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如何给猫咪洗澡

“说起来，莉莎亲，你知道平常要怎么样才能让姐姐愿意摸摸我的猫耳吗？”

“咳咳、咳…………你说什么？”

羽丘的教室内，午休拼着课桌一起吃饭的时间。

此刻，日菜正无辜地看着眼前被她的提问呛到气管的友人，全然没意识到问出了有些微妙的问题。

但要问为什么会突然在此时提出这个话题，事情就得从这一天她刚醒来的时候说起了。

前一天，是她例行的发情期被“帮助”的时间。

因为难得睡下前纱夜还在身边，她本以为可以来个清晨醒来就睁眼看到姐姐在眼前，再一起吃个早餐之类的美好开端。

但与期待不同的，醒来后她就发现房间内仅剩下自己，床上也只有在睡梦中滚来滚去弄乱的被子。

床头的闹钟不过才七点而已，即使对于上学日来说，姐姐也离开得过于早了点。简直像是故意避开她一样。

意识到此，一个人沮丧地收拾完，来到学校。却又从莉莎那里抱歉地得知第NNN次拜托帮忙偷拍Roselia练习中的姐姐失败的事。

接连的令人不噜的事情之下，以至于到了午休的现在，即使打开便当盒发现里面被放入了喜欢的菜色，也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所以所以！莉莎亲没有什么好主意吗？怎么才能让姐姐愿意摸摸我？”

“咳……日菜你…………是想问怎么样能被纱夜摸脑袋夸奖吗？”

“嗯？也差不多啦，虽然我更想让姐姐摸摸耳朵？……莉莎亲要是有妹妹的话，不会想摸吗？”

有些不解地歪着脑袋，却只得到了莉莎苦笑的“我没有妹妹很难想象这点，大概不会想的吧”的回答。

诶？为什么啊……

继续的追问被匆忙制止。面前的莉莎回头环顾了下四周，确认了附近没有其他人听到刚刚的对话，才露出松了口气的样子继续回答。

“先不说这个……日菜你突然这么问，是觉得纱夜又冷落你了吗？”

不愧是莉莎亲，几句话就找到了问题的本质。

这日菜最近心中头号想不明白的问题“姐姐为什么过了发情期就不那么亲昵了”，困扰了她好久了。

不止今早这一次。之前好几次，纱夜在她发情期和平日的态度温差也十分明显，特别是每次发情期的第二天早上。总是像今天一样突然躲开不见，或者站得远远的。就算坐在同一张桌上吃早餐时，也都不看向她。

虽然也不是真的态度变差了，实际搭话时，语气也不同与过去关系剑拔弩张时的排斥。可对比下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总之，昨天姐姐对我还很亲近，还同意一起睡了。可是今天醒来就发现姐姐早就走了，完全没等我…………之前也是，有时明明会很亲近，有时又不会，完全搞不明白………………莉莎亲知道是为什么吗？”

把不能说的部分隐去，抛出了心中最直率的疑问。这次，眼前的友人倒是出乎意料一瞬就给出了回答。

“唔，纱夜早走是因为学校有事吧？”

“但是姐姐走前可以叫醒我嘛……不叫我，是不是有可能是觉得一起走很麻烦？”

有些沮丧地问出声，毕竟从日菜自己的角度上，这可能才是最接近的答案。

因为，即使纱夜在那种时候愿意帮助她，自己也觉得很开心。但日常再被黏着，姐姐觉得很麻烦也不奇怪。

“不不不……只有这点不可能啦！”莉莎迅速摆摆手，“纱夜现在很关心你的，怎么可能厌烦……要是日菜你真的很在意那点的话，下次直接开口告诉她就好？由可爱的妹妹拜托的事，纱夜绝对会答应的~”

莉莎的语气，在后半回到了平常的打趣状态。像是在说什么嘛，日菜你说的冷落只是这个而已。

语气中的轻松感，虽然回答的不完全是原本想要问的事情，倒是让日菜今天头一次有种心情明朗的感觉。

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莉莎所说的来自纱夜的关心，她都有感受到。最近，只要是合理的事情，在她开口拜托姐姐时也都被答应了。

即使内心不像莉莎坚信的那样，觉得两人已经回到了十分要好的状态，也并没有真的觉得什么事情姐姐都会答应。

不过确实如莉莎所说……单纯想要和姐姐一起玩，变得更亲昵一点，应该是会同意的吧？……只要不黏姐姐太紧的话。

“嗯…………我觉得莉莎亲说的也有道理呢！那……下周Roselia会有休息的时候吗？”

“晚上排练后我确认一下时间告诉你。日菜，要去邀请纱夜了吗？”

“嗯！”

