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

略带着些凉意的手指攀上他的脸，明明身体已然滚烫，可那指尖却仍然怎么都暖和不起来。灵活的指节宛若才破壳的小蛇，柔软而淡凉地缓缓蹭过他的皮肤，相贴合的部分在这温差之下，又让人十分舒服，不自觉想要触碰更多。唇边流连于耳畔，信子轻啄耳垂，他带着温暖潮热的气息邀请道：“进来。”

男孩看着那双深情却又清醒的蜜眸，头脑晕眩，感觉身体似乎被对方拉进了蜂蜜陷阱，他堕入蜜糖深渊，那些金色的半透糖浆将人淹没、包裹、吞噬，纠缠窒息与甜蜜亲昵交替裹挟，轻缓地拨动着他敏锐的脑神经，叫人不知是应该逃离这甜蜜沼泽，还是永远沉溺。

“青峰！”漫天彩色纸花中，那些喜悦的、高昂的叫声几乎要震破耳膜。

场边穿着帝光白色队服的正选替补与一军队员们喊着他的名字，跃上场来，拍打着压哨投进篮筐里、狠狠给予对手最后一记压制的王牌的后背。

“你真厉害啊！”被体育馆炽烈的灯光晕花着脸的人搭上青峰的肩背，这么称赞到。

“完全压着那头的一边倒胜利嘛！”站在自己面前，被汗水折射而晃眼看着模糊不清的人如此夸到。

青峰微微仰起头，天花板上悬挂的巨大吊灯爆出巨大的彩色光圈，照的人又是一阵晕乎。他看了看分数差距巨大的比分牌，看了看垂头丧气完全丧失斗志的对手，看了看冷静面对这些庆贺的正选队友，耳边好像响起虹村当初说要自己为了胜利而高兴的话，于是抬了抬手以示对这些庆祝的附和，便一脸淡漠地下场了。

“小青峰。”坐在场边的长椅上时，随着递来的水杯一齐到达的，还有黄濑的声音。

青峰没有抬头看着他，只是接过了水杯，饮下一口包在嘴里漱了漱口，而后吐了出去，避免剧烈运动后水分摄入过多给心脏增加负担。

黄濑没有指责他对自己的冷漠，只是把桃井方才拿过来的青峰的毛巾搭在他的头上，叫人擦掉嘴边的水渍，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今天的你表现也很好哦。”他这么笑着，然后起身离开，向着另一旁的绿间走去。青峰感觉自己脑内一片旋转模糊，桃井通知他十分钟后赤司要在休息室召开总结会的话都是第三遍时才终于入耳。

“青峰君？”发小的手指在他眼前晃动数次才终于扯回走神人的注意。

女孩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她忧心忡忡：“你没事吧？怎么老在走神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嗯，没事，我现在就去开会。”青峰摆了摆手，将头上的毛巾下拉至挂在脖子上的位置，温吞吞地步向帝光休息室的位置。

无聊。

每毫无压力地抢断一次对手的球，青峰就在心里向自己说了一遍。

枯燥。

每闪过篮下的中锋，随手一抛便将篮球送入对方篮筐时，青峰就在心里冷笑一声。

乏味。

衣服被随意搭在背上，懒得听赛后总结和那些一模一样的庆祝话语，青峰沉默着走出了球馆。他已经好久没有去训练过了，按理来说身体该是舒展不开的，动作该是略带僵硬的，可一旦摸上篮球，他还是能那么灵活而矫健地闪过所有障碍，随手一扔便把橘色的球体送入那个并不宽广的框中。

最喜欢的东西变成如今这般枯燥的运动。这是所谓的天赋礼物吗？明明就像是诅咒一样的孤独。

那声“以后训练，不想来就不用来”的话音落下后，青峰已经没有记忆自己是怎么顺利逃出校门的了。他头脑一阵空白，身体好像没有温度，浑浑噩噩之际不知自己是死的行尸，还是活的走肉。铺天的雨从灰蒙阴沉的天际落下，浑身淋的湿透也毫无感觉，他呆呆地坐在堤坝边，看着涨起的河流一点点淹没草地，不知道自己应该离开还是等待黑压的河水将自己也吞噬掉的好。

追寻而来的脚步声停在身后不远的车道上，黑子那声“青峰君”几乎要被风声和雨声完全掩盖。

青峰转过头，感觉脸上水流横布，自己在扯出一个笑容时有没有失控到流下眼泪，他完全不知道。

大概也不会有人知道。

“小青峰。”背着书包哒哒哒跑到自己背后的黄濑和往常别无两样，带着些笑意同青峰并肩前行。

青峰瞄了一眼体育馆方向众多的人影，冷冷开口：“如果是五月拜托你来劝我回去训练的话，就不用说了。”

