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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泡狐龙的樱色陷阱,1

小说: 2025-08-25 13:45 5hhhhh 9320 ℃

来自泡狐龙的樱色囚缚

文 / 清水写手Creed丶杰

有客人看到了一片樱花黏在了一道影子上,转个角后消失了。不过到之后的午饭时间,大家喝起了酒,没人在意这个怪异的小细节了。

潜行计划很安全。“……”迅龙库鲁迦仅露出一对凛冽金瞳,黑布将口鼻遮住,无人发现他的来临。他就是那道狡猾地在阁楼里穿梭的影子。客人更关心眼前的饭食与美酒,还有颇有姿色的陪侍女,因此,这名忍者大师潜入得很顺利。

他作为无声无息的“影子”,今天有着不得不亲自前来确认的理由。迅龙库鲁迦作为一名忍者,天生就资质过人。身为龙类,他浑身幽蓝色鳞片细密柔软得如同茸毛一样,保证了他行动的灵巧。眼窝到耳廓还铺满了代表杀戮的暗红色。身着犀利忍服露出精瘦小腹,腿甲轻盈,行走因此变得无比的轻。没有哪条龙比他更适合潜行和暗杀了。

迅龙用食指推动纸格子门,将门关闭。至此,樱花楼外的花客喧哗声被关在了门外。身后的丝织围巾不再随风吹动,自然地垂落下来。他弹了指头,袖内弹出的飞镖一瞬间将屋内客店的烛火熄灭。

龙兽人走入房内,在榻榻米的中央跪坐,头颅平正,臂膀放松,宛如一只镇守神社的石塑;他龙尾巴又如传说中的咫乌一样柔顺,在空气中甩弄了一阵后,也安安静静放下来。迅龙库鲁迦收敛气息,他开始了等待。

是什么风让忍者组织波凯流的头目库鲁迦亲自来到这花巷里光临呢?

他只是静静坐着,可即便如此,他仍旧散发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危险感觉,就像是但凡有人踏进这个房间,他有本事悄无声息地令对方丢掉呼吸的能力。

屋外的艺伎拨了一手三味线。“嘘——呀——”樱花落下,不见松柏。

“嗯?”另一间黝黑的房间里,武士怨虎龙抬起头来。身处的房间空荡荡,他身上散发的杀意几乎肉眼可见。

这位武士大人的龙瞳更显凶戾。他身满紫龙鳞,头角像骸骨一样苍白,腰侧佩戴一对长柄武士刀。他盘坐已久。通体健硕,气色老成,胸膛一串断牙首饰正随着他粗犷的呼吸反复起伏。“幸村先生”——大家都是如此恭敬地称呼他的——统领着维护炎火村的治安与正义的神火组武士兵团。武士们无不害怕这位老道的先生。他们见识过怨虎龙幸村先生的怒火,还有那快意恩仇的两把刀——和泉兼定与菊一文字则宗。没有来犯者能活着离开老大幸村先生的刀斩之下。

“呼——呼——”怨虎龙的气息像是怒涛形成之前的汇流水声,平静却隐藏着万分凶悍。他交叉双臂,龙的利齿在唇后扣紧。

今日似有一场不得不亲自前来的会见。看来,吾还得继续耐心等下去。他想。

……

炎火村今日安宁无事。民众们感恩神火组武士们对村庄的捍卫,也感谢那些忍者们的暗中协护。

部分早樱已开,人们东忙西忙,过新年,播种庄稼,祭祀年神,筹备春祭。

“春祭”向来是阴阳寮这一个村里负责祭祀的组织来负责的。大扫尘,立门松,挂注连绳,摆镜饼,到日子了,会由大阴阳师——玉见津弥来施请神舞。他的阴阳术能够让未开的樱花悉数绽放,为炎火村迎来春日盛景。

正义的武士、隐忍的忍者、祈福的阴阳师,他们分别所属的三大组织构成了炎火村的繁荣。

“……呼。今日的樱花也是如此美丽。”

