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我们之间存在太多不完美，但和你在一起后的每一天我都尽力追求一个完美，所以，最后请让我们一起度过一个完美的分手日。

　　结束掉重回母校漫步小菜园的行程后长崎素世没再掏笔出来，她和若叶睦的完美分手日还剩下最后一项活动，已经不需要多余的纸笔去记录，她们彼此都能知道。她看向睦在电车苍白灯光下与其他面孔格格不入的脸，看不出疲倦的，淡漠的，似乎和过去一模一样的幼稚又年轻的脸，那张脸永远光滑洁净，捧着捏着都是温凉的触感，她情不自禁地想要伸出手，下一刻又意识到这不是在自己车里。

　　她往睦的肩头靠去，像学生时代那样，侧脸和布料相接时睦猛地挺直了身子方便她倚靠却差点害她摔倒，因为过去她总说弯腰倚着小睦会脖子疼，其实她们都好久没有一起乘过电车了，素世赶时间，睦的人气也越来越旺演出越来越多。她想起大学时睦在她的“帮助”下改掉了弯腰驼背的坏习惯，但肩周似乎又出了毛病，不过那极大概率是当初没日没夜的演出导致的，素世不相信自己的一颗脑袋能比若叶睦越来越花里胡哨布满Mujica世界观装饰品的吉他更重。“一样重。”睦回答她，看着她和损友的聊天界面。

　　沉默三秒素世也没有关掉手机，她还是习惯了在睦的注视下毫无顾忌地玩手机，睦人很好，哪怕是在做爱的途中玩手机也不会说教，顶多用力多顶几次。情侣之间是没有隐私没有秘密的，因为其他完美情侣都是这样，至少舞台上幕布上纸张上的完美情侣都这样，所以她们也一定要这样。不管她们的过去如何，至少在一起后素世自认为她和睦的结合算得上完美。

　　“是不是？”她翻着云相册里数以万计的生活记录照，合照的占比居然不落下风，七年前的素世肯定不会相信自己居然变成了那种会被自己吐槽的摄影狂魔。

　　睦不吭声，像是没听见那样牵着她下车出站。

　　素世全然信任睦，一如既往，在睦牵着她的时候低下头在相册里翻找过去的记忆。

　　“告白的时候小睦的菜园黄瓜西红柿茄子都熟了，我们摘了好大一袋回家，还有很多蔬菜。虽然跟我原以为的不一样，但那的确很实用，我也很满足，那算是告白礼物吗？完美符合我的需要呢。”

　　“嗯。”

　　“那天晚上我们把菜放在礼堂外面，生怕被不知情的同学拿走，于是一直挨着门口跳舞，还被巡逻的学妹说要跳出大门了。噗……其实大家都知道那是小睦……那是我们的菜。”

　　“嗯。”

　　这段有无数情侣拥抱接吻的路太热闹，热闹到此时此刻突然静下来单纯牵着手的二人显得格格不入。睦尽量不去踩到路灯下素世被拖长的影子，素世害怕被踩影子，睦也害怕踩伤素世，当时素世说她们不愧是完美的情侣，这么奇怪的恐惧点居然也能一样。

　　“小睦……”

　　“嗯。”

　　“你也觉得我们是好聚好散吧？没有对我有什么不满？这些年我们彼此都很开心，只是因为未来的方向不合才和平分手，是不是？”

　　“……”素世正经的声腔像是电视台的主持人，好像她们分手这件私密的小事是需要公开通报的。睦哑然，因为想到明天过后可能真的要将素世刚才说的那些话po去社交平台。不用想也知道会有人为她们的恋情可惜，也会有人祝自己终于“摆脱”恐怖的素世，还有人会在评论秀出几年前的赛博算命证明她们一开始就不合适种种种种……

　　“小睦在想什么？这张图片是圣诞节照的呢，当时小睦好厉害，居然真的在最后十分钟赶了回来陪我过圣诞节……小睦记不记得？”

