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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如何在收容所的行动队里进步——该测试如一直没发生在你身上,可以找找自己的原因,1

小说:女杂鱼收容所 2025-08-25 08:26 5hhhhh 2310 ℃

初月似勾

虽然今晚没有多少乌云,但弯月小小的光芒并不足以照耀整个覆满植物枝叶的山岗。倒也好,可以让我们的夜视装备更好的发挥作用了。我跟随着吕浩毅前辈前进,为他警惕着身后,搜索着敌人——如果收容所有明确的“敌人”可言的话。

从二所训练完成分配到七所之后,我已经在第二行动队呆了好几个月了。记得当时得到通知的时候我还很诧异,网上不都说每个收容所的第二行动队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吗?我这样的家伙就被这么随意的划进来了,我是有自知之明不算什么超级新人的。

“这样的说法没有严格的依据,虽然每个收容所的第二行动队普遍人员素质较高,但其主要原因是第二行动队是每个收容所成立的时候必然存在的单位,所以其核心成员的工作时间和经验都更加丰富而已。在人员和装备补给上,各个行动队是一视同仁的,甚至第二行动队也会根据收容所结构调整的需要,将一些经历丰富的老行动队员调入新的行动队,充当骨干。所以不要信那些舅舅党和编故事的了,进去多听前辈的话,安心工作就是了。”

记得当时后勤部的胡干事回答我的时候,坐在椅子上扶着桌子,头也不抬的揉着自己的大肚子,我几乎把收容所当成强迫孕妇劳动和拉社会炮灰填线的高效现代企业了。现在想想,也挺有趣的。

今天的任务首先是补给观察哨,我们在今天中午就背着负重移动到了城市废墟里的藏身处,见到了在这里戍守警戒的王晓芳和杨晓前辈。在短暂的寒暄和物资接洽之后。杨晓前辈把我们领到了休息的地方,说实话,一张铺着干净床垫的完整上铺,已经超过了我对这片废墟的想象了。

“其实你如果想找吧,这个城市总有些意想不到的惊喜留给你,即使是现在这个地皮都快被掀起来的样子。可痛苦的是,当你真的脱离了文明社会之后,你会发现失去很多你之前习以为常甚至认为是理所应当的便利。我们之前在搜索的时候曾经路过了一个家居店,它有一个小小的仓库。其实就是那种普通的临街门脸后面的仓库,窄小昏暗,但被没有一批批的流民、杂鱼和收容队员发现,也就没有被搬空。看着那一列列整齐的床单、被罩、床垫、枕头、墙饰、地毯。我想如果我能把它们全搬回来,至少先运回来一部分到这个地下车库,再稍加布置和打扫,这里一定可以成为行动队员和收容到的小杂鱼们,终身难忘的一处歇脚地。但是这里没有交通工具,除了十一路车,我们也没有动力辅助装置。而且我们也不能,把所有的杂鱼都想象成能更好的理解自己与收容所的关系的理智存在。我们只往返了两次,带回来十张床单,其中六张一米二两米一的单人床单,有各种鲜花的,有花色条纹的,也有小动物的,两米四五乘两米七的双人床单四张,都是条纹的。还有两床羽绒被,两床真丝空调被都是双人尺寸的,还有四套被罩,有大红的,也有鲜花的。除此之外还拿了六个抱枕,她很喜欢,说可以抱,也可以躺。”

说道这里的时候,杨晓前辈正好扫好床单,转身放下小扫把,拿起来刚才堆在一旁的床单。看到这张床单,他的脸上也露出来了满足的笑容,随后他张开了一点,亮给我看,上面有一朵艳丽的玫瑰,而且不仅是玫瑰花瓣,连枝叶针刺都绣的栩栩如生,仿佛我躺上去就会被扎的遍体鳞伤。