莉莎对她眨了眨右眼比出了加油的姿势，谈话间，已经把桌上已经吃完的便当盒盖好收了起来。

日菜也迅速几口把剩下的午饭解决，然后拉着莉莎把话题继续回到了平日会有的“邀请姐姐去哪里玩更好”环节。

这么闲聊着，脑内想着等到姐姐空闲时的游玩计划，剩余的午休时间倒是过得飞快。

午餐后，或许是心情重新变好，下午的课程也总觉得比上午更有趣了些。

等放学的铃声响起，由于Paspale今天并没有工作安排，日菜去天文部随便抽了本书看了看，才慢悠悠离开学校。

这个时间，姐姐应该才刚到Circle练习，父母也还没下班。想着晚饭的时间还早，又去逛了逛午休时说到的店，才回到了家。

回到家时，出乎预料的，屋内开着灯，玄关也摆放着纱夜换下的鞋。

诶……还以为姐姐还在练习中，今天这么早结束吗？往常不是还会再进行一阵自主练习吗？

日菜疑惑地换好鞋走到客厅。正好，纱夜刚从浴室擦着头发出来。

两人的目光对上，纱夜身体像是僵了一瞬，然后走来接过她拎着的书包。

“姐姐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

“有事情所以提前回来了。对了……你身体没问题了吗？”

“嗯，没问题的！”

以往发情期的第二天也总会被纱夜问到这个问题，倒也没有太过奇怪。如同往常那样，说了肯定的答复，就意味着告诉姐姐自己的发情期已经过了，两人就会回到平常的相处态度。

果然，听到她的回答，纱夜像是松了口气。

“那就好。母亲他们说会晚点回来，水已经烧好了，你先去洗澡吧。”

日菜点点头。

回房间翻出换洗的衣服，脱下外套，拿出口袋中的手机的时候，她才看到了之前莉莎发来过信息。

上面除了告诉她下周Roselia已经敲定的练习时间外，还特意说了今晚乐队排练完纱夜会直接回去的事。

『纱夜今天说有事不进行自主训练的部分了，日菜你要是还在外面，可以直接来circle和纱夜一起回哦？』

诶，好可惜，居然才看到。要是早点注意到，回来的路上，说不定还能和姐姐稍微逛一会呢。

不过姐姐今天提前回到，是有额外的功课吗？那不打扰姐姐也挺好的。

这么想着，日菜回复完信息，才拿起换洗衣物去到浴室。

浴室因为才被纱夜使用过的缘故，还有着沐浴露冲洗下来的淡淡香气。

放在平日会觉得很放松，可今天，日菜在换下衣服，打开淋浴时，还是有点犯起了难。

与往常一样，发情期的前后，受到猫科动物本性的影响，即使明白洗澡没有危险，本能地仍然有种讨厌不想碰到水的感觉。

平日里觉得放松的洗澡时间，每次这种时候，都要踌躇半天做心理准备。反复关上又打开了淋浴几次，她都还没能做到放松地走进水里。

早知道，就再晚点洗好了。虽然晚点应该也还同样不想碰到水。

呜……只有这种时候，觉得发情期真不便利。

闭着眼睛，反复开关着淋浴。

或许是这连续开关的响动被外面听到。伴随着脚步声，浴室门那里突然传来了几声叩门的声音，随之，是纱夜的询问声。

“日菜，怎么了吗？”

“唔，没什么，还稍微有点不适应水。等下就好了。”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出的事，以往也告诉过父母这点。

只不过她还以为姐姐在房间内学习不会听到，现在这样，是碰巧出来时发现的吗。

不过为什么一直站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有什么事吗？

“姐姐是有什么事情吗？我可能没那么快洗完……啊，或者姐姐来帮我洗~”

最后一句是开玩笑。

以往也有试着说一起洗澡之类，总是被飞速拒绝。毕竟小学后两人就没一起洗过了。

就算是现在这样，姐姐也不可能答应的吧，毕竟就算合理的事情会帮忙，可她又不是说真的成为猫那样怕水。

“——哈哈，那是开玩……”

“……嗯，那我进来了。”

诶？？？

没等说完，得到了预想之外的肯定的答复，让日菜的脑袋卡了一瞬。

姐姐，是真的要进来帮忙洗澡？不是专门提前回来还有事情要做吗？

虽然她现在有些怕水，但也没有到那种完全不能接受的程度。纱夜真开口答应，为了她而耽误时间，总有点撒谎了的心虚感。

“那个……其实……”

其实自己没有真的特别怕水——想要这么说。可身后，浴室的推拉门已经传来被拉开又关闭的声音。

日菜转过头，看到纱夜走了进来。

可能是为了防止衣服被打湿，纱夜袖口和裤腿被高高挽起，还规规矩矩地拿了一条毛巾。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帮忙洗澡不干脆全脱掉会更加方便，但纱夜目光只在她脸上扫了一眼就立刻别开了头，催促着她快点转过身。

