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坐在床上时，彼此间不可避免地会产生距离。

把双手放在前辈的肩上，不需要用力她就会默契地靠过来。脸颊上传有护肤水清爽的味道，嘴唇还是一如既往地柔软。

到了这一步，还开口问“可以吗”也显得煞风景。

探出舌尖，还没摸索到对方牙齿的边缘就感到同样温热的东西凑上来，带着些许凉意，这是刚刚刷牙留下的味道。

前辈的肺活量很强，但和她站在同一个舞台上两年时间，我自认也不会太逊过她。想从她口中找出薄荷以外的味道，舌根尝到的感觉从淡淡的甜味变得有些苦涩，缀理前辈终于先一步退让，贴在我腰上的双手着力，扶住我，她从我嘴边逃开。

“……怎么了，前辈？”

断掉的银丝和从嘴角淌出的唾液看起来有些不雅。我的面相或许一样难堪，但我还是先从床头扯了纸巾，匆匆帮她蹭了两下嘴角。

在这时总任由我照顾的前辈看起来就像年幼的小孩一样，让我有些罪恶感。

虽说我并不会因此而停手。

“我想和沙耶靠得更近一些，但不止是这样……”

努力用语言勾画着自己想做的事情，难得露出羞涩模样的前辈抬眼看过来。

或许是我脸上的笑容太过明显，哪怕是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也看得一清二楚，前辈闭上了嘴，转而用视线无声地表明着：“沙耶你明白对吧？”

那当然，就算不说，我也明白前辈的想法。

这样的夜晚已经度过了好几次，而和夕雾缀理有关的事情，只要做过一次，我就有全部记住的自信。

“前辈，请把手举起来。”

把前辈的睡衣外套丢到一边，我用请求的口吻向她说到。前辈顺从地举起双手，任由我脱掉包裹住上半身的白色背心，露出洁白的肌肤。

这个世上似乎存在着只会在月光的照耀下盛开一夜的传说般的花。

我想要是把现在前辈放在夜空下，她应该不会逊色于任何花朵。但这是只属于我的东西，不想让任何人、任何东西看到，所以我绝不会在这时拉开窗帘，我只想一个人来欣赏她，独自占有她。

把拘谨的正坐改为张开双腿坐在床上的随意坐姿，我向前辈伸出双手，招揽她投入我的怀抱：“请到这边来，缀理前辈。”

“嗯。”

跨坐在我身上，前辈用双腿环住我的腰。绕在我颈子上双臂微微收紧，经过而锻炼富有弹力的小腹，丰满的柔软，不属于我的温暖透过贴身的薄睡衣传来，弄得人心里痒痒的。

“沙耶不脱吗？”

“我脱掉比较好吗？”

我回问道。

和身材标志的前辈不同，我是不会长胖的体质。无论该长肉的部位还是不该长肉的部位都平等的贫瘠，是叫人喜忧参半的体质，就算脱掉也没什么好看的。

“我想要沙耶的热量，所以脱掉？”

“我、我、我知道了……”

看向我的眼神过于单纯，让我觉得自己多余的想法都有些犯蠢。利落地脱掉睡衣，把身体袒露出来后，前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又抱了上来。

直接通过肌肤感受到对方，不被胸衣所遮挡的隐蔽处彼此触碰到的瞬间，胳膊上好像泛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尽管冲动的刺激很快就消退下去了，但这样不好，非常不好，要是再继续下去，今天就要以对我心脏不好的肌肤相亲收场了。

我垂下头，把额头抵在前辈肩膀被我留下痕迹的地方，俯视着她的胸口。

“现在，应该是我吃掉前辈的时间吧？”

“嗯，所以别客气？”

“又随便说这种话……”

我想，能随便听到前辈这句话的人，一定也只有我了。

紧张在不知不觉间被缓和下来。

“从沙耶喜欢的地方开始，就好。”

前辈的手温柔地抚摸我披散开来的发丝，沿着脖子把它们分成两束，垂下来，正好遮挡住我的表情。

这大概是缀理前辈式的温柔。

目光所及之处，只有我的蓝色，和她肌肤的白色。

首先是，胸口。

左胸的上方，在前辈全身上下最白的地方落下一吻，然后留下暧昧的红色痕迹。

就这么把她压倒在身上下，前辈既不会挣扎也不会逃跑。

把鼻子贴在她的小腹上，前辈像是被小动物蹭到发出轻笑声。深吸口气，香皂的清爽香味和前辈的味道混在一起，充盈鼻腔。

我还不到能喝酒的年纪，自然不知道酒精的滋味。但我想“醉着”的感觉，或许就和我现在感受到的一样，大脑被某人给填满，变得轻飘飘的——

我忍不住把牙齿贴了上去。

经过锻炼的肌肉，富有弹性的口感，这一定很好吃。理性不至于让我真的咬破她的皮肤去舔舐鲜血，但只是留下痕迹的话。

“——”

