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忍不住了，管他九十度還是一百八十度，這根大屌就是被扭成麻花狀也要插到那個毛茸茸的屁股裡。Vox緊緊地抱住Alastor，這個不懂得反抗的小可憐實在是太惹人憐愛了，Vox多希望這頭小寶寶能一直這樣乖巧可愛就好。

『Vox？』「這是洗禮。」

Vox感動得熱淚盈眶，他激動地將Alastor放躺在床上，並將那礙事的拉珠從他的後孔拔出來。『啊嗯嗯！！♡♡♡』「沒錯，寶貝，就是這樣叫，用你那美妙的聲音高呼你的所有快感！」

Vox掀起長袍並解下褲管，兇猛巨大的性器從他的股間彈出，對準他垂涎已久的獵物流出泛著螢光的體液。

「你要接受受洗，然後到我的懷裡，寶貝。感謝神，你就要重生了，Alastor。」

Alastor聽得一頭霧水，他還搞不清楚狀況，Vox的身體已經壓上來，那根粗到像拳頭一樣的龜頭抵在他的肛門上，一前一後輕輕地頂著，像是新婚的情侶曖昧地交換著誓言之吻。

『不行的，那個東西……！』Alastor恐懼地搖著頭。『我做不到的……！』「噢，寶貝，你一定可以的，不要拒絕我。」Vox輕吻那滿是血污的額頭。「以天父之名，我們就要合為一體了。」

有了前置作業，即使是那粗得誇張的陰莖也能十分順利地插入那小屁股上的孔穴，Alastor實在是太瘦了，掐住腰和腹部的手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陰莖像一條巨蟒在他的體內游動，尋找最佳的棲身之處。

『～～～！！嗯啊、唔…♡♡』

老天，這簡直是為他量身打造的飛機杯。Vox將自己的猛獸完全挺入肉穴裡，他能感受到裡面的通道正緊貼他的陰莖形狀被撐大，腸壁緊緻卻不過於窄小，溫柔地將外來者擁入懷中。Vox簡直要哭出來了，這一切都太美妙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能有一天能這般好好地感受自己與Alastor的結合是多麼的幸福，於是他掐著隱約浮出骨架的纖腰，開始規律地往嫩穴裡挺入。

『唔…啊、啊嗯……♡』Alastor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被Vox強暴了，他還沒來得及搞清楚前因後果，急湧的快感浪濤便打斷他的思考。現在的他已經不需要思考了，他正在接受性愛的洗禮，粗暴且偏執的感情彷彿腰將他貫穿一般一次次地抽插。『Vo…Vox……♡嗯、嗯啊♡♡』

「再多叫幾聲，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Vox俯身親吻著Alastor的臉頰，隨即轉向他那興奮地不停甩動的耳朵，肥大且長的舌頭探進其中，開始擾亂Alastor的聽覺。

『不、啊啊……！♡ Vox、別…哈啊……！♡♡』

Alastor可能從沒想到自己會發出如此淫靡的呻吟，就連Vox也沒有想到，以前的調教經歷告訴他，這個自尊心極高的鹿惡魔寧願咬斷自己的舌頭也不肯發出真正地叫出聲音。但現在的Alastor不一樣，柔弱、乖巧、性感又美麗，Vox幾乎要失去理性，他只想著怎麼用自己的大屌好好地肏爛這隻可憐兮兮的小鹿，粗魯的動作使得雙人床不斷發出咿軋的悲鳴。他決定換一個姿勢，他拽著Alastor的雙臂將他拉起身，自己則仰臥躺下，大開M字腿的Alastor被迫坐在帶著巨根的人椅上，而自身身體的重量恰好讓那根粗大的陰莖又往他的肉穴深處塞進幾公分。

『嗚嗚……！』Alastor的雙腿不停地顫抖，而Vox也不給他逃走的機會，他抓住細瘦的腳踝後繼續他的活塞運動，他朝上挺入下腰，臀肉與股間一陣一陣地發出拍打與水聲。

