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翅膀，你的尖牙，你的鳞片，你的吸盘，你的触手……

　　那一晚，弹幕教她做女王，拨弄她的阴唇，亲吻她的菊花，不介意她肆意的释放。

　　欢快与悲伤，同时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欢快的，是人生一世，只为这一晚。

　　悲伤的，是这样的欢快，注定只会拥有一晚。

　　迷糊中，她轻轻呻吟，呼喊弹幕的名字，属于那个人的，只有她知道的名字。

　　她睁眼，要看看弹幕的样子，却发现……

　　屏幕上变成了二十七岁的自己，正被男人捆绑成粽子的自己。明明是个女王，被拿捏之后，居然一点不害怕，还在勾引对方，脚趾头轻轻扣着绳索，眼睫毛眨了眨，然后又没心没肺哈哈笑起来。

　　二十四的鲜嫩花苞，二十五的葱茂绿野，二十六的美酒，二十七的迷药。

　　还有一年就要结束了……她在AV业里，只贡献到了二十八岁。

　　突然的云端绽放，法莲吐蕊。

　　在水之上。

　　最好的身材，最美的眼神，最纯的感动，最深的回忆。

　　然后，人生要继续，她要做普通的应援女，她要担忧柴米油盐。

　　中国的病毒，美国的枪支，欧洲的邪教，日本的暗杀……其实都跟——苟且的她没什么直接关系。

　　直到……被天降的……大神宠幸。

　　你们为啥一个二个都喜欢下凡来播种？带我们一起升天不好么。

　　织女是，牛郎也是。

　　七姐妹，有七个。春丽说，所以人们猜测，七姐妹星团哪，这个星团或许在古代真的有七颗最亮的星星，然后再获得了这个名字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一颗星星变暗了。七颗亮星，变成了六颗。

　　古人说，这是其中的一个仙女，下凡了，到了人间。

　　　　　　　　　　　　【春丽讲的七姐妹故事】

　　七仙女下凡发生在中国，一个叫汉的朝代。仙女跟一个叫永郎的男人结婚了，二人生活了很多年，一起升上了天空，成了牛郎星和织女星。

　　又过了很多年，上面的故事流传中一次一次误传，最后彻底讲错了——变成了织女下凡，在河边洗澡被男人偷看，被偷走了衣服，被迫以失身的代价换回衣服，却发现怀孕了衣服穿不上了，只得害羞地与对方结婚，却又发现对方只是个夜店牛郎……因为败坏了家风，被上天捉回去，然后罚成了织女星，一直一直织布，化作了长长的银河。而牛郎在人间业务水平高，居然也成了大明星，最后升上天。银河隔开了两个人，牛郎怂恿天上的鸟，带自己跨过银河去跟织女相会，却发现，织女已经被千万年的劳作压榨成了干瘦老太婆。牛郎看到老太婆直接就吐了，呸呸呸，吐出来的星星点点，于是漫天都有了……一坨一坨的星云。

　　猎户身上，金牛头上，全都是星云。

　　据说每年阳历七月七，女孩子在河边洗澡，就会有仙人下凡来偷看，跟你做一夜的夫妻。那突然闯入你体内的就是牛郎，他忍不住寂寞，又不想再去碰老织女，只能把你当作年轻时代织女的替身，重温当初的一夜情。

　　幸运的你，还可能被他播种一两坨星云呢。

　　……

　　小淫娃努力捕捉春丽脸上的表情，确认她不是在胡说八道。

　　塔纳巴卡，「七夕」这个词的日语读音，并不是分开读成：纳纳- 鱼，也不是按照中文汉字读成：希奇- 赛奇（当然原则上这么读是合理的）。塔纳- 巴卡是训读，其实是「棚机」，是指棚机津女的传说。棚机就是水边搭的棚子。巫女在棚子里织布遇到仙人下凡，被宠幸……确实有这么个传说。

　　但，你特么全都是在鬼扯吧！

　　你把不同时代不同国家的各种故事，揉到了一起吧。

　　春丽甚至还说，七姐妹星团，是在金牛座的。或许是上天惩罚牛郎，把他跟织女的孩子变成了金牛，牛驮着他的六位姨妈，拉着太阳奔跑，与父亲母亲遥遥隔开。姨妈们跟金牛不断地乱伦，生下更多的孩子，这就是新的生命，恒星在银河周围不断诞生。

