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完没完啊，本来你害怕，我们开了手电筒睡觉，然后这虫子点蚊香都遮不住，结果你睡觉还不安生…哦，你是不是，想上厕所了又不敢自己去了？”灰发女孩本来是转过头去低吼着向同伴表示不满，但突然话锋一转，语气轻佻的开始调戏起了自己的同伴。

“我不是我没有…那真的…”金发少女的小脸红到了我在这里都能看到清清楚楚，但就在她接着伸手挥向那片草丛的时候，她的同伴突然抱住了她。

“害怕了吗，没关系哦，我就在这里，不会离开你的。”灰发少女的声音非常平静，动作也非常沉稳。金发女孩的表情也渐渐放松，随后抱在了一起，相互耳语了些什么，然后接着躺了下去。

“你看好她们，我再去警戒一下。”前辈的声音再次在耳机里响起，这次我尽我所能集中了注意力，终于是在耳机的协助下突破了风声虫鸣，捕捉到了前辈的行动的方向。

然后前辈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的时候，差点就把我吓傻了。

“接着刚才的话题吧，如果不杀人的话，那这次就不是示威，只是一次无声无息的收容。你想试试，那个愚钝又草菅人命的民族军，要有多少女孩在收容所式的消失之后，才能反应过来。你也知道收容所的人手永远是不够的，而这段漫长的过程中，我们得全程的关注跟踪这些没人关心的小姑娘，民族军是不胜而胜的。所以我们需要干脆些，一两具表明死因的尸体，总比几十具不知道填平了这个失修的公园里的什么零碎的残尸要好吧？你要是不想自己动手，我也不逼你。但你现在也知道了收容所也是要面对这种情况的，如果你知道了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的话，就不要怪我们边缘化你了。我话已言尽，希望这次回来的时候你能准备好。”

吕浩毅前辈的声音消失了，这次我彻底没心思体会这里的自然风光了。前辈的要求，确实和收容所的成立的目标相悖。但放在这里，这样的情况下，收容所的要求确实是显得苍白。如果她们是民族军渗透的前锋的话，就在这里掐死她们两个可能是制止更大的冲突的最好手段。

她们又躺在一起了，枕着彼此的胳膊，不知道有没有睡着，睡着了的和，又在做什么梦。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进入民族军的，我不知道她们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也不知道她们还有没有家人在世。也许没有这场战争的话，根本轮不到我这样的人来衡量两个小学女生的生命去留。但我现在必须要做，必须为了更多的孩子能在这个破地方多活一段时间，把两个尚未真正经历人世的女孩变成两具尸体，还要死状凄惨一些。

等等，能不能只掐死一个？

如果我们反正都要暴露自己向民族军示威的话，就没有必要两个都杀吧？只宰掉一个然后割掉她的脑袋，然后让另一个抱着跑回去报信，不也是威慑吗？

再退一步，直接打她们俩一顿不也行…不是不是不是，我得再想想前前辈的话啊… 我知道这里是战略要地还在势力交界处，所以不能让别的势力随便占据，会很麻烦这段没问题。但，话说，如果这里的视野真的这么开阔，各个势力来送死的杂鱼又源源不断。那为什么收容所不直接把前哨放在这里？那岂不是又能声明立场，又便于监视，又方便收容？是怕被炮炸吗？不是吧？难道我要再进一步，怀疑这里是不是视野开阔战略地位重要？

当我不需要直面前辈的威压，得以自由思考的时候，我压抑已久大脑瞬间给我报了一堆错。而且不说别的，吕浩毅这里也太可疑了，真的太可疑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是为了找他妹妹才加入的收容所啊，这样的人也会杀掉别的女孩以谋求所谓更大的好处吗？天天在收容所里天天苦大仇深的，双面人生？累不累？反正换我我是受不了这么装。

