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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闲游】13-15(无绿,后宫),2

小说: 2025-08-25 08:25 5hhhhh 9250 ℃

  陈哲在两人夹攻之下,勉强顶了一柱香的时间,再也把持不住,闷哼一声,在叶素心口中爆发了开来。

  叶素心起身收功,吞下口中精华,扭头见了本慧模样,似是好胜心起,不等陈哲开口说话,又低头一番舔吸,让陈哲的分身再度起立,然后她挪动下身,直接将陈哲分身纳入牝户,俯下身却是张嘴讲陈哲右脚大趾含在了口中。

  随着叶素心腰胯摆动,口舌挪移,陈哲就感到适才那冷热交替的真气自隐白、大敦、至阴等穴位沿着足上三阴三阳经脉直往上行,冲遍全身。关键则是下体分身,那暖流寒气交替汇聚,从此处由内而外回归叶素心体内,不知叶素心何等感受,陈哲所受的畅快舒爽却又比适才更甚三分。

  这回陈哲连一柱香也未撑够,挺腰将精华注入叶素心体内之后,常常舒出一口气,就此瘫软在塌上,心满意足神智放空。

  叶素心受陈哲一阵乱射,也是花心连缩,吐出一口暖浆,含着陈哲的大脚趾软了身子。

  片刻宁静之后,三人各自起身擦洗了一番,陈哲此刻回过气来,不仅觉得自己疲惫尽消,精神清明,体内真气更是充盈温顺,右半边身子经林纾枚调理之后残留下的那些许滞涩也好了大半。

  陈哲一手一个搂着两具滑溜溜的身子躺回床上,心中畅快不已,可惜下身库存已尽,不然真想再拉着两个美人试试双修法中的更多花样法门。

  一夜好眠直至天亮……陈哲走出房门,在院中打了半套掌法,又跃上屋檐再跳下试了试身法。

  一身本事不说恢复了十成十,也有九成半。

  陈哲暗自得意,果然女人多就是有福气,那夜对方重伤的三人此时就算性转过来怕也还在床上挺尸呢,不过挺尸何尝不是一种福气,唐扬那天晚上倒是全须全尾,此刻却连首级都搬家了。

  一旁厢房的房门打开,林纾枚从里面走了出来,瞧了陈哲一眼:「既然好了,那便叫上卢帆出发吧。」

  众人准备妥当,卢帆带着几个羽林卫弟兄前驱护卫,陈哲和林纾枚坐在陈咨的车驾之中,一行人离开广吉城,大摇大摆顺着官道往东边的博东县而去。

  车队离了县城,行走在田间官道上,陈哲坐在车里微觉无聊,正想找个话头与自家老婆聊聊天,林纾枚却率先开口了:「这双修之法,真那么有趣么?」

  陈哲差点从车座出溜到地板上,见林纾枚神情清正不似玩笑,讷讷答道:「修炼、疗伤的效果相当不俗,至于床笫之欢嘛……与平日交合各有优劣吧。」

  林纾枚微微点头:「昨晚见你和本慧素心玩的开心,倒是让我也起了些心思,想找一套来练练看。」

  见陈哲面色有些为难,林纾枚咧嘴嗔道:「你又怎了么?」

  陈哲轻轻叹气:「我怕我爆体而亡。」

  双修双方要修为接近才好,若是相差过大,如通天与先天,欢愉忘情之时容易收不住内力,将弱方打成重伤……就如元能和她那几个师姐,陈哲也只是玩些寻常房中术的花巧,双修之时要慎之又慎,还需本慧在旁护法。

  而通天与玄天双修……盖无前例。

  「啧。」听完陈哲解释,林纾枚咋舌遗憾道:「可惜了,等回去之后,你和本慧、素心多在我面前演练几遍,让我细细观察这双修之术有无改进的可能。」

  陈哲斜睨了她一眼,虽然成婚日短,可这位娘子,陈哲还是十分了解的,她对陈哲如此心胸宽广的缘由,除了玄天境人性淡漠之外还有一道隐秘:这位冷冷清清的美人儿最爱窥伺陈哲与其他女子交合。

