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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不知身是客(完),1

小说: 2025-08-25 23:02 5hhhhh 9510 ℃

作者:beer

 

 字数:15,641 字

 

  「唉,这究竟算个什么事啊……」伴随着这声叹息,老师懒懒地靠在办公椅椅背上。阖上眼睑,某道模糊的米色身影当即就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不久后便如梦幻泡影般,连同「看到过它」的那份记忆一并于双目再度睁开的那一刻消逝在阳光之下。

  虽然早就习惯了基沃托斯每天多少都得整点活的日常,然而千年学院刚刚传来的消息还是让青年不知该说什么好。归根结底,在他印象中,催眠软件这类东西通常只会出现在成人用的小薄本里。是故,当千寻发Momotalk说真理部的部员们制作出了催眠App的时候,收到消息的他一时间尚未反应过来。

  得亏身为副部长的千寻及时发现并处理,否则老师实在没法想象催眠软件外流所导致的后果。只能说,你很难形容千年的科技型人才到底是能令人省心,还是不能。

  傍晚的日光经由夏莱大楼的窗玻璃投射进来,完美地将瘫坐的男人与椅子「合体」后的影子拓在变得清爽许多的桌案上,乍看之下,就像是青年整个身体已融化成液体一般。不过丧气只是一时的,他晓得学生们顽皮归顽皮,但大抵心不坏,不会用催眠软件干什么坏事。思及此处,老师便又打起精神,浅啜了一口手边的咖啡,继而重新开始解决手头亟待完成的工作。

  明天再去真理部那边看看吧。

  毕竟,他今夜和别人有一个约定。

  就在老师跟最后的几份文件苦战的同一时刻,各务千寻亦于真理部的部室内,为面前堆成小山的电子器械大感头疼。而作为罪魁祸首的三人正乖巧地在她身后正坐,最活泼的真纪此刻更是一声不吭,生怕自家前辈第一个就来念叨自己。

  「老实交代吧,」好不容易歇下来的黑色短发少女终于有闲暇按揉一下自己的眉弓,「你们是怎么想到要做催眠App出来的?」

  听得此语,真理部的部员们默默地互看一眼。真纪身子直接僵住,晴似是听天由命一般选择缓缓闭上双眼,小玉则在意识到没人回答这个问题不行这一点后,不得不尴尬地开口发话:「千寻同学……」

  怎奈这个称呼一说出口,被提及的当事人便立马把对方的话语截断。

  「小玉你这样跟我说话我瘆得慌,你知道么?」千寻飞快地转过身来,以一副混杂着「不知该如何说道」与「恨铁不成钢」两种意味的神情看着跪坐着的三人,「我也不是很愿意经常说教你们,可你们……小玉你和我都是三年生了,你就没有想过为后辈做个优秀的表率吗?」

  「……副部长。」音濑小玉这回总算调整好了状态。

  千寻双臂抱在胸前:「我在听。」

  「我们的为人您是清楚的。至于这一次,我们仅仅是由于有那么一点好奇,想明白那些存在于文艺作品里的道具能否被复现在现实中,因此便凭着敢为人先的决心和勇气,制造出了这意料之外的作品。」

  合着你的表率作用都放在这上面了是吧……倘若推图王小桃在场的话,她说不定会这样吐槽吧。幸而千寻已经是位成熟的真理部保姆了,生气是不会那般容易生气的。她先是悠长地深吸一口气,而后慢慢地呼出来。

  「然后你们就搞出这么重量级的东西?!我差点以为自己加入的是工程师部。」

  「工程师部的确有提供技术支持啊。」真纪不甘寂寞地插了一句话进来。

  但是她身畔的晴马上便吐槽了:「千寻前辈想说的应该不是这件事……」

  「所以你们就一下子搞出这么多设备来?」千寻有如实质的目光即刻便转移到了红发后辈的脸上。被学姐这般瞅着的红发女孩很快连连摆手以撇清关系:「这真的是意外。千寻前辈,你要信我啊!本来我们计划是只造一台样机,可晴前辈觉得光靠样机催眠老师不太保险,小玉前辈还专门为此出谋划策,结果催眠工具不知不觉间便堆得那么高……」