这加加减减前前后后这么一算，好像就没什么地方是对的吧？

我意识到我该做什么了，我反复环视了四周，确定了他真的没有在我身边监视之后，就轻手轻脚地越出我藏身的草丛，快速接近了两个女孩栖身的亭子。在侧面按上监听设备之后，就走到了一边的外墙，确认上边盘绕的灌木足够坚韧没有蛇虫以及围墙上面没有插玻璃碴子之后，我便翻身跳了上去。

一片漆黑，把夜视仪调到微光模式，我的视野山坡自下而上扫视直到山脊线和布满星空的天边的分界线，自上而下的扫视过每一颗茂密的树荫，都没有找到任何光亮，除了微弱的月牙的反光来自于波光粼粼的湖面，以及某些建筑还没有破碎的玻璃和某些已经破碎撒落于地的玻璃。虽然没有灯光已经实锤了大半，但不能排除剩下的民族军散兵可能更加“专业”。

如果前辈按照我的想法去行动的话，我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严格验证我的想法，那他一定有什么东西留在了这里，足够我作为证据。我跳下了墙头，蹑手蹑脚的爬回我们两个刚才蹲的地方，仔细的摸索着每一块草皮，观察每一根树枝，看看这里有没有他的留下来监视我们的工具。

但菜就是菜，就当我专心致志的观察旁边的树冠的时候，我的屁股上突然传来一股力量，好像谁踢了我一脚。我立刻侧滚翻身掏出麻醉匕首，发现是那个灰头发的女孩，她居然走了下来，现在正惊讶的挑起自己的脚尖看着。

靠，我现在一调到监听器的频道，居然是关着的，我居然没有校对一下监听器能不能用就贴上去了？现在完喽，金发的女孩不知道从哪里抄来了一根棍子，正神色紧张的朝我这边一边戳边走过来。而那个灰发女孩也回归神来了，她缩回了脚，举起了两个小拳头，朝着我这里走来，看来她也意识到草皮上诡异的动静表明了我的位置。

现在我必须要行动了，我把麻醉匕首插了回去，从针剂包里抽出了两管行动麻醉针。这里没有格斗的必要，而行动麻醉针剂的药效对于两个孩子来说，也比匕首上面的强效药剂更加安全。我去掉针管头部的保护套，把一管先塞进了兜里，行动针管特殊的两边抱箍可以保证只要不是中间被挤压，针头和药剂都不会伸出去或者扎到什么东西，另一个直接攥在了手里。

我决定先以金发少女作为目标，不仅是因为她拿着一根棍子，我需要排除这个不确定因素，更重要的是因为我没过脑子的乱滚，她现在离我更近了。我蹲在原地，看着她戳戳点点的棍子慢慢地伸到我面前，然后我一把抓住她的棍子往我这里一拉，她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连着人拖进了我的怀里。我抓住时机，刚才抓住棍子的左手直接攥住她的手腕，然后一针扎上去。她脸上的惊讶还没转化为什么别的表情，就两腿一软跪了下去，脑袋垂了下去。

我直接扯掉了斗篷，掏出强光手电直接照在灰发少女的脸上。她被这么一晃也惊叫了一声，伸手挡住了眼睛。但她并没有退却，反而站定在了原地，试图从强光的封锁中看到同伴的状态。

“你不用紧张，我不想伤害你们，但你必须如实的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就不得不处理掉你们了。”

这话是真心的。

“你不想伤害我们，那你把她怎么样了？”灰发少女的声音中没有颤抖，好像也没有愤怒，只是平淡的举起了手指，讲述了一个事实。

“这是麻醉针，我想杀你们有无数的机会，请不要逼我这么做。”我掏出了准备好的另一根针管，在手电筒之前晃了晃，随即接着询问她：“你是民族军的，现在在执行什么任务？”

“您是收容所的？”她把手放了下来，眼睛适应强光之后自然地长大了，语气中居然有了一丝期待。

“我还是不是收容所的人取决于你的回答，现在给我一个方便也给你自己一个方便。”

“我我，我们是逃兵，我们没没没有在执行民族军的任何任务，我们只是只是…”

