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的晚餐

因为上次我被派出去换煤气罐没赶上，所以这还是我第一次跟爸妈和晓宇一起包饺子；因为小家伙说加拿大的超市里找不到像北京这样的茴香，所以在他走之前，必须要让他好好吃一次老北京正宗的猪肉茴香饺子。爸妈包饺子非常讲究，从不买半成品饺子皮，每次都是从和面开始；我和晓宇自然是没这个本事，爸妈不在时，如果想吃饺子，我俩只能去饭馆吃或者在超市买速冻的。这一次，晓宇包的饺子终于有了些进步，至少每个饺子都能支棱着站起来，背面也有了几个不均匀的小褶子。老北京包饺子其实有个习俗，就是随机在一个饺子中包个钢镚，讨个彩头，预示吃到硬币的人财源广进；但那太不卫生了，还有硌坏牙齿的风险，我俩就趁爸妈不注意，偷偷掰了块黑巧克力包进一个饺子里，想看看谁才是今晚的幸运儿……

“来…祝晓宇一路平安，身体健康，学业有成！”晚上七点多，一家人终于围坐在小饭桌边，边看新闻联播边吃晚饭，“干杯！……”

“要我说，晓宇就是咱家的幸运星……”我抿了一口白酒，又往嘴里塞了一口凉菜，接着说道：“您看，他一回来，我这病也好了…咱家这新房子也快下来了，生意也有着落了……”

“对！下次回来你们俩就能住新房了！”老爸也附和道：“咱们现在除了资金有点紧张，其他都在稳步进行…当然，这也不算什么大事，等珠市口的拆迁款一下来，咱们就周转开了……”

“哥…那你们把我存折上的钱先拿去用吧……”晓宇嘴里塞着食物，边嚼边说：“反正我暂时也用不着，这两天我去银行把钱取出来…虽然不多，但至少能派上点用场……”

“不用…你那……”我本想拒绝，但看到小爱人坚定的眼神，我明白他心意已决；因为他总说自己在我这白吃白住，帮不上家里什么帮，这正是个让他打破这种想法的好机会，我便开了口，“行！那我们给你打欠条…到时候连本带利还给你……”

“要我说，你们俩就把闲钱归拢归拢……”老爸却有比我更大胆的想法，“反正这次分家，原来的公司已经注销了…注册新公司时，把你们俩都放上去做股东……”

“啊？…可我们那点钱……”我却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我生病这段日子，已经花光了自己大半积蓄，“就我们那十万八万的…可能还不够进一车货呢……”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老爸却执意推行让我俩入股的计划，“我给你们解释解释啊，公司入股不一定非要出资，持股比例也不一定非要按照出资比例……”

“嗯……”小家伙对商业上的东西也不太了解，听得津津有味。

“入股可以是固定资产入股，比如房产；货币资产入股，就是现金…甚至技术入股，像专利或版权之类的……”老爸接着说道：“我准备在起草股东决议文的时候这样写，因为新公司今后的主营业务是你们俩牵线谈成的，所以你们算是创始人，理应得到一部分原始股……”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我举起酒盅，开心地跟老爸碰了一下，“老爸，还是您懂得多…我就是个书呆子，不会做生意……”

“咳，慢慢学呗，你还不到三十岁，怕什么……”老爸又继续说着他的想法：“这两天我让公司秘书起草个协议，因为晓宇在国外，他不在时授权你替他在公司参与经营，这样他就不用每次开会都在场了……”

“行！我百分之百相信我哥！”晓宇也赞同父亲的做法，愉快地答应下来。

“这样就算以后你俩去了国外，不再参与公司经营，也还是公司的股东……”老爸这才道出他这样做的真正原因，“我也怕你们俩在外面吃苦，公司以后每年的分红，我给你们汇到加拿大去…大富大贵可能说不上，至少能让你们俩生活上没什么后顾之忧……”

“老爸，谢谢您……”我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像我这种一心只想着陪爱人出国的不孝子，老爸非但没有怪罪，竟然还在为我俩出国后的生活考虑，“我……”

“别说了，喝酒……”老爸看出了我的尴尬，举起酒杯说道：“只要你们俩过得好，爸妈没有别的要求…全力支持你们……”

“谢谢叔叔阿姨！”晓宇看着我俩端起酒盅一饮而尽，拿起酒瓶，再次帮我们斟满，“哥…咱们俩以后可要多多努力呀……”

“嗯！……”

可是到最后，因为今天的菜很丰盛，饺子并没有全都下锅；老妈把剩下没煮的饺子冻进了冰箱，那个包着黑巧克力的，想必也在其中。

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过了晚饭，妈妈独自留在楼上收拾碗筷，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则提了个废旧的铁桶，到楼下找了个十字路口，确定周围没有易燃物之后，给祖辈烧了些纸钱元宝。今天是中元节，路上已经有一些烧纸的人，所以路人也见怪不怪地避让开，并没人打扰；晓宇陪我蹲在铁通边，我俩一张一张地往桶里添着纸，盯着哪桔红色的小火苗，在桶中不断地摇曳……

