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纽约能有什么美好的清晨呢，无非是在一片狼藉和浑浊里拼死争取一小块干净的天地，没有血，没有尖叫，没有发疯的人和怪物。

残枝败叶的树木旁窗户半开，凉风一阵阵吹起棕色的布帘，打入屋内的光束模糊了边缘，在书桌上切出刀片般的投影，手枪放在皮夹克上闪着银光，与不死鸟的红交相辉映。

Cross在他的单人宿舍内休息，床并不大，却也可以容纳另一个人，Alex的脸埋在他怀里，胳膊在厚实的被子下环住Cross结实的腰，棕色的头发翘着毛，似乎是风的原因，他整个人缩着肩膀往Cross胸膛里又钻了钻，于是额头上的头发更乱了。

温存的时刻很快就结束，总得有人醒来，Cross像是做了噩梦一般，眉头紧皱，很不耐烦地睁开眼，他似乎刚察觉到自己怀里有个人，于是马上抬起手臂，低头看着Alex乱糟糟的头发好一会才把表情收敛下去。

关于昨晚的记忆一瞬间在脑海中荡漾起来，Cross嗤笑一声。

具体原因懒得回忆了，他把Alex强行拽到宿舍来的时候对方一直在剧烈地咳嗽吐血，并且固执地拒绝他的一切帮助，这让Cross非常愤怒，气头上来把Alex狠狠臭骂一通，绝对用光了英文里的所有难听词汇。

Alex被突如其来的一顿骂惊得说不出话，靠在墙上抓着自己的手臂盯着暴怒到一脚踹翻茶几的Cross，玻璃碎了一地，然后空气就彻底安静下去，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和微弱的咳嗽声。

之后说了些什么？也许是要找的东西，也许是要保护的什么，或者是未来一些虚无缥缈的事。

Cross再次靠近Alex，对方死死咬着下唇，蓝色的眼睛像是颤动着，嘴角流下的血被Cross伸手擦去，Alex扭过脸，他抬手往下拽拽自己的兜帽，接着是一句声音很小的对不起。

知情识趣是一个很必要的技能，Cross沉默地取出药剂递给Alex，两人就在这个小房间里各自休息。

不同的是，Alex抱紧双腿坐在地板上，身体蜷缩着，Cross则坐在床边俯视对方，直到周遭那些红雾彻底消失，Alex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他再次睁眼时眼神清澈许多，Cross拍拍床边示意他坐到这里来，Alex犹豫了许久才起身慢慢走过去。

Cross发誓，那一刻他的目的很简单，这里可以躺着休息，更舒服一些，仅此而已。

然后就只看到Alex径直走到他面前，扶着Cross的肩膀弯下腰，刺眼的灯光被他挡住什么也不剩，只留Cross唇上增加的柔软触感。

Alex的吻非常小心，Cross在震惊之余也默许了此种出格行为，接下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Cross还记得撕开Alex白衬衫时的清脆声，热吻时他的喘息声，脱掉他的裤子后大腿的触感，亵玩他的双腿之间部位时对方的羞愧和隐忍，Alex主动把赤裸的双腿缠在Cross的腰上，他的每一句言语和迷蒙的眼睛无时不刻都在告诉Cross他有多想要。

还有更多更多的声音。

稍作准备后，Cross把Alex从怀里往外推了推，他睡得还很安稳，眼圈的红像是哭过一样，这倒不假，昨晚Cross的每一次顶撞都能让他发出泣音，他的手掐着Alex的腰，对方的双腿大张只能在身侧无力地摇晃，Alex放肆的呻吟声游荡在房间内，他的手几乎能把Cross的胳膊和脖子扭断，还好还是有意识地控制力度了...

