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08‧凱格爾連結球(小燕線-3)】

　　※第一人稱林心燕視角。

　　「咿──！？呀啊──！！！」

　　幾乎同一時間，當玻璃外牆突然變得透明的並時，小雪的尖叫聲亦隨即傳入了我的耳裡。

　　「……騙人的吧。」

　　又或者該說是，因為小雪當下激動的尖叫反應，而讓我立馬意識到了整個玻璃密室忽然變得透明的事實。

　　密室外頭的景物，第一次出現在了我與小雪的眼裡。

　　為數不少的遊戲觀眾剎時現身，大多是我所熟識的同班級雌楓。

　　「竟然是……同樂會嗎？」

　　左思右想，也只能是這個答案了。

　　我與小雪看似被監禁在一座日本神社裡，一處極為方便眾人觀賞的透明房間當中，有點像是科幻電影裡面常見的立方體實驗隔離室。

　　而作為本場遊戲統一的觀眾出席裝扮，在場的所有雌楓均穿著清涼的比基尼巫女服，唯獨我與小雪是赤身裸體還被貼滿了膠帶，兩個人猶如什麼珍稀的色情展覽品一般，被眾多視線給從四面八方不停地予以關注和惡意──

　　……不可以，千萬別去思考毫無意義的顧慮。

　　當意識到羞恥感存在的此刻，我急忙對著自己做出提醒。

　　……冷靜下來，千萬別讓自己產生任何難為情的情緒。

　　於是我稍稍抿了抿唇口，又連續做了兩次深呼吸之後，仍舊是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往玻璃密室外頭，尤其是見著四周圍NO.８２班級的學姊與學妹們、一張張滿懷期待的面孔之後，自己的心底不得以有了自身立場的初步認知。

　　觀眾們的表情，活像是課了重金即將進行手遊抽卡的深度玩家。

　　而我與小雪接下來所必須得面對的處刑遊戲內容，則無疑是決定了本次抽卡判定稀有度的絕對關鍵。

　　正所謂風水輪流轉，在過去我也曾經以遊戲觀眾的身分，受邀坐在同樂會的觀眾席上欣賞著〈受刑者〉們於遊戲裡被處刑的『歡樂』過程。

　　「可惡的妮娜，偏偏選在我與小雪的這一場雙人遊戲嗎？」

　　此時的我似乎有點可以體會到台式熱炒店的魚缸裡頭，那些活體海鮮們在面對饕客視線時的煎熬心情。雖說清楚著NO.８２的這一個班級傳統項目，但我可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有一天會成為同樂會上的主角，被迫扮演起娛樂大伙的角色。

　　運氣──未免也太差了。

　　全都是小雪害的。

　　全都是小雪害的。

　　全都是小雪害的。

　　　　◎◎◎

　　「不！別看──求妳們不要看啊！嗚嗚──嗚嗚──」

　　眼見身旁的小雪拼了命想遮掩住自己那暴露的身軀，但無奈雙手被反銬在身後的她不管如何掙扎都無法如願，唯有讓鐵鍊〝匡啷──匡啷──〞的撞擊聲不停傳遍現場，以及自己胸前的兩只大白兔不斷晃動。

　　這個遲鈍的笨蛋……直到現在才查覺自己應該得害怕嗎？

　　真不愧是小雪，面對危機簡直是間隔了若干個多重宇宙干擾之後的超延遲反應。

　　有別於方才的自信與從容，對於NO.８２的同樂會傳統毫不知情的小雪，此時充分表現出了菜鳥雌楓應有的驚嚇反應，因過分意識到眾人視線裡裸體的自己，進而拙劣地讓情緒陷入不理智的恐懼當中。

　　拜小雪所賜，現場氣氛一下子就被炒熱了起來。

　　伴隨著此起彼落的掌聲與歡呼，小雪拼命掙扎的行為無疑已經挑起了在場所有觀眾激昂且興奮的心情。

　　這絕對是任何一位參與處刑遊戲的〈受刑者〉所不樂見的場面，舉凡讓〈處刑者〉進入了最佳狀態，甚至很有可能會在系統所允許的修正權限之下，來臨時增加遊戲裡的附加規則與處刑道具。

