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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毕业典礼,女主与男同学在学校后山亲密,但却突然冒出一位社会大哥...》/社会大哥将男同学打晕后,猥亵了女主并拍下照片当证据...,1

小说: 2025-08-25 13:49 5hhhhh 3020 ℃

“我想要那件红的。”潇荷跟妈妈说。

“那件——红的太艳了,小姑娘还是穿素点儿好!”妈妈苦口婆心。

“我喜欢红的!”

“你就别操心了,听妈妈的准没错——妈还能坑你吗?到时候我准让我闺女漂漂亮亮的就是啦!”

闹钟响起来,才一声就被潇荷关掉。她不再跟妈妈争执,知道自己该去读书了。她只有可怜的10分钟休息时间,妈妈又把闹钟定到了一小时后。潇荷有些留恋地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面那些礼服的图片堪比空中花园,甚至比空中花园还要美——有谁真正看过空中花园呢?打开电脑看看吧,当屏幕上充满了你喜欢的衣服,那一定比空中花园更吸引你。

20岁!当坐在书桌前,潇荷想,自己只有一次20岁,而生日的这一天竟然正好和学校的毕业典礼相重叠,这是多幸运的事情!那一天学校允许大家不穿校服(老天保佑,校服!),男生穿西装,女生穿礼服,大家一起切蛋糕庆祝毕业典礼——潇荷的生日!还有比这更浪漫的吗?那一天白茗洲也会穿上西装——白茗洲是班上最帅的男生,他那运动员的身材一定跟西装很搭配。不过潇荷从来还没有跟他多说过一句话,她只敢暗中偷偷看那个男生几眼。

还有一个星期了,真希望这一天快点儿到来!潇荷希望一颗流星正好落下来砸中她的头,让她能昏睡这一个星期,当一觉醒来发现鲜艳的公主礼服已经穿在身上……

妈妈不会给她买那件红色的!总是如此,不论做什么妈妈总是有不同意见,而且那意见总是对的,像宪法那样不容置疑。谁说潇荷不能穿红色的呢?

潇荷掏出手机,回头看了一眼卧室的门,确定妈妈没在背后偷窥,轻轻打开摄像头,选一个完美的角度——斜上方45度,按下拍照键。屏幕上映照出那张光洁如雪的脸。

潇荷知道自己很美。尽管她的身材稍稍瘦了些,发育较晚的胸脯也不像有些女生那般高耸入云,但她有信心,她知道自己很美。最近两年她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一股莫名的力量正从她娇小的身躯里勃发,每次和男同学说话胸膛中都小鹿乱撞——尤其是和白茗洲。有一次潇荷甚至觉得自己该吃救心丸了,只因为白茗洲回头朝她借一支笔。

她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和男生聊天,而男生们比她更羞怯。天知道那群小雏鸡一样的男子汉什么时候才敢拉起女生的手。听说在八班倒是有过这种事情:晚自习课间,男孩和女孩,在教学楼背后的一小块儿黑暗空间,被副校长撞上——尽管没公布细节,副校长在全校大会上说起这件事时激动得差点儿把麦克风吞下去,谁都能猜到,那一对小情人儿当时肯定不只是拉了手。

可那是八班啊!全年级原本只有七个班,高三开始按成绩分班才变成了八个,人人都心知肚明,有人背后称之为“垃圾班”。而潇荷是一班的——全校最芬芳的花园,给清华、北大培育种子的地方,八班的人连进去当肥料都不配!

背后响起开门声,由于小卧室关着窗户,门开起来不是很顺畅,使得潇荷有足够的时间把手机息了屏放到一边。

“宝贝——”妈妈贼兮兮地溜进来,手里端着一盘去了皮、切成小块的哈密瓜。

“渴了就吃一口啊。”妈妈边说边往潇荷嘴里填了一小块瓜。

“唔,知道了——你别再进来。”

妈妈把小叉子扎在哈密瓜上就退了出来。看见潇荷手掌中扣着的小镜子,妈妈没说什么,她知道照镜子是人类的基本自由之一,女儿长大了,应该享有这份自由。不过这也向妈妈发出了危险信号——女儿开始爱美。

一个女孩儿长得漂亮是好事,可是你得像给庄稼防害虫那样防备她身边的男生。潇荷是要报考北大的,距离高考还有39天,这时候绝对不能有任何事情让潇荷分心,绝不!凡一切接近女儿的异性都应该“狗头铡伺候”,妈妈一脚踢开了“球球”——家里养的小狗,公的。

不能给女儿穿红礼服!红的太招眼,到时候会有一百个男生盯着潇荷礼服外裸露的皮肤,不行!得把这小丫头的想法抹掉,不能让她有任何学习以外的念头!

