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觉得自己现在左脸肯定肿得不了了，再加上心中又急又气，在旁边的树下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此刻将近晌午，但灼人的阳光穿不透已有些茂密的枝叶，只能洒下几缕细碎的金辉，如果忽略一人一魔间的低气压，倒是颇有些岁月静好。

云栖望了望旁边一声不吭的水生，理智有些回笼的他觉得有些后悔，但少年人心中的自尊阻止他开口向着水生解释，自己的处理方式是为了迅速脱离那荒诞糟糕的场面。

“宣之于口倒像是我在刻意用方才的一点点施恩威胁他一样，有什么意思呢？”

云栖默默地将水生牵到一条自山上蜿蜒而下的小溪旁边，解开了水生嘴里的封印，水生则会意地低头喝了点水，两人间的气压依旧沉重，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或是做出什么服软的动作，不一会儿便又再度启程。

云栖倒也不是完全指望着瞎猫碰见死耗子，先前玉牒中对于灵青藤的习性他谙熟于心。每隔一段距离就有意识地释放出灵气，这个过程对他来说亦是一种控制灵气的锻炼，然后感受灵气在周遭地理因素下缓慢地流动，直到多次的结果互相印证，他便对任务目标大致的方向明白个八九不离十了。

越往深处走，乱七八糟的植物就越茂盛，不知从何时开始，那些凡人踩出来的土路也消失不见，云栖只好抽出自己的长剑来开路，免得被横生的枝丫划破衣服。在反复校准方向和之前天易留下的阵法作用下，一人一魔又沉默地行进了约莫一个时辰，云栖总算看到了此行的任务目标——一株足以称得上巨大的灵青藤。

灵青藤在灵物里不过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种灵植而已，其根系部位有一状如鸡子的卵型果实，质地坚硬，不可入口，不过托生于喜好吸食灵气的灵青藤，研磨至粉末后灵气传导性能极佳，故此也在渊密诸多修士间有一个灵青石的诨名。其人工培育需修士时刻灌注灵气，否则无法与天生地养的野外品种拉开差距，故而归衡宗内虽不缺灵气充沛之地，依然是以散养为主，不定时就需要云栖一般的小弟子们前往各处搜集。

“灵青藤，状如普通藤蔓，外表光滑，或有玉石光泽，高约一丈左右……等等，这不对吧，这一株灵青藤都快两丈高了！”

若说寻常的灵青藤隐于周遭植物之间，肉眼并不能瞬间看出差异，那么眼前这株则有些显眼了，碧翠的分支拱卫着中间的主脉，玉色光华流转于其表皮之上，周遭的普通植物被肆意生长的旁支碾碎，生生形成了一圈枯枝败叶构成的隔离带。

云栖寻常或许有些被长辈惯出来的骄纵，但绝对到不了目中无人的地步，他不用脑袋想也知道自己此行的目标乃是灵青藤凝结出的珍宝，就算是没有灵智的藤蔓也不可能拱手相让。无声松开手中的锁链，右手将刚才用来随意挥砍开路的长剑轻抛起来又稳稳接住，换了个持剑的方式来重新护住前侧。身体微微下沉稳住底盘，步伐缜密地朝着目标走去。一时之间，偌大的森林中仿佛只剩下了云栖脚踝处规律的铃铛响声。

那灵青藤长得这么大自然有天易前日设下符阵的关系，但就算外力再强，也不过一日光景，想来是其在此地存活数年之久，凡人没有探寻灵气走势的方法，再加之此地离进山主路不算遥远，凡人们没有大范围搜索猎物的必要，弄了个灯下黑。

灵青藤被归为灵物而非邪物，其最主要的因素就在于它只对灵气有兴趣，不会捕食周围的走兽，但如果是养气于身的修士或是其他什么灵气充盈的宝物在它们面前，它们也会有将之吸收的本能存在。

随着云栖缓缓向灵青藤迈进，灵青藤自然也感受到了云栖体内循环往复的灵气，试探性地挥出了几条藤蔓，带着破空声朝云栖面门打去，不过云栖此时正是专注的时候，看似挥出残影的藤蔓在他手中削铁如泥的长剑面前也走不过一招。

