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的忏悔室是一排排类似于小黑屋的隔间,它既是忏悔室又是拷问室，里面有两张椅子，根据需要还可以安装三角木马和十字架等，天花板上也有用于吊缚的挂钩。内外都装有足量隔音设施,从外面根本听不出里面的声音,根据惯例,如果一个人不愿意交流祈祷的内容,别人也不好不识趣地去问.在警官的组织下,忏悔室前面排起了长长的一串队.阿尼忒拉也在其中.虽然长时间混迹社会已经让她对架子话产生了极强的抗性,但是这次墨夏还是劝她来参加一回,米拉女神平时降临往往是例行公务,这次竟然主动找人沟通,本身就是难得.

忏悔室里面是黑漆漆一片,这也就是它平时的样子,囚犯定期地要向主人报告自己的生活状况,也顺便博取一点高潮机会,阿尼对此已不陌生.只是这次身前的身影不是墨夏,就是米拉本尊,背后的璀璨的光晕毫无争议地显示她神明的身份,不过------你见过神明穿着一身SM皮带吗?肌肤皎洁无暇,如玉般温润明亮,但是被皮带和铁环配出轮廓,每一块微微向外凸起,勾勒出极致的身体曲线.很难想象极度张狂美艳的身体和品红色的柔顺长发,明亮的眼睛,慈祥的表情,拼接到了一个人形上.米拉靠在房间的另一侧,左腿盘起来,以致于脚踝搭在右膝上.手里把玩着一副鞭子.见阿尼进来,她的眼睛瞬间一亮.

``哦,我认得你.''

受宠若惊.阿尼忒拉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神明记住,还是一个外邦的神.``啊,多谢米拉大人关怀.这是因为我受审那天琦伽梅斯大人也在场,她将我的经过讲给您了吗?''

``这倒不是,比这个更早一些.''

接下来是对阿尼忒拉狱中生活的询问,米拉重点肯定了墨夏的教导作用,对阿尼参加的考试也赞赏有余.根据阿尼的表现,米拉准许她假释,到米利科公立大学读书.米利科和谭古本是邻国,人员交往也密切,似乎两国的神明私下关系也不错.之前在谭古的神殿中也看到有供奉米拉的神像.

``琦伽梅斯也算是我的后辈,平时也很亲近我.她持国不过两世纪,虽然经验不多但是很有热情,其实每一场审判她都在旁听,对吧?''

难道神明说话信息量都这么大吗?仔细想想也确实是,之前在报纸上也见过她高强度的时事评论,当时都以为是套话没有注意.

``所以有一天我就和她赌博,顺便教她一些操作技术.我们选定了一个新生儿,在她的一生中我用一切隐蔽的方法给她上debuff,然后琦伽又用一切隐蔽的方法给予祝福.我每用一招她就用一招,然后比比谁会赢,谁的手段更有效.''

心头一寒.米拉为什么要向我说这些?,难道------

``那个人就是你呀!我们的小倒霉蛋阿尼忒拉.''

阿尼的表情僵住了.

这不好笑.

``在你审判的那天琦伽听完审就来找我认输了,她确实看过你的卷宗,也确实想不出来你是怎么走到这个地步的.''米拉甚至得意扬扬.``你猜猜我干了什么?首先,我让你的父母求胜心切,这样他们就会因为你不如意而增加矛盾,琦伽的对策则是维持了他们的婚姻,父母其实也希望你过的幸福,为了你成长他们才没有离婚;其次,在你出走的时候我引走了一些警卫,然后暗中送你了一块金表,这样你就接触了社会的阴影面.结果琦伽还没反应过来,她提升了你的生活水平,让你有了一个短暂的幸福生活.最后你沉迷于伪造论文的时候琦伽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她想要用几个无良客户劝走你,这样你还可以向之前那样过下去.那么,你猜猜我干了什么?''

米拉当然知道阿尼心中的震惊,毕竟阿尼的脸色已经阴郁了,强行绷着才没有哭.她这么张扬地说着不合时宜的真相,一定是故意的.现在阿尼已经完全愣住了,全是米拉在单方面地说.

