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硝、血腥、死亡的氣息。

有些老兵說過，在戰場久了，人能聞出「死」。

你感覺還不錯，習慣的血腥味中，有一絲熟悉和安心的氣息，躺在熟悉的懷抱中。身上有些悶脹，應該是臟腑問題，不覺得痛，大概是麻藥和治療的作用，反而有些飄飄然。

比想像的終點好。

就一點也不好，閉上眼就捨不得醒來了。

可你還有些事沒做、有些話還沒說，縱使它們是些小事。

你想起了狐人姐姐要試試她新的飆車技術，你答應要坐副駕，這下要失約了；師父的新劍式賞心悅目，你打定主意下次要纏著她，求她教你；你忘了跟小師弟說你的私房錢藏在哪，小孩子長個子，你怕他餓了，反正你的薪餉就你一個人花；你還沒誇工造司的百冶，給你打的新劍稱手又好使，這次讓你多殺了豐饒孽物，他定會誇你有眼光；還有……

手握緊配劍，你睜開眼。

大抵是失血過多，模糊了視線，視野最外圈有些發黑，還時不時壓向視野中央，你只看到他青綠色的龍角。瞇起眼，才看清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鮮血浸染了衣袍。他像是沒察覺你是將死之人，盡他所能救你。

「丹……」你的手覆在他手上，想阻止他的無用功，吐出一個字喉頭嚐到腥甜，嗆出的鮮血淹了口鼻，連帶你想安慰人的笑容也扭曲了。

「別說話。」這句話他說得比平時急了幾分。「回去再說，別睡著，我……」他抿了抿唇，壓抑嘴角的顫動。

你看著他，想笑自己。也是，他一個大夫，他怎會看不出你沒救了。

是你沒懂，直到他轉頭跟你說話時，你才從他的空洞眼神悟出，他只不過是靠著那一絲想像出的希望，撐著自己，如同黑夜中的旅人，護著將熄的燭火，讓自己不被絕望吞沒。

誰知道平時被稱為暴君，以雷霆手腕聞名的龍尊有這樣的神情呢？

要是平常，你定要講些俏皮話，再加油添醋好好挖苦給他添些暴君名號的人，順便恭維主治醫生仁心仁術，膽子大些還要好好調戲他一番，用虛弱的氣音轉移他的注意力。

想必他會在你一口氣沒緩過來的剎那，繫緊你身上的繃帶，示意你閉上嘴，然後在你不知是裝模作樣抑或是真情實意的痛呼中，半是無奈半是憐惜得把藥遞給你，囑咐你下次不准亂來。

是啊！平常……思及此，你心中不免有些酸澀。

你笑著對他搖搖頭，乖巧的可愛，如往常對不准亂來的叮囑左耳進右耳出，還擺出的討巧模樣。

看懂你想逗他，也知道你不遵醫囑，他嘴角動了動，大約是想起你不聽勸又怕訓的樣子，雙眉卻皺起，這可恨模樣他以後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丹楓停下治療，抱緊你，頭埋在你的頸項。

虛無接收意識前，你聽見了壓抑的吸氣聲，和一句「對不起」。

「沒……謝謝……」你用盡氣力，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

你笑著閉上眼，命運到底留下了幾分寬容，圓了你臨終的願望。

你再次從無盡的輪迴中醒來，這次腦袋又脹又痛，宛如短時間被注入大量資訊，腦內血管跳動的砰砰聲，只聽得見血液流動的鼓噪。

捂著雙耳，蜷縮著，等待暈眩過去，你才扶著牆，慢慢坐起身，抹去因頭痛流下的生理性淚水，打量環境。

你不認得這裡，只能藉著燭火稀微的光，猜測這裡大概是監牢。

你伸手，觸摸擺放的刑具，黑得發亮，似是某人的血跡來不及刷洗，經年累月層層疊疊的痕跡，其中的惡意令你發怵，惡寒裡又有難掩的怒火。

還未發作，不知哪來的風吹滅手上的蠟燭，清醒時的劇烈頭痛再度壓倒你，一聲聲質問鑽進你的意識。

『鱗淵境是持明重地！』

『貪取不死，造作兵禍……』

『怪物！』

它們將你拉進記憶的深海，靈魂被硬生生扯離軀骸。

只有一個聲音，喚你的名字，執拗得將你拉回岸上。

再次睜眼，黑暗中，只見一雙天青色眸子發著微光，似是擔憂得望著你，還有額頭傳來的一點點涼。

「丹……恆……？」你不確定得說。

「我在。」他說，握緊你的手，力道讓你有些疼。「你現在感覺如何？有哪裡不適？」

答覆在半途轉換方向。「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猶豫不超過一秒。「這裡是我……們的夢境。待久會對你的精神產生負擔。」

你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具體在哪一時也說不出。也許是你喊他丹恆時，他回答的方式；也許是他說這是哪裡時，「我們」這詞令你往其他方面想；更有可能是，他望著你時，直勾勾的視線讓你有些發毛。

