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 十二节 震感

“杀死我，这整个城市买了虚拟房的人都会如空气般蒸发，他们用血肉一砖一瓦建造的是资本的虚无和黑暗，但也决定了了他们早已经没有意义的生命。”

周围的一切化作蔚蓝色的数据飘散，包括屋子里的这些黑暗，只剩下敞亮的月光，惨淡的银色洒在这个没有屋顶的房间。

“其名为薇秋，虚拟与合同的缔造者，周破晓，要试着让贝利尔特那个原初棋者杀死我吗？”

人形身体上贴着那些大大小小的合同，微微露出那一些黑色的浓烟，头是一个巨大的电脑屏幕；

屏幕上是薇秋的虚拟形象——那是一个十分简朴的形象，黑色的头发和白衬衫、黑色的百褶裙，脸部是干净漂亮的脸孔，在虚拟的世界中站立。

“那么杀死我吧，虚拟化的进程是这个世界的科技核心，虚拟化的悲剧依旧不会结束，我只做了那些虚拟房子而已。”

“那么，以你的生存作为这次的筹码，我们找人驱散那些居民，你把虚拟房子关闭，只是关闭，如何？”

周破晓一个迅步上前，把白泽刀横在她的脖子上，她的脖子是一堆红黄蓝绿的电线，纠缠不清的拧在一团，滋滋啦啦的放着电力——很难想象这么粗糙的设计是当初在自己世界那边的概念兵器棋者。

薇秋似乎看出了周破晓的心思，“我们本就是不完美的造物，在准备进攻地球的前夕，我们原本组装完毕的概念化被拆除用作临时的世界战争中。”

“看来你们那个世界的故事挺曲折的嘛。” 秦世代攥紧纳兰霜鸰的手，来扫清这里严肃的气氛，纳兰霜鸰也有些不寒而栗，这可是两个世界的战争兵器。

“少废话，接受我的要求。”

“这没有意义，解除了虚拟化，他们的房子就已经消失了，你又不能拿贝利法尔的钱去填补那些几十万人的天价房贷，还有房地产商的破产等诸多代价都会加倍奉还给人们。”

“你真该死！明知道代价为什么当初还要给那些人提供这一切！？” 纳兰霜鸰愤怒了，他无法在忍耐这人间之恶，拽起薇秋的领子，一拳打在那坚固的屏幕，即便他知道那屏幕坚硬无比，把自己的拳头弄得通红。

“房地产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负责拿钱办事，好了，让我出去吧。”

薇秋推开周破晓的白泽刀，推开纳兰霜鸰，又推开门口的秦世代，三个人愣着看向她的背影。

“站住。” 周破晓握紧白泽刀，红色的眼睛在黑夜中闪耀，棋则的力量在刀刃中迸发。

“杀了那些人又如何，毁了那些房子又如何，由棋者开始的悲剧，就由棋者来结束，借助虚拟化的力量骗过世界，但我的手上不差那些人命。”

周破晓横起白泽刀，锃亮的刀面映出她杀意的眼神。

“该结束了！” 白泽刀在黑暗中起舞，银色的刃光伴随银蓝色的刀风，朝向薇秋斩去。

黑暗魔女的力量以虚拟世界的形式凝聚在刀刃，虚拟世界在网络中绽放开来，将两个人拉入其中。

“轰！” 没等周破晓靠近，银色的光辉已经将薇秋淹没，那是simo，纳兰霜鸰的simo，他的虚拟形象的机甲化，周破晓因为没有大众认可等诸多的原因，一直处于在人形的基础上。

“使用人间地狱的话，会把整个互联网化作足以杀人的真正地狱，只是用人间地狱来进行一些格挡的话应该可以抵御她的虚拟化……不过我想我知道了一些方法。”

周破晓握着白泽刀在虚拟的战场向前冲锋，打通了贝利法尔的通讯。

“帮我一件事，这座城市里所有人的基因数据全都发到我的手机上，也可能数据会有缺失，但我要用人间地狱的虚拟化力量在他们消失之后重新创造他们的肉体，再套现实。”

周破晓把自己了解到的所有诉说给贝利法尔。

“那是秩维局才有的东西，身份证里的那些基因和身体特征数据码，我可做不到，不过我可以联系联系一位老朋友来看看，至于我的建议该杀就杀掉。”

贝利法尔有些无奈，她无法想象这些人都是由虚拟数据捏造而成的，在无形之中把人的肉体变成虚幻缥缈的数据，让她不禁有些质疑现在这副躯体以后是否也会因为过度的使用进入数据化。

