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玄女传(54-105) - 3,1

小说:玄女传(54-105) 2025-08-25 13:48 5hhhhh 8550 ℃

              第七十五章出城

  那夫子讲完奇闻,天空中忽然下起雨雪,周围人还都意犹未尽,正叽叽喳喳讨论不休,子衿忽感浑身一阵刺骨的寒冷,一侧身天已大亮,这才恍然一悟,什么夫子百姓都是南柯一梦。

  谢子衿前脑一阵阵痛,细细想来昨夜从宁红夜房里出来后便独自坐落楼下饮酒,不自觉饮过量,便昏昏睡去了。

  正起身坐在床头发呆,门外宁红夜推了门进来,子衿一瞧,只觉她脸色比昨日更差了些,脸色苍白,嘴唇微紫,只是她左手握着的宝剑还在提醒着他面前的是一个女魔头。

  「该上路了。」

  宁红夜的语气依旧不掺杂任何情感,似乎纯白的眼巾将她的瞳孔封印住,没有一丁点的波动。

  谢子衿歪着头看了她一眼,漠然道:「你知不知道,受了伤的人是不能奔波劳累的。」

  「哼,你受伤了?又在~~」

  「我说的是你!」谢子衿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以为所有人都是恶人?忘了昨天谁给你抓得药了?」

  他说完轻声嘀咕了一句:「狗咬吕洞宾~~」

  宁红夜闻言脸色一变,两步上前擒住子衿胸口衣领,谢子衿连忙服软求饶,赔了个笑脸道:「哎呀别,我无心的呀~~」

  本以为宁红夜伸拳要打,只见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又将子衿放下,转过身,只是这次语气稍缓了些,也不再如方才那般冷了。

  「收拾一下,我的时间紧迫,你也是。」

  宁红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我在楼下等你。」说罢走出了门。

  日上三竿,人烟吆喝,谢子衿也顾不上酒醉,胡乱穿了衣服便下了楼,走出门外四处张望不见宁红夜,只是停了一辆马车。

  谢子衿等了一会不见踪影,气呼呼自言自语道:「这娘们,自己说在楼下等,结果自己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我~~」

  「你说什么?」

  宁红夜从马车里探出身来,一脸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表情盯着他,谢子衿讪讪地笑了笑,语无伦次:「哎呀~~我就知道~~像宁大圣女这样的美人是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我怕你走丢了,看把我急的~~」

  「呵~~」

  宁红夜也不听他胡言乱语,又坐回了马车里:「不要磨蹭,快些赶路。」

  谢子衿愣了愣,翻身爬上车,一下子就钻进了车瓮里,他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说:「宁仙子,得罪了,你往旁边稍稍吧。」

