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连绵不绝的雨声。

　　白城点了颗烟，隔着渺渺飘起的青烟，看了看窗外的雨景。

　　白珠落地，一片散华。晚秋的寒意透过窗户，如舐人皮。

　　他起身，把窗户关上。

　　水声还是没有停止，白城掐了烟，转身把浴室的门也关了上。

　　浴室里传来于湉的喊声：“别关门，闷。”

　　白城默默地叹了口气，把门拉开，一不小心踢倒了一瓶酒，他忍不住吐槽谁会在洗澡的时候还喝酒。

浴室的水汽混杂着各式沐浴乳的香味铺面而来，白城侧脸望去：“你就不怕你洗澡洗得我兽欲大发，进去把你按住强奸了？”

　　于湉从隔间里露出个还带着水珠的脑袋：“记得戴好就行。”

　　白城有点想笑，转身卧倒在房间柔软的沙发上，打开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熟悉的八点档电视剧，他闭上眼睛，听着电视里男女的争吵，和浴室里的水声。

……

“你别跟我说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让我搂着你睡觉的。”

白城睁开眼睛，于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洗完了，正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失恋了？怎么今晚这么丧？”

白城拿起吹风机，于湉顺势躺在他的怀里，一头黑色的秀发被白城熟练地摆弄着，她忍不住发出了小猫般的呼呼声。

“喂，怎么不说话，真被甩了？不会你找姐姐是要安慰在我怀里痛哭的吧，事先说明，要是你这么没劲的话今晚我就走了，我明早还得上班。”

白城敲了敲她的头：“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有女朋友你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

于湉解开了一点点睡衣：“所以呢？被老板压榨了？和同事闹矛盾了？还是说……”她揶揄地向下看了看，“你阳痿了？”

白城沉默半晌，看向于湉：“事实上，和你一开始说的正相反——我妈要求我今年年末前就结婚，她说我爸病重了，不能拖了。”

空气有些凝固，于湉声音明显顿了下：“对不起。”

白城摸了摸她的头：“没事，这又不是你的错，没什么好道歉的。”

两人彼此怀揣着心事，都有些沉默，只留下电视剧的背景音和吹风机的风声，在两人间流响。

头发终于吹完了。

于湉将头发拢起，看着白城的背影，男人默默地将身上的衣物褪去，从包里拿出一盒小雨伞。

每次开始前，于湉都会象征性地说一声：“我要用x个！”，然后两人拥吻在一起，只是这一次，她单手托着下巴，看着白城一本正经地戴着，像是某种祭祀的仪式，严肃而庄重。

是的，他们是炮友，就是这么简单的关系。

或许三年的炮友能让这份感情升华一下，变成朋友，不过很显然，两人都是在需要的时候才联系对方，彼此间只有逢年过节才发一条祝福的短信，是说，两人只是纯粹的炮友关系，互相供给，互相满足。

她平躺在沙发上，张开双臂，猛然间她感到一股风压传来，她闻到那再熟悉不过的味道，身体被死死地嵌住，白城像只发情的野兽，死死地将她抱住，锁住，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热情地从脖颈的锁骨吻到耳朵和脸上，然后咬住她的乳头，嘴唇细细地环绕着舔弄着她的敏感点。

于湉本能地轻哼了几声，声音魅人，不过她感受不到，她只觉得思绪好乱，头好痛，还有——好空虚，好像要。

她难耐地扭动着身子，双手环住白城的脖颈，主动索吻，白城有求必应地吻了上来——两人的舌头像两条蛇一样缠绕着彼此，交换着唾液，于湉的大脑吻到有些缺氧，一张白皙的脸有点红，如果白城起身，他就能看到于湉红透的脸上露出了两个酒窝。

但他不可能起身，他在欺负他的小蛇。

白城的肉棒早就硬了，他揉了揉于湉的红透了的乳头，修长的腿就自然而然地分开，白城甚至不用眼睛去看，就插了进去——两人太过默契，重复了上百遍的动作，彼此之间早就熟悉了对方的身体。