　　“嗯。”当时下了车就直奔45楼，在电梯漫长上升的过程睦都没能平复好自己的喘息，开门时她将外面带来的一身风雪和属于自己的快速跳动的心、难听的喘气和潮热的呼吸一同送给素世。素世抱着她接吻给她戴上漂亮的麋鹿小帽子然后在挂满礼物的圣诞树前留下一张永远的纪念，不对，不止拍了一张。素世说虽然有的照片拍得不好看，但记忆总是美好的。

　　“这个……这个是小睦的卡通农场主睡袍，被我咬坏了一粒扣子……”当时也不知道是在哪学来的情侣脱衣法，抱着睦啃了半天扣子仍牢牢地附在宽松的布料上，素世气急之下干脆用力咬上去拉扯，也不知是在气呆呆看着自己嘴角疑似有笑意的睦还是气自己技术不到家。后来似乎是没管麻烦的衣物直接做了下去，做完后睦趴在素世身上替她清洁收拾时才发现素世的扣子也掉了一颗，但手还没伸进去擦拭前素世已经摸上睦突然敞开的胸口。

　　原来早就被素世咬坏了，有时候意外的破坏也显得圆满，那两颗能互相填补的扣子就是，一个是蔬菜另一个是花盆，天作之合，换句话说也就是毫不相干。

　　“我回来了。”她们已经快一个月没有一起回过家，但还是异口同声说出了顺嘴的话。

　　“我们会度过一个完美的分手夜，对不对？”素世松开睦的手替睦解外套，睦自己脱外套时总是把头发弄乱。脱到情侣毛衣时她刻意刮刮睦毫无动静的喉咙，听到噼里啪啦的静电声，“才八点呢，小睦要说话算话，时间没过十二点小睦还是我最乖最好的女朋友。”“嗯……”“会是完美的夜晚，对不对？”“嗯。”

　　后一个嗯要比前一个嗯更坚定，似乎是愿意配合了。素世坐在浴缸里撑着脑袋看面前调配精油的人。味道刚刚好，无论是佛手柑的清香微涩还是镇定剂一般的洋甘菊都让素世疲惫不堪的身躯得到放松。

　　专门抽出一天和睦追忆过去没想到比办公还累，几乎走完了所有值得纪念的约会流程，简直是再完美不过的约会。

　　是么？

　　素世静下心伸出手扶睦进浴缸，见睦呆愣地站在自己腿间一时有些无措，她希望睦乖巧懂事，可她也希望睦能稍微主动一些，不止是性事这方面。不过考虑到已经是分手前夕就不必再费心思多想，就算要多想也该是睦的下一任该考虑的事。素世用手蒙住了脸，五指完全张开，像是隔着铁窗远远看牢狱之外的睦，纯净白皙的肉体被磨毛浴巾贴着，应该是想要脱掉的，浴巾下半部分浸了水，像是什么奇怪的小个子相扑手，她把同样湿润沾满精油的手贴到睦光滑平坦的小腹上，睦的吐息居高临下烫到她时她猛地缩回手，这么多年过去她果然还是会在这一步害羞。真奇怪。

　　睦一声不吭跪坐到柔软的大腿两只手捏着素世的脸接吻。舌头刚放进去就被轻咬着厮磨，素世总是喜欢在做这些事时充当引导者，引导睦一步步和她纠缠得更深。睦在湿热的雾气中被素世按着脑袋接吻被素世揉耳朵，尽管素世总是喜欢在这种时候耍赖不准睦睁眼，但睦总会在被她揉得泛起生理性眼泪时借着仿佛打了马赛克的视力窥探素世的秘密：远比睦红的耳朵和同样没有睁开的眼睛。她用力闭上眼舔舔素世丰润的唇，不好意思地在被自己咬破的地方略微多停留一会儿算作治疗。