“好了，快点坐到凳子上。”

纱夜的声音比平常要低沉一点，因为侧过了脸，日菜没能看出她的表情到底是觉得麻烦还是别的什么，只能乖乖地转过身在浴室的矮凳上坐好。

到了现在，再说其实不需要帮忙，姐姐说不定会生气。还是不说了，洗快点让姐姐早点出去就好了……

不过这次姐姐居然这么简单就答应。难道莉莎亲白天说的，她想做的事只要好好拜托姐姐就好是真的？那下周出门玩的邀约应该也能顺利？

脑内想着有的没的，闭上眼睛，耳边能听到淋浴喷头被再次打开的声音。本该觉得焦躁的水声，或许是因为知道姐姐就站在身后的缘故，本能的排斥感也少了许多。

只是一时半会，淋浴的喷头都没有移动，预想中的水流没有落到头顶。

日菜有些奇怪，差点都想要开口询问，身后才传来了往前走了一步的声音，随之温暖的水流也落在了发梢。

“没有觉得烫吧？”

“嗯。”

声音就像在耳边一样。

水的温度正好，即使不能回头看，也能感到从身后被微微倾下身的纱夜所笼罩着。

头发打湿后，纱夜的手指落在她头顶轻轻按压。动作的时候，偶尔衣角会擦过肌肤，这种场景总觉得与发情期时的“帮助”相似，却因为并非那种头脑混乱的状态，有种奇妙的安心感。

果然在平常被姐姐碰到就是很舒服，简直想要伸个懒腰或者往后靠过去。

如果不是手指搓揉的感觉太过于舒服，导致耳朵和尾巴完全收不回去，像现在这样的冲洗真想每天都来一次。

日菜半眯着眼睛，从浴室的瓷砖墙面反射，模糊可以看到纱夜在她身后的样子。

看清时，稍微有一点迟来的害羞。

是因为自己没穿衣服，姐姐却穿得很规整的缘故吗？现在和小时候一起洗澡的感觉有点不同。

……也是因为小时候头顶和身后没有长这些猫耳和猫尾吧。

可能是担心让她的头顶的猫耳进水。纱夜的动作十分小心，将淋浴的水量开到最小，绕着耳朵周围让水慢慢浸湿她的头发，一点也没有让水流进去。

虽然很舒服，但兽化的部分也真的很难控制，偶尔被水溅到耳后的绒毛那里，日菜都会忍不住想要晃动脑袋。

尾巴也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甩来甩去，尾梢那里碰到了好几次纱夜赤裸的小腿。

每次碰到，身后的姐姐动作总会顿住一刻。

本以为又要被斥责不要乱动，可应该是纱夜明白这些都不受她控制，并没有抱怨什么，而是继续专心地以指腹将泡沫在她的头顶搓揉开。

猫耳不时扇动碰到纱夜的手，在水温下感觉很温暖。本来被猫咪习性所影响到的讨厌洗澡的感觉，在此刻完全消失。

在冲洗了一道，搓揉第二遍洗发水时，日菜甚至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了。

“耳朵没有进水吧？”

“嗯……”

迷迷糊糊地回答着纱夜的话，不自觉回应着。

甚至想整个人靠过去。

“嗯，那么冲完水就该打沐浴露了。”

隐隐约约的声音在耳边。原本昏沉的头脑因为这句，清醒了稍许。

诶，除了洗头之外，后面姐姐也会帮忙洗吗？

小时候都没有这种待遇呢……

理智上觉得好像有点奇怪，却一点也不想拒绝。

有点忐忑地等待着。头顶的水声停下后，是按压沐浴露瓶子的声音。

在不知道是期待还是不安的心情中，纱夜的手掌碰到她背部的肌肤时，日菜身体仍旧本能瑟缩了一下。

……有点紧张。

明明过去的“帮助”时，也是有这种程度的亲昵。虽然那种情况不会脱掉衣服，但肌肤之间的亲近也有好多次了。本不该觉得紧张才对。

是因为现在并非发情期头脑混沌的状态，而是完全清醒的缘故吗？

只是打上沐浴露而已，即使背对着纱夜，视线不会对上。在感到姐姐手心的温度时，肌肤也不由得战栗。

她紧绷着身体，完全不敢乱动。

“……怎么了吗？”

“没、没有……”

乖乖低着头，脑内不知道是该好好记住这么亲昵的现在，还是该想点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免得更加紧张。

白天还向莉莎询问该怎么让姐姐摸摸自己，结果晚上就实现了……完全没想到会实现的这么彻底。

日菜在后半简直是思考空白地经历完涂抹和冲洗的。整个人都懵懵的……特别是涂抹胸前的沐浴露时。

虽然比起紧张，她更多的是脑内不合时宜的，意识到姐姐的手原来比自己大一点。

一切继续着。

这种脑袋空白的清洗状态，一直到纱夜问需不要帮她泡澡，她茫然地点点头，才赶紧又迅速摇头。

不不，要是泡澡再被姐姐看着，也太奇怪了。

“不……不用了，今天就不泡澡了。”

