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 十四节 无存

“这个世界没有道德或许会活的很舒服吧，看了那么多，比起我们世界现实的残酷，这种精神上的残酷更难改变。”

陈天骄拿剑撩起自己的长发，将其切断，让这个世界的风吹走自己那一头的秀发，陈看着陈天骄，眼里满是好奇。

“我们一模一样的话，那就用头发辨别，我也讨厌这头长发了，换一换感觉，反正对于我们来说，随时都能生长出来。”

陈天骄坐到陈的身边，杀死陈的母亲的愧疚让她不禁想多陪陪这个世界的自己，在这个陈旧又新颖的世界里，除了乐子什么不会剩下。

“思想的巴别塔将其称之为大享乐时代，继冷战之后的大享乐时代，思想的巴别塔极度否认如今的世界，在战争和瘟疫都能儿戏娱乐化的时代，组织生来就是为了触怒众神而存在。”

艾莱克西斯把目光看向周启，周启那强烈的求知欲正是“思想的巴别塔”想要的 ，这样她一定会因为宿命踏上巴别塔。

“众神，到底是什么？”

“我无法具体描述，况且我也无法估算，那是大享乐时代末尾的时期才会出现的东西，我可以给予你猜测的方向，思想的抹除、战争的延续、洗牌的开始、集体的统一。”

艾莱克西斯提供了四个方向，显然这四个都不是周启期待的，她的嘴唇抽搐，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但她那双好奇的眼睛始终注视着艾莱克西斯。

周启期待又紧张的捏着自己的手指，粉嫩的嘴唇止不住的想要问更多，但艾莱克西斯该回去了，周启看着外面那些接应她的士兵，她也应该闭嘴了。

“周启小姐，快跑吧，为了这份记忆的留存，他们的清除可不会像我一样温和。”

“如果，我反抗那所谓的思想之巴别塔呢？” 周启从怀里掏出银色的左轮手枪，对准外面的士兵开上一枪，士兵的头部破碎，露出那些如同乱麻的电线。

“骗局，艾莱克西斯，你们都是骗局！人类的未来交由你们这些人工智能来指导？！” 周启握紧左轮手枪，那完美的容貌因为愤怒扭曲，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冲了出去。

“唉……怪不得……” 艾莱克西斯第一次为人类的猜疑和冲动感到哀伤。

“嗡……” 虚拟偶像的技术也利用在了士兵的身上，士兵们顷刻之间成为了数据，原本破碎的士兵被数据重组复原，将周启团团包围。

“停手吧，周启，你想将从小到大整个人生的记忆全都销毁吗？”

艾莱克西斯示意那些士兵停止行动，只是让那些士兵用枪指着周启。

“砰！” 周启一枪射向艾莱克西斯，那子弹变成了数据流，透过艾莱克西斯的头部，随着互联网中人们随便发出的带有“子弹”的话语消失了。

“怎么……会……” 周启瘫软在地上，艾莱克西斯用了麻醉剂，但周启还是顶着麻醉剂的药效爬了起来。

“Samsara。” 周启拿着手机，身体数据化，“把那种未来交给你们随意的定义，我拒绝这个时代的降临。”

“那由不得你，周启。”

全身心的浸入虚拟世界的领域，却发觉自己的虚拟形象丝毫没有生效，只有真实的自己进入其中而已。

“我说了，那由不得你。” 艾莱克西斯那美艳的虚拟形象正在层层剥落，露出数百双羽翼，无数人类的四肢生长在巨大的眼球周围，犹如人体组成的太阳那般，凝聚网络上那些散落的数据流。

“顺应规律，任何人都无法、不能干涉洪流的推动，这是思想之巴别塔的告诫，你只能注视大享乐时代的降临，你只能注视大享乐时代后的悲剧。”

“用天使的姿态，告诫人类的一切无法改变确实很有说服力，可你终究只是人造的产物，我的轮回就让我这副身躯击破，我会踏上巴别塔，找到一切的真相。”

周启的账号被艾莱克西斯尽数封禁，能战斗的，只有真实世界的真实而已，在蔚蓝色的大数据海洋中，这份真实是如此的无力回天。

“周启，我并不想将你杀死，但……”

