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 十三节 伪震

“一口一个工人，一口一个治疗，说着什么突破性的技术和经济发展，实际上是把底层全都变成数据人为这座城市的编制和企业老板创造利益，他们能得到的，只有被奴役的永生。”

男人在陈的面前整理了一下自己西装上的红色领带，他在现实升起了数据屏障，周启拿着手枪也只能看着他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啊，至于我的身份，就让那位ai来介绍吧。” 男人撩了一下自己油腻的大背头，一副中年人的身体，脸却年轻的像个小孩子，完全白嫩的娃娃脸。

“这位是来自英国伦敦大学的生物学博士，天航·成，英中的混血儿，是一些保密实验的监督人。”

“艾莱克西斯，说得好，那么陈极天小姐，或者说，一个有自我意识的古代机械，你大可不必这个被数据改造的亲人逝去而悲伤。”

成说罢，便化作数据消失在大家的面前。

“抱歉……” 陈天骄走到陈的身边，“是不是把她逼的太紧了……”

“没关系，我不记得这事情，只要以后做杀死他的准备就好了，话说演出要到她了吧，陈天骄，还有周！！” 陈想到了那个周破晓，暗示了一下陈天骄。

“啊啊啊啊！快迟到了！” 周才想到自己要演出，急匆匆地跑下天台，巴不得要从窗户上跳下去，狂按电梯按钮。

“接下来是不属于我们的演唱，也是梦瞬银泽daybreak的演出！可能大家会问为什么我唱了那么久却让一位比较小有名气的虚拟主播来这么大的舞台上歌唱，那么答案是——这里欢迎每个想要出名的虚拟主播，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就能登上这个舞台，所以本次特邀了梦瞬银泽小姐，登场！”

苏薇塔尔拿紧话筒，退入身后的火焰之中，周破晓牵着周的手从火焰中缓步走出。

吉他和架子鼓的声音，伴随着低沉的贝斯在舞台回响起来，周破晓推了推记者眼镜，黑色的长发在这座城市里刮起的狂风中飘荡，吹动两个人柔顺的长发。

“好多的人～” 周破晓穿着一身黑色的礼裙，与周穿的那一身洁白色的礼裙对应，不过这些衣服并不重要，因为在上台的瞬间，周的衣服就变成了梦瞬银泽的形象，一身苍白的机械鳞片与那缝在身上的白蕾丝长裙结合在一起，鳞片随着呼吸冒出微微的蓝光。

周破晓也变成了那黑暗魔女的形象，一身黑色的哥特式长裙，上面流淌着紫色的光芒，凝聚成一个又一个蔷薇花纹，张开那宏伟的黑色六翼。

一时间引起众人的惊呼。

“a！a！a！alive！” 周破晓发出和周一摸一样的声音时，观众们更加惊讶，并且声音更加高昂，穿透力自然是一等一。

“在破晓应至的暴风雨之夜，燃烧着腾空而起！”

“升起这个时代的黎明！以万丈的光芒照耀自己的人生！wow！” 身后的聚光灯合在一起，钢琴声也如同黎明一般温和混入了吉他与贝斯之间的狂欢。

“光耀无限，超越簇拥你的群星！” 周破晓握住周的手，脸对脸的歌唱，身后的聚光灯也像那太阳升起一样，伴随着投影，海天一线之下，黎明的阳光缓缓在两个人的中间升起。

“暴风雨的夜晚早该结束，升起黎明并非打破规律！”

周在阴暗之处，周破晓在光亮之处互相衬托。

“以生命活着的规律！升起应至的黎明！不再纠缠于暴风雨之夜，这是属于你的人生空间！alive——————！”

“sing！” 周指着观众们，周破晓用和音伴奏着。

“a！a！alive！a！a！a！alive！升起时代的黎明，不论年迈与年轻，无论在什么时刻，横冲直撞靠勇气闯荡这世界！！！！”

银色和红色的应援棒还有那些灯牌高举起来，在这个小雨淋漓的舞台与城市中，随着大家一起呼喊歌唱。

“alive————！wow！”

“在黎明到来时仍延续的夜晚，终将被规律所破碎，不论等待或燃烧，追逐登上苍穹的天道！在生命时刻诠释生命！it is my alive time！短暂如破晓的人生，划破暴风雨的长夜！wow！”

聚光灯那样一闪，刺透这座城市的夜晚，两个人被威亚吊起来翱翔于天际，在投影出来的鲜红的夕阳之下，那现实的小雨挥洒之中闪耀着身姿。

“生命失败与成功之错，不需要他人来界定，只要在生命仍存时奔跑，只要在生命仍旧时去活，it is my alive time！！”