你扯了扯他的袖子，試圖用一些肢體動作尋回安心感。

他回過神，不自在得把一塊織物交到你手上。

「等下光線有些亮，你先蒙住眼，適應了再摘下。」

你在心中掂量提議的安全性，最終，「丹恆老師」長久建立的信任佔了上風，你依言蒙上眼。

失去視覺，其他感官得靈敏度隨之提高，例如：逼近你的吐息燙得你往後縮了縮。

「答應我件事。」他扶起你。「這次，能按我說的行動嗎？」

你沒答應他。

海潮聲、風聲、悠遠的低吟。

腳下有踩斷什麼的觸感。

他捏了捏你的手心，示意你不要理會。

一路上，其他聲音填滿你們之間的沉默，直到你聽到某句話，忍不住開口。

「丹恆老師？」

「我在，你說？」

「一輩子只能擁有一次的夥伴是什麼意思？」你承認，你起了些壞心思。

他淺淺的笑，腳步聲繞到你的背後，蒙著你眼睛的織物被解開。

你眨了眨眼，適應光線後，認出眼前是鱗淵境的古海，旭日照在波光細細的海面上。

「是用生命守護，這輩子最珍貴的人。」他的雙手搭在你的肩上，靠在你的耳邊，用極輕的聲音說道，像是這句話只能說給你聽。「朝著光走，別回頭，離開這裡。」

搭在你肩上的手收回。

你聽見他往後退，每步都震盪心中的不祥的預感。

「那你呢？」你開口，轉身，找尋你熟悉的身影。

丹恆沒離太遠，天青色的瞳注視著你，眼神中繾綣氤氳的柔情，是他望著你時不自覺放鬆警惕，一次次小心翼翼的靠近、一點點釋放的真情，克制得碰觸著你的指尖，落下若有似無的親吻。

風輕輕帶起他的長髮，捲起額角的髮梢，只一瞬，你便看到左眼角的龍鱗。

他背後殷紅的天空跳動，蠶食另一邊的晴空。

他腳下的血液不再受他控制，匯聚成河，淌過你的腳踝，飄在河上的白骨隨著水流飄向遠方。

丹恆嘆了口氣，雙眉蹙起似是不同意你的舉動。

他向你走來。

捧起你的臉，指尖輕柔得描繪你的雙眸，像是在衡量該從哪個部位進食，又捨不得映著他身影的金瞳。

丹恆記得他從獄中釋放，雨後，路面的水窪反射溫煦的金芒。第一次，他從金色看清自己的模樣──屬於當下這個名字。

丹恆同樣記得，從你的眼中，他看到另一個自己──被你完全信任的丹恆老師。

那是這輩子，生命第二次的鼓動。

自此，守護你成為他今生的願望。

「為什麼？」他輕聲說。「只要往前走就沒事了，為什麼要回頭？」

「那你呢？」第二次的詰問。

背後傳來一把清冷的聲音：「你想留在這裡陪『我們』？」他的手環住你的腰。

劍拔弩張在一瞬間。

「丹楓！」你確信如果不是這距離有波及到你的可能，丹恆已經出手了。

「不用瞪我。你沒有一點留下她的想法，她不會出現在這。」那聲音跟丹恆很像，但傲氣更甚。「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飲月君』。」他看了眼丹恆的左眼。

「果然也有你的份。」丹恆的語氣多了些嘲諷。「你知道她……」

「所以這只能是『我們』的夢，也該在此結束。」丹楓打斷他。「也早該結束。」他垂首，眼神有你讀不懂的眷戀和不願被察覺的沉痛。青絲如絲綢垂下，宛如鎖鏈將你禁錮在幻戲中。

事情的發展太超過，縱使這是在他們口中的夢境，場景一下子轉為古色古香的臥室，被兩個人抱在床上親暱，還是讓你的腦袋無法運轉。

眼前的男人有些熟悉，可他勾起你的下頷親吻你時，你覺得自己沒有掙扎這事過於反常。

分離的剎那，和丹恆相似的面容，微微壓低的眉眼透著幾分怨懟。

「丹楓，我是丹楓。」可他當年是說一不二的暴君，又怎麼會為現狀哀嘆。

他再度吻住你，強硬得侵入，舌尖掃過你的上顎，再點在你的舌上，與軟肉纏綿，毫不客氣得汲取津液和空氣。與此同時，微涼的手探入你的上衣下襬，揉弄一邊白嫩的乳肉，手指摩娑著紅櫻。