伴随着植物组织被切开的声音，挥过来的那几根藤蔓顿时一分为二，带着些许同样翠绿的汁液摔在地上，灵青藤倒是吃了疼，赶忙收回了那几根藤蔓，纳于主枝之下，它不再敢轻举妄动，只好借着周遭地形的掩护，将几条不起眼的枝条沿着地面伸展出去，以待时机。

注意到眼前的灵青藤有些过于拟人的畏缩，云栖反倒多了几分信心，此刻的他离幽幽散发着光芒的灵青藤心不过十步距离。战斗经验的缺乏让他没有对灵青藤一个照面便开始示弱的行为提起更多的警戒心，但他也不至于被仅仅一招优势冲乱自己的阵脚。

随着逐渐朝灵青藤根系逼近，周遭袭来的枝条变得愈发疯狂，三四根粗壮的藤蔓并行，饶是云栖改为双手持剑也有些难以招架，所幸他之前同岳川对练灵机一动使出的一手水刃还记得清楚，当即将灵气附于剑上，寒气自剑上晕散其外，几乎凝结成实质性的冰棱，也亏得云栖当的起这天才二字，虽然入门时间尚短，体内的灵气只能称得上稀薄，但也足够凝练来支撑他将其化为破敌的锋刃。

面前的藤蔓被散发着寒意的长剑再次切开，灵青藤虽然擅长灵气的吸收与转化，但面对如此充满攻击性的泠然之气还是差了些火候，本来已经足够粗壮柔韧的根系沾到云栖剑上的灵气之后反倒失去了本身的活性，如同失去生机的碎叶一般被接踵而来的长剑切断。

“呼……如此就算成了……”

云栖缓步向前，周围的灵青藤在方才他走过来的时候被切断了许多，直至现在，本来环绕灵青藤心一周的主枝被切成了个半圆，周围尽是残留在地上的翠绿汁液和脱离了本体，颜色开始发深的残根。云栖赤脚踩在遍地都是的汁液上，灵青藤的汁液蕴含的同样是它吸收提纯后的高浓度灵气，粘稠的液体浸过趾缝，奇怪的触感让他有些失神，他摇了摇头，半蹲下去将藤蔓中心那颗仍然耀眼的果实摘起。

“嗯？什么！”

有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株格外茁壮的灵青藤刚好印证了这一点，云栖伸手捞起灵青果的同时，感受到两道劲风带着格外刺耳的唳鸣声呼啸而来，先前没于地表的藤蔓激射而出，目标直指云栖方才持剑的右手。

云栖也不留恋到手的果实，只是此时已丢了先机，再回头迎敌实非良策，他也没什么犹豫，向侧前方一个翻滚躲过了两道藤鞭，灰头土脸至少比捱上两下轻得多。

旋踵之间，云栖便回过身从地上站起来，想要应对灵青藤最后的反扑，这时灵青藤的最后一招才陡然而至，离根系最近的两条粗壮藤蔓从地底探出，气势远不如方才的佯攻，也正是如此，一心只想着应对准备不知何处袭来的攻击的云栖终是百密而一疏，直到藤蔓缠上自己的脚踝方才反应过来。

达成目的的两条藤蔓不再蛰伏，饶是云栖想要挥剑斩断其中一条藤蔓也还是来不及，同时掌握住云栖双脚的灵青藤向上一抬，便直接将重心失调的云栖荡在了半空中。

“唔！糟了！”

被灵青藤直接倒举起来脚心朝天后，云栖心里便暗道一声不好，幸好手中长剑并未在刚才的突变中被一同甩落，但他心里也清楚，自己方才站在地上摆好架势方能胜这藤蔓一头，还不能排除一切都是这仿佛开了灵智的藤蔓的示敌以弱的计策。如今被举在天上，自己那恼人体质离开地面带来的负面作用是一重影响，失去着力点难以全力挥剑又是一重影响。云栖再明白不过现在的处境，若说之前还能用灵青藤没有灵智也没有足以伤人性命的威胁性来为自己鼓劲，被眼前这株灵青藤彻底摆了一道之后的云栖便完全放弃了这个观点，出于对未知的恐惧，他同之前那般如法炮制，朝缠在自己右脚旁的粗壮藤蔓挥出最后一剑！