她赶紧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小嘴唇上下翻动，咕噜咕噜的想把自己的情况全部一股脑倒出来。然后她脖子上突然多了一根针管，然后脑袋就歪到了一面空气墙上面，舌头都没来得及缩回去。

“她们肯定不会说自己是啊，跟收容所行动队员，说自己是民族军扩张的爪牙，这不是找不自在吗？”前辈的身影从女孩身边出现了，他把怀里的女孩的眼睛轻轻地合上，把她趴着放在地上。

“所以，我可以认为你做好准备了？”

前辈站了起来，指了指我旁边跪坐的女孩，我则深吸了一口气，把手移到斗篷下面的麻醉枪上面。

“我确实做好准备了，只要您回答我最后这一个问题。”我也微微点头，然后接着问他：“那就是…如果躺在这里的是您的妹妹，那是要我动手还是你动手？”

让我动手？你自己来啊，自己都不敢还想试我玩？我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平静到我甚至可以看清我自己的倒影，恐惧，瑟缩，却刚刚放了很狠的话。

“即使是我的妹妹，我也…”

“要是曾阿姨被这么试了刀，你会不会也抱着她的尸体守上整整一个月？”

“你不想动手？”

“我不觉得这是必要的。”

前辈微微颔首，即使是被我的手电照射着，面部线条勾勒出的几处阴影也让他看起来不怒自威。但刚才的叫嚷已经鼓起来我心中的勇气和愤怒，驱逐了我恐惧，我挺起了胸部，勇敢的和他对峙着。

“如果你思考了这么久之后，想到反驳的手段只有这个，从我的亲人入手的话。那我只能告诉你，不管这里躺的是曾艾艾还是吕轻云，是钱延平还是柳俊茹，我都会动手。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前辈的手从斗篷下面伸出来，朝着地上的女孩的方向点了点，平静地回复我。看来直接刺激是不行了，既不能将军，也只能让场面更加尴尬。我换了一个角度，从他的行为入手。

“您有这样的觉悟我很感动，但我还是想再问一句：你怎么不直接抹了她的脖子还要浪费一根麻醉针？用两条人命测试我和一条人命有什么质上的区别吗？

“我已经杀掉她了。”

前辈一抖胳膊，一根行动针管就出现在他的手上，他捏着针管底部的抱箍举到了他的胸前，露出的针头反射出了一缕寒光。

和淡红色的行动麻醉针不同，这根针管通体是白色的。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说明这根针并不是人畜无害级别的凝血剂或者麻醉针，抑或是稍有风险但是一般行动队员也可以持有的肾上腺素和强效止痛药剂，前辈拿着的是是速效停止剂。说简单点，速效安乐死。

这难道不是一个恶作剧？

女孩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不到胸口的的起伏或者呼吸，短裙包裹的浑圆小屁股也看不出什么动静，我也不敢拿出什么仪器观察，甚至不敢把手电筒从前辈身上移开。前辈好像看出了我的动摇，接着说道。

“确实，让你全杀掉两个人是没有必要的。看在你这么擅长讨价还价的份上，你就杀掉你旁边那个吧，这个测试已经不过分了吧？不过我就不能授权你用停止剂了，总得有个死的惨一些的吧？”

前辈收起了针管，扬起脑袋看着我。现在该怎么办？说一下公园可能的疑点？或者她们俩只是逃兵？不行吧，如果金发女孩已经被前辈做掉了的话，如果前辈真的杀掉了杂鱼的话，就说明收容所就是个和外面那些草菅人命的组织完全没有区别的存在，再去说那些技术上的疑点也是没有意义的。人都死了还能怎么办，就是民族军没有动也得当动了啊…等一下确定死了吗？

我脑中闪过一种可能性，这是我翻盘的唯一可能了。我摆了摆手，抽出了短刀。

“好啊，不过反正她也死了，那就直接用她的身体画符怎么样？您放心，这次我绝对没有怨言，这种脏活您尽管交给我就好了。”

