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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女传(54-105) - 3,3

小说:玄女传(54-105) 2025-08-25 13:48 5hhhhh 3270 ℃

  千鹤道长给子衿使了个眼色,嘿嘿笑道:「有这么漂亮的老婆,是我,也舍不得当道士咯!」

  子衿回了回头看了眼宁红艳,心忖道:「她?我老婆?得了,杀人魔,没准哪天就得死在她手里。」

  「呃~~千鹤道长,徐州离此地至少也有两千里路程,你来这儿干嘛?何况这荒郊野岭鸟不拉屎,你吃什么呀?」

  千鹤笑了笑,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我是道士,你说我吃什么?」

  子衿疑惑:「跑两千里来雍州抓鬼?你们徐州鬼抓完了?」

  「哎!」千鹤用敲了敲桌子,将烟头抖落了,叹道:「抓!是抓不完的,可是不抓,总得找个饭辙吧?况且你们雍州这次出了个大货,不来不行哦。」

  「大货?」

  道士不知为何冷笑了一声,看了眼子衿道:「你带的这个女子是至阴之体,而僵尸修炼也需阴血,而今夜是寒风雨夜,我料其必定现身,恐怕今天晚上,我们都睡不安稳了。」

  子衿吓出一身冷汗,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你怎么知道那东西就在附近?」

  「我和师兄已经追捕了它半月了,官府在城里搜遍了,这附近的村民也都躲走了,方圆五十里没有人烟,就我这竹屋,你说,他不来这,去哪?」

  子衿忽然想到方才给宁红夜更衣的时候,见她左臂上有一处伤口,原本之当是她与谁搏斗受伤了,但是仔细一想那既不像刀伤又不似剑疮,倒像是暗器的划痕,会不会是~~

  「千~~千鹤道长,你说,要是人被僵尸咬了会怎么样?会不会死?」

  道士嘴角一扬:「这你可算问对人了!」

  他跳下桌子,左右走动吟道:「一般来说,僵尸咬人是为了吸人的血,要是人被吸干的话那当场就死了,不止死了,如果没能及时火化那还会诈尸呢!」

  「诈尸?那么说来,一个僵尸就变成两个,两个就变成四个,四个就变成八个?」

  「嘿嘿,一点没错。而且不光是死尸,就算是活人给僵尸抓一下,咬一口也会中尸毒,那滋味,哼哼,是全身发痒,又冷又抖,遇到光就害怕,看见血就兴奋,迟早也会~~」

  子衿吓得忙问:「也会变成僵尸?」

  道士呵呵一笑:「那不好说,不过半死不活,半人半尸咯!」

  谢子衿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心想:「还好我没碰见过,不然半人半尸,凝儿不要说不肯和我同房,就是认也不会认我了。」