  「……啊。」讲到这儿,真理部唯一的一年生忽然觉察到自己说错话了。

  「催眠老师,是什么意思?」

  千寻的神色依旧平静,语气亦平淡如故,窥不出有任何恼怒之意,可在场三人仍能感受到这句问话蕴藏的那股压迫感。封闭的机房目今仅能听见仪器运转的响声,在抛出那句话后,立于原地的真理部副部长就安静地俯视着各怀小心思的部员们,且等待众人的回应。

  钟表的指针走过一圈又一圈,小玉的额头隐约可以瞧见些许的汗珠,晴那许久未尝喝过能量饮料的嘴唇逐渐发干,好动的真纪则快要被这窒闷的氛围给逼疯。她们纷纷眼巴巴地望着千寻,冀求自家副部长能说点什么来打破这该死的寂静,奈何黑发的眼镜少女全然不吃这套。这场不对称的拉锯战也就此迎来终局,此前始终未与千寻正面交谈的白发二年生终归慢吞吞地给出了答复。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有些犹豫的晴显然有在好好斟酌词句,「我们最近听说了一些老师的,呃,传闻。催眠老师只不过是想印证传言是否属实罢了。」

  「传言?」

  「是有关老师……老师交到女朋友的传言。」

  尽管未曾有人刻意宣传过,不过「老师非是基沃托斯本地人」这件事现时已算是广为人知。对他这样的外来者而言,将夏莱所在的高楼当作居所几乎是顺理成章之事。这一方面能为他办公提供一定的便利,另一方面便是……他在基沃托斯并没有一处严格意义上能称作「家」的住所。

  夏莱活动室若是用来遮风挡雨,借以获得一夕安寝,那自是没问题的。可是,「家」当真只是这等「冷冰冰」的东西么?每当男人工作至深夜,环视再无他人的办公室时,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一疑问。

  ——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老师?」

  ——或许自己确实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吧。

  回过神来的青年随即望向那名关切地守在自己身旁的学生,粉色的秀发被妥帖地束在脑后,眸子湛蓝如水,满盈着非比寻常的情意。她披着的那件绣有「百鬼夜行」字样的白色衣袍表明了自身的学籍,而置于身体前方的双手正拘谨地拎着装有食材的购物袋,顺便巧妙地压住了为晚风所吹拂的红裙,尽显淑女之矜持。

  她身着的纵然是颇为普通的校服,可其优美的身段依然能教人一览无余。鲜红的丝带使得发育良好的胸部无所遁形,继而细腻地描画出女孩纤细的腰肢,最终以蝴蝶结的形式收尾,隐隐流露出主人喜好可爱事物的少女心的一面。完满的线条向下延伸,即可窥见那双为黑丝所包裹的美腿。丝袜薄得宛若深闺小姐的面皮,在稍稍透着肉色的同时,更折射出柔和的光泽。略显宽大的足袋又反衬出了佳人莲足的精致,引人生出把玩的欲望。

  「不好意思啊,小弥守。我刚才在回顾些往事。」跟同行者对上视线的外乡人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在归途的道路上止住了脚步。哪怕名为水羽弥守的学生欠缺察言观色的能力,自顾自地进入个人世界的他亦未免太不像样。

  弥守看起来倒是对此不甚在意:「是烦心事么?」

  「感觉更像是……」老师瞟了瞟路边零星的行人,见他们对自己先前发呆的事没什么反应,便诚实地答复说,「我在自寻烦恼。」

  无论是把跟前的女孩视作学生,抑或是具备更深联系的存在,他都不愿用谎言回报对方。更不消说,他很多时候分不清弥守是真的会读心术,还是如这位大和抚子往昔所言的那样,纯粹依靠演绎法推理出结果。

  「Sensei居然会自寻烦恼,多少有点难以想象。」昏黄的暮光模糊了天地间的界线,也模糊了稚嫩和成熟的边界。温婉恬静的笑容在无限美好的夕阳下,显出一股近似一碰即碎的梦幻感的魅力,让男人不由得记起曾经在海边和眼前的爱人共同度过的那个傍晚。她手中提着的食材袋非但没破坏这种美感,反而为修行中的淑女增添不少沉稳之美,好像在告诉她的另一半,柴米油盐亦自有一种浪漫。