“很漂亮吧,当时我们觉得,只要有计划的慢慢的一点点的搬运,这里一定可以成为一处世外桃源。于是在傍晚,我们第三次到达那个家具城的时候,门口的流出的鲜血直接宣判了我们搬运工作的结束。在屋子里,五个小姑娘呻吟着,咳着血依靠在床单被罩枕头之间。在我们进入那个小门的时候,还有几片鹅毛从被子弹射穿的被子飘出去,像是雪一样,但只是稀稀落落的在狭小昏暗的仓库里落下去,接着黏在地上的血污尿渍和早就有的尘土里。一个第八收容所的行动队员正把少女的手从她腹部的伤口移开,然后给她正经的缠上几圈绷带,又把她覆盖着鲜血淋漓到反光的手放回去。还有一个行动队员站在吃了两发子弹的货梯上,摇摇晃晃地检查这个小仓库里除了五个倒地的女孩之外还有多少值得回收的道具,但我们只是又一次的确认了热兵器的威力,和人类体液的污染能力而已。”

即使铺好了床单,杨晓前辈也没有回头,只是从床上的钢梯下来,又扶着钢梯立柱,低头把视线埋在给前辈铺好的下铺,接着说道。

“很好笑吧,这些女孩为了这些本来就是准备盖在她们身上的床具试图杀害彼此,然后所有人都没有更多的被子可以盖了。这里没有自来水,没有交流电,也没有干洗店和汽油去污店。即使是在正常的城市里,脏污到这个地步的床具也没有拯救的必要了。更何况在这里,我不能为了这一仓库被子叫你们跑十几公里来抢救,即使是第八收容所的人,也只能剪裁走一些还有价值的布匹回收…”

“喂,你抻个床单要抻多久?你是从强迫杂鱼摘棉花开始的吗?”

王晓芳前辈的声音从房间外面传过来,随即跟来的是一串不紧不慢但稳健有力的脚步声。杨晓前辈赶紧扑下身子,在预备给吕浩毅前辈的下铺上面伸手拂来扫去。

“你别装了,你不就是又跟人家科普了一下你这几床铺盖卷的来历呗。我就不明白你这点了,整个城市被打碎了,我们在这当地鼠用命做警戒,每分钟都有女孩死在这里…哎呦喂忘了我是收容所的,呸呸呸吃了吐吃了吐,该叫每分钟都有女孩倒~在这里。你怎么就跟那一仓库被子没完没了了呢?”

王晓芳前辈身上穿着收容所的体能衫,没有在肩膀上裹斗篷,而是用一件黑色的围裙围住了自己的前围。围裙上面有不少污渍,有的甚至已经结块,衬托着前辈的身材的婀娜。下摆则有不少烫出来的洞,把前辈白皙大腿的前侧也一起漏出来了不少。前辈的肩膀和脑袋靠在门框上,咧着薄薄的嘴,显得尖尖的下巴上,左边白色肌肤上的那颗黑痣更加显眼了。

“你这个人吧,不要总是这么宏大嘛,就不能静下心来,好好地体验我们身边的每一处美好和遗憾吗?”

“美好和遗憾~噫~”王晓芳前辈白了杨晓前辈一眼,还抿起嘴唇朝他龇了龇自己的白牙,“你要说你是个,感情细腻的人,也行吧?可那次出事的根本原因,不是因为你着急多搬几趟,没按我的要求严格恢复仓库门口的自然掩护吗?”

“哎呀你怎么,怎么还这么在乎技术上细枝末节上斤斤计较啊。”我看得出杨晓前辈的窘迫,脸红了还在那挥着胳膊试图解释,但是看破不说破。他接着补充道:“你要这么想,如果我们一直在哪里往返进行搬运的话,那个所谓的自然掩护迟早要被破坏到无法恢复的不是吗?”

“那我们为什么不干脆不要搬了?这样还有几个小姑娘不用吃枪子。”

“你,能不能晚上我们回屋在床上再说这事,这里有新人呢。”