丹恆掀起你的衣襬，在你阻止他的下一步動作時，握住你阻止他的手腕，用很輕的力道把它移向臉龐，由手臂開始親吻，伸出舌頭若即若離的舔舐，慢慢滑向肩膀，隨後叼起你另一邊的乳首，含弄在口中，平常你只覺得清冷的面容，左眼眼角的一抹紅和龍鱗平添了妖異魅惑。在你被丹楓親得忍不住喘息時，分岔的舌尖更得寸進尺得鑽入你的乳孔，你被他的舉動驚得往後縮，又因為乳尖被牙齒叼著，在拉扯中微微吃痛，痛感在曖昧旖旎的氛圍中，轉為不可言說的快感。

丹恆鬆開你的手，手沿著大腿內側滑過柔嫩的肌膚，偷偷夾緊的雙腿被拉開，手指捏住敏感的花蒂，帶著薄繭的指腹重壓輕揉，甬道深處分泌的液體濕潤花唇，空虛的肉壁在手指進入立刻纏上去，更多的液體流出來。

「等、等，不可以！」

你靠著丹楓，看見丹恆將你的雙腿分的更開，非人的舌取代手指，滑入濕潤的肉壁，你甚至能聽見攪弄時的水聲。你想起某次看過丹恆持明族姿態的舌頭長度，而這次你親自感受它往更深的地方造次，耳尖不禁愈來愈熱。

丹楓咬了咬你的耳垂，兩手覆在你的胸部上，任乳肉在掌中變成各種淫靡的模樣。他咬著耳垂、親吻臉頰、嗅吸你身上的味道，手指伸入口中。

電流凝聚再小腹深處，擴散到全身，深處卻愈發空虛，想要被填滿的慾望讓你不住喘息，露出一點點舌尖，擺動腰枝迎合著快感。

白光充斥你的視線，快慰流淌過四肢，像是被一下子拋向雲端，生理性淚水流下，被輕輕舔去。

你只感覺被抱在懷裡，下身入口被灼熱的慾望一點點撐開，壓迫感和手指和舌頭都不同，而不饜足的甬道立刻又吸又咬，黏膜緊緊貼附，彷彿能感覺其中的青筋脈絡，肉壁蠕動，引導它往更深處的敏感點，把你完全佔有。

花穴承受一次次抽插，敏感的身體不斷分泌出黏液，溢出的液體將男人的陰莖沾濕，從大腿內側緩緩滴落，濕了另一個男人的手指，開拓身後的另一個穴。

「哈啊！不、不要！」察覺到他的意圖，你掙扎起來，被同時插入身子的兩處穴眼太超過，可你的阻止被頂得斷斷續續，喘息夾雜呻吟。

背後的丹楓安慰般得舔過你的蝴蝶骨，掐著你的腰身，孽根破開緊緻的後穴。

你瞪大雙眼，只能發出不知所云的嗚咽，下身前後被同時撐開的感覺過於怪異。兩根粗大的陰莖隔著肉膜，在你身體內聳動，兩處甬道不同的敏感點被來回磨蹭，肚子彷彿要被頂開，火燒般的快感和痛感聚集在小腹，沿著脊椎直衝腦髓，被兩隻龍同時肏弄的羞恥與荒誕，過量的資訊幾乎讓你的腦袋放棄思考。

與身下的強烈不同，他們輕柔的吻過你的後頸、胸前，在勃起的花蒂上打圈，緩解你的不安和痛感。

你只能被鎖在他們懷中，承受愛慾的浪潮，聽著屋內迴盪的肉體抽插拍打聲。

在猛烈的幾百下肏幹後，甬道有規律的收縮著，激烈的快感從小腹快速漫向全身，喘息著感受花徑和後穴深處被射滿的快感。

可他們還嫌不夠。一條龍尾纏上你的大腿，將你的腿分得更開，頂弄前穴的宮口；一條龍尾勒緊被掐紅的腰身，強硬得把獵物困在龍的巢穴。

儘管這只是一場荒誕的鬧劇、儘管它只能延續到你閉上眼之前。

有人把你的髮絲捲在手中。

你枕在他的腿上，懶洋洋的，不想睜開眼。

「醒了嗎？」

你搖搖頭，隨後聽到他的輕笑。

「那就再睡會兒。」額頭傳來柔軟的觸感，還有你熟悉的，煙硝、消毒水、藥材的混和氣味。「等你醒來，會搭上游雲天君的虹車，遊覽星海。」

「你呢？」你想睜開眼，卻被他擋住視線。

「我會保護你，我承諾過。」他說。「帶著我的願望，離開這，別回頭。」

後記：

做飯過程中的靈感枯竭的ROLL點，在崩潰和笑瘋間，這篇文誕生了

1.前世今生

丹楓和你的前世有三版

(1) 無名客，受了命懸一線的傷被丹楓救，之後就是比較歡樂的日常，相逢可沒說出口

(2) 護珠人，結局大概是壽終正寢

(3) 鏡流的其中一個弟子，最終結局是戰死沙場

骰了兩次，都是(3)

我還能說什麼，怎麼是最淒風苦雨的那個，

2.屬性點，楓+恆

重力 78 + 71

互相看不順眼 81+93

共享小浣熊意願 83+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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