  「这样的事,我自然不会例外哦。」

  说罢,老师就再一次迈开了步伐。

  「小弥守你还记得吗?」讲述故事的人走得很慢,既像在怀念,又像在踌躇,「我是被联邦学生会会长邀请过来的外来者。」跟上恋人步调的粉发少女仅是「嗯」了一声,她看得出青年有一堆话想讲。

  「虽说我以前姑且算是习惯了背井离乡,四处奔波,但是,怎么形容好呢?」

  青年的嘴唇微微颤动了几下,却未曾发出声响。正当弥守以为心爱之人尚需要些时间来整理心情时,当事人便迟疑着,试探着将嘴部单纯的振动编织为言语:「……没有归属感。」

  「没错,没有归属感。」他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在外地上大学、上班时,我会出于实际需求租房来住。按道理说,租的房子只不过是房子而已,无需寄托多余的情感。况且每天都要走在无数人穿行的街道上,平时也经常要和同学、同事们说说笑笑,我本不该会有那种伤春悲秋的想法。」

  「可生活得越久,就越觉得,都市、人……这些在我眼里皆没什么差别,我住在哪儿似乎都是一样的。住的城市可能是有山清水秀的景点,然而人还是要为了生活奔走于钢筋水泥之间。等到放学下班后回到出租屋里,窗外车水马龙,而屋内的房客举目四顾,惟见自己孤身一人,接着就会躺在床板上,萌发出『果不其然』之类的无聊的牢骚。」

  「因为租金问题要搬出屋子,又因为就业问题要搬进新的屋子,原来的房间则被租给除开『打工』这点外,估计没一成与我相像的同类。我便这样不停地进行着居无定所的循环,久而久之,就渐渐地忘掉了『家』的感觉。分明拥有栖身之地,却仍然认为自己一无所有。」

  「这正是您所谓的,『没有归属感』吧?」

  听得女孩的这番话,老师一边踱着步,一边侧首看向不远处的人儿,彼方的落日令他的笑容瞧上去有股淡淡的伤感。但他明显没有反驳意中人的打算。

  「……我其实对夏莱活动室的陈设相当满意。」男人忽然没来由地冒出了这句话。

  「我知道,您前段时间和我提过这回事。」大约是体贴的心态使然,弥守未在归属感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而是顺着挚爱之人的话头说了下去,「您还跟我说,办公室十分空旷,很方便收藏基沃托斯的大家送给您的礼物。」

  不管是自警团的铃美这种低调敦朴的学生,还是美食研究部那些个性强烈的学生,只要是学生送的东西,他皆会珍而惜之地收好。粉发的修行者亦曾应邀至夏莱,帮他保养过其他学生送来的某些容易坏的物品。

  「大家大体上都是好孩子呢。」

  「明明您今天刚被学生带来的意外事件折腾得不轻?」

  正说间,并肩而行的二人便一道折入弥守住所所在的那条僻静长巷。白昼还没完全落幕,夜晚的向导就已然降临,点点星光无法照亮这失却了阳光的小径,不过他们的眼眸此时却散发着不输星辰的神采。

  「谁叫我是个欢喜自寻烦恼的怪胎。」老师笑了笑。

  「但我还挺想知道,弥守你约我今晚陪你是准备做什么?是想尝试新的家庭料理么?」

  「老师您才不是什么自寻烦恼的怪胎。」

  回答他的,是一只稍微有些湿意的手。

  「想要一处安身之所是合理且正当的需求哦,您没必要对自己求全责备。」

  带着少许粘滞感的葱指缓慢地同青年右手的五指扣在一起,少女用的力气固然不大,然而足以牵着他去往少女所要行进的方向。

  都市的喧嚣在一步步远去,衣料同塑料摩擦的轻响也随之一点点变得清晰。天色渐暗,致使视界愈加模糊,男人方今唯一能明确感受到的只有紧握着自己右手的那只柔荑。

  上一次和亲密之人握手是多少年前的事?母亲掌上老茧的那种触感叫他至今不能忘怀,而父亲……他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为家里的生计在外流浪,可怎么都换不回当初那个家,再者,从父母那儿继承的房子后来亦没了。

