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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所有章节内容均为虚构，不与现实产生任何关联

任何与实际人物、事件或组织的相似性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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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让我休息一会儿吧？”俞姿见唐瑛和伍志杰离开了审讯室，便苦苦哀求胡月。

“不行，继续审讯！”胡月严肃地说到。这时，孙敬中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来到了审讯室。

“那能不能让我换个姿势？我的屁股都坐麻了。”

胡月不置可否地看了看孙敬中。孙敬中拿出钥匙，从门外绕到了俞姿那边。

伴着“吱呀”的一声，俞姿的审讯椅被打开。孙敬中擒着俞姿被扎带扎紧着的手臂，把她押了下来。

俞姿抬起头，感激着看着这个亲手抓了自己的警官。

“月月，我有些文件让她签，你去休息一会儿，我叫你。”

胡月想说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缓缓吧。”孙敬中解开了扎住俞姿双手的塑胶扎带。俞姿痛得眉头紧皱。

“活活血，有几个文件要你签。先坐在这儿吧。”孙敬中指着墙根。

俞姿双手互相揉搓着，听话地贴墙坐了下来。

孙敬中靠在审讯椅上，想着要不要抽一支烟。他揉了揉同样疲惫的双眼，大大地打了一个呵欠。眼前这个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嫌疑人正坐在地上，前伸着双腿，不知所措。

“我女儿和你差不多大。“孙敬中想了想，还是点燃了一根烟。透过蓝色的烟圈，他看到俞姿厌恶地收回双腿，用手抱住。

“你父亲一定很喜欢你吧？你长得这么漂亮。“

“你女儿不漂亮，你就不喜欢她了？“俞姿用冷静地出奇的声音答到。

“倒也不是。但我如果有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儿，肯定会用尽全力保护她的。“

“我爸爸很好，只是……“俞姿把头埋进怀里。“只是……”她欲言又止，她无法想象这一年自己竟然变了这么多。

“舒服点了吗？”孙敬中又点了根烟。用含混的声音问道。

“好一点了。”俞姿又红了脸。

“那就好。打起精神来，记得我在广州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以后遭罪的日子还多着呢。”俞姿垂着头回答道。

“对。现在有个人想见你。”孙敬中打开了门。卓雪晴走了进来。

“卓雪晴？”俞姿显得十分惊讶。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但又被卓雪晴按了下来。

“是我，俞姿。”

俞姿马上便扭过脸去，用冷静的吓人的声音对孙敬中说道。“该继续审讯了吧？”

“俞姿，不要有抵触情绪。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能来见你的。”卓雪晴安抚着她。

“你来干什么？”

“老同学看看你，不行吗？”

“来看我有多惨吧。”俞姿又一次把脸埋进了双腿之间。

“也是，也不是。”卓雪晴看了看孙敬中，孙敬中点了点头，走了出去。然后，卓雪晴坐在了俞姿身边，拉住了她冰凉的小手。"不过，这样见面还真是尴尬啊。"

"是啊。我都不知道晴晴你当了警察。"

"上大学的时候，你眼中可从来都只有你自己。"卓雪晴握紧了俞姿的小手。"还有，你现在不应该叫我晴晴。"

"嗯。"俞姿点了点头。想要抽回胳膊。

“你知道我为什么后来去当了警察吗？”

“我不知道。”俞姿内心五味杂陈，向下盯着自己的脚镣。她不知对此是该感到庆幸还是不幸。

“我妹妹被人骗了，去迪厅吸粉、溜冰。戒毒所去了多少次也没用，后来染上了艾滋病，我爸妈本来就重男轻女，于是直接把她打出去了。大四的时候，有人给家里报信，说她去卖淫，结果被人发现有了那病，被嫖客找了几个人给打死了。”

“我……”俞姿感到语塞，她羞愧难当。

“我妹妹曾经就是刚才唐警官口中戒毒所里那千千万万的女孩之一。俞姿，你是罪魁祸首、罪不可赦。”卓雪晴的声音没有愤怒，只有出奇地平静。

“从昨天开始，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了。”

“吃点东西吧。”卓雪晴从包里拿出两个馒头，掰开一块，塞进俞姿的嘴里。俞姿大口地嚼着馒头，已经一整天都没吃饭了，俞姿确实有些饿了。

"慢慢吃，喝点水。"卓雪晴拧开瓶盖，喂俞姿喝了一口水。俞姿感激地看着她。

“我听说今天你还抗议了？”

