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非常简单的剑斗和肏穴的冒险故事(23-24),2

小说: 2025-08-25 23:02 5hhhhh 6670 ℃

  「是,是!」

  这时,露娜信步走了过来,她一手牵着自己的马,另一只手搭在剑柄上,「你的心真是软得让人看不下去啊,路希娜,赌狗这么容易就能获得原谅吗?」

  「现在不是算总账的时候,露娜,包括你,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弗朗西斯看到露娜之后脸都白了,颤颤巍巍地缩到路希娜身后,「路希娜姐,我还不想死。救救我,她一直想杀了我!」

  路希娜疑惑地看向露娜,「这是怎么回事?」

  露娜停下了脚步,看向了远处,一言不发。

  「露娜?」路希娜有些不耐烦。

  莉莉修女突然喊道,「托马斯修士,是托马斯修士,他们过来了!」

  路希娜会意,把弗朗西斯推向那些马匹,「快备马,他们要用了!」

  「好,好。」

  「露娜,你一身戎装站在这里是要干什么?回去找你的主子去!」

  「我知道你想在我身上撒气,路希娜,我来这里只是想看着这个人,他很危险。」

  「你比我还要懂我的人吗?不论他是赌博还是欠债,他都是我招进来的,你别多管闲事。我对你的事务可从来没有插手过,不然罗穆和你的手下真剑决斗的那天晚上我就把他逮了!」

  看露娜没有理会自己的话,还自顾自地站在那里,路希娜暗骂了一声,转过头来祝福战马身上的装具。

  托马斯修士带着人向着这边飞奔过来,沉重的脚步声配上甲胄间叮叮咣咣地碰撞声,显得情况十分紧急,一些发现了他们的雇佣兵在后面追着,刺耳尖锐的叫骂声只让路希娜气得面红耳赤,不时有几根箭矢从托马斯修士等人的头顶掠过,插在泥地上,溅起些许泥水,甚至有发投石索抛出的石弹直直地打在路希娜脚边,弹起来砸到她的小腿,但她一点都不为所动,只有袍子上的污渍诉说着她并非毫发无伤。

  迫在眉睫的紧张气氛中,路希娜等人的呼吸逐渐急促,但只有弗朗西斯的神态紧张得不正常。路希娜祝福完最后一匹战马后擦了擦额头的汗,转头把弗朗西斯和莉莉修女用力拉到后面,躲过了袭来的箭矢,拉扯之下,弗朗西斯的衣服中露出了一把装饰精致的带鞘匕首,让路希娜愣在了原地。

  弗朗西斯带着匕首并不奇怪,但他只是教堂中的普通信徒,平日里生活在修士们和民兵们的保护下,根本不需要把防身的武器藏得严严实实,除非——下一秒,被以各种方式袭击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路希娜松开了弗朗西斯,一手抓着莉莉修女,一手从腰间拔出了军刀,指向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似乎也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他转头就跑,骑上一匹马就冲了出去。等在一旁的露娜转头从马上取下长弓就对准了弗朗西斯,但立刻就被路希娜撞开了。

  「不许杀他!至少不是现在,也不能是你!」路希娜吼道,随后便从露娜手中接过缰绳,上马追了出去。

  托马斯修士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带着人出了防区,躲在后方的城墙下伺机而动,现在进攻的雇佣兵们被要塞中的铜墙铁壁挡了出去,士气低落,托马斯修士便瞅准时机,带人狂奔到最后方的安全区中骑上战马,下一步就是直接迂回攻击敌方后部的投石机,然后配合己方步兵前后夹击吃掉中间的敌人,赢下胜利。

  只不过,弗朗西斯的小插曲让他有了些摇摆,那天晚上他在暗处目睹了弗朗西斯收下了不知是谁送来的匕首,目标是谁无需多言,而现在,明显是暴露了。

  托马斯修士没有多想,指了指前面让其他修士前去换上战马,而自己拔出武器朝着后面追来的雇佣兵们迎了上去。后方的追兵都被这个比他们高了一头不止、身穿铁甲的钢铁巨人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越来越近的沉闷声响好似一辆疾驰而来的人型战车,就算没接战,雇佣兵们的小腿都在打着颤,自然没空理会从身旁飞奔而过的两匹战马。