黄濑惊奇地眨了眨眼，然后摇头：“你说什么呢？我今天可是特意向小赤司请假来陪你玩的。”

“陪我玩？”青峰怀疑地重复。

“对呀，陪你玩。”黄濑眯起眼笑到。帅哥的笑颜总是十分晃眼，夕阳灿金色的光辉照在他的脸上都黯然失色。

“街机、电玩城、网吧，你想去哪里玩什么都可以，”黄濑朝他扳着手指一一数到，“啊、但是柏青哥之类的不行，那个违反公司规定了。”

青峰站定了步子，看着黄濑因为没有反应过来自己骤然停下而迈前了几步，有些疑惑时半露过来的侧脸。“你是什么意思？”青峰有些莫名的焦躁，他直觉一向很准，但是理性思考罗列证据与疑点之类的事实在不擅长，只能有些外强中干地拔高音量，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

黄濑的那些话实在奇怪又可疑，那样对自己纠缠不休、抱着篮球时两只眼闪闪发光的家伙，现在特意跑去向赤司请假，理由唯有一句陪他玩？不对劲、十分不对劲！青峰压紧眉头，周围的空气在不断地冷却压紧、骤缩结冰，挤压他的胸口，刺破他的肺部，呼吸都变成了酷刑，舌尖好像已经能尝到铁锈的腥味。

这是为什么？从自己打篮球技巧突然跃到与同龄人对抗呈碾压式的程度开始，全世界都在颠覆、崩溃，以熟悉的样貌构筑成他不认识的模样，无比熟悉却又面目全非。

黄濑先是有些不解，然后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我知道了，小青峰！”他回转走近青峰几步，两个人的距离从未这般近过，风轻轻吹过几乎都能感觉到额上的皮肤被对方头发蹭过刺弄。

“你是没有安全感吧？”黄濑抬手，轻轻搭放在青峰的肩膀上，而后想了想这似乎不足以表达他对青峰的宽慰，又改成了轻拍的动作。

“没有安全感？”很难描述自己有没有被抚慰到，青峰感觉愈加焦躁，但是内心翻涌的骇浪好像又终于找到了某个缺口，只待那堤坝的小缝随着黄濑的话语的诱导被腐蚀、冲击，最后到达崩溃的地步。

他们身高相仿，对面而立时，带着对方鲜明气息的湿热的呼吸回荡在两个人的鼻息间。黄濑的身上总是带着些香气，可能是香波，也可能是香水、化妆品的味道，青峰分不太清那些专业名词，只觉得鼻子嗅到的都是热带水果味，清新的统一归类柠檬，甜丝丝的都叫做柑橘，其余更加难以描述的则能贡献出百香果这一万能答案。

这些香味好像带有魔力，或者萨满巫术之类的非科学能解释的超自然能力，它奇异地抚平了青峰的不适感。那些水果、花香气从鼻孔顺着气管，钻进他的肺部，融化了那些无形的坚冰，熨平了褶皱和伤口，嫩芽从肺壁扎根生长，连带着整个脑子都被香气晕染，有些迷糊了。

“你是在迷茫，对待身边没有人能跟上你的情况不知所措，”金发的魔女开口，他的声音似银制的风铃，叮当叮当，轻缓而诚挚，温柔而深情，迷幻催眠，水波纹般荡进聆听者的心，“站在高处的人总是孤独的，小青峰。很多人终其一生盲目劳碌，却仍然找不到上山的办法。”

“但是你是被才能偏爱的人，你是天生该站在那里的人，俯瞰那些毫无天赋的人在你脚下挣扎。”他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青峰，琥珀般盈透的金色眼眸好像把人封印在那胶质中。无比透亮，一眼望穿，无比坚硬，囚禁其中。

并不比青峰小的手掌从他的肩膀上移，贴合在那侧脸上，温热的触感自黄濑的掌心传递给皮肤，袖口的暗香更加清楚地蹿进青峰的鼻腔：“我懂的，小青峰，那种孤独和寂寞，那种被所有人嫉妒又忌惮的才能。”

“你让篮球拯救了那样的我，现在让我来安慰被篮球抛弃的你。”

“安慰，呵、你又要怎么安慰我？”青峰冷笑着。

“小青峰，如果感觉一件事已经让你因为没有挑战性而感到厌倦，那就进行更换吧。直到你再度寻找到觉得有意思的事。”黄濑从他的荷包中，掏出一张卡片出来。

随着硬币啪嗒一声，准确无误的穿过标有五十倍数额的区域时，黄濑捏紧拳头摆出一个胜利的姿势。数枚游戏币在表示“恭喜”的提示声后从漏斗倾下，托盘收合将那些硬币推下，地基摇摆之间，那座硬币大山轰然倒塌，从出口吐露超百枚游戏币供给黄濑的盒子。