``你是这么坚强的孩子，我当然要好好利用啦!不论被打倒多少次你都会站起来的!说真的,虽然你自己去自首确实有点出乎我意料,不过更惊讶的肯定是琦伽了.她最终还是没有想到我的策略,赛后复盘的时候我才告诉她的.''

``我只知道你进了监狱，之后都把你忘了,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一回,我才把这事想起来.''米拉离开座位,用手托起阿尼的下巴.``我还得感谢你呢.''

阿尼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拨开了米拉的手掌.而后,伫立,伫立,有时吸一下鼻子.又过了良久,她抹掉眼泪,对米拉大人说.

``可是,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也许这么做要么是为了赢,要么是为了好玩,至于把你搞成今天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喽.你要是说我想告诉琦伽什么道理,那就是,不论是她还是你,都想要过上一个幸福的生活,所谓稳定啊,安全啊,这就是你们追求的全部了------这有什么意思.她就是对人希望太多,才叫人过得不得安生.''

``那,这,这还,真有意思.''神明,真可怕.说这话的时候阿尼甚至笑了出来.苦笑。

``不过你说的也对,我确实没注意你的想法.那么给你一个机会吧.如果你向监狱说出这件事,我可以为你作证,你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然后还可以拿一笔补贴,一封介绍信,好在米利科或者谭古重新找个工作,如何?''

......

``确实是个困难的问题.如果实在难以决定,不妨先思考一段时间,之后再告诉我,你的回答.我的国向你敞开,如果你还愿意来的话.''

阿尼忒拉是唯一一个走出忏悔室而脸色阴郁的.她逆队伍而走出，一步一顿，时不时吸引一点好奇的眼光。回到牢房后没有换前铐，直接一头栽回了床上。隔着被子传出尖锐而郁闷的声音，说不上是哭还是笑。朔曦和黑莉下班回来，见到阿尼的窘态确实被吓了一跳，面对二人的关切，阿尼只是说“我没事的。”

任何一个人都看得出来这明显不是没事的样子。黑莉把阿尼的状况告诉了墨夏。如果自己对阿尼的关系不够她倾心，那么墨夏也许可以。

之后又是喧闹的日常。晚饭，阿尼如每一天一样双手背后，吮吸着墨夏勺子里的红豆粥，双眼却飘向无穷远处。朔曦和黑莉虽然也在吃饭，但是默契地一言不发。草草地吃完饭，一股脑溜回去了。

阿尼和墨夏一同回牢房。远远地围着一群人，穿过人群后，隔着栏杆就能看到桌面上一块被红绸盖住的东西，看起来是个方盒子。朔曦和黑莉各自站在桌面两边，一副微妙地表情。好像就是要说“快揭开看看”。

“去吧。”墨夏拍了拍阿尼的背。

除了课堂上，阿尼不曾接受如此多的目光，她缓缓地进门，换铐，用双手拈起红绸的边缘。她在发抖，狐疑地回头面对众多期待的目光。有邻舍的狱友，有她的学生，另外来看热闹的实习生，当然也有墨夏。

缓缓揭开红绸，露出的是纸盒的边缘，中间躺着一张证书，从花纹繁复的边缘就看出规格不菲。下方最开始露出来的，就是米利科监狱和米利科大学鲜红的两枚公章。左边的时间是628年5月22日，也就是今天。

这就是米拉说过的假释证书，她真的说到做到。全都一霎那涌进脑海。祈祷间中的对质，关于命运，罪责等等一系列的声音，还有米拉的那张嚣张的脸。

继续翻。

“获圣明嘉奖。特许假释，望该犯改过自新，重回社会。”

“服刑期间严格遵守监规，考核成绩优异，积极参与劳动和社区活动——”

