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猫咪钻进柜子时都在想什么

“纱夜，说起来你和日菜最近怎么样了？”

被今井同学这么问到，是在新年过去的第三天，Roselia恢复练习的时候。

一上午的合奏过去，反省会后各自解散。纱夜本是想趁着下午空闲，去摸索清楚刚刚被凑同学夸赞的演奏情感更丰富了这点。

不过临时被这么叫住，两人转而到了Circle外的露天咖啡厅坐下闲聊。

“今井同学问的最近……是说？”

“就是平安夜后啊，那天Paspale不是都没能来成Popipa的晚会嘛。后面你是有和日菜去哪里玩吗？感觉她最近格外兴奋呢。”

今井同学双手捧着热饮笑眯眯地说着，光是看着她的表情，就不难想象日菜这几天发了什么信息过去。

虽然知道那孩子不至于什么都说出去，但最近本就为这些事情烦恼着，突然被问到，纱夜有些想要叹气。

该怎么告诉今井同学才好呢？总不能说，感觉这个假期自己仿佛变成了妹妹的人形猫爬架，一直在被她随意贴上来。

要是真的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一说出，眼前的友人会露出怎样震惊的表情完全可以想象出。多半还会伴以“纱夜，你居然也会……”之类的感叹。

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疼起来。

“我们……和以前差不多吧。那孩子还是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的。完全搞不明白。”

“哈哈，还以为你会说日菜变得更加黏人了呢。”

含混地概括了一下最近的情况，理所当然地得到了促狭的反应。

不过，果然都会觉得日菜开心时会变得黏人吗？

整个假期，或许是因为没有立场拒绝日菜的缘故，彼此肢体接触的时间比过往一年加起来都要多。

但偶尔产生是不是日菜比过去更黏自己的想法时，又会看到她总对其他人也投射了同样的热情。

对那一晚，日菜或许也没有如同她这样的在意。

除了变得会天天对她摸来摸去想要看到兽化特征。其他时候，日菜的目光仍旧会不停跳跃到其他人身上，讲述其他人的事，说着对其他人的“喜欢”。

就像今早出门前，日菜本还抱住她蹭来蹭去地说着想一起多待一会，可一旦收到Paspale的工作通知，又兴冲冲地立刻放开手去做出门的准备了。

即使后面到了事务所后，有不停地发信息过来。可那孩子，真的有看起来的那么黏自己吗？

“纱夜——你这是灯下黑吗？我觉得日菜对你的区别对待明明很明显嘛。”

或许是烦恼中不知不觉把最后一句疑问说出了声，即使很小声，坐在对面的今井同学也立刻给与了否定的回应。

听到她的话，纱夜稍微从沉思中惊醒，也庆幸好险没有把关键的事情说出来。可光是让彼此的朋友知道自己在烦恼日菜的事这点，总觉得暴露了太多内心了。

“不是的……我……”

“嘛，嘛，我知道的，日菜有时是会让人很在意……”

今井同学像是看出她不想在这点上说更多，笑着带过了话题，转而谈起了乐队的事情。

“对了纱夜，上午友希那说你的音色更富有情感了，是假期有做什么特别的练习吗？”

“其实没有……我自己也没感觉到变化。不过既然凑同学那么说了，我是准备下午再做下个人练习确认一下的。”

“嗯！那么加油！我下午也还有打工，下次有时间我再一起练习看看吧。”

闲聊中，两人已经喝完了热饮，各自起身。纱夜准备回到Circle继续练习。而已经走出两步的今井同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

“对了纱夜，下次演唱会又要有新的演出服了，好期待呢……啊，说起来Paspale也有新的演出服了吧，日菜年前还说了会抽空拍给我们看呢。”

“嗯，日菜是有说过…………诶！”

