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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沉昏惊寐(八)一种结局

小说:四月悲歌 2025-08-26 08:56 5hhhhh 72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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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所有章节内容均为虚构,不与现实产生任何关联

任何与实际人物、事件或组织的相似性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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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五分钟后便停在了G航综合保障部办公楼的门口。刚刚在飞行员公寓围观的人群又转移到了这里。为了办案需要,警方封锁了整栋办公楼,今天无处可去的同事们便借此机会看到了百年一遇的场景。

“我听你的同事说,你可是事事都不落下啊。处处都要当主角。”徐冰雯走到俞姿面前,边把她架起来边调侃道。

“我没有。”俞姿淡然地摇了摇头,她正弯腰努力拾起脚镣中间的铁链。“都是她们误会我了。”

“那今天想必误会不了了,你是名副其实的主角了。”

俞姿蹭着双脚,移动到了门边。车门外的女警把俞姿拉了下来。双脚踩到水泥地的一瞬间,俞姿疼的龇牙咧嘴。尽管没有抬头,但她知道,几乎所有的同事都在冷冰冰地看着自己弯腰提着脚镣、努力迈开撕扯着剧痛的脚腕,朝办公室走去。

虽然嘴上不承认徐冰雯说的那些,但俞姿内心何尝不想成为同事、朋友口中“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一个粗鲁的女警又知道自己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努力?考上园林这个不知所谓的专业几乎让此前一直都是好学生的俞姿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然而她并不在乎,在大学的时候,她就小心努力经营着自己的人设。课业成绩、实践活动样样不差。还时不时地给室友在宿舍里做饭。大四那年也没浪费宝贵的空闲时光,借给舍友朋友咖啡店打工的机会,她学得了一手煮咖啡的技巧。毕业之后,虽然嘴上说着自己非常喜欢自己的专业,但她不愿在田间地头、花丛树林里继续自己的生活。独自一人来到北京,经过竞聘之后来到了G航空勤公寓的综合保障部。在面试期间,她也认识了自己的丈夫周至远。身为签派员的丈夫手里权力颇大,再加上自己又是人事经理,事业起步的成功让自己非常满意,于是很快便和周至远结婚并生下了宝贝女儿,而且在北京定居。俞姿或许没有意识到,尽管她最常说的一句话是工作永远没有家庭重要。可在结婚生子,自己在家庭中的地位很快被女儿超越后,她对于家庭之外的成功便产生了近乎病态的追求。而这些,在俞姿跌落深渊后,所有自己曾经的傲慢与光环,都像刀子一样一块块地割着自己的心灵与肉体。

“俞姿,你的工位在几楼?”

刚刚走进综保部的大楼,俞姿便被押住接受问话。

“2楼。”她看着镜头答道。

“走,坐电梯。”

在女警的帮助下、几乎走了近10分钟后,俞姿来到了二楼后勤保障部的办公室门口。

“我的办公室就在这儿。”俞姿扔下镣链,勉强直着腰,抬手指着办公室的黄色木门。

“进来吧。”孙敬中举着相机,推开门先走了进去。他选好拍照位置后,徐冰雯架着俞姿走了进去。

“俞姿,你的工位在哪儿?”

“就在门口。”俞姿暗自庆幸,她往左边走了几步,指了指工位后的椅子。

电脑、咖啡壶、开会用的笔记本还保留着自己上班时的样子。只是曾经使用过它们的主人已经换了一身装束。

唐瑛上前,把转椅拉了出来,示意俞姿走近一点。

“这就是你的工位啊?”

“对的。”俞姿看了看孙敬中,刚想抬起手。

“先不用指,你把贩毒得来的赃款,都放在哪里了?”唐瑛问道俞姿。

“都放在我办公桌的抽屉里。”

“打开。”唐瑛面无表情。

徐冰雯拿出钥匙,捅开锁芯。

“哪些是?”

“下面那些。”

徐冰雯把手伸进抽屉底部,拿出来了一沓纸质存单。

“是这些吗?”徐冰雯把存单摆在了桌子上。

“是的,就是这些。”

孙敬中把镜头对准每张存单,按下了相机的快门。

“你给田茵薇安排房间的时候,用的是不是这个电脑?”

“是的。”

“能把当天的排房记录调出来吗?”