“阿尼忒拉·霍尔塞基恩，627年2月6日因协助作弊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

最后一点红绸也揭开，顶上赫然印着五个大字“假释许可证”，在上面是一行小字“米利科-谭古-瓦基喿联合监狱”。

“恭喜出狱！”两个捣蛋鬼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纸炮，两声脆响，红的，绿的，黄的小纸条腾空而起，缓缓飘落下来。有的受静电作用，站在阿尼的头发上。

她入迷了。仿佛这一刻是永恒。牢房外的围观人群也欢呼起来，于她而言则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背后还有墨夏的怀抱，她不知所措，一把靠了上去，一边哭，一边叫着墨夏的名字。拷在一起的双手左捣右捣，转地生疼也无法抱住她，最后只好垂在身下。

与她相识的人们都来庆祝她的假释。朔曦和黑莉给每个来访者都发了一把奶糖。有教育科的上司，保洁小组的组员，但更多的是她教室里的孩子。皮特，一个平时顽皮的小屁孩，反倒感触最深，他拽着阿尼的裙摆，呜咽。“老师，你不要走，我，我喜欢你……”

虽说平复一些，阿尼现在也仍然百感交集。过去的一年飞速闪过，好像做梦一般。昏暗的灯光，古朴的桌面，墨夏的声音和体廓，甚至时肛塞的充实感，都套上一层怀旧的滤镜，变得亲昵起来。还有怀里比自己还小一头的皮特，外面的茉莉，苏瓦托，一众学生们期待的眼光。她解下头上的蓝蔷薇，将它划过发丝，落在皮特的手上。“老师也舍不得你们啊。”断断续续的。“不过既然要给你们做榜样，那就做到底。离别也是一课啊。”说着说着好像又是在给自己说。她摸着皮特的头。男生的头发硬，并且油光光的。监狱里不论男女都要求留长发，皮特似乎来得比自己还早，现在头发已经及肩了。蓝蔷薇别在皮特大红色的头发上，既鲜明又和谐。“以后我不在的时候，让它来陪你吧。”

之后又是填其他的手续，顺便整理下关键的资料。晚上还有一些一些作业要批，还有给孩子们写一些明信片。夜深了。另外两人已经入睡，突然中央办公室传来了声音。

“阿尼，出去转一会吧。我知道你这会一定没睡着。”是墨夏。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忏悔室。从外面锁门，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点上一支昏黄的蜡烛，仿佛外在世界就此被隔离，只剩下方寸之间，一主一仆，两人相对。

“有心事就说吧。这里没有别人。”

“呃……”

“下午你从这里出来时，看起来不像是只面对了假释一件事。黑莉告诉我了。”

“你先从那个座位上起来。”

“行，那么接下来就不要隐瞒了。”就像不知道多少次一样，说出来，换取一次高潮的机会。虽然从情感上还是难以启齿，但是下腹习惯性地微微发痒，好像让阿尼地胆子大了一点。

之后墨夏转移过来，回到她们忏悔时常见的姿势：墨夏坐在沙发的一端，阿尼坐在墨夏的怀里，头枕在墨夏的温柔乡中。蜡烛吹灭，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体温和呼吸在幽闭的房间中回响。

“米拉大人说，我之所以过得这么苦，都是她做的，她和琦伽梅斯大人在打一个赌，拿我的命运做赌局……”

之后是这个赌局的详细经过，因为印象极深，阿尼几乎能逐字复述出来。附带着则是米拉对阿尼的第二个应允，把她的罪过一笔勾销，只要她向监狱提议。

“你说的应该都是真的。神不会说谎，并且下午紧急颁布的假释证书确实也验证了你的说法。”墨夏耐心地回复着。“一开始见到你地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关不住的。你主要的顾虑其实是那个抉择。”

“嗯。”

“类似的事情其实在历史上发生过很多回。不论是古代的传说故事，还是现代的一些事迹，其实都有神明的暗中作用。也许现在还有别人正在和你经历与你一样的事情。”

“嗯，我之前也读过。有一部戏里面的尤贝尔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经历了很多残忍的事情，而这些都不是来源于他自己，而是由神明作用的。也有另一个阿杜派撒的故事，他每一次逃离命运，命运就追他越近。只是，这真的，落到自己身上，真的……”

