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颗胡杨树》第五章

昉慢慢脱下内裤，桉抬头恰好看到内裤半脱的样子，耻毛下隐隐约约，爪子因为发力，上面的筋脉凸起，让桉莫名觉得这一幕有些性感。

昉有些害羞地轻轻摇了摇尾巴。

这不太符合他的性格，但主要是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实在是有点……

桉看了一眼昉，先是呆了几秒，接着迅速转移视线，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毛茸茸的耳朵上染上的粉色已经表露出狼兽人内心的不平静。

难怪阿爸会害羞。

只见昉浑身赤裸，下半身那敖人的器物微微抬起头，有些充血，似乎是酒精的缘故，本来就不小的个头变得更加粗大，难以想象完全勃起是什么样子。

桉有些郁闷，果然不是亲生的吧，自己就没遗传到这点。

不过阿爸那里紫红色的，倒像熟透的李子。

醉了以后赤裸躺在粗糙的毛毯上的感觉不是很好。

昉难耐地甩了甩虎尾。

桉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继续擦拭起来，心里却借着数数转移注意力。

一个李子，两个李子，三个李子，紫红色的李子……

一点用都没有。桉欲哭无泪，满脑子都是刚刚那“惊鸿一瞥”。

都怪阿爸太大了。

“嘶，怎么了…宝贝？”

昉感觉身上微微一痛，好像自己的毛被拔了。

“没事，不小心爪滑了。”桉心虚地继续擦拭着。

“喔，这样……”昉的声音听着恹恹欲睡，“对了……宝贝，昨天和你说的那个……是阿爸不对……抱歉”

桉突然明白应该怎么样让自己冷静下来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弯下腰，擦洗着沾着黄泥和沙子的毛巾。

“也有我的不对，我不该那样对阿爸说话。”

一时间，屋里又是一阵沉默。

桉不知道昉有没有睡着，对方琥珀色的眼睛闭上了，但桉觉得，昉也许在思索着说些什么。

桉拧干水，轻轻擦拭着刚刚擦过的地方。

兽人的毛发因为被液体打湿黏在身上，这让昉这种虎兽人看着有些滑稽。桉的爪子隔着毛巾抚摸着昉精壮的身体，隆起的胸部，肌理分明的腹部，还有……

擦到耻毛处时，昉明显有所触动，爪子下意识抬起，似乎想挡住那里，但动作一顿，接着又放下粗大的爪子，不知道是没有力气还是怎么着。

至少桉可以肯定父亲还醒着。

“擦一下吧。”桉因为刚刚昉的道歉，心里的旖旎念头已经没了大半，此刻只是单纯想擦干净而已。

昉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应了一声。

桉绕过那个玩意，先把昉肌肉结实的大腿擦了一遍，然后是屁股，胡乱擦一下就好了，这里沾不了多少沙土。

桉看着桶底一层的沙土，心里一阵心疼。

阿爸每天这样奔波，不知道多辛苦。

以后要是有机会，他再多帮阿爸擦擦身体吧，顺便按摩一下，这是自己为数不多能做的了。

那么接下来……

“唔……”昉浑厚的喘息声在安静的帐篷里响起。

桉此时脸上一片绯红，面对那半勃起的玩意，他能想到最好的做法就是用毛巾包裹住然后擦几下就好了，结果刚碰到就被那玩意滚烫的温度和坚挺的硬度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没敢停留太久，但用力是必须的，不然擦不干净，留下沙子什么的会让阿爸很难受的。一番心里挣扎后，他选择直接握住那玩意，然后上下撸了几下（本意是擦），然后就放开了。

昉此时的脸上，红色也不比昉少多少，因为他能感觉到经过桉的触碰，自己那玩意好像越来越……一阵羞耻感涌上昉的心头。

好在桉很快就结束了，也没有出言调侃。

“宝贝，你……有喜欢的兽了吗？”昉沙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啊——啊——”