玉见津弥在房内赏花。侍从辅助他下换好一袭狩衣,系上朱色腰带。他虽为雄性龙族,虽然腰身瘦窕,肤若凝霜,但身形却颇显壮实,膀腕有力。

泡狐龙玉见津弥,阴阳寮寮主。三大组织的头目当中,比起凶狠果决的怨虎龙幸村先生,以及来无影去无踪的迅龙库鲁迦,玉见津弥则是最具有柔性和慈悲的人。

他此刻抬头赏庭院春樱,手摇折扇。泡狐龙是一种美丽的龙族,头鳍就像是薄薄嫩嫩的莲花瓣一样柔美,龙尾和纱绒绸缎一样顺滑。他的阴阳术与他本人一样阴柔、温婉。

但他的术法也会存在诡谲、神秘的一面。只见他挥出一道符咒,将满庭落花随风卷聚在他跟前,游曳、升腾……仆人们纷纷跪拜,见证阴阳师大人为炎火村的今日占卜凶吉。

“不,诸位你们误会了,现在还未到占卜凶吉的时刻。只不过有一件很在意的事需要吾去确认。”泡狐龙如白玉般细腻的指头捻动折扇,挥动一阵风流,将身前凝聚的落花吹得破散,“那么,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要什么时候才愿意现身呢?”

玉见津弥的折扇一收,直指庭院巨大樱花树后背的屏风后背。“……”见无人回应,泡狐龙笑着摇头,冰冷双指在空中划符。他的耐心是有限的:“吾已经看见你了,雄火龙先生。”

“……?!”

见已经被发现了行踪,屏风后的魁梧身影直接一跃,翻出墙去。那赤红色的龙兽人身手矫健,龙鳞坚硬,龙尾有力,再加上施展辅助行进的忍术,他速度奇快无比。

所有的侍从都被吓到脸色苍白——阴阳寮内竟然出现了敌人!还是玉见津弥大人发现了他。

“一名侵入者而已。你们不必追,留在庭院内吧,”玉见津弥对待侍从们的笑容无比温柔又慈祥,“让吾去追即可。”然后只见他轻轻靴履踏地,轻松越出墙外。

让吾看看,这次又是什么有趣的家伙呢?

雄火龙奔跑得太过焦虑和冲动了,撞倒了四五家居民的外设松柏和晾衣杆,但是这些小损坏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糟了糟了糟了——被发现了——”

结实的双臂攀着墙垣,双足一蹬,就能高高越过墙壁,利爪快速攀爬又荡过篱笆。火龙的身手了得,血液里燃着野性和求生欲,他想要用尽一切的方式来“逃命”。是的,逃命,一定会有人告诉过他,惹怒了炎火村三大头目之一的玉见津弥会有怎样的代价——这个阴险又狡诈的泡狐龙一定会将自己狠狠地用阴阳术给折磨到死的!

所以雄火龙他只能快速逃跑,跑到库鲁迦头目那里,一定就会安全了!快点啊,快点啊——

在他的身后,一身素衣的玉见津弥已经站在高高的墙体上,微笑着观察这位莽撞的陌生朋友是如何跌跌撞撞地离去的。玉见似乎表现得不慌不忙,因为他知道,惧怕已经成为了锁链,捆住对方的心灵。这位朋友逃不了多久了。玉见津弥叹了一口气,他虽然知道忍者的谍报组织一定会安插些忍者家伙在自己这,但没想到如此好找呢。库鲁迦君,下次记得派一个实力够格些的家伙来探查吾哦。

现在嘛,有一个粗鲁的龙兽人在街道横冲直撞自己却袖手旁观,确实不符合自己阴阳寮寮主的身份。所以快些结束吧。

玉见津弥开始默念术法。

『化敛真形,水聚魂收,引缚咒魄束体,囚躯壳于此布——』

去吧,追魂缚。

就在这时,火龙他感觉到后背一阵身冷,他回头,睁大了眼睛。金色龙瞳里遍布恐惧。炎火村最大阴阳寮的首席所施放出来的阴阳之术,此刻正在追逐着自己?那,那快速奔来的是……镌刻着无尽咒文的布匹。

