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年6月1日

泛人形种族联盟国，西半球某座小城市中，一家福利院门口

门卫换班时，他们注意到，福利院大门前，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婴被放在那里，婴儿的身上放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着的好像是女婴的名字——久耀。

...

春去秋来，久耀已经八岁了。

和福利院的其他孩子一起，久耀开始认识这个世界，政府为福利院安排了优秀的志愿者老师教导他们各种基本知识。管理着全球所有部门运转的盖娅系统为所有人都分配了合理的资源，即使是福利院的孤儿们也一样。除了九年前意外宕机过一次以外，盖娅系统从来没出过错，据说盖娅系统的框架允许它一直升级，不论再过多少年也不会过时淘汰。

“哎哟！”这天下午，久耀在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疼得她哇哇大哭起来。

听到哭声，一个二十来岁的兔人女性小跑过来，检查起久耀的伤口。她是福利院的保育护士之一，名叫琴温，大学毕业后放弃了私人医疗机构的高薪岗位，在这里照料无家可归的孩子们。

琴温小心地为久耀清理着膝盖上的伤口，她的经验不算丰富，却足够耐心细致，因为，她也是在这所福利院长大的，学成归来，琴温只想照顾好福利院里的“家人”。

“久耀乖，不哭不哭哦。”随着琴温的安慰，久耀感觉伤口不是那么疼了，对琴温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久耀刚被送到福利院的那两年，她就是由琴温照料的，虽然那时候的记忆非常模糊，但潜意识里久耀已经把琴温当成了母亲一样的存在。琴温去上大学之前，福利院里的其他小孩子都叫琴温大姐姐，只有久耀总是叫成妈妈，怎么改都改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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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温有个与众不同的特点，她是一名异能者，能力是促进人体生长，正是这项异能让她在医学界备受青睐，而她却选择用这项能力帮福利院的弟弟妹妹们治疗日常生活中的小磕小碰。久耀看着琴温姐姐给自己的伤口消毒，突然感到有点奇怪，为什么今天，妈...姐姐没有用异能给自己治疗伤口，而是和别的医生一样呢？这可是姐姐第一次给自己处理伤口欸，姐姐偏心！

“好了，这样就处理好啦~”正当久耀想要开口提问时，琴温将一张粉色的创可贴贴在了久耀的创伤处，看着创可贴上可爱的兔子图案，久耀一下就将伤痛抛之脑后，说了句“谢谢姐姐”就跑去和别的小朋友炫耀去了。

看着久耀得意地和别人展示自己创可贴的样子，琴温一边收拾医疗包，一边莞尔一笑。

......

“不要！你们不要带走琴温姐姐！”福利院门口，久耀死死地拽着琴温的衣袖，怎么也不肯放开。

门外，一辆公务轿车停在那里，一男一女两个西服革履的政府职员尽量温和地劝说着：“小朋友，不要担心，你的姐姐只是去一个更好的地方工作而已，到时候你们还能见面的。“

“不要嘛QAQ...姐姐，以前不是也有很多医疗公司的人想要你的能力吗，为什么这次就不能拒绝呢？”

琴温蹲下来，抚摸着久耀的小脸：“这次征召我的，是盖娅系统啊。我们今天能有这么好的生活，都是盖娅系统将社会运转好才能实现的。这次也是盖娅系统认为我的能力对社会有重大帮助，所以才需要我。”

久耀搓着手指，还是有些扭捏，“但是，我不想你走...”

“久耀乖，等我在那边的工作稳定了，我就回来看你。约好了哦，来，拉勾。”琴温伸出自己的小指，温柔地对久耀微笑。

“嗯，拉钩。”久耀终归还是目视着琴温姐姐坐上车远去了，车轮扬起的积水，打湿了久耀的鞋子。

只是那之后，久耀再也没有见到过琴温，那一次的约定，再也没有实现；那温柔的一笑，成了永别。琴温自此以后再也没有和福利院联系，即使久耀去当地政府询问，得到的回答也全都是“保密”。

自此以后，久耀开始拼了命地学习，因为她记得，当初琴温姐姐是因为“对社会非常有用”，才被盖娅系统征召的，所以久耀想，是不是自己也变得对社会很有用，就也能被盖娅系统选中，去到琴温姐姐所在的地方呢？可惜自己没有觉醒异能，不然可能性就更大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由于久耀一直保持着优异的成绩，十八岁的一天，她得到了一份来自政府的邀请函，只不过，这份邀请函，是请她去焰星。

经过几十年的开发，焰星殖民地已经初具规模，建成了三个中等城市大小，自给自足的基地，生活条件已经不比母星差多少了，而且，为了确保这项对文明意义重大的工程成功，政府还批准了大笔预算为焰星上的工人提供各种福利和大量低价奢侈品。