他势大力沉地冲刺着，于湉被吻住的嘴里发出唔唔的抗议声，双腿间还没有润滑，零点的一点水分经不起这么强烈的冲击，摩擦的痛感几乎让两个人都要叫出来。

但是白城没有减缓速度，如果他能照照镜子的话，就会发现自己双眼通红。

他在发泄。

他近乎疯狂地撞击着于湉白嫩的屁股，手粗暴地将软润的胸部捏成各种形状，于湉不成话语的支离破碎的呻吟声，拼命扭动着的身躯，也只能成为他纵欲的催化剂，让他更加暴虐地抽插着那粉嫩的小穴。

软嫩的内壁死死地贴着他的肉棒，如同真空吸尘机，每一个细胞都在贴合着他，带给他滑嫩和滚烫结合的奇妙感觉，三年过去，似乎这个小穴早就适应了他，完美地切合了他的尺寸，他忍不住呼出口气。

“要……去了——”于湉叫出了声，白城瞬间感到一股热流充满了下身，肉棒像是泡在温泉里一样，温暖而顺滑。

于湉潮吹了。

白城不是没见过她潮吹，有时他烦躁，动作粗暴些，于湉也会潮吹，但他从没见过她这样一副失神的样子，她好像也难过的不能自拔，脸上压抑不住地留下几滴眼泪，他轻柔地吻住眼泪，身下加速，几声水声之后，他也射了。

他将套拔了出来，扔进了带来的垃圾袋里，正要去再拿一个新的，却感到一双手抓住了他——回头一看，于湉眼神哀求地看着他。

不……这不对，我和她以后不会再有交集了……白城低头想着，抬头，却看见了一张布满泪水的脸。

那张美丽到贴张大头照就能当屏保的脸，现在挂满了泪水，于湉眼眶通红。

白城僵住了，而后那盒新的套顺势而飞，两人再次如同野兽般交合在一起，彼此间释放着毫无保留的爱意。

直至两人拥抱着睡去，白城还插在于湉里面。

……

天亮的时候，是白城先醒来的，被于湉手机的电话吵醒——她的老板催她上班，白晓熟练地以她男朋友的身份敷衍过去，给她请了个假。

他还搂着于湉的腰，大脑如同喝断片了很久也没有反应，然后他想起来了唯一重要的事——他该走了。

他尝试把肉棒拔出来，刚下了沙发，他的腰就被一双手环住，身后传来于湉的声音：“不许走。”

白城僵硬地转过头，但于湉并没有睁开眼睛，他于是尝试离开，但环着他腰间的手死死地锁着他。

于湉接着说着梦话：“不许走…唔唔，不许在。”

她眼角有清泪划过。

“我好爱你啊，小白，你知道吗，我家以前也买了只狗狗叫小白，你，你也叫小白，嘿嘿，小狗狗……好可爱，呼噜噜的。”

“可…可是啊，小白。”于湉突然抽了口气，“他后来死了，它离开我了，呜呜…呜。”

看来浴室的酒浓度不低，于湉还是没醒。

“现在你，嗝，小白，你也要离…离开我，嗝。”

“为什么啊，我真的很爱你啊？真的嗝。”

白城的心猛然一紧。

“我不想让你给我买东西，我不想麻烦你，我也怕你知道我家里人都死了觉得我晦气，所以我不想和你交换所有的事嗝，我…我只能和你当个炮友，和你缠绵在一起。”

“我其实处女给了你啊呜，你个笨蛋，第一次那么用力，呜呜呜。”

“可…可是，就算你是笨蛋，我…我也是，我真的喜欢你啊。为什么不能看看我嗝，对不起，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我…我好希望和你去看你说的那个什么草原的落日，你说能看到霞光和彩色的云。”

“去高天原买你说过的那些游戏手办。”

“去娃娃机抓一百个玩偶放在家里。”

“去……”

于湉头一歪又睡着了。

但白城睡不着了。

他点开于湉的手机，试探性地输了输密码，锁开了，是他的生日，他沉默了下，给她老板又发了条消息“今天于湉请假。”

……

半个月后。

于湉紧张地在试衣镜前走来走去。

白城走过：“你已经快照了十多分钟了，快走吧。”

于湉还是有点放心不下，她紧张地偏头看他：“我穿成这样见咱爸咱妈，好看吗？”

白城摸摸她的脸：“老婆穿什么都好看。”

于湉的脸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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