“唉。您的恐惧感又多了一分呢,看来您这是命中注定会被吾抓到了哦。朋友。”玉见津弥直起身,简单地用手指头挥过两下前方空气,手臂最后高高扬起。术式成形,阴阳术听令后直达目标。这个瞬间,咒布已经追上了逃窜的火龙兽人,“嗒”地一声成功碰到了对方小腿上的鳞片。那还算健壮扎实的赤红色小腿忽然感觉凉飕飕的,腿部肌肉一阵收缩,骨骼凉透。

就在这时,玉见津弥直接左掌划下,身法快得宛如斩开空气。随后双指并拢竖起在鼻端之前,他厉声道:“收。”

当听到这一个字时,火龙在瞬间一滴冷汗从鬓角流出来,像是得知自己死期已至——巨大的布匹仿佛幻觉一样铺天盖地而来,他的周遭顿时一片漆黑,后来才发觉自己被卷入一团洁白的空间里。这个空间还在压缩,最先压迫的是自己小腿——咒布螺旋状缠绕脚踝然后爬到腿上的肌肉。不仅如此,自己腿部因运动而流出的汗液这时竟被这一小块咒布给吸附掉了一小部分,宛如一张饥饿的大口把自己体表的液体吞食那样,这太瘆人了……

他的小腿已经被咒布缠绕了。脚踝的骨节迅速僵硬,整只脚便如同岩石一般坚硬。咒布蔓延到了他的膝盖之后,紧紧缠绕关节,让他暂时无法奔跑了。

“唔!!!”

雄火龙摔倒了,像“狗啃泥”一样。宽硬的火龙下巴滑过地板长长的泥土路。

雄火龙想要站起身,继续逃跑,却发现那柔软的布匹在趁着火龙跌倒失去平衡的期间,不知不觉地从小腿蔓延到腿根了。那该死的阴阳术还在抓紧机会蚕食自己。现在整条腿覆盖上那层怪东西!现在他彻底挪都挪不动了。

咒布缠绕这具龙之肉体,像是古怪的旱藻在温热的岩石上疯长一样,结实的龙鳞遭到了一点点的蚕食。就像青蛙被温水慢煮一样,皮肤的坚韧被渐渐化解,坚硬的骨头关节逐渐失去弯曲的活性。

火龙在地面上趴着,扭动自己还算健壮身体,他心想着要抓住任何一丝逃脱的机会,却发现越来越艰难,因为现在就连大臂都被这些咒布捆住,布匹正越过他的三头肌和腋窝下方,紧贴着一寸又一寸的龙皮穿行着。

“敢、敢这样对付本大爷?!……”

火龙曾经对自己力大无穷的胳膊引以为豪。他即便现在已经快要过了年轻人的岁数,但自己的臂力少说也比普通龙类要强悍不少吧。他在这之前对此深信不疑。他拥有不服输也不怕困难的天性。于是他这倔脾气就是想要尝试撑开这些恼人的布匹,旋转拳腕驱动力气;再加上绷紧指关节,拇指为首的锐利指甲至少能破开这布料一个孔洞吧……

他以为自己能够成功的。可是,他听到了某人在念咒。

“阴阳术化咒为水,可绕指柔。”泡狐龙扬起自己狩衣的长袖。他通晓阴阳之理,面前这头火龙肉身应属火,而自己可用水攻,方能破解火之灼热。

火龙立刻感觉到怪异感,身体忽然发冷,布匹在束缚自己四肢时还在夺取自己的体温,紧紧地附着在自己的肉体上。“怎么会使不上力了!喂!阴阳师!——你给本大爷住手!”龙兽人两只手爪均在疯狂流失气力,隆起的三头肌爆发出虚弱的冷汗,而这股冷汗很快又被布料吸附干净。魔咒布匹轻松支配了这一对手臂,完完全全地控制它们的运动和变化,不许它们做出任何的反抗——

布匹开始进一步收紧,将壮实的两肢与雄火龙的腰部绑在一起,硕大的拳头贴紧在身体两侧。叫他再也无法挣扎!