  就如适才林纾枚提起昨夜情形,陈哲丝毫没有讶异神色,就算林纾枚没有扒墙根,以她的玄天神识,隔着两堵墙也能吧陈哲三人感应个纤毫毕现直若亲见。

  见陈哲神色不睦,林纾枚软语道:「好啦好啦,待此间事了,回京之后我把你那些美人都放出来,容你在我那银安殿上开三日无遮大会,可好?」

  陈哲见好就收,要不然林纾枚上了蜀道山他可不好收拾,露出开心神色,搂过林纾枚深情一吻:「还是娘子最是体贴。」

  两人卿卿我我了一路,到晚上落脚途中客店也没什么人前来骚扰,看来即便对方再疯,也知道半途截杀之类的手段实在收效甚微。

  第二日再度启程,总算是在中午抵达了整个京畿南道最东边的博东县里。

  这博东县原本民贫地瘠,然而自从海运兴盛以来,吃到了紧靠枝云府的地利,也渐渐繁盛起来,及至今日,县中繁华热闹之处已不下广吉广佑等富庶上县。

  县衙三署俱是三年内新到任的官员,于五年前县中的那位寄籍生员并无印象,倒是衙中两个老吏员记得此人。

  「赵相公我确实记得,此人平日里深居简出,不常与人交道,不过只要是和他打过照面之人,怕是多半忘不了他。」当着京中贵人的面,老吏不敢卖关子:「因为他那副相貌,着实是有些……诡异。」

  「对极!这赵相公虽不丑陋,可那张面皮极为怪异,言谈之间总是面无表情,好似一个木偶人。」另一个老吏也跟着补充道。

  陈哲眉头紧锁,让县令喊来礼房书办,再度调出那赵元诚的功名卤簿。

  可惜卤簿上虽有生员相貌记载,却也只是「国字脸,面白无须。」之类的简单描述,实在看不出有何特异……不过却留意到,当年童子试中点中赵元诚的学政,乃是三辅赵明任的门生。

  本朝科举虽然在释褐一关颇为松懈,但长相过于丑陋怪异的人,还是会在府院童试之时就被刷走,假如赵元诚真的长相怪异,那么他能中秀才,多半也脱不了三辅那一派的干系……不过不知道赵元诚到底长什么样,这一推测还是有些武断。

  陈哲又问那两个老吏:「这赵元诚在县中还有什么熟人?」

  其中一人回忆了片刻:「赵相公交友极少,县中说得上与他熟识的人,好像就院士中与他同案进学的几位相公,其中有一位于相公算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两人时常一同在酒楼宴饮。」

  「哦?那于相公可还在县中?」

  老吏犹豫了一下:「禀贵人……那于相公前些日子满门被害了。」

  陈哲这才想起,这于氏一家正是这博东县内的被害者:「那还有几人呢?」

  「唔……其余几人各居乡间,一时怕是难找,哦对了,这县城当中,除了于相公,还有一位李相公当年和赵相公同饮过几次。」

  「那这李相公人呢?」

  那个老吏面露尴尬之色,看了眼站在陈哲身边的县令。

  见堂内几人都看向自己,县令突然想到什么,面色微红:「让你说你便说吧,看我做什么?」

  「那李相公去年与人通奸被捉,被县令请提学官剥了功名,至今还关在牢里……」

  卢帆奇道:「与人通奸虽有辱斯文,却也不算大罪,怎得就剥了功名?」

  老吏低头道:「李相公乃是与县尊夫人……」

  县衙后堂内诡异地宁静了下来。

  「咳咳,且把他提来问话吧。」陈哲忍笑道。

  很快那李秀才就被带到堂上,见是京中来的贵人问话,虽年过不惑却依旧样貌堂堂的李秀才一对桃花眼乱转之后道:「此事乃是哪位大人主理?小可只敢单独禀报。」

  那县令想要发作,却被陈哲拦下:「县尊且与卢金吾暂且回避吧。」

  待堂中只剩下陈哲和李秀才,那李秀才这才躬身道:「上官询问的那赵元诚却是行止殊异,尤其是那张面皮,叫人见之难忘。」

  「是么?怎么个难忘法?」

  李秀才回忆道:「他那张脸,虽然远看与常人相当,近看之下,却是张完全不会动的死面皮,即便是说话谈笑,不仅脸上肌肉纹丝不动,就连嘴唇也是僵硬无比。曾有同案在酒席上无意问起,那赵元诚当即起身拂袖而去……据同他相熟的于同学所言,这赵元诚幼年之时家中曾遭过火灾,将他整张脸都烧毁了,后来遇到了一个江湖名医,这才重修面皮,只是皮下的筋肉终是不能复原,因而才有了后来的那副异象。」

