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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沉昏惊寐 (六)April’s Story

小说:四月悲歌 2025-08-25 23:05 5hhhhh 99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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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所有章节内容均为虚构,不与现实产生任何关联

任何与实际人物、事件或组织的相似性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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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2018年9月30日,北京市朝阳区公安分局带9.27杀人案犯罪嫌疑人何梦晨辨认犯罪现场。据犯罪嫌疑人何梦晨供认,这里是第一杀人现场。”

镜头盖被打开了,何梦晨和刚刚没什么不同,她垂着双手,站在一户住家外面。防盗门上挂着803的门牌。何梦晨仍然赤着脚,戴着脚镣。而且腰间还系着一根绳子,俞姿看不到绳子的另一端。

“何梦晨,根据你的供述,你就是在这里杀害被害人章群益和陶静怡的是吧?”唐瑛的声音很洪亮,但现场却很嘈杂,看来围观的人很多。

“是的。”何梦晨的声音显得那么娇弱和无措。

“何梦晨,手指着门牌号,说清楚时间地点,你做了什么。”

何梦晨像作秀一样抬起手,指着803的蓝色门牌“我就是在静海小区5号楼6单元803室杀死章群益和陶静怡的。”

“时间?”唐瑛声音洪亮地问道,穿透了人群的叽叽喳喳声。

“2018年9月27日下午3点半。”

“把她押进去。”

铁镣声响起,唐瑛在前面拽着何梦晨手铐中间的铁链,一个女 警牵着何梦晨腰间的绳子,把她带进了杀人现场。

惨不忍睹的杀人现场呈现在眼前。一道长长的血迹从客厅一直到玄关,明显是尸体在血泊中被拖拽的痕迹。在客厅,两个用粉笔圈起来的人形轮廓交叉在一起,周围的地板更是被血迹布满。

“给她穿上鞋套。”

跟在何梦晨后面的女 警拿出鞋套,套在何梦晨的脚上。

“你在哪里杀的人,怎么杀的?”唐瑛问到何梦晨。卓雪晴举着摄像机来到了左侧的饭厅。“我在杯子里下了药,他们喝完了很快便不能呼吸,然后他们站起来,扑向我,我往后退,最后他们倒在那里。”何梦晨胡乱指着一些地方。

“过来。”唐瑛拽着何梦晨的手铐,把她带到饭桌边。

“说清楚两个被害人分别坐在哪里。”

“章群益坐在这儿,陶静怡坐在侧面。”何梦晨两只手分别指着两把椅子。

“好,他们就在这儿喝下了你掺了毒药的水,没错吧?”

“对的,他们就在这儿喝下的。”

“接着说。”

“喝完以后他们觉得难受,他们站起来问我在水里放了什么。我站在阳台附近,看着他们踉踉跄跄地倒在了这里。”何梦晨拖着脚镣,带着唐瑛来到3米远的地方,她指着粉笔圈出的轮廓。

“好,他们就是在这儿死亡的,对吗?”

“是的。”何梦晨放下手。

“那之后呢?”

“我……我拿着刀对着他们两人的尸体一通乱刺。”

“一通乱刺是刺了多少刀?”

“27刀。”何梦晨面无表情。俞姿听到了门外的一片哗然。

“男被害人身上被刺了多少刀?”

“21刀。”

“女被害人呢?”

“六刀。”

“为什么27刀的时候停了?”

“我的刀刺在了骨头上,卷刃了。”又是一片哗然。俞姿觉得是唐瑛故意这么问的。

镜头里的唐瑛点了点头。

“这是我们在抛尸现场发现的带血的衣服和短裤,你是不是穿着它们作案的?”镜头对准了唐瑛拿来的证物袋。

“是的。”

“好,鞋袜呢?”

“鞋子是一双白色的露趾凉鞋,我没穿袜子,在屋里我是打赤脚的。”

“很好。据你供述,你在捅刺被害人尸体后,将其拖拽到门口并装进两个大箱子,是吧?”

“是的。”

“这个过程中,你是否也是赤着脚的?”

“我是打赤脚的。”

“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两个血脚印。是否是你留下来的?”