  自己的家在何方,这一疑问的答案他并不明了。

  「很紧张?」见弥守有一阵子没开口,不愿多想的青年便决定调笑几句。

  「是。」女孩的回复却出乎他的意料,「虽说刚刚下意识讲的那几句话的确有想安慰老师您的意思在,但是说出口来以后,我又觉得后悔。」

  「那样的话您说不定早已听过许多,也许对您构不成一丝的宽慰。我也不希望您再勉强自己。因此,我只能尽力去做我能够做到的事。」如是说着的大和抚子不曾回头,夜风吹拂着她的发梢,且不时给后方的人送去若有若无的少女体香。

  「比如说?」

  「比如说,拽紧我那『没有归属感』的心上人的手,不让他被风吹走。」

  话音刚落,粉发丽人的素手就略微使上了点气力,说不清是俏皮,还是任性。

  「事实上,我没有大家眼中那种万能的读心术,演绎法同样没法推理出一切。不少事情您若不肯透露,我便无从知晓。我则和您相似,内心汹涌澎湃的感情,依旧驽钝到要借助一句话来向最爱的人表达。」

  纵使于小巷内百转千回,领路人却无失掉方向的迷惘,没花多少功夫就寻到了她所寄居的公寓楼下。这个时间点归家的人算不上多,而楼道又足够宽敞,两人便一同拾级而上。

  袋子被挎在小臂处,素白的玉指轻抚着老旧的扶手,其主人的思绪则沉入了回忆:「我在办公室外等您下班的时候就经常想,我是不是太过依赖您了呢?即便一直都很忙,您还是坚持抽出时间支持我,帮助我。在向您告白前,我固然可以用老师和学生这层关系令自己安心,继续接受您的好意。」

  「但,现在的我,果然是做不到啊。」

  她的目光投到了台阶上。

  「我不止一次地告诫自己,我不仅是那个在进行新娘修行的水羽弥守,更是要把幸福握在手里的水羽弥守。『夫妻』、『夫妻』,缺少当中的任何一方,这个词都是不成立的。所以,我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自说自话的女人。」

  小弥守才不是那样的人……这种劝解在蹦出的那一刹,便被男人摁回心底。只因他想起了少女之前的话语。

  「我喜欢您,我深爱着您。我期望自己能永远陪伴在您身边,反过来说,我亦没有道理让您独自去面对一切。」

  少女的手搭上熟识的门把,还未锈蚀的金属借着幽微的光,映出了于门前并立的男女。

  「这无关义务,绝非怜悯,而是出自我想向您袒露的心。我想真正地走进您的心里,真正地成为能分担您肩上重担的新娘。那么……」

  「咔哒」的开锁声只在俯仰之间,弥守普通地推开了自家的大门,然后便轻柔地拉着恋人的手踏入门内。紧接着,温暖的灯光照亮了这小小的一方天地。

  在老师印象里,这是他头一回因私人目的造访学生的住处。而屋中的装潢不像他昔时去过的诸多房间那般充满青春的气息,整洁朴实得与凡俗家庭无异,屋主稍后的问候则令他蓦地愣在原地。

  「欢迎回来,Sensei。」

  怀念的感觉使青年陷入短暂的失神。他仿佛能看见从厨房方向飘来的轻烟,和在烟中忙碌的时隐时现的身姿;他仿佛能看见四散在地上的拆解废旧金属的工具,和那随孩子年龄增长而日渐佝偻的背影。夏莱的老师平昔在学生面前不说是八面玲珑,起码也鲜少会显露出自身「不像大人」的一面。可是在这一刻,他思来想去,到头来只得笨拙地摸了摸鼻子。

  之后,说出了那句很久没再和他人说过的话。

  「……嗯。我回来了。」

  洗菜、做饭、洗碗……这些步骤皆和往日没什么不同,然而自己的心却怦怦直跳。听着从浴室那边传来的水声,粉发的修行者一面体味着「老师决定在此留宿」一事所带来的心态变化,一面又掩抑不住心中的愧疚之情。