　　拜托，我虽然没文化，但也知道，星座什么的，是西方的外来玩意儿。古代中国人日本人绝对不会看着天空想象那里是一头牛的。

　　　　　　　　　　　　　　【春丽的辩解】

　　「并不是全部都是胡扯哦」，如果小淫娃反对的话，这个「春丽」会这么解释吧。人类认识图形的能力，并不是受地域限制的呢。天上几千颗星星，最亮的不过百十，它们形成的框架都是明显的。北斗七星，不论哪里都会把它们当作是在一起的，而猎户座的样子，全世界的古人都同意，那三颗连在一起的彩色星星是标志。中国叫它叁宿，希腊人认为那是猎户的腰带，苏美尔人以为那是绵羊的嘎吱窝，也有地方的土著觉得那是一把刀。大家的分歧不过就是除了这些最明亮的主星框架外，那些漫天次要的暗星，各自该划归哪些主星管。七姐妹在亚里士多德的时候被吐槽，说明三千年前那时候只剩下六颗明亮的了。但是在三万年前呢？据深入原始部落研究的学者调查，非洲和澳大利亚土著的口传故事里，都认为，那是七个姐妹被猎户座这个流氓追着跑。另外，天文学家还有一个看法，七姐妹里暗淡的塔吉忒这颗星，或许在十万年前，距离阿特拉斯这颗星并没有这么近，看起来也不会像今天这样被光明的阿特拉斯遮盖。人类刚刚走出非洲的时候，或许真的有七颗星是明亮的呢。

　　……

　　滚蛋吧，别给我挖坑，想操我直接说出来，我好直接拒绝。

　　小淫娃并不是真正的白痴，她很快反应过来，重点不是春丽是否在胡扯，重点是，她为什么胡扯，她想借机暗示她什么？

　　她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她是莉娅，姐姐是莉兹，妹妹是莉佳，还有三个后来认的作为替身的，莉子、莉美、莉华，再加上家里的小猪卡华……正好是七个人。

　　七姐妹……

　　因为……种种原因，莉华和莉佳失踪了，七姐妹，剩下五个人。

　　这个「春丽」是不是在说，七个人里丢了的莉佳就是织女？那莉华是牛郎？

　　那……我要到哪里，去找我的妹妹呢？

　　我……该去夜店找牛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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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屏幕里在放别的明星拍的片了。大概是因为刚刚播放了莉乃自己拍的重口味片子吧，大数据推荐的结果，现在开始放BDSM内容了。

　　阴森的空间，有铁链摇晃。黑色皮革床上一枚一枚柳钉，冷酷，反射着刺骨的光。

　　女奴被蒙着眼，推了上来。女主人撕开她的衣服，动作恶毒，鞭子的手柄狠狠戳女奴的乳头。

　　小淫娃吓了一跳，阴道里直接喷出一点点。

　　好刺激。

　　啪，脚一蹬。

　　光溜溜的长腿，就这么蹬着，从这个角度望下去，膝盖的皱褶，就像是在讲述她前半生的故事。

　　被上帝视角偷看膝盖的小淫娃，桐岛莉乃，顾不上遮掩自己。

　　也顾不上考虑自己原本穿的过膝长靴被人不知什么时候脱掉了……

　　更顾不上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原本的渣女大波浪卷发变成了小黄毛长直，就像二十四岁那年一样。

　　她什么都不顾不上，她睁大眼，努力地辨认影片里女主人的相貌。

　　居然，是被打码的……就像她自己拍的那些「感恩片」里路人男脸部都要被打码掩盖身份一样。

　　「怎么样？你喜欢我的身体吗？」屏幕里，女奴直接对着莉乃说。

　　咦？

　　咳……见怪不怪了，咋哪儿哪儿都是你啊。

　　她听出来这个声音。

　　她也认出来，这个女奴的身体。

　　就是那晚上跟自己睡了的那个女客人。

　　破例接的，外国来的女客人，而且还破例玩了3P. 女客人也就是弹幕。

　　女客人一开口……是中原麻衣的声音。

　　那一天在东京街头，她本来是想当面去拒绝客人的。仅仅是好奇，所以走了一趟。

　　没想到，听到这蹩脚的一口日语，却是熟悉的声优声。

　　啥啊……就这么一愣，然后就错过了当面拒绝的机会了。

　　所以，接了外国人的客，玩了3P，成了富婆，开启了当神的经历。

　　是你对吧？

　　你居然……

　　可攻可受？？

　　女奴直接跪下了，抱着女主人的大腿。

　　女主人狠狠抓住她的一头金发，往上拉。

　　SM，怎么可以允许女奴自己享受生活。主人都是要在女奴的屈辱和失败中才能获得乐趣的。

　　「尊贵的非凡公主，你的腰身，是这么柔软吗？」女主人发出的声音，就像是通过变声器。莉乃无法分辨这是哪个声优配的音了，她有一种感觉，这个声音在消失，每说一句话，变声就更加模糊，带着丝丝丝的漏气感。她努力聆听，想要抓住什么，又莫名地感到心慌乱。

　　公主挣扎起来，她踮起脚。地板是铁板，正在被烧烫，主人及时把她拉起来，防止她的膝盖被烫伤。

　　可是，她是光脚的啊，她努力挪动脚趾头，主人搂住她的腰，让她在怀里跳舞——大腿抬了起来，像是天鹅，主人托着她的大腿，她扭过头，脖子扭曲，娇羞的形态。她放下腿，又换抬起另一条，她的手被主人牵着，她扭捏地反抗，汗水却很快顺着她的玉背留下来，一滴一滴掉到地板上，滋～滋～冒烟。