“很残忍。”

“呜……”说到这里阿尼鼻头已经酸了。

“那么，你怎么选？”

“我，我还没想好……”

“一方面，你觉得由官方来撤销对你的判决，这个很吸引你吗？”

“不是的……”

“你其实是咽不下这口气。”

仿佛一激灵，阿尼立刻从墨夏怀里蹦起来，转过去看着她，虽然在黑暗中墨夏的表情并不清晰。

“你已经走到了这里，你经历过同龄人难以想象的困难，当初你给我说你从黑市上买假身份证的时候，我还挺惊讶的，还有你自学课程，自己写论文的时候，虽然方向是错的，你的战胜困难的能力已经超过了大多数人。更多的人在生活中遭遇了困难，但是没有胆量去面对它，他们没有犯罪只是因为他们甚至没有做出行动。”

“可是这tm有什么意义！全都是米拉安排好的！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不知道是哭泣还是吼叫。“我所有的辛苦，所有的挣扎，还有那些心碎的夜晚，我缩在衣柜里哭的时候，都成了她的笑话！，她还跟琦伽梅斯商量着做这个和做那个，我一个凡人的生命，就是她们的玩具……”

阿尼一定流眼泪了。墨夏暂时没有说话，只是用手巾抚着阿尼的脸，把她的泪痕擦干。擦干了又流，就接着擦。她的眼眶和脸颊都是温热的。

“对不起，阿尼。我真的没有和你一样的经历，也许这方面我确实无法理解你，也不能轻易地提建议。”

阿尼的哭声减弱了。或许她在期望墨夏的理解，或许不是。但墨夏做出的不理解的宣告听起来也有相当的重量，也许比理解的宣告更让人安心。

“估计以后米拉大人不会轻易打乱你的人生了。那么这个选择其实是，你怎么看待你之前的生活？由此衍生的，以后打算怎么活。你不论做出什么选择我都支持。要是之前的经历里，你对它感触多吗。”

“……”

“就是有时候你突然获得一些强烈的感受的时候。”

“被爸妈吵架吓得躲在衣柜里哭也算吗？”

“算。如果我在你心里占一些分量，我们一起过的日子也算。”

“嗯。”

“那么，不论这些时刻是怎么达到的，哪怕是困难也罢委屈也罢希望也罢，它都是你的人生经历。你没有第二个人生，那个“不被神明左右的人生”对你而言其实不存在。”

“嗯。”

“如果你承认“我的人生不过是神明的赌局”，那就等于是放弃了对这些经历的所有权，你一定会后悔。”

“我的人生……”阿尼长叹一口气。

“米拉大人有一句格言，‘不要再欲望的事情上让步’。”

“欲望……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喜欢那些时候。”

“不论被打倒多少次你都会站起来的。”墨夏复述了米拉大人的评价。

阿尼报以开怀的嗤笑。

“这次该怎么奖励你呢？嗯，你还没当过主人吧，之前一直当的都是服从的那一方。今天来试试换个角度吧。来，鞭子给你。我设置一下电击器的模式，用鞭笞我的时候，你也可以获得刺激。”墨夏站在三角木马和X字架之间，邀请阿尼做出自己的选择。

不论是调教还是调情，拷问室里面的各种器械基本上两个人都玩熟悉了，但是翻转角色的玩法倒是第一次，并且这由于监规的要求也难以实现。阿尼握着鞭子，茫然地站在墨夏的对面。没有太多考量，她邀请墨夏登上了木马。

木马有就是那种常见的样式，一个躺平的三棱锥，侧面有一个挂钩，用来挂乘客的脚踝，防止乘客摔下来。有些高级的木马还在中间有阳具型的固定栓，但是这个没有。墨夏此时穿着制服短裤，这短裤比她的大腿宽不了多少，可以显露她肉感的大腿轮廓，当她跨上木马的时候，陌生的身体冲击使她眉头一蹙，下体的曲线也被木马的尖端轮廓展露无遗。