回答他的是帐篷外驴的叫声。

“怎么了吗？”桉不知道昉是出于什么目的问这个问题。

接着想了想又释然了，大概是怕自己没人要吧，毕竟在西北地区他这种弃婴，在择偶问题上就是先天劣势，有父母意味着有能照应和家底，西北兽人纯朴却也不傻，谁不想嫁个好人过得好一点呢？

另外在西北地区十七八岁结婚是非常常见的事情，也不怪昉这么早就开始问这种问题。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来上学，尤其是高中……

桉看着昉微微蹙眉的表情，心里一阵难受。

当时，其实自己也不是很想接着念下去，是昉要求自己的，自己之所以能知道昉真的生气是什么样，用这个小技巧当滑头，也是因为那件事，毕竟那是昉第一次对自己发脾气。

“没事……阿爸不强迫你……你们这一代啊，不像我们……”

“应该自己选择……”

“但是……你总归是要结婚的……阿爸总是会老的哟……”

照顾不了你一辈子，虽然我也想……

桉心里一悸，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找了个借口，给昉盖了条毛毯然后一个兽出去了。

帐篷外，那头驴甩着尾巴，悠哉悠哉地啃着桉提前给他准备好的吃食。

驴看到桉走出来，抬了下眼皮瞅了他一眼，便继续埋头吃了起来。

此时已经到了晚上，桉打开了帐篷外的钨丝灯，温暖的橘光包裹着坡上的帐篷簇。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刚刚的感觉，如果真要说，大概就是好像有人拿针轻轻刺自己的脸，不是很疼，可结束后用水冲脸，冰凉的冷水冲刷过刺过的地方，一点一点渐渐变痛的那种感觉，大抵是如此吧。

桉独自站在外面，夜晚的风裹挟的沙土少了不少，他便任由风吹着。

不一会儿，桉睁开眼睛，露出的，和昉一模一样的不再只是瞳色，还有坚定的神情。

昉安静地躺在毛毯上，时不时动一下调整位置的尾巴显示着主人还没完全睡着，以及内心的忐忑不安。

是的，不安。

昉看着桉的样子，想着自己那句话肯定又让桉多想了，可这是迟早要说的事情，与其过了一段时间再次让桉不开心，不如一次性说彻底，他不是喜欢拖拖拉拉的兽。

是误会自己希望他早点成家然后离开自己了吧？

但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陪桉一辈子，那是最坏的情况，但扪心自问，昉并不排斥。

桉走了进来，爪子里抱着一沓衣裤，还有一条新的毛巾。

昉听闻动静睁开有些混浊的眼睛，侧过虎头，看着桉。

桉轻轻拉开毛毯，用刚刚拿的干毛巾擦干昉的身体，接着看了看昉，脸上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

“阿爸，能起来吗？”

“我试试……”

昉低喝一声，努力撑起身体，高大的身影顿时遮住了不少灯光。

桉顺势递过去一件衣服和裤子：“刚刚拿的。”

“谢谢宝贝了哈……”

桉看着昉微微眯着眼睛穿着衣服，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浮现出一只慵懒的小猫。

“阿爸，我其实已经有喜欢的兽人了。”

昉穿衣服的动作一顿，过了一会，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是吗？那就好咯。”

“嗯，但是……”桉眨了眨眼睛，“他生不了孩子。”

昉惊讶地扭过头，看着一本正经的桉：“哈？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谁告诉你的？”

“没有人告诉我，但是我知道他生不了孩子，所有人都知道。”

“你这孩子，”昉花了不少时间才消化完那句“所有人都知道”，想了想，接着说，“那你打算咋办？”

“想和他在一起，没有孩子也没关系，我不在乎。”

“傻瓜，你不在乎，她就不在乎啦？”

“他在乎也生不了啊。”

昉被桉呛了一下，故作生气地敲了一下对方毛茸茸的脑袋。

“就算她不在乎，你们没有娃咋整啊，到了老年怎么办？谁照顾你们啊？”

桉沉默了。

昉见状，后悔的同时又松了口气。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桉不在乎很正常，毕竟年龄还小，但等桉接触了社会，再成熟一些的时候就会知道这些有多重要。