“是我的。”

唐瑛把何梦晨带到快到门口的位置。“是这些吗?”瓷砖上有几处模糊的脚印,但还能看得出形状。

“是的。”何梦晨弓着腰,指着脚印。

“晴晴,把她鞋套摘了。”

卓雪晴利落地把何梦晨的鞋套摘了下来。何梦晨打了一个激灵。血淋淋的脚印和自己的脚摆在一起。

“指着。”

何梦晨被唐瑛按着,蹲了下来,用手指着脚印。

“说话,何梦晨。”

“这是我杀完人移动尸体时在房间留下的脚印。”

“在这之后,你将两名被害人的尸体同章群益的车辆遗弃在了温榆河里,对吗?”

“对。”

“那我们走吧。”

“这是在抛尸现场。”卓雪晴把屏幕往右划。镜头来到了一处在平常看似僻静、但此时却挤满了人群的河岸边。

两个女特警紧紧地架着何梦晨的胳膊,押着她下了警车。俞姿惊讶地发现,之前何梦晨腰间的绳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的上臂被绑了起来,手也被铐在了后面。

“这么严厉是怕她逃跑吗?”俞姿问道卓雪晴。手机里传来唐瑛的问话声和何梦晨小心地回答。

卓雪晴摇摇头。“她一个女孩子,还戴着脚镣,被绳子牵着,往哪里逃?是因为唐瑛对她之前在犯罪现场的答话不满意,在来这儿的警车里吩咐把她绑上的,其实不怎么疼,就是看着惨了点。”

俞姿继续看下去,她确信何梦晨宁愿多疼一点,也愿意让绳子变成隐形的,或者干脆消失。叽叽喳喳的人群也说明了这一点,人群讨论的焦点集中在了绳子上。

俞姿目光呆滞地看着何梦晨指认抛尸现场,拖曳着的脚镣的她在黄土地上艰难地走着。若不是有两个强壮的女特警架着,俞姿觉得何梦晨什么也做不了。在何梦晨从后面勉强地伸出手,指着被警戒线围起来的河岸时,俞姿从她眼里看到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羞耻及乞求原谅的眼神。

“所以,你现在懂了吗?”卓雪晴收回手机。

“什么?”

“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地押着一个戴着押送脚镣都走不动路的女孩赤着脚去那么多地方指认现场?我相信你看得出来,何梦晨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她顶多是一个误入歧途,又走的太远的女孩。”

“是惩罚,惩罚罪犯给其他人看。”俞姿红着脸。

“那,为什么押你回来的时候让你光着脚呢?”

“是要惩罚我,给那些犯了罪和想动心思的人看。”

“没错。这是要你付出代价,俞姿。你虽然没有杀两个人,但你罪行累累。社会影响极其恶劣那种官方的词我就不想说了。你害了多少个和你一样大的人,还有那些因为年轻而走错了路的孩子,你有想过吗?”

“我知道。我罪有应得。我已经知道错了。”

“何梦晨也知道错了,可已经晚了。这些,是要让其他人记住。让那些想要作恶的人记住。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卓警官。”俞姿用抵触的眼神看着卓雪晴。

卓雪晴摇了摇头,站了起来,从文件袋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文件。“起来,把这些文件签了,按手印。”卓雪晴拽起俞姿。

“等会儿再签吧。”一阵脚步声传来,唐瑛带着几个人回到了审讯室。

“唐队,我……”卓雪晴僵住了,她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晴晴。你先回去吧。”

卓雪晴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起来,俞姿。”唐瑛来到俞姿身边,亲自把俞姿押了起来。审讯室又重新烟雾缭绕了起来。俞姿害怕地看着眼前的几个极为严肃的警察,伍志杰满脸疲惫地靠在审讯室的门口。

“现在带我们去一趟你的员工公寓。”唐瑛边说边拿出手铐,把俞姿的小手铐在背后,然后把俞姿交给刚刚回来的胡月。

“东西你们都找到了?”俞姿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的,我们都找到了。”伍志杰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俞姿面前。他猛地向上揪起俞姿的头发,俞姿的整张脸被灯光炙烤着,憔悴不堪。“小姑娘,你应该注意一下和我们的说话方式。”

“我……我知道了。”俞姿嘴唇微翕,嗫嚅着。

“好好配合我们取证,把你上一次用来运输毒品的鞋子给我们辨认一下。我们要凭那些证物申请逮捕证。”伍志杰放开了手。

“我已经被捕了吧?”俞姿缓缓地喘了一口气。

“之前逮捕你的罪名是故意杀人,现在的这个是运输、贩卖毒品。”

“那过会儿我过去,会不会见到我老公他们?”俞姿低下了头。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你不会见到他的。”

“他好吗?”