雄火龙既紧张又恐惧,他这下完全束手无策了。这双被人摆布的胳膊仍在积蓄着稀少的冷汗,在这窄小的束缚空间里躯体无法散热而逐渐难受起来,皮肉慢慢被自己的体温所炙烤。

“放开本大爷!马上!”火龙吼叫着,他张开了嘴巴想要发出下一句狂吼,却不曾想就连这小小的呼喊很快也做不到了。这古怪的阴阳术已经绕到了他的下巴,阴冷的风穿过他的下齿。布匹绕过了雄火龙的巨口就是为了捂住他的口鼻,强迫这两排锋利的龙牙缩回口腔,不给雄火龙有任何的机会去咬断布条,或者发出恼人的吵闹声。

至此,玉见津弥已将火龙所有的求生手段都一一封印。

玉见津弥是一个优雅的阴阳师,他打开折扇,缓缓地走到面前的“动弹的大家伙”面前。雄火龙已经被捆得像是一枚茧了,不对,这更像是龙的肉身套入一个完全合乎尺寸的白色的膜里——

柔软的布料包裹着他的全身肌肉,非常生动地凸显出火龙体表此时此刻每一分细节,比如脊背的起伏、胸脯的紧张抖动、脚趾张开与挣扎,是的,这一切都看得非常明显。就连火龙或硬或软的鳞片缩动和伸展都能在布匹表面看得清清楚楚。火龙颅骨上的骨质是很坚硬,但怎么也刺不穿这样薄薄的一层布匹。

他的躯体已经彻底被阴阳术束缚,无法逃离此处了。

泡狐龙收起折扇,双足一前一后站立:“也许这样能让您冷静下来,陌生的朋友。请原谅我用这样的方式来让你仔细听我的话。”

被包成个“虫茧”的火龙听到这阵温柔的声音后却感到深入骨髓的寒冷,他惧怕地呜咽着。就连吞动口水都很费劲,脖子上的布匹勒得太贴身了,咽喉非常不适应:“呜呜呜唔唔唔!”他想要呼吸,想要大口大口地呼吸,但是布条将他脑袋一圈又一圈地封锁,留给眼睛的视角很少。并且,龙鼻子换气也很费劲,残存在布料上的冷汗化作了异味,总会很不适时地挥发出来,紧张而流出的汗液味道怎么也排不出去,只好涌进火龙自己的气管里去。

没有新鲜空气……只能吞下自己的汗味……绝望和憋屈的心理逐渐占据了雄火龙的心智。然而玉见津弥只是在这家伙跟前摇扇等待而已,等待火龙的“答复”。

雄火龙才当上忍者不久,在迅龙库鲁迦手下忙活的时间更是不长。他自尊心很强,总是要点面子的。他不想太早就接受自己的失败,于是能忍一时就忍一时……他的躯体在洁白的咒布里扭动,脊椎在包裹的白布表面一收一挺的;腰部原本还很傲然地挺直直的,抵抗到最后也变得软弱地缩起来了;膝盖想要去蹬一蹬腿,因为每个脚趾尚且有求生欲,他想踹开一个窟窿,但他的力气很快就被化解,踹都踹不动,能做的仅仅是在裹布里如小虫一样蠕动……

很快,他便放弃了。下半身被包裹的时间一长,就感受到冷意侵蚀了肌腱,几乎快要没知觉了。再加上鼻腔里只进不出的汗酸味道的空气,肺部里又闷又麻,快要接近昏厥了。他的内心估计在狂啸:来个人救救本大爷吧……

那种虚无感在慢慢席卷他的全身。直到后来,他只能用脖子,甚至只能用舌头,一点一顿地顶向封紧口腔的那块布,争取多嗅到一点新鲜空气。那动作卑微极了,像一头小狗去疯狂祈求哀怜,用舌头触碰自己的宠物口笼,去给自己的主人投去暗示一般。

这个强壮的龙到此为止,也只能做出如狗一样地位低微的动作。这不难看出雄火龙的内心想法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我认输了,请放过我吧,大人。”