  弗朗西斯作为一个普通的神职人员,没有经过什么战斗训练,更别说接触什么骑术了,平日只坐马车的他此时能快速上马就已经是奇迹了,而追在后面的路希娜虽然不常骑马,但贵族出身的她确确实实地受过骑术训练,并在到处辗转的过程中得到了锻炼,想追上弗朗西斯并不是什么难事,问题是怎么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下停下他。

  路希娜用圣光祝福了自己的声带,然后朝着弗朗西斯吼出了一道就算是堵住耳朵也听得清清楚楚的神圣之音:「弗朗西斯,想想你的父亲,你还有机会,你没酿下大错,你还能赎罪,能上天堂!忏悔吧,弗朗西斯,回到主的怀抱!」

  要说弗朗西斯没有被路希娜感动那绝对是瞎说,在弗朗西斯的眼里路希娜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母亲,对他的恩情甚至超过了对他有养育之恩的父亲,但一想到就算路希娜和修士们原谅了自己,是非分明的罗穆、嫉恶如仇的亨利、看他不爽的威瑟,还有那个杀人如麻的露娜,光是想想他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好似套着绞索,只要有一点犹豫,那绞索就会一下子收紧,把他如娃娃一般吊在空中,让他在无法反抗的绝望中被活活绞死。

  他还不想死,他从赌客和嫖客的口中知道了海是什么样子,海浪是什么声音,东诺曼帝国的商船有多么威风,热纳利亚的港口有多么繁荣,知道了金币有几分重量,牡蛎是多么鲜香,海边别墅是多么宽广,知道了新朗贝锡斯城最棒葡萄酒的风味,东方香料的香气,丝绸的轻薄,知道了国王们、领主们、贵族们、骑士们的金库里有着他根本无法想象的财富。

  他们告诉他,命运女神站在你这一边,拿上这笔钱,骰出这个骰子,上面的一切都是你的。

  他想摆脱父亲的疾病,摆脱窘迫的生活,摆脱穷病,交上好运,当上富人,他想走出新朗贝锡斯城还有周边的田野,看看这大千世界,至少看看海也好,哪怕只是一眼……现实中,迎接他的只有雇佣兵们的箭矢。

  去了箭头的箭矢戳在他的侧肋,擦过他的头发,打到他的大腿,疼痛之下他一拉缰绳,战马的前蹄高高扬起,腿上功力不足的他根本夹不住马肚子,摔了下去,脖子着地。

  只听「嘎嘣」一声脆响,弗朗西斯的脖子折成了两半,强烈的窒息感吞噬了他的意识,他的眼前一片昏黑,远处路希娜的尖叫飞快地远去,只剩一股混着泥土芬芳的血腥味,钻进了他的鼻腔,带着他最后的一丝意识,飞上了天空。

  主啊,我忏悔,我偷盗,赌博,奸淫,拜别的神与偶像,贪恋人的房屋、妻子及他一切所有,最后也没能孝敬父母,我向你忏悔,万能的主,请审判我……

  弗朗西斯的忏悔传入了路希娜的耳朵,让她如遭雷击,她不敢想象曾经天真单纯的孩子在来到城里后短短一年就把十诫都犯了个遍,没错,弗朗西斯是个爱耍小聪明的孩子,又不怎么踏实,是那种容易走上歪路的类型,但他原本确实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只是他的引路人——

  「如果我在做完弥撒以后,不是直接散会,而是下去问问弗朗西斯,我不就能知道他父亲的事情了吗?他很信任我,一定会和我说的。这样的话,他也就不会乱想了吧。」

  嘴里呢喃着,路希娜调转马头,迎着向她射箭的雇佣兵,将跃跃欲试的敌人和正在冲出城墙的修士们尽收眼底,「主啊,我向你忏悔,是我的疏忽让一只纯洁的羔羊被魔鬼引诱,堕落,我不是一名称职的牧者,我有罪。」她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用散发着圣光的左手抚摸自己的喉咙,「主啊,请给我指引,让我救赎自己,祝福他人,为地上带来主的福音。」