  宁红夜皱了皱眉头,冷冷地问道:「你作什么?」

  「挤一挤,我好坐车里啊,不然我坐哪?」

  「外边车上没有你的座儿么?」

  谢子衿奇怪道:「外边?外边不是留给车夫的么?」

  宁红夜不接茬,两人对话当中沉默了一会儿,只见宁红夜嘴角微微上扬,呵呵一声嗤笑,谢子衿这才反应过来。

  「你不会~~」

  「是你说过,受伤的人不该舟车劳顿,难道你要我这病员赶车么?」

  「我~~」

  谢子衿一下子被呛得无话反驳,显然宁红夜虽然不像之前用盛气凌人的样子对待他了,但是也找到了对付像谢子衿这种人的窍门,和油腔滑调的人说话本也不该太认真。

  谢子衿无语,白了她一眼,转身的时候顺便嘟囔了一句:「生病了不起啊?」

  孤身闯荡江湖,往往技多不压身,谢子衿也算三教九流无所不学,区区赶车卖浆也是轻车熟路,他晃晃悠悠轻巧赶马,不出半个时辰就呼啦啦出了城。

  走了半日临到郊外,见一处旷野风和日丽,一旁又有水源河流,于是谢子衿停下车马,朝车瓮里叫喊道:「宁仙子,中午了,求饶歇一歇吃喝再走罢!」

  宁红夜这一路被他颠簸得浑身酸痛,只恨自己身上有伤,再加上这混小子不知唱着哪里学来的词曲,夹着各地方言也听不清楚,这体验实在难熬。

  只见她探出身来,望了望四处,倒也还清净,只是再看一眼这混头厚脸皮的笑脸,她不禁嗔怒起来,冷嗔一声:「呵~~好会赶车!」

  谢子衿不明就里,哈哈一笑还以为是在夸自己:「不敢不敢,圣人言君子不器,我也是被逼出来的,咱会的多哩!」

  宁红夜懒得和他嚼舌,下了车,走远了,到一棵柳树下打坐,闭目休神,调养经脉。

  趁着这功夫,谢子衿也走到河边打些水喝,无奈河床高了些,子衿探手几下没盛到,索性往前再探下身子,脚下一滑一个倒栽葱摔进了河里。

  「啊~~」

  谢子衿只觉倒霉透顶,又正逢正月解冻,河水冰冷刺骨,冷得他直哈气,正懊恼的时候忽然面前走近一个女子,牵着一匹黑色骏马,好奇地瞪着眼睛看着他:「你没事吧?」

  这女子的声音十分悦耳,软软糯糯又带着天真,谢子衿听着有些耳熟,抬头一看,两人目视,女子噗嗤一笑,眼角笑声了月牙。

  二人异口同声:「是你啊!」

  原来面前的人正是子衿昨日抓药时碰见的女子青瓷,她赶路至此马渴,正好牵马下来饮水,忽然听到一个男人的惨叫,本着好奇她走近探过身来看,却不曾想到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谢小二。

  她捂着嘴偷笑道:「你在这干嘛呢?」

  谢子衿有些尴尬,他总不能说是自己摔到河里的,只能讪讪地笑笑说:「我~~我抓鱼呢~~」

  「嘻嘻,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你不小心摔倒的。」

  谢子衿窘迫地一阵脸红,无话可说,青瓷嘿嘿一笑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来,谢子衿也不推辞,握住了青瓷的手,一下子就拉了上来。

  她的手软软糯糯,摸起来十分舒服,倒像个少女一般,谢子衿忍不住捏了捏,青瓷倒也不羞涩,歪了歪头也没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反而十分活泼。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谢小二对吧?」

  谢子衿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是啊是啊,是叫谢小二~~对了,我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

  「嘿嘿,我叫青瓷,小二,你是要去哪儿啊?」

  「嗨!干我这行的,哪里都去~~」

  青瓷瞪大了眼睛,萌萌地问道:「你是干哪行的啊?」

  谢子衿脱口而出:「盗~~呃,倒卖,拉客,开锁算命,修铁补漏,啥都干,这不,接了个大活,送个大家小姐出嫁。」

  青瓷再天真也知道他张口胡话,不过她看着谢小二口若悬河的模样也觉得十分好笑,捂着嘴笑了笑也不和他计较,牵马下去饮水了。

  谢子衿瞧她身姿绰约,活泼可人,一看便知道还是闺中女子,忍不住问道:「青瓷,你怎么独自骑马行走江湖啊?」

  青瓷回头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独自一人的?」

  「我不知道,我随便问问。」

  青瓷叉了叉腰,挺了挺身子鼓气道:「呐,我看起来不像一个独走江湖的人嘛?」

  谢子衿见她长相看似还要长自己十来岁的模样,说起话来却像个小孩,一时有些分不清她的年龄,只能打个哈哈一笑而过。

  「那你行走江湖总要有个目的吧?难不成是旅渡山河,纵游芳华?」

  青瓷也学着谢子衿不着调的样子说:「我可没你这么好的命,其实是家里姐姐走丢了,我出来寻她呢。」

  「真的?」

  「真的!」青瓷睁着明亮的眸子盯着谢子衿说。

  谢子衿哈哈大笑:「我才不信!」

  青瓷也不恼,嘿嘿冲子衿一笑:「我也不信你给人家嫁新娘子!」

  二人一番话说得没头没脑,倒像两个小孩子斗嘴玩闹,谢子衿只觉近日来的阴霾都扫开了些,心情一时大好。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口哨声,二人抬头望去,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女子骑在马上,遥望着两人,青瓷朝那人挥了挥手,牵了马上岸。