玉见津弥动了动无名指,稍微解开对火龙口鼻的封锁,收回一块多余的咒布。

“呃啊啊啊——啊啊啊——”火龙终于换上了气,他总算可以仰起头狠狠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喉结在颈脖肌肤上疯狂的伏动,皱巴巴的龙鳞抖出了枯树皮一样的粗糙质感。他的眼睛里泛着红血丝,金色的眸子现在看着有些可怜。“我,我认栽了,我全部都说!玉见大人……”

玉见津弥只是微笑。

“老、老子,不,我、我、我名叫里欧雷斯。隶属于库鲁迦头目所管理的波凯流忍者组织。”

“继续。”

“我只是来调查阴阳寮的。因为近期祭典将近,阴阳寮的权势与影响力逐渐超过了忍者组织波凯流,就……”

“担心吾阴阳寮会超越你们忍者组织的地位?”玉见津弥抢先说了对方要说的话。

“……”雄火龙里欧雷斯吸了一口凉气,他的身躯仍处于一个被紧缚在茧里的瘫软状态,他的下巴搭在泥土上,闷哼说话,说话时总会吃到些灰尘,但是,总比刚才轻松得多了,呸,自己那汗味真不好受,“是、是的,头目大人很害怕您们阴阳寮过于壮大,如果您所在的团体发展得过于强势的话,就大事不好了。于是就派遣在下……”

“呵呵。”玉见津弥笑着思索了一阵子,和自己所猜想的完全一致,“哪么,这次潜行里你发现了什么呢?”

“不、不不,我、我什么都没有发现。”雄火龙要求自己保持着最诚恳最温顺的认错态度,要不是现在身体被紧紧包裹着,腰都不好弯,不然他早就会急着给对方磕个响头了,只想对方能不能放过自己,“在下,根本没有发现任何情况,对,回去后在下一定会这样与头目说的:阴阳寮毫无异样,头目请不要担心!……”

这可怜的眼窝耸动的大家伙已经快把“求求您不要杀我”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身体包裹在咒布里,颤巍巍地蠕动着,脚掌时不时伸直或是扬起,像只憨傻的鸭子蹬水面似的蹬着泥巴。身体蜷缩着,胸腹紧张收缩,但肩膀和盆骨又这样动来动去,令他像一条可怜的毛毛虫。

玉见津弥见状后收了手中的折扇,并且抬抬右手。一个字就解除了对雄火龙施加的缚咒。

“!!!”雄火龙惊喜万分。解除了?解除了!手能动了!脚也能动了!

这时候,身旁脱落下来的咒布缓缓收缩成一小张符回到了泡狐龙的身后。

雄火龙急忙用尚且有些松软的左手肘支撑地面。唉,力气还没恢复呢,首先慢慢让身体侧着,然后甩动自己那条酸麻的龙尾巴,辅助自己站立起来——结果膝盖被寒冷侵蚀得太久了,他只能勉强保持单膝跪姿,来保持身体平衡。

泡狐龙见状后俯下身去,握住对方这只有些苍白干枯的龙爪子。他对雄火龙说:“您不必如此害怕,吾并非猖獗歹毒之人,更别说吾背后的阴阳寮众人了。现在已经没事啦!您的手腕疼不疼?”

“嘶,我的手筋,还是有点冰凉。”

“真是很抱歉呢。”

“不不不,您别这么说——感、感谢您饶我一命。”雄火龙一瘸一拐地站好起来,想弯腰行一个大礼。

“你回去吧,吾是不会为难你的。”

“真、真的?!”

“君子无戏言。当然是真的。甚至你可以如实将你潜伏调查情况告诉给你的头目都没关系。吾阴阳寮行事作风光明磊落,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炎火村之未来,并没有什么需要避讳忌惮的。好了,快回去吧。”

“谢谢!谢谢大人!”