目前，焰星上的殖民工程已经进入到下一阶段，除了殖民地的继续建设外，更重要的是发展出属于焰星的产业。也就是说，在焰星上生活的不能只有建筑工人，还要有真正生活于焰星上的“居民”，像久耀这样天赋出众，又没什么家庭负担的人，自然成为了政府（盖娅系统）的优先选择。

久耀欣然接受了政府的邀请，她现在已经是大姑娘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只会哭闹的女孩，知道如何权衡利弊，更何况，琴温姐姐在焰星上也不是没可能。背上行囊，久耀告别了大家，走出了自己生活十几年的福利院。

两年的培训之后，久耀登上殖民飞船，和同船的一千多人一起向橙红色的焰星飞去。

踏上焰星的土地，进入殖民基地后，为了适应当地环境，所有新焰星居民都被分配到不同的双人宿舍里，和一名在焰星生活过一年以上的人组成互助伙伴。

当久耀打开自己的寝室门时，她差点吓了一跳，过来的路上看见别人的房间都是简约整洁风格的，但自己的那间寝室里却多了很多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家具、装饰。比如那张真皮沙发，必须要专门用航天快递从母星寄过来，这价格对普通人来讲可是天文数字。

与这些昂贵家具的气派截然相反的是，整个房间的情况可以用凌乱来形容。高档的真皮沙发上披挂着几件衣物，典雅的檀木书桌上堆放着的是几本漫画和时尚杂志，另一边的羽绒大床上，一个穿着睡衣的翼人族少女侧躺在那里，一边吃零食一边刷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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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久耀进来，那少女坐起身展现出她洋娃娃般精致的面容，对久耀打了个招呼：“你好啊，我叫歌黛尔。你就是我的新室友吧。”

久耀意识到这位名叫歌黛尔的少女出身不凡，从福利院走出来的她怯生生地回道：“我是久耀...今天刚到焰星...很高兴认识你。”

歌黛尔见她有些怕生的样子，不禁扑哧一笑，放下手机下床走到久耀身边：“别那么拘谨嘛~上一个室友也是，搞得好像我很会仗势欺人似的。对了，年轻的少女哟，买长生药吗？”说着眨了眨眼睛。

“长生药？”久耀被这个名词吸引住了，“那是什么东西？”

歌黛尔神秘兮兮地对她小声道：“你知道吗，前几年政府研究出了一种能让人体的衰老细胞再次恢复活性，生长分裂的药，具体功效就是延长人的寿命。目前这种药的产量还比较有限，所有没有对外宣传。悄悄告诉你，我家的公司就是政府委托生产这种药剂的承包商之一，找我购买可以打八折哦。”

让人体再次生长的药？久耀似乎想到了什么，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其它念头冲走了，“照你这么说，这种药还没有正式对公众发售吧，而且我才二十岁，现在就要长生药做什么。”

歌黛尔吐了吐舌头：“就是啊，也不知道我那老爹，派我来焰星推销长生药是几个意思。明明许可证都还没批下来，焰星上又没有老人，这不是缘木求鱼吗。”

“啊？”久耀对歌黛尔的事情愈发感兴趣了起来。经过交谈得知，歌黛尔家里虽然以庞大的制药企业富甲一方，但其生母很早就过世了，歌黛尔的父亲新娶的妻子对她很不好，歌黛尔经常和那位后妈吵架。最后，在歌黛尔某次和后妈大闹一通之后，她的父亲强行将她送到了焰星，说是让她负责拓展这里的市场。

“明明我是被欺负的那个人，结果被赶出家门的反而是我。”讲到这里，歌黛尔气得跺脚脚，“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来焰星的？”

“我来焰星的原因啊...我是来找人的。”久耀想了一下，告诉了歌黛尔关于琴温姐姐的事情，不过找人并不是全部，这也是为了久耀自己的未来发展。

“我在焰星这几年，好像没看到像你说的那样的人。”歌黛尔摇了摇脑袋，“不过没关系，以后我可以让公司的人也帮你找找。对了，你是学什么的啊？想创业的话，我倒是现在就可以帮你。我爸虽然把我赶了出来，但是钱可是没少给哦。”

可不是嘛，光是看这屋子里的家居，就差把“土豪”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我比较擅长文艺工作，之前培训的那段时间，大家都说我很有创意。”久耀若有所思，“那我先去文宣部报道了，以后有什么想法再和你说。”

......

