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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主与阶下囚的圣女,1

小说:无法具体分类偏杂的绳文小说集来自约稿 2025-08-25 23:05 5hhhhh 4410 ℃

晨光初开,苍穹率先染上一层鱼肚的白。流云开始翻涌,连绵如浪。朝阳再升高几分,光线刺破云层,山间萦绕的雾气也被浸染上斑驳色彩。

幽悬群山深藏若虚,轮廓影影绰绰;岩壁是寂若糜骨的灰,与古树葱葱郁郁的青交融甚好;蜿蜒小道将古树林就此切割,错综复杂,犹如古树根茎;数间青瓦简居坐于道旁,在雾气的掩映下若隐若现;小道尽头,山顶之上,唯有一宫耸立,雕梁画栋,碧瓦朱檐。

这便是大灵峰,一个遗世独立的世外仙境。在其山上,也曾有过一个名满天下的宗门——相剑门。

——是的,只是曾经。

三年前的那场叛变,让相剑门付之一炬。当代掌门人承影大公——那位早已名满天下的相剑大师毅然出战,却最终架不住腹背受敌,鏖战数日,最终惨烈牺牲。

从此再无相剑门,如今盘踞在那的,已经是名为崩界的魔教。

大灵峰还是那个大灵峰。群山萦绕雾气,静谧庄严,不比当年缺上一分仙气——但也绝非那个时候的大灵峰,而是成了人们谈之色变的魔教根据地。

曾有无数英雄豪杰意气风发,杀上大灵峰誓为相剑门及承影大公讨回公道——然却纷纷落得一去不返的下场。

大灵峰成了禁地。

天渐明朗,雾气渐薄。碧宫之外,马厩外若有人影晃动,再定睛一看,终于见得几位黑袍加身的到访者。身为魔教之人,几人非但没有落得一副骇人模样,反倒是群风华正茂的俊男靓女,举手投足端庄娴雅。

唯独领头的女子拉起袍帽,见不得容貌。厚实的黑袍盖过身段,唯独在行走时,袍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勾勒出腰身的惊鸿,以及袍摆未覆盖到的半寸刺眼的白。

那是女子的脚踝,银铃清脆的碰撞声便源于此间。

——犹如奏响每一个音符,女子的步伐轻盈且充满节奏,就连身后跟随的几名随从,也不由自主地试图去捕捉那道瞬间。

晨风迎面袭来,帽檐微微摇曳,卷起几缕青丝,倒为女子增添了几分飘逸之感。风再大些,帽檐跟着后拢,女子下巴与朱唇的线条终于得以显露。

精致秀美,冰肌玉骨,犹如惊世画卷中的一撇。帽檐浓厚的黑,又与女子肤色的白互相碰撞,彼此交融。

——正如大灵峰的雾与岩,又犹如一段波澜壮阔的诗。

马厩即在眼前,几名随从争先恐后上前,推开带锁的铁门后,纷纷立于两旁,夹道迎接。

然而马厩内却不见牲畜抬头,也未闻得半点嘶吼,诡异的寂静吞没了风声。女子并未作声,再行几步,反倒是一阵清爽如冰的芳香扑面而来,甚是好闻。

“呼……”

良久,一声悠长的叹息终于打破了寂静,她终于舍得将脑袋抬高几分,猩红的光透过帽檐缝露出。

只见女子眉目如画,眼角斜飞入鬓,艳丽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慵懒;再往下看,高挺的琼鼻挑不出丝毫瑕疵,殷红如血的唇瓣,向上勾起,带有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自带一丝不羁与狂野。

真是难得一位妖艳的美人,一颦一笑无不牵动人心,惹得两侧的随从连咽唾沫。而这张脸,也曾无数次出现在官府、民间的通缉榜上,想取她项上人头的武林人士更是络绎不绝。

——这便是姬红雨。她的存在,不仅叱咤着整个江湖,也统领着群龙无首的魔教。

她在马厩中央驻足,视线跃过两侧端庄伫立的随从,直指向马厩的最深处。

“该起床了,小懒虫~”