雄火龙仍旧低了低头表示尊敬,即刻转身快速离开了。

玉见津弥笑着看着这个龙兽人的背影慢慢走远了,背过去的那只手忽然食指一划,喃了一声“跟着他”,袖口立刻飞出一张符咒,悄悄地融入在阴影中尾随那个行事冒失毫无防备的雄火龙背后。

现在,露出狐狸般狡黠笑容的玉见津弥,要做的仅仅是等待。

樱花楼。

正午了阁楼仍然笙歌不停。房门依旧保持着紧闭,迅龙库鲁迦在昏暗的房内只露出眸子的那一抹金色,他盯着对面墙上的字画。他不会感受到无趣,忍术教会了他忍耐。隐藏自己的情绪乃至气息,对他而言本身就是一种修行。

直到窗户口被人打开,钻进来一个略显魁梧的赤色壮年龙兽人。“嘿哟。”雄火龙的忍术参透略显浅显,他尽可能让动作出落迅捷,遮盖自己粗劣的身法。而且最重要的事,他决不能让头目发现自己被玉见津弥逮住过了。他落入房屋地板内,双脚掌落地,膝盖弯曲,雄壮的尾巴甩起,快速关上了窗户。阳光再度被隔绝在外。

他蹲着行走,不发出声音,来到迅龙的身旁,对着他的耳朵说:“……头目,有些事想跟您汇报。”

迅龙微微回过头,那朱红色的眼纹凛寒至极。

他看到了雄火龙下巴上的汗味和闻到他身上一些古怪的气味,以及表情看似有些许异常。但想到雄火龙长期潜伏在阴阳寮,沾上一些那地方的怪味是在所难免的。迅龙便很快把疑心给打消掉了:“说吧。”

“好。”

雄火龙开始将目前为止所有的情报一并报送。

半晌,迅龙库鲁迦站起来,面对着这一幅枯燥的字画,想着终于可以有所行动,便活动了一下手腕。他眸子亮了起来:“已知悉。你先走吧。”

“我?走去哪?”

“哪里都可以,但建议你暂时不要留在这里。”

迅龙缓缓行走。他的动作很安静,只发出臂甲、腿甲与他体表的乌黑软毛鳞的摩擦声音,这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对着字画,他手指忽然一转,手腕猛甩。臂甲内嵌的苦无装置发射了出去——

刹那间,字画裂开,以及挂着字画的木质墙板同样裂开。

迅龙的出手毫不眨眼,打通了房间与另一个房间的通道。

雄火龙大惊失色。头目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忽然要破坏这面墙?

答案很快就来了。随后墙壁脱落,巨响消失之后,雄火龙看到了更加令他毛骨悚然的人物。他后退两步,身躯高度紧张,身上每一块肌肤都在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

他看到的只是一位跪坐休息的武士。武士刀放在武士身侧。他身躯坐得无比地直挺。左手正自然而然地平摆在膝上,处变不惊;而右手早已伸在面前,双指接住从对面房间快速破墙射来的两枚苦无——

武士粗糙的手指将暗器夹得很稳,指骨只要微微用力也许就将暗器捏碎成块状物。

雄火龙目瞪口呆,他看清楚了库鲁迦头目的暗器被这名武士捏成了粉末,落到了地上。

炎火村三大头目在今天一天全部被自己遇上了,这是什么运气?!

“……呵。”迅龙库鲁迦呼吸了一口沉重的空气,他仍然对背后的雄火龙说,“早与你说过了,要先走。你看,现在很难走掉了。”

还没等雄火龙发出任何一丝丝的反应,那位如磐石般沉寂的武士动了。年老的武士眉头低沉,鼻梁上的肌肤褶皱非常狰狞。这位叫“幸村先生”的炎火村第三大头目“嘁”了一声。

“……”

已然步入中年的怨虎龙武士感觉面前这些后辈并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于是他带着怒火,站了起来,手握自己的爱刀:“库鲁迦君。吾不记得你与吾的会见……会有外人在场呐。”

“糟了。”雄火龙感觉到浑身冒冷汗。在头目示意下,他悄悄退回窗户,准备跃出窗口,离开这里。

迅龙库鲁迦回答:“这并非外人,幸村阁下。在下与手下正讨论公事。”