一边回应着，纱夜脑内突然迟迟意识到了，从早上出门起，就隐隐有的忘记了什么事情的心情是来自哪里。

Paspale的新演出服……早上出门前，日菜好像也又说了一次。可因为自己忙着出门，并没有听太清晰……所以，就是今天？

脑内一闪而过那孩子脖颈处尚未完全痊愈的咬痕，紧张又羞耻的心情瞬间涌上，纱夜匆忙打开手机准备问问，却看到正巧几分钟前，日菜就发来了新的照片。

点开来，是日菜自拍的，身着点缀有浅蓝色装饰的白色可爱裙装的造型。正是刚刚说到的Paspale的新演出服。

因为是从上方拍摄并不能看清楚想要确定的位置，但只要意识到在这身衣服下，脖颈处尚未痊愈的咬痕绝对会暴露出来。纱夜就完全无法继续冷静待在这里。

她急忙对今井同学告歉离开。一边快速走向车站，一边迅速地编辑讯息回传给日菜：

“日菜！现在你是午休时间吗？稍等一下我现在就过来。”

Paspale的事务所位于距离Circle坐电车几站路后，步行10分钟的地段。

除开在电车上的部分，一路上，纱夜几乎是用跑着到事务所的，甚至没有余暇用挎包遮挡一下天空不知从何时下起的濛濛细雨。

直到看到那栋有着整面玻璃装饰墙的气派白色建筑时，她才稍许放慢了脚步。

发梢已经被雨水打湿，好在这个时间，匆匆而过的行人并不多。

她走到事务所的建筑门口，拿出手帕简单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水分。正准备掏出手机看看日菜是否回复了。就看到了那孩子披着外套从建筑入口内跑了出来，一下扑到了她怀里。

“姐姐~！欢迎！！！好难得你会想来参观呢~！”

“等、等一下日菜……”

……参观？因为着急而发出的那通信息太过于简略，被日菜误解也不奇怪。不过自己明明又补发了说明要求她注意服装。

纱夜想要立刻开口修正彼此对于这次来访的认知差，但此刻看着眼前的妹妹亮闪闪的眼睛，还有浮现出的大大的笑容，原本的紧张感简直一秒钟泄气。那些想要一见面就说出的责备话语也一句都无法说出了。

不过，抛开这些，要怎么向日菜确认有没有被其他人注意到才好……在这里直接掀开外套看总是不成的。

之前慌忙地就过来了，她完全没有思考好见到日菜后的策略，一时只能呆呆地站着，绞尽脑汁想着接下来该说明。

然而日菜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复杂的心绪似的，直接一边拉着她的手往事务所内走去，一边用袖口帮她擦拭额头滑落的雨水。

看起来是更加在意她身上湿漉漉一团糟的现状。

“姐姐是怎么把身上搞得这么湿的，没有打伞吗？正好休息室空出来了，快点进去吧，会感冒的！”

“等一下日菜，我不是来参观的……这么直接进去，我又不是你们事务所的……”

“没事啦没事啦~姐姐好不容易过来一趟。”

微弱的抵抗完全没有被在意，日菜丝毫没有停下脚步，拉着她往楼上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从脸就能看出她和日菜是姐妹的缘故，全程都没有staff阻拦，而是笑眯眯地看着她们。

纱夜什么都没来得及说，等到茫然的思绪回过神时，已经被日菜带到休息室内坐着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里。

和好后，日菜几次邀请她来事务所玩，都被她以“工作场合不该让无关人士打扰”否决了。

现在这样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看着四周墙壁上贴着的Paspale的海报。甚至手边的杂志架上，还能看到几个月前夏日特辑的封面上日菜的泳装照。

虽然以往在电视上也看过无数次了，现在还是比平时更加有“妹妹是偶像”的实感。

“姐姐，我拿了毛巾过来~对了我再去倒杯热茶吧！”

日菜把毛巾递过来，又转身端起一个放有茶包的一次性纸杯，从旁边的饮水机倒了热水。

纱夜接过毛巾擦拭着头发，有些恍惚的同时，注意到日菜已经脱下了刚刚披着的外套。里面穿着的，就是之前发过来的照片上的新的演出服。

从照片里已经能感受到十分可爱，现在离得如此近，更加能感受到不愧是职业偶像，衣装的设计完全凸显了日菜那份独有的吸引力……不过等等，自己过来并不是为了感叹这点的吧。

“日菜，先过来一下。”