　　我，林心燕，得年十九歲，今天終於要死於被小雪給活活害死……

　　「笨蛋小雪──！遊戲規則都白看了！？」

　　「嗚……」

　　「妳忘記被膠帶給黏死在我們體內的東西了嗎？」

　　在鐵鍊所允許的移動範圍內，我趕緊靠近小雪並且壓低了說話音量來做出提醒，盡可能避免被外頭豺狼虎豹般的觀眾給輕易聽見我們的談話內容。

　　此時關住我與小雪、看似透明的玻璃房間，經由遊戲規則信件的介紹，其實是一種透過〈賽爾〉的黑科技所專門製做出來的『特化氣凝膠(Special Aerogel)』，由氣體完全取代液體在凝膠中的精確位置所製造而成，遠比俗稱『凍結的煙霧(Frozen Smoke)』或者『藍煙(Blue Smoke)』等一般氣凝膠具有更加強大的變化與調節功能。

　　用這種材質所製作出來的玻璃密室，可以依據〈處刑者〉的設定喜好來完全封閉或者單向開放密室裡邊的多種物質，例如光線、氣味、聲音、氧氣、純淨水，乃至於含多醣與核酸的任何活物等等。

　　這也是為何我與小雪可以清楚聽見密室外部聲音的原因，因為妮娜目前唯有封鎖住了密室內部的溫度與濕度，目的則是為了稍後讓我與小雪的處刑遊戲得以順利地進行下去。

　　「可是……可是，大家都在看著我們……嗚嗚……」

　　「那就乾脆兩腿打開直接讓她們看個夠吧，大家看久就膩了，又不會少塊肉！」

　　雖說是為了安慰(？)小雪才會如此言之，但我真心討厭已經能夠不羞不臊，輕易說出了這番話的自己。

　　「可是……可是，兩腿打開什麼的……嗚嗚，不要啊……好多人，還全都是小雪認識的人……」

　　「看來小雪是巴不得『聰明球』趕緊溶化掉呢，對嗎？」

　　「咿！？不、不要！可是……可是，姆……可是……可是……可是……」

　　「妳是電腦顯卡太爛而造成台詞重複跳針的３D遊戲NPC嗎！？給我──冷‧靜‧點！」我有點火大。

　　小雪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虛脫且無力，或許是因為剛才的驚嚇而過度呼吸所導致，同樣是菜鳥雌楓所常犯的初級錯誤之一。

　　真叫人難以置信。

　　……這個笨蛋真的已經是二年級的雌楓了嗎？

　　「會害怕的話就趕緊想辦法冷靜下來，不然等兩顆球都完全溶化掉以後──就再也沒人救得了陷入發情狀態的小雪了。」

　　「嗚……姆……」

　　「別露出那種表情來，我可不是在開玩笑。」

　　我故意擺起嚴肅的臉，或多或少有點想嚇嚇小雪的意味存在。

　　聰明球，又稱為凱格爾運動球或者陰道啞鈴，是女性專門用來進行骨盆鍛鍊的被動式凱格爾運動道具。其原理是透過不斷刺激陰道壁來訓練肌肉收縮，從而增強小穴的夾持力與緊實度，據說經常使用便能夠大大提升性愛時的滿足感。

　　然則這樣子看似對身體機能有益的訓練用道具，卻在妮娜邪惡的改造之下變成了一種可怕刑具。

　　此時在我與小雪的陰道裡面，均被妮娜給強行塞入了聰明球的魔改版本──『凱格爾連結球』，這東西主要由兩顆直徑３.５公分的固體媚藥所構成，舉凡接觸到了液體便會逐漸溶化，並且不停釋放出增強性慾與敏感度的催情藥效。

　　之所以會說這東西是刑具，則是因為兩顆球的溶化過程被刻意賦予了先後順序，當球體A完全溶化之後，球體B才會因為連結效果解除而開始溶化，大大延長了這項道具的性刺激過程與精神折磨效果，猶如是一枚不定時解放情欲的快感炸彈。

　　而且這兩顆固體媚藥球的催情威力截然不同，若套用〈賽爾〉專門用來區分媚藥等級的『幸運草葉片數量』，球體A是『單葉幸運草』等級，差不多就是一般市面上常見的性愛高潮液的程度。

