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吊桥效应

原作向，ooc，还是做梦梦到的产物

“没想到还是落到这种地步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大概吧。”

“总之在事情变得麻烦前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

藤丸叹了一口气靠着粗糙的墙壁坐下，尖锐又细小的石块硌着背的感觉很难受，很快这点难受就被随之而来的疲惫感压过。

“总之，在找到大部队以及与迦勒底取得联系前，就只能由我来保护御主了。”

“是呢。拜托你了，奥伯龙。”

身着白色披风站在藤丸面前的从者拍了拍衣摆上染上的灰尘，细碎的小颗粒聚成一团灰雾升入空中、然后消失不见。奥伯龙有些烦恼地看着自己的着装，质地柔软的米白色套装沾染上来自特异点不知名怪物的大片血迹，原本轻飘飘的下摆被黑红的液体糊作一团，沉甸甸的堆积在身上，粘黏的感觉隔着衣物传来，在白净的皮肤上留下一点模糊的血印。

藤丸不自觉盯着他的动作看，想到奥伯龙之所以没再编灵基大抵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消耗。藤丸在心中默默感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在旁人看来可以称得上是危险的状况：不得已前往未知的地点探索，和同伴走散，失去联系，遭遇不知名的敌人，然后逃到山洞避难；等回过神来身边就只剩下奥伯龙，以及那些突然发起攻击的生物的残骸。好不容易将那些模样奇怪的生物一扫而空，此时迦勒底的御主和他唯一剩下的从者才得到了片刻的休憩。以上这些，似乎已经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就与其他任何事情一样，经历太多次便开始感到麻木，而这往往也是放松警惕从而不慎落入陷阱的开始。藤丸在心中如此劝勉自己，然后支撑着已经精疲力尽的身体扶着墙站起，协助奥伯龙布置洞口的结界和侦查洞穴深处的情况。

“通风状况良好，湿度刚好，虽然不知道有多深但并没有从内部感受到魔力...嘛总之大概就是这样，一言蔽之就是还算安全，可以安心休息一下了。”

在临近夜晚时，奥伯龙如此宣言到，于是两人回到洞口处，坐在满是灰尘与泥土的地上休息。夜晚悄悄降临，山洞前的森林在夜晚变得尤为寂静，漆黑得有些可怖，藤丸却觉得心情意外十分平静。略带凉意的风呼呼地从洞口外刮过，如果不是现在这般有些凄惨的状况、藤丸大概会从中感觉到些许惬意。

“这里意外还挺暖和啊，还以为到晚上一定会冷死...”

“毕竟地势上占了优势，再加上这里的矿物质地特殊、就算是晚上也不会很冷呢。”

“之前还在烦恼去哪里找生火的材料，看起来不用了。”

“生火的话太明显了，御主刚刚也注意到了吧？这个山洞几乎是呈直线往里面延伸的，如果被什么麻烦的东西注意到就不妙了。”

“不过还能有个像样的地方休息真是太好了，还以为要整夜都赶路了...”

“总之先等到天亮吧，只有我和御主在夜间行动太危险了。”

“话说奥伯龙的伤没关系吗？”

“没有大碍。身上的血大部分都是敌人的，我的伤休息一晚上也就差不多好了。”

“多亏有奥伯龙在，老实话那个长得像巨大化马蜂的怪物冲过来的时候差点以为要没命了。”

“御主也真是的，多注意下自身的安全啊...”

“可是放着珍贵的材料不捡也太浪费了吧！”

“那也要先确保四周是否安全啊！”

“你想啊，如果就在三米远的地方有个看起来超大超好吃的蜜瓜，怎么看都会忍不住想先冲过去吧！”

“...怎么可能，你把我想成哪种人了。”

“你刚刚犹豫了欸奥伯龙先生。”

“好吵啊混蛋快闭嘴。”

“呜哇这人突然就骂脏话了，而且还是妖精王模式。”

“我可不记得我们关系有好到能像这样拌嘴哦。”

“终于要结束营业模式了吗，没关系就算是伏提庚那一面御主也能全然接纳的。”

“......”

或许是想要结束没有营养的幼稚对话，奥伯龙没有再回答藤丸，取而代之的是朝稍远的地方移动了几步，准备坐下休息。

“...奥伯龙。”

“干什么？”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什么？”

“好饿啊。肚子。”

“...自己解决啊，我又不是你妈。”

“欸骗人，明明之前在秋之森做麦茶的时候很可爱很...”