  「我师父叫我啦,咱们有缘再见咯!」

  青瓷嘿嘿一笑,活泼可人,三两步跨上马去了。

  「师父!」

  青瓷远远地呼唤了一声,飞速一下子就赶到了白袍女子的身边,白袍女子望了望水边的子衿,有些不悦问道:「青瓷,你为何与凡世的男子搅扰在一起?难道忘了我平日的话么?」

  青瓷吐了吐舌头,低着头回答道:「徒弟不敢了~~」

  白袍女子皱着眉,仔细想要从自己爱徒的身上看出些什么,她看了看前路,心不在焉地说:「你要知道,我昆仑女子从西女娘娘起就饱受男子的圈骗,普天之下的男人更是没一个好东西,主母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你不要以为这是儿戏,一旦被男人诓骗,不要说我不饶你,就是连你自己也是无处鸣冤,你可明白?」

  昆仑女子不得与男人有任何交集的仙规青瓷自小就知,此刻又听到这话心里却起了反逆心里,不过亏得师傅自幼看着自己长大,青瓷又生来一副好秉性,就是再不认同师傅的话此时也不会悖逆她。

  于是青瓷也只是委屈巴巴地回答:「徒儿谨记了~~」

  白袍女子点了点头,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反而遥望远方路途的眼神当中有一种挣扎和痛苦,仿佛不是她的本愿所讲出来的一番话。

  二人沉默了片刻,白袍女子打了打马,凝神道:「走吧,我能感觉到圣女离我们不远,早日寻得她,我们也好早日回山。」

  随着几声驾喝,二人都走远了。

              第七十六章仇人

  这边谢子衿因为摔进河里衣裳湿了大半,三步两步走起来只觉浑身带风,冷得直打颤,宁红夜见了皱皱眉,问道:「你便这样着急洗浴么?」

  谢子衿大喊:「我喜欢!」

  嘴上虽然占了便宜可是冷却还是十分冷,又没得男子衣服可换,可看宁红夜一个女子居然也穿得如此清凉,总不能教她给自己穿吧?

  无奈,只能将衣服拧干了,又拣了些干草回来,宁红夜见了只道他又在耍滑头耽误时辰,面露不耐烦道:「我没时间等你烤火,速速启程!」

  「谁说我要生火了?」

  只见谢子衿将干草揣进衣里,铺满了前胸后背,他身上这里抓抓那里挠挠,嘿嘿笑道:「暖和不少,就是有点痒。」

  他这样固然是隔热了,只是十分不舒服,而且整个人看起来虚浮了不少,倒像个虚胖的樵夫,谢子衿倒也不讲究,仍旧沾沾自喜。

  二人就地吃了干粮,驾车继续行进,走了三十里路才见着一间破院,看来荒废已久,杂草丛生。

  眼看天色渐晚,子衿跳下车来唱了喏,叫一声婶娘,那车瓮里毫无动静,子衿又大着胆子唤了几声,宁红夜冷着脸探出身来,阴沉微怒溢于言表。

  谢子衿赔了个笑脸道:「那~~今儿个咱就委屈一晚,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实在没地方可去了。」

  宁红夜默然许了,只是下车时却略显笨拙,子衿上前搀扶被她一掌推开,把谢子衿一下推急了。

  他心道:「这娘们不知好歹了,她还以为我占她什么便宜,好笑话!」

  于是也不管了站在一边,宁红夜好歹下了马车,仔细一瞧她脸色十分苍白,竟是比晌午时还要虚弱。

  饶是如此,她也仍旧恶狠狠地冷哼:「再有下次我听见你胡议,便当心你的舌头。」

  「不敢不敢~~」

  宁红夜径直走向西院休憩,她本就受了尸毒,初病尚未痊愈,劳路奔途,五腑脉络难以调和,疼痛不止。

  谢子衿见状也知她受伤甚深,便将马匹牵去后棚,拣了柴火在屋内生起火来,又拿出粮食二人吃了,小一会儿外边淋起雨来,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停下。

  宁红夜本能按住腰间长剑,警觉地看向子衿,谢子衿无辜地摇了摇头,又听见外边两个女子的声音。

  「师父,快点,雨来了~~」

  「先将马匹栓好,切记小心行事。」

  屋内两人顿了一会,见宁红夜没什么变化,谢子衿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要不~~我出去看看?」

