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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虎】一亿血海,2

小说: 2025-08-25 23:04 5hhhhh 6530 ℃

  在律动的间隙,诅咒之王舔了舔自己的上唇,食评情不自禁的零落,尽管得到它的舞伴几乎已不省人事。

  “……有点太甜了。”

  

  

  

  

  

  回到那个海风习习的夜晚中吧。

  光是窗中的风景映入眼帘,就让虎杖悠仁嘴唇发白。

  他不可能忘记宿傩口中的那一天。正是在那一天,宿傩把他按在沙上侵犯了。

  烈阳下的他们俩就像两只野合于天盖下的野兽,那行为绝非能创造生命的常规繁殖之行,更像一种力量的展示、人格的征服,充满暴力、疼痛和互相撕咬,是最深处本能的咆哮,是至今为止积累的一切躁狂的外溢。为了防止他痛死过去,诅咒之王甚至时不时就会用反转术式治疗他,让他保持在一个能清醒感受所有煎熬的状态。

  虎杖悠仁的某一部分,大概已经在那一天被宿傩彻底破坏了。童贞?尊严?这种社会学上的抽象概念并不足以囊括所有,毕竟他早已经被宿傩从人类社会中剥离,被迫孤立于此,长久地、持续地间接沐浴诅咒之王的鏖杀——是的,他不过是诅咒的玩物,掌上的小鸟,笼子里的动物。

  一直以来笼罩在他心头的模糊预感,经过那一天后已变得异常清晰,近在眼前、无法忽视:他大概被永远困在这座岛屿上了。

  于是虎杖悠仁只能在大部分时间里都停止思考,保持一种麻木。因为如果不麻木的话,那些苦痛的记忆会在大脑中不断反刍:无论是那时眼前从未见过的两面宿傩,还是两面宿傩身后被染成深深赤红、还在不断向岸边卷来的血潮。

  对那一刻的两面宿傩产生的恐惧,虎杖悠仁会赌上自己的一切来克服。但是面对那片充满了哀嚎、怨恨与死亡的大海,他只能从中无数次、无数次看出自己的弱小和无能为力。

  是我的错。在困难的呼吸之中,虎杖悠仁悲哀地想着那片红。

  

  “不错的表情……这么说来,我们还没在厨房做过呢。我改变主意了。”

  即使是现在,诅咒之王低沉的笑声也还在他的耳边回响。是恶魔般的幻听,也是血淋淋的现实。控制着他脖颈上的手终于动了,却是先向上来卸掉了他的下巴,而后把他的头拧了过去,确保他看向窗外。

  夜色深后,海与天的分界会渐渐模糊不清、融为一体。但虎杖悠仁知道,又一次渡海而来的诅咒之王,必定已再次让附近的海域铺满了赤红。而遥远的陆地上,象征文明的灯火全都已经消逝。

  他一开始选错了道路,因为正确的那条似乎已经失败,于是他畏缩了,反而失去了时机。结果就是即使能赶回故土,虎杖悠仁也什么都做不到了。那些被两面宿傩带走的生命、造成的破坏,分毫都无法挽回。

  猩红的四只眼睛高悬在自己的头顶,像不祥的明星,发着血一般的光。

  他浑身都很冷,因此对两面宿傩体温的感受越发清晰,感觉得到有手从衣摆钻进了自己的衣物之中,对着受伤淤青的部位施放了轻量的反转,为的是确保他能受容接下来的冲击。然后两面宿傩低下头来,用嘴唇和牙齿啃咬他的耳朵。

  在旁人看来,这搞不好会像亲密情人间的耳鬓厮磨,但唯有他们彼此知道,这是下一秒都可能把软骨连根扯下嚼碎吞吃的凶恶兽行。

  虎杖悠仁心想:只有一个办法。一个能让损失即刻停止……但即使是众人还在他身边时也没能成功的办法。

  这些天来,他被按在餐桌上做,在狭小的浴室里做,在以前的房间里做。两面宿傩是一个入侵者,正在一次又一次地污染他的回忆,在变成他对“家”的认识的一部分。恐怕不久之后,记忆中的家就会变成一个无处不发生过交媾的野兽巢窟。