几个月后的一个早晨，一大早，久耀就兴奋地蹦到歌黛尔的羽绒大床上，摇了摇翼人族少女的翅膀：“小歌小歌，我有了一个好主意！”

“我明明比你大好不好，再叫我小歌，我就打你的屁股。”歌黛尔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些日子的室友生活中，两人相处得十分投机，很快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久耀昨晚在梦中产生了一个灵感，起床后立刻就找上了歌黛尔。

把歌黛尔拉起来，久耀拿起平板电脑在上面展示自己的想法：“我不是要找人吗？想来想去，果然还是得靠网络平台散布信息效率最高，但是我一直找不到好的媒介。昨天和一个同事聊了后我觉得，可以用电子游戏的形式，把琴温姐姐做成游戏里的一个角色，这样所有这个游戏的玩家都可以成为找人的助力。”

歌黛尔在梳妆台前打理着自己的发型：“不错的想法。你想做什么样的游戏呢？想要传播得够广，不做成爆款可不行喔。”

久耀嘿嘿一笑：“最近我看基地的农业区里种出了不少杂交植物，有能结豌豆的向日葵，还有发出大蒜气味的食人花、辣椒味的樱桃什么的。所以我联想了一下，要是把别的游戏的角色也做出杂交版本，会不会很有意思呢。”

听了这个，歌黛尔不困了，刚梳完的秀发一甩：“好！这个项目，我歌黛尔投了！”

在歌黛尔的投资下，久耀在焰星殖民地里成立了一个名叫“融灵工作室”的团队，作为制作人招募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士开发游戏。为了开发这款游戏，久耀不惜辞去了自己在文宣部的工作，力图在方方面面精益求精。

经过为期一年的开发，这款名叫《融合勇者传说》的游戏发售了第一个抢先体验版本，虽然还十分粗糙，但这款游戏凭借优秀的游戏性和充满创意的角色自由组合迅速在社交媒体上广泛传播，引起了大量讨论。当到了第三年正式版发布时，《融合勇者传说》不负众望地取得了一堆奖项，融灵工作室这匹黑马也在整个泛人形种族联盟国的游戏业界名声鹊起。

......

和团队成员的晚宴过后，久耀和歌黛尔回到了她们在别墅区的家。能在焰星殖民地的第一批别墅住宅中得到一间，除了歌黛尔家里的财力外，《融合勇者传说》的大卖也功不可没。

走进屋门，刚刚在宴会上还笑容洋溢的久耀突然叹了口气。

“是因为你姐姐的事，对吗。”歌黛尔善解人意地道，“这些年来，还是没有她的消息。”

久耀有些惆怅：“我们的游戏都已经风靡两个星球了...明明我把她的样子做成了第一个角色的形象......”

歌黛尔抱了抱她：“别难过啦，今天是高兴的日子才对。要不这样，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听了歌黛尔的话，久耀抬起头，眼里又有了光芒：“诶？我的金主爸爸又要给我带来什么惊喜啊？”

“我是女生，你应该叫我金主妈妈才对。”歌黛尔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块悬浮滑板，“我还从来没有告诉你吧，让你看看我的异能哦！”

殖民基地外，橙红色的旷野已经在夜幕中变得黑暗，但这恰恰使得旷野上的那一抹光亮变得如此耀眼。歌黛尔背后属于翼人族的双翼张开，隔着太空服也能看到她双翼上飘散出的星星光点。踩上悬浮滑板，歌黛尔身后的光点骤然爆发，像流星一般冲了出去。

焰星的平原上，歌黛尔像一只萤火虫一样，拖动着流光尾迹，肆意地在这片寂静的天地间冲刺、滑行、舞蹈。不多时，歌黛尔绕出一个圆弧滑了回来，稳稳地在久耀身边停下。

“怎么样，想不想上来试试？”歌黛尔冲她眨了眨眼睛。

久耀眼都看直了，双手握拳举在胸前，从短暂的惊讶中恢复过来，重重地“嗯”了一下，登上悬浮滑板，从背后抱住歌黛尔的腰。

“抱紧咯，我们这就出发~”歌黛尔再次张开双翼，覆盖着太空服的两只翅膀一左一右，刚好把久耀保护在中间。

“冲啊！”歌黛尔兴奋地喊了一句，双翼周围的光粒亮了起来，但紧接着，它们又飞速地熄灭了下去。

“欸...怎么回事？”歌黛尔着急地再次催动异能，但光粒反而完全消失了，在这个气氛这么好的关头，她的异能居然失灵了？

好在两人是结识多年的好友了，这种情况也没什么丢不丢人的。歌黛尔和久耀又反复试了几次，发现了一个神奇的现象：只要久耀一起踩上悬浮滑板，歌黛尔的“光子冲锋”异能就会失灵，她一个人的时候就不会。

“嗯...会不会是我太重了呢。”久耀看着着急的好友，主动分锅道。

“怎么可能是你的问题，要有问题也是我...”歌黛尔想了一想，迁怒似的踢了悬浮滑板一脚：“对了，是这滑板的问题，都怪这破滑板。”