  毁容之后重塑了面皮么……陈哲若有所思。

  那李秀才见陈哲问完,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陈哲小腿恳求道:「大人,求您开恩,帮帮小生吧,小生家中有一女,年芳十八容姿殊丽,愿献给大人为奴为婢,只求大人能帮我在那提学面前说句好话,开复小生功名。」

  陈哲不由得皱眉:「你屏退众人就是为了这事?」

  「是啊,小人愿做牛做马报答大人的恩亲。」

  陈哲无语……若是平常时候,倒也不是不能商量,以他的性子,多半是要先看看这李家女长相如何再做定夺。

  然而这会儿林纾枚还在这县衙的迎宾馆里呢!

  没好气的使个巧劲挣开这李秀才,陈哲叫来衙役,又把人送回大牢。

  同卢帆说道了李秀才的言语,卢帆微微兴奋道:「毁容重修……虽然意义不大,却也是条线索,总比大海捞针全无头绪地瞎找要好多了,我会吩咐京城那边兄弟留意的,京城虽大,这般外貌奇异之人总还是不多见的。」

  陈哲且由他去,这容貌虽然显眼,但若躲在某个宅院里几年不出门的话,又从何找起,京城豪门当中还有大量十几年不曾出后院半步的玉观音呢。

  在县衙里折腾了一下午,天色也晚了,陈哲回到迎宾馆,却意外发现房里多出来一个人。

  「这是?」见林纾枚坐在房中,身后站着一个陌生的十八九岁少女,陈哲连忙问道。

  本以为又是县衙哪位大人送的庶女,不料林纾枚的回答却让陈哲大吃一惊:「她叫李香儿,身上有些功夫,今天下午跳进院子里,说是求见京城来的贵人,她父亲为贪官所害,压在狱中一年了。」

  陈哲瞬间想起刚刚那个奇葩的李秀才:「你父亲可是李权?」

  「正是家父。」陈哲原想着那李秀才相貌堂堂,吹嘘自家女儿颜色殊丽多半不太夸张,不曾想现在见着少女,确实是明眸皓齿清丽脱俗,虽只得一身布衣荆钗,可那眼眉容姿,陈哲身边女子当中大概也只金磬儿和绿绮楼三花魁能勉强压她半头。

  「你可知你父亲所犯何事?」

  李香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哭求道:「贪官说我父亲盗走了他家中祖传的一件墨宝,不仅抓了我父亲,还买通上峰革除了他的功名,大人,家父冤枉啊。」

  陈哲顿时哭笑不得:「这个罪名……那是县尊为了自己面皮才这般说,你父盗的不是他的墨宝,是他的夫人!」

  「啊?」李香儿顿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大概是心知父亲并不冤枉,语气便失了坚定:「那……那大人你还能救家父出来么?」

  「噗嗤……」林纾枚失笑道:「你这般求他自是无用,我教你个法儿求他,就算你父亲是偷了县太爷夫人,也照样能救回来。」

  「纾枚……」陈哲预感不妙,正待出声,然而林纾枚一抬手,一道劲风拂来,就把陈哲下半句言语憋了回去。

  「你只要把身上衣服脱了,就在这院里跪下给这位陈大人吹箫一曲,你父亲莫说是脱罪回家,开复功名,便是在下届秋闱之中采芹也是不难的。」林纾枚笑吟吟对李香儿说道。

  李香儿闻言一怔,看了看一脸浅笑的林纾枚,又看看满脸哭笑不得的陈哲,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徘徊了片刻,方才贝齿轻咬,下定了决心,抬手去解腰间衣带。

  与那些个青楼花魁、江湖侠女、高门庶女不同,这小门小户出身的李香儿更是知羞,几件衣服脱得磨磨蹭蹭,最后丢下绣花肚兜之后,收肩缩颈一手捂胸一手遮胯,一张小脸更是通红,低声喃喃道:「可有其他乐器……我只学过一阵琴,不会吹箫。」

  「噗嗤,哈哈哈……」李香儿的样子惹得林纾枚又是一阵失笑,止住笑意之后,林纾枚手臂虚抬,一弹手指,玄天神识裹着劲力卷过陈哲的下身,轻松把他的衣袍拂开,露出了陈哲那根渐渐挺立的分身:「这院里就只这一根玉箫,你跪到他面前,对这玉箫轻轻含弄舔舐便是,可仔细着点,莫要让牙磕到这宝贝。」