姬红雨的声音甚是空灵,虚无缥缈,隐隐夹有回声。而作为回应,在她视线的尽头,一道道轻微到近乎无法察觉的低吟,自层叠的稻草堆下流出。

再有几秒,稻草被顶开,随之映入眼帘的是一抹通透的白。

——是与姬红雨露在外头的几寸皮肤截然不同的颜色,硬要形容,更接近一块散着淡淡柔光的凝脂,虽缺少视觉冲击,却更加流畅。

“唔,呜呜……”

那团白色仍在不停蠕动,分明是个活物,他似乎想从稻草下钻出,但经过几番尝试后,却未能如愿以偿。

姬红雨见状,不由自主走漏了几声慵懒的嗤笑,她也不走上前,只是轻描淡写挥了挥手。

——分明是难以察觉的动作,偏偏那些稻草犹如收到指令般,竟如失重般突然浮起,然后向着两侧一一排列。

“唔……”

终于,被稻草盖住的活物昭然若揭。

那并非什么奇珍异兽,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个身形单薄、娇小玲珑的银发少女,一个嘴衔银花的少女——并非常见用于耍帅的侧衔,而是花蕊正对向前,宛若在唇间绽放。倘若再仔细一看,便可见少女的嘴角与下巴还带着少许濡湿。

她的五官尚显稚嫩,却已初露峥嵘,淡蓝的双眸搭在高挺可爱的琼鼻上,虽不通透,也缺少几分灵动,但正因如此,才更容易激起他人的保护欲。

皮肤也是白皙如雪,宛如曝在月光下的冰翡,随意披散的银色长发更如银河倾泻,丝丝缕缕流淌淡雅光泽,与肤色争相呼应。她就像一只精致的瓷娃娃,穿着一袭单薄的素色裙袍,仅蜷缩在那儿,便足以让人心生怜爱。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清丽脱俗的少女,却被只身一人锁在马厩中,被错综复杂的细密铁链紧紧捆缚。

——是的,少女并非自由之身,这也是她为何连身上的稻草都无法挪开的真正缘由。

黑色的铁链隔着衣裙,在少女身上交错开来。肩膀与锁骨遭到重创,被密密麻麻、几乎成圈的铁链捆死。小巧的酥胸由上下横过的铁链紧紧绑住根部,又互相交叉勒入乳沟,又从另一侧肩膀迂回,将两团硬生生勒大一个罩杯的胸脯向上托起。

铁链绑得不可谓不紧,且覆盖范围也病态得让人瞠目结舌,哪怕是无关紧要的腰腹,铁链依旧在上面编织出一张错综复杂、酷似龟甲纹路的网,尽可能将腰腹笼罩在内。铁链网均匀对称的设计倒也称得上美观,其中正中间的一块菱形网格恰好对应肚脐位置,被铁链这么一勒实,绷紧的衣裙上立马留下淡淡的凹痕,格外惹人注目。好在少女体态纤瘦,纵使铁链勒得再紧,也并未在腹部其他位置留下其他难看的勒痕。

至于少女的手臂,显然是被铁链捆在了身后,但因为绑得实在太紧,从正面看去完全捕捉不到其存在,唯独一圈圈绷紧,自身体两侧横过最终通向后背的铁链清晰可见。少女坐在那里,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无臂人。

伴随她竭力扭动腰身,挣扎着想抬起头时,后背触目惊心的场景这才让造访的魔教之人一览无余——当然,作为罪魁祸首的他们,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少女的两条小臂被铁链带动,以手肘为曲折点,被强行向上反扭,固定成一种人体绝对无法主动摆出的姿势。

——那是一个尤为标准的参拜姿势,只不过是在身后。大臂与小臂互相折叠,以手肘为分支点,小臂向上。整对前臂也因此严密的、近乎平行地紧贴在一起。

少女的手掌也是相对合十,青葱玉指向上反戳,直逼后颈。如此骇人的绑法自然让她身不由己地昂首挺胸,想必除了那些从胸脯上下勒过的铁链以外,也正是这个残忍的姿势,才导致那对含苞欲放的胸脯展现出不该有的规模。