“如黎明短暂的生命，如破晓简短的人生，倘若不像太阳般耀眼，也要化作拂晓时刻的晨星！！alive my time！！！！！！yeah！”

轻风吹过每个人的面孔，耀眼璀璨的两个人在舞台上尽情的演奏，犹如生命奋力挣扎般的钢琴与吉他贯穿了双耳，两个人的配合更是天衣无缝。

“不再行于暴风雨的夜，不再畏惧雷霆的厉险，屹立在黎明升起之前，高呼这是我活着！的时间！”

“alive！！！” 伴随着那些演奏的消失，和鼓声和与吉他的收尾，属于周破晓与周的演出结束了。

那“黎明”的聚光灯渐渐分散，两个人在黑暗中落幕。

“真是酣畅淋漓的演唱啊，以后离开这里如果没事的话偶尔回来演出几次就好了。” 周破晓甩着头发上的汗水，平台缓缓下降，目视着与观众们告别。

“哇哦，这个黑暗魔女的账号靠着你的流量一下子涨了好多，没想到我还是挺火的嘛。”

周破晓搂住周，周靠着周破晓，浑身是汗，她要累死了，又唱又跳的，在体力方面有些差劲。

“好了，接下来到谁了？”

“应该是长落风和田茉莉了吧，在此之前我们好好休息一下。”

周摸着周破晓的长裙，她感觉到这个自己有一种奇特的气质，比起自己的那些草率搞笑，她身上有那样经历无数苦难之后的成熟和坚毅。

“什么样的结局，配得上这样的力量？”

“牺牲与杀戮，世界的过程与结局总是如此。”

“我期待让你看到一个和平的世界，我自己。” 周靠在周破晓的肩膀上，“我要让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我，看见这个时代的光辉。”

“我看得到，你就是光辉。” 周破晓托起周的脸颊，周脸色微红，闭上眼睛彼此接吻。

“真是怪异，和自己接吻什么哦呵呵……” 周破晓害羞的退后几步。

“你在追求什么，成市长。” 苏流和小红堵住了成的道路，苏流穿着一身灰黑色的大衣，拉开拉链露出里面白衬衫，一副摇摇晃晃酒鬼的模样。

小红一身黑斗篷盖着自己，只有那苍白的半脸在繁华的灯光下隐约可见。

“当然关注度，保证数据人民的存活，人造的吸血鬼，以及一只狐狸，看年龄应该得有几十岁或者几百岁的样子吧，不过尾巴很多呢，家里妖应该给了你很多东西吧，或者说……人命。”

成的眼睛变成了紫色，仿佛能看透万物，然而不必等成完全拆穿，十二条苍白色的尾巴犹如羽翼一般在身后张开，十二生肖、十二星座的烙印被铭刻在此，想要眼前这个不速之客杀死。

“那些烙印——喔，每120年就会失忆，然后重新化作如今的强大模样，你都没想过那些尾巴是怎么展开的吧。”

“欸？这些尾巴……？我怎么没有印象？” 苏流从那尾巴中拔出一把透明的，看不见的剑刃，肌肉记忆将其握持住，只有那隐藏在肌肉中的习惯。

“没想到我追求的实验品送上门了，那么……” 成的手臂长出了厚厚的毛发，苏流认得，那是熊的手臂。

“趁着你还没有触发那个恢复记忆的命运，将你解决！” 厚厚的熊掌拍向大地，苏流一下子站不稳了，后面的尾巴太重，并不是她惯用的力量。

小红挡在苏流的面前准备吃下这一击， “轰！” 一道巨雷砸在成的头上，把他劈成了个爆炸头，身体上出现那些雷击的纹路。

“挺能抗的嘛，苏流？红，你们没事嘛？” 秦世代和纳兰霜鸰及时赶到，纳兰霜鸰杀心渐起，在得知他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之后。

“是你是吧！” 纳兰霜鸰攥紧拳头，直到被秦世代一只手拦住。

“杀了市长，就是罪人了，而且整个蝶夜港会更坏，别冲动，纳兰。”

“咱……” 纳兰霜鸰气鼓鼓的看着成，成一脸嚣张得意的样子。

“一个记者在他曝光的黑暗热度下降到不为人所知时，他的下场就是死亡；一座城市亦是如此，在哪边哪边画了几个圈，经济就在一夜之间升腾起舞，蝶夜港也吃到了那些圈的红利。”

“人们需要一种脱离肉体的解脱，这种项目在蝶夜港是最适合不过的，你们把这一切都毁了，赋予他们肉体，这样他们再也不需要博取关注度活着了，意味着更多的繁荣又会回到中海天那座城市去！”

