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老奶奶过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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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马线前，红灯刚刚结束，老人正吃力地撑着助行器，一跌一跌地走着，身旁一同过马路行人视若无睹般从老人身后穿过，忙碌而陌生的城市里，此情此景早已成为日复一日的平常

绿灯倒计时步入10秒，老人却只行之过半，在左右两道车流之间宛如小河中被拨开的竖石，一筹莫展间，腰膀忽然被两只手扶住，回头观之，垂发红长，是位矮个子的小女孩，而后就只觉两眼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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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完成月度评分里的好人好事，小薇一大早便打理好出了门，她左逛逛，右望望，搜索着今天的目标，不放过任何一次做好事的机会，踮着脚尖，摇头晃脑，总算，一处红绿灯前的景象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时，红等变绿灯，很快绿灯又要结束，就见一个老人正停在马路中央，她连蹦带跳地赶上前去，一把抓起老人的身子，不见其言语，但见前方高悬着的绿灯只剩最后短短几秒，小薇盯着那灯头，随即车流飞驰而过，交错路中，再看那白线处，早已不见两人身影

马路的另一端，绿植环绕着的大树底下，小薇将身子斜在树干上，左手像是捧着什么东西似的，目光不出掌心，喃喃自语

「是老奶奶呢~」

只见煞白手掌上，1/1000大的老人正支着腿不知所措地张望着

为了赶在车前穿过马路，小薇把麻烦的拖油瓶缩小1000倍捏在手心，这样携带起来就方便许多

途中一辆不知好歹的私家车试图鸣着笛开过来，被同样缩小1000倍后用扣带皮鞋在边缘处蹭了几蹭，一家四口，连车带人一起被拖成沥青与橡胶鞋底之间一凹一凸，还夹杂着碎骨的带血肉丸

「唔嗯……怎么办好呢……」

含着食指的小薇正思索着如何处置手中的老人

「嗯……磕一万个头好啦，被人帮助可是要感谢的嘛」

正所谓毫厘之恩，当以万里相报，何况1/1000的小人尚不足2mm，对其来讲那便是公里之恩，耗尽身家性命来报答也不足为过吧，仅仅是一万个响头，实在是太过轻微，太过谦让了

然而如此好意，手上小人却不领情，只是难以置信地闭上了眼，一动也不动

「唔，不讲礼貌是不可以的嘛」

见状，小薇用指尖轻轻按着小人的头往下压，希望把她调整至双膝跪地的姿势以便磕头

「啊……断掉了」

可单单是将食指放在上面，小人的脊椎就如面条一样应声而断，脑袋埋进了膝盖之间

这样子磕不了头了吧，带着此类想法，小薇随手一扬，将那受恩不谢的无礼之徒，从对小人而言1000m高的地方抛向斜下方的灌木丛

诸如「我又没求你救！」「他没了也是活该」等反过来对好心人冷嘲热讽的情况也并不是没有发生，大概这一位也不外乎是吧

但是古有云：老无所养，草野之哀也，放着不管同样也是不可以的，那就丢进旁边的植物里头吧，2mm不到的小人，就连随处可见的小浆果想消耗完也要吃上半个月，安身于此，便永远不会再有饥饿之苦

小薇不再去想，调头寻找下一个可做的好事去了，而在她的身后不被察觉的地方，老人正被穿肠破肚地挂在半节细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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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勿乱扔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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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公共垃圾箱处，行人往来纷纷，箱子里的垃圾也跃犹鱼贯

一位烫好头发的青年由此路过，手里的易拉罐借此奔向垃圾筐，不巧却歪了一角，恰好砸到边框上弹飞，泼出的饮料浇在青年的牛仔裤上，他气得跺脚，朝着垃圾箱使劲踹去，连蹬不停

这时，一只套着扣带皮鞋的脚如幽灵般地伸出，将地上的易拉罐咔地一下踩瘪

「垃圾丢在地上是不对的嘛！」

用指尖捏起缩小1000倍的青年，小薇眉头紧皱

眼前的小人不光对垃圾桶视而不见，就那么随地而仍，为了彰显自己的叛逆，竟还故意去破坏公物，真是太让人气愤了，如果没有旁人目睹，想必会被他以不知道、没做过为理由而蒙混过关吧

「唔……」

她盯着指尖的小人看，小人只是像溺水一样胡乱地挥舞着手脚，眉目间却丝毫体会不出悔改之意

「那就这样好了」

小薇松开了手指

只见青年跳伞似的从1000m高空瞬间往下掉，落到一半，被红黑相间的裙子给接住，又从中滑落，再次坠下，之后便直直砸到地上，却奇迹般地没有摔死，只是身体的各个部位皆是粉碎性骨折，令他剧痛之间难以动弹