  宁红夜缓缓点了点头,但握着剑柄的手却并没有放松。

  谢子衿出了门,只见一个美妇迎面而来,身穿白袍高挑异常,腰胯一把长剑,十分冷艳。

  那美妇见了子衿警觉起来,伫在原地疑道:「何人?」

  子衿解释道:「我是过路的人,因天色晚了在此休憩,因听到院外马声,出来看看。」

  「这院里可还有他人?」

  子衿委实答:「我屋里还有一个女子,生了病不方便见生人面。」

  那美妇道:「既是同在外的人,甚是不易,只是夜里勿要乱走,省得误伤。」

  「明白,明白。」

  子衿作揖以示客气,回房与宁红夜说了,宁红夜沉默一会,淡淡问道:「她单问你许多,你却如何不问她?」

  谢子衿不在意答:「嗨,彼女子雨夜至此,见我一个男子有防备心也是正常,有何可问。」

  宁红夜不语,倒是谢子衿一手托腮,皱眉自语道:「只是那女子身形十分眼熟,不知在哪里见过。」

  回想半天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忽然一声惊雷响彻夜空,随即就是无声的沉寂,惊得宁红夜站起身来唰出长剑,如临大敌。

  谢子衿也吓了一跳,连忙安抚宁红夜道:「怎么了?」

  见宁红夜一言不发,神色紧张,谢子衿只道她是被雷声吓着了,正咯咯发笑忽然身后有人破门而入,一柄长剑凌空飞来,跟着一个靓丽身影。

  宁红夜见状侧身闪过,空中噼啪火光四溅,宁红夜左招右架,无奈伤病再身气息不稳,被那人击退几步,靠在墙边。

  只见那人立在中间,头戴雨苙,身披草蓑,身高形长与宁红夜相似。

  「你是谁?」

  说这话的却不是宁红夜,而是谢子衿,那人冷哼一声,乃是一个女子,只是并不言语,两步踏上来抬手便刺,宁红夜翻滚躲过,且战且退,那女子剑势凶猛,刀刀指向宁红夜性命要害,一时间噼啪声响交织不绝。

  砰!嗙!

  「师父,外边好吵啊,我要不要出去看看?」

  「不可。」

  「为什么?」

  白袍女子道:「没有为什么。」

  青瓷听着刀剑的声音,透过门缝观瞧西房几个身影的刀剑交错,喃喃道:「她们好像~~是在拼杀~~」

  白袍女子缓缓道:「青瓷,江湖上的事往往就是如此,与你我无干的事,不要插手。」

  二人沉寂了片刻,院里忽然传来谢子衿的叫喊:「这位小姐,有话你不能好好说么,别动不动舞刀弄棒的多危险,她又没有杀你爹娘,至于么~~」

  「住嘴!」

  「哇,宁红夜,你到底欠了她多少钱?她要这样对你?」

  「宁红夜!」

  那美妇听闻到这个名字瞬间站立起身,眼神里充满着惊喜与诧异。

  青瓷也惊喜地叫喊出声来:「圣女!」

  夜,雨势逐渐肆虐起来,寒风乘着冰雨呼啸而起,孱弱的火光阴影下刀光剑影,拼砍得原本破旧的废屋再添十几处的伤痕。

  吡,嘭,嗙~~

  两人从屋内打斗到院子,隔着十几步的距离,似乎也将宁红夜与眼前的女子冷冷地隔离开来。

  「我是该猜到,还是不该猜到是你?」

  宁红夜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但是仔细听可以感受到她字里行间的颤抖,不知是掩饰自己的伤病,还是情绪。

  持剑的女子没有说话,她举起手中的长剑,那是一把幽冷纤细的长剑,暗紫色的剑身异常孤傲,淋落的雨滴顺着剑尖滑落下来。

  沉默将气氛压抑到最低,连呼吸都变得不再合理,一阵冷风吹来,将女子的斗笠与蓑衣吹落,露出她绝世的惊世容颜。

  身形修长,如凤如鹤,如此的寒夜叫人刺骨,她的眼中却冒着火光。

  「宁红夜,你今日合死了。」

  她终于开口了,话语与这夜一般寒冷。

  宁红夜不屑地轻笑一声:「顾清寒,你越来越像你娘了。」

  顾清寒闻言大怒,嗔骂一声:「贼三才,你不配提我娘!」

  叱罢飞身举剑劈去,宁红夜提剑迎战,斗十几合,忽然心力一软无力抵挡,心中暗叫不好,眼见冷香剑身凌空刺来,此势已不可当,亦无处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东厢房飞来一把玉扇,直冲顾清寒面门,她只道是邪门暗器,侧身闪躲滚落在地,宁红夜一时解围,却只觉身寒体颤,冷彻心扉。