　　至於球體B，無疑才是最大的問題所在……

　　老實講我甚至有點兒想不通，明明知情著這種東西存在於處刑遊戲裡的妮娜，三天前為什麼會毫不反對的同意了小雪的遊戲預約。

　　達到『三葉幸運草』等級的球體B，已經完全可以被歸類在禁藥的範疇裡邊，就算是身為三年級雌楓的我，也鮮少有著使用到這個媚藥級數的催情體驗。

　　……妮娜，妳是認真的嗎？

　　只要我與小雪其中一人成功的從密室裡脫逃，那麼另一個人又該如何是好？

　　讓才剛任職雌楓滿一年的小雪，這麼快便接觸到三葉幸運草真的好嗎？

　　「妮娜她──」

　　是為了考驗我這個見習魔女是否敢認真進行遊戲嗎？

　　還是故意針對小雪總是處事不經大腦思考的懲罰呢？

　　又或者……

　　「看來這場遊戲除了不能夠放水以外，還得拿出全力來了啊。」

　　我以絕不會被小雪給聽見的氣音呢喃細語。

　　凱格爾連結球最為可怕的地方，無疑是在球體A開始溶化的時候，球體B的直徑大小受到了連結的保護機制完全不會有所變化，因此會持續的在陰道裡產生刺激功能，進一步導致愛液的不停分泌來加速溶化力度。

　　而當球體A被溶化完畢以後，我們早已濕潤無比的小穴更會因為被刃化膠帶給惡意封死的緣故，內部就好似一處積滿著愛液與媚藥溶液的肉壺，續著讓球體B一口氣達成快速溶化的條件。

　　這個時候，可想而知的後果。

　　三葉幸運草等級的媚藥效果，將會爆發式的一口氣奪走〈受刑者〉的思考能力，最終導致〈受刑者〉當著同樂會的眾所矚目之下，變成一頭慘遭快感與欲求所控制住的醜陋發情生物。

　　這場處刑遊戲，實說連我都存在著一定的失敗風險。

　　若想要藉由意識來強行駕馭住源於小穴裡所受到的刺激，多半也是行不通的。

　　……因為那個地方，可是最能夠讓女孩子感到舒服的部位之一。

　　本場遊戲所遇上的另一位〈受刑者〉是笨蛋小雪，實在是太好了。

　　雖然對小雪有點抱歉，但是我的計劃並沒有任何改變。

　　不管說什麼──為了避免在眾人眼前因發情而失態，我都必須得在球體B開始溶化之前，搶先小雪一步從密室裡逃脫出去才行。

　　……錯覺嗎？感覺身體好像有點兒發燙了。

　　「小燕，這裡──我在這裡。」

　　「嗯？」

　　忽地，熟悉的聲音從玻璃密室外傳來。

　　「左邊喔──我坐在小燕左手邊第一排的座位上。對不起了嘿，小燕，是妮娜她下令絕不可以告訴妳同樂會的事情，真的很對不起……」

　　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是一位身穿比基尼巫女服，頸環上吊掛著書本造型玻璃瓶的少女。

　　「對、對呀，要不是妮娜的話，我一定會偷偷向小燕妳通風報信的，我、我保證。」

　　另一位對著我開口說話的雌楓，是同樣穿著比基尼巫女服，頸環上吊掛著雨傘造型玻璃瓶的少女。

　　「……」聽妳們說得和真的一樣。

　　面對著兩位平日與我還算是要好的同班友人，原本打算狠狠說些什麼來斥責回去的我，想了想還是就此作罷，可不能白白將寶貴的時間給繼續浪費掉。

　　……話說妳們這群叛徒，倒是給我把臉上期待不已、雙眼閃閃發亮的表情給收起來啊。

　　於是爭分奪秒的我先是面向兩人輕輕微笑，決定要以最為快速的方式來簡易傳達我此刻的心情──

　　「「小燕，處刑遊戲，祝妳好運。」」

　　當兩人異口同聲的道出了這段祝福之後，我也隨即轉過身去背對著兩人。

　　「好──好、好的，妳們的祝福我收到了。」

　　然後以拘束在身後的雙手，一左一右對著她們獻上我充滿怨念的兩根中指。

　　　　◎◎◎

　　充當服務員的粉紅色機械企鵝們，正紛紛以滑稽可愛的搖擺步伐，雙手端著放有各種零食、飲料與酒水的托盤，忙碌穿梭於雌楓們所就座的各個矮桌之間。

　　「讓大家久等啦！本日的處刑遊戲即將開始。首先非常感謝在場所有的學姊、學妹們，以及神秘嘉賓──微笑的魔女抽空前來參加這場NO.８２同樂性質的盛會，那麼接下來就由擔任本場遊戲〈處刑者〉的我──妮娜來為各位逐一解說〈受刑者〉們所即將面對的遊戲規則。」

　　看著妮娜臉上的燦爛笑容，開場詞倒是說得有模有樣。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現場一共存在著兩位魔女。