我没有再看前辈，而是迈开大步走向女孩的躯体，一步、两步、三…他的麻醉匕首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想要测试的是，你能不能在需要的情况下为了更大的利益选择更有效的手段，而不是你有什么特别的癖好。。。”

好了不用听了，问题解决，我一口气松下来差点没把脖子拍到前辈的匕首上，还好我脖子绷住了，但我的语气是彻底绷不住了。

“挖槽你在逗我，合着为了完成任务辱尸比为了完成任务多杀个无辜之人还要过分，首先这个逼着人辱尸杀人二选一的任务就是个傻逼任务，然后你敢不敢赌这女孩根本就没死！你敢不敢赌！”

不到两秒钟的四目对视之后，前辈收起了匕首。

“测试通过，然后到此为止吧。”

……

还是那个凉亭，但是漆黑一片。老鼠手电筒已经收起来了，还好我们今天带了检测发信器的装备，否则她们身上这唯一一件电器也要失踪了。

两个女孩现在是不用担心蚊虫蛇蚁了，她们躺在转移包里，呼吸纤细，但是平稳坚韧。她们的小脑袋还是自然的靠在了一起，尽管两个人之间隔着两层转移包的缓冲布。

“话说，我这真算是通过测试了吗？我好像一直没有表现出，我从原则或者道德的层面坚决抵制这种行为的意思，反而一直在表示这是不必要的和找您行动上不合理的地方。总感觉…”

一边把女孩的衣物杂物叠好塞进缴获袋里，我一边向前辈提出了我心里一直的顾虑，既然他说测试结束了，那这个大概也是可以问的了。

前辈坐在长椅上，正在用数据板记录着这次活动，听到我的话，他放下了板子，抬头对我说：“通过这个测试，其实没有那么复杂，只要你坚持不杀人就行。无论是像你这样寻找这个命令的不合理之处，还是坚决抵制死活不干，又或者你再狠一点直接把我打翻，都是可以接受的。这么一说，我有点好奇，你是从哪里开始感觉这个命令是有问题的？我也观察到你在我在女孩醒来之后的那次外出搜索的时候，有些独立的行动，你发现了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

他果然一直观察着我，但我就是什么都没找出来，这不由得让我的脸又红了一点，我挠了挠后脑勺，回答前辈：“我其实一开始就没觉得这个命令是正常的，想了很多有没有必要杀两个人和为什么收容所不在这里设置哨所之类的问题。但我确定它是有问题的，确实是在您外出侦查的时候。当时我先是去了那边的墙上进行了观测，在可见视野上下内并没有亮光，所以怀疑这两个孩子并不是什么散哨。而当我想找找您有没有留下监视我的设备的时候，就不小心把她们两个给吵醒了。”

“只是发现没有亮光吗？”

“我注意到的只有这些。”

“你可以往下面多看看几眼的。”前辈微笑着叹了口气，接着补充道：“其实这个公园的战略地位，也没有那么重要。可能这里的视野还不够有代表性，如果你走到公园顶塔哪里再往下面看一眼的话，就会发现这里实际上只是个名义上的制高点。这里的坡度很尴尬，在茂密的树冠和建筑物的遮蔽下，对远处几个街道路口的监视作用只能说平平无奇。而且它自身还过分显眼，收容所想要进行补给，还会面临又偏远又难进又危险的问题，所以这里就这么摆着了。”

“然后成了专用的考试场地？”我尝试着打趣了一句，但前辈只是摇了摇头，继续他那种正经的语气。

“我们不能指望这里，或者任何地方出现真正能稳定供给我们进行测试的杂鱼，实际上这次测试也是我在第一次搜索确定周围环境之后才决定的。我会为欺瞒你的行为而道歉，但我必须要说明，工作就是工作。”