“他不好。我们封锁了你家,他和女儿出去住了。你父母也来了,和他们住在一起。”

“那样就好。”俞姿抽了抽鼻子。

“走吧。”

"进来。"唐瑛打开了俞姿在G航综合保障部职工公寓的房门,屋内灯火通明。

"没有人在吧?"俞姿担心地望了望屋里,然后她艰难地拖着脚镣跨过公寓的门槛。镣链拖拉在门槛上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东西在哪儿?你们用来运毒的工具,都放哪儿了?”胡月问道。

俞姿看了看客厅墙上白色的挂钟,已经早上3点钟了。

“问你话呢?”唐瑛用胳膊肘怼了一下俞姿。

"我都是用袜子装起来,然后穿在鞋里,交给田茵微。"俞姿恍惚地说道。

“哪双鞋,在哪里?给我们指出来。”

“鞋柜里的白色匡威鞋。”俞姿指向左下方的鞋柜。

“蹲鞋柜旁边。”胡月举起挂在脖子上的照相机。“用手,指着柜子。”

俞姿蹲了下来,把手指向鞋柜,胡月拍下了照片。

“俞姿,把你用来贩毒的鞋拿出来。”

俞姿把手伸进鞋柜,取出一双白色的匡威高帮帆布鞋。

“你在交货之前,通常都把毒品藏在什么位置?”

“就在这双鞋里。”俞姿指着它。“我把黎怡丹给我的货都藏在这双鞋里,鞋垫下面。”

“你是说,你一直把毒品藏在鞋垫下面,对吧?”

“对的。”

“那你怎么说4月2日你是穿着黎怡丹用来运毒的袜子去给田茵微的?”

“只有那天是用袜子。”

唐瑛严厉地看着俞姿。“只有那一次?”

“是的,其他几次我都是把毒品包压扁,装在鞋垫下面。”

“那好俞姿,把鞋子摆好,然后指着。”

俞姿简单地整理了一下鞋子,然后进行了指认。

“抬起头来。”

俞姿抬起汗津津的脸蛋,随后胡月拍下了照片。

俞姿缓缓地收回了手指,她突然觉得好累,闭上眼睛,往事一幕幕的像电影的一样从脑中掠过。父亲的亲昵、母亲的温柔、丈夫的疼爱、同事的关照。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直到她的宝宝出生。她曾经无数次设想过这个小生命降生后的场景,可现实却给了自己重重的一击。自己明明是个充满正能量的女孩,无论身处多么艰险的困境也能看得到光明,可是,自从她的小宝贝生下来之后,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味。自那个时候起,也许是自尊心作祟。俞姿觉得活着这个虚无的词汇对于自己来说仅仅意味着生命的延续,如果要说希望的话,那还是有的。可是,为了这个可恶的希望,自己却犯下了更为滔天的罪恶。她叫田茵微NIKITA,但她心里知道,NIKITA既是田茵微,也是她自己。只不过,电影里的NIKITA的所有行为都可以称之为赎罪,而自己,却要注定被钉在耻辱柱上。

想到这里,俞姿浑身都在颤抖。

"怎么样了?"三个小时后,唐瑛回到了审讯室。他在胡月身边,翻看着问讯笔录。从员工公寓回来之后,俞姿马上又被押回了审讯室,这期间胡月一直在不停地和她确认她贩毒的诸多细节。

"您要问的都说了。每次用什么运毒,多少钱都交代了。她手机里还有记录,我们也进行比对了。她承认薛紫琳的记录是准确的。"

"嗯,很好。签字了吗?"

“还没。这是笔录,这是薛紫琳的贩卖记录的誊写本。”胡月把两份文件交给唐瑛。

唐瑛拿起两份文件,从外面绕进了俞姿这一侧。

"还真睡得着啊?"