藤丸想继续往下说，但是奥伯龙投过来的眼神好恐怖感觉要被杀了于是立马住嘴了，唐突提起的话头就这么唐突的被奥伯龙用眼神堵了回去。

...好吧！藤丸在心中认命，从者不需要进食，那么这时需要食物来补充体力的就只有自己了。在衣服口袋里东摸西摸，姑且是找到了一袋应急食品。随着包装被打开的刺啦声，看起来并不美味的面制食品终于得以重见天日。虽说仿制成了饼干的样子，却还是盖不住那股难以下咽的粗糙感。而且味道很淡，感觉像在吞一块墙皮与粉末的混合物。不过次数一多后也已经基本习惯这种味道了。

藤丸默默咀嚼着应急食物，视线在洞外的景色和奥伯龙之间游荡。虽然很想再好好感谢他一下，不过眼下他大概什么也不想听吧。说不定还会用是御主太无能这种话堵回去。

等待藤丸把食物通通咽进肚子，外面夜色已深。抱着想好好休息一晚的想法，藤丸将背抵上一块还算平整的墙面，静待睡眠的降临。不过在那之前奥伯龙先开口了。

“...不觉得很难受吗？”

“呃，什么？”

“靠在那里很难入睡吧。”

奥伯龙指指藤丸背后凹凸不平的墙壁。不过很可惜，这已经是眼下看起来较为平滑的地方了。

“还行吧，习惯之后还好？将就一下还是能睡的。”

“御主休息不好的话我也会很难办啊...真是的。”

说完，奥伯龙突然聚集起大量的魔力，然后白光一闪——那是灵基再临——虫龙漆黑的手伸向藤丸，平坦的挂在手臂上的显然是属于卑王的那图案复杂精妙的披风。

“用这个垫一下吧，虽然没有妖精王那边的好用就是了。全身沾血的感觉可真是难受啊。”

“可以吗？倒是帮大忙了...”

“别搞错哦，这可不是帮忙，是借用。要是搞脏了下次就让秋之森的毛虫们在御主的床上睡一星期噢～”

“......”

想象了一下床上爬满黏糊糊的毛虫的情景，藤丸打了个寒颤，然后像对待珍重物品般的小心翼翼接过了奥伯龙递过来的披风。

“嘛虽然也可能用处不大就是了。”

“不，谢谢你奥伯龙，我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是吗，那就快去吧，还是说御主是那种需要听着睡前故事才能入睡的小孩呢？”

“虽然还挺想听奥伯龙讲故事的，不过还是算了。晚安啦。”

“...晚安。”

藤丸将披风裹在身上，虽说称不上有多舒适，不过确实比先前要舒服很多。忍不住埋进毛领嗅了嗅，是混合着雨后落叶般、又如同新翻的泥土的气味，清新而厚重的气息。藤丸虽没有近距离闻过奥伯龙身上的气味，不过他猜想这大概就是他本人的气息。倚靠在墙面上、即将闭上双眼时，又忍不住看向奥伯龙——他站在洞口边，月光勾勒出他瘦削的身形，蜻蜓翅膀上的精巧纹样此时变得格外显眼。清冷的夜晚，洞外是寂静而漆黑的森林。他是否想起了那片已然被烧毁的森林？不知道这个特异点有没有那样铺满秋日气息的安静的地方，那样他或许也能从中获得一点慰藉。藤丸本想起身和他并排站着，但想到就算自己站在他旁边也无济于事，干涩的喉咙吐不出哪怕一句有用的安慰。顶多是一个孤独的背影变成两个罢了，藤丸不再去想他，转而闭上眼睛促使自己进入睡眠。尽管奥伯龙站在月色之下的情景一直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

藤丸立香回过神，发现自己站在洞穴里。似乎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原本宽阔的洞口现在看起来仅有巴掌大，在遥远的那边映出一圈皎洁的月光。或许是睡在并不平整的洞穴内部的关系，藤丸觉得头痛欲裂，只记得好像是在迷迷糊糊中追赶着奥伯龙来到了洞穴深处。于是他朝里看去，洞穴深处有光芒在簇拥着闪烁。那些光点很微弱，却在无边的黑暗中有着难以泯灭的存在感。藤丸和奥伯龙正是朝着这些光点走去。四下一片漆黑，难以看清任何东西，只有脚下踩过坚硬岩石的鲜明触感。除了那些光点，没有任何光源，仿佛行走在永无尽头的黑暗。时间被无限拉长，听觉被悄悄放大，藤丸的耳中回荡着他和奥伯龙的脚步声，时间被脚步踏着前进，短暂停歇的一秒就是永恒——他仿佛有这样的错觉。据说，人长期处于黑暗的地方会丧失理智，步入疯狂的境地。他突然很能理解那种感受：一种孤寂、恐惧与丧失时间的虚无感。他之所以不觉得恐惧，也不过是有那信任的从者在身边罢了。虽然说来羞耻，但藤丸立香对于奥伯龙的信任并不是出于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是那可以称得上卑劣的私心。