我之后看了他们俩的床,挺大的,挺干净的,挺漂亮的。做婚床,都够了。

晚上九点,在我们给斗篷相机能量盾之类的杂七杂八的东西检查好充好电,上好厕所穿好衣服之后,我们就告别了两位前辈,从隐蔽的地下车库里上来,继续在城市里的漫步里。

断电导致夜里的城市昏黑一片,所以我们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但不是像在寻常的城市里那样,需要担心水坑狗屎和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各色车流。这里要担心的是各种被战火摧残的基础设施会不会直接吞掉一个人,以及各种浅埋在城市里的杀人陷阱。前者的例子包括了那根被打得露出出钢筋的电线杆,会不会朝着我们突然倒下,那几条落在水坑里的电线,到底还有没有电、前面水泥地上炸出的坑是只被炸掉了一层皮,还是已经连通到了下面可能的空洞。后者则更加危险,比如左边那堆枯叶是被风偶尔的卷到一起的,还是埋藏了什么爆炸物、上面那根吊着的树枝,是不是连接着一个弓弩陷阱、还有旁边门卫室上盯着我们看的那个摄像头,是在为一个杀人机器提供视野,还只是断电之前它仅剩的一点点执着。还好有吕浩毅前辈为我开路,给我指点出在夜视仪视角下,道边路旁的每一处可疑,为我解除潜在的危险。而这一个多小时走下来,我们感觉两个的观察能力相差已经大到了,我怀疑只有我自己的话,大概早就把这次侦查任务当成城市慢跑了。虽然还有各位侦查过此处的前辈留下的信息,但我们还是要再审查一遍,毕竟这个城市可不像在外面看起来的,毫无生机和变化。

好吧,可能生机是确实是没有的,刨除这些草木。

比起更加高大上的“侦查民族军动向”之类的任务说明,解除这些危险才是我们更加日常的工作。毕竟在这里,如果要是不幸掉到没有井盖的水坑里或者踩到一颗子弹雷被打穿了脚掌,应该会很绝望吧,无论是我们还是她们。至于杂鱼们的小刀和冷枪,晚上倒不是很担心。只要躲开那些明显会有人看守的灯光照射,凭杂鱼们的夜视装备还是难以奈何我们的,更何况我们还有光学迷彩。

虽然说这里不需要小心被车撞,但还是有各种东西从各种小路上经过的。除了我们和各种快要饿扁还不够幸运能被杂鱼女孩们捡走的猫猫狗狗,还有两队第八收容所的行动队,葛成平前辈他们是在搜索,看看能不能再挖出点什么东西。而凌方礼前辈则是在侦查,不过她们负责的扇区和我们正好错开,短暂的沟通信息交流和寒暄之后,我们就擦肩而过。

“不管是听说还是真人,今天是我见到第八收容所的人最多的一天。”我忍不住在通讯里和前辈感叹了一句,前辈的背影没有什么变化,依旧以警惕姿态行进。我本以为这句废话就这么过去了,或者我根本没开通讯器,前辈的声音突然传进了我的左耳。

“你之前没有见过第八收容所的人吗?”前辈的嗓音有些低沉,很有磁性,但和我说话的时候基本不带除了关心之外的感情——一点不像他被曾主任和柳俊茹前辈逗急眼的时候。

“零零散散的见过几位,但没有见过成队执行任务的,不像五所。说真的,我真的有一段时间相信网上说的,第八收容所的人都被杀光了,只是剩下点人用来占编制骗经费的。”

“哼哼,要是队长她们在这,一定会装模作样的转身把你扑倒,然后骑在你身上,在你眼前挥挥麻醉匕首,声称你看到了我们一起洗黑钱吃空饷的现场,要让你永远闭嘴。”

“所以前辈,第八收容所就,就没有出过事情吧?”我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我不能直接回答你的问题,实际上我在这里工作的时间和对这里的了解还没有那么深,第八收容所的运作状态也确实不像我们和第五收容所那样。所以我只能否认网上所谓的吃空饷的说法,别的我就没法多说了。”

通讯陷入了沉默,晚夏初秋的清风又代替了话语,吹过了周围一圈的树叶和我的耳蜗。想想也是,这事情我就算去问耿硕善他们也比问他这个闷包更容易问到东西,就不说那些容易让大家工作很尴尬的事情了,干活干活。

在挖出两个引信都快锈了的地雷、确认了一个安全的井盖和一处危险的地陷之后。我们到了这座城市的世纪公园,现在只要穿越过这个建立在小山岗上的城市公园,再检查公园的一条主要道路有没有类似的危险,我们的工作就完成了。可以自由选择是直接返回收容所,还是先回杨晓前辈那里歇歇脚。

