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当志愿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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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医生在哪！？给我叫出来！」

大叔大妈和妇女壮汉包围在接待处，语气苛厉，貌似发生了什么冲突

负责他们的是小薇，坐在柜台边只露了半个脑袋，趴上前才看得到，又红又长的头发直直垂落到膝盖，护士帽像湖里的小舟那样飘在头顶，裙子下面是白色的大腿袜

「你是聋子还是瞎子！」「嗯……」

小薇没有说话

见此，几个人生气般大步伸手抓了上去

「嗯——有啦」

同一个瞬间，小薇突然抬起头，苦笑道

下一秒，除了她，房间里所有人都莫名消失了

「…………！？」

七零八落的众人被突如其然的摔倒弄得意识模糊，视线稍微清楚后，填满眼睛的是柔软却煞白的地面，加了景深般五颜六色的四周，最后是一张巨大到让人怀疑是做梦的脸，血红的眼睛正与他们目目相对

像是被这只眼睛吓到，有的人才刚摇晃着站了起来，立刻又坐倒了下去，有的人慌乱地手舞足蹈，也有的人使劲掐了几次脸颊，后又连忙捂住了嘴，就在这时，女孩子的声音从耳朵震至他们的大脑

「啊，因为有点麻烦就把大家变小1000倍啦~」

「大家都在人家的手掌上呢」

小薇盯着面前比芝麻粒还小的细小生物，晃了晃手掌，上面的小虫随即像沙漏里的沙子那样左滚右滚

稍作停歇，待小虫们恢复过来，小薇便两指捏起什么东西贴到手掌能看清的高度

是一个人，身穿白大褂，戴着碎掉的眼镜，在指尖疯狂挣扎

「这只就是医生啦，唔……随随便便就被投诉是不可以的嘛」

小薇眉头紧了一下，没等手上的人反应过来就捻了捻手指，然后把两指凑到他们头上

只见几秒前还向他们大喊着什么的活人，钻进魔术箱般取代成为连解剖实验都不曾见过的奇形怪状

分不清头脚四肢，几片碎骨和团状物块透露着其曾是人类的事实，肠子粘在两根手指上，中间挂着一根肋骨，像荡秋千一样，紧跟着大量的血和内脏搅拌一起，浇在人们脸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其中一个人一边大叫一边在手掌上连爬带跑，但是他的叫声远远不及撕心裂肺，因为就刚才他目睹了什么是物理意义上的撕心裂肺

就在他马上要跑出手指边缘时，小薇突然伸开食指按了上去

虽然小虫没有发出声音，但是乱跑也是不可以的，刮刮手指，手掌便上多了一长一短两条红色细线，长线的长度是短线的好几倍，短的那条是沾满血的全身在跑动过程中拖出的

「哈嗯……」

小薇含住沾着肉块的食指

「嗯……不尊重医生也是不对的嘛」

她的目光再度看向了剩下的手上小虫

经历了眼前的残酷情景，这句话不用再多说，对他们来讲已经完全等于宣布死刑讯号

所有人就像被先前碾碎的人那样边叫边跑向手掌边缘，一个离指缝近的人看着空空如也的脚下，吸了口气就往下跳，刚下落不久，他的下半身就被突如其来的什么东西夹碎，只剩上半身一边呕吐一边卡在指缝上

目视小虫几秒，然后并拢手指再双手合十，松开时只看到洁白手掌上多了十几粒细小红点，仔细看的话，还可以发现每一粒红点都形似储存夜里四肢扭曲的蛤蟆标本

但小薇没有半点兴趣

「不讲道理的小虫可是要处罚的呢」

「唔……人家都被你们弄脏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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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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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什么嘛！这么多只挤在一起是要怎样嘛！」