  「老师交到女朋友」这条流言实际上很早就有了,甚而是在她跟老师吐露衷情前就已在基沃托斯风传。对此略闻一二的弥守亦曾为自己是否该向暗恋的人表白这件事感到万分苦恼,毕竟青年那会儿的言行举止在她看来确乎是在隐瞒着什么。与灾厄之狐以及三大校的许多学生不同,她不属于那种擅长争抢、咄咄逼人的女孩。但即使是这样的她,也会渴求心上人的爱,也会想要从心仪对象那儿得到一个答案,好叫自己死心。

  是故,少女设法从黑市弄到了真理部制作的催眠App,并催眠了老师。尽管她只用了一次,且事后就将那部手机封存起来,可她依然摆脱不了催眠恋人所衍生出的内疚感。

  「在想什么呐?」

  偏偏在这个时候,那阵弥守绝不会陌生的男声忽地从她身后而来,惊得她捏着餐碟的手指无意识地松了一下。幸亏男人反应快,及时帮她拿稳了碟子,不然瓷碟便要落进水池里摔个粉碎了:「哎呀,小弥守被吓到了?」

  「老师,」发觉自己为爱人的胳臂所环住的女孩倒亦不恼,「如您所见,我正在洗碗。虽然我很喜欢和您近距离接触,只不过眼下多少有点不方便。」

  「我可是叫了你好几次了哦。谁让小弥守根本不搭理我。」熟稔的沐浴露香味立时飘入少女的琼鼻之中,令她再度认识到老师这次是真心要在自己的房间留宿。险些摔碎的餐具被放好时发出的轻微响声旋即把她唤归现实:「我现在更好奇小弥守在想什么了。」

  「……我是在想您,在想您的事。」

  既不想说谎,却又不能将自己真实的想法告知后面的人。而当弥守的头脑尚在思索自己该如何面对心爱的人时,她的朱唇几近是本能地做出了回复,因为她的这份心情没有半分虚假:「我在想您今天究竟在苦恼着什么。」

  「您下午陪我回来的时候,就很不寻常地在路边发了会儿呆。」

  仍在修行的新娘边说边细心地擦着盘子:「除此以外,您从夏莱出来的时候,我还发现了您眼中的疲惫,以及变得急促的呼吸,更闻到了您衬衣上那种特殊的咖啡味。假如我没有记错,您只有在遇上烦心事或者要连续几天加班的情况下,才会使用那种咖啡豆。」

  「啊哈哈……」干笑着的青年怎么都想不到,他仅用过寥寥数次的珍藏咖啡豆会这般容易地被怀中人辨识出来。

  「是碰见了什么难以启齿的麻烦事了吗、我能否帮上您的忙吗……我在与您同行时便在反复思量这些问题。老师您总习惯把事情埋在内心深处,当然,我并不是想责备您,我自知没有那个立场。您能将您的过往讲述给我听,这本身就足可使我高兴,但是我能感觉得到,您的心头仍旧有阴云笼罩。」

  洗完最后一个餐盘的弥守刚想把它跟其他餐碟放在一块,老师便宛如心有灵犀一般将其接过,并置于碟子堆的顶端:「抱歉啊,让你这么担心。」

  「不过那个亦不能算什么特别令我不省心的事……小弥守有听说过催眠软件么?」

  「催眠软件?」

  男人似乎没听出意中人回话时的语气有些僵硬:「对,就是几个月前由黑市的不明人士售卖的东西,那是千年的学生搞出来的。」说到这儿,他顿了一顿:「直到昨天,真理部的人才把那些设备回收完毕。听说由于开发者的问题,大部分装有催眠App的手机实质上全是研发失败后的产物,导致它的销量不怎么好,基本没多少人买,因此回收工作挺顺利的。」

  「据千寻的说法,她今天就会将收集来的相关产品全部送去销毁。我则是计划明天去千年那儿见见鼓捣出这玩意儿的熊孩子们。」

  粉发的美人登时为之莞尔:「您貌似没那么生气?」

  「基沃托斯的大家总的来说都是好孩子,我也相信学生们设计出催眠软件不是为了作恶。再说了,在黑市卖的催眠App都是假货,事情就算闹大了,能闹大到哪儿去。」大概是想起了啥,老师陡然多念叨了几句,「也难怪在那段时间有学生会叫我看手机屏幕,十有八九便是买了那类假货。我更没想到真理部的人真能造出这种机器来,这不该是工程师部的绝活嘛?」