秦世代忍不住上去扇了成一巴掌，这一巴掌连秦世代都没想到，成也没想到，这愤怒的火焰会让成第一次受到这般屈辱的巴掌。

“你是市长，是代表人民的，不是让你代表经济的，拿着第二个制度又能如何！？”

“至少这里发点钱，你们让人们失去永生，随意的剥夺了人们选择的权利，又算什么？”

“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你让人们得到可以被随意操控的永生，剥夺了人生的个性，又算什么？” 秦世代拔出一柄青铜色的长剑弹开成气急败坏的一记熊掌，向后一跳拉开距离。

“我们跑！苏流！红！纳兰！”

“咱不想跑！” 纳兰霜鸰攥着拳头朝着他挥舞的熊掌直击过去，巨大的冲击波震开了两个人，这次是不依赖虚拟世界，靠着仙家自身的硬实力对轰的战斗。

“操你妈的，让你看看统治者的力量！！！看看这与生俱来的，庇佑家族世代的仙家之力！自古百姓应患难，命运只重帝王家！和你们这些野东西，完全不一样的力量。”

熊从成的身体里爬出来，随后他的头上长出了狼的耳朵，眼睛更加趋向于狼，朝向纳兰霜鸰扑过去。

“呼！” 成腾空而起，破风声阵阵，凝聚千万雷电，极闪的光芒，闪耀世间，从天空直坠。

“纳兰霜鸰！” 秦世代这下可挡不住，或者说根本来不及，哪怕她再厉害也不可能凭空在瞬间开个鬼门挡住这一击雷电。

只是看见，那恐惧就油然而生，那全身的毛发竖立，心中的惊慌失措让纳兰霜鸰的双腿软了下来，跪倒在地。

然后什么力量支撑着纳兰霜鸰站了起来，原来帝刻在纳兰霜鸰身体里面，在那属于仙的狭小脑海之中。

“我看着你很有韵味啊，纳兰霜鸰，是叫这个名字吧？”

纳兰霜鸰点了点头。

“你超级像一个女孩，啊不是说你是女人的意思，是你很像我那个世界的……呃，像姬秋泽那样吗？你可能不认识，不过她比你更识相点，至少知道会跑。”

“为什么，咱还没死？你……好像秦世代。” 纳兰霜鸰看着帝刻那一身威严的服装和面孔，那身黑金色的长袍在意识中恍惚着闪烁光亮。

“现在时间是停止的，因为我是另一个世界的她，要学剑法嘛？拜我为师吧，隔绝世间一切污秽的剑刃，我也是从与那个女孩的战斗中学出来的。”

“啪！” 纳兰霜鸰一下子跪下去，“师父，请……赐教。” 他不想再看见这种罪恶横行下去，这是身为一只动物的单纯思考，抛开人类的所有层面，他只是想杀了这个罪魁祸首。

“抱着杀心和恨意是没有前途的，回归本质的善良，就好了。”

时间流逝起来，帝刻操控纳兰霜鸰的身体，让一枚树叶飞到了自己的手上，纳兰霜鸰捏着树叶的根茎，向着迎来的千钧闪电挥舞。

那闪电击打在树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那样无畏又愚蠢的直面雷霆，靠着那小小树叶流动的生命抗争帝王之命与天道的雷电。

“突然间，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你是什么人？” 成惊讶的为这迅速提升的力量感到恐惧。

“谁才是真正的帝王，一见分晓吧。” 帝刻那玩弄的语气，用树叶把成斩倒在地，雷电为在纳兰霜鸰身体里的帝刻所用。

成一身都是伤口，那本该属于成的雷霆，都旋绕在纳兰霜鸰的身边，然后渐渐散去。

帝刻从纳兰霜鸰的身上走了出去，转身看向纳兰霜鸰:“放心吧，我会在你睡着的时候，梦中教给你的。

帝刻下蹲下来看着成，就差直接踩着他的头了。

“告诉我，谁才是帝王？嗯？”

“一缕残魂，咳啊！” 成吐出一口血，化作一丝尘埃想要逃离，然后被帝刻抓住了脖子。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 帝刻松开了他之后，继续变成尘埃飘向那个市长应该在的别墅方向。

“纳兰，没事吧。” 秦世代跑过来扶起纳兰霜鸰，然后她抬头看向那个世界的自己。

“当然没事，多谢她了。” 纳兰霜鸰伸出双手，扫视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

“为什么放他走？而不是杀了他？”

“这世界的帝王，又何必是这个我。” 帝刻指着秦世代和纳兰霜鸰。

“这个时代是你们的，不是我的，所以那些恶人什么的，就交给这个时代的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例如棋者那些事情，交给我们处理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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