然后我们刚刚进入公园的一个侧门,就看到了树荫之后的一个角落,有光线散出。

从逻辑上来讲,遇到灯光也不一定一定就有敌人。这个灯光可以是挂在树上的照明弹,也可以是不会被控制的大火的苗种,甚至是某个倒霉的杂鱼或者粗心的行动队员落下的。但我们还是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变换了警戒位置,打开了光学迷彩。我和前辈互相掩护着,轻轻越过无人修剪的草坪,在风吹草叶的窸窣声的掩护下靠近了那处光源。

“是一个手电筒,老鼠的,挂在那个亭子左侧立柱上。”前辈漠然的声音填充了我的左耳道,你去检查一下,到时候夜视仪直接共享视野,我负责警惕。

有光学迷彩,其实我们可能不需要这么谨慎,但谁知道灯光下面是什么呢?我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轻轻地轻轻地向前挪动脚步。终于,我扒到了凉亭的台子上,隔着已经透明的光学斗篷,抬头向上望去。

我先是搞清楚了那个老鼠手电筒是怎么回事,是亭子的柱子内侧有个挂钩,可能原来是给游客休息的时候挂衣服和包的位置,现在一个老鼠手电形的手电筒的手环被挂在了上面,嘴部的灯口照亮了下面的一片,却也引来了几只蝇虫。

不应该这么少,现在还不够冷,而且还是公园这样草木丰茂的地方。然后我就注意到了升腾起来的烟雾,一盘蚊香被放在亭子边椅上,静静地燃烧着。我不得不吐槽一下我们面罩裹头的光学迷彩,听前辈们抱怨的时候还说过,这东西早期的时候,裹上去之后,在里面别想用任何带镜子的东西往外面看,能把自己的眼睛直接致盲。现在的型号倒是能在下面带望远镜夜视仪了,但好多前辈已经养成用器械的时候掀面罩的习惯了。我是没有这种坏习惯了,但我还是要说,这裹脸面罩真的有点厚了。而且技维总部声称的通风过滤的效果,不能说做不到,但是就很怪。现在穿这款斗篷确实是不热了,也不怎么影响声音,但我就没闻到这蚊香,要不是多看了一眼,我没准要把这盘蚊香伸手撩到地上躺着的两小只身上了。

下面抱成一团的两个小姑娘没死,没有明显外伤,呼吸平稳,已经进入睡眠。手边没有武器,没有可疑物品除了那个该死的火龙套套被一个曲别针别在她们的上臂。

看到赤焰民族军的二龙戏火球我就…算了我在这看到的每一条龙,不管是民族军的火龙还是共和军的水龙还是国民军土了吧唧的龙圈圈我都气不打一处来。下面这两个抱在一起的女孩,刨除侏儒以及严重营养不良的可能,最多不超过十岁。头发都剪短了,整整齐齐的侧不过耳前不过眼,脸蛋肉肉的睫毛长长的,本该在家庭聚会的时候让亲戚朋友们好好的捏捏抱抱,夸夸可爱,现在却在这个瓦都少了三分之一的凉亭里相拥取暖,被一个怪大叔和一群蚊虫蛇蚁围观着。她们身上的水手服,我相信已经是不用洗洁用品能达到的最干净的程度了,领口和衣角的几处淡淡的油渍和脏污明显有过揉搓的痕迹,但也只是痕迹而已。而垫布更惨了,连破损都没得修补,只是象征性的垫在地上,作为文明人的最后一道防线。她们全身上下最干净的除了她们自己,可能只有那个套套了。

就因为…当然了当然了,这个龙也只是个符号一个象征,但这些女孩只是因为身上的龙和别的小姑娘的不一样,就要置对方于死地,就很…这帮画龙的,这帮每天代表这个牺牲那个的人们,怎么就不在那个家居店的仓库里面躺着流血,怎么就不在这里被蚊子围着,怎么就不被我们收容一下啊?