手臂处的铁链勒得只会比其他部位更紧,手腕至手肘,这段不算长的距离上,便足足捆了三组间隔相等的“绳圈”!不光手肘都接近靠拢,就连向上反戳、被细线捆住一一贴合捆住的手指也逼近向后颈,被发丝遮掩得若隐若现。

那些自铁链缝隙中挤出的可怜肉丘更是相互挤压碰撞,导致两臂贴合得密不透风,甚至由于绑得太过极限,整条手臂已呈现出与周遭肤色截然不同的红色!

身体外围,也不乏铁链包抄过来,它们恰到好处从小臂上已有“绳圈”的位置横过,少女本就互相最大限度贴合的大小臂此刻更是宛若遭到折叠,完完全全地贴合在一起!虽然因为关节的限制,大臂越往上的距离,便与小臂的间距越大,但这丝毫不影响它们的严苛程度。可以说,少女互相贴合的小臂,完全是被大臂包夹着肩胛骨夹着向上反扭的。

如此一来,那对丝毫不动弹的手臂完全失去了作用,甚至成了限制少女弯腰的累赘。每一次眨眼,每一次扭头,都会给予忍耐与骨骼撕裂般的疼痛,都在无声诉说着少女的痛苦。

无人知晓她被囚禁了多久,究竟熬过了怎样的苦难,那对本该清澈的双眸已有肉眼可见的阴翳与绝望……少女虽平静。但更多的,显然是那段漫长的囚禁史,足以让她适应这身病态的拘束。

再往下看,她的双腿也并非自由。虽不像上半身的束缚那般病态,但是脚腕之间仅有二十厘米的镣铐还是剥夺了她大部分活动空间。到头来,她只得半跪在地上,不停摩擦着膝盖,求得寸步地前进。

抬起头,少女的视线恰好与姬红雨相撞。仅仅只是半秒的对视,便仿佛让她汗毛倒竖,应激般地浑身一抖,然后又侧身低眉顺眼。

谁也想不到,就是这么一只惨遭囚禁,受伤小动物般怯弱的少女,竟是曾经相剑门的圣女——霓玉澜。

传闻霓玉澜姑娘才貌双全,天下追求者无数,不仅精通阵法绝学,一手出神入化的冰水浸蚀掌更是深得承影大公真传,年纪轻轻名声却早已传遍整个江湖。

然而伴随相剑门的消亡,这位圣女,自然而然地也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有的人说她同相剑门共存亡,也有人说她不甘受辱自我了断……更有的人,则说她被崩界囚禁,永世为奴。

——如今一看,这显然不是空穴来风。

看着霓玉澜清丽脱俗的可人面貌,姬红雨不自觉嘴角上扬,走漏了一声难以察觉的轻笑。

她顺势弓下身,裙袍铺了一地。那双妖艳的、宛若能勾人魂魄的猩红双眸几乎贴在霓玉澜脸上,略带甘甜的呼吸迎面扇来,哪怕霓玉澜此刻被铁链捆缚得结结实实,却依旧下意识地后仰,试图避开。

姬红雨则更贴上前,双眼却未曾眨闪一下。她分明是笑着,可发自内心的可怖压迫感足以叫人难以呼吸。

下一秒,两截纤长白皙的手指取代了凝视,姬红雨不仅直截了当勾起霓玉澜雪白的下巴,还顺势向下游走,隔着单薄的衣裙,戳在胸前的丰盈上——位置不偏不倚,刚好是那个略微硬起的小点。

“唔……!”