唐瑛站在俞姿面前。自从被押解回北京,在经受了身体和心里双重折磨近十个小时后,俞姿低着头,正在审讯椅上打着盹。

“起来,俞姿!”胡月大声叫道。

“嗯?怎么了?”俞姿不情愿地抬起头。唐瑛觉得俞姿比被捕时仿佛老了十岁。审讯刚开始时,俞姿还应付得来。可在指认完现场,回到审讯室后,俞姿便熬不住了。她又饿又困,记忆开始出现混乱。她请求胡月让自己休息一会儿,明天再审。但眼前这个小女 警是不依不饶。俞姿只得凭记忆说出那些她没有记录过的交易,而这些交易又对不上薛紫琳的记录。如此反复,使得胡月认定俞姿在偷奸耍滑。被惹恼的她把俞姿的手交叉扎在背后,然后搭在审讯椅背上。俞姿的小手很快便因血液不通而微微发紫,疼痛难忍的俞姿只得请求胡月给她看一下薛紫琳的记录。在看过记录后,俞姿承认,这份记录是准确无误的。

“俞姿,这是你的笔录和薛紫琳的毒品交易记录。请你看一下,重新确认是否准确。”唐瑛说着,拿出了俞姿被捕时摘下的眼镜,给俞姿戴上。

“我确认,一切属实、准确。”

“那好,按手印。”唐瑛翻开笔录,抓过俞姿的右手食指沾了印泥,一页一页地在文件和笔录上按着指印。

审讯结束后,俞姿被带到了一件狭小的监室里。尽管地上又湿又冷,俞姿还是毫不犹豫地躺了下来。她太需要独处了。脑袋与水泥地面接触的一刹那,她脑海中又浮现出爸爸满脸幸福地抱着自己、妈妈在一旁忙来忙去时的场景。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啊?俞姿绝望地想到。俞姿并非未曾想到过后果。她每次和薛紫琳做完交易都会在心中默默计算自己的贩 毒数量,直到她发现,次数越来越多,累计的重量也已无法用心算来计数。自己曾无数次地想要走进公安局自首,但每次来到门口,她抬头仰望那高高悬着的警 徽时就感到不寒而栗。俞姿知道,就算自己自首,也会和其他那些女毒贩们一样,被铐上手铐,搞不好也会被戴上脚镣,被粗暴的警 察们连夜询问。她曾经无数次上网浏览过这些新闻。看到那些图片时她觉得不寒而栗。这一切都是狮子座的自己所无法接受的,俞姿觉得虽然自己选择了犯罪就代表着内心已经死去了大半,且要承受个中后果。但仅剩的那一点虚荣心却无法让自己停下罪行、束手就缚。但更多的是,俞姿对爸爸和丈夫的期待始终没有改变,自己希望他们能够告诉自己,他们会像后来爱自己女儿那样一直爱着自己,这样哪怕自己被捕,被严厉对待,手脚都被绑住,自己也是幸福的。但这种期待让俞姿不断地下落,最终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就在今天,俞姿回到了自己为了逃避女儿而常住的公寓里指认现场。这里是她无数次回忆起美好时光的城堡,却也是她接下来悲惨生活的第一站。

“换班了?”

唐瑛刚起身,便看到徐冰雯和董娜在办公室等着他。

“嗯。”徐冰雯伸了个懒腰,董娜也是一脸疲倦。

“广州那边有消息吗?”唐瑛苦笑着看着两个下属。他自己也是将近20个小时没有睡觉了。

“和薛紫琳接货的是一个马来西亚航空的空姐,她们就在广州交易后,空姐会把毒品带回大马。广州海珠区公安分局已经联系了马来西亚驻广州领事馆,他们有一个诱捕方案,就是等这个空姐完成交易后,把她和接货人全抓起来。海珠分局和大马警方负责具体行动。”

“好,那就交给他们了。今天要执行俞姿的逮捕,然后带她去辨认现场。嫌疑人就交给你们了,没问题吧?”

“好的,一定办妥。检察院的人来了吗?。”

“8点钟来。”

“那快了。”徐冰雯看了看表,已经7点半了。“我们这就去提嫌疑人出来等着。”

“好的,别忘了让她换上她当晚犯案的衣服。”

徐冰雯和董娜来到了俞姿的羁押室,看着她吃完了一个馒头和一瓶水后,便把她提到了审讯室。

“俞姿,一会儿电视台要来人。我们会在这儿正式逮捕你。”徐冰雯边把俞姿安顿在审讯椅上边说道。

“那会播出来吗?”