“Lucky~小青峰，现在又有这么多游戏币了，你还想玩什么？刚才那个射击游戏？还是那个VR体验设备？”黄濑献宝似的将盒子递前，金属相撞发出不小的声响。

青峰有些皱眉，这几次游戏城之旅，在黄濑的带领下他几乎将所有游戏机都尝试了一番，最开始还是有些新鲜感的，这些射击或竞速类游戏在进行当中，带来精神亢奋的感觉不假，但那几分钟结束后，是愈加空虚的反馈。“今天没什么心情，我要走了。”青峰捡起脚边的书包，转身就要离开，这些电子乐分贝实在过大，吵得他耳朵痛。

“哎？等等我啦！”手忙脚乱将那些没有用过的游戏币存在自己的卡片上，黄濑有些跌跌撞撞地跟上。

他们毫无目的地在东京街上乱走，天空略有些暗下来了，炫彩的霓虹灯照亮两边的路。这个时间段漫步在街道上的体验实在是有些罕见，以往的自己总是会被黄濑纠缠到天完全黑下来，学校保安来赶人的时候才走，匆匆解决了晚饭就要各自搭上回家电车的两人也基本没有闲逛的余裕。

“你这半个月老是在请假来电玩城，赤司不说些什么吗？”青峰挣扎半天，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啊，原来小青峰是在担心这个吗？完全没关系的啦，虽然晚上总是在陪你玩，但是早上我有给自己加训哦。”黄濑朝他笑到，然后递给一盒方才买来的菓子。

青峰又开始沉默，他没有接过那番好意，只是突然用力地拽过黄濑肩包的带子，向着旁边阴暗的街巷走去。他将黄濑丢到那道坚硬冰冷的墙壁上。

“好痛啊小青峰，”黄濑拧眉揉揉自己的后脑勺，“你发什么疯？”

青峰两只手拍在他身体两侧，形成一个将人完全囚在自己身形和墙壁之中的姿势：“我不懂你，黄濑。你翘掉社团的练习，却又在独自加训？”

黄濑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我为什么不能？”

“你！”青峰急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头一次为自己嘴笨感到无限愤怒，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清楚表述出自己莫名其妙的诞生的情绪。

而黄濑仍然镇静地看着他。

青峰咬牙：“你自己偷偷加训的事，和昨天和那些二军的人说的话，难道不是一个意思吗？”

黄濑歪头，带着些悲哀和怜悯的神色，看着独自焦虑的青峰：“你听到了？那当然不是同一个意思，小青峰。”

“你为什么总是为那些庸人找借口呢？”

依靠在墙边，青峰等待着今天也约自己在放学后一同出去晃悠找点事做的黄濑。对方今天值日，千叮万嘱自己可能会晚点，但是会尽快做完下来，让青峰一定要等他。实在无事可做的青峰想了想，还是答应了黄濑的请求，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等待他把那些清洁任务做完。

熟悉的脚步声从楼道间传来，已经打了个哈欠的青峰伸了下懒腰，盘算着待会出门让自己白等这么久的罪魁祸首请什么小吃好时，捕捉到到了另外的声音。

“黄濑君。”一些人挡在楼道门口，堵住了黄濑下楼寻找青峰的去路。

“有什么事吗？我们见过？”黄濑疑惑的声音从墙那边传来。

别又是那些莫名的情敌，以自己的女友为黄濑的脸与写真着迷做借口来寻隙滋事，处理这档子事总是十分麻烦。青峰向拐角挪动了些，考虑自己多久下手揍几拳拉着人就跑比较合适。

“你！”有人沉不住气，好像已经准备动手，但被同伴拦下。

“我们不是来找事的，”更沉稳的人说到，“我们是二军的人，找你只是想问一下，青峰君不再去训练的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黄濑答到，“最近我都在陪他玩呢。”

“不训练也还是跑得那么快，身手那么敏捷吗？”他们追问到。

“这是当然的事。”黄濑有些厌烦了，“没别的事的话可以让开吗？他还在等我。”

那些人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你是在撒谎吧？他怎么可能不努力但还能保持那样的水准。”

青峰探出头，看见黄濑对他们轻轻地摇了摇脑袋，露出十分怜悯的神情：“你们在说什么？是在拿你的才能去评判小青峰的天赋？庸才的水准和要求去衡量一个天才？通过训练而得到成绩只是自我安慰的借口，他天生就在比你高的位置……”

没有听完那段话的勇气，他落荒而逃。

“怎么不是一个意思了！”青峰怒喝到，“你不是说训练得到的成就都是假的吗！”

黄濑静静地接纳着青峰的愤怒，安抚不安而焦躁的动物一般，缓缓抬手将青峰拥入怀中，拍打着他的后背：“小青峰，你听我说。”