  李香儿盯着那张越来越红的俏脸慢慢挪动脚步,一步一步地蹭到陈哲面前,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低着头偷瞄了眼前的玉柱好几眼,这才抬头,伸过来张开小嘴含住了陈哲分身的尖端。

  少女虽然听话,可这技巧还是生疏,缓缓开始吞吐之后,口中贝齿依旧时不时轻轻刮蹭,陈哲不以为忤,反倒觉得这般生疏稚嫩已有许久不曾体验过,心下不免有些异样的兴奋。

  李香儿一开始动作瑟缩缓慢,然而吞吐了几十下之后,少女大概也是破罐破摔,脖颈口舌的动作渐渐就流畅了起来。

  只是吞吐了百十来次之后,李香儿见陈哲分身始终没什么动静,不由得停下动作,扭头抛给林纾枚一个求助的眼神。

  林纾枚目不转睛看了全程,冷冷清清的双颊上也泛起了一丝绯意,见少女停下动作,便道:「好了,且算你有诚心,你父亲之事,我等自会办好。你先退下吧,自己去侧屋安顿。」

  李香儿如蒙大赦,起身弓着后背就要去捡她那些衣裳,就绝得背后一阵劲风吹过,一转头,却见林纾枚和陈哲都不见了踪影,只有那正门的一扇门扉还在来回扇动……

               第十五章

  博东县衙迎宾馆小院正屋之中,一场风雨刚刚止歇。

  陈哲仰面朝天躺在床上,身心俱疲有气无力。

  林纾枚平日里清心寡欲古井不波,可一旦情欲起来……两个时辰,足足两个时辰,没有任何技巧花头,与陈哲纯以体力肉搏了整整四次,几乎就把陈哲的魂灵都抽了出去,这才容光焕发心满意足地静静伏到陈哲身边。

  夫妻两人静静依偎了一柱香的辰光,陈哲这才回过魂来:「刚才那李香儿你是作何打算?」

  「且看看她要做些什么,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对方多行多错,总会露出些马脚。」

  「嗯……」

  这个李香儿的出现怎么看都透着一股突兀诡异,且她一个县城小户人家的闺女,说是多年前曾遇到路过高人指点数月,因而修得一身武艺……假如只是有个后天四五段的基础,陈林二人捏着鼻子也就信了,然则指点数月就练出了先天七段,这天资也未免太好了吧。

  易地而处,陈哲若是遇到天资如此卓异的苗子,十有八九是要和绿绮楼三花魁一般收回去细细培养的……关键看她内功路数还是八大门派之一的玉虹派武学,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养在这小县城里。

  一夜无话,第二日,陈哲决定去那赵家旧宅看看,赵家人虽然搬去了京城,可这博东县的宅子却也不曾出手,这县城里的空宅一直闲置。

  宅子里空空如也,陈哲与卢帆带人里里外外细细摸索了一番也不曾寻得半点特异之处,请动林纾枚以玄天神识扫过,同样一无所获,并无什么暗格密室之类的东西。

  见陈哲他们忙完,跟随林纾枚充做侍女而来的李香儿突然开口道:「大人们这是在找什么?这赵家老宅藏有什么特别之物么?」

  陈哲和林纾枚对视了一眼,并未呵斥李香儿的插嘴,而是温言解释道:「嗯,确实如此,你是本地人士,可听说过赵家有什么传闻流言?」

  李香儿摇头:「流言倒是不曾有,可是赵家不止有这一座宅子,在城外东李村还有一座庄子别院,因常年典与他人,故而县城里寻常人都不知晓,我家祖屋就在东李村,这才知道些内情。」