妈妈又打开网页,到处去挑选素气的礼服。有一件颜色像极了用了两年的旧抹布,先放进购物车里备用;这些衣服都太暴露了!一个小女孩可不能穿成这副德行——妈妈恨不能买一辆坦克给潇荷开着。试着搜索有没有金属的礼服,结果搜出两套纯手工制作的中世纪骑兵盔甲。她并不反对让女儿穿这个,甚至希望连盾牌一起带上,只要潇荷回头不找她拼命就行。

还是要购物车里的吧,可是——这件的颜色实在太像裹尸布!

妈妈把网页关上,坐在沙发里叹气。这女儿就是她的一切。女儿出生以前,她的人生一片暗淡。没有正式工作,30岁才结婚,嫁给一个混蛋。那混蛋像捡垃圾一样把她捡回家,而后又十分潇洒地去找别的女人。她想过自杀,安眠药都已经买回来,她想起女儿——那时候潇荷还在妈妈的肚子里安安静静地嘬自己的大拇指。她要活着。直到女儿出生,她的生命突然有了意义,她说不出什么意义,但是活着不再只是为了等死!

潇荷的一举一动都牵动妈妈的神经。小到潇荷刚学走路的时候先迈左脚还是右脚,晚饭吃瘦肉饺子还是瘦肉丸子;大到上哪所学校,该学文科还是理科……真是够了,要把一个孩子养大比上帝创造世界还难——上帝只干了6天就喊累,妈妈已经干了20年!

现在,无数饿狼野犬盯着她的这块心头肉。伟大的妈妈,单枪匹马的常山赵子龙,如今疲惫不堪。她抓起手机打开“一班家长交流群”,想要去吐槽让学生穿礼服的想法,可是首先看到的是班主任发的通知:

“经教育局领导研究决定,为纪念‘五四运动’一百周年,响应国家关注青年成长的号召,今年的毕业典礼将举办一场舞会。男生统一穿正装,女生穿礼服参加。”

舞会!这个差一点儿把妈妈气死过去的词,潇荷是第二天才从同学那儿听说的。可是她不会跳舞。她想找人去学,又不好意思开口。

云婷会跳舞,全班人都知道。但潇荷不愿意去求她。云婷跟白茗洲走的很近,尽管潇荷心中不承认他们俩是“一对儿”,但他们的确就像一副手套的左右两只那么般配。云婷身材高挑,长腿蜂腰,即便是万恶的校服穿在她身上也婀娜多姿(那东西潇荷穿上就好像站到一口水缸里)。云婷走到哪里都是男生眼中的尤物,是全校最……性感?不,这个词说不出口,在心里想想也觉得不舒服;但——还是用这个词吧,没有别的词更适合形容云婷。

潇荷不服气,嘴唇微微向上翘着点儿,代表她现在很不开心。潇荷的个子只比云婷稍矮一点儿,身材也只瘦一点儿,正是这“一点儿”让白茗洲的眼光从潇荷的肩头飘过去,掠过她的鬓发落到云婷身上。潇荷发着狠做数学题,拿立体几何撒气,一节自习课做完两套卷子,小雪——潇荷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班上的女体育委员——瞪大眼睛看着她:“你有多恨数学老师?”