从头顶传来抽痛的声音，按住我后脑的手却越发使劲，把漂亮的肉体更进一步送进我嘴里。

缀理前辈，不时会表现得像小孩子一样，但在忍耐疼痛时却意外地固执，就像是习惯了忍受痛苦一样，会把声音吞进肚子里，只有挡不住的呜咽声偶尔会从嘴里跑出来。

松口后，前辈的手腕也放松下来。稍微拉开距离就能看清我留下的痕迹，抬头看过去，眼角挂着生理性泪水的前辈也同样正看向我。

“前辈，不痛吗？”

“稍微有点、但没关系，”害怕我会有所顾虑，承认后的前辈马上补充道，“所以沙耶不用在意，继续吧？”

“不是这个原因——不，如果前辈不喜欢这样的话我会停下的。但怎么说呢，难得像这样，我……想听前辈的声音。”

有彼此的体温，有动作的交换。话虽如此，能听见对方的声音也同样重要。

声音能指引我，去触碰这里比较好、这样做比较好、做到这个程度也没关系、再努把力，就能看到前辈不一样的一面——

我喜欢像这样，籍由前辈的所有反应来探寻她的身体上，连前辈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秘密。

“唔……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但就是会下意识忍住。”

前辈困扰地皱起眉头。

我捧起她平日里被手套包裹的双手。

还好，上面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至少前辈还没有做到为了忍住声音而弄伤自己这一步。

“沙耶？”

缀理前辈困惑地看着我的动作。

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后，被放开的双手重新按到我的肩上。

“……没什么。缀理前辈，如果想的话，请不要忍耐，发出声音来吧。”

再次压低身子，向她的身下退了一些，把手放到前辈的裤腰上，她已经配合地抬起身子，让我褪下她的底裤。

这是比“可以”还要直接的回应。

略微靠近，隐约感受到潮热的气息。

前辈也在刚才的肌肤接触中感到了兴奋——光是认识到这一点就让我兴致高涨。

慎重地把大拇指探进浅白色的花园，要在其中找到充血的器官并不困难。

指腹从上面掠过，身下的人猛一抽动。被那漂亮的大腿根所吸引，我埋下头。

吐息打在前辈的腿上，似乎做好了让我咬下去的准备，前辈绷紧了身子，甚至能看清大腿上肌肉的轮廓。

的确很诱人，看起来也很美味，但我期待的并不是这样……

在右腿内侧落下一吻，紧接着是吮吸。留下吻痕的过程或许会伴随疼痛，但这远比前辈想象的要轻得多。用左手抚摸着留下痕迹的皮肤，前辈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因紧张而变得僵硬的身体也重新柔软下来。

就是现在。

我把头转向左边的大腿根，这次毫不留情地露出了牙齿。

“哈啊——！”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气音不受控制地从前辈喉咙里跑出来，很快又被她下意识给扼住。

不对，我想听的就是这个，所以——

刻下齿痕，我松开嘴：“前辈，请让我听。”

把已经找到位置的大拇指按下去。

“等、沙耶、呜——！”

前辈的双腿突然弓起来，像是要从突如其来的快感中脱身而出而向右翻身。

只是不巧我被夹在她的两腿之间，自然不会允许她就这样轻易逃开。

用手挡住她夹过来的膝盖，缓缓向反方向推去，因为前辈的动作反而让想隐藏的部分暴露得更直接了。

余韵过后，似乎同样认识到这一点，前辈的双腿又无力地倒了下去，只有上半身侧过来的她眨了眨眼，又用她右眼打量着我。

即使是这种时候、不，正因为是这种时候，缀理前辈的侧脸才显得愈发好看。

“……沙耶，满足了？”

明明没有发出太多声音，但前辈的嗓子好像变嘶哑了一些。

忍不住也躺下去倒在她的身边，向她的脸颊凑过去，前辈下意识闭紧双眼。这次我没做什么特别的，只是轻轻在她的脸上碰了碰。

“嗯。”

前辈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声音，我用手梳理着她的短发，发梢上并没有多少汗水，我想，这大概是可以继续下去的信号。

“前辈，还能坐起来吗？”

我询问着，却已经坐了起来。被我的行为带动着，前辈也跟着直起身子，然后埋进我的怀里，回到了最开始的体式。

“前辈很喜欢这样呢。”