　　睦听见素世夸张地叫一声小睦咬人啦，有人先出声了，这代表睦终于可以睁开眼。素世很喜欢说小睦对她怎样怎样啦，总是夸大的确存在的事实，不知道算不算脱敏治疗，睦如今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听见素世说难受就害怕了，甚至偶尔会听到素世刻意的声线后越发不知轻重。舔到没有最后一丝血腥味后睦收回舌头，刚要抬眼看素世又被按进柔软的枕头，睦听见来自上方的喃喃自语般的不安，“小睦会好好做完最后一步的吧？嗯？好晚了，十点半了。”“……”

　　好学生都无法承诺每次都能考出满分，更何况睦从不自视自己是这段关系中的优胜者，还好素世也不是。

　　长崎素世穿着衣服时是修长的，工作后趴在办公桌上的身影还是消瘦的，接她下班摸她的脸时都没办法将那样憔悴清瘦的家伙和夜里光滑丰满的身体联想到一起。睦再一次躺进给予她众多美梦无限温柔的专属枕头里，她习惯性将手放上去让手心跟着热源寻求归宿。她听到断断续续的嗯声，素世喜欢贴着她耳朵哼，素世知道那对睦很有效果，事实上那对素世自己也很有效，毕竟有时候只是想着怎么哼就到了。

　　“そよ好快。”

　　“……”

　　并不尴尬的沉默融化在无声的笑里，睦注意到素世眼尾刚刚生出的湿润，私下时素世才不是面面俱到的社交假人，私下时长崎小姐是最不善伪装的傻瓜。

　　“上次在浴缸做感冒了。”睦把挤进素世腿间此刻亮晶的膝盖上举，膝盖横亘在两人之间，贴长崎小姐更近，睦边讲述事实边捧上一捧水冲洗素世留下的湿滑和那一瞬间的热，液体被水流取代，热度却怎么也消散不下。

　　“是吗？”素世又开始习惯性说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谎言，说明明上次在浴室两个人都做得很开心，热水香薰彼此坦诚，肉体契合灵魂相融，甚至不用担心后续的收拾处理……

　　睦把素世拉起来替素世冲洗，素世紧贴着墙站着，尽量避开和睦更近的肢体接触。睦不愿去戳破上次是谁在浴室被做到腿软还不吭声（只顾着走神怎么把哼声跟上睦的节奏）导致素仰睦翻，第二天去乐队前不仅去医院输了液还上了轮椅。“我又不是残疾人，不需要小睦帮我打伞……”“我可以把そよ当成残疾人。”“可小睦又要打伞又要推轮椅我会淋湿的。”“……”

　　外面的雨迟迟没下，素世原本伴着细雨滴答缱绻依存的心思彻底落空，她把同样趴在床上看落地窗的睦抱回床中央试探着压下去。睦说素世坐歪了，手指好痛。“……小睦自己来。”

　　干巴的抽插声没有因为多余的水声加入而多彩，素世没有睦那种做爱要全程当人形摄像头盯紧交合处的癖好，她当然不是说睦有，毕竟睦也只是怕弄伤她。比起自己感受自己奇怪的生理高潮她更倾向于通过睦的表情来判断做到了哪一步，睦现在很认真，从小臂的动作也能看出动得飞快，似乎在没察觉间多加了一根手指，因为表情太小心翼翼，很涨，这些杂乱的数据慢慢传入迟钝的大脑，素世终于有空从睦皱起的漂亮脸蛋上转移心思，汇聚在睦指尖的情愫似乎要把自己吸出去……只要做完就好了，这只是一次完美的分手炮……

　　如果她不多嘴就好了。

　　“小睦，看着我……唔……再回答我一次，在一起的日子小睦开心吗？嘶……”睦抽出被骤然夹紧的手，因为闹钟响了。好在闹钟声响够大，大到足够她装作听不见素世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她爬下素世的身体摁掉床头的闹钟，闹钟是做之前素世要定的，由素世受着似乎也体现了些什么因果报应。睦把被子拉上来想给被迫中止高潮的素世遮身体却被抓住了手腕。

　　“十二点了，我要去收拾行李。”