  千鹤见他惊悚的模样就心里好笑,拍了拍子衿的肩头道:「你要是害怕,可以趁早拜我为师,我保你相安无事,还能遇难呈祥!」

  子衿暗骂:「他娘的这道士卖狗皮膏药出身的,老子放着美娇妻不要跟你去当道士?呸!」

  再看这道士的长相,梳子脸,八字胡,长辫子,亦正亦邪,说不定有龙阳之好,想到这里子衿就更是慌得直摇头。

  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师叔,师傅让我来叫你。」

  「知道了。」

  千鹤道长收拾了一下道家法宝,带上了桃木剑和黄符就准备出门,子衿慌得连忙扯住他说:「道长,你走去哪?」

  道士回头对子衿道:「师兄唤我,也许是发现了僵尸的踪迹,我要去助他,你们且在这里,无事。」

  子衿还是担忧:「你走了,那僵尸反而来了怎么办?」

  「我已将木屋用符咒护起,又布下红绳法阵,就算僵尸来也进不得来,你放心,若是三更后没找到那僵尸,我还回来。」

  子衿听到这话才放下心来,望了一眼床头安睡的宁红夜,一晚紧张的心弦这才放松下来,于是偎在炉火旁闭上眼休憩,而门外师侄又催了一声,那道士便带着家伙出门了。

              第八十三章法阵

  道士出门后,只见一个长相十分显老,实际却是很是年轻,一个苦瓜脸的道士学徒站在门外,那学徒笑了笑,笑的样子倒叫人有些忍俊不禁。

  「走吧。」千鹤道长说。

  两人一边走,那学徒好奇问:「师~~师叔,你刚才跟谁讲话呢?」

  「呃,一个乞丐,没地方住,我让他先睡我这。」

  那学徒听了面有担忧,皱眉说:「啊?那~~那你不怕他偷你东西啊?」

  「嗨,出家人哪有什么东西给他偷,别废话快走吧。」

  「哦。」

  二人走了半注香的功夫,走到一个雨棚附近,雨棚里钻出来一个长相英气的少年,出来拱手施礼:「师叔,你来了!」

  「师兄呢?」

  「师傅在里面等你呢,快去吧。」

  千鹤道长冲两人点了点头,俯身进了雨棚,那出来的年轻人嬉嬉笑笑,一巴掌按在苦瓜脸的肩膀上:「怎么?还在想那个美女?」

  那苦瓜脸忧心忡忡道:「师傅说,人被僵尸抓了也可能会尸变,你说她会不会变成僵尸啊?」

  「那可不一定,现在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兴许早就变得跟你以前一样邦邦硬了!」

  苦瓜脸生性软弱,急得直拍手:「啊?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真把人家当你老婆了?说不定别人早名花有主了,用你操心?」那年轻人一顿嘲讽,给他翻了个白眼,「切!」

  雨棚内,一个神色一脸正气的道士坐在当中,他的眉毛似乎连在一处,人称一眉,乃是茅山排行第二的道士。

  他手中托着一颗太虚球,里面映出一个人影,二人正在说话,这时千鹤道长进棚来,惊了一下慌忙坐下:「掌门!」

  太虚球里掌门道:「千鹤,你来得正好,雍州情况如何?」

  千鹤正色答:「果不出那女子所言,这僵尸法力十分强大,普通符咒已无法对其造效,恐怕~~恐怕以我师兄弟二人难以降服。」

  「竟然如此棘手?一眉,你有甚么想法?」

  一眉道:「师尊,弟子前几日用黑狗血重伤了那僵尸,可不曾想它恢复如此神速,短短几日便又出来危害百姓,今夜狂风暴雨,暗月无光,我与师弟已布下先天八卦阵引它现身,必要降服这魔头。」

  「既然如此,你们务必当心行事,修道之人降妖伏魔乃是本分,但稍有不慎,道破业消,实在可惜,切记切记。」

  二人道:「掌门放心!」

  完毕之后,千鹤谓一眉道:「师兄,夜里我那儿来了一男一女,其中那女子昏迷不清,我观模样似乎如你之前谓我受伤的女子,我怕她尸变因此喂她黄符,你看是否先去查看一番?」

  一眉正色道:「应当如此,事不宜迟,速速前去。」

  二人收拾道具,正要启发,忽然听得门外两声徒弟的求救:「师傅~~师傅~~不好了那僵尸来了!」

  「什么?!」

  先天八卦阵,日阳生于太东,乃是晨晓之初,上午至正中则光辉而治,日偏西时,自然蓬勃之象便收,日阳转而月阴,阳能的乾卦进入阴镜,万物休憩,此时阴寒之物便复苏活动,这便是:

  帝出乎震,齐乎巽,相见乎离,致役乎坤,说言乎兑,坎中满。

  今夜狂风骤雨,又是树林之地,本就阴寒无阳,一眉布下阵法,因此诱得僵尸入阵。

  只见那僵尸披头散发,衣不蔽体,浑身发黑,皮如枯树,骨如干柴,面无全非,十分渗人。

  「布阵!」

  一眉正气一声,几人连忙各处其位,道士立足坛前,念阵起咒,那僵尸不顾他人,径直张开血口,露出一对恐怖尖牙,朝一眉奔来。

  一眉不为所动,兀自念咒,眼看僵尸奔到近前,忽然足下一滑,阿英阿豪收索套住那尸王脚腕,跪倒在地,千鹤将悬空横板斩落,砸向僵尸。

  嘭!