  「红夜,你受伤了。」

  宁红夜抬头看去,惊道:「方师叔!」

  方醉秋面色不改,从容吩咐青瓷:「看顾好圣女。」

  顾清寒方才就要得手,眼看大仇能雪却不料横空杀出敌,心中愤恨难平,出言讥讽道:「人言昆仑以众欺寡,今日果然无虚。」

  方醉秋看了一眼顾清寒,傲然轻视冷道:「你便是叛徒的孽种么,果真是长得一模一样,呵~~」

  顾清寒怒道:「泼才,你们昆仑女子无一不是蛇蝎,休要便口,吃我一剑!」

  此时顾清寒已是怒火灼身,哪里还愿意和人言语,方醉秋也不逞多让,两人当下在院内打斗起来,青瓷一边护着宁红夜搀扶她回到屋内,赫然见堂内晕倒着一个男子,正是子衿。

  原来刚才宁顾二人在房内打斗时,因二人招式凶狠谢子衿难以接近,好容易劝说几句,顾清寒被他说得心烦,举剑刺来遭红夜架住,反手用剑柄击晕了他。

  那青瓷来到屋内方知是今日相见得男子,于是将他晃醒,子衿缓缓醒来,见是青瓷,他喃喃道:「怪哉怪哉,怎么又是你?」

  青瓷笑曰:「我也没想到是你,你不是要送新娘子出嫁么?」

  子衿这才反应过来,缓缓坐起身来道:「新娘子~~跑了罢,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青瓷见他还要装傻也不羞恼,当下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而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

  「你偏要~~偏要这样贱作奴么~~小二。」

  「啊?」

  子衿弯身看去,原来说话的正是宁红夜,只是如今她面无血色,唇如紫荷,浑身颤抖,雨水顺着她的束衣滴落,已然是病伤并发了,青瓷见之惊吓,以手探之额面只觉滚烫吓人。

  「圣女,你病得很严重。」

  青瓷面露难色,宁红夜却轻轻摇了摇头,手指屋门道:「无碍,你看~~那是谁?」

  青瓷回头一看却空无一人,再回头却瞬间面容呆滞,无法动弹。

  「你干什么?」子衿一时不解急问。

  宁红夜难以支撑,手中宝剑也难以紧握,她虚弱答:「我只是~~暂时~~点了她的穴位,没~~没事的~~」

  谢子衿看着宁红夜有些苦涩,她浑身湿漉漉的却更显几分性感与孤寂,有种让人怜惜的冲动,可一想到面前的魔头杀人不眨眼,子衿又有些仿徨。

  屋外不断传来刀剑拼砍的声音,谢子衿惊道:「谁在外边厮杀?」

  宁红夜摇摇头说:「无关紧要,当下之急是尽快离开这里。」

  「可她~~」

  「她不会有事的~~咳~~咳~~」

  宁红夜干咳了几声,一时间只觉天昏地暗:「快~~快~~」

  她哗啦一声,手臂再也撑不住上躯倒了过来,谢子衿吓了大跳,忙去翻她鼻息,索幸只是昏迷了过去。

  他踌躇了片刻,大叫了一声:「哎!真是人才,我性命都栽给你了!」

             第七十七章危在旦夕

  顾清寒与方醉秋斗了百余合,她体力渐渐不支,心道:「此人好生厉害,难道真是宁红夜命不该绝?」

  她越想越恨,又想到自己娘亲惨死,心中更加坚恨起来,怒喊着刀剑更甚,发了狂一样不管不顾,双眼血丝惨惨十分怖人,在剑与雨的夜风影影发光。

  方醉秋冷冷地看着顾清寒道:「习武之人最忌心燥情仇,看你这个模样,步伐也开始凌乱了,还谈什么报仇?」

  尽管顾清寒不愿承认,但是如她所言,一想到娘亲惨死倒在血泊当中,她的愤怒就如同业火一般灼烧着她整个身体,在寒风凛冽的夜雨当中也无法平静下来。

  「昆仑丘的人全都该死!」

  「哼,小女娃不知天高地厚,你的功力还浅得很,只怕是你再过二十年也报不了仇,趁早寻个凡夫俗子嫁人,免误终生!」

  讥讽的话语如尖刺一样刺在顾清寒的心上,日日夜夜枕着仇恨入睡,练功练到双手磨出血茧也不放松,只为了有朝一日手刃仇敌,可如今~~

  方醉秋还在冷眼轻叱之时,忽然周遭的温度极度降低,雨越下越大,其中还夹杂着嘈杂的石子碎裂之声,引起了方醉秋的警备之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酝酿当中。

  啪!