  「还有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那些用比武表演的方式来肆意收割生命的魔鬼们,他们不在乎人民,只在乎观看血腥屠杀的愉悦,只在乎毁灭一个个家庭带来的利益,那些沾着人血的钱币!那些商人,那些肯纳兹人,我将把人民从这些罪的化身,从这些撒旦的手中解放!」

  路希娜将闪耀着圣光的军刀举过头顶,比穿过乌云照在地上的阳光还要更加闪耀,她铿锵的声音借由祝福的力量化作无匹的声浪,扫过整个赛场:「神的旨意!(God Wills It)」

  修士们眼看着路希娜化作一缕强烈的光芒冲向敌群,顿时沸腾了起来,他们明白自己受到了神的感召,得到了神的指引,「神的旨意!!!」他们的吼声震天动地,随后,修士们举着武器冲了上去,而战场的另一侧,修士组成的骑兵也杀向了后方的投石机。

  观众席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但很快又沉寂了下来,因为意料之中的血流成河并没有出现。

  路希娜骑着战马,周身环绕着光芒,带着呼啸的风声疾驰而来,箭矢和投石从她的身边掠过,撕裂她的长袍,击打她的银甲,在她的身上留下伤痕与印记。路希娜咬紧牙关,双腿夹紧马腹,左手握紧缰绳,右手高举军刀,刀锋上燃起圣火,在路希娜坚定意志的柴鑫下越烧越旺,随着疾驰向前的轨迹画出了一道金色的璀璨火光。

  射箭投石的雇佣兵们越发感觉手臂颤栗,搭弓甩臂是那样的艰难,在如此场面的压迫之下,他们反抗的意志跌倒了谷底,就连双腿也僵硬无比,眼看着璀璨的圣火和耀眼的光芒冲到了自己面前。

  路希娜眼看着就要撞上最前面的雇佣兵,一拉缰绳,战马人立而起,一声尖利的嘶鸣吓得近前的雇佣兵坐倒在地。夹紧马腹,路希娜将军刀举至最高,高喊一声,「神的旨意!」如同听到了路希娜的呐喊,天上的乌云破开了一角,阳光挥洒在路希娜的身上,好似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金子,照耀在雇佣兵们的身上,宛如指引着他们投入主的怀抱。

  雇佣兵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他们耳听着神圣的吼声席卷了全场,眼瞧着闪耀的太阳冲入了阵列,神迹就在面前,他们的手连武器都拿不稳,他们的腿连泥浆都迈不出,他们的心被这冲到近前的圣女紧紧抓住,那神圣的气息让他们控制不住地想要张开臂膀,迎接救赎。

  对于这些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可以肆意屠杀的雇佣兵们,路希娜立刻叫停了修士们本就克制的进攻,她顶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嘘声从马上下来,招呼着人们把被修士砍倒、被其他人踩倒的几名雇佣兵搬到通风处,用圣光治疗他们。

  而其它的雇佣兵们则毕恭毕敬地放下了武器,围着路希娜站了一圈又一圈,好似在旁观主耶稣下凡治病,而嘴里则满是真诚的忏悔。修士们也收起了武器,集合起来后自发地清理起了场地,双方再也没有爆发过冲突,在路希娜散发出的闪耀圣光下,他们如同来到地上的天使一般。

  或许现在已经没人再信了,但这确实是一场本意是竞技和庆祝的比武大会,而路希娜始终都不希望有人在这赛场上流血,她明白,这些雇佣兵并不是她的敌人,至少现在还不是,她的敌人,她要审判的,主的敌人,是那些引诱人堕落的魔鬼,那些商人。

  而那些即将被审判的商人,此刻也感受到了一股不寒而栗的压抑气氛,他们刚因为最开始的尸山血海而热血沸腾,食指大动,就目睹了这让他们感到扫兴、无聊,但又脊背发凉的一幕。他们都不是傻子,发生了这一幕后,观众席上直接空了一大半。

  看着越发空旷的观众席,路希娜喃喃道,「结束了,都结束了,该准备之后的事情了。」

  「修女大人——」被救治的雇佣兵尝试直起身来,「我,能加入您的队伍吗?」

  「还有我。」「还有我——」「还有我……」

  「你们愿意皈依,投入天主的怀抱吗?」

  「见过您的神迹,我们当然愿意。」

  「那可太厉害了!」「太阳一样!」

  路希娜笑了,「欢迎你们的加入,我愿意当你们的牧者。指引你们。」

  第二十四章少女挥袖,比武大会血溅三尺,男人瞠目,文武净丑不拘一格(少量血腥,无H)