  那横板碎为几块,不成攻势,再起身,僵尸竟然迈不动半分,不知何时脚下陷入泥流当中,身处一个五芒阵法当中。

  「天灵灵,地灵灵,逐鬼驱魔遂我令,五方神将护我体,业火销除恶鬼型,来日黄泉天上见,斩妖除邪速风行!神火驱魔令,去!」

  啪!

  风雨中一阵糯米粉呼啸噗嗤而来,打在僵尸面上,随即一道黄符燃火,敕命已到,足下法阵赫然发光,定睛一瞧,原来是五营神将阵法!

  五芒星阵当中各角共五行,乃金木水火土,又各领其营,东营张基清将军,领九夷军,南营萧其明将军,领八蛮军,西营刘武秀将军,领六戎军,北营连忠宫将军,领五狄军。

  中军元帅李哪吒,统五军,掌思火。

  阵法已起,那僵尸难免受刑,四面八张有树根藤蔓飞驰而来,捆住尸王,四位将军扯住尸身,埋于泥中,哪吒口吐阳火,迎面就喷,直烧得僵尸哀嚎万分,响彻树林。

  「奏效了!」

  几人精神一振,原本畏惧的心悸也放松了些,不料那尸王忽然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破哪吒纸身,吞入腹中。

  嘭!

  「什么?」千鹤道长面露吃惊,「它已经成妖了!」

  急忙抽出桃木剑,挑上符纸,速默阳咒,然后咬破食指,以道血开光,迎面朝僵尸太阳穴而刺,那僵尸深陷泥潭,必然无法接下这一击,然而尸王侧头以额头相顶,竟不能破体半分!

  僵持不过数秒,那尸王挣开树藤,双手劈断木剑,几人震惊不已,见僵尸挣脱束缚,又恐它逃走,连忙用肉身来留。

  可是这僵尸乃是千年寒尸,阴气极重,刀不能砍斧劈不进,何况是人?

  短短几合拉扯,众人已被打落得人仰马翻,一眉扯开袖袍,抽出金钱剑,千鹤执起八卦镜直射那尸王双目,可惜两件道家法宝皆需月光渡术,而今夜月黑雨大,雷云密布,哪里来的月光?

  两人奋力上前征战僵尸,可惜事倍功半,那僵尸今夜本就怨恨满满,又是主场阴森树林,发起狂来叫人不战自栗。

  阿英吓得两腿打颤,哆哆嗦嗦,阿豪见状恐他发失心疯,又见师傅等人奋力作战,连忙持起捆尸绳,一头交予阿英,大叫:「阿英,快去帮忙!」

  「啊~~」

  两人奔上前去,绕了一圈缠住尸王腰身,一眉上前欲斩僵尸被其一脚蹬开,撞到树干,金钱剑也掉落在地。

  「师兄!」

  「师傅~~」

  千鹤见状,上前捡起金钱剑,以血涂之,那金钱剑乃是铜钱所致,过无数百姓之手,本就用墨汁开过光,自身就是极阳的法宝。

  此等法宝,若用月光涂身,阴阳融合,杀伤无限,今儿遇到道血,阳极滚滚,剑身发出火热红光,并且嗡嗡作响,杀敌亦当自损八百!