敏感之处惨遭触碰,霓玉澜也是浑身一颤,走漏了一声短促的悲鸣。若非娇小的身躯早已受于铁链的束缚而被迫昂首挺胸,那么想必刚刚这么一下,一定也能让她挺直腰杆。

霓玉澜挣扎着还想后退,可姬红雨又怎会给她机会?另一只手随即搂了过来,直截了当挑住了霓玉澜的下巴。

“呜,呜呜……”

呻吟声断断续续走漏,一同流出的还有嘴角一根根泛着银光的拉丝香津——原来,霓玉澜根本无从说话,那朵被她全程含在嘴里的银花看似漂亮,实则却是个夺去她语言功能的罪魁祸首。

在视线无法目及的口腔内侧,与银花连接的并非纤细的根茎,而是一根布满了粗糙纹理及褶皱,还自带一定弧度的粗实巨柱。它便如此长驱直入,可怖的尺寸不仅将喉穴填充扩开,还一鼓作气,直接顶入喉咙的深处。

可以说,霓玉澜每一次呼吸,都会引得胃部一阵酸水翻涌,外溢的口水止不住自嘴角顺流而下。

而霓玉澜这对已沦为累赘的手臂,非但无法提供任何帮助,甚至在她试图后仰,抬高脸庞的时候,合十的手指便会因小臂向上反折的缘故,而深深扎入后颈当中。

“呵呵……可爱的石姑娘……”

姬红雨将脸贴得更近,虽一如既往笑着,却瘆人无比。霓玉澜在她手里,已然变成一只胆怯的宠物,在为霓玉澜梳理了长发后,她这才恋恋不舍罢了手。

“好了,也不闹了。有项任务要交给你。”

“嗯……?”

霓玉澜顿时不自觉抽搐一下。瞳孔深处,细微的波澜悄然涌动,如同平静的湖面被微风悄然吹皱。

那一瞬间,她像是感到惊喜,以至于眼眸中都有了几分生气。

只不过这份惊喜仅仅持续了半秒,对姬红雨的恐惧便又一次支配了霓玉澜毫无血色的表情。她低下头,似乎在逃避,又“呜呜”唤上两声,仿佛刻意掩藏着方才的情感波动及抑制不住加速的心跳声。

终于……终于……

然而那股情感实在太难压制,以至于互相贴合紧实的手指都不自觉开始用力——当然,也因后手观音缚得实在太过极限,哪怕此刻有人绕到霓玉澜身后,也无从观察到手指的动作。

姬红雨口中的任务,霓玉澜自然也是清楚的,而且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去做了。

大灵峰之所以是大灵峰,也是得益于它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在那悬浮的群山下,在看似空无的深渊中,实则存在一个蕴藏着奇妙灵气的世界。

相剑门的历代弟子均称呼它为——

冰水底。

这才是相剑门真正的根,无数的钠铬辉石潜藏其中。也正是他的滋养,才造就了大灵峰的别具一格,也因此铸就相剑门曾经的辉煌。

当然,如今随着相剑门的消亡,这个秘密此刻自然也落入崩界之手。那些钠铬辉石也深深吸引了姬红雨。在夺取大灵峰的第一时间,她转头便带上自己亲信与得力部下踏足这片未知之地。

——可惜,她们的造访惨遭拒绝,那股深入灵魂的凉意让她们望而却步,不仅是姬红雨差点陨落,整个崩界更是元气大伤。

姬红雨怎肯善罢甘休?于是便将目标转移至那些幸存的相剑门俘虏时,企图从他们的嘴里撬出一点有用的情报。

也正是在这时,同样遭到生擒的霓玉澜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为她可人稚嫩的容貌,纯粹是环绕在她身旁的气息,太过熟悉!