“我没有抗议……”俞姿咽了下口水，略带哭腔地说着。“我在广州基本把该招的都招了，抓捕现场和毒品也给你们指了，杀人的事我也认了。可押回来的时候他们还是给我上了脚镣，鞋子也不给穿。然后刚回来连口气都不让喘，马上就是审讯。而且这脚镣也太重了，我还光着脚，走路都抬不起来。”

“俞姿，我们给你上脚镣和你招不招供没有关系。”卓雪晴摇了摇头。

“那，我已经把该说的全说了，黎怡丹在哪儿我也招了。这之后能给我双鞋穿吗？”俞姿祈求着看着卓雪晴。“你们是不是还要带我去指认现场、拍照什么的？”

“俞姿，你知道为什么你是光着脚回来的吗？”

俞姿看了眼门外的孙敬中，“我的鞋袜都用来藏毒品，被没收了。”

“那是没错。可宾馆总会有双拖鞋的，而且你的脚趾也有伤。”

俞姿不解地看着卓雪晴，不明白她的意思。

“去年9月我们在江西抓了一个女孩。你应该很快就能在看守所见到她了。她在北京作案，毒死了她前男友和前男友的现任女友后，又砍了二十多刀泄愤。然后开着车把他们拉到温榆河边，连车带尸体直接沉进去。”卓雪晴突然感觉像是回到了大学时代，和室友俞姿一起坐在寝室的瑜伽垫上侃大山。“一天之后我们在江西九江一家旅店里抓到了何梦晨，哦，就是那个女孩。她家就在江西，但她不敢回家，就去住了酒店。我们在酒店逮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半夜3点了。后来，何梦晨交代完了，和我们说。那晚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好不容易快睡了，却总梦见警察来找她。没想到警察真来了。”

“我也时常梦见过警察来找我。”俞姿苦笑道。

“是吧？那种感觉真的很折磨人。总之，我们打开她房门之后，还没等她完全醒过来。唐队长和孙哥就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直接按在地上。9月份江西的天气和湖南差不多，白天都热得不行，晚上躲在被窝里冷的发抖。那天晚上就非常非常冷，刚下过雨。我记得何梦晨穿着很可爱的粉色睡衣睡裤，脚上还穿着袜子。等我们女 警进去的时候，何梦晨已经被按在地上了，她也没反抗。唐瑛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了句‘你们终于来了’。”

“她解脱了。”俞姿又喝了一口水。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唐瑛回头便命令我和孙哥，把她的袜子摘了。”

“为什么啊？”俞姿听到这儿，很是不解。

“我和孙哥都犹豫了一下，把她的袜子摘了，扔到一边，又一人一边，按住她的脚。这时候唐瑛又问了一遍，叫什么名字、出生年月、家住哪儿、知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这次何梦晨就知道一个一个地答出来了。等说的差不多了，也大概承认自己杀人抛尸了。唐瑛和孙哥俩人直接把何梦晨翻了过来。这时候我看到她的脸，已经吓得没有人样了，就像刚刚过世的人那样惨白的脸你知道吗？”

俞姿挺直了腰板，这被抓的感觉让她如过电一般。

“之后唐瑛就让我给她上脚镣。我们当时用的是八斤重的半步镣，不是你被抓时给你戴的脚铐。我当时犯蠢，问唐队长要不要让她把袜子和鞋穿上。唐队长马上就呵斥我，让我快点上镣。我把脚镣往上套的时候发现，她刚涂了红红的脚趾甲油。我当时心里那叫一个难过，这么爱美的女孩子怎么就做出这等残忍之事？可怜归可怜，我还是给她戴上了脚镣。”

“上了镣之后，唐瑛说今天太晚了，就在这儿审讯。他们轮流，一个负责问，一个负责录像，我负责记录。他们让何梦晨蹲在冰凉的地砖上，开始问她杀人案的事儿。何梦晨经过这一遭后也知趣了。什么废话也没有，该说的全都说了，一直说到早上8点。录像的手机都充了好几次电。”

“都交代了，肯定轻松不少了。”

“你真的这么想吗，俞姿？”

“难道不是吗？”俞姿低下了头。

“我们押着她往出走时，她整个人已经半瘫软了，手也被铐在后面，使不上劲。我们两个女 警卯足了劲才拽得动戴着脚镣的她。你知道在门口，给她戴头套时，她说什么吗？”

俞姿一知半解地看着卓雪晴。

“她说，不用戴了，我想最后看一看晨光。”

“她知道……”

“是的，她知道她没有几次机会能再看到晨光了。”

“你们是对所有嫌疑人都这样？抓他们的时候把鞋和袜子都摘掉？”俞姿歪头问道。

“不，她是第一个我见过被抓后直接赤着脚戴镣押走的，你是第二个。”

“嗯……”俞姿已经明白了大概了。

“上面吩咐过要顶格处理，你懂了吗？”