“可以链接画面了吗?”前辈的声音及时打断了我自以为博爱的牢骚,我赶紧共享了夜视仪的视野。

收容所的近距离通讯设施,除了嘴边的麦克风,还有喉式麦克。只不过和因为噪音过大而造成收音困难而需要喉音收声的地方不同,行动队员需要的是尽可能的安静。所以很多收容队员已经学会了用极小的气流带动声带和喉结震动,并且把可以有效辨别的语音传递到通讯装置里的能力。但我还不行,我的喉咙里现在只能传出各种呜呜呜,如果我是女的的话,可能有人会喜欢这种声音,但我是一个男行动队员。所以现在我很自觉的闭嘴,等待着前辈的指令。

出乎我的意料,前辈的声音等了有半分钟才从我的骨传导耳机里传出来:“你后退隐蔽,警戒四周,我去搜索一下。”

然后又是沉默,以及服从命令,虽然收容所不是军事组织,但还是有纪律的。我需要服从前辈的指令,而且这个指令也没有多少不合理的地方,唯一的疏漏可能是没有布置监视,但我们的监听设备也是有限的,为了两个还只是不知所谓的小丫头片子确实也有些没必要,所以我也不需要故意表现一下自己。这里出现民族军的人确实有点出乎意料,但收容所目前还不是人贩子,不是见到落单的小姑娘就要打上麻药直接拐走的。而且我们实际上也不知道这两个女孩到底真的是民族军的岗哨,还是只是觉得好看就挂着那个套套的一般通过小笨蛋,所以我老老实实的退到旁边的冬青后面缩了起来,一边盯着凉亭,一边揉揉自己因为蹲走而稍稍发麻的大小腿。

静下心来,夏末初秋的公园倒也有些凉意,让我忍不住裹紧了斗篷——这只是心理效果,我现在穿的斗篷是没有保暖效果的。蝉和分不清是蝈蝈还是蛐蛐的叫声吱吱呀呀的,回荡在在空旷的黑暗的公园里,撞在还没有倒塌的墙壁,再撞回来,再弹回去。凉风吹响远处的湖面,风行草偃(字面意思),仔细一看,我的四周竟然还有不少昆虫趴着、跳着,被凉亭仅有的亮光引来。虽然不到危及生命或者难以忍受的程度,但我不想它们真的跳到我的斗篷上面。一只蟋蟀浮在空中什么的,真的会很奇怪。

有过前辈因为类似的问题受了重伤,斗篷下摆或者背上沾上了东西或者染上了颜色,于是就被发现了。后来型号的光学迷彩斗篷都加强了防水防污的功能,虽然被泼上去颜料还是不能直接穿透过去,但…至少可以很快的流到地上,然后积成一个圈了。仔细想想,也是很危险的…

啊…至少在公园的这个角落,一片落叶或者一只蜈蚣卡bug了或者出现了贴图错误,也没那么多人在乎。说实话我就是死在这里…最好别,吕浩毅前辈一定会想办法把我救回去,我还是尽量不麻烦人家了。

抬头看了看天,兜帽没有遮住星空点点。这里没有了光污染,没有了汽车尾气,但我想大多数人是不想…

“我记得你带刀了吧?没搞丢吧?”

因为辨别出了前辈的声音,我尽力镇住自己的身体,不让肌肉记忆驱动着我的身体,抽出麻醉匕首直接朝着发出声音的位置挥过去。虽然我觉得前辈一定能挡住,但他直接凑到我身边,没开斗篷也没用耳机,就很吓人。

“我带了战术短刀了,请问要做什么?”

我转过头去,发现他正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收容所战术短刀的柄递给我,听到我说有刀,就又把自己的刀插回了腰间的刀柄上,接着跟我说。

“有刀就好,你去把那两个女孩的气管和颈动脉割断吧。”

“收到…”

等一下我听到了什么?

哎不是,啥玩意?

“抱歉,我没听太清,您能再重复一下…吗?”我关上了迷彩斗篷脱下了兜帽摘下了左耳的耳机,身体又稍稍的向前辈靠了一些,想要更仔细的捕捉吕浩毅前辈的声音。

“我说,你去把那两个女孩的气管和颈动脉割断吧。前辈撩起来了他的兜帽,露出了他那张方正坚毅的脸,眼睛也还是那个很清澈无辜的一般通过工作人。

“那个,我不是很懂啊这个…为什么啊?”看来我的听力还在平均水平上下,但这让我并不感到欣慰,因为这就意味着吕浩毅前辈在命令我杀死那两个女孩。这不能不抗命了,再不抗命我都不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了。