「你現在的模樣簡直騷到不行，我淫蕩的小鹿。」Vox故意用下流話試探Alastor。「說說看，騎著神父大人的天殺大雞巴爽不爽啊？」

『爽、啊♡太爽了，肚子裡…♡被神父大人的大雞巴塞滿了♡♡』

「喜歡被大雞巴肏嗎？」

『喜歡♡♡啊啊…大雞巴肏得人家好爽……啊啊♡♡♡』

一切順利得像是在做夢一樣！Vox興奮得一度出現短路的畫面，被洗腦的Alastor對於他的話語言聽計從，他甚至能感覺到Alastor自己也在搖著他的小屁股，讓整個活塞運動多了更多從沒有過的感覺。

「騷貨，我一定要肏到你下不了床為止！」他拉著Alastor讓他趴在自己身上並用雙臂緊緊扣住，興奮膨脹的陰莖加速他的抽插動作，恥骨一次次撞擊在那兩片發紅的臀瓣上，就像是戒律板一次次地處罰這隻犯了淫亂之罪的小鹿。

『喔喔…啊、啊啊嗯♡♡屁股…會被肏壞……♡啊啊～～要被肏壞了啊啊啊！！♡♡♡』

從肉穴裡被帶出的淫水夾在兩人之間啪啪作響，直到最後一刻，Vox猛地將整根陰莖全部頂入，在那小小的腸道裡射出大量的精液，這些帶電的體液在Vox射精的同時也刺激著敏感的肉壁，肌肉猛烈地收縮並緊緊地咬住Vox的陰莖，同時也壓迫到從剛才的抽送便不斷被雄根鞭打的前列腺。『啊啊啊！！♡♡要壞掉…壞掉～～！呃呃、壞掉……！♡♡♡』Alastor反曲著背猛烈抽搐，他在還沒射精的情況下被插到前列腺高潮，這段高潮持續了將近快半分鐘的時間，Alastor才無力地倒回Vox的懷裡，他們的腹部緊貼著彼此，因此Vox也能發現對方還依舊硬挺著的性器。如此正合他意，他現在也還沒完全滿足呢。

「看來還沒完全壞掉是吧？」Vox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他拉開Alastor並拔出還塞在對方下體的陰莖，肛門口像是拔了塞子的排水孔，白濁中泛著螢光藍的精液隨著陰莖的退出源源不絕地從紅腫的肉穴裡冒出來，在床上留下一灘不堪的痕跡。而後他解開反綁著Alastor雙手的皮帶，他讓Alastor蹲伏在床上，雙手向前並再次用皮帶捆在床頭。

「好好感受吧，寶貝，這次絕對會把你肏得死去活來。」Vox得意地對著自己的陰莖套弄了幾下，那根巨獸馬上就恢復成準備萬全的狀態，他朝向面對著他緊張發抖、卻又一張一合的排泄小嘴，那還沒來得及恢復原樣的淫蕩肉穴還在懷念著他的大老二呢，可不能讓他久等了。

『啊啊…神父大人的大雞巴……♡騷屁眼…又要壞掉了……♡♡』Alastor眼裡滿是渴求的情意，同時慾火焚身般不斷扭動著他的細腰邀請著Vox繼續他們的「洗禮」。

Vox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但，管他的，現在這頭小鹿可餓壞了，再不塞住他那張飢渴的尻穴，等會可能真的要反過來求我們幹他。……雖然這個想法也很美，只能先放入他的《殺鹿企劃書》裡備用。

Vox向前挪了幾步，而後再次將陰莖頂入Alastor的體內，『嗚喔、啊啊嗯♡好棒…肚子被塞得好滿……♡♡』Alastor立刻給予絕佳的反饋，他沈浸在性愛的歡愉裡，可憐的小腦袋連呻吟的措辭也無法修飾便任由它從嘴邊吐出。

Vox二話不說便直接開始新一輪的交媾，後入的時候甚至能趁機欣賞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光景，這個發騷的小屁股完美地迎合他的律動，那條毛茸茸的鹿尾巴興奮地快速擺動著，Vox忍不住伸手去撫弄那條尾巴最敏感的根部，殷紅色的鹿毛立刻興奮地炸開來。要知道，從前要是不小心碰到上頭的任何一根細毛，他的主人可是會像貓頭鷹一樣直接把頭扭到背面來，只為了能夠咬斷那隻觸碰到底線的任何一根手指。