“嗯。”俞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卓警官，我……会被判死刑吗？”

卓雪晴短暂地沉默着，随即又缓缓开口。“俞姿，我问你。死刑真的能惩恶扬善、震慑犯罪吗？”

“应该……能吧。”俞姿心不在焉地答到。

“那为什么我们枪毙了那么多恶贯满盈的罪犯，还是有那么多人以身犯险？”

“我……你想说什么？”

“死刑、无期徒刑这些，只能对善良的人起到惩戒作用。对于已经作了恶的人，却远远不够。”

俞姿激灵了一下。“那怎么样才够？”“怎样都不够，但这样，至少可以让想作恶的人掂量掂量。”卓雪晴拿出手机。“这是何梦晨被押回来审讯和指认现场的录像，我特意拷给你看的。”

“来来，慢点慢点。”

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俞姿透过手机屏幕，看到了今天抓捕自己的孙敬中。

镜头对准的是一节火车车厢的下客门。孙敬中和卓雪晴小心翼翼地押着一个身穿粉色睡衣、裤子被卷到膝盖的短发女孩缓慢地往外走。女孩的手被铐在背后，光着脚蹭着铁皮板，极为小心地下了车。

“往那儿去是吗？”女孩回头看了看孙敬中，然后又往镜头处看了看。

“对，走吧，何梦晨。”孙敬中捏了捏何梦晨的胳膊。

“她的裤脚为什么被扎起来了？”俞姿问道。

“这是那会儿的规定，十一期间，押解重大刑事案件嫌疑人的时候膝盖以下要露出来。”卓雪晴继续看着视频。视频里，一年前的自己似乎比嫌疑人还要紧张。

叮里咣啷的脚镣声同何梦晨微微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孙敬中和卓雪晴押着她来到一张桌子前，桌子背后同样是俞姿刚刚见过的——伍志杰。

镜头随着何梦晨在桌子前站好也转了过去，近距离对准了她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与之相对的是，何梦晨似乎全身都在颤抖。

“叫什么名字？”手机里传来了伍志杰冷静又不怒自威的问话。

“何梦晨。”这个背负两条人命的女犯此时感到了极度的恐惧，即便没有走动，她身上的镣铐仍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出生年月？”

“1994年10月17日。”何梦晨低着头，只是动了动嘴唇。

“何梦晨，你因涉嫌故意杀人罪，被北京市朝阳区公安分局正式逮捕，这是逮捕证。”伍志杰拿起逮捕证，向何梦晨出示。

“签字，按手印。”孙敬中在何梦晨背后说道。何梦晨费力地扭过背后被铐在一起的双手，在对应的地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按了指印。一时之间镁光灯交错着打向何梦晨，使她的脸色更加惨白。

“我往哪里走啊？”何梦晨回过头，边躲避摄像头边问到卓雪晴。

“不问你就别说话。”卓雪晴狠狠地往下按住何梦晨手铐中间冰冷的短链。何梦晨的嘴角歪了一下，然后被孙敬中拉扯着朝桌子后面的警车走去。

在低头走了大约20米后，何梦晨在警车高高抬起的后门前停了下来。卓雪晴和孙敬中全力擎起何梦晨的腋窝，把她架上了警车。

“你觉得这一切对她来说算是轻松了吗？”卓雪晴把画面暂停在自己和孙敬中费力地把何梦晨押上警车时的画面。

“这……”豆大的汗珠从俞姿额头上流了下来。“她连上台阶都上不去了啊。”

“继续看。”卓雪晴按下播放键，镜头来到了警车内。

“何梦晨，是吧？”俞姿听得出来，讲话的人是唐瑛。

“是的。”坐在窄凳上的何梦晨低着头，不解地看着正在给自己卸脚镣的女 警。

“犯什么事儿了？”

“杀人、抛尸。”

“在哪儿杀的人？被害人叫什么名字？”

“静海小区5号楼6单元803。被害人叫章群益和陶静怡。”

“尸体抛在哪儿了？”

“温榆河里。”

“我们抓你抓错人了吗？”

“没有。”何梦晨坦然答道。她低头看着脚边一副粗铁打制的脚镣，心底不禁再次发出了悲鸣。

“好，何梦晨。你刚刚已经签下了逮捕证，而且已经供认了杀人、抛尸的罪行。现在我们要把你带回朝阳分局，进行取证和审讯工作。在那之后，我们需要你去辨认第一作案现场以及抛尸现场。像你这样犯下多起大案的嫌疑人，我们现在给你换戒具。看在你认罪态度较好，而且又光着脚，我们会给你根绳子提着脚镣。但你要老实一点，服从押送，懂吗？”