　　真難得，紅憶她……怎麼會有空前來？

　　依稀記得自從兩年前薇柔學姊的事件過後，NO.７７──微笑的魔女以及NO.４４──厭食的魔女，這兩位來自香港的班級魔女便再也沒有聽聞過她們的後續消息。

　　……代表著遺忘的魔女的死，差不多已經到了能夠被接受的地步了嗎？

　　以前常聽別人說時間可以淡化乃至於淡忘一切，看來還真是有點道理。

　　而妮娜賣力的遊戲解說還在繼續──

　　「各位請看──舞台上的這兩位少女，小燕與小雪因為觸犯了神社裡的千年禁忌，於是被企鵝大佛給監禁在了聖堂(玻璃密室)裡面。並且做為懲罰，企鵝大佛便在她們嬌嫩的小穴裡邊給埋下了強慾的種子(凱格爾連結球)，若無法及時將種子給取出，那麼少女們便會在種子萌芽(溶化)之後當場成為性慾的祭品，最終讓我們看見兩隻不停渴求著高潮的阿黑顏奴隸──」

　　之後現場的歡呼聲與吆喝聲幾乎達到高點，昔日那些看似人模人樣的同班學妹以及學姊們，此刻就我看來簡直與色情影片裡、買包菸也能找到因香菸受潮理由而與超商店員強行做愛的變態大叔別無二樣。

　　「當然啦，要想取出強慾種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為了增加小燕與小雪深刻反省過錯的機會，企鵝大佛更在她們兩個人的跨部貼上了封魔符咒(黑色的刃化膠帶)，若沒有先將這道黑色封印給解除掉就絕對別想取出種子。至於解開黑色封印的唯一方法，就是得懷著真誠的懺悔之心，然後以企鵝大佛面前所親自加持過的手水舍、裡邊的聖淨之水(黑色膠帶專用溶解劑)來去除(溶解)封印，但是呢──」

　　我好想罵人，原因是我不知該從哪一句中二無比的設定開始吐嘲。

　　妮娜，妳倒是給我先和企鵝好好的道歉啊……

　　「正如同大家所看到的，小燕與小雪的雙手已經被象徵約束罪惡之人的手銬與鍊條給束縛在了原地，若想要將手拷給解開，她們就必須找出只屬於自己的四位數『解鎖密碼』。所幸企鵝大佛慈悲為懷、網開一面的將兩個人的解鎖密碼，給分別藏在了對方身上的某一處紅色與藍色封印(紅色與藍色的刃化膠帶)底下，並且於稍早前已經在她們各自的體內注射過了相對應的聖淨之水(紅色與藍色膠帶的食用級專用溶解劑)，所以在聖淨之水的成分被身體機能給徹底代謝掉之前，小燕與小雪只需要利用自己的任何體液，便可以輕易地透過去除(溶解)對方身上的封印來尋找密碼。」

　　現場觀眾聽到這裡，估計多數頗具遊戲經驗的雌楓們已經自行猜測到了我與小雪接下來的命運。

　　存在於這場處刑遊戲裡的溶解劑一共有３種，分別對應到了黑色、藍色、紅色等３種顏色的刃化膠帶。能夠溶解掉小雪身上藍色膠帶的唯一溶解劑是我的體液，反之，有法溶解掉我身上紅色膠帶的唯一溶解劑則是小雪的體液。

　　至於黏死住私密部位的關鍵黑色膠帶，只被準許著透過密室外面手水舍所裝盛的溶解劑來去除。

　　意即──唯有成功在對方身上找到密碼的人才能夠逃出密室、才能夠底達企鵝大佛面前取得溶解掉黑色膠帶的專屬道具，並且從凱格爾連結球──快感炸彈的引爆危機裡得到真正的解放。

　　……該說真不愧是妮娜所設計的遊戲嗎？

　　處處充滿著讓〈受刑者〉們同希望與絕望一塊發起挑戰的競賽風格。

　　「大家都知道所謂的體液，指得就是血液、淚液、汗液、尿液與愛液之類的人體分泌物對吧，因此現在的小燕與小雪，彼此可以說是對方逃離聖堂的唯一希望。所幸企鵝大佛深思熟慮、行事謹慎，為了讓她們能夠擁有充足的體液來找出解鎖密碼，其實在拘束住兩人的鍊條裡邊還分別藏有玄機，每當小燕身後的鍊條被用力拉動２０公分，聖堂裡的濕度就會升高５％，上限濕度為９０％，而當小雪身後的鍊條被用力拉動２０公分，聖堂裡的溫度就會升高５°C，上限溫度則為６０°C。這裡有一點需要特別提醒，那就是鍊條一旦被拉出來就無法收回，因此在升高濕度與溫度的同時，也得仔細地評估自身耐熱的承受能力，若為此而不小心暈倒在了聖堂裡面可就不好了呢。」