哼着轻快曲调，推送病人的小薇停步在电梯口前，只见电梯内人满为患，而电梯外的人更是排起了长龙

似乎是发生了故障，三个电梯只有其中之一正常运作，而这一电梯正好处在小薇必经之路的正中央

「呣……！」

小薇咬着嘴唇，脸颊微微鼓起，又咽了回去，随后松开了放在病床上的手，伸在裙摆两边，轻轻合上眼，再睁眼时，只能看见一间电梯空空如也

小薇把目之所及的所有人都缩小了1000倍，如果说之前的人堆起来是龙，那现在就是列队行军中蚂蚁，电梯就是蚂蚁的巢穴，不，可能连蚂蚁都不如

像是对自己一手制造的结果十分满意，小薇又眯起了双眼，嘴角微起，呼了呼气，然后

「请大家让一让，时间就是生命，患者的生命可是很重要的呢」

没等话说完，小薇就抬起脚径直向电梯走去，左脚轻轻放在地上，把年轻的两位女护士压成肉片

为了确保没有漏网之鱼，小薇十分小心谨慎，每一步都恰到好处的盖在应该的位置上，直到把病床推到电梯门前，踏进电梯，用鞋底刮蹭每一个角落，沿途的人不是与鞋底融为一体就是被病床的滚轮碾过，成为粘在上面的灰尘

清理完了不合时宜的小虫后，终于登上了通往病房的电梯

升降过程中，小薇伸了伸懒腰，不料手臂撞在了护栏上

「……弄小一点好了」

只是一个念头，下一秒病床便像一粒米般被小薇捏在手心

「嗯嗯——」

耗时数十秒的懒腰时间结束，电梯也到达目标点，沿途停下的楼层全部因为打断小薇而遭到了惩罚

「到啦——」

大步走到病房，推开门，呼吸着精心呵护的健康空气，小薇满心只想着安置好病号，轻松了，解放了，直到她打开自己的手

「啊……」

小薇苦笑着，手心里只有一团混杂着肉泥的铁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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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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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虫，不要乱动哇」

桌子上，小薇握着手术刀，正在对着一位2mm长的女性细细比划

因为缩小后很容易管理，小薇把所有人缩小后拿到喜欢的柜台桌上，不去手术台是因为那里不好看

顺带一提，主刀医生在递手术刀的时候被轧死了，所以手术全权转交为小薇来做

女性右侧的小箱子是家属等候室，里面的小虫实在太吵，所以被小薇用手指处死了，处死后又用手掌按了又按，现在只剩一片饼，左侧的是婴儿室，因为好奇就随便捏起几只尝了一下，在牙齿上爬来爬去怪怪的，舔一下或者咬紧牙齿就会爆出汁来，甜甜的莫名很好吃，还可以黏在指尖上舔，唔嗯……

「饶我！求求您！饶了我吧！」

女性看起来对手术非常抗拒，以2mm的卑微身形在2000mm宽桌面上不断翻滚，一时间甚至忘了肚子里的胎儿，三番两次对自己腹部做冲击，体液吐得到处都是，可即便是剧痛难忍，她仍然不愿停下来

「唔……」

面对这般不要命的做法，即便小薇是神也只能犹豫徘徊，久久无法开刀，只好定定看着眉毛底下比线头还小的东西胡作非为

她始终是滚，小薇也无聊，悬着刀四处乱画，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子，直到

「嗯……嘿！」打破长时间沉默的是清脆响亮的刀声

人再怎么能翻滚，也无法同时做到兼顾三个方向，察觉到这一点的小薇把刀尖横过来，趁女性面部朝下不注意的时候切了下去，女性的头连着半条胳膊马上就脱离了身体，拖着散乱的头发飞向一边

总算是停下来了

自古医者就要面临保大还是保小的难题，小薇也不例外，为了孩子的安全只好做出牺牲

对着这具失去头颅，只剩一只手臂的母亲，终于在毫米级的区间中找到了理想中的刨腹线——

「啊，对不起啦~」

小薇闭着一只眼，吐着舌头，用指关节敲了敲自己

新生儿被针尖挑出来时，以胸部为界断成了上下两截，似乎的切过头了

但浪费是可耻的，于是小薇将它和其他剩下活着的婴儿一起作为午间零食全部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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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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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小差的时候接到了急救电话，于是小薇带上救护团队连忙跑了出去，紧接着不远处的行人突然看到一阵红色的波浪突然涌现在高层建筑的楼顶上，不断往天空延伸，红色之后是粉色，然后是白色，乳白色，逐渐形成一个人影，不断抬高，从头到胸部到腰，大腿，小腿，最后是夹杂着商店招牌、沥青、车辆、植被、人类尸体的鞋底纹路……

小薇从1.4m巨大化到了1400m，正常身高的一千倍，步程也是人类的一千倍，一步就可以走出800m，正常人四五分钟的路程，现在的小薇只需要不到半秒，哪怕远在是几十公里外的地方，对小薇来说也只不过是半分钟的事情