  「混元寒冰,朔风凛冽!」

  顾清寒身形化作寒风萧瑟呼啸朝着方醉秋袭来,只一瞬间,方醉秋跃上半空,躲过这危险的一击,再回头戒备之时才发现已经上当,原来顾清寒这一飞身根本不是朝她而来,而是直奔她身后的东厢房而去。

  「什么!」

  宁红夜如今生受重伤,顾清寒必定是要先取她性命!

  来不及细想,方醉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飞奔随着顾清寒的身影跃进厢房,而进去的一瞬间她便吃了一惊,连带着同样不知所措的顾清寒。

  原来厢房里除了倒在地上的青瓷空无一人,顾清寒顿时暴跳如雷,伸手就抓青瓷的衣领想要问个究竟,方醉秋眼疾手快朝着顾清寒提剑刺去,顾清寒举剑抵挡,二人交手一合,方醉秋抱起青瓷后跳离了顾清寒十几步,手中掐指解了青瓷迷穴。

  「师~~师傅~~」

  方醉秋着急万分:「圣女呢?」

  青瓷迷迷糊糊答:「他们~~他们好像往东走了~~」

  「什么!」

  顾清寒听闻奋不顾身,运起混元真气,飞身破门而出,直奔东边而去。

  雨势越下越大,电闪雷鸣,疾驰在泥泞路上的马蹄似箭一般,谢子衿如亡命之徒驾马飞驰,趴在他背后的宁红夜的气息十分微弱,昏迷着,恐怕命不久矣。

  「宁红夜,快醒醒,你还没死吧!我知道你还没死,你别害我!」

  子衿一边大叫,在这种寒冷的雨夜急行,莫说是重伤之人,就是身强体壮也要落病,可是赶了半注香的时间都还未见到一户人家,这可如何是好。

  眼看再这样下去宁红夜一定必死无疑,谢子衿也是心急如焚,她要是死了那自己身上的毒怎么办?岂不是也要死翘翘了?

  正在着急无奈的时候,忽然见前方有一处树林,俗话说树密短风,这周围如此空旷,就算没雨也要给风吹死了,不如先暂去避避风。

  反正也没什么好去处,子衿心里打定主意,驾马进了林子,走了百十余步,忽然见一株枝繁茂盛的槐树,树下也还算干燥,连忙将红夜抱过去,靠在树旁暂歇。

  只见宁红夜嘴唇紫青,面色发白,浑身冷得发颤痉挛,谢子衿只能将身上的衣服脱了盖在她身上,虽然赤裸着上身的寒冷也将他冻得不轻,但是如今的状况还是救人先要紧。

  可是毕竟湿衣服穿在身上不仅保不了暖,反而会加速体温的流失,子衿看着伤病加身的宁红夜叹道:「哎,你这魔女,平日若是多积德行善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看来你今日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昏迷当中的宁红夜仿佛是听到了一样,她的泪浸湿了早已被雨淋湿的眼巾,顺着她绝美的面庞流了下来,只见她嘴唇微张,似乎在说什么。

