巴如羽翼般张开，拔出胳膊上生长出来的獠牙，冒着青红色的光辉，瞬间到达贝利法尔的身后。

“轰！” 獠牙的攻击被秦世代的雷符弹开，纳兰霜鸰飞到梅琳达的面前，速度快到一剑斩下她的手臂，贝利法尔回过身踩在纳兰霜鸰的头上借力跳起来一拳把梅琳达砸向地面。

“去死！你已经不再是梅琳达了，怪物！我也是如此，早已经不是贝利法尔！”

一拳又一拳的砸在梅琳达的脸上，脸上的龙鳞和狐狸的毛发越来越多，秦世代飞扑把贝利法尔从梅琳达身上拽走，毒雾与海水在梅琳达周围凝聚成一把把刀刃，凝聚成千上万把，涌向秦世代和贝利法尔。

“我想我不会再活着了……” 梅琳达呢喃道。

纳兰霜鸰升起银色的屏障，将那些刀刃挡下，手中那把银色的剑刃也止不住的散发出更多的光辉。

“必须得到制止，所有的罪行，所有的肮脏，必须得到清洗，秩维局不会再拘泥于底线！守着那所谓的底线，看着那所谓的罪恶与悲剧发生，杀死贝利法尔是我对那罪恶彻底无法容忍的证明！哪怕是我的友人！”

梅琳达朝着纳兰霜鸰冲过去，手中的獠牙发散着光针射向纳兰霜鸰，银色的屏障在纳兰霜鸰的身边张开，将那些光针吞噬的同时也在朝着梅琳达突进。

“砰！” 剑刃与獠牙对撞，两个人彼此交错过去，纳兰霜鸰迅速转身，银色的光刺从自己的背后密密麻麻的突出，然后变成一把又一把的银色光剑在自己的背后张开成羽翼的模样。

梅琳达拿着獠牙，紫红色的瞳孔冒着火光，发出血红色的浪潮涌向纳兰霜鸰。

“轰！” 秦世代的雷符和贝利法尔的锁链将浪潮弹开，贝利法尔勒住梅琳达的脖子，用手贯穿梅琳达的腹部，掏着她的内脏，让那雪白的连衣裙浸染上血液。

“这个社会不好，谁都知道，守住底线已经很好了，倘若再变好一些，你还剩下什么？我也死了，你的挚友和亲人都因为你的理想而死，胜利了你还剩些什么？既得利益者就做好既得利益者的事情！”

“我什么也不想剩下。” 梅琳达那灰白色的长发像是虫子一样划破了贝利法尔的胸口，拿起獠牙刺向在旁边的秦世代，秦世代及时躲开，獠牙反手扎进了贝利法尔的胳膊上。

“啧。” 贝利法尔直接用左手把自己的胳膊拽下来送给梅琳达，右胳膊马上生长出来的同时，那个掉落的胳膊瞬间爆炸，把梅琳达轰飞。

“我不想再看见悲剧了，这些悲剧的根源就是你，就是我，就是我们现在享受着高档生活的任何人，是政府，是社会，是世界！什么都在错下去！什么都不正确！我对人类文明失望，所以我不期待人类的文明生存下去。”

“因为你只是为了毁灭贝利法尔找的理由而已，哪怕生活中的苦难再多，只要呐喊出来，平凡人的帮助也会如同繁星一样聚集在那个苦难者的长夜之下。”

纳兰霜鸰握紧银色的长剑，银色的长发变得更加飘逸，狂风怒号，骤雨顷刻降临，可纳兰霜鸰像是没有沾上雨点一样，白衣银发少年貌，全身不见滴雨沾，如夜色繁星，水中白莲。

“你又是为了什么？做他们的工具吗？”

“为了平凡的星星能够长久的聚集在这个世界的长夜，直到这个世界繁华光亮为止，以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帮助这些人，但…我现在想看到的是，人们都可以和睦的共存下去，哪怕理念不同。”

纳兰霜鸰举起长剑，做出刺的模样，朝着梅琳达一剑挺刺过去，獠牙的尖锐与剑的锋利对刺，剑刃挑动，在对刺獠牙的瞬间轻微的滑动，以达到超微型斩击的程度。

“要想做到不杀人的程度，那就争取摧毁对面的武装和力量所在，也就是摧毁最重要的——武器，武器是对方强大且能和你战斗的根本，当没有了武器之后，便可以轻易的击溃敌人。”

帝刻在那个梦中，挥舞着剑刃，只是仅仅几次对拼，纳兰霜鸰手里的剑刃便在自己的眼前轻易的破碎，犹如破碎了致胜的希望一般。

獠牙在顷刻之间粉碎，迎来的是更猛烈的爪击，纳兰霜鸰横起剑刃左挡右闪，用剑风扫开的时候，背过身爆射出身后的那些光剑，光剑被梅琳达粉碎之后凝聚成锁链把她束缚在大地之上。