那股深入灵魂的凉意,姬红雨岂会忘记?尽管霓玉澜身上的气息相当微弱,但毫无疑问与冰水底泛起的钠铬辉石力量如出一辙。

这位相剑门的圣女……一定与冰水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姬红雨甚至怀疑,对方可能是一块修炼成精的钠铬辉石。

这也是为何,她称呼霓玉澜为“石姑娘”的原因。

自那天起,霓玉澜便成了姬红雨着重关注的目标。

但想让曾经的圣女按部就班地为自己做事,寻常手段显然徒劳,但身为魔教之主的姬红雨,手段自然也是别具一格的狠辣。

她为霓玉澜安排了仅有一立方米的封闭式囚笼,并以最严苛的方式进行拘束。

在那个既无法站立又无法趴卧的空间里,韧带的撕扯感与肌肉互相挤压的酸麻就此降临。为了不让霓玉澜就此被捆坏,姬红雨主动为她提供了大量呵护经脉的丹药;为了更进一步摧残意识,她甚至还将一只蛊虫种在了霓玉澜的私处内部。

姬红雨美其名曰:排解寂寞。

霓玉澜虽无从言语,但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姬红雨如此行径的企图?

起初,她也是竭尽全力做出抵抗,甚至是自我了断,可是就凭这具被缚之身,她又怎么可能如愿以偿?而姬红雨,更是当着她的面,用着强制开眼器撑开霓玉澜的眼,将那些同样被俘虏的相剑门子弟以一天一位规律接连残杀。

自那之后,一次又一次的鞭策,药物的不断侵蚀,甚至源源不断的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刺激,都让这位谦逊有礼的圣女,再也没有了曾经的光辉。

不知不觉,圣女成了行尸走肉,开始对崩界唯命是从。

姬红雨的猜测也相当正确,深入冰水底的霓玉澜并未遭到排斥,甚至还衔出了几块钠铬辉石。

——这虽不是药物,可钠铬辉石中蕴藏的天地灵气足以改变周遭的灵气密度与纯度,让修炼速度事半功倍,潜移默化中,还能强韧修炼者的经脉。

可惜,限于手臂的束缚,霓玉澜每次带回的矿石数量有限。姬红雨虽心急,但“鱼”与“渔”的差别,她开始清楚的。

只要霓玉澜不跑,矿石自然少不了。

为此,她更加病态地囚禁着霓玉澜,不仅将她关入马厩中羞辱,还将绳索改成陨铁炼制的锁链,把锁孔焊死,捆成如今这般连手指都不得动弹一下的极限后手观音缚。

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对修行者而言,三年的时光不算长。可若是身受重重紧缚,绝大多数时间里都在暗无天日的囚笼中呢度日呢?

好在霓玉澜浑噩中找到了新的生存目标,这才在无尽的黑暗中留存了理智。

每次,黑暗总会过去的……崩界的统治也会结束。只要自己还活着,那么相剑门便还有彻底消亡!

尽管霓玉澜情感波动几乎难以察觉,也稍纵即逝,却依旧难逃姬红雨的法眼。

这不禁让她脸上的淡笑更加玩味儿起来。

果然……这小家伙还瞒着我不少事情。

虽说如今的霓玉澜就像只胆怯又听话的小兽……但谁又能保证,这么一只小兽,不会重新觉醒野性,咬伤主人一口?

是需要更进一步绑着她?还是说……先暂停这次任务?

不……

霎时的思索过后,霓玉澜打定了主意。

只见她从长袍袖口下摸出两把金属钥匙,分别打开了霓玉澜双脚的镣铐及口部银花外观的深喉口球。

——至于手臂,自从霓玉澜被绑成这副模样以来,这根由陨铁打造的锁链便从未有过一次松动。平日的生活、被驱使的工作,这位曾经的圣女都不得不倚靠自己的双腿及上下颚的咬合来完成。

手臂虽然没有坏死,不过也正是因为捆了太久,这对长时间饱受锁链勒的肌肉,已然呈现出与周遭皮肤截然不同的紫红色。

没有双手的囚奴生活可想而知,好在霓玉澜在轻功方面也值得夸耀,无需双手辅助,便能飞檐走壁,踏水而行。

“咔嚓”一声,伴随脑后的锁扣被打开,银花顺着脱出一截,但并未直接掉下。

原来是连接在后方的粗壮根茎实在太过深入,单凭霓玉澜喉肉与舌头的蠕动,根本无从直接将其抵出。到头来,还是姬红雨主动出手,将银花给摘除下来。

——被一同带出的一大股晶莹的香津,藕断丝连,肉眼可见的黏稠。在银花被摘远的同时,那些香津不仅打湿了霓玉澜的嘴角,同时也钩在了姬红雨纤长的手指上。

“唔……咕噜,咕噜……”