藤丸立香一直保有某个秘密，从那个优雅与疯狂并存的不列颠归来时就一直压在心底的秘密。仿佛他也沾染了妖精们的狂气般，他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被自己亲手打败的最终敌人，同时也是他虚假与真实掺杂的可靠伙伴。他不知晓这种感情从何而来，又如何令它消失。为了不让其被察觉，他有意识的令自己忘掉这种感觉。虽然是故意找茬似的和奥伯龙拌嘴，其实在拼命隐藏心底的情感；其实相当高兴能与奥伯龙单独行动，却用身为御主的职责压制这股冲动。其结果就是，作为人类最后御主的藤丸立香是近乎冷酷的领导者，但心底却隐藏着作为普通人而活的微小愿望。他将对于奥伯龙的情感一并压制在那里，极力避免它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

话又说回来，尽管是意外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藤丸却不由得感到幸运。在可以说是在暂且摆脱各种职责的情况下，被隐藏的私心不断放大，在脑海中彰显着它的存在感。被迫的单独行动是机会难得的二人约会，黑暗中行走是在被遮蔽的月光中漫步，从者与御主间的联系在寂静的黑暗中尤为鲜明。于是，他丝毫不觉得恐惧，尽管在深入未知的黑暗，却产生了近乎愉悦的错觉。在走了一阵后，微弱的光芒变得明亮，藤丸看清那是紧挨着洞穴内壁生长的水晶，团团簇拥着散开，在漆黑中散发出异常耀眼的明光。那明光遍布四周、继续朝着深处延伸。洞顶与地面应该是有着相当一段距离，抬头望去，那些水晶的的光芒如同夜中璀璨的明星。藤丸恍惚有种行走于星空中的错觉，难以言说的奇妙感受在心头盘旋。不可思议？美丽？浪漫？毕竟行走在星空中这种事可不多见，更何况还是和暗恋的对象在一起。...不妙啊，这不就真的像是在约会一样了吗？拼命遏制住内心的幼稚想法，藤丸下意识出声来缓解这种单方面的尴尬气氛。

“话说...这洞穴比我想得要深呢，还以为很快就能走到底。”

“还好，和我预想的距离差不多。照这样下去再走一段应该就能走到头了。”

“嗯...”

“嘛虽然是感觉到了魔力流动才决定朝里走看看，没想到意外还有这样的风景。”

“是吧？泛人类史的景色也是很不错的。”

“其实也没什么。”

“骗人，不是美得想吐了吗？”

“啊你一说倒真的有点想吐了。到处都是发光的水晶真的晃得我都快吐了。”

“明明还是很好看的？”

“我说你今天是不是格外烦人啊？稍微有点紧张感吧御主。”

“那好吧，我不说话了噢。”

“......”

“......”

于是又陷入一阵沉默。不过好在这漫长的黑暗之旅终于走向了尽头，跫音逐渐清晰，坡度趋向平缓。从回音听来，这里已经相当接近洞底。藤丸向前走了几步，前脚碰到坚硬的石块，于是用手试探性的向前比划，成功摸到了冰冷而厚重的墙壁。

“看来这就是尽头了。奇怪，看起来似乎什么都没有...？”

“御主。”

“怎么了？”

“请站到这边来。”

奥伯龙在一旁站着，招手让藤丸过来。于是他照做了。洞内十分黑暗，尽管有水晶发出的光芒作为照明，却还是难以看清细枝末节的地方。好比现在，他看不清奥伯龙的表情：隐藏在昏暗的光芒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御主，请抬头看看。”

“？！哇，这是...”

位于藤丸头顶上的，俨然是一块巨大的水晶石。用眼可粗略估计出大约有十几米宽，作成了六边形的模样盘踞在洞穴高处，就如同一颗镶嵌在黑夜中的钻石。

“好美啊，居然有这么大一块的...”

藤丸望着如钻石般的水晶出神，渐渐觉得目光被那明亮的色泽所扰乱，越看越觉得头脑发晕，越觉得视线模糊。

“奇怪...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它在朝我们靠近。奥伯龙...？”

藤丸呼唤了从者的名字却无人应答。往一旁看去，那里只有一片黑暗。黑色的夜之王子好像一开始就不曾存在过。

“这是怎么回事？！”

一瞬间，心中警铃大作。也是几乎在同时，他感到有一股蛮力冲向了自己——力量之大，使得他一下子就被撞到了对面的墙壁上，被坚硬石块磕得生疼。因冲撞而剥落下的碎石伴随着大量的灰尘扬起，视野重又陷入漆黑。

“好痛！这是...”