我的目光紧张的在他斗篷下面手的位置、脚的位置和眼睛之间来回移动,试图给为我的后撤提供些许预警。但又看了看前辈的表情,可能他也觉得我的动作很多余。

“这种情况下可以先不后撤,毕竟地面情况复杂,你也不想提前惊醒那两个女孩吧?更何况我们的交流还是不通过通讯装置比较好,所以请回到我一米距离之内。”

前辈一边说着,一边举起胳膊敞开了自己的斗篷,示意自己没有任何攻击的计划和准备。我便也停下了脚步,但并没有重新拉近和前辈的距离,只是在这个位置握住了斗篷下面麻醉手枪的柄,接着质询着前辈。

“我不想表现的很叛逆或者给您留下我抗命的印象,但我需要一个解释,您为什么要下…等一下您刚才所说的是一个有指挥效力的命令吗?”

他没有用通讯装备!用通讯装备可能被上级监听或者录音,但他不用就说明…难道这是一个用他那个古板大头所能想出的最有趣的恶作剧?

“您确实吓到我了,但这个恶作剧真不好玩,我们可以继续行动了吗?”我也退了一步,松开了武器举起来双手,故作轻松的示意认输。

但前辈的身体没有半点动作,只是手松开了刚才拽住的斗篷边缘,让它自由滑落,像是山涧流水一样搭在自己的胳膊上,把自己两边的身体重新笼进黑暗里。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吗?我什么时候像是在开玩笑了?或者说你只想执行收容所那所谓的光明正大的命令吗?”

那不废话,我不执行收容所的命令我怎么着啊,你让我就地撸管我就当场脱裤子不成?

“抱歉,我想我的工作合同上写的就是这么多。”

“先给我记住这一点:忠于组织必须先忠于领导,而且要忠于每一个高于你指挥你的领导。再说了,你可以动动你那挺好用的脑子想想,在这片布满了弹痕和炮洞的无法地带里,你我被派出来执行任务,能掩护你的到底是什么?是收容所那遥不可及的伟岸教条?还是我这个一路上给你找诡雷挖陷阱作掩护擦屁股的资深行动队员?你的同伴和前辈?”

吕浩毅突然砸出来的一段长篇大论着实让我吃了一惊,我倒并不是觉得他不会说这么多话,也不是觉得他的话不符合…好吧就是不符合我对他的认识。工作认真、态度端正、沉默寡言、急公好义…那个也不和拉帮结派党同伐异搭得上吧?

“所以我可以把这理解为,一种投名状?如果我不杀掉她们的话,您就会认为我不值得信任或者不值得提携吗?”

我尽量权衡着字眼,争取让我的疑惑和我的抗议在话里占到了同样的份额,但回味一下,感觉蠢极了。我又没有什么议价权,这段话说出来不过是二次确认而已,但前辈的回答却出乎我的意料。

“当然不是,如果你坚守了收容所的原则,拒绝了我的不合理的命令。那也不会发生什么,我们会顺利的完成侦查任务,回到收容所里。”前辈微笑着摆了摆手,然后话锋一转:“但你同样,再也不会面临这样的问题了。由于您对原则的坚守以及对真理的善良的坚守,您会被安全的供奉在收容所最安全的部门,从事哪些绝对不会面临任何世俗的道德抉择和可能损害您薄如蝉翼又高大伟岸的价值观的可能。当然,如果收容所有这样的岗位的话。”

“您这是什么意思?杀掉这两个无辜的少女,是什么必须的道德抉择吗?这根本就是莫名其妙啊?”

“我侦查过了。”前辈举起了手,点了几个位置,接着说道:“那几个位置都有民族军的新岗哨和宿营地,补给基地也前置了。民族军虚伪而狡猾,在试图占据一个地区之前,她们会将部分年龄过小或者伤残的杂鱼提前部署在那个位置。如果引起了其他势力和组织的抗议,或者这些杂鱼被直接干掉了,她们就会声称根本不认识这些孩子并划清界限,一点骂名和打破相对稳定的风险都不想承担。但如果没有引起任何反抗的话,就是大兵压境之后所谓的‘长期’占有了。”