  前情提要:在比武大会即将开始之际,我抓住了机会和东诺曼联合,与亨利、路希娜、露娜等人一同商定趁机攻下新朗贝锡斯城。随着比武大会的开幕,超乎常人想象的血腥战斗、弗朗西斯的惨死与路希娜和修士们的壮举让比武大会的气氛变得微妙而凝重,从这里开始,一场将城市内外多个势力成百上千人命运紧紧相连的行动开始了。

           第01章:肯纳兹人,蜷缩的理性

  比武大会前一天,夜

  伽兰总是感叹,在整体上趋于保守和传统的罗曼王国中,新朗贝锡斯城简直就是其中的一顶商业桂冠。在从不推崇甚至鄙视靠商贷获得巨量财富的基督教文化中,偌大领土的领主和贵族们却不可避免地需要商人带来其他地区的货物和财富,新朗贝锡斯城作为一座声称继承了古诺曼文化,提倡「宗教自由」的自治城市,靠着打压基督教文化或是曲解教义来规避基督教文化中的这项教义,以此承接下了罗曼王国东部所有贵族领主们的商业需求,并从中牟取了超乎常人想象的利润。

  然而,在伽兰的观察中,她也意识到,新朗贝锡斯城不过是罗曼王国的商业桂冠,可放眼整个世界,新朗贝锡斯城哪里比得上热纳利亚、阿马里亚和君堡,他们的货物吞吐量绝不是一个量级的——毕竟新朗贝锡斯城到最近的港口威尼西亚都要至少两周,而两周都够从热纳利亚坐船到君堡了。

  与此同时,罗曼王国国王给这座城市的特许状以及整个郎贝锡斯地区的特殊性,新朗贝锡斯城从一开始就垄断了整片地区的商业,周围再无敌手,这也导致了城市中的商人们执着于眼前的利润而不思进取,巨额利润大部分都落入了富人的口袋的同时,城市却并没有真的好起来,反倒是腐朽和各种人性中的污秽开始滋生。

  妓院、赌场还有与之配套的放贷业和成瘾品交易都开始在这座城市的底层扎根,为那些想要在这座城市中飞黄腾达的年轻人们编织了一整套让人深陷泥潭的堕落之网,让败在欲望脚下的人们背上高额债务的同时,也染上了严重的不良嗜好,再也无法逃脱。就这样阶级差距和贫富差距都越来越夸张,负债人数水涨船高,城内的小家庭手工业者迅速失去财富、地位和土地,沦为租客和半奴隶性质的雇工。

  当然,这跟她并没什么关系,她只负责阿马里亚的伽兰家族在这边的业务,这里的人们再苦再难,对她来说也只是需不需要增加更多护卫的问题。就好像几年前她在君堡读书的时候,君堡的人们也并不关心那个那不勒斯的阿马里亚在蛮族和阿拉伯人的夹缝中生存是多么艰难和凶险,他们只关心多少天能到,有没有海盗,还有能赚多少钱。

  这样想着,她给撰写完毕的信上题了落款,装入信封,交到了营地中的信使手中。

  时至比武大会当天中午,新朗贝锡斯城的上空盘踞着一朵巨大的乌云,遮住了正午的太阳。因为今天是星期一,并非休息日,城市中虽然还洋溢着喜庆的气氛,但街道明显冷清了不少,远没有昨天那般车水马龙摩肩擦踵的盛况。

  而城市广场旁的一处肯纳兹会堂中,刚刚完成了教学任务,准备休息一下的肯纳兹拉比收到了伽兰的信,读完信件后,他点了点头,捋了捋脸上浓密的胡子,认可了伽兰对于新朗贝锡斯城的考察,「她刚来这边不过几年,在城市内居住拢共加起来也不过一个月,没想到对这里的认识已经这样深刻了。」