  处在这样的境况之中,他很害怕自己终有一天彻底麻木,选择顺从。但相信只要这一理想还在,虎杖悠仁就一定可以一次又一次地重新站起,直到死亡那天。

  “——杀了你。”

  被卸掉的下颌让他无法发出清晰的声音,然而他还是竭力用含混的口齿去诉说、去宣告:

  “我一定会杀了你……”

  

  宿傩把他养在这个离岸小岛上已经过去了多久了?每当诅咒之王到来,他满脑子都是那些新多出的亡骸,但到底是每天,还是隔天?虎杖悠仁混沌一团的大脑,已经分不清这些了。只有一团烈火仍在他之中熊熊燃烧,把他的心脏一次次点燃:

  即使只剩我一个人,我也要杀了你。

  

  听闻了这热烈的告白,下颚上的手缓缓将他的头抬起。此刻,金色的双眼与猩红的四目正面相对。就算没有诉诸语言,这意志也一定能传达给眼前的人。

  对此,诅咒之王微微一笑,回答道:“你可以试试让我腹上死。”

  他的回答是狠狠咬破了宿傩的嘴角。在品尝到那熟悉的甜腥的同时,少年静静闭上了眼睛。是的,虎杖悠仁对宿傩的味道已经知无不尽了——血液的味道,分泌液的味道,子种的味道……最初的尸蜡的味道,在此刻居然感觉已经有些遥远了。

  这不过是在气候如同天堂般的离岛上,已反复发生、并显然将在目之可及的未来里继续重复的常有一幕。

  除了当事二人以外,这一切只有月亮知晓。

  

  ——您知道吗?被我们崇拜了数千上万年的月亮,其实不过是个能反射太阳光的巨大铁核岩石球。

  借由两个受肉体的记忆,诅咒之王早已接受并理解了这一知识。

  当晚,他又挤在了虎杖悠仁老房间的床上,虎杖悠仁本人则被折叠进了他的四只手腕圈成的空间里。在凶悍的游玩结束之后的夜里,这是常常发生的事。因为虎杖悠仁往往会在他停下前就失去意识,所以只知道皱得惊人的床单、不在自己脑袋下的枕头和略有不同的气味。

  只有宿傩知道全貌。

  这是一段只会留在两面宿傩记忆里的时间。

  海浪声周而复始,偶尔会传来几声海鸟啼鸣。月光从窗户中淌入,把怀中少年的面孔照亮,描摹出与清醒时的忍辱负重、剑拔弩张都截然不同的稚气轮廓。只有在这时,两面宿傩才会想起,这小鬼降生人世的时间也不过十数年而已。

  诅咒之王存在于世的时间,是少年年龄的近百倍。然而在这一千年的最后几个月,两面宿傩才遇见了虎杖悠仁这样的存在,并因曲折莫测的命运而触摸、理解、认知了这个灵魂,可谓是过去全无经验可以参考。

  若非如此,这数月来他也不会为全然陌生的情绪屡屡翻弄——但这种充满未知的颤动,连同随之起舞时的畅快、为之筹划时的期待,好像也不算很坏。

  到目前为止已经杀了多少人?

  ——诅咒之王试图回忆,发现自己不太记得了。

  还要再杀多少人,才能如愿看到虎杖悠仁的彻底崩溃?

  ——还是这个问题更值得思考,让他有点心跳加速。

  眼下,小鬼仍没有被完全折断。可不知为何,他偶尔会感觉留在这里的只是一具空壳:只有在试图杀死他时,虎杖悠仁才最像一个活人。可以想见,为了抓住那只绽放于片刻之间的鲜烈闪光,他会契而不舍地用上所有手腕。

  ——干脆就让一亿人的血汇聚成海洋,包围这座小岛吧!