城市太过狭窄，巨大化的过程中在所难免地波及了来不及避难的居民，小薇的左脚正踏在附近的一所小学上，正好是快放学的时刻，课堂上的孩子们无不脸上写满了对回家的期盼

「下课！同学们，再见！」

「老师再——」

突然桌椅开始摇晃，然后是整个教室，一块天花板随即塌下来，把教师砸得头破血流，没等学生们上去查看情况，更多更大的水泥砖块就倒向他们，六层高的教学楼刹那间被压缩至几十厘米，从中喷向篮球场的液体汇成了一片血色的池塘，原处，取而代之的是一堵粉色的高墙，再上面是白色的长柱

几个早退的学生因为早早来到校门而逃过一劫，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这般幸运，其中一位学生的肺部

一半以下被压在了小薇的鞋头下，前臂从肘关节起被扯断，下巴和嘴巴扯掉了，裸露出骨头跟牙

一位学生趴倒地上躲过了碾压，刚要回头看就被从鞋底弹过来的钢筋从脖子右侧一直贯穿到左侧大腿

一位早恋的女学生被男友保护在瓦砾当中，但男友夹杂泥沙的大出血却不断灌入她的鼻腔与肺

其他没有重伤的学生，也因为剧烈冲击而难以动弹了，不久后就被小薇的随意一次抬脚带到几百米的空中，四分五裂

小薇的外表年龄是11岁，正好和他们的稚嫩相仿，如果不是穿着护士服，路人见了，一定会被误认为是脚下踩着的小学里的学生吧

右脚则正中一条马路街，沿街小贩正收拾着准备收摊，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把生命摊平在了各自的生活里

大片大片钞票从银行碎裂的柜台泼向街边，哄抢的群人低头抓着钞票，下一秒就被永久印刷在钞票纸上

超市里各种物件四处横飞，一个顾客被文具笔捅穿了喉管和眼珠，一个顾客被几套刀具插在全身各个部位上，一个顾客被打火机引爆的气体烧至皮肤脱落，一位顾客掉进了冷藏柜，和生鱼肉，鸡肉，猪牛肉连在一起，被身后而来的鞋底压缩成什锦肉饼

对小薇而言，这一切只不过是发生脚下在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为了求救者能得到第一时间的抢救，必要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再者，如果不进行巨大化，光靠凡人的体型来进行这项工作的话，会很累的吧，只需要变大1000倍，便连乘车环节都可以省去，像散步一样随意走走就可以很快到达目的地，再走回来也不过是多花十几秒

而且巨大化后可以看到云层上的世界，稍微低头则轻易俯瞰全城风景，更不用忍受工业污染所带来的各种排放物，很舒服

没有多想，小薇便迈开了步，电话里的地址是7000米外的一所公寓，对小薇来说就是7米，多走几步就会走过头的程度

z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

短短几秒，城市便留下许多180米长的脚印，每一个都包含着各种人和物，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不分你我地点缀为几千个斑点，散布在鞋跟到鞋头各个地方，如果把他们聚拢再叠放在一起，大概勉强能令小薇的脚产生些许触觉吧，几千人拼尽全力，只为了让女孩子感受到他们的存在，只要小薇放下脚，所有人就会脊椎反折全身碎裂，抬起脚，天空就会升高，然后被卷上天再摔死

小薇站在公寓前，这是所6cm高的老式公寓，对小虫而言就是60m，小薇蹲下来，探出手，但还是觉得太矮，于是把双腿M字平放开来，一旁的居民才对从天而降的两只脚惊魂未定，立刻又被小薇的双腿碾过，变成大腿袜上的几条红线，如果足够幸运，刚好处在裸露的大腿位置上，或许能够免于被连同衣物袜子一起随便扔掉的下场吧

「五……六……嗯？」

电话里留下的信息的七楼，小薇便从一楼开始往上数起，每一层中间都有一毫米的小洞，用指尖戳一下就会变成相当明显的标记

还在房间里的人被爆炸一样的窗户惊到，没拔动脚就被手榴弹片一样的玻璃扎成满训练般的稻草人，侥幸生存下来的眼眶里的眼球被玻璃取代，流下浓浓血泪，紧接着立刻被捅至后墙的指甲结束了悲鸣