  可是情况危急,千鹤也顾不得其它,举剑作法,飞奔过去刺入尸王胸口,随着一阵热气消散弥漫开来,金钱剑融化在了僵尸的胸口当中。

  正当众人以为僵尸烟消云散之际,那尸王忽然制动若狂,呼啸一声往前挣去,千鹤躲避不及,被僵尸压在身下,那僵尸对准千鹤喉咙,张口便咬。

  「啊~~」

  「师弟!」

  「师叔~~」

  可怜一届茅山正道,一生除魔卫道,竟死于非命~~

             第八十四章地煞符

  不知何时,暴雨渐渐停了,天空中乌云密布,天雷滚滚,似有乾罡之气。

  那僵尸吸了道士血,一时间功力大增,竟靠着蛮力挣开了捆尸绳,阿英吓得手足无措,原地发抖,僵尸横空飞来,他却脚下如有千金之重,纵然是心里想跑,脚下也丝毫动不了半分。

  阿豪见状,忙过去拉起阿英:「还愣着干嘛!快跑呀。」

  二人慌忙往树林中跑去,一眉不顾胸口伤重,忙过去查看千鹤伤势,只见他喉咙当中两个血窟窿,奄奄一息,只剩一口出气了。

  一眉扯开道袍,拿出一帕口袋,倒在掌心,原来是一捧糯米。

  「师弟,你撑着点~~」

  千鹤道长微微摇头,虚弱道:「师~~兄,没用~~了,尸牙入喉,天师~~天师难救~~」

  一眉哽咽道:「师弟~~」

  千鹤皱眉艰难道:「师兄~~僵尸,吸了我的血~~怕是要为祸人间~~了,如今~~只有用雷引~~才能~~」

  他一边说着,从胸口抽出一张深紫色的符咒:「很久以前~~我就怕遇到降服不了的妖魔~~所以~~求你~~」

  「师弟~~」

  一眉握住千鹤的手在颤抖,还未说完,那道士眼中黯淡无光,侧头呜呼而死。

  「师弟!师弟!」

  「师傅,救命啊!」

  林子当中,传来两个徒弟的求救声,一眉纵然难舍同门师弟,可眼下还是降服妖魔为先,他看着手中的雷符,不免悲愤万分。

  自古以来,雷乃至刚至阳之力,而雷又有五行雷,天雷和地雷之分,五行雷需道家大能,又需法器炼制,若天师之流可徒手淬之。

  而天雷乃九霄云雷,除劫外,若无混元金仙,大罗金仙之辈难以淬炼,而地雷则相对容易些。

  所谓天雷乃天罡符催,地雷便是地煞符,寻常道士呼风唤雨,引雪遣雷乃是画符引,念法决,拘来浮游之物,或各处神祇,求告以献祭,或以牲畜,或以燔祭,更甚者如千鹤道长一般。

  以命换咒。

  正统茅山道士,通常会修习一种擎天法术,以备当自己道术不足,无力除魔卫道之时,用以性命与其自爆,免得妖魔凃害人间,而通常这种擎天法术威力巨大,翻江倒海,道士不堪肉身所呈必自毁其身,然后除魔。

  千鹤道长所交付一眉的雷符便是他的终极法宝,地煞符!

  他需要先将自身道血与符咒融为一体,与天地阴阳签订契约,以肉身载天道,催动符咒,然雷咒至阳至刚,他自然明白自身无法承载,于是凭此人要将死之际,拼死消业,以换人间太平。

  明白了师弟除魔卫道的决心,一眉也不容哀伤,当下点烛再起坛,杀鸡引血,念咒发宝。

  「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五方神形,四海土敕,听我号令!」

  「天苍苍,地苍苍,风起土沙吹四方!钢咒桃符人已逝,除魔卫道照天罡!云集雷密叉电戟,引纲驰掣地煞戕!以我血气,合天地造化,神兵火急,急急如律令,敕!」

  一道地煞符,深紫乌蓝,巴掌大小,却承着一条茅山正血,它在一眉手中忽然散发出阴光,紫色明亮,闪电滋滋,一眉怒睁火眼,挥手扔向空中,那符咒随风飞上云端,顿时天雷滚滚,电闪雷鸣。

  一时间风作大起,叱咤风云!林间飞沙走石,树木吹得东歪西倒,迷雾阵阵。

  嘭!吒!

  一道惊雷划破夜空,晃如明昼,地壳开始涌动,犹如巨物低吼,不一会儿便地动山摇,随着山崩地裂的声响,数百道地煞气从地下破土而出,犹如长蛇冲天而去。

  方圆几十里瞬间成了灾海,地面巨石犹如齑粉,飞鸟走兽尽皆乱窜逃走,望风披靡,只见树林当中一个可怖的身影被冲上云端,又狠狠摔落!