这是几个收容所根据民族军的行动规律总结出的她们的战术习惯,前辈说的这段话确实是没问题的,只是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民族军的散哨。她们两个的状态确实符合收容所的总结,死掉不会导致多大损失的杂鱼中的杂鱼。这个建在小山岗上的公园看地图也的确是个战略要地,虽然交通上并不便利,但它视野开阔射界良好,掌握这里能监视和威胁到下面很多方向的道路。共和军也好民族军也好,之前似乎就一直有各种势力试图占据这个交界处的公园,但在一系列无疾而终的冲突和八所的运作和影响之下,最后还是被视作了中立区域。

“我相信你能理解这个地方的重要性,但我既然要你杀人,就必须和你坦白。”前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而之前的所谓停火实际上是收容所的武力威慑下完成的,这个公园实际上交通不便,内部地形复杂。这对于一个观察哨来说是好事,但对于几个试图在这里展开大部队进行作战的势力就是一种折磨了。而围绕着山脚的平地和城镇建筑展开对决,场面又太大了,而且这就太本末倒置了。于是她们被迫把自己的部队化整为零,分散遣入这个植被繁茂的公园,和别的势力的女孩子进行甚至可能会刺刀见红的丛林cqb。这也是收容所最喜欢看到的情况,收容所抓住了机会,用一次突击收容清缴了所有进入这个公园的女孩子,告诉她们和她们背后的势力,这里是一个乱世,公园不再作为市政设施免费开放了,你大概明白了吧?”

“这个我能理解,那她们就这么老实吗,只是一次突击收容就能把她们打得…”我刚想接着反驳,然后就直接发现了自己想提出的问题的解法了,“您的意思是我们一直在清理试图染指这里的势力的女杂鱼?”

“正是如此。”前辈点了点头,语气沉重的说;“从哪个角度,我们都不能放任民族军侵占这里。我就不和你说大道理了,就想想王晓芳和杨晓,他们两口子辛辛苦苦的在这里搭出那个小家,不说多奢华多高端,但让人在这片废墟里有耳目一新的感觉和别具一格的安全感,确实是没问题吧?但民族军如果进入了这里,那么他们的前哨几乎所有的出入口就都在民族军的监控之下。被迫撤离还算好的,但如果走得慢了,你知道民族军的军纪是什么样的吧?虽然这里哪个势力都不怎么样…”

前辈耸了耸肩,斗篷也跟着他的动作一起摇摆,像是黑夜里的几缕逆行的流星。我的稍作思考,但我还有疑惑,毕竟,毕竟前辈将这里夺来抢去的历史的时候也没说杀人,为什么现在就必须,还得是我来了呢?

“您讲的这里的战略作用和维持状态我都理解了,但,但如果需要威慑民族军的话,也不一定就要杀人吧?如果把她们打了麻药然后抱走,不也是在警告民族军这里有人在管…”

我一边陈述这我不准备杀人的理由,一边在脑内构思我该怎么把杀人的工作推到他身上还不太难听。可就在这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要避开,两根手指就突然出现在我的人中上面按住。我看到前辈是另一根竖起来的手指,先在自己的嘴唇上比了一下,然后往下一挥,点了点亭子那边。

前辈松开了手指,我得以转头看到亭子那边的异动。好像有一个女孩坐起来了,不对,是两个。外面的那个灰色头发的女孩正低着头摇晃着,是里面的那个金发女孩把她扶起来的。她挺直了腰背扬起了脑袋,视线越过了同伴的头顶,正警惕的环顾着四周。

我不知道她们是不是被我们的争辩惊醒的,我瞥了瞥前辈,发现他已经消失了。我也赶紧戴上兜帽,然后仔细的观察凉亭里的一举一动。

“…没有人啊…这个公园本来就没有人啊…再说了…要是有人的话,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啊…”我有点后悔没有在她们俩旁边摆个监听器了,虽然耳机也有收音和监听的能力,但毕竟不是专业的窃听收声装置。加上今晚的风声虫子叫唤和女孩睡醒的口齿不清,让我的窥探别扭的格外自然。还好那个金发的女孩的声音担心的很清楚,我也能仔细分辨了。

“我真的听到那边有声响啊,你看看看看…”

她一边摇晃着同伴的肩膀,一边指着我们旁边的一丛冬青,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恐惧。而她的同伴被她摇的实在受不了了,也只好揉着眼睛转头看向我们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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