“能,可是……”俞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装备。

“想什么呢,你就告诉我们文件在哪儿就行。”唐瑛示意一个技术员戴上手套。

“可以,这不难。”俞姿点了点头。

“给她戴上眼镜。”

徐冰雯掰开俞姿的眼镜,给她架在脸上。俞姿指示着技术员找到了4月2日田茵薇的排房记录表。

唐瑛顺着记录员鼠标刷中的部分读着,记录的末尾显示着“排房人——俞姿 (1403577)”

“把这页打印出来。”

技术员点了点头,她把记录存档,随后进行了打印。

“俞姿,你工位上有工牌吗?”

“……没有?”俞姿摇了摇头。

“我看见他们有员工卡。”徐冰雯指着外面。

“有吗?”唐瑛转头问向俞姿。

“有的,就挂在我的工服上。”

“柜子里?”

“对。”俞姿往后退了退,“柜子里面。”

徐冰雯拉开柜门,找到了挂在衣架上的员工卡。

“嗯,这个数字和排房记录里的是一样的。”唐瑛看了看卡片上的员工信息。员工卡上,面对着自己的俞姿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俞姿?”

“到!”

“除了这些,你的办公室里还有没有其他和你进行犯罪相关的证据?”

“没有了吧?”

“你最好确定一点,否则在我们后续调查中发现你办公室里藏匿了相关证据,你可能还要再回来。”

“我……我不知道。”听到可能还要回来,俞姿顿时慌了神。“这里只有一部分赃款,其他的,我不清楚你们想问什么?”

“毒资交易记录,存在这个电脑里吗?”

“我都是手机转账的。”

“其他的运毒工具之类的,办公室这里有存放吗?”

“那些鞋子都在家里,还有宿舍里。”

唐瑛快速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案情,随即他朝孙敬中点了点头。

“那开始辨认程序吧。”唐瑛把员工卡递给徐冰雯。

“是。”两个女警顿时夹紧俞姿。

徐冰雯走到俞姿面前,把员工卡递给俞姿。

“记得自己的工号吧?”

“记得。”

“拿着它。举到胸口高。说出自己的工号。”

俞姿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捏起员工卡,然后举到胸口。

“我……我是俞姿,工号1403577。”她颤抖着,边说边看向孙敬中的镜头。

“举高点,大点声!”徐冰雯也举着手机。

俞姿抬了抬双手,用哭腔喊道。“我是俞姿!工号1403577!”

“很好,就用这个音量。”徐冰雯上前,拿过工卡放在桌子上。

“俞姿,稍微往前一点,手指工卡。”

俞姿手指着工卡,同时抬头看着门口徐冰雯和孙敬中的方向。

“我是俞姿,这是我的工卡。”

“指住别动啊。”徐冰雯把手机镜头拉近,拍下了工卡上的员工信息和俞姿的指尖。

“现在辨认你藏匿毒资的具体位置。”

俞姿往后退了退,女警则拉开了抽屉。

“手指抽屉,边指边说供词。”

俞姿手向下指着空空的抽屉。“我是俞姿,我贩毒得来的赃款就放在这里。”

“手别动,说一下具体多少钱。”

“这里的有25万,家里还有大概50万。”

“你在单位放这么多钱,不怕哪天被发现?”

“不会的,比在家里安全。”

徐冰雯拍下了俞姿手指抽屉的照片。

“现在站电脑旁边。”

女警拉着俞姿来到显示器旁边。

“把刚才的排房记录调出来。”

电脑前的女警按了一下Alt和Tab, 调出了刚刚的排房记录。

“俞姿,过来,指着这条排房记录。”

俞姿凑近了看了看电脑屏幕,然后抬起手指着4月2日当天的排房记录。

女警押着俞姿稍稍后退,唐瑛收起桌上的传单、工卡以及刚刚打印出来的排房记录。

“来,过来。”

唐瑛引着俞姿离开工位,来到了办公室门口不远处一处空地。

“蹲这儿。”

俞姿抱着双腿蹲了下去,双手垂在地上。

“这是干嘛呢?”俞姿听到同事在小声议论着。她抬眼看了看门口,两个警察手拉手隔开了门外的同事。

“我也不知道。”说话的同事举高着手机,却也拍不到被女警挡在身后的俞姿。

“俞姿,现在要你确认一下这个排房记录。”唐瑛把打印出来的记录夹在记录本夹上,递给了俞姿。

“好的,我要怎么……”

“先在你的名字和工号上按手印。”唐瑛递过去一盒印泥。

俞姿把右手大拇指指印印在了排房记录单上。

“再写上‘以上记录我看过,与事实相符’。”唐瑛递过一支笔。

俞姿照着唐瑛说的写了下来,在句尾也按下了手印。

“现在指认你的赃款,每张存单都要指。”唐瑛蹲下,把第一张存单放在俞姿脚边。“指的同时要说清金额,以及存入时间。”

俞姿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她抬头看着眼前的手机和dv

“用我们教你怎么说吗?”