「捡起来。」

又见她抬起脚，用脚尖示意着前方的易拉罐

青年只觉是否身在梦中，先是从千米之处活活往下摔，后又200m长的鞋子像航空母舰般从自己头上移来移去，紧接着又是命令般的声音从天上传来，捡起来，朝着鞋头方向望去，大抵上是指将那个易拉罐重新捡起，令其回归垃圾桶吧

可光是自己与垃圾桶的距离便有300m远，更不用提后面2000m远的垃圾箱了，300m的距离，光是全力跑过去都要气大口喘气，何况此刻粉身碎骨的自己连迈出一步都无比艰辛，还要将那70m高、100m宽、连被踩瘪的地方也有30m的易拉罐抬起来，行军蚁般地搬动2000m，再以90°角垂直往上爬送进那900m高的垃圾口里

就算真的是行军蚁，集千百兵蚁之力也是件难如登天的事吧，何况自己连蚂蚁都不如，跟那轮船似的易拉罐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灰尘，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青年边想着边陷入了麻木，却让小薇失去耐心

「唔！什么嘛，连认错都不肯！」

重新从地上捏起执迷不悟的小人，小薇闷哼一声，抽脚把易拉罐远远踢飞，走到垃圾箱前，将小人戳在铁皮上前后滑动，随即就看也不看，气冲冲地离开了

作为青年存于世间的证明，在垃圾箱顶留下了一道细长红色线条，仔细辨认还可以从中看出0.1mm长的头发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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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乞讨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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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了坏人的小薇大步走在天桥上，顺便从高处俯瞰，寻找需要帮忙的人，走到尽头正欲下桥时却被两只发锈铁碗拦住

那是一老加一少，脏兮兮灰蒙蒙的乞丐，身上套着的与其说是衣服，倒不如说粗布条更贴切些，辫辫长发颇欠打理，苦瓜脸哆嗦着嘴

「可怜可怜我吧——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

老汉道

「可怜可怜吧姐姐」

小孩跟着道

乍看之下，仿佛是末路人行末路之事，可悲又可叹，然则大都市的乞丐又岂能这般简单？况且是在大路天桥，人流量最为集中的地方，自是少不了一番你争我夺

身经百战的她自然是知道，能在这块风水宝地乞讨并左右无他的乞丐，定是包下附近整块地盘才能实现，其中的瓜葛、层层油水，必不是初落街头之人所驾驭得起的

「欸，噫……」

但听她冷啧一声

下一秒，天桥上便再无乞丐身影，准确地说，是看得到的身影

小薇低头冷视，脚下鞋尖处，两个黑乎乎的小点卧倒在前，当然是那1/1000大的一老一少，似是被从天而降的小皮鞋震了个王八底朝天

「爷，怎回事啊？那个是什么？」

小孩指着面前巨大而黑亮的圆头问

「啊？啊！？」

平生从未碰过如此离奇之事，老汉只是下巴猛拉着嘴，吐不出半个字来

「噫……那就可怜你们好了」

两人才对上眼，天上就传来了广播般的声音

说罢，小薇拖着脚后跟，将小皮鞋覆盖到两只虫子头上，再毫不拖泥带水地放平，老汉和小孩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就被当场碾死，变成卡在鞋底纹路里与泥水相混合的两道2mm红斑，然后厌恶地在天桥砖上前后磨蹭，将一同缩小的乞丐行囊包裹磨成灰尘都不如的微粉

做完这些，她从口袋里随意抛出一枚五角硬币，头也不回地下了桥，硬币滚在桥面上不断绕着老少原先的位置画圈，速度愈来愈慢，愈来愈摇，最后忽然停倒，盖在在那针头般大的两滴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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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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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桥，边上便是市里闻名的商业街，左右皆是摆着各色商品的露天铺子

闹市的人群如同堵塞水管里的水，1.4m高的小薇从中穿插而过，却是格外的不起眼，她盼望着在人流当中找到理想中的事件与人，只是商客如浮烟，买卖不讲情，电子支付过度普及的当下，已经很难找出金纸上的矛盾了

不知不觉间，她已穿过一条又一条街市，来到一处小巷子口，边上开着家烟酒店，里头望去，一男客正对着女店主比手画脚，言辞激烈，犹若争吵

「不管你说什么，反正你就是要赔钱！」

「你是来找茬吗」

「你卖给我这种东西吃死人怎么办！？」

「你不会不买吗！故意挑这种存心讹我！」

「你再讲！装疯卖傻是不是！？」

男客话头一句比一句激动，后冲了上去，一把扯起女店主的领子

这一切刚好尽收于披帘而入的小薇眼中，她当机立断，顷刻间讲两人缩小1000倍放到收银台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两个1.5mm小点，其中一个仍保持着双手扯领的姿势，与另一个小点纠缠在了一起