  ——说不定把这个国家里的人全都用上时,就能筑就一道能彻底连接陆地和小岛的长堤。

  ——届时小鬼会露出怎样阴暗森冷绝望死寂的表情,一定很值得一看。

  想到这里,两面宿傩期待地再次偏过头,去研究对方熟睡时的面孔。这时,他突然发现器的眼角有一点闪光,在月下熠熠生辉。

  ……是一滴眼泪。

  他伸出手去,想像采撷一滴露水一样将之采取。可在接触发生的同时,睡梦中的虎杖悠仁却皱起了眉头,魇语着拧过头去。

  仅是如此,不受把控的不快感就升上了宿傩的天灵盖,那种烦扰过他的古怪焦躁感,亦如一夜之间就可冰彻大地的严霜般再次袭来。于是诅咒之王遵从了自己此时的冲动,开始啃咬虎杖悠仁的脸颊,在对方吃痛的抽气声和吮吸胶原蛋白的触感里才得到一丝平静。

  被他这么折腾了一番,小鬼却仍未醒来。虽然知道虎杖悠仁往往第二天才会睁眼,但老实说他已经开始感觉无聊了……还要等多久,才能再看到那朝阳般的金色?

  时值月上中天。一轮圆圆的金黄满月挂在窗中的天空里,却难以成为愿望的替代。

  这不是诅咒之王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作为诅咒、作为咒术师……或者说,作为人类的各种贪婪在蠢蠢欲动、汩汩上涌。尽管他还没有发现这种心境的本质,但凭经验和现象也能知道:现在的自己已不似往日那般无欲无求。

  这真是太荒唐了。他心想,只有痴人才会向巨大铁核岩石球祈祷啊。但偶尔,非常偶尔的偶尔,水底的愿望也会浮出血红的海面:月亮啊月亮,照南照北照大地也照万物的月亮……你的光是否也会照我?

  

  如果月亮有知,一定会怒斥他太贪心了。既要看月亮无人见过的丑陋背面,又想被月光一视同仁地照耀,真是想得美,早晚要像牵动潮汐一样把你用引力撕碎——

  ……在遥远西方的遥远昔时,人们会称被恋情冲昏头脑的人“为月亮发了狂”。如果两面宿傩听闻过这回事,一切说不定能简单许多。

  

  不过此刻,从贯彻目标的意志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活力的诅咒之王,已经开始遐想明天又要到哪里去开展鏖杀,要怎么继续建设他的尸骸长堤,又要怎样绘声绘色地跟小鬼报告了。恋爱中的人就是这么变化无常。

  直到虎杖悠仁愿意将彻底崩溃的模样给他看为止,两面宿傩一定会数百次、数千次地往返于离岛与陆地之间,反复来到器身边的吧。哪怕迎接他的是火热的杀意,是头脑已然坏了大半的空壳。

  若白发的从者还活着,说不定会在瞠目结舌欲言又止百般纠结后出言提醒:您这不是……百夜通吗?!但置身于陌生又新鲜的心境中的他,光靠自己大概是无法察觉了。坚持宣扬“爱很无聊”的诅咒之王的心,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被“恋”之狂热所浸染。这么荒唐的事,谁会信呢?

  这座可怖的桥完成时,能否同样连接起两人的心?恐怕毫无可能。唯有大海会被腐臭笼罩,化作浓浊赤红。要知道,现正火热进行中的以鏖杀为名实际形如求婚的仪式,只要本人没有自觉,肯定也只不过是重蹈涩谷140米的覆辙。

  自觉全无的诅咒之王,支离破碎的宿傩之器,是哪一方能先遂愿?那当然要看哪一方的愿力——或者用他们都更熟悉的语言来说,诅咒——更强了。真是场规模浩大的持久拉锯战啊!

  虽然最后的赢家肯定是自己,但如果真要在浩瀚无穷的死法中选一种的话,腹上死似乎不坏……诅咒之王这么想着,缓缓闭上了眼——既然长夜难熬,那不如快些进入梦乡,这样明天就会到来,怀中的玩具也会在晨光中苏醒。

  今夜,两面宿傩仍未意识到:捕获了月亮的人,意外的竟也被月亮所囚。

  

  

  

  FIN

  

  百夜通:传说中,倾世美女小野小町向求婚于自己的深草少将许诺:“如果你能坚持一百个夜晚都来见我,我就遂你的愿。”这种求婚仪式即被称作百夜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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