藤丸揉了揉眼，再度恢复视野时黑暗已消散的无影无踪：那颗“钻石”——更准确来说应该是背部托着巨大钻石的怪物，正散发着异常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整块空旷的洞穴内部。原本松散的精神在这一刻紧绷，本能警告着自己正处于异常事态中这一事实。

虽然身心直到刚才一秒都还处于一种飘飘然的怠慢之中，但眼下已经没有时间思考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了，必须要立刻整理情况。藤丸立香从地上站起，被狠狠撞击到的背部还在隐隐作痛，但没有大碍。好，还能行动。朝四周看去，这是一个位于洞穴深处的宽阔平地，往外看已经看不到透出月光的洞口。先前那些闪耀的水晶，仔细看才发现是锋利的刀刃，只需轻轻一碰便足以留下细长的创口。

如果说安全与信任是麻痹神经的毒药，那恐惧与异常就是灌醒头脑的烈酒。藤丸立香不止一次遇到各种突发事件，因此冷静会习惯性先压下由恐慌带来的紧张感。短短几秒内大脑就下意识总结出现状，此时敌方还没有动作。

一道凌冽的刀锋斩断了弥漫的烟尘，藤丸抬起手臂挡在眼前，而后在放下的同时终于看清了怪物的真面目——那是有着璀璨水晶包裹着周身、以在黑暗中发出幽光的八只眼睛和畸形而锋利的肢体杀死入侵者的虫形怪物——以及站在空间另一角，举着由黑泥幻化而成的镰刀与其对立的奥伯龙。

“呀，终于清醒过来了吗？我亲爱的御主。”

“奥伯龙...！这是怎么一回事？”

“简单来说就是御主在熟睡时中了这家伙的幻术呢，被引诱到了这里。真是的，被摆了一道啊，是我太小看这个特异点的怪物了。闲话就等一下再说吧，”奥伯龙流转自身的魔力，摆出攻击的架势，“不把这家伙解决掉可不行呢。”

藤丸的内心感到轻松了一秒，下一瞬又不得不为紧张的现状捏一把冷汗。奥伯龙虽然口头说着轻松，眼神中却没有分毫悠哉的感觉。这是理所应当的，早在到达这里之前，令咒就已经耗光、再加之两人都受了大大小小的伤。藤丸还好说，但奥伯龙在前一天被敌方在腹部砍出的纵向切伤恐怕还没有好转。即便他本人用着隐藏魔术掩盖了这一创口，藤丸多多少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虚弱。也就是说，情况是压倒性的不利。无法取得迦勒底的联系，敌人也是先前未曾遇到过的新品种、还有受伤中缺乏魔力的使魔。

但现下已经没有选择逃跑的可能，山洞内应该都是那怪物的领地，山洞外是漆黑而可怖的森林；再说能不能一口气从这里逃到洞外都是个问题。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奥伯龙大概也是如此考虑，他冷静观察着敌人，酷似蜘蛛的怪物虽说还没动作，却已散发出令人恐惧的杀气。那是狩猎者对于猎物单方面的屠杀宣言。

“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动吗？看来你那锋利的肢体不过也是摆设罢了。”

奥伯龙冷酷地嘲笑着非人的敌人，见对方仍然不为所动便放弃了沟通的想法。

“好吧，那就由我来给你斩断吧。”

战争在一瞬之间打响。奥伯龙将镰刀砍向怪物的前肢，后者向左后方灵巧的一闪躲过了攻击。但还没完——先前还是镰刀状的武器下一刻就变化为利刃，连带着一只眼球刺穿了它的头部，怪物发出凄厉的叫声，似乎这一系列动作终于激起了它的斗志。

奥伯龙说过，自己并不擅长打斗，因此要在形势还得利前速战速决。藤丸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寻找着能快速破局的方法。冲上去帮忙？不，实力差距太大，贸然冲出去只是在给奥伯龙添麻烦而已。趁混战逃走寻找支援？不，那样太慢了，很可能在回来前一切就结束了。

在藤丸思考着的同时怪物终于肯将对面视为一个对手了——而不是可以轻松屠杀的猎物。于是它蜷缩起肢体，然后一跃而起。

“什——噗呃？！”

来不及做出反应，怪物已经从高空中飞速降落，如巨大的滚球般极速冲撞至奥伯龙身上。顾不上疼痛，他又迅速幻化出武器，意图趁机刺穿敌人——只可惜后者又以惊人的速度弹跳着躲开。

“开什么玩笑...这也太快了！”

奥伯龙轻轻咂舌，用着停顿的数秒思考接下来的对策。怪物的七只眼睛汇聚成一道视线死死盯着眼前的猎物，似乎任何一点微小的动作都逃不过它的监视。

“既然这样的话...！”

敌方明显倾向于后攻，于是奥伯龙拖着镰刀向它冲去，果不其然被后者弹跳着躲开了。但是，在从者一连串的夹击后，怪物渐渐失去了退路，被逼到了边缘。于是奥伯龙又向其狠狠砍下——

“哈哈、这时候你就会向上逃跑，是吧？”

仿佛预判了它的动作一般，奥伯龙随即将武器投掷至上方，完美命中正欲逃往上空的敌人的后肢。

但是还不等从者喘一口气，就有什么从天花板上蔓延下来了。藤丸看清了，那是千丝万缕的蛛丝，正从四面八方朝从者袭来。

“奥伯龙！注意四周！”