依然是维持着背对的姿势，从身后被纱夜用浴巾整个包裹住。

是自己的潜意识影响吗，总觉得姐姐的手也比平时要烫得多。

不过总算清洗完，整个人之前绷紧的情绪也放松了下来。在发情期能迅速地搞定洗澡，真的是多亏姐姐帮忙了。

紧张感过去，现在总觉得，抛去自己不习惯的部分，这样也挺不错的。

“姐姐，今天谢谢了呢！”

开口感谢今晚的帮忙怕水的自己洗澡的事，日菜抬起头，还没有回过身。

浴室墙面雾气褪去，看着墙面的倒影，她还想继续说更多。以及趁机问问姐姐愿意下周一起出门玩吗。

如果不是，她突然意识到那个倒影中的两人哪里有点违和的话。

坐在凳子上的自己倒是很普通，因为淋了水而趴下来的猫耳，和身后仍然不受控制垂着的尾巴，都和平常一样。

可越过自己的倒影能看到的站着的姐姐，好像和平常哪里不太一样。那个身后晃来晃去的东西，和她头顶的看起来毛绒绒的立着向前的……

等等！那是……

“诶！姐姐你的耳……”

日菜猛地转身看向纱夜。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突然乱动，纱夜原本就是弯下腰的姿态，日菜这么一回头，脸几乎撞到了她的脸上。

可没等日菜抬头去确认纱夜头顶的是什么样的兽耳，一旁没有来得及关上的花洒被她的动作牵扯着，直接拽到了面向这边，把两人浇了个彻底。

水流进到眼睛里，刺激着什么都看不清了。而站在旁边的纱夜，原本保持干爽的衣服则完全湿透了。

“哇啊……姐姐抱歉！那个，要快点去拿浴巾擦干！”

“没事的。不过你突然是要做什么？”

被纱夜用毛巾擦干了脸上的水，语气不算很凶，但这种状况下，听得出是往常要训斥的前奏。

日菜正想说是第一次看到姐姐的兽耳有点惊讶，可她眼睛重新得以睁开，再抬头看过去时，纱夜的头上，除了淋到湿透的头发，什么多余的东西也没有长出。

身上也是，居家服虽然被淋湿到紧贴着躯体，但完全看不到身后有什么以往没有的东西。

“那个……姐姐，不是………………对不起哦……”

原本想说的话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提起，日菜只觉得又做了错事惹到姐姐，有些垂头丧气。

看着水滴正顺着纱夜的脖颈滴落，额发也贴着，很难受的样子，日菜把毛巾递了回去。

纱夜叹了口气，伸出手像是正准备接过。可中途，她又猛然停下来。

日菜不知道为什么，但纱夜一下放开她转过身，抛下一句“后面你自己洗也没问题吧”后就往外走去。

推拉门被打开，又关闭。

纱夜就这么离开，毫无征兆。

搞砸了，是因为自己把姐姐惹生气了吗？……虽然刚开始似乎并没有很气，中途是怎么了吗？

不明白原因，但这样闯祸了，姐姐不理自己是可以预想的。原本……还说之后直接邀请姐姐出去玩呢。

不敢追出去，日菜后半的冲洗也匆匆完成。

等她换上衣服，吹干头发，想去纱夜的房间再次道歉，并把姐姐刚刚湿掉的衣服拿去洗衣篓。可纱夜完全不给开门，只是隔着门说了没有生气，就让她离开。

没有生气？

姐姐是那么说的，可那天的晚饭，虽然纱夜匆匆出来吃了，却没有和她有什么目光交流。

之后的一整晚，也都没有让她进门。

而半夜睡不着，她路过纱夜房间时，隐隐能听到有些苦闷的粗重呼吸声。

担心是不是晚上那阵淋到水感冒了。可才一走近，那声音就像石子投入水面引起的涟漪般，迅速消失。

种种与平常不同的状态，都让日菜在意异常。

这一切在第二天早上，又奇怪地恢复了平常。

清晨，像往常一样，在早餐时，她看到了还没出发的姐姐。

打招呼和一起吃饭都被回应了，像前一天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而犹豫地开口邀约的下一周休息时间一起出门玩的事，也在彼此确定时间后被答应了。

诶，难道是真的像姐姐说的那样没什么？

望着纱夜平静的侧脸，日菜有些不确定。

可前一天在浴室的墙面反光上看到的兽耳，和晚上那些微妙的违和感。在心中久久无法散去。

日菜总觉得，不明白的事情，再次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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