“我……不太会。”

“就这么说: 我是俞姿,我现在进行辨认的是我在哪年哪月存入的贩毒所得的赃款,金额多少多少,明白吗?”

俞姿咬着嘴唇,连忙点了点头。

“那快点,我们赶时间。”

俞姿调整了下重心,她低头看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张存单,确认了下金额与日期后手朝下指着: “我是俞姿,我现在指着的是我2019年2月存入的贩毒赃款,金额11万5千元。”

“头抬起来,拍照。”

俞姿抿着嘴,含着眼泪微微抬起下巴,屋内屋外的众多快门声响起,拍下了不同角度的女嫌疑人。

“下一张。”女警上前,换了一张存单。

“我是俞姿,这一张是我在2019年3月存入的赃款,金额7万6千元。”

“这是我在2019年3月底存入的赃款,金额8万5千元。”

“这里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取证的?”拍完照片后,徐冰雯问道。

俞姿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剩下的都在家里了。”

“那好,我们现在去你家。”徐冰雯朝女警点了点头。董娜上前,摘下俞姿的眼镜。

两个女警擒着俞姿的大臂,还没有到门口,俞姿便停了下来。

“又怎么了?”

俞姿看着眼前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同事,欲言又止。

“喝口水,定定神吧。”俞姿身后的孙敬中说道。唐瑛接了一点水,喂俞姿小口喝着。

“俞姿,这就是犯罪的代价。现在你懂了吧?”

“这太丢人了,这么多同事看着我……”俞姿抿着水,小声说着。

“是前同事。”唐瑛面无表情地说道。办公室外的人都沉默着。“俞姿,你应该庆幸你跑的快,我们没能在办公室里逮到你。”

“是的。那样我就彻底完了。”

“哼,你想什么呢。”徐冰雯哂笑道。“你现在能好到哪里去?”

“我们走吧。”女警重新架起了俞姿,在走出办公室时,俞姿紧紧地把脖子缩进不存在的衣领。很快,空荡荡的办公楼里只有俞姿脚下的铁镣撞击声。

"我丈夫……他不在吧?"上午10点,三辆警车来到了俞姿位于离首都机场不远的家中起获俞姿的赃款。

“他不在。所有人都在小区外。你要感谢卓雪晴,是她提议的,她怕你在这里看到他们,会崩溃。”唐瑛站在俞姿家门口,看着一脸担忧的俞姿。“现在带我们指认吧。”

"嗯。"俞姿点了点头,觉得心里暖暖的。

"押进去吧。"

唐瑛推开门,徐冰雯把俞姿拽了进去。

"是哪个衣柜?"等所有人进来后,唐瑛关上了房门。

"卧室。"俞姿朝里面指着。

徐冰雯把俞姿押到卧室的衣柜旁边。

"就是这个。"俞姿看见衣柜的门被拉开了,她向下指着一个黑色的Zara鞋盒。

"俞姿,过去蹲在旁边。"

俞姿往前迈了一步,蹲在衣柜旁边。

"手指着里面。"

俞姿伸出食指,指着衣柜里面的鞋盒,唐瑛拍下了照片。

"把赃款取出来。"

徐冰雯把鞋盒拿了出来,里面装着一沓存单和存折。徐冰雯依次把它们摆在地上。

“这是什么?”唐瑛问道。

“这是我和田茵微进行毒品交易所获的赃款。”俞姿指着这些存折。

“把头抬起来一点。”徐冰雯稍稍揪起俞姿的马尾辫。俞姿配合着仰起脸。唐瑛拍下了照片。

"都收起来,带走。"

“等等。”俞姿被提了起来。她显得有些情绪激动。

“又怎么了?”