  一旁的学生疑惑地看了过来,「拉宾老师您在说哪位?谁?」

  「额,嗯,」拉宾想了想,「你见过她,那个阿马里亚的商人。」

  「又是她?」

  「怎么?」

  学生挤眉弄眼道,「她,该不会,对老师您?」

  拉宾没有生气,只是眯起眼来笑了笑,「你敢这么说,说明我还是太心慈手软了。说吧,欠我的抄写《七十子爱琴文本》全本什么时候还,你之前就一直不抄,爱琴语也写得马马虎虎,囫囵吞枣,怎么,到底学不学了?去不去君堡了?要不这样,你再把《塔纳赫》也抄一遍,对着那《七十士译本》抄,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拉宾老师,笔下留人!我再也不嘴碎了!」

  拉宾挑了挑眉毛,转过头来,看到羊皮纸上的落款——「给尊敬的伊扎克·本·拉宾,新朗贝锡斯城肯纳兹社区的拉比,摩利亚教的神父,肯纳兹人的智者与教师献上诚挚的敬意」还有「你的朋友与学生,那不勒斯公国阿马里亚的玛蒂琪娜·伽兰」后,不禁眯起眼睛笑了笑,「这么好学的小姑娘,在社团外可不多见哦。」

  拉宾将信收好,又把一张羊皮纸摆在面前的桌子上,拿了只鹅毛笔沾了沾墨水就准备给伽兰写回信,「对了,希蒙,这周的辩论会你准备得怎么样?有没有写好的文章,我给你看看。」

  「还在写,老师。」

  「你上周就这么说了。」

  「可您是上周六问的我啊,周日不做工嘛。」

  「写论文算做工吗?咱们可得好好聊聊。还有你那篇欠我的抄写要不要还利息,正好也可以聊聊。」

  「您不可以对本族人那么狠啊,老师。」

  拉宾耸了耸肩,「我也是为了你好不是,你爱琴语不过关,成年后怎么去东方跑商啊,君堡不会爱琴语可是寸步难行啊,就算肯纳兹人到哪里都会互帮互助,你也必须得能独当一面。我的学生不能单靠人帮,自己没本事。」

  「听您的,听您的。」

  拉比拉宾和学生希蒙聊着,所在会堂的管理员,一位文质彬彬的青年女性给他们送来了饭菜——新鲜的鱼汤、刚出炉的面包,以及一小盘烤绵羊腿肉。

  拉宾用面包沾了沾鱼汤,「多亏了这次庆典,也能给大家都提供一些新鲜的绵羊肉了。」

  「就是太贵了,听说他们看是我们买就直接涨价了,真是会做生意啊。」

  「不亏的,希蒙,之后我们的玻璃涨了一倍,他们不也买了?比起肉类,还是咱们这边的利润更高一些。」

  希蒙思考了几下,点头称是。

  「拉宾拉比,」主席又返了回来,「几个外族人说要见您,说是为了征税而来。」

  拉宾皱了皱眉头,「平时加税都是叫我们的对外联络员(Shtadlanim)过去商议,现在居然直接跑进肯纳兹人的社区里来了,不对劲。」

  「应该是那个国教骑士团,我听说那天骑士团的那个副团长叫什么,格里什么的,带着人去了议事厅,然后他们就人心惶惶的。」

  「你说得对,希蒙,他们肯定是想起来自己的城防一塌糊涂,害怕有人过来打劫,便打算先打劫我们,真是该下地狱!他们肯定是为了要钱而过来的,并且要得肯定很多,你去把其他六位长老叫过来,尤其是财产保管人(Ne'emanim),还有对外联络员和收税官(Gabba'Ei Hamas),这次的事情肯定是个坎,是造物主给我们的又一次试炼,我们要齐心协力,扛过去!这样,我们就离应许之地又近了一步。」

  「是的,老师。」

  希蒙走后,女管理员还站在原地,「拉宾拉比,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拉宾思考了片刻,缓缓地叹了口气,「去联系圣三一教的人,哦对,马商豪斯,他女儿跟个三一教的牧师走得很近,帮我去找他,把这个账本给他,我们肯定要跟工商联合会撕破脸的,趁这个机会把队站了,应该能免于被胜者再一次驱逐。」