回到家里，歌黛尔带着歉意向久耀道：“对不起，让你白跟我跑一趟。”

久耀却微笑着摇了摇头，踮起脚尖，在歌黛尔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和你在一起，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

就这样，久耀和歌黛尔在一起，度过了一百多年的时光。

1453年，泛人形种族联盟国，焰星

一百多年过去，融灵工作室由原本只有十几个人的小团队，逐渐做大做强，将业务拓展到母星上，成为了象征焰星殖民地繁荣发展的第一批示范性企业。如今的融灵传媒集团，已经成为了横跨游戏、电影、社交、新闻等多个领域的传媒巨头。不仅如此，随着盖娅系统将殖民范围拓展到恒星系中的其它星球，融灵传媒也跟紧了脚步，分公司遍布全国的每一个星球殖民地。而这一切，都是在久耀和歌黛尔百年的苦心经营中创造出来的。

宽广的焰星平原上，由植物学家改良出来适应焰星环境的植物遍布了这里，将地表变成了可以自由呼吸的草原。黄昏时分，久耀和歌黛尔坐在草地上，注视着远方的夕阳。

“呐，小歌，再和我讲讲你得到你父亲公司的故事呗。”

“有什么好讲的，不就是四十多岁那会，母星突然传来我父亲意外去世的消息。我继母和她的孩子争先恐后地要分财产，却发现事先立好的遗嘱上只有我一个受益人...”歌黛尔无奈地笑了笑，“没想到老爸竟然...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歌黛尔转过头看着久耀：“拖延时间是没有意义的。我不在的时候，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久耀的声音有些颤抖：“就不能...不走吗？”

“没办法呀，我都已经一百五十多岁了，长生药已经出现了耐药性。哪像你不用长生药也不会变老。”歌黛尔笑得释然，仿佛她才是不会老去的那个，“今早我起床的时候发现，我已经开始长皱纹了，我可不想让你看见我变成老太婆的模样。正好盖娅系统征召了我，我就回母星去咯，说不定那里有新的延寿方法呢？”

“是，这样吗...”

依依不舍的告别之后，这对相交百年的好友第一次分开，目送着对方远去。

“喂！小歌，”久耀突然叫住了歌黛尔，郑重地问道，“告诉我，如果不是盖娅系统征召你的话，你还会离我而去吗？”

落日的最后一缕余晖中，歌黛尔慢步走了回来，亲吻了久耀的脸颊，泪水从两人肌肤间的缝隙流过。

“...我爱你。”

从此以后，久耀再也没有见过歌黛尔。

久耀浑浑噩噩地地向只剩她一个人居住的居所走去，步伐东倒西歪，像喝醉酒了一样。又一次，盖娅系统将最重要的人从久耀身边带走了。人类文明进入星空后，盖娅系统的管理不但没有因星球间的距离而减弱，反而更加坚固了。在新的殖民地中，盖娅系统从一开始就掌握着一切；这些年来的新生儿们，也完全把盖娅系统的社会管理当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事。再怎么有权有势的个体，在盖娅系统面前都黯然失色。

迈着虚浮的步伐，久耀果然摔倒在了路边，一台医疗机器人迅速赶了过来，扫描久耀的擦伤。

久耀麻木地看着医疗机器人的行动，不知道脑子里该想什么的她只能感叹人工智能越来越先进了。身边这台医疗机器人呈现的手法专业、精湛，偶尔进行的抚摸又不失人文关怀。久耀感觉，如果琴温姐姐能多练习几年，或许也能做到这个水平，不过，机器人的手终究是冰冷的。

“一百多年了，琴温姐姐，你究竟在哪里......”久耀想起了自己来焰星时最初的目的。如果有长生药的话，琴温姐姐或许现在还活着？

对于久耀的自言自语，医疗机器人当然无法回答她。可是，久耀却感觉机器人的动作突然抖动了一下，等她回过神来，伤口已经处理完毕，那台机器人不知道回到哪里去了。

一个人过了几个月后，久耀得到了歌黛尔的遗嘱被盖娅系统执行的消息。歌黛尔的遗嘱也只有一个受益人，她把她在融灵传媒的所有股份，还有继承自她父亲，现已改名久歌制药的公司全部留给了久耀。虽然没有消息证明歌黛尔已经死亡，但久耀还是崩溃了。

两家大型企业，数不清的财富，久耀却感觉自己如今拥有的这一切毫无意义。不管什么东西，都无法帮她从那绝对机密的盖娅系统处找回她所珍爱之人。迷茫中，久耀想到，不如去别的星球吧，就像当初离开母星来焰星寻找琴温一样。不论如何，久耀不想再待在焰星上了，这颗她和歌黛尔生活了一百多年的星球，已经成为了她的伤心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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