语气稍微变得严肃，招手让日菜靠近一些。那孩子虽然仍不明白，却乖乖走近了一点，半蹲下仰头看过来。

努力无视因为强烈意识到妹妹的偶像身份所引起的更深的负疚感，纱夜仔细检查起日菜身上暴露出来的地方，脖子、胸前、腰间……带有柔软皮质装饰的白色裙装衬得日菜裸露出来的几处皮肤格外白皙，让她几乎有些集中不了注意力。

不过……呼……原有咬痕的地方，和自己之前注意到的一样，较轻的部分已经完全愈合看不出了。而喉咙那里最重的一处，虽然没有长好，但此刻完全被遮瑕膏所遮盖，如果不是她这样凑到极近的地方，还上手去摸，一定看不出来。

“……原来你有记得遮住。”

“诶——姐姐只是来检查这个的吗……”

才松了一口气，日菜却在她的手碰到喉咙那里时，像总算搞明白她是在做什么，有点不满地鼓着脸颊。

“我还以为姐姐总算想来看看我了呢……”

“出门前不是才看过？”

“不一样嘛！”

已经可以放下心来，纱夜放松地和日菜一如平常地闲聊。故意假装没有理解她说的“不一样”，摇了摇头。

可实际上从照面起，她就确实地能感受到日菜与平常不同的魅力。可要是说出这点，不知道那孩子又会以什么样的热切表情贴近。还是不说为好。

为了转移话题，也为了更多确保没问题，纱夜别开视线，再次询问。

“化妆时、还有换衣服时，没有被Staff那些注意到吧？”

“没有啦~姐姐都说了那么多遍不能给其他人看到，我当然会好好藏好的……不过，其实暴露了也没什么吧？”

“怎么可能没什么……”

“好啦——”

对妹妹心大的话语实在无话可说，但总算确认了之前的担心只是反应过度，纱夜呼出一口气，迟迟感到了一路上来的劳累，以及被雨水打湿身上的冰冷。

拿起刚刚日菜给她泡好的热茶，小口喝着，身体的热度也一点点恢复。

总之，既然没有问题，那么喝完茶就回去好了。现在赶去Circle的话，大概还能再练一小时。

正这么想着，她却看到日菜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亮了起来，一下凑了过来。

“姐姐~对了！……既然我做得这么好，可以要奖励的吧！”

……奖励？

猛然听到这样的话，看着妹妹越发贴近的脸，脑内第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很多糟糕的画面。纱夜不由得猛得晃了晃脑袋把这些画面挥出脑外。

“是……要什么？”

努力以平和的语气问出，但眼看着日菜一言不发，只是身体越来越贴近。想起最近那孩子在家中时也总是贴上来摸来摸去的样子，该不会真的要在这……

等、等一下，这里可是事务所啊！而且，她可是还穿着偶像服……

纱夜脑内混乱着，正想着该侧身躲开，还是抬手挡住日菜。以至于在被日菜伸手一下拿起她头顶的毛巾，笑着说着“奖励就让我给姐姐擦头发！”时，完全没反应过来。

直到下一刻，感受着被日菜隔着毛巾轻抚着她未干透的头发，纱夜愣住了片刻，才有种不知道该气恼自己还是气恼日菜的心情。

……只是，这样？

哈……都怪那孩子一直太过于奇怪，自己才会被她带着想偏。

她忍着耳廓发烫的羞耻感，假装完全没有想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半是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任由日菜擦拭着她的头发、脸颊。

日菜的动作很轻柔，十分舒服。在窗外未停的沙沙的细雨声所构成的背景白噪声下，与喝下的热茶的熨帖感，以及室内暖气暖融融的感觉，在之前绷紧到极致的神经松下来后，一旦放松下来，身体就变得懒洋洋的。

