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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與再確認

小说:時光販賣機 2025-08-25 23:04 5hhhhh 7090 ℃

呼吸獲得自由,櫻遙顫動著眼睫去看面前的人,鼻尖嗅聞雨水獨有的土腥味,抿了抿被吻得濕潤晶亮的唇。扶著他的後頸的一隻手慢慢從頸側挪到下頜,最後指腹輕壓住他的下唇。

「蘇枋……?」

秀挺的五官緩緩逼近,櫻遙慌得閉上眼,肩膀顫動。他沒有經驗,但經過方才的吻他已經足夠了解,或許將有第三次降臨。

「——櫻君,我,得走了。」

然而吻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櫻遙睜開眼,怔怔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剛剛被撩開前髮的地方。

「蘇枋不是要去我家借毛巾嗎?」

「嗯——」蘇枋隼飛用他以往一本正經開玩笑的口吻:「是打算去的,可是櫻君家裡很小,只有我跟櫻君的話,我怕嘛。」

櫻遙眨了眨眼,「怕什麼?」

「怕我失控。」

失——失控?櫻遙更困惑了。蘇枋隼飛沒有解釋,只淺淺揚起唇角,輕輕碰了碰他才剛吻過的櫻遙的前額,讓他趕緊回去洗個熱水澡暖暖身體,別感冒了。

在蘇枋隼飛撐傘走進雨中之前,他回頭直視櫻遙,伸出食指比了個一:「櫻君,那我們今天就算第一天了,不能反悔喔。」

「啊,喔,好……」

遙望著蘇枋隼飛的背影消失在厚重的雨幕之中,櫻遙腳一軟,蹲坐在地,抱膝苦惱嘟囔。

「身體已經變熱了啊……」

隔天到校,蘇枋隼飛戴了口罩,說話時些許摻雜鼻音。整張臉只剩下左眼對外公開,桐生三輝揶揄他像是過度喬裝反而更顯眼的名人,柘浦大河呈上了一罐蛋白粉,勸諫蘇枋增強肌肉密度抵抗病毒。

昨日與蘇枋隼飛分別後,櫻遙依言回家洗了個熱水澡,一出浴室正好瞥見手機螢幕亮了,他拿起來看,是一個茶具組的頭像飛來的訊息,問他洗澡了嗎?別著涼了。櫻遙依舊不熟練操作,慢吞吞才拼好一個句子,緊接著又一行訊息追加,他停下手指閱讀,嘖一聲直接摁了通話鍵。

長久的嘟聲後電話被接起,是蘇枋隼飛些微失真的,帶有疑惑的柔軟嗓音。

「櫻君?你怎麼——」

櫻遙直接打斷:「喂,你說『不會勉強』是什麼意思?」

「噢?啊……就是,剛剛的事情。」

「剛剛的事情?」櫻遙愣愣腹誦,頓時火不打一處來。「說了不能反悔的人不是蘇枋你嗎?你——」

「等等,櫻君,你好像又誤會什麼了。」這回換蘇枋隼飛連忙截斷櫻遙,「我字還沒打完呢。我的意思是,雖然我們交往了,但不會……嗯,就是說,不會突然變得和以前不一樣的,櫻君只要像平常一樣對待我就好了。」

「什麼啊,不會早說嗎!」

電話另一頭的櫻遙氣紅了臉嚷嚷,蘇枋隼飛忍俊不禁咯咯笑出聲,言詞間頗有無奈之色。

「抱歉櫻君,我知道你打字不快才想慢慢說的,沒想到你直接打電話來了。」

「唔,想打就打了,不行喔?」

「當然可以。應該說,很好?想打電話就打電話,很有戀人的感覺呢。」

戀人。這個單詞從蘇枋隼飛口裡說出有種別樣的風味,櫻遙燒紅了耳朵支支吾吾說沒事了,蘇枋隼飛說是嗎?還想多聽聽櫻君的聲音呢。分明刻意逗弄的口吻和笑聲透過話筒傳進耳膜,弄得他頭皮一陣發麻。