再往下看，大腿间的公寓，正门小花园里除了绿绿的细微纤维外，又多出了许多移动的黑色小点

太自私了，是在逃跑吗，一点人性也没有，如果患者混在其中该怎么办，为了患者的安全起见，必须遏止这种不人道的行为

反正已经数到七楼了，剩下的就不要了吧，小薇当即捏住公寓上半部分，轻轻掰开，然后用这部分公寓涂向大腿中间

抱着女儿，一个男子拼死跑到了围栏前，马上就可以逃出生天了，突然听见后背砰砰巨响，他不敢回头看，一心只想尽快离开，下一秒从天而降倒悬着的公寓楼让他和他的女儿永远地相拥在了一起，他的脊椎正折180度，两腿和胸脯紧紧环抱，女儿在其中脊椎反折180度，背部和臀部紧贴，从脸上残留的五官来看，一定非常惹人怜爱吧，但是和小薇比起来大概是鼻涕虫与蝴蝶的差距，在大腿上乱爬只会感到恶心

小薇从裙子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急救团队，放进失去天花板的公寓楼里，几个小点从中钻了进去，不一会儿又钻了出来，好像在围着另一个小点，又蹦又跳，应该是赶上了

把它们装回救护车放回口袋，小薇走起了凯旋大道，顺带一提，一位女护士因为硬着陆失败在公寓楼上摔碎了双腿和头骨，因为不想清点虫数所以被小薇完全忽略了

「唔，路都坏了嘛，走其他的好啦」

看着面前的脚印，小薇决定绕开它们，于是把脚放到旁边的车站

正在候车和车上的人、安检人员还没来得及意识发生了什么就被踩进几十米深的地下，从日常的通勤变成了前往黄泉的地铁

双层巴士被压成半层不到的铁片，候车厅里坐着与站着的人变成头发和脚底相连，几个远门求学的高中生用血和内脏粘在鞋缘，仅仅露出的一只手里紧握着装着功课的书包

因为救援及时的关系小薇走得很悠闲，原本7000米只要几秒的路程，此刻要花上好几倍，也就是二十几秒

脚下又扁又脆的虫窝则不在小薇在意的范围，轻轻一踢就会想垃圾一样洒得遍地都是

走到一半，小薇突然停步，好像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又尖又急

低头看，是一个十字路口，红灯处，三辆纸屑一样的救护车正在招摇着车灯，横冲直撞，想必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吧

不巧它们选择的路线与小薇的脚有所重合，为了照顾这几片纸屑，就必须重新绕路走，或者是大步跨过，这样会很麻烦，而且裙子里还有亟待抢救的患者，虽然小虫之间的价值原则上是平等的，但事情紧急程度也有不同

脚下的东西，就算穿过因为脚印而路况糟糕的马路，不断超速，不断闯红灯，去到它们的医院也至少要几分钟吧，而小薇虽然步伐缓慢，但最长也不会超过半分钟，一个是许多分钟后才可能得到救治，不清楚情况的病例，一个是半分钟便可，极大概率得到生存的重症患者，果然还是后者更重要一点，数学概率是不会骗人的

有了答案，小薇便继续走了下去，用鞋底负担起三辆救护车与十几名医护人员患者的全部人生，至少今天之内鞋子不会被扔掉吧

回到医院，小薇跪下来，包裹着大腿袜的膝盖压碎两旁碍事的建筑，再掏出属于自己的救护车，连忙捅进抢救室一旁的走廊，争分夺秒，如果再让迟迟顿顿的小虫来抬上去，患者可能就有生命危险了

完成任务，小薇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手术应该会很顺利吧

在小薇看不见的地方，司机，护士，医生，病人已经全部在冲击走廊的时候全部粉身碎骨了，连带着把走廊里执勤的护士砸成肉泥，病房里的其他病人也被震到天花板上，有的被病床压死，有的被装满药水的输液针扎到喉管然后窒息而死

就在小薇拍手的时候，远方传来了阵阵咚咚声，是城市里历史悠久的古钟，昭示着黄昏的到来

「啊嗯，结束了呢」

已是停下工作的时刻了

小薇微笑着做了一个深呼吸，全部身心都放松了下来，然后

z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

像海啸一样突然而来的巨大高墙压过十几条街区，公园，商业街，然后是已经变成破铜烂铁的古钟，还有当中的十几万人

小薇从1400m变大到14000m，也就是一万倍，一千倍的时候一步是800，现在就是8000m，这样走起来也会方便许多吧

回家的路上，遇到了相邻的城市，因为不想浪费时间所以把那个城市也顺便踩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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