虽然在被擦到脖颈和解开一点的衣领时，彼此的身体过于贴近，稍微有点让人心乱，但在已经误解了一轮的情况下，纱夜也不得不假装毫不在意。

总得来说，如果能就这样结束这天的波折，倒也算是不错的事。

在昏沉沉的感受下，纱夜甚至觉得，难得过来一趟，干脆等下在附近的咖啡店等着日菜下班，一起吃下上次推荐的炖牛肉再回去好了。

而就在这时，走廊远远传来的声音把这片平静打破。

“小千圣，等下就要拍摄了，好紧张啊。”

“小彩……今天只是确认一下服装尺寸而已，不用担心。”

“彩同学全神贯注，好佩服！”

“……对了，有谁看到日菜同学去哪里了吗？”

陆续走来的脚步声中，能依稀能听出同校的丸山同学、白鹭同学，和若宫同学的声音，以及虽然没有怎么聊天过，也听日菜说过很多次的大和同学的声音。

从听到外面的响动起，纱夜就猛得睁开眼。

那几个脚步声是朝向休息室这边的，没有意外的话，不到一分钟内，她们就会在这个休息室里面对面。

等一下……考虑下现在的场面。

穿着偶像打歌服俯身靠着她的日菜，因为擦拭雨水而上衣和头发都有些乱的自己……和两人糟糕至极的，分外贴近的距离。

在这种情况下被撞见，纱夜简直能想到从其他人看起来，自己和日菜是什么令人遐想的场景。

……绝对现在不能碰到她们！

必须避开一下……可去哪里呢？

进来前看到过，走廊本身是一览无遗的样子，出去完全来不及。

休息室内的话，哪里可以藏起来？

“日、日菜……这边哪里可以藏住人的？！”

“嗯？？藏人？”

日菜还在心无旁骛地拿着毛巾帮她擦拭领口，被突然问到，动作停下来，似乎没能理解她在说什么。

听着走廊的对话声越来越近，而日菜还一副状况外不紧不慢的样子，纱夜慌乱地起身在房间内四处看着。

好在对话声到门口之前，日菜总算明白过来。在她的询问下，打开了旁边一个储物柜。

储物柜空间不大，此刻并没有放东西，弯腰的话能容纳一人有余。赶不及思考藏在这里是不是太奇怪，纱夜连忙躲了进去，准备等日菜在外面和Paspale的其他人汇合，把她们带离休息室后，自己再出来。

脑内计划是这样没错，可实际……为什么在她转身叮嘱日菜关好门前，那孩子会一脸“啊，原来要躲起来玩”的兴奋表情跟着走进来。

“日菜！你干什么……”

“不是躲起来吓唬她们吗？上次我也藏在这里吓小彩来着……”

“！”

听着外面的门把已经在被扭动，纱夜赶不及解释清自己要做什么，既然日菜已经踏进来了一步，她只来得及一把抓住日菜的手拖进来，顺道反手关住柜子的门。

可能是紧张下力道太过，日菜完全是被拽着绊倒撞进来的。

狭窄的空间下本来就是躬身站立，被这个冲力一撞，纱夜只能勉强维持着抱住日菜的姿势跌坐在地，才刚刚稳住，就听到了外面的开门声。

咔嗒。

休息室的门开了，隔着薄薄的柜子，听到交谈声和脚步声从屋外来到了屋内，陆续移动了沙发那边。因为同处一室，声音几乎没有削弱多少，仿佛近得在耳边似的，让人紧张不已。

但好在她们只是坐在沙发那里闲聊，并没有走过来这边的意思。注意到这点，纱夜多少冷静了一点，然后才有余暇确认现状。

没有照明的储物柜内，只有一点门缝隙照进外面的光线。

纱夜此刻弯曲着膝盖坐倒在地，背斜靠在柜子的右侧壁上，左手支撑在柜门旁边，右手则是从跌倒那刻就下意识护在日菜颈后。而日菜因为刚刚被她拉进来的缘故，整个人摔倒在她怀里，虽然看不清楚状况，总之压得她有点动弹不得。唯一安心的一点，是日菜或许是意识到了现在的要紧性，总算乖巧地一动不动的。