“爸，你们今晚上就别走了……”烧完纸时已经临近九点，因为老爸喝了酒，我就把他们留下过夜，“这么晚了，明早上再走吧……”

“那我们俩去小屋打地铺吧……”妈妈说道：“凑合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走……”他们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即便是叫出租车回去，老爸明天还是要再打车回来把自己的车开走。

“别，您跟爸睡大屋床上吧，我们俩看电视玩游戏且不睡呢……”我不愿让父母打地铺，他们是客人，又是长辈，“你们明天还要上班，睡不好可不行……”

“那你们俩怎么睡啊？”

“我们一个人睡沙发一个人睡小床……”我招呼晓宇起身，“宝贝，走…帮哥一个忙，咱俩去大屋把床单枕巾什么的换了……”边说着，我边给他使了个眼色。

“嗯……”小家伙站起身，随我来到卧室。

“宝贝…那个……”我俯在小家伙耳边，对他低声说：“赶紧把那些套子和油什么的…全收起来，别让爸妈看见…还有，那枕头下面是不是还有你的小裤衩？……”

清理完我俩欢爱的痕迹后，我才敢让爸妈进屋；而我，则拖着小家伙去洗了澡，然后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由于中午睡了午觉，晓宇又想提前倒倒时差，所以我俩把声音压得极地，玩到深夜才准备睡觉。我本想叫晓宇去睡小床，自己睡沙发，但小家伙却死活不肯，非要拉着我一起挤在小床上睡……

“宝贝啊宝贝…非得挤着睡吗……”我埋怨着，却没做过多反抗，被小爱人推进小屋里，“挤死了…你晚上还不老实，每次都打把势…可别把我从床上踹下来……”

“那你睡里面不就行了嘛，事真多……”小家伙把我推到靠墙的一侧，我只好紧贴着墙壁，尽最大努力给他留出半张床的地方，“哈哈…哥…你没住过宿舍吧？”

“啊？…为什么问这个？……”

“哈哈，串宿舍睡觉啊……”晓宇笑着躺在我身边，接着说道：“我见过…我们年级其他班有个男生，好几次趁宿管晚上查完寝…偷偷溜进我们宿舍，跟我舍友挤一张床，我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行了行了…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喜欢跟哥哥做爱吗……”跟小家面对面地躺着，我俩几乎是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就连口鼻里呼出的热气都感受得清清楚楚，“人家就不能…盖着被子聊天吗…或者只是纯粹喜欢抱着睡……”

“切…聊天…聊天床能颤悠吗，睡觉被子能上下乱动吗…我们宿舍的人都知道，他们俩是偷偷躲在被子里摸黑玩小鸡……”晓宇显然是目睹过同龄男生那羞羞的激情小把戏，“哥…你等什么呢？……”

“什么等什么？…不是要睡觉了吗？……”阵阵倦意来袭，我有些睁不开眼睛，“你要干嘛？…宝贝…你可别瞎折腾啊，就这么点地方……”

“那你至少也脱光了睡嘛……”晓宇不由分说地起身，小手拉上我内裤的松紧带，“好不好嘛…我…我保证不乱摸……”

“狗屁！你骗谁啊，你睡觉什么时候老实过……”虽然穿着内裤感觉怪怪的，但我还是担心被父母看到，“宝贝，别闹了…我爸妈都在呢…中午你不还想穿着小裤衩睡……”

“中午是中午，现在是现在……”小家伙还是不肯退让，边扯着我的内裤，边示意我抬屁股，“下午不是都已经订亲了…现在爸妈都知道，我是你的人……”

“好好好…真拿你没办法……”拗不过晓宇，我只好抬起屁股，让他帮我褪掉全身的衣物；小爱人也把自己扒得一丝不挂，全身上下只剩那块翡翠平安扣还挂在胸前。好在快要入秋了，深夜的北京并不是很热，我俩紧紧抱在一起，晓宇的一只小腿也像往常一样搭在我腿上，胯下的小玩意更是不安分地探出头来，跟我的绞缠在一起……

第二天，因为要赶回公司，父母一大早就起来了，我听到他们在外面整理东西。似乎是发现我没睡在沙发上所以有些担心，老爸悄悄把小屋门推开了一条缝，往床上望了一眼。我听见门的动静，迷迷糊糊地赶紧拉过毛巾被帮晓宇遮羞……

“哪也没去，俩人都在屋里呢……”老爸应该是瞥见了小家伙光溜溜的小屁股，立刻掩上门，对妈妈说：“走吧走吧…别吵他们了，人家俩人好着呢……”

“砰”的一声，我听见外面的防盗门关上了，才放下心来，吻了一下小爱人的额头，搂紧他的小身子，两个大男孩继续光着屁股，紧紧贴着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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