“我想……我想再待一会儿。”俞姿闭上了眼睛,最后一次感知这里的气息。现在的她多么希望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个噩梦醒来而已啊,就在旁边的这张床上,抱紧爱自己的老公缓缓醒来。屋子里的气味、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脚下的地板都没有丝毫变化。可站在这里的人,却从女主人变成了阶下囚。

“走吧。”唐瑛摇了摇头,然后看了看徐冰雯。

徐冰雯明白唐瑛的意思。她把俞姿的手铐打开,然后把她的手扭到后面。

“这是……?”俞姿缓过神来,不解地问。

徐冰雯深知唐瑛此举带来的心理作用。正铐和背铐对于警察来说虽然只是姿势不同,但对于嫌疑人来说,背铐带来的屈辱更大、任人宰割的意味更强。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抓捕犯人的时候更喜欢用背铐。一是控制他们反抗的力度,二是嫌疑人会觉得失去控制,他们的心理防线会更快地崩溃。尽管俞姿在被捕后一直很配合他们的工作,可唐瑛依然没有松口,最多只是默许卓雪晴和俞姿说说话。但徐冰雯知道,这样对俞姿反倒有益处。正如她自己所说:俞姿虽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可她也还是一个不黯世事的女儿、初为人母的妻子和不知所措的妈妈。这个女孩不会懂得,她面对的将是何种的灾难与折磨。像她这样重大刑事案件的嫌疑人,如此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羞辱不会是最后一次、也不会是最严厉的一次,而唐瑛正是想让俞姿明白这一点。

“少问没用的问题,俞姿。”心领神会的徐冰雯卯足了劲铐住俞姿的手腕。俞姿疼的龇牙咧嘴。手铐戴好后,唐瑛便亲自和徐冰雯一起,押着俞姿往外走去。

俞姿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她甚至没来得及回头再看一眼自己的家,便听得大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俞姿的胳膊被唐瑛宽厚的手臂架着,赤着脚慢慢地往楼下走去。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像电流一样几中了俞姿。才下了半层楼,俞姿便开始小声啜泣。然后她站了下来,任由眼泪肆意奔涌。

“你怎么了?”唐瑛停了下来,他扶俞姿坐在了台阶上。

“警官……警官我……我想起来好多事儿来……我控……控制不住,就是想……想哭。”俞姿断断续续地说道。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哭过了。

“和案子有关的?”

“不是……是我……我临产那天,和现在……差不多。”俞姿的眼泪和鼻涕很快就“过了河”,唐瑛只得让徐冰雯打开背铐。俞姿揉了揉脸。

“别急,你慢慢说,怎么个差不多法?”

“那天,我羊水突然破了……我老公和妈妈像现在一样,几乎是押着我往外走……生怕我逃跑一样,走的比现在还慢。而且我那天也是光着脚,都没来得及穿鞋。”俞姿尴尬地破涕为笑。“在那之后,我无数次想过……如果那天我不生就好了……如果我穿鞋的时候流产……或者我失足滚下楼梯就好了。”俞姿捂住脸颊,无助地哀嚎。“在怀了宝宝之后,我从……从未料到过有一天我会这么想。可……可生下她之后,我每一天……每一天都想逃。直到我发现我无处可逃,才会去做这个……”俞姿把手指伸进头发里。一旁的警察不知该怎么安慰俞姿。还是唐瑛站了出来。

“俞姿,你应该去寻求心理咨询帮助。不该靠贩毒来博回家人的爱。况且,你的家人一直都爱你。”

“太晚了,都太晚了。我也做不到,做不到告诉周至远我不高兴。他不再关心我了,满眼都是她的女儿。”俞姿瞪大了眼睛,向上望着自己的家门。“那天晚上,我光着脚从这里走出去。到今天,我光着脚被你们押过来再押出去。我本以为从那天起,会是我新生活的开始。可没料到却是一个噩梦般的轮回啊。”俞姿喃喃地说道。

五分钟后,缓过劲儿的俞姿站了起来,这次唐瑛没有再为难俞姿,甚至连手铐都没有给她带。俞姿弓着腰、提着脚镣,比之前稍显轻松地下了楼。在上警车前,俞姿犹豫了一下。但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在单元门外寻找任何身影。她毅然决然地拎起脚镣,上了警车。

她再也没回来过。

一个月后,周至远搬了家。他把所有与妻子有关的物品都丢在了小区西侧的垃圾堆,并把离婚协议书寄到了北京市朝阳区女子看守所。

俞姿的父母在一审前去看望她,但被她拒绝会见。直到4个月后,俞姿被执行死刑的前一晚,她才有勇气跪在父亲母亲面前,乞求饶恕和忏悔。

周至远则一次都没有去见俞姿。他再见到她时,是在中央电视台法制频道。他的女友在看着电视播出的俞姿指认现场的画面。而她怀里的女孩,则痴痴地对着电视喊道“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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