……

“铛——！”

云栖这一下比起之前的攻击丝毫不差，即使现在天时地利皆无，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突破极限挥出了这一剑。但云栖的期望注定要在此刻落空了，这最后的两根藤蔓乃是这灵青藤主脉中的主脉，方才那一下短兵相接中，竟是如金铁碰撞一般发出刺耳的嗡鸣声，宛如一块真正的美玉一般，没能伤其分毫，仍有再战之力。但云栖将生死托于这一剑，没留一点后招，手中长剑与脚边的藤蔓甫一接触便被弹开，脱力的云栖被这反冲力震得颇有些头晕，手中霎地一、空，那柄长剑便脱手而出，在空中转了两圈便斜插入旁侧的土地里。

感受到右手脱力的那一瞬间，云栖便明白胜负已分，随即涌上心头的便是浓浓的悔恨与不甘：

“可恶……要是方才我再谨慎一点就好了……呼……也不知道这次能否有命活着回去……天才……这要是传回去岳哥得被其他师兄取笑成什么样子啊……”

那灵青藤确认这小小的猎物的确失去反抗能力之后，又挥出几道藤蔓，缠住云栖的手腕，将云栖脱力垂下的双手也卷握起来，四条藤蔓一起用力，便将云栖在天上拉成一个倒过来的“大”字。

“呃……好血腥的死法……以往只听过爹娘吓我说，十恶不赦之人才会被判五马分尸……没想到这随便一株藤蔓也会这种捕猎方法……希望别太疼……爹……娘……抱歉，当初离家时还说学成后还能在您二老跟前尽孝……哈……希望到时候别开棺看我的尸身……不如再给我添个弟弟吧……可惜听不到他叫我哥哥了……”

确认猎物不再挣扎后，灵青藤的行动也开始迅速起来，云栖被吊起来有一阵子了，血液冲向大脑，让他的视野也有些影响，不过很快一片冰凉的黑暗盖住眼前，藤蔓已经绕上了他的脖颈，多余出来的一截末梢顺道向上延伸，盖住了他那双圆圆的猫儿眼。

“唔……原来看不见东西是这样的感觉……”云栖眨了眨眼睛，但那藤蔓绕得严实，连一丝光亮都没有，眼前的不是可以描述出来黑暗，而是一片纯粹的虚无。

“啊……水生……”

云栖蓦地想起旁边还有一个等着自己的水生。

“原来目不能视物确实很没有安全感……早上的事情我并非有意折磨你，唉……早知如此我就该在方才给你说说我的本意。”

“……岳哥总教训我说不要对你们抱有正常的情感，可一株吸取足够灵气的草木也能有着些许灵智，我又怎能将你们当作完全的死物……说实话，如果没有这段虚无缥缈的血海深仇，我还挺喜欢你待在我身边做个伴的。正好你也恼了我，那就希望你的下一任主人也同我似的好说话吧……嗯……还是别像我了，哈哈……毕竟我事儿多。”

“对不起……爹，娘，下次还想做您二老的孩子，到时候咱家是种地的我长大了也种地，是当官儿的我以后也考个功名……总不做这离家远行的事儿了……”

“岳哥……抱歉让你丢脸了……早知道该信你的符咒的，下次我还给你打掩护，就说你逃了学是因为我闹你说想去看杂耍，报酬只要一串糖葫芦……”

“水生……要是我们的立场之间没有这样不可调和的仇恨，我们应该聊得挺投缘……下次别当魔族了，我俩当个邻居，我还教你写字……保准夫子不会打你手心……”

黑暗之中的云栖连给亲朋好友的遗言都想好了，只等预想中的剧痛来临，可过了十来息时间，那灵青藤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云栖又尝试性地动了动四肢，自然还是挣脱不了。