  「好!」

  一眉大喝一声,可是未见那僵尸解体,不知死活,可是如今四周皆是险境,也顾不得再去寻那僵尸,连忙先走,没走一会儿听得两个徒弟的呼唤,三人汇聚一合,跌跌撞撞逃出雷区。

  子衿在睡梦当中忽然感到寒风刺骨,睁开眼睛一瞧,那房顶都被狂风掀开了,他也不知发生何事,只觉整个地形都在发生变化。

  「娘的地震了!」

  谢子衿大喊一声,连忙去摇宁红夜,可是她还在昏迷当中,于是慌忙背起她,乘上马,飞奔往外驰去。

  冲天的雷光映着整个震区,百里开外的百姓城区都有震感,慌得太守官民起夜远眺这可怖的景象,还在苦苦寻找宁红夜的方醉秋和青瓷两人见到这个情形也不免心惊肉跳。

  「是谁引的雷符?」

  「难道是妖魔渡劫?」

  符咒引到天亮,霞光初现,雷云这才渐渐消散,归为平静,子衿看着这惊魂一夜,至今未定,而宁红夜也在震耳欲聋的雷声中早早地苏醒了过来,只是仍旧发烧咳嗽。

  「这一切~~发~~发生了什么事?」

  子衿蓬头垢面,倒在树下喘气:「鬼知道~~」

  望着眼前一望无垠的废墟,宁红夜察觉到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她又惊又羞,慌忙扯出长剑:「你~~你这登徒子,竟然~~」

  吓得子衿连连摆手:「你你你~~你误会了,我~~」

  「那是谁?!」

  「呃,好~~好像也是~~不过!我绝对没有碰你一根手指头,我对天发誓!」子衿吓得语无伦次,「我救了你,你可不能恩将仇报,我干!早知道~~我,哎呀~~」

  宁红夜纵然不信他,不然自己怎么只会披一身虚袍,里面分寸未穿?就算自己昨夜危在旦夕,可是他也不能~~

  她的脸涨成红霞,恼羞成怒:「混账!我杀了你!」

  她举剑就刺,吓得子衿嗖得一声往树上跳去,宁红夜实在是伤病在身,真气难以运转,气急攻心之下呕出一口血,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谢子衿见她忽然没了动静,以为她是在引诱自己,于是哼哼道:「你别装死,我知道你的,其实我真没碰你,骗人是狗!」

  可是宁红夜还是没有动静,子衿也暗忖:「这魔头该不会是吐血吐死了吧?」

  他跳下树来,用脚轻轻踢了踢宁红夜,她还是没反应,谢子衿慌了,连忙将水壶喂在她口中,清水顺下喉,那宁红夜才微微醒转。

  一眼见到谢子衿,她又是痛苦又是羞赧:「你~~」

  「我真没骗你!昨天这么冷,我不给你换衣裳你死定了,而且倾城宫主不比你丑,我有必要轻薄你吗?你别太自恋了。」

  闻到此话,宁红夜也渐渐理智起来,她翻开右臂一瞧,守宫砂还在,她这才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还偎在男人怀中,羞得她一把推开了子衿,又恢复了那冷漠的神情。

  「切!以为谁喜欢抱你?」

  子衿不在意地说着,却仍旧能回味到刚才那软糯温香的触感。

            第八十五章再见倾人城

  雍州府检察院,门口两小吏扫地闲聊:「听说刘雍州自广寒宫回来一直在家休养,十几日也不理政务,怎么回事?」

  「嗨!这不是明摆着的么,准是戏台收锣鼓——没戏唱了!要是能娶得美人归,还不闹得沸沸扬扬,早就全城发喜糖了。」

  一旁凑来一个小校:「也是!不过我听说啊,这次去讨亲不仅没给好脸色,反而还死了好多人呐!」

  「谁说的?」

  「我同乡的一个表亲就是讨亲队伍的将士,他告诉我的。」小校一脸凝重,「死了一大半!听说还有人在皋兰养伤,骑不了马回来呢。」

  「真的!我也听说了。」

  校官叹道:「看来今日他也不会来了,这雍州百姓可真叫了娘不应啊~~」

  「就是就是~~」

  众人一阵唏嘘,这时几个人走过,为首的黑着脸,几人顿时都惊吓地散了,刘正卿脸色十分差,他青红着脸,对左右道:「方才那几个人,全都记下来,午后打二十棍子,轰出检察院。」