  「嗯?」

  子衿贴耳过去仔细听才清楚,原来她在轻轻地重复:「娘~~娘~~」

  谢子衿听了只觉得十分可怜,又很可气,他愤愤道:「娘娘娘~~你娘现在在千里之外的昆仑呢!现在谁能救你?除非神仙!」

  宁红夜还在微微呻吟,抽泣着,子衿发现,就算是平日高冷不近人的昆仑杀人魔头,此时也会像一个离开母亲的孩童一样哭泣。

  他忘了,宁红夜也才二十有三,抛开她的身份,其实她也只是一个妙龄女子而已。

  谢子衿也毫无办法,只能静静地守在她的身边,忽然,一道闪电在天空劈过,一阵恍如白昼的白光映出整片林子,谢子衿忽然瞳孔大睁,因为在他左前方似乎有一盏火光。

  「是磷火吗?」

  很快子衿就打破了这个怀疑,当闪电的白光挥过,周围再次回归了黑暗,但是那盏红灯依然隐隐发光,谢子衿仔细观瞧,发现那真是一个红灯笼。

  「神仙~~真的出现了!」

  当子衿背着宁红夜走到红灯笼近处的时候,他才发现这是一个简陋的竹屋,只是竹屋周围贴满了黄符,十分古怪和奇异。

  来不及细想,子衿敲了敲门:「有人吗?」

  里面没有人回应,门没锁被他敲开了,于是先将宁红夜抱进竹屋,将她先放于床上,而屋内灯火通明,炉火上还煮着茶水,一旁还有几块烧饼。

  「这里肯定还有人,可是去哪了呢?」

  谢子衿四处张望,见桌子上还放着一沓黄符,两柄木剑,太极仪盘与墨盘,并且还有几身衣服。

  而这时,竹屋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谢子衿心中一惊,慢慢靠近门口。

  砰!

  霎时间竹门被瞬间打开,迎面一道黄符印来,子衿吓了一跳挥手拍过,一个身影扑了上来将他按到在了地上。

  啪!

  「别打别打,我不是来偷东西的!」

  「是人!」

  那人的声音亦正亦邪,他揭开了黄符子衿才看得清楚,原来是一个道士。

  子衿叫道:「当然是人,难道是鬼啊!」

  那道士并不理会,抬头一看木床上躺着一个女子,正在瑟瑟发抖,他摁住了子衿问道:「你们来这做什么?」

  子衿连忙求饶道:「我们~~我们没办法,这么大的雨,她又受了伤,实在没地方可去了,别赶我们,要不然她死定了。」

  道士听到这话,发觉子衿不像再说假话,这才小心翼翼地放开了子衿。

  「她受什么伤了?」

  子衿摇摇头:「淋了雨,没死也没半条命了。」

  道士走近了宁红夜,见她高烧不退,于是扼住她的手腕诊断她的脉象,眉头十分凝重:「脉象十分虚弱,她体内有两股黑气在交恶,是什么呢?」

  子衿哎呀道:「现在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有没有救?」

  道士并没有正面回应子衿这个问题,反而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你们不知道这附近闹僵尸吗?她一个女子,僵尸最喜阴气,你们难道没有碰见僵尸?」

  「僵尸?呃~~听说过,可是没见过啊,道长,她到底还有没有得救?要是没救我趁早也好挖个坑把她埋了。」

  道士翻了个白眼:「混小子,你哪里拐来的她?这么胡言乱语。」

  子衿简直冤枉,明明是自己被她拐来的。

  道士正色曰:「她如今寒气入体,最要紧是先将她湿透了的衣物换了,换一身干燥行装,然后喂以流食,对症熬药,缓慢休养愈合,然后无事。」

  「哦,原来没事啊。」

  道士不懂这两人什么关系,暗忖:「你这人到底是关心她还是不关心?」

  子衿问:「那现在?」

  「现在你先将她衣物换了,我这里有男子穿的干衣服,你先替她穿了。」

  子衿吓了一跳:「啊?我?」

  道士不耐烦地皱眉:「难道是我?你想我破师门戒律?」

  道士说着白了他一眼,拿起黄符和桃木剑走出了竹门:「你们在此十分危险,我要先将符咒布好,免得僵尸来犯。」

  道士走后,屋内又只剩子衿和宁红夜二人,看着宁红夜的冰肌玉骨,子衿不禁咽了咽口水,那高耸的雪胸,修长的美腿,宁红夜的身材可谓是纤美绝伦,就算是令她与凝儿比较也是不相上下的。

  「替她换衣服,那岂不是~~」

  想到将要一睹宁红夜的芳华玉体,不知那绝美胴体是要勾摄多少男人的魂魄,一想到这里子衿就感到浑身的浴火灼烧~~

  「得~~得罪了~~」

            第七十八章给仙子宽衣

  宁红夜,昆仑主母宁无霜之女,自幼习武,修习剑法,剑术巅峰造极,内力极强,天下能与之抗衡争锋者杳杳无几,如今却因千年僵尸寒毒,几乎丧命。

  竹屋的木床上,宁红夜寒气入体,浑身颤栗,她胸前的水色薄杉薄如蝉翼,令人忍不住望向那一对香肩与雪峰勾勒出的惊世弧线,摄人心魂的挺秀双峰足以令天下的男人都望而兴叹。

小说相关章节:玄女传(54-105)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