潇荷挑衅似的回头朝云婷看一眼。她胜利了——比成绩,潇荷能吓死云婷。然而相比于成绩,男生们(包括白茗洲!)更在意谁的腿更长。比腿吗?云婷能把马都气死。

潇荷失败了,但她不是个爱流眼泪的女生。晚饭故意多吃了半碗,只盼着这些多余的脂肪能堆积到它们该去的地方。从食堂出来,让小雪先回去,潇荷一个人在操场散步。天到黄昏,夕阳伸出手来替潇荷修饰她白嫩的面颊,她的皮肤变得透明起来。潇荷看着夕阳,有那么一刻她甚至希望自己融化到光线里飞上天空,永远离开让人厌烦的人世。

“那个……你好。”

一个男生出现在潇荷眼前,把她的幻想打断。潇荷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个头发凌乱、比自己还矮一点儿的男生,下意识地倒退了半步。

“你好,我叫小天。”

“哦,你好。”看这个男生没什么恶意,潇荷也放松了些。

“那个,我是八班的。”

“哦。”潇荷绝不是瞧不起八班的人,可是她跟任何一个男生都无话可说。

男生笑嘻嘻地回头看了一眼,潇荷这才注意到他身后十几米外还站着四个男生,正指手画脚地看着他们。潇荷不知所措,危险的感觉使她浑身发凉。

男生继续说:“那个,我,注意你很久了。”

潇荷呆呆看着面前的人。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理解“注意”这个词。

“下周,舞会,你愿意给我当舞伴吗?”

潇荷一语不发,两道细眉微微朝中间聚拢。

男生又问了一遍:“你愿意跟我一起跳舞吗?”

潇荷“呜”地一声哭出来,推开那个男生朝教学楼就跑。身后传来一群男生起哄的声音:“小天怂喽——”

潇荷趴在自己的课桌上哭,细声细气的,柔弱的肩膀轻轻抽动着。就像一个不想活了的小雪人,要用眼泪把自己融化掉。

白茗洲看着潇荷——全班人都围在她的桌子旁。他们吃惊地发现这个姑娘居然还会哭!平时大家都是怎么称呼她的?宇宙级学霸(全班公认)、数学课大魔王(数学老师封的)、第一名钉子户(全校公认)、林黛玉投错胎了(小雪专用)、梳一辈子马尾巴的(小雪生气时专用)……

这位宇宙级学霸、不会哭的林黛玉居然哭了,还哭得那么惹人怜。白茗洲发现这个女学霸居然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以前在他心中潇荷就是个Bug,有她在大家就只能去争夺“千年老二”的位子,白茗洲只有偶尔火力全开才能超过她一两分(他不知道潇荷有时故意漏掉一道题不做),潇荷是一堵墙,一座山,一个程序漏洞,反正从没把她当成女生看。男生们聊起女生时总是把潇荷绕开,大家在心里筑起一座佛龛,把她供在里头。就拿舞会的事情来说,没有一个男生想起来要去约潇荷——谁能想到要跟如来佛祖跳舞呢?

现在,白茗洲有了一股冲动,想把那纤细的背拥在怀里。若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他也许就这么做了。

“出什么事儿了?”小雪从人群外挤进来,“我的奶奶,你怎么还哭上了?”

潇荷不抬头,依旧把脸埋在臂弯当中抽泣,但是伸出一只手来握住了小雪的手。

“你倒是说话呀,咱不哭了行吗?到底因为什么,你先告诉我,说完了我替你哭还不行?”小雪急得把“陪你哭”说成“替你哭”,但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用词,“是不是刚才操场上那几个男生?他们欺负你了,是不是?我找他们去!”

小雪把手抽回来,潇荷想要拉住她,可小雪已经带着全班人马浩浩荡荡朝八班的“阵地”杀过去。潇荷想去拦住小雪,但是她不能红着两只兔子眼睛去见人,更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心思。她甚至说不清为什么哭,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哭一会儿。趁着班里没人,潇荷收拾起书包,头也不回地出了大门。

生平第一次,她旷课了。回到自己的小卧室,锁上房门,趴在床上,任凭身体陷进柔软的床垫里。她感到筋疲力竭。

小天“骚扰”女同学,尽管“骚扰”这顶帽子戴在他头上实在大了点儿。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只是跟几个男同学打赌,那几个人说他找不到舞伴。他个子矮,长相——还算过得去吧(要是再长高十厘米的话),成绩永远是三百名开外。

但小天有这份自信,他跟人打赌说没有他约不到的女生。于是有人让他去约潇荷:“你要是能约到她,我把自己的鼻子咬下来!”