　　“可小睦今天做得好差……”这是第一次听素世在这种场合这样评价自己，睦嗯一声，并不反驳，很想亲亲素世的眼睛。迷雾般的朦胧并不是其他人口中的阴谋算计，睦知道更多的是空洞和虚无，好像什么都不可以对素世做，又好像什么都可以做。而现在是哪一种呢？眼睛湿润，应该是什么都可以，但手又被素世牢牢抓着，又似乎代表了什么都不可以。睦反手握住素世的手于指缝间摩挲，被环住脖颈往素世身上带。在一起后素世总是喜欢掌控两个人生活的方方面面以期达到所谓的完美，她心安理得地将所有选择权掌握在她自己手上，一点儿也不愿意分给睦。

　　比如她不乐意听见睦评判她做爱的技术如何所以宁愿一直在下面，比如她反感睦去公司接她而她总是要求睦一五一十告诉行程，还比如公开时全是她一个人在回答记者而不理会睦的心情被戏称控制狂……

　　素世乐于当二人关系的判定者，并且绝不让睦插手。

　　睦将两指合拢插进微张着颤抖的素世，方才未完成的痉挛收缩在此刻力度更大。的确是好心想帮难受的素世解决一下的，睦眨眨眼无辜地看向捂住嘴的素世。

　　“そよ不让我离开？”

　　“……”

　　素世抓住睦的手腕，懒得再费心遮掩自己难得的欲望，反正对象是睦，拽着睦挺身迎合时说了实话，“小睦做得好差劲，一直都差劲。”

　　“小睦一开始做得特别差，第一次没有任何感觉，我只是假装……”只是习惯了而已，素世撑在床头，突然觉得这样在即将变成前女友的笨蛋面前敞着腿强行拉着人家手在自己身体进出的姿势怪难为情。事实上在一起后的每一天都没有素世刻意美化过的记忆中那么美好，第一次被告白收到的礼物是睦的新鲜蔬菜，说是新鲜其实早在高温天气下焉吧了，做不了沙拉也榨不出汁……最后切碎做的蔬菜饼干还被不识趣的老实笨蛋说好苦不好吃。去月之森菜园约会也不是两个人多有闲情逸致，不过是那个时候没有除那之外的时间和空间独处，而尽管那份独处如此难能珍贵睦也没有珍惜 睦看着蔬菜素世看着睦，总是如此。甚至就连一起坐电车也不是多美好的回忆，素世总想起那个丢脸的夜晚，她希望睦能忘记那时候自己的狼狈又能记住自己的无助可怜……还有那个圣诞夜，睦明明就迟到了，明明说好了一起装饰一起准备礼物，当初自己只是因为见到睦一时被惊喜冲昏头脑才不去计较，尽管如今也舍不得计较……还有很多，比如两个人轮流缺席的约会，当然睦要更多一些，比如在恋爱访谈里自顾自拦截所有提问编织童话一样的爱情故事：傻瓜才会每天都黏糊得如胶似漆不错过恋人的每一场live甚至偷偷窝在被窝里看线上（有的非公开live甚至是非法盗摄）傻瓜才每晚都要和异地恋的女友煲一晚上电话粥导致第二天手机没电双双失联被误会私奔……还有睦的绯闻女友，素世每次都会在和睦见面前思考怎样不经意地互换手机查看……

　　她执着地给这段焉吧儿的苦瓜裹上透明糖衣，明明她和睦都看得清楚她们一点儿不合适，哪对合适的情侣连做爱都能一边思考叫床的节奏而另一边却在好像观察记录模拟性爱实验。是的，若叶睦曾经写曾经写过40页性爱记录笔记记录长崎素世莫须有的敏感点，方位坐标，时长姿势等等。长崎素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野猫举着命名为X点记录的画纸在风中问这是什么时自己伴随微风和其他乐队成员一起凌乱的尴尬。

　　太糟糕了。

　　她松开睦想要往外抽离的手，虚环住睦的脖子，给睦留足逃离的空间，突然觉得两个人这样荒唐地磨合真没意思。她和若叶睦的开始就不完整，又怎么能奢求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尾呢。　