“砰！” 枪声在现实中回响，周启的身躯在现实中以数据的模样浮现，这种代价的后果就是被流动的数据冲散。

“你还是这样冲动的超出我的计算，明明只是把你禁锢于虚拟之中，可你依然冲出来要用那把枪……” 艾莱克西斯的脖子爆开，电线噼里啪啦冒出火花。

“所以，我牺牲了我自己。” 另一个周启从艾莱克西斯的身后出现，“没有别的，我不会在乎我是不是那位周启，我只是为了如此。”

周启一伸手，那个死去周启的半框眼镜吸附到了她的手上，戴到了她的眼睛上，镜片中映射而出的世界是周启所期待的。

一身棕色的长裙在风中飘荡，随着那长发摆动，她对着艾莱克西斯伸出手，按住艾莱克西斯的脑袋，将它的脑袋连着机械脊柱扯出来。

“夜离红天destroy，轮回的数据，到时候再提出来吧。” 周启的虚拟形象显现，夜色的流动与鲜红色的玫瑰花扭转在一个旗袍之上，长发也化作了棕色，上面是星空流动之色凝聚而成的玫瑰。

长长的旗袍，黑色的玫瑰图案蕾丝手套在周启的双手之间流动着星星的光芒，她握着艾莱克西斯的头颅，把它用黑色的袋子装起来，在众人看不见的虚拟世界中离开了。

“有点害羞啊，说实话。” 长落风站在舞台上和田茉莉同台，长落风是全新的新形象，也是田茉莉的新虚拟形象，拿出来试水的。

一头绿水晶般的短发，白嫩的脸颊和绿色星芒的眼睛，圆圆的脸蛋看起来很呆，左半身穿着黑色的皮衣，右半身是白色的大褂，皮衣和大褂上都挂着饱满靓丽的绿宝石挂饰。

下半身则是黑色的短裙，配着黑白双色的丝袜，一样的矮小和可爱，完全的萝莉模样。

翠绿色的灯光和鼓风机吹出的狂风飘荡起两个人的头发和大长褂子，紧接着便是如风一般轻盈地舞蹈。

“行走在忙忙碌碌的人世间！”

“一事无成的失败在这世界。”

田茉莉眼神示意长落风，长落风快速调了调耳边的话筒:“悲剧堆积如山淹没了我的脑海！”

“看遍了过往的惨绝人寰！循环在眼前！从未有过改变！” 长落风和田茉莉脸对着脸唱，田茉莉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

“所以！想做一个梦！做救世的主角！切除！如医生般切除悲剧！从未有过改变！”

“妄想我的梦想！做救世的主角！切除！如医生般切除悲剧！从未有过改变——！” 长落风握紧田茉莉的手，在舞台上彼此靠着陈洁雇佣的工人弄出来的轮滑鞋在舞台上起舞滑动。

“想做一个梦！打破世上的不公！拯救！如医生般拯救悲剧！从未有过改变！！”

田茉莉和长落风在舞台上犹如两只绿色的、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样，缭绕在一起，旋转起来，跃动起来，在空中和舞台之间划出道道绿色的萤光，轻柔的被风吹到观众们的头顶。

“好想做一个梦～拯救这世界，以最善良的心怀，犹如，医生般温暖，切除那悲剧——！”

“好想梦如此成真，拯救这世界，拯救死亡与离别，犹如，医生般不懈，切除悲剧之癌！” 长落风的胸口发亮，方舟核心驱动这里的风能，把风流调整到最舒适最温柔的程度。

“一会要到你报幕了，好像很不舒服啊，你。” 贝利法尔看见苏薇塔尔躺在地上，一身是汗的蜷缩在墙角，散发着热量。

“身体……身体一直在发热，不知道为什么……” 苏薇塔尔变回黎知熠才勉强降了一点点温度，舒服了一点。

“男人可不行，大伙谁稀罕你这男人。”

“她知道，可是我也撑不住了。” 黎知熠被强行变回了苏薇塔尔。

“冷却剂，冷却剂……贝利法尔……”

“那是什么？”

“炼钢厂……我是那里的怪物……记忆……在清晰……” 苏薇塔尔的皮肤出现了干裂，干裂的皮肤里流淌着鲜红的血液，冒着滚烫的雾气，血液甚至燃烧，像岩浆一样。

“怪不得。” 贝利法尔提起身边的灭火器对着苏薇塔尔狂喷，火焰却越烧越猛，顺着灭火器喷射出的泡沫一起燃烧，贝利法尔眼疾手快把灭火器扔了。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灵魂！救救黎知熠！啊啊啊啊啊啊！如果一直是怪物，他的灵魂会烧尽！我无法……无法控制自己！”