「總之,明天學校見!」

一鼓作氣掛掉電話,櫻遙捏著手機站在自己空蕩蕩的房間,感覺身體的熱度依舊未退。

「蘇枋同學?你感冒了?還,還好嗎——」

櫻遙抬眼望去,榆井秋彥正上前問候他的副級長同伴,他眼神對過去,那隻僅有且露出的蘇芳色眼睛便彎了彎眼角,他一瞬間過電一般,立刻抽開了視線。這麼說起來今天是第二天了。他鬧哄哄的腦子想。與此同時微不足道的雨聲跨足這個嘈雜的教室。他仰頭望外看出去,外頭又下雨了。

櫻遙驀然記起,昨天衝動給蘇枋打的電話,似乎背景傳來些嘩啦嘩啦的雨聲。

趁著課間,櫻遙直截了當問了,給你打電話的時候,為什麼還沒到家?得到的答案避重就輕:因為多繞了些路。那麼為什麼繞路?——下雨。蘇枋隼飛用咳嗽當結尾,要櫻遙別太靠近,以免傳染了。

這回櫻遙記得帶傘了。最近一直是梅雨季,傘不離身為好,不然櫻哥又感冒了怎麼辦。櫻遙點頭聽榆井秋彥耳提面命,一面偷覷一眼蘇枋隼飛,又飛快裝作若無其事。這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放學後,沒有巡邏,沒有計畫,榆井秋彥提到要幫忙整理家裡,於是他們三人在一如既往的交叉路口道別。

本應該分道揚鑣的三條路上,一道影子化作二道。蘇枋隼飛跟在櫻遙身後,揹著手,像一個訓導主任跟在不良學生後面不懷好意。

櫻遙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蘇枋隼飛,「為什麼跟著我?」

「不為什麼,只是送櫻君回家。」

「我自己一個人就能回家啊。」

而且,你還病著。櫻遙說。說實話他不討厭,他純粹擔心蘇枋的身體。也許他不應該拒絕嗎?他不懂交往應該做什麼,或許這樣才是普遍的,戀人之間哪怕是拖著病體也要製造獨處的時間。

「櫻君擔心我,我很高興。但是,」蘇枋隼飛垂下目光,「我想要多看看櫻君一會,難道櫻君不是嗎?」

觸及那隻左眼裡釋放的溫柔笑意,櫻遙低下臉扭頭邁開步子,小聲咕噥:「什麼是不是的……真要說的話,應該……算是吧……」

蘇枋隼飛依然跟在後頭,取笑道:「哈哈,櫻君脖子都紅了。」

「還,還不是因為你說什麼想多看我——這種,這種話,你平常根本不會說啊……!」

櫻遙抬臉掃了蘇枋隼飛一眼,臉上的紅更深了。蘇枋隼飛眨眨眼,眼底笑意更甚。

「這個嘛……因為我和櫻君在交往,而且這條路上只有我們?」

櫻遙猛地一頓,旋即又加快腳步,頭也不回:「我——我不知道啦!」

我是第一次和別人交往啊。櫻遙幾乎埋怨那樣說。埋怨什麼,蘇枋隼飛心知肚明,毫不介意笑開。

「沒關係櫻君,我也是第一次,我們一起慢慢來就好。」

「你這傢伙根本看不出是第一次啊。」

不一會兩人抵達了櫻遙所住的老舊公寓,蘇枋隼飛可惜地嘆道真快啊,櫻遙回嘴說我家近,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幹嘛還要送我回家。蘇枋隼飛擺擺食指輕聲反駁:就是因為近才要走一趟,不這麼做,我怎麼獨佔櫻君呢?

「我,我上去了!」

接連三次直球攻勢惹得櫻遙招架不住,腦袋接收過量的戀愛訊號正式宣布超載,他快步跑開,一個勁只想要逃,一逃回自己房裡卻又立刻反悔。他暗暗拉開一條門縫,卻見蘇枋隼飛還站在那裏,遙望他的門口揮了揮手,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才轉身離去。

當晚櫻遙接到蘇枋隼飛的電話,他問打電話做什麼,他那不足三日的戀人便回答不做什麼,跟櫻君一樣,想打電話就打了——這是戀人的特權。櫻遙捏著手機咬住下唇,火從耳朵燒到心窩,期間和蘇枋隼飛說了什麼都沒有實感,只感到渾身輕飄飄地,好似被人細心安放在柔軟雲層之上,整顆心都無法降落。