“什么情况……不会要把我吊着饿死在这里吧？！还不如给我个痛快呢！”云栖心中腹诽到。不过他也很快从乱七八糟的脑补遗言中清醒过来，只因为困住自己的灵青藤又有了新的动作，目不能视便让他大脑全部投入到其余感官之中，故此云栖也清晰地感受到嘴边藤蔓试探性地侵入。

“唔嗯嗯！！”

云栖赶忙闭紧了嘴巴，来者不善，谁知道这快成精的藤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那藤蔓在这件事上却执着得紧，但云栖贝齿紧咬，不露出任何破绽，那藤蔓粗壮有余而灵巧不足，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僵持不下的意思。

云栖入门不久，再加之入的又是以剑修开山的飞白峰，自然是不会了解到一株寻常的灵植具体习性如何，在玉牒中了解个大概就已经是他考虑周全，但到底危急之中乱了心神，忘记了之前岳川给他的符咒，也忘了这不过是个新入门弟子的考核，就算这灵青藤再凶猛再狡猾，也逃不过它本身只爱好灵气，甚至会嫌弃血腥脏污扰乱周围气场的天性。

灵青藤的行事毫无章法可言，它不过是遵照本能想要攫取云栖体内的灵气，如何攫取？灵青藤只是一株普通的灵植，就算这株灵青藤借着阵法加成格外强盛，甚至有了些微灵智，也只能依靠朴实无华的更大面积，更深入的直接接触来吸取灵气，这也解释了为何灵青藤笨拙地想要撬开云栖的嘴巴，不过是想同他来一次“亲密接触”罢了。

但云栖陷入自己最开始最坏的预想中，怎敢放弃反抗，虽然读不懂面前这株植物的想法，但不顺从藤蔓的动作就是最好的反抗了。

一人一藤僵持不下又过了约莫半柱香时间，云栖牙关紧咬，整个脸都发酸发麻了，终于在黑暗中感受到了那冰凉藤蔓攻势减缓，然而还没等他缓一口气，又有更多藤蔓搭上了他的身体。

灵青藤的目的始终只有一个，从云栖身上汲取更多的灵气，既然无法深入接触，那就扩大接触的面积，转换战略之后，云栖明显招架艰难起来，四肢被缚让他不再能同之前那样反抗灵青藤。他今日穿着同样是和之前大差不差的常服，上身的一件贴身的里衣、还有点下摆被束进裤子里的劲装，再套上件略长的外袍，下身除了亵裤之外便是方便行动的分腿裤，小腿往下只剩下了装饰用的银铃脚绳。

先是从脚踝到小腿，再往上便是收口还算宽松的裤脚，翠绿的藤蔓略微调整便轻松地突破了这道屏障，继续向云栖被迫张开的大腿和胯下探去。另一侧的藤蔓便没这么顺利了，云栖下身衣物并不繁杂，毕竟要利于行动，而上半身层层叠叠的衣服在此刻发挥了作用，但也不能实质性阻挡灵青藤攻城略地的步伐。冰凉的触感由脖颈处向下蔓延，穿过打理得规规矩矩的领口，灵青藤便是一马平川，围绕着云栖那尚还纤细的身体兵分数路向下延伸。

“嚓啦——”

随着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云栖上衣名存实亡的防御终于告破，不过此时的云栖已经没时间考虑这些无关紧要之事。越来越多比之前略细一些的藤蔓缠上云栖的身体，即使灵青藤没有刻意磋磨云栖，但腋下，腹侧，甚至是胸前的两颗乳豆都或多或少被粗暴的藤蔓摩擦数次。

随着游走于云栖身上的藤蔓越来越多，有些藤蔓也朝着那些之前忽略的地方袭去，耳垂后侧传来的寒意让云栖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先前垂下的手掌也被强势地掰开，同那些细小的末梢做了个“十指交叠”。

密林之中，只剩下藤蔓爬过皮肤在其上蠕动传来的些许摩擦声，但很快这片寂静就被云栖打破。

“嘻……哈哈哈哈！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啊……哈哈哈！”

