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哥哥

8月11日，一大早我就把晓宇叫了起来，因为今天要去接站，我不敢耽搁。

“宝贝，起吧起吧…收拾收拾得出门了……”我边亲着晓宇的嘴唇，边轻轻在他肚子上抚摸，“你看你，小鸡都憋硬了，赶紧撒尿去……”说着，我便撩拨起他的小肉棒子来，还不怀好意地在他小肚子上轻按了几下……

“嗯…别……”被我上下夹攻，小爱人哼唧了一声，才不舍地缓缓睁开睡眼，“讨厌，别摸了…诶诶…停！…别按尿脬啊！再按我尿床上了……”

“那就别赖着了，赶紧起吧……”我起身坐在床边，牵着小家伙的双臂，把他拉到我背上；晓宇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看到我要背他，便配合着从后面搂住我的脖子，双腿环在我腰上，“火车十点半到北京站，咱俩弄完得赶快出门了……”我双手背到后面，托起他光溜溜的小屁股，背着他走进厕所……

“一起尿……”晓宇赖在我背上不愿下来，跨下的小玩意硬硬地顶在我后腰上，我几番催促，他才从嘴里蹦出这三个字，说完还轻轻吻了我的脸颊。

“好好好，真拿你没辙……”我放下小爱人，捏起他的小嫩芽调整好角度。

“哈哈…准备好了吗？……”小家伙也捏着我的性器，像往常一样发号施令，“三…二…一…尿！……”哗啦啦的水声，一片片泡沫，还有阵阵泛起的尿骚味；例行公事的一起洗漱，我俩的一天，总是从这充满仪式感的打打闹闹开始……

“哥，今天到底要接谁呀？”上了车，我俩十点钟准时出门，往北京站方向进发，小家伙好奇地打探着，“你先告诉我嘛…也好让我有个准备……”

“不用准备，是个老熟人……”我把车缓缓开出小区，一路上还摇下车窗跟街坊邻居打着招呼，“别急，到那你就知道了……”

“那你至少告诉我是去接那趟车嘛……”小家伙见我不肯透露消息，便打起小主意来，试图换个问法从我嘴里套出些消息，“从哪来的？…几个人？……”

“应该是两个人……”我当然明白他是在套我的话，但为了给他惊喜，我对列车的信息也只字不提，“咱俩把他们接到宾馆，晚上再一起吃个饭…我爸妈也来……”

“嗯嗯嗯……”晓宇一听有好吃的，兴奋地点着头，只是听说我爸妈晚上也会出席后，他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小声嘀咕着：“到底是什么人啊？…外地来的，咱俩都认识…叔叔阿姨也认识……”

“哈哈，别瞎猜了……”我怕晓宇晕车，所以开得不算快；看他那一副绞尽脑汁思考的傻样，既呆萌又可爱，有个天真乖巧的好弟弟可以每天这样忽悠，我从心底里感到无比甜蜜……

……

我俩站在北京站的候车大厅里，等着从杭州开来的列车；我抬头盯着大屏幕，两年前我俩一起坐过的第119/120次列车，如今已经被新的T31/32次特快列车所取代，不仅提高了速度让行驶时间更短，据说还更换了全新的25G型空调车底，乘坐起来也更加舒适。只是小家伙仍旧一头雾水地站在我身边，来回打量着进进出出的拥挤人流，因为我始终没告诉他接的是哪趟车，所以他只能不断地向出站口那边张望，期待熟悉的面孔出现。

“晓宇，看那边……”我也盯着出站口，看到小胡跟师傅出来了，便用手指着，提醒小家伙，“来了来了，你看看是谁……”

“啊！原来是胡哥哥！……”晓宇开心得飞起，迈开轻快的步伐，三步并作两步地朝他们快步走去，嘴里还叫着：“胡哥哥，我在这呢……”

“哎呦，晓宇…都这么大啦……”两年多没见，小胡也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大学生了，他头发梳着偏分，穿着印有商标的红色工装T恤衫，拉着行李箱走过来。他师傅则走在后面，穿着短袖衬衫，却没系衣领，也没打领带，裤子也只是随便穿了条运动裤。我知道他们不是不修边幅，也不是不注重公司形象，而是因为长途火车上需要尽量穿的舒服，反正今天他们也不会到爸妈的公司拜访。

“领导，小胡，欢迎来北京…我帮您拿行李吧……”我也跟着晓宇走过来，先是接下了领导的行李，跟他们攀谈起来，“一路辛苦了，周末怎么也不在家休息两天。”