梅琳达的脸色已然苍白，雨水冲刷着她腹部的伤口，身后的那些尾巴正在被纳兰霜鸰的光芒“隔绝”出来，浑身都在剧烈的抽搐。

“该结束了。” 秦世代拿出一黄纸符用火点燃了之后捏成纸灰塞进梅琳达的嘴里，“这种危险的尸体应该被封印才是。”

“痛苦，只想要一个没有我们的世界啊……你要把我的正义粉碎在这里……秦世代！我恨你……贝利法尔，我恨你啊……” 梅琳达抽泣着，泪流成河，坚持着那些正义，又要受着这些昔日想要决裂的友人的关心。

“在狂风骤雨之时，竭尽全力的奔跑！” 乌特拉冒着暴雨上场，观众们的热情也很大在暴雨中高高举起一根根荧光棒，犹如地面上升起的繁星，抛开那些工作和社会定下的肮脏和规矩，只剩下那摇滚的狂欢，不受拘束的舞动在今夜。

“在人生的长夜之中，苦难如荆棘般阻拦，在难以通过之时，大声呐喊出的帮助！” 乌特拉与黎知熠对唱，彼此形象的火焰交错在一起，蓝色的火焰与红色的火焰绽放出美丽的火焰之莲。

“并非丢失的尊严，而是每个人都应有的时刻，所以看啊，如繁星的火焰将聚集一起，燎燃前路荆棘！”

“将善良坚持，将温柔贯彻，将人性如传说一般流传百世，犹如火焰般，犹如太阳般，将暴雨的长夜驱散……”

一曲终了，黎知熠觉得乌特拉很奇妙，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你很熟悉呢，我有点……愧疚感。” 黎知熠看着乌特拉的模样，他用着苏薇塔尔的虚拟形象，看着眼前这个一身机械铠甲的模样，上面的蓝色火苗在虚幻中颤动。

“是啊，大概是因为那些来客的原因，也影响了我们曾经在某个世界的事情吧，即便我们现在并不熟识，我倒是有种自豪感。”

乌特拉看着那些观众，浑身都是湿漉漉的滴答着水，投影的虚拟形象让观众们看不出她现在真人的狼狈模样，犹如乌特拉怀念的那个国家一样。

“你对这个世界绝望吗？”

“我对这个世界绝望死了啊，可是又不得不活着，那是苏薇塔尔的意愿，她希望我不被她的灵魂灼烧，一直的像个正常人活下去。”

黎知熠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实际上只要黎知熠活着，他的心脏就会百般折磨，过高的体温和加速狂跳的心脏让他很难受。

“实际上，我更希望死亡，让苏薇塔尔不用那么担心的活着。”

“没关系，我会找到方法救你的，让你们都不那么担心自己。” 乌特拉整理着自己衣服上的水，一拧一大片水哗啦啦的泼在地上，黎知熠身上的水分因为那过高的体温已经蒸发。

“啊……” 黎知熠不喜欢过多的活动，那样又热又让心脏跳的难受，在舞台上黎知熠能这样跳几下都是比较极限了，他坐在地上歇息着，满头是汗。

“我不敢想要是我死了得多痛快，草他妈的。”

“怎么样了，梅琳达？” 梅琳达醒来时，贝利法尔坐在梅琳达的床边，她一身鲜血，看着现在带着呼吸管的梅琳达，梅琳达的腹部被好好的包扎了起来，一身的伤口都缝合好了。

“还有，纳兰才不是工具，是我的恋人哦。” 秦世代趴在纳兰霜鸰的身上，纳兰霜鸰尴尬的笑着走了几步把秦世代甩下来，秦世代不满的瞥了纳兰霜鸰一眼。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杀掉我，我已经失败在你的手里了不是吗？贝利法尔？”

“我们三个从一开始就已经不能分开了，哪怕天各一方，哪怕立场不同亦或者孤独失败，我不会失去我的一切。” 贝利法尔抚摸着梅琳达圆圆软软的脸，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真挚的看着她，哪怕是如此贪婪和疯狂的贝利法尔，仍旧对人之间的情感抱有那天真的幻想。

“像孩子一样呢，贝利法尔。”

“留在这里，别去秩维局了。”

“我选择了这条道路，我不后悔，你一日不杀掉我，我便日复一日的踏在毁灭罪恶的路途中，秩维局是我的宿命。” 梅琳达起身的时候还是握住了贝利法尔的手，对贝利法尔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摘下呼吸管跄跄踉踉的撞开秦世代和纳兰霜鸰想要离开。

“让她走吧，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了，相信她，秦世代。” 贝利法尔看着床上梅琳达留下的，她自己的虚拟形象的小亚克力挂饰，拿起那个挂饰放进口袋里。

“我们三个，就是永恒啊，哪怕你有了那个小男友也一样。” 贝利法尔看向纳兰霜鸰，把梅琳达的挂饰扔给了纳兰霜鸰。

“欸？咱没那么……”

“收着，你不是说，要守护那些繁星聚集到照耀这个世界的长夜为止吗？那就让梅琳达看看你的信念与善良，反正正义与我无关。”

小说相关章节：虚拟偶像？王牌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