  众人虽各怀心思,听了这话却都精神一振,卢帆率先追问:「东李村在何处?」

  「就在城东四十里外,与那蒙涌县交界之处。」

  几人当即动身,从县衙借来马匹,让这李香儿带路往东李村去。

  到那东李村中,李香儿指引众人寻到一户大院:「便是这里了。」

  见院门紧闭,陈哲看向林纾枚,见她秀目微微闭,须臾睁开,对陈哲点头道:「庄内无人,但地下有个很大的地穴,似乎是密室。」

  卢帆当即上前一脚踹开院门,带着他六名随员冲进庄内。

  庄院之中确实空无一人,虽留了些家私物件,但像后院书房这类重地却早已搬的一干二净。

  东西搬走,机关暗室可挪不动,几人在书房中一番摸索之后,成功找到了暗室入口。

  随着机括响动,空荡荡的书房地面上露出了一个四尺见方的入口。

  等林纾枚点头,众人拿着取来院中的烛火灯笼等物,鱼贯走下这密道入口。

  密道往下的台阶足有三十六步,打头的卢帆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林纾枚,嘀咕道:「这也太深了吧,玄天神识当真神妙,站在庄外就能感知到这么深的地穴?」

  「本宫适才只是隔着地面感应到了这密道口的一段……你等且谨慎着点,这甬道很长,三百步外依旧没有尽头。」

  陈哲心中一惊,倒不是吃惊于林纾枚的感应能力,而是惊讶这地下密道竟有如此规模。

  一行人沿着这四尺宽一人多高的地下甬道足足走出去约莫二里多远,这才见到甬道末端的一扇铁门。

  陈哲试着放出神识,想感应一下这铁门背后,然而他这点神识终究还差得远,开阔地上或许能感应百步之内的活物,此时确实一丝也穿不透眼前铁门。

  习惯性地回头看向林纾枚,不想连她也是秀美微颦,轻轻摇头道:「不行,这铁门太厚,本宫也感应不出来。」

  感应不出,那就试着打开来看看吧,反正有玄天在此坐镇,也不怕门后窜出什么牛鬼蛇神。

  陈哲和卢帆并肩上前,各自运功推动眼前这铁门,然而两个通天境卯足了力气,这铁门竟是纹丝未动,两人只得收功罢手,一起回头讪讪看向背后的林纾枚。

  林纾枚越过两人,走上前去,上下打量了一番铁门,然后伸手抓住铁门上一个杯口粗细两寸来长的把柄,也不见她如何使劲,那铁门便在嘎嘎声响中被拉了开来。

  陈哲卢帆两人一齐尴尬低头……

  铁门既开,林纾枚只是稍一犹豫便踏足进门,陈哲卢帆与李香儿等人随员也跟在她背后走了进去。

  铁门一开,不止林纾枚,就连陈哲卢帆,也感应到了门后有人。

  但也只有一人:门后乃是一个数丈长宽的厅堂,厅中一如寻常屋舍一般摆着桌案交椅,墙上两排牛油巨烛照的厅内纤毫毕现,主位上,一个身着湖蓝锦袍的灰鬓老者正捧着一盏香茶低头啜饮。

  见众人进门,老者神态自若,放下手中茶碗对众人笑道:「各位请坐,可惜这堂内下人刚刚被老夫打发走了,没有香茶敬奉各位贵客,着实失礼,还请见谅。」

  陈哲神识一扫,这老者修为不过和李香儿相差仿佛,听声音正是那日在广吉城外指挥几个通天高手围攻自己之人。

  只是此时攻守之势异也,陈哲同林纾枚各自入座,又招呼卢帆坐下,这才问道:「不知老丈姓名,那日一别,在下可是念念不忘呐。」

  「老夫赵明佐。」老者并不隐瞒身份,爽快地报上姓名。

  「不知赵老丈与朝中的中枢三辅赵明任是何关系?」

  「松轩先生正是老夫族兄。」

  「哦,赵老丈可是玉虹门下?」那天夜里隔得远,陈哲感应不出此人武功路数,这会儿近在咫尺,看他气机运行,也是同李香儿一般玉虹派的路数。

  那么,看来之前陈伤说的投效朝中大佬的两派,除了影山派之外,大概就是这玉虹派了。

  「正是。天资不佳,倒是令师门蒙羞了。」

  陈哲见他如此有问必答,干脆也不绕圈子了:「今日请我们几个到这里,老丈你意欲何为啊?另外,可否告知在下,赵学士到底有何谋划?」

  赵明佐这次倒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腔拿调地举起茶碗饮了一口,轻轻舒出一口长气,这才缓缓说道:「今日老夫也无什么深意,无非就是请长公主殿下、驸马都尉还有卢金吾一同在此地与老夫一同盘桓数日罢了。」