  「这样啊……」

  「哎哟,小弥守听起来对催眠软件很感兴趣?」

  「与其说我是感兴趣,倒不如说我是被它的未知所吸引。至少我是认为,催眠App这种存在对很多人而言是没法想象的。一旦这曾经只存在于幻想中的造物诞生于世,那它将来会和人们一同撰写出怎样的故事呢,非要为此举个更具体的例子的话,例如说……您。」

  如此诉说着的少女自然而然地倚靠在她所爱慕的男性身上:「您要是得到了催眠软件,您会用它做些什么。我猜基沃托斯的学生们应当没一个不想了解的。」

  「那必然是催眠小弥守你啦。」好似在配合这句戏言一样,老师调皮地对着弥守的耳珠吹了一口气。此举惹得女孩马上以近乎嗔怪的口吻呼唤着始作俑者:「老师!」

  「这不完全是在开玩笑哦。」

  两人目下的距离是如斯之近,乃至于少女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恋人鼻翼的扇动。

  「我只是想,小弥守那时刻想要体恤他人的心意值得肯定,可一直这么做想必亦很累吧。除了我不想提的陈年旧事之外,我同样记得你那天在海边对我说过的话,我同样记得你是个和其他学生没多少差别的……普通女孩。」

  「你会害羞,会失误,会贪心,会有一些不愿诉诸言语的心事。而我爱的不止是展示着优点的你,连你的那些小缺点,我也会去爱、去接受。如果催眠能让你更加坦率的话,我觉得这未尝不可。」

  「……老师。」弥守的嗓音中稍稍掺杂着喘息。

  「您比我预想的还要能言善辩呢。」

  话虽如此,少女当下却在引导原先环着其腰部的左手拨开自身穿着的樱色围裙,而后挑起赤色的长裙,直抵那为黑丝包覆的最终防线。待到男人的指肚正式触及那道防护时,他惊讶地察觉到自己碰到的部位正略微泛着潮湿感。

  「是啊,」尽管可以藉此机会调侃调侃好色的恋人,然而在瞥见对方因害臊而变得绯红的玉颊后,老师决意不揭破真相,体谅一下难得主动的她,「这张能言善辩的嘴才吃饭吃了个饱。有句话讲得好,『饱暖思淫欲』,它等会儿就要来吃你咯~」

  说罢,丝袜便在短促的「嘶啦」声里被撕开一道口子,稍显粗糙的指头随后抵住了只隔着一层棉布的阴丘。但男人并不急于剥下爱人的内裤,转而很有耐心地让手指在阴唇周遭游走,犹如在为女性最私密娇嫩的地方做着按摩。

  轻拢慢捻抹复挑,他的手法可谓是极为小心,可又不失娴熟与优雅,说是老琴师在摆弄琴弦都不为过。情郎的爱抚令丽人的胴体不再紧绷,蜜液亦逐渐自肉缝内溢出,以尼罗河泛滥之势把仅余的遮羞布彻底浸湿。湿透了的薄布因而得以凸显出玉蚌的形状,进而诱惑寻宝人去发掘潜藏于内里的珍珠。

  指尖周而复始地摩挲着突起的阴阜,不知休止,予人以「这将变为永恒」的错觉。女孩则始终不敢扭头同自己后边的人对视,双腿固然有夹紧的趋势,但守势旋踵间便为手上功夫所破坏。相较于阻止,她那并拢的大腿更像在催促爱郎去探索这片桃花源,俨然呈示出一副欲拒还迎的娇羞情态。而青年也立即用某种使她防不胜防的方式回应了她,起先空着的右手慢慢地掀开弥守裙子的后摆,继而拍了拍少女的丰臀,激得她骤然绷直了身子。

  趁着这一大好时机,老师收回了玩赏小女友股间许久的左手,且蹲下身来,直面她那充斥着淫靡气味的私处。还没干透的指头拨动着水淋淋的布料,在颜色与发色相近的草丛里穿行,不消多久就寻到了通往秘境的洞口。