“暂时不会,因为我们在抓其他人。”

“二位警官姐姐,能不能告诉我一会儿是什么流程啊?”俞姿担心地问。

“俞姿,你不用怕,就是检察官会站在对面,问你的名字啊什么的,你要照实回答。”

“嗯嗯。”俞姿仰起脸,她还没找到机会洗把脸。

“然后会正式宣布你被逮捕。要你在逮捕证上签字。签了字,就完事儿了。”

“再之后呢?”

“再之后你得带我们去指认现场。”

“哦,那我知道了。”

“没事,俞姿。”徐冰雯把手搭在俞姿紧张的肩膀上。“有我们呢。”

大约八点半的时候,几个警察过来,将摄录机架在栅栏边,镜头对着俞姿。俞姿能听得到门外警察和检察官在互相寒暄。似乎还来了另外一个摄像师。

又过了十几分钟,几个男人来到了栅栏另外一边。他们指着俞姿,在嘀嘀咕咕。

“这就是嫌疑人?”北京市朝阳区检察院的检察长张晓光问道。

“是啊,很年轻,和我女儿差不多大。”唐瑛吊着嗓子说。“太可惜了。”

“不像啊,看起来有点显老。”

“审的!”唐瑛悄悄地在张晓光耳边嘀咕到。“连着审了10多个小时才撂。”

“唉老唐,你这可犯纪律了啊。”张晓光调侃到。“不过已经撂了,也就只能这样了。张晓光摇了摇头。

俞姿忐忑不安地看了看自己右手边的董娜。从刚才开始,董娜和徐冰雯就一直站在身边。想必一会儿会是她俩押我吧。

“张检,我听说何梦晨的案子已经判了?”唐瑛小声问道。

“是,死刑。”

“嗯。”唐瑛点了点头,似乎并不奇怪。“上诉了吗?”

“换死镣的时候说不上诉。等10天后吧。我觉得希望不大,毕竟两个人……”

“也是。这儿又一个……咱开始吧?”

“都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那您请。”唐瑛请张晓光坐在了正座,自己也在一旁站立。张晓光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份俞姿的资料,里面有留档照片,十指指纹、证物和现场辨认照片等信息。张晓光随手翻了翻,他连夜看过俞姿的证词后,批复了对俞姿执行逮捕的申请。

张晓光听见了摄像机开机运转的声音,面对眼前不知所措的女嫌疑人,他站了起来。

“你是俞姿吗?”

“我是俞姿。”俞姿的声音抖得不行,两台摄像机都对着自己。

“出生年月?”

“1991年8月16日。”俞姿稍微镇定了下来,不过是走个过场。她安慰自己道。

“看看,这是不是你的资料,资料里的照片是否属实?”

“属实。”俞姿简单地扫了一眼,她不想看到自己留档和指认现场的照片。

“那好。犯罪嫌疑人俞姿,我代表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检察院刑事庭向你下达逮捕通知书。”张晓光接过唐瑛递给他的文件夹,然后通过铁栅栏的缝隙交给徐冰雯。

“你因涉嫌组织贩卖、运输毒品罪被依法逮捕了。”

徐冰雯摊开文件夹,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逮捕证。“把你的名字签上,然后按手印。”

董娜把笔塞进俞姿的手里,俞姿心不在焉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用大拇指蘸上印泥,在名字上按了手印。

“俞姿,现在你已经正式被逮捕。根据流程,你要带我们去辨认一下你之前供述的犯罪现场……”

俞姿敷衍地点了点头。随后便被身边的董娜拽着胳膊站了起来。镁光灯交替闪烁着,这不禁让俞姿想起了她婚礼的那一天:被父亲挽住胳膊的她也是沐浴在镁光灯下。那时她一袭白裙,虽称不上“绝美”,但配得上“曼妙”两个字的身姿是那么闪耀、动人。彼时的镁光灯给她带来的是可以藏起来反复观看的美好回忆。可现在,挽着俞姿胳膊的是两个本不该如此凶恶的女 警。镜头里,曾经带着戒指的手如今却戴上了手铐。镁光灯再次闪烁起来,曾伴随着这些此起彼伏的曝光的婚礼上的那曲April’s Story,却被自己谱成了曲不和韵的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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