“我知道，我知道。谢谢政府。”何梦晨低头看了看脚下这个比押送脚镣重了一倍的家伙正在咬紧自己的脚腕。

“坐下来！”唐瑛见何梦晨的脚镣已经戴好，便示意女 警把她押下来。

两个女 警拖着何梦晨的双腿，让她坐在地上，把她的双腿分开后按住。另外两个女 警则来到何梦晨的两侧，死死地抓住她的胳膊。何梦晨整个人被四个女 警架住，她动弹不得、叉着腿等待着自己人生终点的到来。

“这……比我的阵势大多了。”俞姿颤抖着声音。卓雪晴感觉到俞姿的手在不住地冒冷汗。

“是的，不过你知道最可怕的什么吗？”

“是什么？”

“那天很多记者都跟着警车来到分局，都在等着她。”

“我的天啊。”俞姿涨红了脸。

“何梦晨，下来！”视频继续播放着。

四个女 警有如架着一身粉色的吉祥物一样小心地走下了警车。犯下滔天罪行的短发女孩被拖着铁链，缩着头迷茫地迈开光着的脚，艰难地朝着朝阳分局大门走去。走了将近5分钟后，何梦晨被带进了俞姿刚刚去过的大办公室。

“坐在地上，何梦晨，现在取证。”

四个女 警如释重负地把何梦晨按在了地上，还同之前一样按住她的双手双脚。

“何梦晨，现在提取你的脚趾纹。”一个警察走了过来，把一个分趾器套在了何梦晨的右脚上。

“好……”何梦晨畏畏缩缩地说道。

“脚趾不要动。”取证的警察用酒精湿巾擦去何梦晨右脚脚趾上的污渍。

“为什么要取脚趾纹？”俞姿不解地问道。

“她杀 了人，在家里打赤脚分 尸时候留下了很多血脚印，这是用来进行比对的。”

“左脚。”完成右脚的取证后，那个警察又把分趾器套在了何梦晨的左脚上，完成了取证。

“走，审讯室！”

四个女 警再次架起何梦晨，但就在何梦晨刚刚站稳的那一瞬间，像是被某种力量击中一样，她侧着身子，倒在了女 警的怀里。

“把她架好。”唐瑛连忙上前，扶起瘫软的何梦晨。

“我……我是不是活不了了？”何梦晨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问道。

“先交代你的问题，剩下的事自然会有结果的。”唐瑛费力地架起何梦晨。

“我才24岁啊。”

“我知道，何梦晨，可你杀人了。”

“我这一辈子就要这样了吗？”何梦晨抬起头看着唐瑛。

“你真该问问当初做决定时的自己，而不是问现在的自己。”唐瑛努力提起何梦晨，把她重新交到女 警手中。“等会儿好好交代你犯下的事儿，说详细点，说不定你能在你的话里找到答案。”

何梦晨懵懂地点了点头，旋即被女 警押走。

镜头一转，出现了俞姿熟悉的场景。

“她也是在这间审讯室吗？”俞姿指着卓雪晴的手机问道。

“是的。”画面中的何梦晨低着头被押到审讯椅上坐下，铁镣同铁椅子碰撞发出的咣啷啷声盖过了何梦晨的呻吟。刚刚坐下的何梦晨马上便被两个女 警向后扳住坐直。她刚刚到肩的短发也被女 警用头绳扎在后面。俞姿现在知道，这是要露出她的整张脸，提高审讯录像中的辨识度。

“把手拿上来。”何梦晨身前的女 警严厉地说道。

何梦晨一脸茫然地把双手举高。女 警利落地解开手铐，同时拿出束缚带，把她的一双小手迅速地扎紧。

何梦晨惊叫一声，却只换来女 警的白眼。

“什么时候我们觉得你交代的合格了，就给你解开签字画押，听明白了吗，何梦晨？”

“报告政府，我听明白了。”何梦晨畏畏缩缩地说道。

“脚分开。”女 警踢了何梦晨一脚。

何梦晨咬着牙，使出全力抬起脚，放在审讯椅的踏板上。女 警又拿出束缚带，分别把何梦晨的脚绑在椅子腿上。何梦晨的脚冻得通红，脚底还沾着刚刚取证用过的印油。

“她就一直这么被绑着审讯吗？”

“怎么可能，审讯审了将近10小时，不到半小时就给她解开了。”卓雪晴拖动视频的进度条。

俞姿咬着嘴唇。“她去指认现场时候，会更难受吧？”

“往下看吧。”卓雪晴向左滑了一下手机屏幕，何梦晨憔悴、惶恐的脸再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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