一只水杯所能容载的体积，自它被塑形淬炼后就已经固定了，无论往后在杯体上做多少装饰和倾倒水源，它仍然只能装进固定的体量。将此做个人才能的比方，那么被子的容量大小代表了人生既定的天赋上限，哪怕真的非常努力，倒入了远超过身体所能容纳天赋发挥份量的额度，那些多做的努力也只会被浪费。就像过多的水会从杯沿口淌走，终其一生努力也仍然无果。

“我啊，只是希望他们能明白这份差异是出生就既定的，在杯子破碎而被送回熔炼炉、祈祷自己能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之前，他的才能也就此止步这样的真相而已。”静坐在青峰的卧室里，黄濑的手指摩挲着主人家递来的剔透的玻璃杯壁身，澄澈的金色眼睛眨眨睫毛扑闪。

明明是长着一张妍丽迷人、看起来十分纯良的漂亮脸蛋，但是嘴里吐露的文字残忍淡凉之至。

“小青峰杯子里的水，已经到达了让人望尘莫及的地步，即使你不再努力，往里面增添，也足够你挥霍到未来，”黄濑抬眸，手指朝着青峰的方向画出一个圈，倏而又露出那副明媚的笑颜，“而我呢，只是还在通过训练而往里倾倒水源，让自己能早日达到小青峰的等级而已。这和水杯只有那么大、平白在浪费自己汗水与时间的二军那些人，是有本质的不同的。”

“小青峰明白了吗？”

他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懂。只觉得大脑好像被黄濑豁开了一条缝，那段才能、努力同杯子和水的比方，被他残忍地灌进了在此之前只有篮球的脑子里。

为什么呢？为什么黄濑会把这样的事考虑的如此通彻？为什么他又愿意自己去多耗费休息时间，来弥补陪自己浪费的部分？

“我不明白，”青峰喃喃到，“为什么你……”

话未说完，黄濑已经将身体挪到他的旁边，覆盖上男孩尚且柔软的嘴唇。

国中生的接吻单纯又湿润，他们只是互相吮吸着对方的唇瓣而已，却在分开时因为紧张和羞赧，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黄濑的眼角湿润，睫羽上也沾了些泪珠，垂眸之间像蝴蝶闪闪的鳞翅敛起，金子般闪耀的眼睛在此刻平添了一丝妩媚感。他的嘴唇红润，略有些肿起，叫人想要进一步掠夺。

“这也很简单啊，因为我——”

纤长的手指抚上青峰的脸，他能透过黄濑清浅的虹膜看见自己的惊讶的表情。

“喜欢小青峰啊。”

他的表情认真，像往日一对一打球那般专注而正经，叫人完全无法以“你是在捉弄我吧”之类的话含糊过去。手指一寸寸上移，直到抚上青峰的眼角，轻轻揉弄着那粗浓的眉毛。眼眸所蕴含的感情是那样真挚而又深沉，青峰只一眼便觉得自己被拉入那片琥珀海里。以身手敏捷而闻名的大前锋像被完全剥夺了动弹的能力，名为黄濑凉太的松脂油将他完全笼盖、包裹其中，等待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从深埋着的地下破土显现的那一天，已经完全与这颗琥珀石相融为一体。

他们又开始接吻，这比第一次要深一些。往日通过书籍与光碟等途径学习到的那点特殊知识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牙齿碰着牙齿，深蓝色的额发与稍长的金色刘海交织在一起，一个人才把自己肺中的气息吐出，转而就被另一人呼吸进去。

青峰并没有着急剥去两人的衣服，他只是不停地加深、延长这个吻，似乎是想要确定什么一样。黄濑没有拒绝，反而乐意全盘接纳，不如说两个人今天才在那番刺激下到达这一步实在是慢得超乎他想象。他顺着青峰的手臂摸去，手心贴合在手背上，手指穿插在对方的指缝中，一副热恋之中的模样。

青峰瞬间停止了接吻，他推开黄濑，愣愣地看着那张染上瑰色、气息紊乱、满是糜乱气息的脸，然后偏过头，看着两只即便分开也没有松缓的相握的手。

“小青峰……”黄濑又靠过来，吻着他的唇角，“你可别现在才说，要拒绝我。”

“我……”他又开始犹豫。事情该是这样的发展吗？自己不是个踌躇的人，但接下来的事是该这样的吗？他好像一直在被黄濑牵着……

“你！”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些不对劲的事到底该怎么处理，黄濑已经弯腰，低垂脑袋在青峰的腿间。

“不用思考了，小青峰，把一切交付于本能吧，”抽回交叠的双手，黄濑缓缓拉下青峰的裤带，露出那下面深色的底裤边缘，“相信我，交给我。”

他像是在念着古老的催眠咒语，一点点侵占了青峰大脑的全部。

“让我来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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