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实验室的温克不一会又被克罗埃找上门来。在这个狡黠的绿龙主管的办公室里，所有员工都被什么压制了一般，畏畏缩缩的，但今天温克是个例外，他心情格外的好，绿龙那气场根本没法让他感到恐惧和威严。

“温克。”绿龙推了推眼镜，“我听你的同事说，今天中午你在厕所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嗯？没有！”温克一瞬之间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有人听到了吧！他是不会承认自己突然变成变态这种事实的。“…我只是在上厕所，可能是因为声音大了点引起误会了吧，哈哈。”

“….”绿龙站了起来，走到了温克的身后，慢慢说到：“如果，我是说如果，让我抓到一次你在干一些对工作有极大负面影响的事，我就能把你立刻辞退，并动用公司的条款把你这几个月的工资都罚掉。而且这件事早就在你的同事间流传了，你知道你会是个什么下场。”

“听懂了吗？不过我会着手收集更多的证据的，你已经摸鱼太久了，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你在L-19房间面前逃避你的工作。”绿龙转回到办公桌前，唇齿间的毒牙正咀嚼着温克本该脆弱的精神。“总有一天，我会抓到你的把柄。”

“我,,,明白，主管，你知道我是不会干这种事的..哈哈”温克有些心虚，但眼下先把克罗埃搪塞过去才要紧。

“听懂了就滚，我今天不想再看到你了”克罗埃背对着温克，朝办公室的大门指了指。

我也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温克的内心处于恶意地嚎叫到，要是可以的话，他想先把克罗埃撕成碎片，然后再把同事一个个都吃掉。这些嘴巴不停的家伙就该让他们永久地闭嘴。

“是。”冷漠地回应了一声后，温克立刻箭步走出了克罗埃的办公室。那段被掩盖日子的痛苦再次用上心痛，他的世界再次变成了灰色。

愤怒在上升，愤怒在上升…铁链是拉不住仇恨的火箭的。为什么，偏偏是那个人夺走了他多彩的世界，为什么？

“呕…”性情大变的温克扶着墙壁，快速奔向了厕所。他讨厌这种感觉，那种痛苦、尖锐和无情的压制，将他的灵魂关在一个铁处女之中的窒息环境。他前几天的美好，只不过是个梦罢了。

他双手撑在水池上，头比水龙头还低，干呕地发声，却又吐不出任何东西，痉挛的胃如同分裂的人格，疼痛却不给予缓解的出口，失去了绿洲的灵魂在干涸的沙漠中嘶哑尖叫，疯狂和破碎的意识充斥着他的大脑，牙龈因抽筋般的压力渗着血。温克能想起来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刚才还有的美丽心情。

流水打湿了他的头部，却不能滋润他的内在。

“怎么…怎么会…”快乐没有了，那个该死的绿龙把温克打回了他本该他呆着的深渊，明明他好不容易才摆脱出来…

难道这一切都是一个虚影？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我的命运就是被折磨到死吗？为什么精神疾病的痛苦会是我的主旋律？我还存在吗？

温克抬起了头，他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那是一个高大的变异生物，他的鳞片呈现着褐色与红色相融的状态，每一片鳞片边缘之间都像尖刺一样向外突起，形成了类似一块块骨板的结构，如同炸鳞了一般十分扎人，而鳞片的厚重和间断性从肉体上扎出来的骨刺更是为他量身制作了一个恐怖而沉重的盔甲，在他的背部，一个由同样变异血肉组成的蝠翼渐渐伸展开来，粗壮的新肢体几乎与常人的手臂差不多粗细。

他的脸与温克有几分神似，有着银龙标志性的鳍和五官，但在参差交错的尖锐鳞片，唇间支出来的獠牙和因变异强化而更加突出的结实肌肉下完全透露出了不同的野性气息，猩红的眼睛掺杂着暴戾，野性和快乐。

他正和自己一样，趴在水池前，镜中的“温克”正在对镜前的温克微笑，口中流着的是不同于温克的石油般鲜血。

震惊，疑惑，嫉妒，愤恨，随后是希望的喜悦，多变的表情在温克的脸上轮番上演着。在镜面的一角，他用余光瞥见了那个变异巨龙，仿佛他就站在身后。

"你已经能感觉到我们在你体内了。来吧，和我们一起分享这纯粹的幸福与和谐，将恩赐和愉悦播撒到血肉的田野之上。你们所有的家人，终于在一起了。"

“没有痛苦，没有悲伤，只有永恒终焉的极乐。”

温克笑了笑，他喜欢这样。镜中的影子渐渐重新重叠在他的身上，又变回了他自己。

当他再次离开卫生间时，脸上挂满了不太像属于他的自信笑容，仿佛他已经看透了宇宙的真谛，朝闻道夕死可矣。

只有空气凤梨在办公室的暗处快速枯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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