“梅琳达？把蝶夜港……” 电话刚接通就被挂了，贝利法尔有点不开心的撅起嘴，又打给她，紧接着就是嘟嘟的挂掉声。

“嗯……” 贝利法尔夺过一旁田茉莉的手机，反手打给了梅琳达。

“喂，梅琳达，别想逃，这是事关人命的事情，你到底想怎么样？” 贝利法尔巴不得从手机里给梅琳达薅出来让她解决问题。

“贝利法尔，闹够了没有！？我不能再帮助你了，一点通话也不能有，我们的立场已经不一样了！”

“为什么？” 贝利法尔也想到了那些事情，沉默不语。

“那个墓穴，警方还有秩维局都确定了当年的凶手，和唯一的幸存者。”

“那你离开吧，那你杀死我吧，我没想到我们的友谊会如此终止，仅仅是因为我犯了那滔天大罪，你试试看！你做做看！那些老屎东西敢不敢抓我？嗯？！”

贝利法尔高傲的语气贯穿了梅琳达，她一边说一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抱着胸用脑袋和光滑的肩膀夹住手机。

“看来我们确实到此为止了，贝。” 梅琳达闭上眼睛，躺在办公桌上，攥着手机，“他们安排给我的任务，就是拿你的性命。”

“一向以法律著称的秩维局也会这么急啊，那些老狗屎也在窃听这通电话吧，那就尽管来吧！” 贝利法尔挂断电话，打了个哈欠，把目光放向舞台。

“陈市长，立刻停止这个活动，你的证据和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发现了，一切完整。”

周和艾莱克西斯、周启一起闯入陈市长的私人别墅，踹开房门；

她坐在床上，穿着黑色蕾丝的情趣睡衣，紧绷的蕾丝紧身衣裸露着大腿和乳房，把它们勒的更大，和她所爱的男人在一起。

“那些被数据化的人类。” 周她们得知了周破晓的情报，义正言辞的说。

“这是天中政府批准的项目，你们无权阻止，蝶夜港作为经济发达的经济特区，它必须身先士卒让人们来尝试这全新的科技。”

陈市长示意那个男人穿好衣服离开，自己拿起床边的武士刀，武士刀上隐约冒出黑色的尘埃。

“你不懂那个来访者的可贵，虚拟化技术能拯救那些建筑工人和煤矿工人的高危工作，解决人们的全部疾病，只要数据就能重生……”

“只要数据，就能篡改思想，扫描大脑的思考，让人们再无觉醒的可能性，脑机技术和虚拟数据技术固然重要，但改变人的个性……让整个蝶夜港的人们全变成你们的奴隶！和那个恐怖的来访者世界有什么区别？！”

周启反驳了她的花言巧语，周同时拔出道具的白泽刀，周启拔出手枪，比起虚拟技术来说，还是真实的手枪将她直接击毙最好。

艾莱克西斯计算着她接下来的动作，拦着母子俩的进攻把她们与陈市长拉开距离。

“嗡！” 红色的剑锋与黑色的尘埃对撞，将其切个粉碎，红光落幕，陈天骄一蓝一红的瞳孔在黑夜中闪耀着光辉。

“你就别想了，我和陈的演出已经结束了，束手就擒吧，我并不想杀了你。”

“开玩笑，开玩笑！” 陈市长握紧武士刀，劈向陈天骄，被陈天骄单手一剑挑开，旋转着剑刃突进到她的脖颈上停下来。

“真正的我，已经结束了，不要再这样做下去了，天中政府里的哪一位角色能让你这么做。”

陈从门外跑进来，攥紧拳头走到陈市长面前，怒火冲天。

“我不会说的，但是你问问那些政客，光明正大的操作整个国家的国民，英国的，美国的，日本的，哪个国家的政客不渴望这种一念举动千亿人的感觉，即便不是天中政府，也是英国政府，美国政府什么的……”

“所以？” 陈想继续逼问。

“你们……都要死！” 徒手握住陈天骄的剑刃，硬生生的推回去，武士刀一刀刺向离她最近的陈，陈吓得一个后跳躲开。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陈市长的全身冒出那崩坏的尘埃，尘埃按着肌肉的纹路侵蚀，裂开许多黑色光芒的缝隙，噗噜噜的冒着黑烟，力量凝聚在那把武士刀上面。

“为了别人至高无上的权力，选择了自杀吗？来吧！” 陈天骄握紧剑，一个箭步冲上去，接过陈扔过来的手机，点击开始模拟直播，虚拟世界就此敞开。

“很抱歉啊，我们才不需要什么粉丝认可以及信仰之类的，只要有个将我们力量虚拟化的媒介就足够了！剩下的，尽可能想象！”