“行,”小天当即点头,“我要是约不到她,我把你鼻子咬下来!”

“行,一言为定!”那打赌的男生兴冲冲地等着看小天咬鼻子。

当小雪扯着耳朵把小天从座位上拉起来时,他正在心里回忆着潇荷刚才的身姿。她像一头受惊的小鹿一样从小天身边逃走,让小天觉得心里发痒——同时耳朵发疼。

“你给我起来!”小雪怒吼着。

小天顺着小雪的力气站起来,嘴里痛叫:“哎,疼疼疼……”

八班的两个男生伸手拦小雪:“你谁啊?上我们班……”

“滚!”

八班人全被小雪的气势吓住。小天哀求:“你先松手,有话好说!疼——”

“好说个屁——跟我见校长去!”

“你先松手,你裤子拉链开了!我都看见了……”

小雪下意识地伸手去遮掩,这才意识到上当:“我他妈穿的校服——哪来的拉链?”

小天已经趁机逃离魔掌,但是门口有三十多人等着他,押着他到校长室。

这原本不是一件大事,坏在小天不该去招惹潇荷。没人愿意听小天解释——一个三百名开外的男生就应该对第一名的女生望风而逃,用小雪的话来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以为是‘铁达尼号’?”

潇荷的妈妈亲自跑到学校兴师问罪,全校老师兵合一处集体声讨小天,小天的爸爸——某大学副教授,当着校长的面打了儿子两个耳光。

最严重的是,潇荷不想来上学了,即将成为本校有史以来第一个高考女状元的潇荷!校长、老师、同学、妈妈、球球轮番上阵开导她。

“你是妈未来的希望!”妈妈说。

“小天已经通报批评了!”校长说。

“怎么能让一只苍蝇坏了一锅好汤?”老师说。

“他要再敢看你一眼,我不把他脑袋揪下来!”小雪说。

还是球球说的最好,它说“汪,汪——”。潇荷把球球搂在怀里,感到世界上只有这么一个生物能理解自己。

潇荷终于又回到了学校,并且在第二天的月考当中又考了全年级第一名,超出第二名白茗洲三十多分。大家都很高兴潇荷没有受那件事的影响,妈妈买了一件介于黑色和白色之间的礼服给潇荷——已经没有形容词能说出那是一种什么颜色。

潇荷倒是不在乎了,穿什么都无所谓吧,通过这么惊天动地的一闹,男生们更对她敬而远之。距离舞会还有两天,晚自习时学校派出老师在体育馆教大家学跳舞,每个同学都必须学,因为上级领导要来检查的:“五四运动”都100周年了,青年岂能连跳舞都不会?

只有潇荷坐在一边背书。她是个例外,校长特批,就是鲁迅活过来也拦不住潇荷读书。潇荷偷偷看跳舞的同学。他们真笨,潇荷早就看会了,他们还在互相蹬鞋踩袜子。白茗洲跟云婷果然是一对儿,像一双象牙的筷子,真漂亮。听见小雪喊“再敢踩我一脚,我踢死你!拿我当自行车呢?”,三百多人都笑了,连体育馆的地面都跟着抖。潇荷也“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是她几天以来第一次笑,她真羡慕小雪。

潇荷悄悄从体育馆出来,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不想再看书了,心中出奇的安宁,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天上亮闪闪的几颗星星。潇荷小声背了一句:“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身后有人轻轻咳嗽一声,是小天!潇荷赶紧站起来。

小天还是那么笑嘻嘻的,看不出有什么恶意。

“对不起,”潇荷说,“那天的事,是我反应过度了——我应该拦住小雪的。后来我想去替你解释,但是妈妈不让我去。对不起,让你挨了处分。”

潇荷等着小天发脾气——他至少有权利抱怨几句。

“那个,你吃棉花糖吗?”小天真的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包棉花糖,“我最爱吃这个。”

“啊?”潇荷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小天已经把棉花糖口袋撕开一个小口递到她手里,潇荷盛情难却,只好用两根细长的手指夹出一块来,却不好意思往嘴里送。

“放心吧,我没给你下毒。你的手真漂亮,是不是经常写字练出来的?”