这时候的高度还够墨夏踮着脚够到地面，按照之前的记忆，阿尼要选择另一种方式封住墨夏的手臂。手铐固然简单但是缺少层次，盒束带（boxbinder）虽然束缚效果好，又显得过于单调。最终阿尼拿起来一捆棉绳，希望这可以凸显出墨夏的身体曲线，并且她喜欢被拥抱着的感觉，就以为墨夏也喜欢。

阿尼将绳索对折处理，再对折，从墨夏的后颈还是环绕，绕到躯干部位，打了一些绳圈来勒起乳房的轮廓，形成一副胸部绳衣，然后想要绑一套后手缚来限制墨夏的手臂。在绕绳的时候，往往手掌滑过墨夏的身体，感受着她健硕而有弹性的腹部，还有硕大柔软的乳房，仅仅是这些步骤，阿尼的脸就已经泛起红晕。只可惜她没练过绳缚，前面其实是乱绑的，到后面简直绑不下去了，最终还是用了一副手铐挂在双肘上方来辅助固定手臂。看着阿尼焦头烂额的样子，墨夏的评价是“很可爱”。

之后就是固定脚踝的时候了，场合所致，当双脚腾空，只能依靠大腿夹紧来阻止冲击的时候，墨夏的呼吸也急促了。仔细确认了墨夏的身体状态，阿尼弱弱地宣布，“我开始了。”

第一鞭，过度谨慎，甚至没有挥到墨夏地身体上。阿尼小心地调整角度和力道，挥第二鞭时，鞭子只是正好打到了墨夏地腰部，甚至没有响声，但是已经可以激活传感器了，阿尼地下体也传来微弱的电流刺激。

第三鞭，又是加大力度，这次鞭子划出响亮的腾空声，清脆地打在墨夏地胸前。火辣辣的疼痛感使墨夏不由得发出娇喘。这是阿尼从未见过的，她的姿态。竟然是这么色情，这么迷人。

“太棒了阿尼，学得真好~”

“那么”，阿尼也学着强硬的语调，“你该叫我什么呢？”

“主——啊！”不曾等第二个字说出口，突如其来的一鞭就打乱了墨夏的心绪。她不由得身体紧绷，只感受到大腿内侧的强烈阻力。等她放松时下体的压力又激发出新一轮的快感。她开始在木马上摩擦，下体也湿润了。

其实不仅是墨夏，阿尼也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悦感。虽然不及自己做M时那么直接，激烈，但看着墨夏迷人的姿态，听到她妩媚的娇喘，本身就是很强的刺激。至于鞭子带来的反馈，反倒不重要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阿尼真的集中于挥舞鞭子，直愣愣地盯着墨夏地肉体，好像要把她用眼睛吃掉一样，鞭声，两个人的娇喘。

墨夏先高潮了，不止高潮了一次，但是阿尼还没有满足，甚至由于她自己体力不支，结果反倒要先停下来。墨夏好不容易稳住呼吸，等问阿尼“怎么了”的时候，她反倒捂着下体，跪了下去，从她的呼吸来听，应该是高潮了。

虽然还可以做，但是高潮机会使用一次之后需要等8小时才能使用第二次，所以如果以阿尼为中心，调情就只好到此为止了。等阿尼把墨夏解放出来的时候，她才感叹，原来当S的感觉如此独特，并且，还真是消耗体力。又看到墨夏被折磨半天，下来还跟没事人一样蹦蹦跳跳的时候，微妙地有了一种自卑感。

“还有力气吗，来，给你一个惊喜。”墨夏拿来了盒束带和眼罩。

既然是惊喜，那就不要问地方。这种蒙着眼和墨夏一起散步的感觉，好像挥到刚遇到墨夏的时候，她训练自己一起走路一样。面对每一个障碍，主人都提醒自己，面对每一次歪斜，主人都抓住束带，以防自己摔倒。现在在一些较长的地方，两人甚至可以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拜墨夏所赐，从第一天开始，阿尼对镣铐和拘束具就没有强烈的反感，反而有一种依恋之情。