他的手順著臀部的曲線下滑，輕撫著那帶著細軟絨毛的皮膚，這是他第一次能細細品味Alastor的每分每寸，他背脊的線條、身上的疤痕、頸窩散發的費洛蒙氣味……Vox有些分神了，下身的動作不知不覺減緩了許多。

『……Vox？』

Vox回過神來，低頭看見伏在床頭的Alastor回過頭望著他，生理性的淚水沖淡了臉上的血跡，在屬於他的的顏色上抹除了一條淚痕。

Vox又再次感覺到那股無法言喻的詭異。

他伸手抹去那令人動情的淚水，同時也帶走了一抹血紅，那種不安與恐懼在他的心裡逐漸放大，他望著自己手指尖上的紅，就像他一直以來的理想一般。

——抹殺Alastor的獨特性，抹殺Alastor的存在。

原來我真的想殺了他。

『Vox——「不是的！」

Vox突然俯下身，從身後緊緊地抱住那脆弱的幾乎要碎掉的靈魂。

「我只是想…想要你屬於我，我想要你離不開我，我要你只看著我一個人，而不是那些該死的信徒！……該死的為什麼你永遠不會明白呢？」

『……？』

「我想要你順從我，但不是這個樣子……天殺的你根本就不可能順從我，要不是這些操他媽的皮帶綁著，你根本就不想待在我身邊！我就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我們之間的距離永遠沒有辦法再更近一步？為什麼你一定要逼我用這種方式對待你？我是說，我也想要像一般人那樣正常的戀愛——正常地去愛你……」

Vox突然哭了，哭得像個小孩子，房間裡的畫面突然變得很滑稽，Vox拔出自己的兇器後狼狽地坐在床上痛哭，這樣還被綁在床頭的Alastor有些困惑，同時也無所適從。

「我討厭你總是拒我於門外、討厭你總是把我最喜歡的那雙腿故意露給那些無恥的傢伙……雖然你全身上下我都愛得要死，然後我討厭你總是故意跟我唱反調、討厭你明明知道你輕而易舉就能把我的努力給收為己有，卻還是故意將我的不安懸在崖上、我討厭你總是把我拿捏得死死的，而我卻永遠！永遠觸碰不到你他媽的半根汗毛！去你的，我真的恨透你了！Alastor！」

就在幾分鐘前還將自己的地位擺得高高在上的神父，此刻卻如迷途羔羊般衝著Alastor大吼大叫發洩情緒，然後又坐回床上無助地痛哭，活像個發酒瘋的人生失敗上班族。

Vox抬頭看了一眼，Alastor竟然露出擔憂的眼神並試圖看清楚自己現在的表情。太諷刺了，那個總是指高氣昂的惡魔？擔心他所鄙視的我？

「不要對我擺出那種表情，你不會是真心的。」Vox絕望道：「就算是，那也不是你。」

乖巧聽話又如何？承歡獻媚又如何？

那些都不是你。

當這場美夢醒來之時，你也還是會離我而去。

因為我心底很清楚，

你根本不在乎我。

床頭突然發出一聲巨響。

Vox疑惑地抬起頭，只見無法掙脫皮帶的Alastor索性直接把床頭的木頭給扯斷脫困，見鬼了的可怕力量。

即使如此，雙腿及雙手依舊是被束縛著的狀態，Alastor在床上努力地挪動自己的身體，眼見他逐漸往自己的方向靠近，Vox下意識往後靠了些。

「你…你要做什麼——

Alastor的雙手繞過那塊巨大的金屬面板，摟著對方的脖子並俯身湊上自己的唇，柔軟溫暖的觸感溫柔地抵上那片藍光良久，久到Vox以為時間停止了，久到以為這個世界就要在時間的齒輪再次轉動的時候毀滅了。