没想到这句简单的解释反而激起怨虎龙更大的不满。这位武士胸脯微微扁平,发出很低沉的声音:“公事?呵。你们忍者能有什么公事?”中年武士站了起来,左右两边前脚掌支撑全身体重,肩胛往上挺,身体以一种危险的捕猎者的姿态站立,“那么大一个炎火村……每次维护秩序、处理外来者、守护街道安宁,哪一项不是我们神火组的武士在做事?你们都在哪里?忍者们在墙上丢点小飞镖,藏在阴影里偷偷摸摸地爬动,偶尔跳出来吓个人又躲回臭水沟的阴影里就能完成一天的职责了?恕吾直言,如果你今天特地找吾是为了炫耀你们那小偷一样的战绩或者成果,真是抱歉,吾没有那么平和的心态欣赏你们忍者那些拙劣把戏……”

幸村先生已经慢慢地无法遏制住自己的怒火了,他面庞的粗鳞在抖动,他对波凯流这一忍者组的愤怒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他需要一次情绪的倾泻。

迅龙库鲁迦说:“很抱歉,在下认为,这一次阁下与在下的碰头,是为了一起商量如何应对不断壮大的阴阳寮,而不该是互相揣测,抱有敌意。”

“滚吧,忍者,带着你和你的手下一起滚吧!蠢蛋!——呸!多亏了你这封邀请信让吾观赏了你和你手下的‘公事’,真是儿戏啊,吾才不会和一些酒囊饭袋合作。”

“在下仍然建议您冷静。”

可是,幸村先生将刀拔出了刀鞘。灰暗的室内,无论是谁都能看到一瞬的刀刃红光。“我会把你们这群混蛋忍者一个一个干掉,再去干掉那个神棍阴阳师!炎火村有我们神火组武士完全就够了!民众们根本不需要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

迅龙下意识急速甩出手腕。

幸村先生忽然将刀横在面前几尺位置,刀刃朝外,紧接着“磅磅”两声,刀刃劈开了瞬间飞来的镖。怨虎龙他些许苍老的面颊紧紧皱着,忽然睁开的眼睑里,是释放着杀意的黄金龙瞳。

谈判失败。

“……唉。”虽然迅龙的初衷是让神火组和波凯流联合起来对抗玉见津弥那只狐狸,现在看来,已不得不与辛村进行比试了。迅龙后退了几步,立刻蹲下身躯,尝试用忍术融入这漆黑的房间的阴影当中:既然如此,在下就与幸村君你较量一番。只有胜者才有本事主导意见并让对方臣服了。

武士怨虎龙快步走来,他的步迈非常快,榻榻米上每一个步伐都响得吓人。

迅龙紧急左闪,正好躲过了挥过来的滚烫刀锋。嘶,这刀风可真是热得吓人,劈下来仿佛能够将空间烫断。幸村先生真是和传说里的样子一样的凶狠呢。

迅龙身为身经百战的忍者,拥有对危险的极强预知能力,紧急之中他猛蹬前脚掌,身躯如细瘦蚱蜢飞快跃到天花板上,嘶,疼。“可恶……”即便库鲁迦足够灵敏了,肩膀还是见了血,肩膀忽然变得灼烧难忍。好在,他保全性命并躲过最后一波刀锋。

迅龙库鲁迦决定短暂停留在天花板上。身躯如蝙蝠倒挂——双膝双足如蝠翼收缩。他感受到肩膀的上一直处于温热的状态,血管难以愈合,血液以及体温都在加速流失,感叹着幸村君这刀下手得……真狠。

他就这样隐蔽地躲在房屋的阴影里,一刹那显露狰狞的瞳色后,便彻底消失在漆黑当中了。

“……真是年轻。”怨虎龙辛村半收刀,身躯微倾,刚才他一刹那的胳膊发力让在肌肉表面的血管都明晰可见。这忍者小子的实力也不过如此,刀见了血,戾气更盛,他是活不出这个房间的。但是,辛村很清楚对方是个狡猾的东西——迅龙那家伙像只滑不溜秋的黑猫那样,喜欢蛰伏在漆黑里。怨虎龙走了几步,脚掌轻抬轻放,感受这件房屋每一块部件的振动,来找出这只捉迷藏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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