“能感觉到沙耶的姿势比较好。”

说着，她的脸搁在我的颈窝。被尚不及肩的发梢拨弄着，我摇摇头，看到我们的发丝混在一起，在冰蓝色里，有白和她的红色。

“……是呢，我也这么觉得。”

放在前辈腰上的手顺着身体的曲线向下，划过我留下的痕迹，直达目的地。

因为刚刚的行为而变得湿润，大概不需要多余的准备。

把指尖放在入口，迟迟没有动作，前辈把身子向后仰了些，不再倚靠在我身上。

拉开的距离能让我们清楚看见彼此的表情，也足够感受对方的气息。

做过刚才那种事，我觉得这些已经没太大必要。但犹豫过后，我还是开口对前辈轻声说：“那个……前辈，如果痛的话，要说噢？”

“嗯？没关系，我很习惯沙耶的手指，不会痛哦？”

前辈歪过头，像是在说什么理所当然的事。

“所以……”

我才说不要随便说这种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

明明房间里制冷的空调还在正常运行，我的胸口却突然开始变得燥热。

眼前的人露出平和的表情。我既想继续守护她，让她能长久地露出笑容，又从心底涌出了一丝异样的情绪，希望能看见这张脸在我的手下变得乱七八糟。

会变成这样，一定是前辈的错。

因为她总说奇怪的话。

“……我要放进去了。”

宣言道，我把手指缓缓探进其中。

食指不受一点阻力就没进两段指节，前辈的表情也没有异样。没关系，可以继续下去。

中指也加入其中，有了两根手指，能做的事情就变多了不少。在入口处用指腹摩擦，从里面淌出的液体浸湿了手指。没入其中，遵循记忆去挑逗前辈敏感的地方，与被咬到时截然不同声音从前辈的唇间不受控制地跑了出来。

“啊、……！等，沙耶、呜……”

那张淡薄的脸上呈现的情绪逐渐失去从容变得清晰，挺直与我拉开距离的腰也渐渐软了下来。

手指向深处探去，略显粗暴的弯曲似乎激起了周围环境的不满，四周的内壁靠过来，咬住了我的动作。

想要挣开束缚，我往手上着力，越发强硬地动起来，顺着手指流淌到我掌心的液体似乎逐渐变多，前辈也终于支撑不住，靠倒在我的肩上。

喘息声近在耳边，侧耳倾听，其中夹杂着我的名字。

“哈、呼……沙、沙耶……啊、不、不重吗……啊……”

她在担心我，多可爱的人啊。

我要笑出来。就算能忍住声音，我也没有控制住自己表情肌的自信。

“完全不会。我随时都能支撑前辈，所以请安心依靠我吧。”

嘴上这么说，我却没有丝毫放缓手上动作的意思。

有节奏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这是前辈的呼吸声、我的心跳声，还是前辈的心跳。

我有让前辈和我一样心动不已吗？

她的双手从我的腋下穿过，随着我的动作把我越抱越紧。

爱戴手套的前辈总是会认真修建她的指甲，紧紧扣住我的手指不至于留下多触目惊心的伤痕，但我想明天一早，我的身上或许会和前辈一样，留下证明这个夜晚的痕迹。

这样很好。

“沙耶、哈啊……声音，在笑……？”

前辈的问询声在我体内回响。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无暇回答她，所以我选择了沉默。

好在，这似乎不是切实的问题，没过多久，缀理前辈就继续说了下去。

“我也很开心、因为、我和沙耶，连在一起——”

我也一样。

行动比话语来得更直接。

我会用相连的部分全力去满足她。

“呜——！”

沉闷的声音，巨大的痉挛，前辈瞬间紧绷起来的身体像布丁一样软摊下来，就连内侧都放松了些，我缓缓地、缓缓抽出了没在其中，被体液包裹的双指。

用干净的那只手抚摸前辈的后背，不知道是这个动作起到了作用还是前辈原本恢复就快，沉重的呼吸声很快就变得规律，但她没有抬起头，没有任何动作，只有抱住我的双手使出的力气，让我知道她还保持着清醒，在思考着什么。

只是不巧，我或许比前辈要更清醒，要更有想法。

身为年长者的她按兵不动，我也不必一直谦让下去。

放在前辈身后的手缓缓向上移动，等触到她被汗水沾湿的后颈，前辈察觉到不妙想要抬起头来躲闪时，我已经靠到了她的颈边。

唇齿感受着皮肤之下鲜血的鼓动，前辈倒吸凉气的声音也近在咫尺——

“再一会儿，缀理前辈。”

我叫着她的名字。

“一起沉溺其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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