因為他已經等這個吻好久了，實在是太久太久了。

「Fuck…我沒有想到會是這種形式……」

Vox苦笑著，他抬頭仰望這個跨坐在他身上的惡魔，那抹微笑還是一樣美、一樣令人心嚮往之。

那是他的信仰。

如若你依舊在我之上，你就是我敬仰的瑪利亞。

「等這場夢醒了，你會恨我入骨的吧？」

『……那就不要醒來了。』

「……Alastor？」

血紅的指尖輕撫著錯愕的平板，他的笑容咧得更開了。

『這是你的懲罰，Vox。』似曾相似的台詞，如今立場卻顛倒過來。『好好地懺悔，並在自己的美夢裡醉生夢死吧，罪人。』

Vox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摟著Alastor的腰並低頭親吻著他那黏滿精液的腹部，舐去那些不堪的慾望，只留下自己最純粹的渴求。

這是我的罪業，這是我的報應。

這場夢之後，我的愛意與你的不堪都不會留下。

——你什麼都不會留下。

『唔……』

從休眠中被喚醒的性器再次進入備戰狀態，高舉著抵在柔軟的穴口前，Vox珍惜著並緊緊地擁抱著Alastor，隨後再次將他的陰莖緩緩地推入其中。

『哈啊…嗯……唔嗯……』

Alastor仰著頭喘息，他的眉頭微蹙，感覺到自己空虛的下體再次被逐漸塞滿。他感覺到這次與剛才有些許不同，它更熾熱、更飽滿，飽含著他幾乎承受不了的愛意貫穿他的身軀。

「Alastor…Al……Al……」

Vox從來不敢這麼呼喚Alastor，但他現在完全將自己置身在夢境之中，面對著他幻想的愛人，他毫不保留地傾訴自己的渴望，下體也同時開始緩慢地抽送起來。

『嗯嗯…♡啊、Vox…好深……啊啊♡♡』

該死的！Vox咋舌一聲，他托起Alastor的屁股並將他壓在身下，偌長的舌頭捲著相較之下小巧的舌，將對方的呻吟和低語全部堵在彼此的口舌之間。

太淫蕩了，他會忍不住射出來的。Vox心想著，他還不想這麼快結束，他還想再多感受這段溫柔的性愛，想再更多品嚐這份溫柔的甜點，想再更多…更多……

『～～嗚、喔…♡嗚嗯…喔喔……♡♡』

Vox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喘息變得粗獷，下體像打樁般，每一次都用力地將兇器刺入那溫暖的夢鄉，Alastor破碎的呻吟斷斷續續地從嘴角隨著粉紅色的唾液蔓延，在床單上綻放出朵朵的色彩。

『Vo…Vox，嗯♡啊啊…已經……啊啊嗯♡♡♡』

Vox透過強烈的痙攣感知道Alastor又再次高潮了，他的龜頭不斷地透過肉壁撞擊那顆敏感的前列腺，一次一次地在Alastor的腦中拍打出快感的浪花。扣在他背上的那雙鹿蹄興奮地掙扎並發出敲擊的聲響，爪子也深深地陷入他的背後，留下一道道的爪痕，他不在乎那些銳利的爪子是否會將他的肩胛骨給剜出來，即使如此，那道傷口也會是這場夢境曾經存在過的最好證明。一想到此，Vox甚至伸手去揉弄一直在他們的腹間晃動的陰莖，脹紅著的馬眼不斷地噴出精透的考珀液，他的拇指腹藉著那些天然的潤滑液去揉捏按壓著龜頭，Alastor的叫聲變得更尖銳放蕩。

『不、哪裡……！♡♡♡啊啊啊～～不行、要不行了嗯嗯嗯！！♡♡♡腦袋…大腦要溶掉了……！』

Alastor雙眼含淚哭喊著，但Vox已經不打算停下來了，下體抽插的速度持續推進，他趁著這波餘韻繼續將Alastor帶向更遙遠的性高峰。

「Al、Al、接受我，Al！」Vox懇求道：「接受我的一切、接受我，Alastor！」

『喔喔…Vox、啊啊～～！♡♡壞掉、要壞掉了！！要……嗯嗯啊啊啊～～～！！♡♡♡』

大量的精液撐起Alastor平坦的小腹，他的肉穴被灌滿直至溢出，螢光藍的白濁從交合處一陣一陣地噴湧出來，電流也再次竄流在Alastor全身上下的每一條肌肉，他繃緊肚子並同樣噴出許多精液，半透明的白濁濺灑在他的胸口及腹部上。此刻的房間裡充斥著濃郁的味道，Vox的頭抵在Alastor的肩上喘息，他從來沒有因為做愛感到這麼疲累過，就像是他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了對方，他的愛、他的慾望、他所有對於Alastor的想法全部傾注在那溫暖的肉穴裡，而自己只剩下一具行屍走肉的軀殼。