  「明白了,拉宾拉比。」

  「愿造物主保佑。」「愿造物主保佑。」

  拉宾整理好衣冠之后就前去接见工商联合会派来的代表,他们也不多说,就告诉拉宾,为了保卫城市的安全,他们需要一大笔钱,肯纳兹人作为市民应该服兵役,但他们不被允许使用武器,自然无法服兵役,那就要交钱,并且在这种危急时刻第一个交钱,交最多的钱,不然就不要待在城里面,去外面面对土匪强盗还有对金钱名利垂涎欲滴的国教骑士团去。

  拉宾并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或者说他说的话根本进不了这些人的耳朵里,这个时代肯纳兹人的「客民」身份并没有凸显出来,但在这里,工商联合会做到了,而这也让拉宾有了用圣三一教制衡,甚至借刀杀人的想法。毕竟,他们终究是被主流社会排除在外的,想要活下去,就得学会斡旋和制衡。

  没过多久,其中一位代表又返了回来,拉宾认识他,「如果你要说『用赌博可以赚钱』『在我这里借贷没有利息,只需要XXXX』之类的话还是省省吧,我不会将灵魂卖给魔鬼,自然也不会给你这样的赌场老板投资,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这位赌场大亨挺着肚腩,脸上满是已然胜利的自信,「那如果我告诉你,你们具体要交多少税是由我来决定的呢?这是我提出来的,自然也由我全权负责。」

  「我当然知道有人在搞鬼,也有人一直想针对我们,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还要去跟族人们商议,来应对你们这些无中生有的刁难。」

  「很简单,你们这次要交的税款,全部都由我来出,这中间你们不用花一分钱,只需要先在我这里欠着,把利息付清,这样我也好向上头交代,如何?」

  拉宾眯起了眼睛,「多此一举了吧,这位先生,这座城市应该不会关心你是否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以赚取带着鲜血的黑钱吧。就算你这么干,你也逃脱不了属于你的审判哦。」

  「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告诉我,这份契约你是签还是不签!签,就今天之内来我府里,把事情办了,把钱交了,大家相安无事,如果不签,那就等着接踵而至的各种税款掏空你们整个社区的金库吧!我也乐得在你们上街乞讨的时候施舍给你们几块面包。」

  「先生,你只是在通知我罢了,我有拒绝的余地吗?去搞你那些愚蠢的小把戏吧,你所做的一切都逃不过造物主的法眼,我们弥赛亚降临再见。」

  「呵,长胡子的,别嘴上光会说啊,有钱才能去天堂呀。哦,对了,记得跟你的那个什么对外官员一起过来,看不到你拿着契约用毕生所学咬文嚼字、精心计算只为了少付我几枚银币的场景,对我来说可是个损失啊。」

  「异端。」

  面对赌场大亨的冷笑,拉宾骂了一句,便转过了身,去找肯纳兹社区的长老们继续商议筹款的事情。

  ……

  城市外,一座建立在半山腰,风景秀丽的豪宅中,身穿铠甲的格里正在跟另一位工商联合会的代表用餐,与趾高气昂、大啖烤肉的格里成鲜明对比的是小心而礼貌地用餐的代表,或许因为他并不是能明晃晃威胁肯纳兹人的那种赌场大亨,而只是一个负责粮食运输与调度的常规商人,又或许他面前并不是可以随意欺负、寄人篱下的肯纳兹「客民」,而是一个有着骑士跟随、腰跨宝剑、挥挥手便可召来数十位着甲骑士的国教骑士团副团长。总之,这位商人缩在座子上,本就不算强壮的身躯此刻更显单薄。

  商人嚼了两口蕨菜,喝了一口葡萄酒后,咽了咽口水,挤出了一抹僵硬的微笑,「格里大人,您不是要参加比武大会吗?怎么又抛下比赛来到小人这里,是找小人是有什么事啊?」

  格里把嘴里的烤肉嚼碎咽下,又喝了一大口酒,「跟那些贱民打个头破血流的还没钱拿,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谈点正事。」

  「您是指什么事?」

  「装什么?我离开之后,你们转头就开始筹钱,还是一大笔钱,闹得满城风雨,当我不知道吗?」

  格里咯咯一笑,把腰间的剑拔出来,「砰」地一下拍到桌子上,「怕这家伙的人不止你一个,有人告诉我了些事,我想你也想告诉我一些事。」

  商人大惊失色,「大人,这跟我可没有关系啊,是那些经营赌场的小人怕您的到来会节外生枝,他们胆子还没老鼠大,一提到您就魂不守舍,便闹着筹钱给那些整天只会吃干饭的雇佣兵,我阻止了,但没有用啊。」