灵青藤既然没有放过云栖的手掌，自然也没遗漏掉云栖裸露在外的双脚，云栖平日里虽习惯赤脚，但素爱整洁，自然也是日日打理，同寻常人没什么区别。少年经过近半天的山林间跋涉，脚底早已沾上了许多泥土，不过灰尘也难掩少年的脚型极标致，圆润泛红的脚趾乖巧地并排在一起，但又不时因为主人在现在的处境艰难而重复不停开阖的动作，无意识的动作，反而更像是在邀请他人来揩一把油似的。

如今灵青藤故技重施，它可不管云栖的双脚是否怕痒，只管与云栖接触更多的皮肤，毛糙的末端划过趾缝与脚心，误打误撞地让云栖破了功。

云栖被这脚底传来的酥痒感冲破了防线，他笑出声的时候就明白这下大事不好，先前进攻嘴部的藤蔓只是放缓了攻势，却未离开，感受到云栖张嘴便一拥而上，将云栖剩下的惨烈笑声堵在嘴里。嘴里异物入侵，云栖不由得呛咳了几下。

“呜——咳咳咳……呜呼呼呼呼！”

灵青藤明白朝云栖下身的“攻击”更为奏效后，便将大多数枝条堆往了云栖下半身，甚至变本加厉，从一开始的攀附，变成了模仿方才行为的反复摩擦云栖最为敏感的脚心与趾间。这下可真是打中了云栖的命门，刚才不经意间的摩擦就让他沦落到现在无法反抗的境地，更何况现在的灵青藤有备而来。不过眨眼时间，云栖便只能像条脱水的鱼那样开始挣扎，嘴里不住地想要发出些闷笑，但被在嘴里肆虐的藤蔓堵住，只剩下了些含混不清的呻吟。

高悬在空中的云栖挣扎得已经有些脱力了，奈何嘴里被灵青藤堵住吸食唾液，只能用鼻子喘着粗气，发辫上的绳子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一头黑发在方才的挣扎中显得有些凌乱，鬓角、发间的汗水滑落，虽然有藤蔓遮盖，但还有些许蹭进了云栖的眼眶，汗水里的盐分引来一阵阵灼热的疼痛感。

灵青藤的行事宛如动物进食一般凶猛，毫不在意猎物的感受。云栖在今日之前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体会有这么敏感怕痒，腰腹侧和腋下的痒意被脚心传来的痒意覆盖，乳头也被摩擦得痛痒交加，过分庞杂的感知化为热流涌向下体，云栖并非不通情事，尤其是人族对于魔族的驯化很大程度上都倚靠于此，身下的小云栖也逐渐抬起头来，在已经被藤蔓扯得七零八落的裤子上顶起一个不小的包来。云栖无比清楚自己身体的奇怪变化来自何处，但却无能为力，只能安慰自己此地不过偏远山林，无人能够看见自己此时的窘态。

正当云栖已经快要习惯这种折磨，并安慰自己或许这灵青藤或许并不想取自己性命，只需等待它在自己身上满足目的后就会放自己一马时，灵青藤的下一步动作却让云栖露出来的小脸通红，身体的挣扎都变得疯狂起来。云栖的衣物早就在藤蔓堪称粗暴的攻势下被挤破，这一挣扎反而将那几块“破布”甩了下去，露出的不是洁白如玉的肌肤，而是掩盖其上的藤蔓。美玉被遍布其身的藤蔓束缚，只留下几片若隐若现的洁白隐于翠绿之间，植物与人体结合，竟在这荒诞的环境下显露几分圣洁与纯真。

但小小圣子的处境却不容乐观，云栖疯狂的挣扎也只能够让他从身上甩掉几块破布，周遭的藤蔓仍然牢牢地拉扯住云栖的四肢，似是动物向周围炫耀猎物似的，云栖被牢牢举在天上，被迫展示着自己的身体，大到被笔直侧拉开的双腿，小到指尖因为脱力而不自觉的颤抖、因为特别关照而微微蜷缩又被强行掰开的红肿脚丫，还有云栖再度疯狂挣扎的源头——大腿根的藤蔓再度向上爬行，扫过云栖会阴，朝着那两瓣浑圆的屁股和其中的洞穴攀去。