柜子里本就狭窄，压抑着呼吸声，也总觉得十分大声。纱夜缓缓吸气呼气，十几秒后，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这里的光线，看清眼前，心脏更加不由得急促地跳动起来。

现在……日菜和她的姿势，好像有点太不妙了。

刚刚只能感受到日菜压在她身上，但现在可以看清，是整个人骑在她髋骨上，为了保持平衡，右手臂环抱住她的腰，左手则撑在她脸侧。

可能是这个姿势很难维持的样子，难得的，可以看到日菜的表情也有一丝紧张。呼吸都稍微有些颤抖。

加上她现在被压住，完全无法调整彼此的姿态。不如说，要是稍微动一下，这么近的情况，一时不慎就会脸贴脸……要是再引起异常声响，门被打开的话……

打住脑内的不妙联想，纱夜从门的缝隙往外看去。

与柜子正对的那边就是沙发，可以看到Paspale的其他四人现在正坐在那里讨论事情。虽然知道不会被她们反过来看到，可光这一眼就让纱夜吓到立刻挪开了视线。

更加不巧的事，外面的聊天声，也已经讨论到了她怀中这位难得安静起来的妹妹的去向。

“这条毛巾的图案就是小日菜的，她刚刚应该就在休息室吧。杯子里的茶水也还是热的。”

“唔……但是是纸杯，日菜同学的话，应该会用自己的杯子吧。难道是还有其他人？”

讨论声传到耳边，如果是平常，纱夜会很佩服她们中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但现在，随着外面的话语越来越接近真相，她越发慌乱。

现在想想，刚刚直接在休息室大方地等着见面才是最好的选择吧，一般人也不会想到哪里去……磕刚刚思虑过多导致方寸大乱，到了现在再被发现，才是真的最差的情况。

不，简直是还能更差一点。

纱夜感到，从刚刚起虽然日菜完全没有乱动，但被那孩子压着，彼此的胸腔紧贴着。清晰地听到日菜同样越来越急促的心跳，之前那种不受控的毛绒绒的感觉再次出现。

不行……这样下去……

明明假期中她也被日菜刻意地在身上摸来摸去了无数次，都能忍耐住的。现在这种紧张万分的时刻，却感到身体的变化比以往所有时刻都难以抑制。

只是听着日菜的心跳声，尾椎处就有着发热的感觉，应和着那跳动，噗通噗通地。

即使全力克制这股冲动，纱夜仍感到尾巴和耳朵在不受控制地冒出，甚至尾巴一出来就开始不管不顾地疯狂摇晃起来，简直令人绝望。

在这样的空间里演变成这样，尾巴碰到柜子发出声音的话，绝对会被外面发现的。

不行。

纱夜正准备以空着的另一只手按住，却感到尾巴根处一紧。睁大了眼睛，她意识到，是日菜原本环抱住她的那只手绕过去，抓紧了她的尾巴。

勉强中断了被临时冒出的尾巴暴露出在这里的可能，可因为改变动作，两个人身体压得更紧了。

偶像的演出服本就比平日的服装暴露，即使隔着衣服，能感受到日菜露出来的肌肤的柔软，与质感较硬的演出服本身的差异。

看着那孩子有些紧张的脸，脑内不知为何会想起以往看过的Paspale live时的影像，可在舞台上，恐怕日菜是永远不会露出现在这种表情的吧。

不，等等，不能再想了。

乱糟糟的脑内不知道是负疚感更多还是紧张感更多。纱夜想要去思考些平常和日菜的相处来压过眼前的画面，可尾椎处被日菜摸着的地方，又热又在不断颤抖着，让她的思维断断续续的。

大脑完全无法好好工作，算是第一次在清醒时感受到尾巴被自己以外的人按住是怎样刺激的感觉。

特别是，在日菜不知道为何突然加重了一下力度时，她差点忍不住出声，还好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但那种奇怪的刺激感不停地从那里处蔓延。