“哈……哈……”

口水在里面翻涌,带起熟悉的呛水感。冷风灌入喉咙,还泛着些许痛意,霓玉澜几乎忘记自己这一回究竟经历了多长的深喉。

“呼……呼……”

霓玉澜明知自己不该乱动,可那股自下巴扩散而来的麻痹感总会牵引着上下颚磨合,反而更进一步增加了酸麻,口水止不住外溢而出。

姬红雨也不嫌弃,甚至亲昵地为她擦拭掉口水,并搀扶着霓玉澜起了身。

长时间没有走过路,脚尖刚一着地,便是犹如踩在云层间毫无真实感,而且霓玉澜早已习惯戴着镣铐走路,这也导致她几乎习惯性地迈起了小碎步。

姬红雨可不会给她时间慢慢适应, 随即便掐住霓玉澜的双颊,将一枚纯黑的丹药径直塞入嘴中。

“服下这枚聚气散吧,好好恢复一下。半个时辰后便出发。”

做完交代,姬红雨站起身,居高临下又看了霓玉澜一眼,一如既往。她兜帽重新拢好,也不顾霓玉澜是否真的有将聚气散吞下,便率领手下离开了马厩。

赤日高悬,浓雾已化,迎面扑来的大灵峰亘古又空虚的寂静感。姬红雨在悬崖边站住脚,视线从马厩内的那道白色身影缓缓转移,最终俯视起深不见底的冰水底。

良久,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赤色双眸闪过猩红的流光,既妖艳,又危险……但更多的,反而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期待。

来吧……石姑娘,让我看看,你会带给我怎样的惊喜吧。

——————————————

大灵峰之巅,本该属于相剑门的碧宫中,姬红雨独坐于瑰座之上,居高临下俯视着那些被押送上来的囚奴。

那些人清一色为年轻女子,可惜衣衫褴褛,春光外泄,脸上、身上挂着彩,均被铁链或是掺了金属的绳索捆个结结实实,跪在地上无从动弹。

——针对崩界的讨伐从未有过停止,哪怕他们现在坐落于易守难攻的大灵峰之上,也不乏行侠仗义的江湖人士组成浩浩荡荡的队伍,前来诛讨。

只可惜在崩界深不可测的实力面前,那些视死如归的英杰不过是徒增欢乐的小丑罢了。讨伐队伍不仅惨遭虐杀,其中几位颇有姿色的女侠客,更是遭到了生擒,受尽凌辱。

姬红雨艳唇轻抿,一声轻哼打破了殿堂的死寂——分明是有些玩味儿的上扬语调,却无不让跪地的囚奴浑身一抖,若非身上的束缚限制着肩膀与脖颈无从乱动,想必她们早已恐惧地将脑袋埋进胸口。

“姑娘们,时间还很多。尔等比起被绑在暗无天日的水牢里,可愿来为我做事?”

此言一出,原本瑟瑟发抖、等待判决的囚徒无不瞪圆了双眼。短暂的错愕过后,几人无不争先恐后地点下头——更有甚者,挪着自己并拢的双膝,简直像在宣誓忠诚般向姬红雨跃来。

她们本该是其他宗门的天之骄子,而现在为了活命,却像条乞求收留的野狗般,拼命讨好着主人。

“呵呵……”

姬红雨眼角微微上翘,勾勒出一抹妩媚的弧度,颇为轻浮地扫视过那些阶下囚。

方才自己说的那些,不过戏言罢了!崩界可不需要这些实力不济,天真可爱,徒有热血的小家伙。

俗话有言,恐惧存有保质期。若是自己在答应放她们一条生路,随即又将其打入更深的大牢,这些人又会露出何等精彩的表情呢?