潇荷觉得这个男生也不那么讨厌了,把那粉红色、软绵绵的糖轻轻放进口中,边嚼边问:“你叫小天?”

“是啊,我爸爸是研究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落户口的时候,要不是警察拦着,我就叫马克思了。我爸就是那么一个人,他如果是卖纯净水的,我准得叫‘马桶’。”

潇荷笑了,急忙掩住嘴——差点儿把棉花糖喷出来。

“你喜欢你爸爸吗?”

小天摇头:“不喜欢,但是没办法,除了我之外没人愿意管他叫爸爸。你呢?喜欢你爸爸吗?”

“我不知道。我都没怎么见过他。”

“他——死了?”

“没有——”潇荷的目光垂下来,看着脚下的台阶,脚尖轻轻拨了一下地上的小石子,“他不要我们了。我跟妈妈在一起。”

小天几乎是下意识地接了一句:“那他现在肯定后悔了。”

“谢谢你。”

潇荷的笑容让小天神魂颠倒。他自言自语似的说:“难怪他们说你像林黛玉。”

“谁说的?”

“他们……反正我听说过,说你是不会哭的林黛玉。”

“死小雪!”

“哈哈,不会哭的林黛玉让我给惹哭了,我厉害吧?”

“噗——”潇荷又笑出来,“别提那事了,我对不起你……”

“行,以后我再也不提了,不过你也别再说‘对不起’,我跟你不一样,我从小就受惯了处分了,根本不当一回事儿。”

潇荷从来没和男生说过这么多话,此刻她觉得自己的心就像天空那么澄澈透明,一圈一圈的涟漪从她心海的正中央荡漾开去,轻轻撞击着她的胸膛。她原本从不跟别人说起家里的事情(除了小雪)。今天她格外想说话。

体育馆里一阵纷乱,大门“呼——”的一声打开,潇荷怕又给小天惹麻烦,赶快离开了他,快步走上台阶,却又担心起来:小天会不会认为自己讨厌他?回头看时,小天仰头望天,学着女生的语气说:“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末了还轻轻叹了一口气,引得潇荷又笑出来。

看见小雪走在人群中,潇荷扑上去搂住她的脖子。

“干啥干啥干啥?看清楚点儿,我也是个女的!”

潇荷把她搂得更紧,笑着说:“女的怎么了?男的我还不稀罕呢。”再回头看刚才的台阶,小天早已不知去向。

舞会终于要开始了。

下午毕业典礼,大家终于把期待已久的礼服穿到身上。满校园里一时间花花绿绿,礼服的款式乱七八糟。家长们只随手捡看着漂亮的往女儿身上套,反正在他们眼中永远觉得自己的女儿穿什么都漂亮。姑娘们有的像要去参加婚礼,有的像要参加葬礼,还有的像要跟死人一起入土为安——比如潇荷,不得不穿上妈妈买的那件“僵尸礼服”。它的外表是一件礼服,灵魂准是一条毛巾被。

小雪撇着嘴说:“这衣服,是你们家祖传的?”

“去!你还好意思说我?”

小雪矮小又结实的身材天生就是礼服克星,但她的衣服其实很好看,水蓝色的连衣长裙,肩膀和袖子是透明的薄纱,点缀着镂空的花纹。她故意拉着裙摆在潇荷面前转了一圈,“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就长这样了!你长的那么干净,这衣服是个什么色儿?让你给衬的好像你妈穿着炒过菜,没洗就给你了!”

“行了,你闭嘴吧!”

潇荷佩服小雪的语言天赋,同时怨恨起妈妈。一会儿她要代表全校同学走上讲台发言——她真希望现在立时就死在这里,好过穿得像火葬场海报一样出现在讲台上。偷偷朝云婷的方向看一眼——她才是今天最耀眼的明星!学校并没有明文规定,但家长们不约而同给自己的女儿买上不露肩、下不露膝的礼服,只有云婷一身火红,下半身的短裙在初夏的微风中向人们昭示着明媚春光。她故意穿了小一号的衣服,与近乎完美的好身材紧密贴合。

妈妈!她居然还举着手机站在人群中等着拍照。妈妈啊,妈妈!