第一缕蛛丝袭向奥伯龙，那是由数以万计的纤细蛛丝聚合而成的粗绳似的武器，如利刃般从高处落下，在地面砸出凹陷的大坑。

从者立刻从旁一闪，堪堪躲开了袭击，但还是来不及——怪物嘶叫着扑向奥伯龙，与此同时另一股蛛丝从身后窜出，藤丸心中不妙的预感达到顶峰。仅仅是眨眼间，奥伯龙就被死死钉在地上，蛛丝从背部刺穿从者堪称瘦弱的身板，直挺挺从肋骨中穿出，血迹沿着洁白的丝线蔓延而上。奥伯龙被怪物压在身下，锋利的前肢死死顶住猎物的肩膀，戳出两个深色的血骷髅。

“哈、！可恶，也难缠过头了吧...！”

奥伯龙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想要立即起身却发现动弹不得。从四周蔓延而来的丝线正一股一股缠绕在从者身上。

这怪物，难道是想把奥伯龙包成木乃伊吗...！藤丸压下不断扩大的慌乱与紧张，不停思考着战术。

说起来，其实从刚刚开始一直有种违和感。不管是用幻术迷惑猎物的行为还是倾向后攻的战术，似乎都在表明那个怪物其实也没有多少战斗力。也就是说，比起进攻更擅长躲避。但更关键的是，在被逼到墙角然后跃上空中、被奥伯龙从下方偷袭的那时候，它完全有机会躲开，却没有这样做。为什么？比起自身的安危，那看起来更像是为了守护什么东西而宁可放弃躲闪、被完美的击中。照这样看，那洞穴上空一定有什么。但是要怎么做才能爬到上面？在视野中拼命寻找可以作为工具使用的东西，目光落到了错综交杂的蛛丝上。没错，用那个就好了。但仅仅是爬上去还不够，太慢的话一定会被抓住，如果能飞上去——

想到这，藤丸立刻意识到了一个冒险的战术。虽然成功率低得恐怖，但如果成功了一定能给这场战斗奉上决定性的一击。或许比起冒险，更像是赌局，但眼下根本没时间再去考虑别的，藤丸只得放手一搏。

于是他观察起场地的形势，在离怪物较远的一角发现了刚刚在打斗中被撞碎的利刃状水晶。藤丸尽量不发出响动的移动到那边，伸手去拔那块嵌在石中的水晶。

“嘶——”

就如同表面看到的那般锋利，仅仅只是双手触碰稍稍用点力，藤丸的掌心便被割出了两道触目惊心的血口子，鲜血顺着水晶流淌的痕迹在透明的晶石上清晰可见，于地上留下几滴深色的污痕。强忍住这割伤的疼痛，藤丸继续往手上施力，终于赶在伤口被割得更深前将如刀片般锋利的水晶石抽出。

“好了，这样就有武器了，接下来是...”

藤丸找了近处一股蛛丝，用力拉伸，蛛丝仍然牢牢地黏在顶部。一边暗自庆幸到目前为止都与自己料想得一样，一边用力攀上蛛丝，深呼吸为接下来的行为做准备——

“奥伯龙！拜托了，把我吹飞吧！”

“！”

看到藤丸的模样，从者马上便凭借着默契理解了御主的行为，于是用尽几乎最后一点力气再次甩动镰刀，成功扬起一阵风浪，碎石与灰尘漫天飞舞，但即便如此怪物仍然巍然不动，压制在奥伯龙身上。

穿过藤丸耳旁的只有呼呼作响的风声，眼前的景象如走马灯般飞速闪过，藤丸口中咬住刀刃，紧紧抓着蛛丝的双手已被汗液浸湿，和伤口流出的血液混杂在一起，疼得要命，但只有松手是绝对不行的，成功与否就要看自己了。既然无法在短时间内顺着蛛丝爬上去，那就借助外力飞上去。拜托奥伯龙把自己击飞，然后凭借拉力把自己甩上去，这就是藤丸的计划。当然蛛丝是否够长以及能不能飞到那么高的地方，自然全都不在考虑范围内，所以才是赌局。藤丸在心中祈祷着自己的好运，然后感受着风向的流动。...好，看起来是到头了，接下来就是——俯冲。从高处极速冲向低处，让人想起很久之前与朋友在游乐园坐过山车时的感觉。藤丸不自觉闭上眼睛，失重感随之而来。短短数秒，便又回到了那片战场。灰尘还未完全散去，藤丸被拉力甩到将近十米的高空，不顾迎面扑来的灰土尘埃；睁开眼的那一刻、思考还未来得及运转时，就伸手用力抓住另一根位于高处的蛛丝，而后紧抓这根仿佛垂进地狱的救命之丝、奋力往上爬。

在高处，藤丸终于看清了上面的那个东西——那是犹如心脏般跳动着的巨大肉块。来不及为获胜可能性的确信而雀跃，藤丸感觉到手中的蛛丝在晃动。低头便看见七只眼的怪物在死死盯着自己。明明是完全不同的生物，藤丸却明明白白从它眼中读出了愤怒、惊讶以及深藏其后的恐惧。