哦,对……不喜欢水牢吗?那么就将大小腿折叠,捆成驷马塞进木桶里,喂上丹药以保护性命,一生一世做一个只保留意识的罐装肉货好了……

咔嚓——!

好似枝条折断的清脆异响突然打断了姬红雨的思潮,毫无预兆。这一瞬间,他突然感觉一双冰冷到毫无温度的视线将自己锁定,自下而上。

姬红雨顺着那道虚无缥缈的视线,目光下沉。

——回应她的只有地板微不可察的晃动。

嗯?

没等任何人觉察的半晌,晃动骤然加剧,升级成肉眼可见的震动。

殿堂中的众人哪能做出反应?不光那些跪缚在地的囚奴被震倒在地,就连姬红雨本人,也为之一惊。

地震?

不,不对……大灵峰悬浮于天际,怎么可能会被地震影响?

那么只有……

下一秒,凶猛的震感再临,且更上一层楼。

一声轰鸣奏响,殿堂彻底倾斜,支撑天顶的石柱断裂,啸叫着砸入地砖。屋顶塌陷而下,瓦片紧随其后,将地板撕出碎块,狰狞的长缝越扩越开,随即蔓延至墙上。

冰蓝的光自裂缝倾泻而出,伴着紧随其后的寒气,转瞬之间,偌大的殿堂便被盖上一层薄薄的雾色,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瞬间拉入冰窖之中,空气中弥漫着的刺骨寒意,仿佛将呼吸都改造的锋锐起来。

“咳咳……”

喷薄的寒气骤然化作实质性的风暴,在场的众人还没来得及陷入混乱,随即便被那股风暴给裹上一层冰蓝。

这是冰水底的寒气?怎么可能?

姬红雨的脸色相当难看,眼看连自己也将被碎砖与寒流吞没,她终于舍得出手,一圈青绿色旋风以她为中心爆发,向外做出反击。

飞溅的碎石砖瓦撞在上面,随即便被悄无声息地被撵作粉尘——就连那股致命的寒流,也出现了些许停滞。

借助这个空档,姬红雨脚踏风暴,摆脱了被埋葬的命运。

她于半空跷腿而坐,冰冷的日光洒落于身,那股盘旋于身的气流简直化作球形的屏障将她保护在内。

倘若再仔细一看,姬红雨并非坐在空无一物的空中,而是有一只半透明的青色人形魔物将她托起。

只见那只魔物脸覆面具,右器左盾,脚踏青风悬于半空,四肢枯瘦且修长,肌肤纹理粗糙,像极了传闻中的哥布林,唯独体型大上不少。

姬红雨便坐于它的肩头,包裹她的气流也正是来自那只诡异的魔兽!

——熟悉她的江湖人士都知道,这便是姬红雨的绝学,名为“梦幻崩影”的独门阴阳术。

众所周知,金木水火土,人自有所命,阴阳术亦是如此。若是强行学习与自己所命不属的阴阳术,那便是忤逆天道,轻则经脉断裂,废尽修为,重则气血对冲,反噬而亡。

——而姬红雨,则凭借前无古人的天赋,自创的“梦幻崩影”,请“魔”上身,以自身为介,超脱五行之外,学尽世间阴阳术。

而现在,浮现在姬红雨身后的魔物虚影,正是木属的崩影哥布林。

寒流并未停歇,就像具有灵智般向着姬红雨卷来。

崩影哥布林做出了回击,伸曲的盾牌横扫而过,化作能量屏障。虽未能完全格挡,但姬红雨却早已借助气爆,跃至更高空。

“风缠”与“浮空术”两种阴阳术的同时施展,足以让姬红雨这次突如其来的灾祸。

——至于坍倒的废墟中,那些刚被给予了“希望”的囚奴,又怎躲得寒气的席卷?顷刻之间便化作冰雕,没了生气。

“保,保护……教……”