  「哦?他们把钱给那些贱民?浪费!」

  「您说的是,格里大人,这笔钱确实要好好想想去处。我会在之后的会上提的。」

  「哪需要这么多流程,」格里大手一挥,招呼这里的佣人给他满上酒,「嘿,送麦子的,你看我怎么样?」

  「啊?您?哦!是是是,这钱给他们太浪费了,给您才是,给您才是,您才是最适合拿上这笔钱,保卫我们城市的大英雄!」

  格里笑了笑,把剑收入鞘中,「那,你知道该干什么了吗?」

  商人像小鸡啄米一样点起头来,「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去议事厅宣布这件事情!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好,」格里应了一声,然后躺倒在一旁的橡木长椅上,「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对了,为了防止那些暴民伤你,我的骑士会跟着你,所以,好好地履行你的职责,明白了吗?」

  「明白!」

  2、向着目的地进军!

  正午时分,骄阳似火,但那朵抹不掉的乌云仍垂在天边,好像这是不知谁人心中抹不掉的担忧和恐惧一般。

  罗穆并不在被乌云影响的人群当中,他拿着一个小木盒,快步走进一个临时搭建的棚屋,「之前剩下的药膏,涂上就会好多了。」

  「谢谢——」此刻的路希娜没了赛场上的刚强,整个人瘫在一张干净的小床上,裸露出来的腿上和胳膊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让人甚是心疼。

  罗穆蹲到路希娜身边,打开木盒放在一边,然后一手轻轻捧起路希娜的小腿,一手往上面小心翼翼地涂着药。

  路希娜没有叫疼,但身体还是在抖,过了一会儿,伤口都涂完了,药效也上来了,她舒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躺倒在床上。

  罗穆看着路希娜的伤痕,眼中满是心疼,又有些庆幸,「还好,都是淤青,万幸。」

  照着原来的性子,路希娜一定会感慨些什么,甚至还得骂上两句,但这次的她只是默默地看了过来,轻轻地握住罗穆的手,然后缓缓地「嗯」了一声,把罗穆都整得有些不知所措,也默不作声地回握着路希娜的手,就这样持续了好几分钟。

  该说是脆弱,还是惆怅,亦或是变得更加坚强?罗穆猜不透,但他听说了弗朗西斯的死讯,他知道路希娜一定很伤心,各种层面上都很伤心,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她。

  「或许——」路希娜慢慢地开了口,「我的眼睛也没那么好使。」

  「谁都有犯错的时候,路希娜,放宽心。」

  「是啊,我也会有犯错的时候,看露娜对我的态度,我犯的错绝对不少。你说,弗朗西斯他的祸根,是不是从我纵容他拿教会的钱,纵容他和我身体接触那个时候就开始了?我是不是该多跟他聊聊,多去了解了解他的难处?他是不是就不会被工商联合会那帮魔鬼蛊惑,拿着那些不入流的东西来靠近我?」

  「他还拿教会的钱吗?路希娜,这就过分了。」

  「啊不,是我的钱,一般都放在袋子里,有一次他趁我午睡的时候来拿,我醒了,但没制止。」

  「那也不是小问题啊,路希娜,身体接触呢?」

  「就,额,」路希娜思考了一下措辞,「有的问题他不太会,我把他叫到房间里指导,他会往后靠,接触我的身体。唉,我当时,觉得他正是容易动情的年纪,没想打击他,没想到这反倒让他垂涎了起来。」

  罗穆叹了口气,一脸严肃地开始说教,「路希娜,他的悲剧固然有他自己自作聪明的原因,对吧,我也打听到他的那些话了,『我以为』『我觉得』『可能吧』『应该可以』,这是孩子们最喜欢说的话——推卸责任,避重就轻,既不承认错误,也不作出承诺,你想把他送到修道院深造,但在我看来,他这种学生最需要从最基础的地方开始管教。路希娜老师,他的根就不对,而问题有一部分在你的教学方式。」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