“我说，你的对手是我吧？掉以轻心可是很容易被干掉的...对吧？”

可惜还未触碰到藤丸立香，就被从者用异性的左手拖拽回原地。

藤丸伺机再次用上全身的力气往上爬，终于接近了怪物的心脏。于是他松开紧咬着的刀刃，用右手紧紧握住，从心脏的正上方一跃而下——

“这样就、终结了——！！！”

然后闪着寒光的武器便刺进了怪物的心脏，从中部一路滑下，开出一道巨大的血口。刹那间，血液喷涌而出，藤丸来不及遮挡，被滚烫的鲜血淋了一身。铁锈味顺着鼻腔流入喉头，恶心的味道直冲脑髓。但他顾不上这些，只听见蜘蛛模样的怪物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哀嚎、伴随着沉重的倒地声，战斗终于拉下了终幕。

“呼...终于结束...唔啊？！”

刚想发出感叹，周围托着心脏的蛛丝便逐一开始溶解，勉强能站的地方正摇摇欲坠。完了，要掉下去了——

藤丸从十几米的高空摔下，在降落到一半时被奥伯龙接住。...什么啊，这家伙不是挺强的嘛——这么想着的时候。

“啊啊可恶你怎么这么重！！我没力气了！！”

“哈？！我是很正常的体重吧！”

然后抱着藤丸的奥伯龙支撑不过两秒就失去了仅存的体力，双双滚落在粗糙的岩石地面上，本就污迹斑斑的身上又沾染上了一大片灰尘。

然后就这么保持着互相抱着的姿势一动不动了。

“好累啊...感觉这辈子没那么累过......”

“是啊。你叫我把你打飞那会吓死我了...”

“虽然是很冒险的计划，但起效了真是太好了，差点以为要死在这里...”

“御主的赴死行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呢。”

“单从结果来说还不错吧...！”

“你就没有想过万一失败了怎么办吗？无脑的勇猛也该有个限度吧？”

“...奥伯龙是在担心我吗？”

“前言撤回，你果然还是死在这里比较好。”

“哈？！”

“...不过，谢谢。”

“诶，刚刚说了什么，声音太小了没听清。”

“你果然还是死吧。”

“......”

就这样在无聊的拌嘴中，不知不觉陷入了深眠。

————

藤丸是被刺眼的明媚阳光唤醒的。

习惯性准备起身，却被难以置信的酸痛感压下，全身上下就如同散架了一般，稍稍一用力就疼得不行。勉强歪过头看向双手，血已经不再流了，但利刃留下的伤口看起来还是十分骇人。

在这时，奥伯龙端着一个由树叶围成的水盆回来了。

“你没事吗，奥伯龙？”

“都这种情况了就先多关心下自己吧，御主。”

奥伯龙身上的污渍似乎已经处理完毕了，又变回了平日里那个随意任性的妖精王。为了提防不知会从哪里冒出来的敌人，他依然保持着三临的模样。尽管本人没表现出来，藤丸却依稀能从他身上感到些许疲惫感。这也是自然的，连续高强度的战斗、受伤、缺乏魔力...

“我还好，除了全身酸痛得要命没有什么大问题。”

“是吗。那就先用这盆水擦擦身体吧，你现在看起来超级狼狈。”

“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藤丸准备伸手去接奥伯龙递过来的水盆，结果只是随便动一下手臂就感到从胸腔到肩膀都发出难以忍受的酸痛，只伸到一半的手无力地落下。

“...哈哈，抱歉，好像还没恢复过来...”

“...唉，你也真是。”

见状，奥伯龙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蹲下，将水盆放在脚旁。

“总之，不知道那玩意的血液里有没有对身体有害的东西，伤口就这样一直放着也有感染的风险，御主又动弹不得——所以就只能由我来做这项工作了呢。”

“奥伯龙愿意帮忙真是太好...诶等等，所以奥伯龙是要...？？”

奥伯龙莫名其妙的看了藤丸一眼，然后伸手去解藤丸的上衣。

不妙啊，这个。虽然才经历过一场鏖战——虽说经历后感觉那种不该有的情感又加深了——但藤丸立香好歹也是身心健全的人类青年，又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就这样被喜欢的人直接触摸平常根本不会摸的地方...羞耻感立刻从四面八方涌上心头，藤丸感觉脸红了一片，一边痛恨自己低劣的处男思想、一边又忍不住想让这种情景继续下去。

“御主没关系吗？脸好红。不会是发烧了吧？”

“哈、不是...！呃？”

没等藤丸反驳，奥伯龙就把脸凑了上来——额头和额头相抵，日思夜想的碧蓝双瞳近在咫尺。奥伯龙偏低的体温通过额头传来，藤丸闻到了他身上那种同时予人清新感与厚重感的气味，不合时宜的感情逐渐膨胀。

“哈哈、开玩笑的啦？御主的表现实在太好笑了，让人很想戏弄一下呢。”

奥伯龙对着藤丸坏笑，藤丸忍不住去追寻那让人沉沦的声音，从刚刚开始起那种蚂蚁爬过皮肤般的瘙痒与燥热一直在折磨着他。换做平时，藤丸一定会对奥伯龙的恶作剧付之一笑，但现在...