　　“可そよ现在有舒服。”睦压上去用嘴唇摩挲脆弱的脖颈，那里跳得好快，她将留在素世体外的手指覆上凸起的小珠子顺着进出的节奏轻拍。她猜如今闭着眼环着自己的素世大概率是自己动累了开始突然失意。素世以前也这样，心血来潮体力不错时就自己动，那时候通常会撑在睦上面，心情好还会多亲睦几口。心情不好就像现在这样，现在这样傻里傻气的……

　　虚无空洞的未来再度被生机盎然的绿色挤满时素世从恍惚中睁开眼，她抓起睦落到自己颈间绿色的发丝，“小睦又没吹干头发。”“そよ给我吹。”素世脸一热，将睦盛满清液的手转过去拿湿巾不停擦拭，真丢脸，若叶睦都能用心记录生理舒服的要点怎么就不能遂遂她的心意也关注一下她的精神状态呢？好吧，长崎素世承认自己总归是个麻烦的人，自己都搞不懂的事怎么能寄希望于笨蛋。

　　“今天原本是约小睦分手的……”素世软弱地重申一遍自己的诉求，被吹风机暖风笼罩的睦被她揉下巴揉得正舒服忍不住仰起头看上方的人，“嗯。”

　　“现在怎么办？”素世问怀里的人。

　　“手机没电了。”睦把床头的手机递给跪坐在身前的素世。

　　“小睦……”

　　“今晚不用打电话了，そよ还会害怕吗？”

　　“不是害怕，只是担心……说到底害怕也是没问题的吧？”

　　“嗯，我在そよ身边，そよ害怕可以来我怀里。”

　　睦把手腕放到素世掌心任由有力的按摩在小臂延伸，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比了一个夸张的半圆示意素世可以躺进来。

　　“好傻的。”素世躺进去。

　　一切都很傻，因为这是一个一点儿也不完美的分手夜，因为连最基本的诉求都没能实现。也因为真的只有傻瓜才会异地一个月每天都要整夜整夜煲电话粥，当然，电话粥和浓稠沾不上多少关系，两个人一晚上也没能说超过二十句话，这其中包括那句可有可无的晚安，清汤寡水的深夜总是最漫长的。

　　“以后不会了。”分手的起因只是比以往断得更早的电话，而更早的起因则要归于那天演出的地方太冷手机充不进电，再早一点或许要归于那天的昨天长崎素世伪装得不够真实的呼吸声。均匀过头了，那天晚上身处异国他乡的睦听着或许有延迟的刻意装作熟睡的呼吸声打开了两个人的聊天记录，百分之六十是素世发来的照片，她一张一张划过去直到素世开始不安地梦呓才确信素世睡着。第二天天将明时她被门铃声响起，美梦里的素世戴着噩梦一样的表情看着她，她听见素世说糟透了，声音全埋在睦的耳畔，演出结束后她听素世说了很多，从刚断掉电话后的惊醒，到向队友确认睦并没有什么问题，再到心神越发不宁思考睦是不是在和其他人一起合伙瞒着素世做些什么别的事……很多清醒过来素世自己也觉得荒唐的想法在那一刻被混乱的大脑奉为圭臬，居然还扯到了下一秒就会分手的那种不切实际的东西上来，睦注视着狼狈的可怜的素世，忘了提前告诉素世或许对素世而言会是好消息的坏消息，睦走向素世想要扶着素世，下一秒素世被她无意摔进了雪人肚子……

　　“您和您的乐队已经是功成名就，世巡真的是大成功呢。现在乐队出新曲的速度慢下来，成员们也各自在自己擅长的方向闪闪发光，您的计划是？”

　　“要和女朋友……未婚妻好好在一起？”

　　“……”