终于一股热风袭来。应该是到地表了。在某一处，墨夏调整好阿尼的朝向，摘掉眼罩——

一轮金黄的满月。

久居黑暗后，眼睛都光线的感知尤为清晰，连月面的轮廓，环形山，都清晰可见。夏风，热浪，带来草木汁液的焦香。一层铁栅栏，再是一层壕沟，就是外面的世界。才过去一年啊，它们就变得如此陌生。

墨夏先开口了。“你看，那间院子就是我放假的时候住的地方。”

“好近啊。”

“这地方本来只有监狱，后来为了提供基础设施，在这里建了家属楼，通了玛娜，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一个村落。它们是监狱真正的围墙，相比起来这道铁栅栏本身不值一提，上面甚至没有铁丝网或者倒刺。如果有人成功翻出去，大概会和热心居民撞个正着。”

“不过它们也是人居住的地方。”

“Bingo。米利科城其实也是一样的。你到了大学去，虽然是出狱了，但是刑期并没有减少，说得上是之后三年其实是在大学里服刑。”

“嗯。那么手铐和脚镣呢”

“应该不会摘，但是链子的长度会长一些，好方便你平时活动。还有，这个肛塞还是不会拔出来的。如果是要上厕所的话，还是要回到学校，或者其他地方的社区中心，那边有你用的灌肠设施。所以你最好不要出城，其他城邦可没有这种机器。”

“算是隐性的锁链么。”

“至少比这地方好。大学城区本身在内城，也是商业最繁华的地方。至少你可以和你同学打打台球，K个歌什么的。”

“可是，你……我真的没认识多少朋友，如果说朋友的话，那么应该只有你了。”

“……”微笑。

“墨夏，我也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呀。”

阿尼用双手从上方环过墨夏的身体。一把搂住，生怕她在某个时候飘走。

“分离也是一课啊。你一定要走，你还有你的未来。如果哪天想我了，可以等放假一起出去玩，也可以来监狱实习嘛，就像那些实习生一样——我还没跟你说我家院子呢，那里我养了一条大黄狗，就叫道哥，刚出生的时候眼睛等睁不开，全身都是羊水味，现在忽地十五年过去，已经是一条老狗，颤颤巍巍你要是晚来几年，说不定都见不到他。”

“墨夏，你现在是二十六岁吗，我记着。”

“对，道哥是我十一岁的时候开始养的。”

“你后来成为管教，和你养狗的经历有关系吗？”

“有吧。他不会说话，也有自己的小脾气，我一边和它搏斗一边和它交流，可能觉得管教的工作和养狗有共同之处吧。”

“汪~”

两人都绷不住笑了起来。“最后还是看着囚犯在得到改造，真的有一种成就感。”

“我还记着你第一次带我出去玩的时候。你给我买的那个发卡。我真的很喜欢它。只是当我发现要给孩子们留下点什么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

“这不正说明你长大了。你这么做，我骄傲还来不及呢。”

聊到几乎东方开始泛白，两人才慢慢回到牢房。虽然熬了一夜，阿尼却没有困意，也许是熬过去了。今天收拾一下东西，等下一次三区翻到地表，就是出发的时候。

——————————————————后记——————————————————————

行李能留的都留了，最终要拿的不过一个手提箱，里面不过是换洗衣服，备用的手铐脚镣，以及那一本厚日记，用乳胶仔细地加固一圈。阿尼拖着箱子，手里攥着假释证书，在沿路工作人员的祝福下，从正门缓缓地走出监狱。墨夏送她到门口，之后的路就等得她自己走了。她向墨夏最后挥手，随后狠下心，一路走远。

“嘿！”一声招呼吸引了她的注意。一辆小型车厢，刚好能承载两人，黑莉在驾驶位，朔曦在动力位，单手套和缰绳斜挎在肩头。

“要去大学是吧，兜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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