“奥伯龙，对不起，我...”

不行啊，明明是不该有的情感，明明想要一直抛在脑后，但还是会被追上、被发现；不管切碎成多少段埋藏在各个角落，还是会重新聚合、再一次变得不可忽视。从者察觉到了那本该在萌发时就应彻底掐灭的情感，难以理解地瞪大双眼，可惜已经迟了——

藤丸揪住奥伯龙的衣领，就着额头贴额头的姿势、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冲动过后，是凝固的寂静。藤丸维持着这个动作，差不多十秒后才离开奥伯龙的脸庞。

“...这算什么。吊桥效应吗？御主的脑子终于坏掉了？”

“那个...不是，呃...对不起。”

“......”

“......”

空气沉默了。藤丸不敢直视奥伯龙的双眼，目光偏向别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其他事情来逃避刚刚那行为带来的尴尬后果。

“...嘛、虽然我也知道御主和一般人不一样，但这也太奇怪了吧。”

“我也知道很奇怪，但就是...”

“没问题吗？我可是终末装置耶？姑且也算是迦勒底的敌人？”

“那种事情根本无关紧要吧...！人的情感本来就很难说，就那种突然就有了也很难抑制吧...！”

“呜哇...人类最后的御主居然对一只虫子一见钟情...泛人类史还有救吗？”

“那大概是没救了。”

“......”

“...怎、怎么了...”

“你为什么勃起了啊。”

“哈、？！没办法吧，毕竟刚刚你离得这么近...！”

“这就是处男吗，好恶心...”

“处男就是这样，恶心到你真是对不起...但果然奥伯龙也有责任吧！”

“唉...你真的是...”

奥伯龙扶额。同时被困惑与羞耻困扰，毕竟他或许从来没想过会被谁喜欢上吧。更何况对象居然还是迦勒底的御主。

“所以呢，你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奥伯龙指了指藤丸的下半身，言尽于此。

“...那个...很抱歉，擅自就对奥伯龙勃起了，我自己先去解决一下...”

这么说着的藤丸，准备艰难的起身、不过立刻又被奥伯龙按回去了。

“真是的，让人看不下去啊...”

“奥伯龙...？”

奥伯龙没说话，只是把头低下，去拉藤丸的裤链。但透过发间隐隐约约露出的耳朵已经红透了。伴随着拉链被滑下的咔啦声，藤丸已经勃起得直挺挺的性器打在了奥伯龙脸上。

“那个...奥伯龙先生...？”

“...用泛人类史那边的话说，这个是叫...口交...对吧。”

“诶...？真的可以吗...？？”

“别想歪啊你这处男，不过是刚好御主有了生理反应...从者又需要魔力，所以从效率上讲这样做最合理罢了...！”

“好、好，我明白了...”

虽然藤丸羞耻得要死，但奥伯龙大概也抱有同样的感受吧。他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耳尖简直红得要滴血了。尽管之前一嘴一个处男的叫，实际上他也是一样的。奥伯龙冰冷的手指用着青涩的技法上下撸动藤丸的阴茎，比起快感、视觉上带来的冲击更胜一筹。就这样撸动了几下之后，奥伯龙张嘴——然后轻柔地含下了粗大的肉茎。

“唔呃...！”

人生中第一次被口交。这个是不是对处男的刺激有点太过了...？奥伯龙的口腔湿热而紧致，只是滑进去一个头都爽得不行。藤丸难以遮掩羞耻的声音，随着奥伯龙生疏的动作发出丢人的喘息。

在头部稍稍吮吸舔舐了一会后，奥伯龙继续吞进更多的柱身，却因没有经验、努力了也只堪堪吞进一半。不过对于藤丸来说也已经足够爽了。奥伯龙的嘴在肉棒的柱身与头部前后滑动着，有时会因调整不好姿势而难受得皱眉、呕吐感在胃中翻涌，但还是将这些讨厌的感觉尽数咽下，努力用舌苔舔舐着并不算美味的阴茎。不过好在奥伯龙的努力之下，藤丸终于有了要射精的势头。

“哈、奥伯龙...！我要...！”

于是从者顺从着御主的感受，继续比刚才更频繁的在肉茎上移动，紧接着粘稠的温热液体在喉头炸开。

“唔？！...哈、哈，咳咳...”