他收起了数据板，起立立正，摘下兜帽，向我微微颔首示意。我下意识的想要起立向他回礼或者至少告诉他我不在意，但是我真的不在意吗？

“前辈，我还有一个事情要问清楚。”话从我的嘴里自己流出来了，没有经过任何雕琢和思考，“如果我真的杀死了那两个女孩，您会…好吧我知道您有办法制服我再救活她们，但这样的测试真的有意义吗？您不怕这会让我无法再信任收容所了吗？而且，而且如果以后真的遇到必须牺牲谁的情况，又该怎么办？”

“如果真有必须牺牲的时候，那就该有就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失败也是正常的结果，只要我们尽力，问心无愧就好。但这个测试的根本目的，是要测试你在类似的情况下，会不会根本没有全力的的发现破绽、据理力争、坚守原则。而只是为了省事，避免麻烦，讨好上司或者认为可以推卸责任，就简单的堆上去了几条别人的命。”

我看着前辈，他的表情还是那么的淡然，仿佛这里发生的事情就像是打开了一包抽纸一样稀松平常。可能对他而言是这样吧，我只希望这样的测试不要再来一次了。我站了起来，回复前辈说：“那就这样吧，东西已经收拾…哎，等一下我还没收我的监听器呢？稍等一下，稍等我收拾好了我们就能撤退了。”

我差点忘了那个听不到的监听器了，虽然听不到了，但该回收还是要回收的。收容所就是这么个奇怪的地方，有时候为了几条被打碎了都没人待见的杂鱼能用掉一沓时空回溯装置，有时候也要对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东西斤斤计较。我越过两个小姑娘的“裹尸袋”，跨过边凳翻身跳下凉亭，摸到了贴到旁边的监听仪…等一下，这个监听器根本没坏，它是连开就没开。

我紧张到这个程度了吗，连开没开都没确认都…不对，我当时确认过是开了，这东西不开贴不上去的，除非我黏上去之后再遥控关上，但我想我没这么无聊。难道是…前辈给关上的？但是我当时也确定了他不在这里了啊…难道我们之间的差距大到…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幸亏当时没脑子一热干点什么蠢事，虽然能通过测试吧，但搞不好，我真就不好了。

“那个监听仪吗？是个不错的想法，可以在单独搜索的时候尽量的避免意外。”前辈走到了我这边，俯身看着我，“不过提议可以关掉它增加测试不稳定性的不是我，也不是我关的。”

“哈？”

“哦，我忘了说了，请稍等一下。”前辈回头四处张望着，不一会，他掏出了甩棍，朝着凉亭的一个柱子戳了过去，戳到了一面空气墙发出了啪的一声清脆。

“欢迎…你的另一个前辈兼我的临时摄像机和考务助理，柳俊茹小姐。”

吕浩毅前辈的甩棍一挑，柳俊茹前辈清秀的脸庞就出现在了夜幕中。她还是梳着那个怪异的双环辫，一脸发春的看着我们这边。

“小荀好啊…嘿嘿嘿…”

看着她那副招牌的表情和淌下的口水，我彻底无地自容了。

“我忽然想起来我当时还想着能找到您可能留在这里的监视设备呢，我该庆幸自己没本事找到柳俊茹前辈吗？”

“你要是能找到那就不只是可以通过一个抗压测试了，你都该去当新行动队的队长了。”吕浩毅前辈没好气地回复我，把甩棍又是一挑，把柳俊茹前辈的脑袋罩在了一片虚无里。

“现在任务变更，我和柳俊茹继续执行侦查任务，你负责把她们俩人转移到七一六临时收容所，麻烦你了。”

……

“儿子，谢谢你帮妈妈赢了两万多哦。”

“什么？这还有必要开一个盘吗？我都没觉得荀文成会通不过测试。”

“当然，大家都没有觉得他会杀人，所以根本没设测试失败的口。我们赌的是他是怎么通过的，我压的是你对线的时候出破绽了，你果然让小荀给抓住了，真不愧是我儿…儿子？吕浩毅？又生气了？要不我赞助几场摔角，你带着儿媳妇去好好看看？或者我让刘瑜玄宰只鸡炖给你？哎，别跑啊，我是你妈啊，要听妈妈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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