云栖想过自己会一生执着于大道，孤独终老，想过自己会寻一道侣，二人相濡以沫，互相扶持，无论男女，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过自己会在深山老林里面被一株藤蔓给强暴了，不过很快他就无心思考这些有的没的，灵青藤又有了新一步的动作。虽然脑子被灵青藤误打误撞的动作搞得七荤八素，羞愤交加，但云栖竟在灵青藤颇有些怪异的行为中找到了一套可经推敲的逻辑。

“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它这样掘地三尺的？首先肯定不是我的命，他总不可能是太饥渴了想和我交配吧，我从没听说过有这种植物。那我身上还有什么？灵青藤……不会是图我身上的灵气吧……”

“对啊，它不就是图我身上的灵气吗？！！所以不能直接杀了我，否则灵气逸散于天地，它又能得到什么？自然是要从我身上汲取到足够的灵气才肯收手。不过这样的话……呃……不会只能给它‘那个’吧……可恶，怎么偏偏只能用这种方法……”

云栖无法反抗，反倒冷静下来，脑中敲定一个堪称异想天开的计划便不再犹豫。

“还能比现在更糟吗？”

抱着破釜沉舟的气势，云栖下定了决心。

云栖脑海中天人交战，现实里的灵青藤无师自通地又缠上了云栖早已耸立起来的肉棒，尚未长毛的肉棒挺立起来带着点鲜嫩的粉红色，囊袋鼓鼓，挂在其下，灵青藤甚至特地派出了最纤细的部分来呵护这脆弱的“珍宝”，青绿色的柔软枝条与有些突出的血管交织，末端在云栖的龟头上绕了个圈，挑逗似的在铃口处停了下来，云栖先前本就有些情难自禁，肉棒悬在空中随着肌肉发力上下翘动，那绕上云栖肉棒的分支甚至逐渐与云栖不自觉的动作同步，随着云栖的动作收紧、放松藤蔓。得益于这特殊关照，云栖口中的嘶嚎也逐渐变得放浪起来，好似真的被眼前的藤蔓爱抚得情迷意乱，他竟然反过来开始配合藤蔓时松时紧的动作，挺胸能让胸前的两颗小豆被更多的爱抚那就挺胸，蜷缩起脚心能被更强硬地掰开和摩擦脚趾和脚心那就偏要蜷起脚丫。一人一植物此刻颇有些默契，云栖下体铃口处流出的液体被灵青藤一滴不落地尽数收下，加以回馈的是对云栖先前表现出来的敏感地带更多更细致的“呵护”。

气血上涌后，白色的皮肤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粉红，藏于碧翠的藤蔓之下，仿佛他们本就一体，只是一株欣欣向荣的植物结下了星星点点粉嫩的果实，好一出令人瞠目结舌的香艳大戏。

云栖决定配合欺身于自己之上的灵青藤后，事情的进展就变得飞快，约莫柱香时间，云栖便能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胯下的藤蔓卖力蠕动，有些冰凉的枝条缠绕在炙热的肉棒上，寒热之间别有一番新奇体验。没过多久，随着小云栖的阵阵抽动，精关告破，云栖在生理反应之下也不由得咬紧了口里的藤蔓，脚尖绷直，七八股炽热的白浊从顶端喷洒而出。或许是今日过于倒霉后的否极泰来，这灵青藤果真如云栖希冀的那样，抽出绝大部分枝条朝着那溢满灵气的精液扑去，反倒是将吊着的云栖直接松开，不再同之前那样拘着他。

这倒是比云栖预想中的还要轻松，本以为还要再靠点运气挣脱减轻的束缚，没想到这灵青藤到底只是植物，有了点蒙昧的意识也只能做到单线程，顾着那更易吸收“精华”，便放弃了这头的云栖。

“砰——”

云栖从空中跌落，总算回到了熟悉的地面上，顿时长舒一口气，但他也不敢再浪费时间，谁知道那灵青藤何时再来，当即三步并作两步，抽出插在地上的长剑，又下意识地朝着先前的方向高呼了一声：

“水生！”