　　「我就说恋爱脑吧，上周才传分手谣言现在又巴巴地变未婚妻了。恋爱脑好下头。」

　　「这明明是道德绑架你懂不懂啊？明明是因为上次某人深夜打飞的跑去我家孩子门口说怀孕了这才没办法。」

　　「呃……其实她们是女同吧……怀孕是指：喂，姓若叶的混账，家里的蔬菜果果都熟了，你到底还管不管？是这样吗？如是!」

　　「和控制狂过一辈子真的是你自己想要的吗？」

　　「但现在更闲的是mortis大人吧……」

　　「你是黑粉？不对，你是CP粉。」

　　「……」

　　「说不定已经结婚了哦。」

　　那当然是气小孩子的，素世揉揉额角，为自己奇怪的幼稚无语，想删掉刚发出去的文字才发现是实时弹幕。

　　真是老了。

　　“そよ，看这里……”素世扭过头不肯配合某人绑在脑袋上的摄像机，因为真的很傻。若叶睦可以跟着丰川祥子去参加音乐会可以去跟着三角初华偶像出道甚至可以跟着八幡海玲当无情的乐队打手，好吧，那也不可以，但她偏偏选择了最让长崎素世为难的vlog博主，“我的未婚妻很害羞……唔。”

　　“二十分钟前我被我的未婚妻强……唔……”

　　“强行捂住嘴巴，她昨天晚上还说想听我多说话。”

　　“今天要给そよ做完美新鲜的蔬菜水果汁。”

　　“そよ，评论说我做给你的蔬菜汁有虫。”

　　“そよ，弹幕说你吃太多我的口红了，问你好吃吗？”

　　“そよ，唔……”

　　“十分钟前我被……唔……”

　　千早爱音同情地拍拍老队友的肩膀，“哇，真的好羡慕您，听说您是第一个追更完美未婚妻的自我修养节目的，还能第一时间观看节目母带，简直不要太幸福耶……唔……我真的没有故意模仿羞辱你soyorin，明明是……”

　　“そよ，我没有讽刺你。标题的完美是我。”

　　“……嗯，我知道的，小睦一直是最完美的。”

　　「在镜头下夸个完美表情都如此勉强，私下里不知道怎么虐待我家孩子呢。」

　　「呵，mortis大人标题都写未婚妻称呼她了，她还一次没叫过呢。」

　　「弱弱地举手：可是mortis大人也没有叫过诶。而且表情不好好像是因为喝了睦睦带过去的蔬菜汁，看着是很恐怖，每天的爱心便当不说味道造型也很克苏鲁……」

　　「你是黑粉？不对，你是CP粉？」

　　「……」

　　“睦子简直是节目效果的天才，天啊，她怎么好意思声称是完美女朋友，你怎么不高兴？哦，或许我应该叫你睦子的完美未婚妻？她做的这些事不都是对你以前为她做的那些事的幼稚模仿么？她每天给你吃凉拌苦瓜加蔬菜汁到底哪里跟爱扯得上关系？完美闹钟每天都先把女朋友吵醒？哇，居然还说自己可以跟完美的性爱机器人……咳……不对，你倒是的确能把她当机器人……怪不得她脖子上那么多印，你对我们家睦子下手可真狠啊长崎小姐。”

　　是吗？她怎么觉得自己比笨手笨脚的若叶睦知道轻重得多呢？至少自己不会出现玩后入把对方压下床，公主抱让人脸着地，手还插人身体里自己就因为精油过敏晕过去……

　　长崎小姐捂住脸沉默以对，不是因为若麦的调笑而是因为自己丢脸的回忆。今天是周末，她要准时来接自己沉迷重金属演奏的完美女友回家，毕竟如今全网都知道自己没了这么“完美”的照顾就无法生存。

　　“不过这个流量真的好羡慕，感觉热度都快追上我了，这绝对是节目效果吧。素世子你今天是要在别人婚礼上来一场完美的逼婚？别看我，评论说的。”

　　“我只想要一场完美的逃婚。”

　　“我要一起，”睦结束了婚礼上的演奏顶着云台钻到了素世身边，“没有我そよ不行的。”

　　“嗯，当然，没有小睦一切都是不完美的。”

素世默默保存睦给她发过来的视频，将视频和过去的那些照片一同存至云端，飘向虚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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