被浓稠的体液猝不及防击中的奥伯龙将口腔从阴茎上移开，忍着恶心感将散发着石楠花气味的液体吞下。

老实说，爽爆了。藤丸心里就这一个想法。我是在做梦吗？大难不死，还被喜欢的人口了...还是对方自愿的。而且...奥伯龙张开嘴喘息着，舌苔上还留着没能吞咽完的精液。这也太色情了吧，这可是那个奥伯龙耶。想到这，藤丸只觉得下身又一热，可耻的处男思想居然让这已经软下去的玩意儿又勃起了。不必说，奥伯龙肯定也看到了。

“......怎么回事啊你这混蛋，就这么精力充沛吗！”

“没办法啊！！奥伯龙实在是...太色情...了...”

藤丸感觉脸上更烫了，连奥伯龙也被连带着染上了红晕。

“啊啊啊受不了你了，这次你自己解决去。”

“不要，好不容易奥伯龙都为我做了那种事了，我也想让奥伯龙舒服一下。”

“哇只是被舔了一下就开始得寸进尺了，没事吧你？”

藤丸这次少见的没回话，只是默默顺势把奥伯龙推倒在地。

“...怎么，射了一发之后反而连体力都恢复了吗。”

“可能是吧。”

奥伯龙看起来很不情愿，却也没有推开藤丸。不过藤丸立刻又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对方是男性，而且也没有性交的经验，也就是说...屁股还未经人事。然后因为是突发情况，理所当然的也没有任何准备，无论是心理上的还是工具上的。直接捅进去一定会很不妙。那就...藤丸盯着奥伯龙的腿缝。

“...我说，你在想些什么龌龊的东西啊...”

“不不不，我可是在很认真的考虑。”

“...虽然谁上谁这种问题我不在意，但是...你真的没问题吗御主？”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就改变一下方案吧。”

迎着奥伯龙困惑不解的目光，藤丸扯下奥伯龙的裤子，然后并拢他的双腿、就这么架在了肩上。顺便将已经涨得很大的性器插入奥伯龙腿间。

“这个是叫...腿交来着。没想到从小黄书上看来的东西居然真的用上了...”

“...、不管是什么请你快点完事吧，不然我真的要吐了。”

“好，好，那就...”

于是藤丸夹着奥伯龙的双腿，在他股间摩擦起来。奥伯龙应该也感受到了，他冰凉的小腹和还软着的性器被藤丸滚烫的阴茎不断冲撞、摩擦，被牵连着有了感觉。简单来说，就是下腹聚集起了那罪恶的热量，阴茎前端渗出了滑腻的体液。

“怎么样...奥伯龙...？有感觉了吧。”

“哈、你在说、什么，怎么可...啊？！”

结果下一秒就被藤丸掐着腰突进了。经过来来回回的摩擦，两人的性器都十分有感觉，前后牵连挽留之间是湿漉漉的水光。果然，难以接受这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恶心又舒服的感觉。奥伯龙如此想着，被藤丸推向高潮。

“哈...哈...”

大口大口的喘气，明明没做什么剧烈运动，却感觉口干舌燥、大腿发软。

“奥伯龙，去了呢。”

“...用不着你说。”

“不，说实话，很可爱。”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很可爱，超可爱，我喜欢得不行。所以，麻烦你再陪我一会了——”

“哈？！唔...！等等...啊、我才...去过...”

又是新一轮冲撞。腿间的嫩肉被挤压发红，却不觉得难受，只有快感沿着脊椎爬上全身，在大汗淋漓中颤抖着暴露出自己的丑态，被快感捕获的羞耻模样。但是，感觉却不坏，因为很舒服，御主努力忍耐的模样也很好笑。于是从者用双手圈住藤丸的脖子，让他俯下腰来与自己接吻，然后在唾液与唾液的交换中再一次落入令人心神迷醉的高潮。

————

两人气喘吁吁躺在灰尘覆盖的岩石上。正午的阳光令人昏昏欲睡，围绕在周身的是奇异的餍足感。

“你当时为什么就这么轻而易举就被骗走了啊？”

“什么？”

“是说怪物用幻术引诱你时的事。”

“那个啊，”藤丸翻了个身，正正面对着炽热的阳光。“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奥伯龙在洞穴深处探险呢。如果不是最后觉察到危险，我大概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杀死了吧。”

“嘛要不是我及时把你撞开你现在已经在蜘蛛怪肚子里了。”

“奥伯龙总是这么可靠真是太好了呀。”

“顺便你到底喜欢我哪里啊...”

“脸。”

“呜哇秒答。”

“还有双手、腿、翅膀。害羞时会脸红很喜欢，不肯率直表达自己的感情也很喜欢，战斗时帅气的出招姿势也很喜欢。啊还有...”

“好了好了别说了。你这人一点羞耻感都没有吗。”

“面对奥伯龙时是这样呢。”

“......唉算了。差不多休息够了就动身吧，迦勒底的那群家伙想必已经担心你担心得不得了了吧？”

“是呢。但是现在，就让我再享受一下日光浴吧。”

藤丸躺在地上伸了个懒腰，在微风的吹拂中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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