  「是。」

  来到堂内,左右堂官皆惊恐下拜,刘正卿坐于堂上,冷眼左右观瞧,含怒曰:「你们别驾,治中等等的一切属官呢?难道不理政务吗?」

  众堂官皆吓得手足无措,不敢答复,刘正卿大怒,一掌啪向堂桌:「废物!快去叫来见我!」

  「是是是~~」

  不一会儿,众官员皆从各岗纷纷赶来,跪在堂下,为首官员下拜:「下官不知雍州来到,故失大驾,特来请罪。」

  刘正卿本欲发怒,无奈回州这半月余一日不曾理事,若无母亲催政恐怕还要懈怠,因此心中有愧,只能压住性子问道:「近日有何政务?统报上来本少主现在便理。」

  别驾道:「托少主洪福,雍州城风调雨顺,都是些小民官司,街坊争斗罢了,不曾有什么大事。」

  刘正卿哼了一声,冷道:「是啊,有你江别驾,我这雍州牧有没有还有什么区别?反正雍州是你当家,我不过是个摆设。」

  江别驾推辞道:「不敢,不敢~~近些日子听闻陇西附近闹僵尸,死了十几个女子,下官怀疑有江湖盗贼作匪,已加强了巡查夜哨,相信很快就能追捕归案。」

  刘正卿不愿理会这种小事,只是悠然地微微闭目:「还有什么?」

  官员里议曹从事出列道:「昨夜漳县境内突发一起地震,波及甚广,方圆百里皆有震感,还包括襄武,新兴等县,震心周围五十里路不成路,桥梁被毁三处,所幸那处多是荒路,野林,目前并未勘察到百姓伤亡。」

  刘正卿没有说话,依旧微微闭目点头:「还有什么事吗?」

  功曹从事道:「年前少主吩咐于各州县寻陛下挑选的男、女告示已经张贴出去,初有成效,目前已挑选女子提名四十二人,男子提名二十六人名单,特请少主勾勒。」

  说罢从袖袍中扯出一份名单,又有一份出身,属下人接过呈上去,刘正卿凝眉睁眼,在名单上尽处扫过,却失望不已。

  他颤颤巍巍地问道:「为~~为什么没有广寒宫?」

  「这~~」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所有官员都给功曹从事暗中捏了把汗。

  刘正卿怒道:「难道广寒宫不属我雍州辖管吗?」

  功曹从事吓得满头大汗,战战兢兢:「下~~下官~~」

  「哼!」

  一旁从事祭酒见气氛凝重,连忙递呈一折:「刺史有本,要下官代呈少主,请少主过目。」

  刘正卿不满地哼了一声,接过奏呈,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死胖子!特意告诉我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给你求饶?你要去便去,我还怕你不成!」

  原来之前刘信答应他十日之约,刘正卿违了几日,本以为无所大碍,但没想到刘信那胖子较真要上折子参他,你说你要参也就算了,你自己上折子就是了,你却先来呈给他做什么?挑衅么?

  刘正卿暴跳如雷,奋力将文书往地下一掷,惊得众人皆噤若寒蝉,冷汗之流。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刘正卿将手一挥,叱道:「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不用理政了?快去办你的差!」

  别驾见状,小心翼翼地挥手示意,众官员才陆续走了。

  「下官等告退。」

  刘正卿还在独自生着闷气,左右附耳:「今儿是先主忌日,少主家母有言表过,请少主思时。」

  「知道了。」

  三年前,雍州城主夜里遭杀贼,暴毙而死,今日是上坟祭奠的日子,刘正卿回到府中,家中人已备好奠品,轿夫起轿,往山上拜奠。

  一路上吆喝不断,前面家仆开路,皆嚷:「让开让开!刘府家轿子,闲人散开,散开!」

  路边茶楼上,一个美艳的身影,她带着披帽,却依然能依稀观阅到黑纱下的惊世容颜,她的细嫩葱指紧紧握住剑鞘,跃跃欲出。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坟前,刘紫萱轻轻地叹息,默念,近些年来,北方匈奴屡犯边境,掠夺百姓,烧杀不断,朝廷派兵围剿,他们便遁地远走,待松懈时又杀回马枪,有如恶臭的苍蝇。

  「爹,你在时,百姓何曾受过这等迫害~~」

  刘母与女儿在坟前,说着家里话,而刘正卿却站在一旁,看着,似乎不敢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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