铺天盖地的红色剑痕在陈天骄的身后浮现，涌动出耀眼的红色光刃，剑痕无限的回旋起来，扫荡虚拟的世界。

陈市长的武士刀切开那些光刃，在密集的光刃之间穿梭而行，崩坏的力量与杀戮的力量互相碰撞，现实的影子也投射了进来。

“这些力量还真是充足。” 贝利尔特不费吹灰之力在崩坏污染的网络中游到了舆论湮灭机，拿回了崩坏的力量。

“剩下的那些扩散出去的怎么办？” 帝刻问。

“收不回来了，舆论湮灭机的效果还要起作用五年吧，只不过致死效果没有那么强了。”

贝利尔特摆出无奈的样子，紧接着准备前往周破晓那边去消灭棋者，帝刻早已经顺着数据海，在互联网的那些带起的各种节奏上冲浪，在前行的同时也在理解这个世界的一切。

“人类真是一如既往呢，如果封建棋则还在的话，真想让他们尝尝他们期待的封建制度是什么样子。”

帝刻看遍了这个互联网上的大部分，只是简单的摇了摇头，她对这个世界并没有抱太多的期望，只觉得这互联网上有诸多她尚未见过的千奇百怪。

“看见了！我先上了！” 帝刻一拳在虚拟世界中劈开现实的大地，顺势靠着惯性飞出去，在周破晓和薇秋的缠斗之中瞬间碾压。

“这就是精神的力量，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所有世界的力量，精神与肉体，每一个世界都会拥有这两样的东西，每一个生命都拥有这样独一无二的东西，可不是你那简简单单的虚拟数据就能判定的！”

“以我为尊吧！” 帝刻靠着意志用数据捏造出巨山与海洋夹住薇秋，但在薇秋分析的数据看来，她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威慑力的灵魂，但她所到之处，仿佛世间万物都在畏惧而向她臣服那样，世间万物全都按照她的意志来行动。

“贝利尔特！”

“我明白，那么～” 黑白色的棋盘在虚拟世界展开。

“你们……真舍得吗？”

“不需要那些人体数据，只要找到那些虚拟房的买主信息就足够了，这一点上，房地产可是把业主的信息暴露的干干净净。”

“轰！” 棋盘崩坏，那些黑白色的棋盘被湮灭成无数黑色的尘埃，凝聚在薇秋的身上。

“人间地狱。” 那些数据化的人们在灵魂离体的刹那，被周破晓创造出的血肉重新吸引回去，棋则力量顺着每个数据化的人类手机蔓延。

“谁也不明白！谁也不明白！这是阻止人类内战的唯一方法！你们这些来访者只是一群打乱我们世界计划的混蛋！” 陈市长挥舞着巨大的黑色光刃，武士刀此时已经无限延长出那种黑色的刀刃了。

“在我看来，你们只不过是一群争取皇帝的猴子罢了。” 艾莱克西斯那宛若天仙般的身躯带着极闪的光明在虚拟世界降临。

“你的罪行已被记录在人类反社会档案中，思想的巴别塔会在稍后对你的行为进行审判，死亡的因果将会确定在你的身上。”

“你在说什么鬼话？！” 陈市长质问艾莱克西斯，“你他妈一个臭虚拟主播！”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砰！” 陈天骄在她迟疑的瞬间，一剑劈碎了她的武士刀，“你其实也没有多强，舆论湮灭机已经破碎了，你该被逮捕了。”

“什……什么……” 陈市长从虚拟世界中回归了现实，失去了改造武士刀的力量，她站在高楼的边缘，再也没有进入虚拟世界的能力。

“我以思想的巴别塔之名，我要把你带回去，带到那座塔去。” 艾莱克西斯话刚说完，就被周启喊住了。

“那座塔果然还在运行对吧，那些计划还在执行对吧？里面是否还有更多成员？！” 周启跑过去拉住艾莱克西斯。

“那是唯独你不可以去的地方，不想触怒众神，还请驻足。”

“那就看看吧。” 周启拿出那枚金闪闪的徽章，那是曾经巴别塔计划，苏联和天中联合为这些计划中的人颁发的荣誉徽章。

“现在我不需要这个了，我依旧会无数次踏上那里。”

“与我无关。” 艾莱克西斯甩开周启的手，还没有靠近陈市长，她已经向后倒去，她的尸体在空中化作黑色的尘埃飘向远方。

“这下总能安心回去演出了吧。”

“这一手偷梁换柱如何？” 跑出去的那个男人，在大家面前，“市长是我，那个是陈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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