  说完,老头扳动桌上机括,众人进来那道铁门竟瞬间闭合,同时门外传来轰轰闷响,想来是那甬道已被弄塌。

  陈哲卢帆还未动手,林纾枚已经发动,陈哲只觉得浑身汗毛炸起,体内内息运行阻力重重,经脉与外界联系也被完全断绝,通天境呼吸之间时时再生的内力也就此停滞。

  玄天高手炼神还虚,一身内力散尽,本事全在神识之中,将神识全力外放,百步之内可代天行威,所有天地气机尽在掌握之中,佛门称为小世界,道家称为自在洞天,俗家一般管这一手叫玄天威煞……在这百步之内,哪怕是通天高手,也是十成本事去了八九成,玄天之下众生平等,便是这般霸道。

  这感觉陈哲再熟悉不过,毕竟玄天威煞不分敌我,他在自家老娘老婆身边体验过好几次了。

  身边其余人就没陈哲这般淡定了,卢帆还能坐着不动,身边站立的那几个先天境的随员和李香儿全部倒地不起,卢帆面色惊惧不已,见陈哲勉力抬手对他挥挥手指了指林纾枚,这才稍稍安心。

  赵明佐也不过先天七段的修为,玄天威煞之下,也是面色煞白,摊在交椅之中动弹不得,见他面露惨笑,勉强开声道:「玄天境果然霸道无方……可惜啊可惜,长公主再怎么神功无敌,想要打穿这地宫,也要费上几日功夫,再等你赶回京城,大事已定。」

  「哼。」林纾枚收回威煞,陈哲只觉身上一松,那赵明佐却是噗的喷出一口血来。

  见陈哲等人各自起身在这地宫中摸索起来,赵明佐缓过气来嘶哑笑道:「莫要白费力气了,这地宫四周墙壁顶盖皆是三寸厚的精钢板,此时前后出入甬道尽被封死,想要出去,只能打穿钢板,再挖开顶上二十丈厚的山石泥土……哈哈哈……不过各位放心,地宫中有孔道与地面相通,虽钻不出去,却也不至于让诸位闷死在这里。」

  「你倒是贴心。」陈哲见周围墙壁确实严丝合缝,刨开墙皮就是硬邦邦的钢板,一时却也不气恼,还有闲心与赵明佐谈笑:「可惜了,你这地宫建在了博东,这一带一直到东海边都一路平坦全无高山,你要是建在德屏广佑,甬道往广平山里通入山下,那倒还真是麻烦了。」

  陈哲还在这边扯闲,那边林纾枚已经已经发出道道剑气打在墙壁钢板上了。

  这墙板确实是上等好钢,既坚且韧,饶是玄天高手,一道剑气打上去也不过是破开一个寸许深浅的坑裂,似卢帆这般修为,运劲一刀劈出,只能砍个一两分的印子。

  花了两个时辰,林纾枚这才在那钢板上切出一个二尺见方的口子,扣下被切断的钢板,后面尽是青白色的山石,虽不如钢板坚实,却也相差不多了。

  饶是玄天高手,砍这钢板山石也不能不眠不休,陈哲和卢帆只能先后顶上,轮班凿石头。

  眼下这情况正如赵明佐所说,除了挖钢板凿石头别无他法,轮班休息之际,陈哲则是继续押着那赵明佐问话。

  到这一步,赵明佐自也无甚隐瞒的必要,竹筒倒豆子,问什么便说什么:「长公主与妙仙剑俱已离京,影山派的两人和我师门中那四位通天境便进京与袁次辅手下高手汇合,总计八位通天联手,足以杀穿羽林卫的保护。待你们入京之时,皇族宗亲近枝大概便只剩下了四皇子一人了。」

  「袁辰竟然与你们合流了?」陈哲大吃一惊。

  「哼哼……自然,若无特殊机缘,他这个非庶吉士出身的吏部尚书一辈子也就在次辅的位置上到头了,为什么不搏一把呢?待四皇子登基之后,自当改革官制,废中书省重设尚书省与左右仆射,这首任左仆射除了袁老大人不做第二人想。」

  「疯了……疯了。」陈哲叹了两声,又问道:「宫中呢?」

  赵明佐不仅有问必答,还颇为上道,陈哲只提一词,便主动细说道:「宫中自然不会善动,今上这几日已经是僵卧病榻不能视事,大概也就是一两个月内的事情了,待宫外皇嗣只余四皇子一人,他这风中残烛又能如何呢。况且只要我们不杀入宫中,四位皇城供奉和贵妃娘娘不得上谕便不能轻动,我等惹那麻烦做甚。」