過後櫻遙打開搜尋引擎,試探性給出幾個關鍵字,一個人在潮濕悶熱的夏夜裡,悄悄蜷縮微微沁出汗水的身體。

像那日猝不及防的風雨不再來臨,一連數日只在清晨或午後下起毛毛雨。櫻遙將無用的折疊傘留在家中,上學路上碰見了榆井秋彥,他分心看路邊牽手的學生情侶,直到榆井秋彥啊了一聲:說人人到。櫻遙問什麼人?榆井秋彥奇怪地看他一眼回答他當然是說蘇枋同學啊,感冒一直沒好呢。

櫻遙抬眼看那熟悉的身影走進校門口,依然沒有摘下那片口罩。櫻遙的目光停駐在他的側臉一瞬,走在前頭的榆井秋彥回頭喚他,他點點頭跟在後面也進了校門。

結束慣例的巡邏,他們三人在菊地屋解散,在此之前,蘇枋隼飛笑笑送走榆井秋彥,後者感到一絲可疑,嘟囔蘇枋和櫻兩人最近老走在一塊,莫非有什麼秘密?蘇枋隼飛用一個荒誕又合理的理由巧妙解開了疑心:星座占卜說名字縮寫SH的少年是他這個月的貴人。儘管榆井秋彥在離去前吐槽過頭一次見到星座占卜指名道姓的。

榆井秋彥說的不錯,除了特訓以外的日子,蘇枋隼飛總堅持陪著櫻遙回家。按蘇枋隼飛的說法,獨佔。可是櫻遙並不認為這短短的路程能夠算數,畢竟他們不總是說話,這幾日也經常用無聲的霞光作伴,唯有蘇枋隼飛偶爾心血來潮的來電才聊上幾句。

側過去望一眼,櫻遙的目光放在蘇枋隼飛習慣性揹在後面的手,他左右張望一番,而後深呼吸一口氣,把心一橫,輕輕握住了蘇枋隼飛的左手拇指。

「櫻,櫻君?」

蘇枋隼飛轉過頭來,顯然是一副始料未及的模樣。奇妙的勝負心作祟,櫻遙更加收攏了掌心握緊了些,強忍著羞恥心支支吾吾說:「不是在交往嗎……牽手,也不奇怪吧……」

我們都——接吻了。後面三個字說不出口,櫻遙到了極限,想要抽開手,卻不曾想被反過來牢牢握住。

「牽手……是這樣才對喔,櫻君。」蘇枋隼飛低笑幾聲,手指交纏上去,與櫻遙十指相扣。

櫻遙低下臉點頭,這回沒有抽開手了,乖巧地任蘇枋隼飛牽著。蘇枋隼飛靜靜咀嚼這得來不易的幸福感,按捺不合時宜的衝動,說服自己這不過是馴服野貓的第一步,切勿操之過急。

「櫻君居然會自己想要牽手,真可愛呢。」

輕巧而漫不經心的口吻,同時間代表話者亟欲掩蓋的繁複心思。櫻遙頓了頓,一字一頓說不是的,他本意不在此,說話間耳尖的粉和晚霞的紅誰也不讓誰,蘇枋隼飛靠上前側了側頭,傾身去看櫻遙的臉。

「還不是因為——蘇枋一直戴著口罩,所以我,」櫻遙努努嘴嘀咕,「我也只能這樣做了啊……」

「櫻君……你……」

那簡直就像在說,你想要吻我似的。蘇枋隼飛撐大眼不敢置信,不再作聲,不願戳破幻想的泡泡。

「幹嘛突然不講話了……」

可是櫻遙從來就是出乎預期的人,打從第一天起,他就不斷帶給所有人驚喜,就連現在抿著唇滿面忐忑的模樣,對於蘇枋隼飛來說都是一種構成刺激的材料。他偏頭長長吐一口氣,拉下了口罩的同時一拽,低頭銜住櫻遙疏於防備的唇瓣。

「嗯?!唔嗯嗯嗯——」

櫻遙忙手忙腳想推開,然而蘇枋隼飛固定住他的後腦,他無法動彈,在氧氣用盡之前才被放開,脹紅著臉慌亂譴責,他們現在可是在外面,誰都能看見啊。蘇枋隼飛並不介意小貓炸毛,亦沒有戴回口罩的意思,唇角高高揚起指出櫻君居然在意這個,不是應該先問我感冒了怎麼還親你嗎?