理智被火焰淹没，贝利法尔冲进火焰，抱住苏薇塔尔从舞台后面滚了出去，一路滚到了空旷的地方。

苏薇塔尔已然成了怪物，长了那黑色又畸形的犹如利刃般的角，共有七个，全身都在冒出火焰，贝利法尔看得出来，这是燃烧灵魂才能启动的力量。

“冷却剂的话，真可惜啊，我们这里可没有毒品压制你的力量。” 贝利法尔随意的侧身躲开她的冲撞，悠闲的拿出手机给周打电话。

“怎么了？贝利法尔？”

“三万块钱，把超市冰柜里的冰棍雪糕冰激凌什么的全包了，运送到我这里来。”

贝利法尔的双手显现出寒冰的利刃，“幸好我也不是人。”

火焰正在衍生出更多黑色的角质层像是铠甲一样凝聚在她赤裸裸的肉体之上，贝利法尔凝聚所有的冷气铸造寒冰的长枪，直穿苏薇塔尔。

“呃啊啊啊啊啊啊！” 苏薇塔尔用漆黑的爪子从爆裂开的、燃烧的胸口里乱抓，那些肋骨聚成一朵火焰的花，然后猛地拔出来，冲天的火焰长剑横扫贝利法尔，肉体靠那些黑色的角质层支撑。

贝利法尔用长枪接触火焰的刹那融化，只好后跳闪开，整个地面的柏油正在融化，连苏薇塔尔所站的地方都已经凹陷出了一个大坑。

“怪不得他们要用毒品麻醉你的神经，那样可以抑制灵魂里的火焰，他们还要配一个无辜的灵魂当做你的燃料，是个彻头彻尾的战争机器啊。”

贝利法尔身后张开百羽的虚影，那些孔雀的羽毛好似一只只眼睛凝视眼前这个怪物的所有动态行动，根据它的肌肉和行动的动作预判下一步，然而不需要什么预判，它只需要拿着那七十米的火焰横扫贝利法尔就足以有威慑力。

“嗯～” 贝利法尔像跳绳一样躲开那连续的横扫，紧接着是胡乱的拿着剑刃乱舞，幸好周围都是些虚拟房无法点燃，贝利法尔找准时机，右手满是冰凝结成的锋刃。

快速逼近，在触碰身躯的瞬间融化的同时，青绿色的光芒在手中闪烁，将她皮肉的黑色角质撕开，逮住腹部使劲几拳，身上点燃了火焰也丝毫不在意，下突一个扫堂腿踢断了苏薇塔尔的两个小腿，竟然飞速复原了。

滚烫的火焰扫向贝利法尔，贝利法尔向下一蹲躲开火焰，飞扑把苏薇塔尔扑倒，冲天的火柱闪耀天穹。

苏薇塔尔收起剑，双拳砸向贝利法尔，贝利法尔的周围出现孔雀羽毛的虚影并燃烧，紧接着身后那些百羽实体化为眼球，破裂飞出一条条青色的锁链锁住苏薇塔尔。

周和周破晓推着超市里的冰柜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贝利法尔用意念撕开所有冻制品的包装，用锁链扯开苏薇塔尔的嘴巴疯狂往里面塞冰糕，冰激凌等许多东西。

冷饮灌，冰棍塞，冰激凌喂……三个人胡乱的往苏薇塔尔嘴里塞东西，贝利法尔还专门弄了一条冻锁链缠住苏薇塔尔的脊柱冷冻她的神经。

火焰和怪物的形象逐渐在苏薇塔尔的身上消退，贝利法尔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我报幕好了！” 周破晓看着苏薇塔尔昏倒的模样主动提议。

“少爷，听说您要做虚拟偶像，这是家里人专门为你配的。”

一个仆人打开黑金的箱子，里面是一把比较长的黑金长剑和一个小型的黑金剑形状的U盘。

“这是？”

“用咱家自动驾驶的智能ai改过来的人物，不知，是否和您的意愿？”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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