“杨哥，这是我们工厂负责北方区销售的科长，姓葛……”小胡显示给我介绍了跟他一起来的领导，又把头转向晓宇，说道：“晓宇长高了啊，好像瘦了……”

“葛科长，您好!”我打量着销售科长，他年纪大约四十出头，文质彬彬的，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留着干练的短发，“咱们走吧，上车再说……”

“小杨是吧，我早就听小胡说了。”我们跟科长走在前面，“我听说你是儿科主治医师，真是年轻有为啊……”

“哪里的话……”可我听了这话，却不知该如何回应，因为我早就已经决定放弃医生这个职业了，“您过奖了……”

“胡哥哥，你们这次来干什么啊？……”晓宇则跟他的胡哥哥走在后面，晓宇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样，不断询问着：“你快跟我说说，我哥他什么都没告诉我……”

“哦，我们是来谈合作啊……”小胡看晓宇还被我蒙在鼓里，便认真地对他解释道：“厂里要撤掉北京的办事处，在本地找个代理商，所以我第一个就想到你哥哥了，他们家不是正好也在做轮胎生意吗？……”

“怎么？…你以为人家是来旅游的？……”我转过头跟小家伙开着玩笑，毕竟每天欺负弟弟是我最热衷的事，“谁像你这么闲啊？…每年还有寒假暑假……”

“去去去…我们说话呢你别搭茬……”小家伙知道我这是在逗他，对我毫不客气地反击，“我哪闲了…照顾了你一个多月…白眼狼……”

“对了，我记得你在杭州时说过……”我想起那时在杭州的经历，一幕一幕的那么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你可答应过胡哥哥，带他去看长城故宫……”

“那当然，保证说到做到……”小家伙痛快地答应道，四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出候车大厅……

“晓宇，坐好了，开车了啊……”放好行李，四个人上了车，依旧是我跟科长坐在前面，晓宇则拉着他的胡哥哥坐在后面，“领导，咱们先去哪？……”

“先去方庄吧，我们先去宾馆整理一下……”科长早就安排好了行程，这样也好，我就省心了，安安分分当个司机就好，“把我们放在宾馆就行了，工厂的办事处就在附近，等下我们自己去……”

“好的，那我们晚上再去接您，我爸订了餐厅，给您二位接风……”我边开车边跟他们聊天，“科长，咱们既然在北京有办事处，这次干嘛还要再找代理商呢？”

“哦，办事处都是计划经济时期的产物了，也只有北上广才有……”科长向我介绍起来，由于我还没真正入行，只接触过一些零售，对上游的环节并不特别了解，“北京这个办事处有十几年了，以前在宣武门那边，前几年才搬到方庄的……”

“照您这么说，厂家是计划撤掉这三个办事处吗？”我继续追问道。

“对，以前计划经济时，都是办事处收订单，厂家按需生产……”科长的话，又让我想起了以前拿油票粮票副食票买东西的年代，“现在外资品牌也进了中国市场，我们这种老套路行不通了…别人都在主动找客户推销，我们不能一直坐着等订单，而且只有三个办事处也没法覆盖全国各个省份……”

“这倒是……”我附和道，因为前段时间我们的确也接触了不少外资品牌，他们的销售渠道确实更好，“竞争激烈了，不能坐着等生意上门……”

“我们也想过在各省增设办事处，但是人力物力成本太高了；你想想，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二十三省，三个直辖市五个自治区，如果每个省搞一两个办事处，房租人员工资，差旅费的开销要多大，也难以管理……”

“嗯，这倒真是个难题，光北京就有百十来家零售店……”

“我们本来是国营杭州橡胶厂，92年刚刚改制成了有限公司；以前那套老销售模式行不通了，现在不求新求变的话，迟早会被市场经济规则淘汰掉……”

“您说的太对了，我父母也是在国营橡胶厂干了大半辈子，结果工厂还是倒了，他们也只能下岗……”

“这就是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在各省市寻找代理商；这样虽然会分出去一部分利润，但是整体上来说肯定能降低成本提高销量，销售仓储物流和三包服务全部授权给代理商做，也能更好地为终端用户服务……”

“您这么说我懂了，希望咱们最后能达成合作……”趁着红绿灯停在路上的间隙，我回头看了看晓宇，或许是因为我们的对话太过专业，他并没有插话的机会，而且出于礼貌他也不该随便插嘴。看到我在回头看他，他只是对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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