　　簡單來說，就是桑拿房的處刑版本。

　　借由讓我與小雪自行調整玻璃密室裡的環境來逼迫自己拼命流汗，續著想辦法溶解掉對方身上任何一處可能藏有解鎖密碼的刃化膠帶。

　　由於目前的玻璃密室內部被特化氣凝膠給封鎖住了溫度與濕度，因此在拉動鐵鍊的同時我們也必須得為自己的決定而自食惡果。

　　「最後──假設，只是假設，如果小燕與小雪想要私底下串通好兩個人一起逃離聖堂，企鵝大佛當然是不會同意的喔，畢竟妳們的身上可是有著取悅在場所有觀眾的重要責任。」

　　在這場處刑遊戲裡，注定存在著淪落發情狀態的失敗者。

　　「輸入解鎖密碼的方式採用聲頻認證，且系統一次只能接收到一組數字，所以一定會存在著開鎖的先後順序。只要妳們其中一人先說出了自己的正確密碼，那麼另一人的電子手銬便會被系統給立即鎖死，嘻嘻，千萬──別想耍小聰明喔♬。」

　　不得不說，這場遊戲，毫無破綻。

　　妮娜對於遊戲的設計思緒幾乎考量到了所有的細節，模擬過了〈受刑者〉一切進行遊戲時的反應與舉動，並從中加以規劃、引導、限制，乃至於迫使〈受刑者〉們猶如妮娜掌中的懸絲傀儡一般，毫無選擇權地乖乖遵照著劇本上所規劃好的內容進行遊戲。

　　儘管我與小雪已經事先從〈帕拉伊巴〉系統傳送的信件裡邊明白了遊戲規則，但是隨著妮娜講解過程的刻意挑逗與現場觀眾們的臨場附和，無疑已經達到進一步侵蝕我們心中理智的效果，意圖要將我與小雪給變成任由求生本能所役使的野獸。

　　其目的，只能是為了讓這場處刑遊戲變得更加刺激──更加有趣。

　　……真可怕。

　　這就是NO.８２的班級領導者，名為『極虐的魔女』的魔女本質。

　　「那麼以上內容，就是本日的主要遊戲規則啦。現在呢，有請在場的所有雌楓們以倒數的方式，來與我一同迎接這場遊戲的正式開始──」

　　之後，現場的所有觀眾們開始倒數。

　　「「「「「「「「「「５──」」」」」」」」」」

　　而妮娜也在這個時候對著手上的平板電腦進行操作。

　　「「「「「「「「「「４──」」」」」」」」」」

　　雖然看不見平板電腦上的畫面，但只要是扮演過〈處刑者〉的雌楓，都一定會對此時的遊戲開局介面相當熟悉。

　　其背景，是晴朗的藍天與豔陽、有著海鷗不時飛越的一處海港，在畫面的左側地面放有一瓶綁著華麗緞帶的香檳酒，而右側則是即將進行下水儀式的豪華遊輪的船頭。

　　「「「「「「「「「「３──」」」」」」」」」」

　　此刻〈處刑者〉所需要進行的動作，即是以指頭按壓住螢幕上的香檳酒，使其快速朝著遊輪的方向來划動，借此控制酒瓶砸往船頭。舉凡划動酒瓶的速度越快，之後平板螢幕中所出現的酒瓶碎裂動畫也會越加猛烈。

　　「「「「「「「「「「２──」」」」」」」」」」

　　而透過平板電腦來『砸碎酒瓶』，正是象徵了處刑遊戲開局的〈賽爾〉傳統，猶如船舶下水時的國際慣例──『擲瓶禮』那般，代表著〈處刑者〉最後所賜予〈受刑者〉們祝福的一個小小儀式。

　　「「「「「「「「「「１──」」」」」」」」」」

　　在這之後，妮娜用力划動的食指停在了螢幕右方的剎那間，在場的所有雌楓包含了我與小雪在內，亦透過〈帕拉伊巴〉的集體連線，腦中同步響起了男性電子音的宣告內容──

　　〝──〈處刑者〉已獻上祝福，遊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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