不要再讓我一直等下去了。

我愛你。

「…不要離開我……」他低喃著，即使他知道Alastor也不會記得這句話。「我真的好愛你……」

他們給予彼此十分漫長的喘息時間，直到Vox的陰莖已經休眠了，被撐大的穴口也逐漸恢復成正常的大小，但精液依舊如小溪流般泊泊地流淌出來。

Vox小心翼翼地退出自己的性器，他從來都沒有這麼小心過，但當龜頭從穴口拔出時，Alastor還是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抱歉……」他甚至下意識道歉了，彷彿眼前的小鹿是什麼易碎品一般。「還疼嗎？」

『還好，但是我的腳麻了。』Alastor扭動著雙腳的同時，肉壁又將更多的精液給擠出來，Vox嚥了一口唾沫，忍不住思考是否該繼續下一個回合。

『Vox，能請你幫我解開嗎？』Alastor問道：『它太緊了，我都快沒有知覺了。』

「啊，抱歉，我馬上幫你解開。」

Vox不假思索，他俯身解開那兩條陷在大腿肉裡的皮帶，喀擦一聲，皮帶便鬆開它們的束縛。

剎那間，Alastor伸長他的鹿角，雙眼的眼白也覆上一層深淵般的漆黑，只剩下瞳孔中的血紅指針滴答作響。

第一刻，Vox知道出大事了。

第二刻，他便失去知覺。

———

Vox在不曉得是幾天後的早晨醒了過來，他立刻坐起身檢查自己的狀況，他發現自己的頭被換上老舊的映像管螢幕，視覺看出去的一切色彩變得不那麼鮮明，但至少是顆還堪用的頭。

那個被觸手劈成兩半的螢幕被丟在房間裡的昏暗角落，它看上去似乎比剛被破壞的時候還要淒慘，上頭還有好幾排可以看得出是洩憤用的齒痕。

該死的老東西……Vox忍不住在心裡抱怨。沒一會兒，他聽見窗外響起陣陣的鐘響聲。這個鐘聲……今天是安息日？已經到了禮拜的時間了！

他慌慌張張地換上神父黑袍並整理好儀容，當他走出寢室時，他聽見聚集在禮拜堂的信徒們已經開始在唱詩歌了，他踩著慌忙的步伐下樓，到了禮拜堂的門口，他看見一身黑袍的修女正坐在鋼琴前伴奏，信徒們的歌聲清澈悠揚，與門外的現實世界相比，教堂內的祥和宛如一座室外桃源。

Vox知道，那是Alastor彈奏的鋼琴聲，他的背影直挺挺地坐在鋼琴椅上，身影隨著旋律悠悠地晃動著，血月的紅光透過彩窗打在他的身上，美麗的像一幅畫——一幅不容任何人玷污的名畫。

那幅畫上描繪的，是他夢寐以求的美好。

詩歌結束了。

Alastor站起身並回過頭，像是早就知道Vox站在那兒。

『看來我們的神父大人終於清醒過來了。』Alastor輕笑著。『你錯過了唱詩歌的時間，但你還是能來給大家講道。』

Vox望向台下的信徒們，絕大多數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只是他們沒有足夠的資格可以上天堂，但在這裡，他們可以獲得短暫的慰藉，彷彿透過Vox的引導，上帝就真的能聽見他們的懺悔。