仪式就要开始。大家站成方队在操场上听校长讲话:

“同学们,不,我也许应该改口,称你们‘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过了今天你们就要成为成年人,要肩负起党和祖国交给你们的重担!一百年前的今天,你们的前辈们抛头颅洒热血,为反对封建禁锢而奋斗,为自己的祖国而奋斗,为自由、平等、民主、和谐而奋斗!从今天起,奋斗的旗帜将要传递到你们的手中,我很高兴地看到,青春之火正在你们身体中燃烧,锻造出你们每一个人独立自主的灵魂……”

潇荷一个人躲在讲台后面背发言稿,有巨大的讲台遮挡着她觉得舒服些,甚至希望一会儿能躲在这里发言。

算了,能怎么样呢?潇荷在心里宽慰自己,“我的成绩好啊,成绩好就是一切,谁在乎我穿成什么样子呢?我以后应该贴一身成绩单出门。”

有人在背后拉了她一把,是小雪。

潇荷没精打采地问了一句“干什么”,小雪拉着她就朝教学楼里走。

“你要干什么?别闹,我还得去发言呢。”

“放心,耽误不了你,咱们校长讲起废话没半个小时讲不完!”

小雪一直把潇荷拉到一楼的女卫生间,命令潇荷:“脱衣服!”

“啊?”

小雪已经解开了自己的礼服带子,“‘啊’什么‘啊’,跟我换衣服,你还真想穿的跟粽子似的去发言?”

小雪的衣服有点儿短,也稍微肥了些,潇荷不得不把带子勒得紧紧的。不过这一切都不要紧,当潇荷站在讲台上时,所有人都为这位女学霸的风采而倾倒。只见她的双颊微微有些红晕,杏眼之中泪光点点,原本洁净的眼神又被泪水清洗了,像自天而降的雨露一般洗刷着众人。

这场景中只要再加上一辆南瓜马车,就是最美的童话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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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荷女王一般的眼光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去,在小天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潇荷深情地背着老师给她的发言稿,操场一片宁静。结束时她抬头看了一眼遥远的天空,忍不住加了一句:“这世界可真美!”

舞会终于开始了。

大家排队走进体育馆,心中都充满期待。在门口有老师给每个进来的人发道具:一副白手套。有大嗓门的老师拿着扩音器高喊:“进体育馆之前先戴好手套!”

这是副校长想出的主意,戴上这种手套既美观又能避免男女之间的零距离接触——上次在晚自习课间见到的景象实在给她带来了太大的刺激。

入场后先点名,校长提前给高三所有班主任开会,让他们务必保证每一个学生都在体育馆里,同时派出各科老师在学校的每一个角落巡逻,吩咐保安打开监控摄像头,必须保证全校无死角。

一群刚成年的高中生被当做国宝送进体育馆。体育馆里挂满各色气球和彩灯,潇荷觉得要是能把“激扬青春,追求梦想,团结奋斗”的横幅扯下去,顺便把校长和副校长都赶走,也许这真的能像一场舞会。

教育局领导8点整来视察,所以校长决定讲废话讲到7点50。

“同学们,你们今天终于走上了成年的舞台……”他重复着下午说过的内容。

潇荷想笑。她想笑眼前的一切。为什么要办这个舞会?为什么又要高考呢?

青春?天底下第一大笑话!

她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跑到讲台上,想去踹校长一脚,想脱掉身上这件烂到没人要的礼服……

“我想把校长踹下来!”

耳边突然传来这么一句话,吓了潇荷一跳,她以为自己不小心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连耳朵都红了一下。

又是小天!他不知何时挤到了潇荷身后,潇荷不知道该对这个男生说什么。

“信不信我能把校长从台上弄下来?”小天趴在潇荷耳边低语。

“嗯。”

“你等着!”

小天说走就走,他的两只眼睛闪着光。

“站住!”潇荷低声说话,却把小天喝住,“你给我回来!”

“你不讨厌那个校长?”

“我也讨厌他,但是你今天晚上不准去惹麻烦,老老实实站在这儿!”