　　「强大的力量女神，你也有无法征服的敌人——火热的地板」女主人嘲笑她。

　　力量女神在做最后的挣扎，她脚跟一踩，烫得赶忙抬起来，笔直的双腿啪贴在一起。

　　公主抽筋了，她的脚扭曲，左右晃，芭蕾舞一样的姿势。

　　「蠢女人，你想把脚丫子烧烤成猪蹄给我吃吗？快点跳上来！」

　　公主破防了，想都不想，高举双手，直接扑到女主人怀里。

　　主人接受了她的投降，大方地让她的脚尖踩在自己皮靴的靴面上。

　　两个女孩身子贴着身子，开始缓缓跳舞，这是属于她们两的圆舞。

　　每一次，主人的皮靴落下，女奴的脚尖也踩着主人的靴面一起落下。主人的手掌抚摸女奴的屁股，缓缓往上摸，顺势就把她最后的连衣裙脱了下来。

　　女奴现在是赤身裸体的了。她不需要衣服遮羞了，因为她的羞耻已经无法掩饰；她不需要穿鞋，因为主人会永远抱着她让她的脚不再着地；而她戴着黑色眼罩，永远都在黑暗里，她不需要看，因为她的心其实是跟主人合拍的。在黑暗中与主人一起跳舞。主人的双手搂住她的腰，而主人的尾巴卷过来，毛茸茸的，弄着女奴的阴部。

　　主人是一只猫，女奴在黑暗中与猫共舞。

　　小淫娃屏住了呼吸。她的手指头偷偷插在自己阴道里。

　　她爱幻想，不仅仅是看毛片，她也爱看官感小说。

　　她会为看到这样的一行字兴奋：【地穴深处，……忽明忽暗的光影在潮湿的空气中闪动，犹如少女动荡不已的心跳】她会因为这样的镜头恍惚：【狼女是不穿内裤的，敌人摸到了她的屁股，还把她流出来的汁液随手转圈涂抹在屁股上】她会在二楼面对摄像机大方地跟顾客做爱，却一把紧紧抓住脱下来的赛车女郎衣服，因为害怕——一楼有人在偷看。

　　如果没有了幻想，做爱只剩下打桩运动，会失去乐趣的。

　　小淫娃，莉乃酱，幻想此刻手指头按住了阴道深处的A 点。

　　A 点，用那个人的名字命名的地方。

　　女奴和女主人在水上起舞，落下无数的玫瑰花瓣，这是她们的《少女革命》水面上，倒映着她们的长腿，女奴的金色阴毛，女主人的深色尾巴。

　　赤裸的女奴，在女主人怀里旋转圆舞，仿佛穿着一身透明的艳丽礼服。

　　这是属于她们的圆舞，是她们一起发动的革命。

　　莉乃在数拍子，等着那一下，伸手按下按钮。

　　「很久以前，在一个遥远的星系，邪恶的霍德帝国，进攻了以西里亚星球，将这里的女贵族都变成了母狗。拥有主人的母狗可以幸福地生活，而失去了主人，将会成为流浪狗，在七苦八难中蹉跎，直到她们寻找到自己主人的最后行踪。现在莉乃，小淫娃，你愿意像莉娅公主一样吗？你愿意帮助我，寻找我那位消失在人们记忆中的主人吗？」

　　这么长的字幕，还得一个一个认，好几个汉字不知道咋发音，好几个片假名，不知道是啥东东。

　　恍惚中，戴着眼罩的女奴居然走出了屏幕，直接走向莉乃。她在车厢里摸索，打开了一只小箱子，摸出一副VR眼罩一样的……古早玩具。

　　这叫View-Master ，女奴一边解释一边摸出一片车轮样子的东西——一圈幻灯胶片，插到玩具槽里。

　　莉乃恍惚地看着她走近，恍惚地任她为自己戴上那个器具。她急忙闭上眼，咬紧嘴唇。只要不睁眼，就什么都看不见吧，就不需要选择。

　　但是女奴开始跟她接吻了，就这么一下，打破了她坚守的防线。

　　我不是同性恋啊。莉乃哭着拒绝。

　　但我们都一样失去了最爱的人啊。女奴哭着和她鼻尖相碰。

　　莉乃动摇了，她掩饰不了了，因为失去莉佳，觉得自己是个废物的愤懑。

　　你们为什么不能继续喊我小淫娃啊，如果那样我还可以做一个只是活在当下的蠢货。我不必被你们当作神，不必反过来为你们担心，不必试图保护你们，也就不必发觉自己是个真正的废物蠢货。

　　不动心，不爱，只动身体，只做爱。

　　好像，做不到呢。

　　「帮帮我吧，帮我找到她，我也可以让你找到，你弄丢的那个她。」

　　女奴抓住了莉乃那么一瞬间的动摇，她握住她的手，把手指伸伸推入，按下了A 点。

　　瞬间的尖叫，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仿佛是耳朵听到身体的回声。

　　莉乃睁开眼，她看到的不再是二维平面的电脑屏幕了。她看到的是立体的世界。

　　莉乃不再是桐岛莉乃，不再是梵天，她进入了以西里亚。

　　她只是一个小淫娃。

　　她要为那个「她」，找到消失的另一个「她」，只有这样，她才会找到自己的「她」。

　　这是一场属于淫女的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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