Cross抬起Alex的下巴，他也试着像对方最开始那样轻轻吻上去，这是一个很简单很轻松的过程，为什么Alex却带有那么明显的害怕情绪呢。

熟睡的人再被折腾也会醒的，Alex能感觉到有人一直在或轻或重地吻自己，他试着去推开，却抓了个空。

等Alex清醒过来时，他仰躺在床上，Cross半个身体趴在他的身上，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仿佛从未醒来似的。

有点重。Alex在内心吐槽，把身上的被子撩开往下看，Cross的手稳稳地握着他双腿间的部位，而这玩意儿也早被玩得挺立起来，衬衫下摆都盖不住，精神得很。

Alex咬牙撇了熟睡的Cross一眼，只觉得头上跳了几个井字，果断拿开对方的手，接着一个翻身跨坐在Cross的身上。

没错，这是故意的。

Alex一边恶劣地咬装睡的Cross的嘴唇，一边轻轻摆动腰部，用发红的臀部来回蹭对方没有反应的部位，稍后Alex直起身查看情况，Cross只是继续睡着，连眼皮都不动一下。

Cross并不弱小，他的躯体都结实得宛如钢铁，绵延着几道硬朗的疤痕，Alex沿着这些抚摸，他伸出舌尖像小猫一样舔舐Cross嘴边的一条疤，他能联想到很多：战场，炮火，厮杀与恐惧绝望。

都是肩负责任与使命沐浴在死亡里迷茫地寻找目标的可怜人。

每一秒的时刻都不属于自己，属于一个不知能否到达的信念，带着天真的愚蠢。

放到现在，一些事总还是让Alex红了脸，爽归爽，但是，嗯.......

Alex停下了一切动作，他的意识中充斥着昨晚到现在的所有画面，他都不敢细想自己当时是怎么求Cross上自己，他是怎么背对着坐在Cross的胯上扭动腰部，又是各种碰撞声混合黏糊糊水声，以及.....Cross说的一些胡话。

这太羞耻了。

Alex环顾四周，显然他被情欲淹没的理智现在才慢慢真正复苏。

床头柜上还有几个拆封的避孕套和用掉一半的润滑剂，虽然其实Alex不需要这些，地上是Cross凌乱的衣服，而他的衣服早就消散掉了。

逃跑不是什么有用的办法，但总归能避免一些尴尬。

Alex看向窗户，在他撑起身体的一刻，Cross猛地拉住他的胳膊往下拽，两人的视线对到一起，Cross看着Alex通红的脸挑挑眉，他在Alex胡思乱想的时候一直偷偷观察对方的反应。

“准备干什么去？”Cross饶有兴趣地询问，话语中明显的笑意让Alex马上冷下脸。

其实还是装的。

“我得走了....”语气仍然很犹豫，Alex努力地去躲开Cross像审判一样的眼神，他的腰被对方紧紧搂住，整个被禁锢在原地，赤裸的下半身仍然跨坐在Cross腰上，额外出现的是Alex的屁股接触到的高热，这让他不由得联想到后续会发生的事，就如同昨晚Cross多次在他身上肆意驰骋一样。

“Cross，这算我的错.....”Alex的话并没有说完，Cross抱着他翻身让两人都侧躺在床上，用嘴堵住了Alex的嘴。

Cross一边吻一边用手在Alex的身躯上爱抚，Alex被吻得迷迷糊糊，于是乎，在缠绵悱恻之间，呻吟声伴随着混乱的喘息声响起，Alex平躺在床上，脚踝搭在Cross的肩膀上，双手搂着对方的脖颈，Cross一只手死死地扶着床边挺腰，另一只手握住Alex腿间的挺立抚弄起来。

如果此时有黑守士兵路过宿舍门口一定会大跌眼镜，他们敬爱的偶像一样的最强大的队长正和通缉的非人怪物宙斯鬼混在一起，在床上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啪啪声不绝于耳。

好吧有点夸张了。

在Cross尽数退出又一记深深的顶肏后Alex仰头叫出声，大量白浊射在他的体内深处，不带套的快感远比之前更强烈。

两人靠在一起急促地喘息，Alex眼睛一闭，干脆认栽似的不再对此发表意见，许久，Cross才起身从Alex体内拔出，他的手中则是Alex射出的玩意，几乎是轻笑着一点点舔掉了手上的液体。

“你不怕感染吗？”Alex没由来的一句话让对方一愣。

“逗你的，白痴。”Cross呆滞的模样则让Alex很难得地笑出声。

另一个让他笑出来的画面是Cross光着上身坐在桌边喝一大杯牛奶，裤子拉链都没拉好。

Alex的衣服倒是可以自己变出来，他凑到Cross的身边，自然而然地吻上对方的嘴唇，舔掉了嘴边的牛奶。于此匹配的则是Cross在Alex临走前把他按在墙上，扒掉Alex的内裤给他来了一记刺激的口交。

他几乎是软着腿离开的。

Cross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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