果然过去不让日菜碰到这里是正确的。纱夜只来得及涌起这样的念头。

自己碰到并不会觉得尾巴和耳朵有多么敏感，现在却几乎能隔着尾巴的绒毛感受到日菜手心的炙热。

加上日菜自己的猫咪尾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露了出来，正在她腿上蹭来蹭去，简直煎熬到感觉干脆晕过去比较轻松。

而或许是兽化特征露出时，听力变得敏锐，纱夜感到日菜的呼吸也像是变得更加急促。

黑暗中，能看清日菜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这边，是以往除了发情期外都没见过的神色。

……日菜？

很想问日菜是怎么了，难道是发情期提前了。但相贴处的身体并没有那种异常发热的感觉，也没有嗅到那种情况下的信息素。

可继续看着那孩子的眼睛，纱夜总觉得身体要变得更加不能控制。

她只能假装没有注意到这些，闭上了眼睛，去无视这些感觉。

或许是错觉，也或许是这样狭窄空间下的误动作。闭上眼时，隔着她捂住嘴的那只手，她感到手背上被什么热度轻轻地碰了一下，很快就移开了。

……

不知过了多久，纱夜在感觉自己大脑空白又清醒了好几个回合后，外面的几位终于离开了房间，似乎是决定去下面的咖啡厅找日菜。

听着声音远去，又等了几分钟确认真的没人了后，纱夜缓缓呼出一口气，维持着现在的姿势，推开了储物柜的门。

室内的光线一下透入，与刚刚的黑暗相差巨大，让她忍不住伸手遮住了眼前的光线。

日菜也停顿了一下，才慢慢从她身上撑了起来。

“姐姐，小彩她们已经走了，该起来了？”

被日菜握住手，身体却因为刚刚被一直按着尾巴而一阵阵发软，半天都无法起身。

算了，缓一下再起身好了。还有，必须快点把兽耳和尾巴收起来。

纱夜叹着气，调整了一下坐姿。只是没等她来得及收起兽化特征，刚刚还在催着她起来的日菜，不知为何，又突然一下俯身贴过来。

脑袋靠在了她肩侧，手臂也虚虚地环抱在她身后，像是在撒娇一般。

“……日菜？”

“姐姐……“

“怎么了吗？“

有点担心该不会日菜真的是发情期提前了，但没等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日菜闷闷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我今天也……最最最喜欢姐姐了，姐姐知道的吗？”

“……不是一直都这么说吗。”

丝毫不是该说这样的话的场合，但那孩子随时随地说出“喜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即使心脏会因此加快，也该知道这不过是平常一样而已。

因而纱夜只是如果往常一样回答着，同时偏开了视线。

“那……姐姐也喜欢我吗？”

如往常一样的开头，却接了往常从来没有问过的话。

日菜已经松开了她，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头顶的猫耳在不安地抖动着，像是在等待着回答。

喜欢？过去看过日菜握手会的采访，在询问粉丝时，也有过类似的话。却是更加俏皮、自信的表情。与现在完全不同。

是因为穿着偶像的服装吗？总觉得比起平时的随性，更像是……完全无法敷衍的眼神。

日菜要问的喜欢，作为妹妹对姐姐的喜欢，作为偶像对粉丝的喜欢，作为亲友之间的喜欢……她无法确定那孩子要问的，是哪一种。

正如她最近仍然无法从日菜那些时而坦然时而亲昵的行为中，明白日菜对自己说的喜欢和对他人有什么不同。

她需要回答的喜欢……

没有能立刻给出回答。但日菜也并没有等待很久，很快就笑着放开手，像从来没问过那个问题一样，起身将她拉起。

从黑暗的柜子内重新出来到外面，休息室内茶水甚至还是温的。

日菜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吵吵闹闹，和平常的那种妹妹的感觉。吵吵闹闹地说着一定会很快结束拍摄，让她等着一起吃晚餐。

纱夜点点头，看着她走出休息室。

一切应该都和之前一样，她却莫名地无法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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