「啊,這倒也是……」櫻遙當機了一秒,「不對!你別想轉移話題!」

「所以櫻君不關心我的身體啊?」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啊啊啊啊,可惡!」櫻遙被搞得一團亂,頭頂兩根天線因此變得蜷曲,「那蘇枋的意思是你感冒好了?」

「嗯,好了喔。大概三天前吧。」蘇枋隼飛笑吟吟答。

「那幹嘛一直戴著口罩啊……?」

「像一種拘束器的感覺吧。我怕我忍不住嘛。」蘇枋隼飛吐吐舌說。

「忍不住什麼?」櫻遙眨巴著眼睛問。

「親你囉。」

「——蘇枋!」

真是的,沒一句正經的。櫻遙低聲碎念。蘇枋隼飛在他視線游離的一刻收起了吊兒郎當的笑意,取下了口罩收到口袋裡。這樣就好了,就當是我又一次捉弄你就好。蘇枋隼飛揹著手,仰頭遙望櫻遙居住的公寓,估算著不過三分鐘就能抵達的距離,藏起了潮濕紊亂的心事。

那日與櫻遙道別,蘇枋隼飛獨自在大雨中沉思良久。正如他害怕與櫻遙在狹小的空間獨處,他亦害怕的是櫻遙不過是被他牽著鼻子走,要是過後清醒,他告訴他一切都是錯覺的話,早已片甲不留的自己,應當如何才好呢?他假設起無數種場面,但無論是哪一種,他蘇枋隼飛都有可能會永遠失去櫻遙。

可是能怎麼辦呢,潑出去的心意他已經不可能收回了,於是亡羊補牢也好,他打出那一行字,要櫻遙別想太多,一切照舊,不要勉強了。他沒有預料到櫻遙直接打了電話過來,打亂他的思緒,也打散了烏雲般的憂愁。掛掉電話後,他收起傘,仰頭看放晴的天空,搖搖頭喃喃真是被打敗了。

那麼就由你來主動三次吧。櫻君,如果你能走向我三次。我會鼓起勇氣向你再次確認,你是否願意將你柔軟的,傷痕累累的爪子交到我手中。

「蘇枋。」

蘇枋隼飛快速拉回遊走的心神,「嗯?櫻君怎麼了?」

「我是不知道蘇枋在想什麼……」櫻遙停下腳步,停在了距離公寓一步之遙的地方,「可是如果你需要一直忍耐的話,我覺得……我不太喜歡那樣。」

「明明是蘇枋說了想打電話就打電話很有戀人的感覺……」他越說越小聲,「所以你也……那樣做不就好了。」

「我真是……唉,比不過櫻君啊。」藏在內心的計數版終於撥到三,蘇枋隼飛無可奈何地發笑,手背輕觸櫻遙的側臉,「吶,櫻君,我有個問題想要確認很久了……」

櫻君,你真的願意,跟我在一起?

雨天不及拋出的疑問被倉促掩埋,又在落日底下被刨挖而出。這是蘇枋隼飛難以言表的堅持。一對掌心的接觸面泛起微弱卻足以撼動山河的顫動,櫻遙堅定直視蘇枋隼飛,告訴他當然,這是一個不需要再次確認的問題。我的答案早就在那個下雨天給你了。笨蛋蘇枋。

捕捉到霞光盈滿琥珀瞳孔的一霎,蘇枋隼飛想,他會為了這一刻赴湯蹈火。

「嗯,我知道了。」蘇枋隼飛鬆開了手,點到為止,「那櫻君也趕緊上去吧,晚一點我打給你?」

「……不用急著回去吧。」然而櫻遙輕微顫抖的手心將蘇枋隼飛抓緊。「就是那個……我看網路上說,情侶也會在家約會什麼的,雖然我家什麼都沒有。」

難道蘇枋等等有事嗎?櫻遙抬眼問,雙目熾熱,燙得人難以挪開眼。蘇枋隼飛被這下突如其來的抬眼殺得措手不及,下意識答應了下來。他可愛的戀人喜出望外,臉上肉眼可見寫著雀躍,坦率得令人憐愛。

蘇枋隼飛想櫻遙絕對只是粗淺看了幾眼,他要是多花點時間研究下去,肯定會像口鍋子炸開,更不用提那些更為深入的——互動。他無奈地走進櫻遙家徒四壁的房,做好了覺悟,等待他的將不是一個稀鬆平常的週五之夜,而是一場慾望與理智的拉鋸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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