扼住咽喉不放，再下去可就危险了，她便用指甲插入其中把攻击着的小人拨开

「啊啊啊！！！」

可即便是最为轻微的力道，对1.5mm的小人而言仍是太过猛烈，男客的两臂经此一着被当场从关节处扯断，胸部肋骨统统反折， 连带着千疮百孔的肺从背部直戳而出

「嗯，还活着嘛」

无视那只对足之虫，小薇端量起剩下的小点

「呃……我、我」

只见女店主舌若惶恐，浑身颤抖，面血而无血色，两根断手仍挂在她的领口上

「你怎么啦」

那凭空出现的巨大少女像拨沙子一样，将自己身旁之人活生生地分解开来，此刻更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

「我、我、我！」

女店主只觉下体发凉，脚一软，在台上融化成一滩

「嗯？」

少女把脸贴了上来，全本一览无余的面孔，此刻只有直压而来的鼻头和两只血红色的眼眸

「我被这人故意找事！说我卖假货！但是摆这里这么久了！哪有人像他！都是他的错！不关我事！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店主咽下口中唾沫，一咬牙，慌不择言，喉舌代替了大脑，涌出什么，便说什么

「救、救救我……啊？」

鼓起勇气，再次抬头看去，却见那遮天蔽日脸孔之上全无笑意，仅剩严色的目光

「怎么可以卖假货嘛！」

小薇正色道，随即用指甲戳向小人腰部

像是牙签捅进桂花糕里一样，女店主的胃部被立刻刨开，尚待消化的食物残渣连同胃液一起顿时溅飞满地，接着指甲继续压下，将她铡成两截

「……在这里反省好了」

收银台上只留下两个沾着红色液体的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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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孩童助其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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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妈」

满载而归的路上，小薇的膝盖突然撞中不知什么东西，低头看，是个三四岁模样的男孩，举足无措，嘴里不停念叨着母亲，是走失了吗

「妈妈呐？」

小薇俯着身子问

「不见了」

「去哪了嘛」

「我不知道」

「前面在哪嗯？」

「在那个门口叫我不要走」

「妈妈，妈妈」

便是这样，小薇牵着男孩的手，一长一短两道影子在黄昏的城市间走街串巷，仿佛领着幼儿园弟弟散步的小学生姐姐般

「认识嘛」

她指着一处门牌问

「我不认识」

「唔……这里呢」

「我也不认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也逐渐开始没入山头，将两人的影子越拉越长，男孩的体力也所剩无几，两人便罢，寻了一处公园长椅坐下歇息

沉闷的傍晚，公园里宛如裹着一层灰蒙蒙的雾，一旁的路灯此时已按照预定好的程式排排亮起，抬头望去，天色却尚阴尚白，入夜前夕的世界好似透着一股朦胧，令人心生疲惫之意

「姐姐，你看」

男孩的声音打破了蔓延着的寂静

「怎么啦」

「看，是妈妈」

模糊之间，一个高跷女性人影不知不觉地照在路灯下，朝着她们迎面走来，那张带着失落的脸先是面色铁青，走到一半，忽然激动落泪，到了跟前，又惊又喜

「啊！是宝贝！」

「妈妈！」

那女性将男孩一把抱起，连着亲吻了十几下，又抱得更紧，一刻钟后方才停了下来

「是您找到了我的孩子吗！太谢谢您了！这是我的电话，我住在……」

似乎是记起身旁还坐着一稚气少女，女性连忙放下男孩弯腰致谢

就在女性欲与恩人结交请宴时，少女突然从椅子上站起，两手叉起腰来打断了她的说话

「唔嗯……随随便便就丢掉孩子，是不可以的嘛！」

「什么、您！？我不是……」

女性被突如其来的历责弄得不知所对

「不是什么嘛！可是要惩罚的呢！」

「您在说什……」

「稍微有点饿了呢」

不等女性理解话中含义，小薇立刻将那不称职的母亲缩小，指尖随意一揉，将其搓成直径1mm的人球，随即张开嘴，送进去，舔了几舔便咬

罪人的滋味游离在口中，似酸似甜，吮吸少许，还可尝到梅子般的鲜香，作为食物被自己吃掉，对于这种不伦不类的女性而言，已经是最大的宽恕了吧，不，甚至可以说是某种赏赐，用自己下作的血来浸染他人之口，想必也是人见人避的劣行吧

小薇两只手背在裙子后面，踮着脚，闭着眼，感受着嘴里所剩无几的味道，直至最后一丝

「唔……不够嘛」

她又低头看向腿边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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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道德楷模：Vi·Vi

好人好事：5次，其中见义勇为：1次，共与歹徒搏斗：1次

——特此表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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