  暗红色的肉瓣似是紧闭的门扉,又像是绝代娇娆微眯的凤眼,有着优柔、细长而美艳的线条。等到大门敞开以后,为小阴唇所簇拥着的阴蒂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访客的视界内,其小巧别致的模样叫人不晓得自己是该尽意地伸手把玩,还是努力地去呵护这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粉嫩的淫肉则如同有了生命般,持续性地缩紧、放松,花蜜由此向外渗出,以独特的甘甜俘获那被少女接受的唯一的心。

  「小弥守的小穴真漂亮啊……」

  娇喘吁吁的女孩尚未从暂时性的空虚缓过劲来,便听到了心上人这全无矫饰之意的赞美,她试图追寻声音的来处,但自下体升腾而起的快感硬生生地打断了她的行动。在发出那句赞叹后,男人就全身心地投入到对未被开发的沃土的进攻中。舌头生涩地探入阴毛当中,并循着不久前的印象,逐步吻上那娇艳欲滴的花瓣。

  裙下的环境略显昏暗,然而溢出的汁液为老师带去了些微的光亮。他的舌尖好不容易分开再次黏连起来的肉唇,弥守的淫水却流得愈来愈多,宛若从天上奔流而下的洪水,一波接一波地涌入他的口中。而勇者不但对此照单全收,还逆流而上,奋勇舔弄着公主的阴核。舌肉时而上下逗弄,时而快速地擦动这颗樱桃,堪称使尽浑身解数,只为取悦他所深爱的人儿。

  「老师……呜……老师……不要……」

  与此同时,尚是处女的公主已然被青年吸得欲仙欲死。此乃她首次享受到来自他人的口淫服务,是故她根本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两只手只知紧抓着水槽的边缘不放,纤美且不失肉感的玉腿习惯性地想继承之前的进度,结果夹着男人脑袋时的动作竟比之前还要放荡。

  她的躯体几乎是拼了命地朝下压,以便老师吮吸自己的阴穴;大腿内侧则不断地蹭着老师的面颊,变相地去鼓励对方去记住自己秘密花园的味道。又圆又翘的桃臀不住地扭动着,嘴上说着「不要」,可是她实际上一点抗拒的意思都没有,平日里贤良淑德的粉发修行者在这时可说是将骨子里那股的妩媚尽皆暴露了出来。

  丰沛的潮水越发汹涌,迫使初探淫窟的勇者把那股含有处子酸涩的液体全数吞进肚里,而充当斥候的糙舌亦以江河的源头为目标,见缝插针地伸入佳人的阴道内。这支探险队攀附着布满皱襞的肉壁,循序渐进地朝内部进发,奈何单是这等程度,便足够叫纯情少女的花径翻天覆地。合拢的粉腿断去了青年的退路,四周的膣肉随即急不可耐地缩小包围圈,意图更好地去感受挚爱之人所延伸出的身体的一部分。

  那是与昔日自渎时迥然不同的体验。如今,老师已不再仅存于自己的幻想中。不是冷冰冰的道具,也不是司空见惯的自己的手指,喜欢的人的舌头正实打实地在搅动自己的性器。一想到这儿,弥守就心生欢喜,但又知晓自己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没有和恋人做,于是不由得想要更多。

  兴许是相爱的人之间的心照不宣,青年并未尝试脱离女孩腿脚的束缚,而是就着现下这个姿势发起了骤烈的攻势。单膝跪地的他用手掌固定住了小女友的腰臀,唇舌紧贴眼前的阴户,一心一意地做着口交。舌尖一改起初的保守,用劲地在蜜缝里进进出出,简直就像是不知疲倦的肉棒在蹂躏美人的淫壶一样。在此期间淌出的爱液则一滴不落地为男人那干渴的嘴巴所接去,他的吻是那么的热烈,以至少女的蜜裂内外都被他吸嘬了个遍。

  他在每一寸穴肉上都留下了自己的印记,他的口水缓慢地和爱侣的淫汁混成一团。不论是会被当成变态也好,被当成色鬼也罢,他无时无刻不在向深爱着的女人宣示自身的存在,仿佛在告诉对方,「我会和你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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