水生自云栖中了那灵青藤诱敌深入的陷阱失了音讯后心里便有些急躁，熟悉的声音再度从耳边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有云栖那含混不清的低沉呻吟和后面或高或低嗯嗯啊啊的放浪叫声，水生打心底里讨厌这种感觉。但魔族于灵气上的造诣远不如他们强悍的肉体，更何况是自幼被封印的新生代魔族，在这种灵气充裕的地方，水生不敢轻举妄动，再加上他心中也憋着一口气，云栖不开口，他绝不再擅自揣测云栖的意图行事。

此刻云栖开口，水生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也不管之前心中如何坚定非明确指令不动，听到云栖呼唤自己的名字，便朝着感知中模模糊糊灵气最浓郁之处便冲了过去，心中只想着帮云栖吸引注意也好，当个肉盾捱上两下也罢，总好过先前那样什么都不做。

云栖喊出水生的一瞬间有点犹豫，先前水生明显和自己有了间隙，如今他不回应自己也不奇怪，但他刚摆好架势，准备应对可能回防的灵青藤时，便瞟着水生朝着灵青藤核心处冲了过去，当下心中一急：

“回来！你疯了吗！”

可水生毕竟行动不便，只能借着大开大合的架势一往无前，等他碰到一枚球状物体时他便明白自己方向是找对了。可这毕竟是灵青藤防守最为周全的区域，就算灵青藤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但也不会容水生在此处放肆，水生也明白这一点，换了个动作将那灵青藤果实顶飞，又朝着那果实飞出去的方向追了几步，将它朝着更远的地方送去，只求能多拖延几息时间。

这下可惹恼了灵青藤，吸收了云栖精纯灵气后的藤蔓仿佛又粗了一圈，直挥了两道藤鞭朝着水生袭来，一道朝着水生打去，一道则追向被掀飞的果实。

这一次的攻击可不比之前打向云栖的那几次攻击，或许在灵青藤眼里，没有灵气存在的水生不过是无用的死物，但水生行动不便，先前的那两下大动作让他整个身体都有些失去平衡，只能跪趴在地上，感受到劲风从眼前袭来，身体的本能助他尽量蜷缩起来护住头颅与脖子，但也仅此而已。

“铛——！”

“轰——！”

一前一后传来的两声巨响无不彰显着这两下攻击的强悍。烟尘之下，云栖一手持剑，一手以小臂横抵剑刃列于斜前方，单膝跪地几乎在地上印出一个深坑来，才勉强帮倒在地上的水生吃下了这必然致命的一击。

“早知道不叫你了……真是要被你害死了……噗——咳咳咳……”

云栖就算自幼习武，但年岁尚小，说到底也不过比一般成年人稍强健一点，在无法化解的巨力冲击之下五脏六腑都受了震荡，硬生生喷出一口血雾来。慌忙之下赶紧运转口诀，希望能在下一次攻击到来前多恢复一点状态。

身后的树木被灵青藤的另一道藤鞭拦腰抽断，先前水生顶飞的果实稳稳被那道藤鞭接住，云栖双眼紧盯住前方的来势汹汹的灵青藤，余光却注意到一张已经破碎的符纸在他身侧慢慢悠悠的飘下，随即便是一道莫名的狂风平地而起，几乎要将云栖吹飞。

“呃……符纸？难道是我放东西的那个法器被打碎了吗？可那就是个小饰品，不是应该掉在方才附近才对，得想个办法给它拿回来先离开才行……欸？”

那狂风肆虐之下，比原来更高大的灵青藤竟露出几分疲弱之色，狂风竟是活生生地撕扯下几条粗壮的藤蔓，其余部分也没落着好处，仿佛是飞速走完了生死轮回，开始极速衰败起来。

不过须臾功夫，云栖便只能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和只剩下些许枯枝败叶的灵青藤，以及那残留之中还散发着莹莹光辉的果实。

“什么情况……？”云栖走上前去捡起了那颗来之不易的任务目标，刚想将其收入法器内，却又突然想起自己还光着身子，得找到自己的储物法器才行，又赶忙在地上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云栖便在一团枯枝旁边找到了泛着光晕的腰坠，刚想走过去拾起便一脚踩在了一滩粘稠的液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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