  室中凿石之声暂止,林纾枚幽幽叹道:「你们是不是漏算了什么?」

  原本萎靡在交椅之中的赵明佐眼睛一亮,忙问道:「还请长公主示下。」

  「若是情势真到了你说的那般结果……」林纾枚弹动手指,指尖剑光闪烁:「本宫便一剑宰了林纾柏,再召集旧部和婆婆一道拥我夫婿坐这江山,虽这外家继位不甚合礼法,却总是强过那狼心狗肺的乱臣贼子谋夺神器。」

  赵明佐顿时面色煞白说不出话来,林纾枚和妙仙剑联手,天下无敌,再加上公主卫与北军精兵……要灭他们赵家这一党确实不难。

  「另外,设计困本宫于此确实有些智计,可是,影山派那边可确认我婆婆打上他们山门了?」

  赵明佐的面色又白了一分,这的确是他们计划之中最不保险的一环,虽然设计困住了林纾枚,又用影山派引走了妙仙剑,可是至今还未确认妙仙剑行踪……

  「最后一点,确实父皇已发不出上谕调动宫中供奉了,可是,你们难道忘了,这大宁皇宫之后,还有一人也是可以在关键时刻调动供奉出宫平乱的。」

  赵明佐的脸已经一片灰白好似死人,从牙缝当中挤出了四个:「皇后娘娘!」

  顺昌帝这位正宫虽然因无所出而隐于宫禁之中,乃至朝中许多人都忘了顺昌朝还有这么一位皇后,但皇后该有的权力,这位苦命女子却也是一样不少的。

  想通了长公主这边的布置,赵明佐强撑着坐直身子,挤出一脸惨笑:「好算计……公主殿下不愧是我朝第一名将,在下心服……口……服……」

  说罢,赵明佐又喷出两口献血,自身一软,就此全无气息。

  赵明佐这一死,陈哲反而变了脸色……这老头死了威胁比活着还大,这地宫之中内外封闭,虽有几个气孔,却也甚为闷热,他这一死,己方几人要是几天内挖不出去让这尸首臭在这地宫里……不堪设想啊。

  想到此节,陈哲也别无他法,只得不再偷懒摸鱼,和卢帆一道拿着把雁翎刀帮着林纾枚全力劈凿山石。

  三人凿了一天一夜,这才劈开岩层露出泥土来,好在这地宫顶上岩层之中没有水脉,挖掘还算顺利。

  既然挖出泥土,那便轮到在旁静坐休整了一天一夜几个先天境随员出力了。林纾枚和卢帆各自找地方坐下调息休息,陈哲则是来到李香儿面前。

  被困地宫之后,众人都没理这李香儿,只教那几个羽林卫看管住她,不过此地众人以她修为最低,昨日受林纾枚一番威煞之后,虽不似赵明佐那般重伤,却也颇为委顿。

  见陈哲盘腿坐在自己面前,李香儿突然精神一振,眼眉一皱,两行清泪簌簌而下:「大人……我只是受了师傅指派,才来欺蒙大人的,我知道错了,求大人绕我一命。」

  说罢,少女似想起什么,手忙脚乱地便开始解身上的衣扣腰带。

  陈哲止住她:「好了,你的事情,且等回去再说。你师傅是哪个,什么修为,你是哪日与他分开的?」

  李香儿抽抽噎噎道:「我师傅是玉虹派青霄子,通天境修为,上月中赵师叔来信说是要布局陷敌,需要让我来此地助他,呜呜,我是六月二十离山的,至今已和师傅分开半月了。」

  「啧。」陈哲见她哭得凄惨不似作伪,不由得轻蔑咋舌,以往他见过的江湖侠女,功夫如何暂且不论,就算落败被擒,要么硬气求死,要么魅敌求生,这般哭哭啼啼的倒也少见:「赵明佐一番布置以命陷敌也算是个人物,怎么选了你来助阵。」

  李香儿哇地一声哭得更加大声了:「只因门派上下全说我是长得最漂亮的,赵师叔要美人诱敌,几个师姐师妹众口一词就将我推了出来,可我自小入门,玉虹山也不曾下得几回……哇……师叔说要我去诱你,我以为背熟了他给的词句便好,哪知又要脱衣服,又要吹箫……羞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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