一个勉强站住脚的魔教中人焦急寻找着姬红雨的身影,可下一秒也被寒气侵袭,与那些囚奴一样化作冰雕,被冻断的横梁砸个粉身碎骨。

轰鸣声越拉越长,裂缝的更底下,有什么东西正蠢蠢欲动。半空中的姬红雨甚至没看清它的模样,那抹鲜艳的蓝色便喷薄而出,如同一柄利剑直刺苍穹。

——一块巨大的冰晶,吸收周围的寒气凝结得愈发庞大,本就割裂的殿堂几近被抹去存在。

无数冰层紧随其后拔地而起,寒气与水汽互相作用,凝结成冰,刺眼的冰蓝色就此蔓延扩散,一层一层纵横交错,截断视线。

风暴终于停歇,或厚或薄的狰狞冰塔占据了原本的建筑,更有几道厚实的冰墙隔绝阳光。整个大灵峰,与其说是被改造成一座冰山,倒不如说是成为了一座废弃的冰封古堡。

看着眼下的满目疮痍,姬红雨内心竟也有几分触动。

曾几何时,自己为了扳倒相剑门拿下这个仙境,近乎将整个崩界都陪葬于此——而现在,自己三年的养精蓄锐,竟被如此轻描淡写地毁掉?

冰水底的能量……为何会突然泄露?

突然,两发猝不及防的银箭迎面袭来。崩影哥布林及时作出回击,手里钝器一挥,央企的烈风便将其撵作粉尘。

她不由看向射来冰箭的山头,其中一点透亮的白色极为显眼,宛如破晓时分的曙光。她正想加强“风缠”的威力,但随着那道白光接近,逐渐勾勒出一道没有手臂轮廓的人形,姬红雨这才恍然大悟。

“石姑娘,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个偌大的惊喜……”

话音刚落,那道身影便踏着冰层堆砌而成的台阶,跃至姬红雨身前。

夹杂冰晶的寒风迎面拂过,吹乱了来者丝丝缕缕的银色长发。她并未伸手拨弄,又或者说是根本无法活动双手,只是颇为随意地晃了晃脑袋,将鬓发与刘海撇至两侧。

——可不正是此前被姬红雨派往冰水底的霓玉澜吗?尽管她还是如出一辙的姿态,依旧被结结实实绑着手臂,但浑浊到空洞的双眼此刻被某种更加极端的恨意浸染,哪怕由陨铁打造的铁链依旧结结实实盘踞在身上,霓玉澜整个人的气势依旧不减。

不知为何,比起该有的愤怒,现在姬红雨只想放声大笑。她从崩影哥布林肩头跳下,同霓玉澜四面相对。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是吗?不……短短三年,想不到你便成长到如此地步。”

“拜你所赐。”

正如这片满目狰狞的冰天雪地一般,霓玉澜的回复不仅简短,而且同样冰冷到极致。

“好好好……将我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这就是你给予我的‘报答’吗?”

姬红雨拉近了距离,身后的崩影哥布林也跟着上前两步。她本想就此给予霓玉澜压力,只不过就在鞋跟接触冻土的那一瞬,几乎深入灵魂的寒意顿时让她浑身一颤,出了洋相。

霓玉澜并未放声嘲讽,虽时刻死盯着姬红雨,然思绪早已缥缈,若非双臂无法动弹,否则此刻她早已怒不可遏地将拳头攥紧。

三年……整整三年,她从未忘记师叔背叛后的狰狞模样,也未曾师傅陨落的瞬间……甚至整个相剑门的灭亡,霓玉澜更是历历在目。

而身为圣女的自己,本该化作血肉风尘随那些一同而去,但偏偏自己未能如愿,反而沦为阶下囚,被无尽的恐惧与屈辱蹂躏至惨不忍睹。

同门弟子就在面前惨遭残忍虐杀,而自己却只能在蛊虫的摧残下红着脸不断高潮,被逼出无用的眼泪……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霓玉澜痛不欲生。

她甚至忘不了初次来到冰水底,透过那里的冰晶看到自己的可悲模样。她不止一次想过自我了断,然而胯下的蛊虫一旦感应到自己受伤,不仅会变本加厉刺激起私处,便会反孕自己营养,治疗身上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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