小天真的站到潇荷身后。自从他学会了走路还没有过这么老实的时候。

7点52分舞会开始——校长没能刹住车,多说了两句废话。

潇荷站在一边当观众,小天站在另一边,刚才是在人群里,现在他不敢离潇荷太近了。

小雪跳的像只鸭子,而那个比她高一头半的男生穿着一件白西服,活像烤鸭子的。云婷是真漂亮,但是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找白茗洲。只能先随便找个男生跳一小段,再换下一个,一步一步朝白茗洲的方向靠近,然而他们俩中间总隔着几个人——白茗洲也同样如此。潇荷走向白茗洲,她决定去做一只喜鹊,成全了这对牛郎织女。

“愿意跟我跳舞吗?”她对白茗洲说。

白茗洲尴尬到脸红,“啊,行啊,好……”

这哪里是跳舞!白茗洲的动作有板有眼,像刚出厂的人工智能机器人。他的手若有若无地碰到潇荷,脚下机械化地前前后后——有了这次经历,他以后面对校长都不再紧张了。

潇荷认认真真地跳着自己的舞步。像一个舞池里的老手。她引着白茗洲简单转了两圈,故意转到云婷身边——“我累了,让我歇一会儿。”潇荷说着把白茗洲甩给云婷。她回到角落里看着这一对珠联璧合的人。他们俩的确是今晚最美的。

音乐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是一愣,小雪狠狠踩了她的舞伴一脚。

广播响起来:“舞会到此结束,所有同学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体育馆。高三的老师负责维护好秩序,明天早课照常……”

体育馆里一片嘘声,然而每个人都只好乖乖地收拾东西离开,走到门口把手套还给老师。潇荷看了一眼表,8点16分。看来教育局的领导有事没来。

“跟我来。”潇荷拉了小天一下,两个人从人群里溜出来。趁着体育馆乱哄哄的,他们俩躲开了老师的监视,溜过漆黑的操场,穿过食堂旁边的小路。在食堂背后有一座几米高的小山,潇荷一直把小天带到山上。

小天有些局促不安地问:“你要在这儿把我杀了?”

今天晚上潇荷负责发号施令:“陪我坐一会儿。”

“好啊……你知道杀人违法吧?坐一会儿再杀也违法!”

“闭嘴!”

天上的星星观察着这两个奇怪的人:一个美丽的、穿着一身抹布的姑娘;一个矮小的、穿着西服的小伙子,那西服好像是他爸爸的——其实就是。

他们两个人注视着远方的灯火,好像他们也是天上的星星,冷眼看着毫不相干的人世。

“你舞跳得真好。”

“嗯。”

“你什么时候学的?前两天学跳舞的时候你都在一边看书。可惜白茗洲,你是故意把他和云婷往一块儿引的?他怎么愿意跟云婷去跳舞?如果是我……”

“闭嘴!”潇荷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这么大火气,实际上她心里很平静。

体育馆里的人都走了,天地间又安静下来。

潇荷抬头望天,仿佛在跟星星说:“今天,是我20岁生日。”

“啊,我没给你准备礼物!要不然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偷点儿什么。”

潇荷终于笑了出来,“你坐在这儿陪我聊聊天,就算是送我礼物了。”

“好啊——聊什么?你不是想跟我聊数学吧?聊聊数学老师倒是可以,上回是我把他电脑里的考卷答案偷偷改了的。你——你怎么了?”

潇荷动手要解开自己的礼服。她命令小天:“你转过去。”

小天转得比地球还快,“你、你要干什么?”

“不许转过来!”

“是,可是,你……”

“我不想再穿这套礼服了,我要把它脱掉。我是成年人了。”

“是啊,可是……”

“别废话,你是女生还是我是女生?”

小天不敢再说话,用耳朵代替眼睛感受着背后的女生。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背后的人说:“你听着,今天晚上,你要是敢回头看我一眼,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

“是是,打死我也不回头——如果一会儿有人撞见,你就说是我强迫你的……”

“不,是我自己再也不想穿这套破衣服。”

小天坐在一块石头上,潇荷把礼服垫在身下,和小天背靠背坐着。小天感受到背后温热的气息,心剧烈跳动起来,那力度能发动一辆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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