只可惜，這裡沒有人會被救贖，懲罰也不會結束。

因為這裡是地獄，是罪人路途的終局。

禮拜結束後，禮拜堂的講台上只剩下他們兩人，Alastor坐在鋼琴椅上一個鍵一個鍵地敲著聲響，而Vox則站在主講台前靜靜地看著他。

「你……」『？』

Vox欲言又止，他一時間還不曉得該怎麼開口，於是又將話語給吞了回去。Alastor見狀便笑道：『看來舊的腦袋不只讓你變得復古可愛，連思考時間都變得遲緩了嗎？』

「去你的，也不想想是誰害的。」

Vox嘆了一口氣，他扶著自己脖子上那顆笨重的腦袋，他還得去想想該把那塊一分為二的螢幕拿去哪兒修理。

「話說你從哪裡找到這個螢幕的？這已經是七年前的舊款了。」

『……倉庫裡，那些被你遺棄的舊玩意堆中。』

「它保存得真好。」Vox敲了兩下。

『可不是嗎？它們可比那些華而不實的新垃圾堪用多了。』

Alastor順手彈了一段連音，因為這架古典鋼琴也是年代久遠的老伙計，而他特別喜歡這個老東西唱出來的音調，他說那就像是陳年的好威士忌，美好的品味令人流連忘返。

良久，Vox卻沒有回應他。

Alastor回過頭瞥了他一眼，轉頭彈起了一段即興小調。

『你變了。』他說道：『變沈穩了，這是件好事。』

「你也變了。」Vox回道：「你把高衩縫起來了。」

『這是舊衣服，我還沒來得及把它給改了，這讓我行動起來不是很方便。』

「原本的衣服呢？」

『還和其他幾件一起躺在裁縫店裡，是你把它們給弄壞的，記得嗎？』Alastor微微一笑。『這筆也會記在維修的開支上。』

小調很憂傷，但帶著一點戲謔的味道，音符花里胡俏地戲弄著主旋律，就像是把一整部悲劇當作一則老掉牙的笑話來看。

「……你…還好嗎？」

Vox鼓足了勇氣才開口。「我昏迷的這段時間，你過得還好嗎？」

『挺不錯的，我替你招待了幾位前來懺悔的信徒，然後把他們串在屋頂的十字架上。』Alastor大方地分享他這幾天的經過。『閒暇時間看了幾本書，有時候也會一個人在這裡彈幾個小時的鋼琴。對了，教堂裡的燈泡都換好了，它們有將近一個星期都保持著完好無損，這讓我不禁有點感動……你懂的，它們從來沒有一個能撐過第三天的晚上。』

「聽起來挺不錯的。」

『那是當然了。』

「沒有我，你也能過得很好，對吧？」

『……』

音樂沒有停下來。

「如果我消失了，你也不會感到難過，對吧？」

『你不能把責任推到我身上，Vox。』Alastor平靜地說道：『你嘗試去掌控每一個變數，但當你遇到無法掌控的情況時，你卻指責對方不遵照你的指令，而不是去自省自己為何無法掌握大局，這樣似乎是有點小孩子氣了。』

手指最後落在C小調的和弦上，Alastor蓋上鋼琴蓋並站起身，修身窄裙使得他的步伐變得緩慢，卻比從前更加婀娜多姿。他緩緩地走到Vox身旁輕拍了拍他的肩，語帶嘲諷似地輕笑。『或許我話還是說早了，你依舊是那顆急躁的小圖片盒，總是試圖用一些誇大其詞去營造你的美夢，就如同你仍輕易地將「我愛你」掛在嘴邊，但你的行動也只是徒勞的自我安慰。我只能說，……你把自己弄得看上去十分可悲，親愛的。』

「去你的，Alastor！你根本什麼都不懂！」即使Alastor已經走遠，Vox忍不住大吼反駁：「你從來都沒有真正明白過……！」

——在自己的夢裡醉生夢死吧。

——我真的好愛你……

「等等……」

Vox困惑地回過頭。

「你怎麼知道……」

他遠遠一瞥，與幾步之遙的Alastor相望。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那如面具般總是完美掛著微笑的臉上，竟會露出這般驚慌得不知所措的表情。

「Al……『回見，老友。』「等等、你給我說清楚……！」

Alastor幾乎可以算是逃得十分倉皇，他迅速遁入黑影中並消失得無影無蹤，留下Vox一個人一頭霧水。他望著Alastor消失的方向，電光再次點燃了他的怒火。

可惜了，這些燈泡註定撐不過這個晚上了。

「WHAT THE FUUUCCKKK！！！」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