“你啊……”昉轻轻拉过桉，抱在怀里，“兽不能只看当下，也要想想未来，将来阿爸不在了，你们俩老了，谁照顾你们呢？要是身体出什么问题，谁接应你们？”

桉有些贪婪地闻着阿爸身上独有的味道：“我知道他生不了，他也知道我是被阿爸你捡来的，毕竟秘密是相互的嘛，那阿爸的意思是，我要放弃他吗？可他是真心对我好。”

这回沉默的是昉。

其实昉没说的，但心里清楚，自己这样一顿分析对那个女孩子家确实有些不尊重，但也是事实，可他也清楚，人家也没嫌弃桉是弃婴，都愿意跟自己儿子过日子，自己却斤斤计较，未免有些不太厚道。

“大不了，老了一起去养老院。”

“养老院？那玩意估计镇上才有。”

“嗯，所以？”

看着桉期待的眼神，昉叹了口气，笑着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爪子轻轻拨开对方头上被风吹乱的毛发。

“你们要真心实意喜欢对方，那我也没话说，你的感情你自己做主，但……”

“太好了，阿爸！”桉用力抱住昉，眼睛闪烁着亮光，“这么说你答应了？”

昉好笑地弹了一下桉的脑壳：“不是答应，毕竟是你的人生，阿爸只是希望你活的得幸福一点。”

“嘿嘿，谢谢阿爸，”桉笑嘻嘻地拿过桌上的木筒杯，“阿爸，茶。”

这小子。昉哭笑不得。

话虽如此，可看着桉为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而开心的样子，昉却莫名有些高兴不起来。

他有种，自己心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的感觉，或者说，自己辛辛苦苦浇灌了许久的树苗开花结果，果子却被别人摘走了。

昉摇了摇脑袋。

可不想，桉却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这些问题都解决了，还有啥问题啊，”昉捏了捏桉的小鼻子，“小傻瓜？”

不会是人家父母嫌弃自己儿子吧？想到这，昉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若真是这样，那他指定得上门好好和人家“理论理论”。

“不是，”桉试探性地看了一眼端起茶的昉，鼓足勇气开口说，“其实……”

“其实……我喜欢的是男孩子。”

“……”

……

一阵沉默。

“啥？宝贝你刚刚说什么？”昉眨了眨眼睛，看着桉，一脸“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的表情。

“我说，我喜欢男人。”

“噗！”

昉猝不及防把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

“咳咳咳……”

“阿爸？”桉急忙伸出爪子给昉捋顺，不料被昉抓住了爪腕。

“你刚刚说啥？”昉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有些慌张的桉，“你，你……”

“我，喜欢，男的。”桉故作镇定，一字一句地说。

桉这是第一次亲身体会什么叫目眦欲裂。

看看他阿爸的反应就知道了。

昉的胸膛急促起伏着，抓着桉的爪子微微有些用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过很多，但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儿子会喜欢……

“他是谁？”昉努力克服内心的震惊和愤怒，故作平静地问到。

“阿爸你同意了？”

同意个屁！昉在心里爆粗口，他现在感觉糟透了，到底是哪家混小子拱了自家的白菜？！

不对，自己的宝贝也是男人，怎么说也算不上白菜，那……

昉脑海里浮现出两头猪互相拱来公拱去的场面。

什么乱七八糟的。昉用力晃了晃虎头。

“你不同意我就不告诉你。”桉吐了吐舌头。

昉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下不了手。

按他现在的状态，要是别人敢这样对自己，高低昉得揍他几下，但……

看着桉吐舌的样子，昉给气笑了。

“所以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幌子吧？”

“那阿爸你说我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我又没撒谎。”

废话！

昉咬牙切齿，男的生个屁的孩子。

桉看着面前表情凶狠的昉，全然没有了昔日温柔慈父的模样，甚至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带上了一丝猩红。

桉咽了咽口水。

这是少数他能从阿爸身上感觉到丛林之王的威压的时刻，上一次好像是讨论决定自己念不念高中的时候。

怎么感觉阿爸想吃了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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