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

维里塔斯·拉帝奥脸上是露骨的嫌弃。

被恋人的气势压倒，砂金甚至感觉自己越来越渺小，他额头渗出汗来，高举双手做投降状：“…………呃，要我重复一遍不是什么问题但拉帝奥…你先把你手里那本石头书放下……”

拉帝奥一动不动。

砂金越发汗流浃背。

《波莱罗舞曲》

砂金与拉帝奥教授成为恋人已经有一段时间。不过两位“在一起”这件事本身却未公开——只因这是维里塔斯的要求。

接受告白那天，砂金上一秒还沉浸在“什么嘛果然拉帝奥也对自己有意思”的惊喜当中，下一秒却被对方冷漠的发言搞得整个人都苍白了：

“另外这件事不要宣扬出去，我不希望除你之外的第二个人知道。”

本来就没有高光的眼睛茫然的好像瞬间失去了色彩：“……什么？”

“理由有二，”拉帝奥双手抱胸，闭着眼为新晋男友一一解答，“第一，我不想你太高调；第二，我有些计划需要执行，必须杜绝所有意外发生的可能。”

砂金被对面两条理由打得措手不及，一时愣在原地。那位博识学会的学者有哪一点像是告白完毕的羞怯了，反而厌弃得像是来找他的茬。砂金感觉非常不可思议，那种奇妙的倒错感甚至产生了今夕何夕的错觉。但很快他找到对方态度上的漏洞，舔舔嘴唇眯着眼问到：“……我说教授，如果跟我在一起是这么不堪的事情，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开这个口呢……？”

如砂金所料，那双赤金的眼立刻睁开，与他再次对上。

拉帝奥双手垂放于身体两侧，凌冽的气势被尽数收敛。学者下意识垂下视线，非常明显的反省态度：“……我很抱歉。但我并非是那种意思…我想说的是，你能答应我很高兴。”

年轻的公司高管在心里吹了一声口哨，不过表面上他收拾的很好：“真的吗？”

拉帝奥习惯性（可悲的习惯）皱了皱眉，随即叹了口气，“因为我无理的要求需要你长期配合，以及……很抱歉刚刚没有顾及你的感受选择了那种方式，你有权向我索取什么作为补偿。”

砂金睁大眼睛：“……教授，贪得无厌可是赌徒的标配，你知道你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砂金嘴角咧开，笑得一如既往张扬，又狡黠。

“唔……但我不想一来就吓到你，所以……这样吧，你能给我一个吻作为受伤的补偿吗？”

“……”

“Just，a kiss。”

“好。”

拉帝奥答应着，显然打算立刻履行。

不得不说，那个吻是砂金至今以来品尝过最棒的吻。明明是学会的教授，却以非常强势的姿态拥抱住了他的身体；但低下的头与浅尝辄止的触碰又带着一丝纯情——砂金不禁挑眉，这个人到底怎么做到的，能在情色与纯情之间切换的如此自然？

柔软的触感稍纵即逝，砂金显然不想两人第一次的亲昵仅仅止步于嘴唇与嘴唇之间的触碰。在拉帝奥撤开的时候，他伸手搂抱住了教授的脖颈，手掌按在对方脑后。这一下令拉帝奥错愕地张开嘴，他随即贴了上去，伸出舌头攻城略地。

洁癖人被这毫无预警的一击正中要害，一下子肌肉都紧绷了。看得出来确实有在极力忍耐。拉帝奥很快强迫自己放松，交换吐息间试探着跟上砂金的节奏，让两根舌头一起搅乱他的口腔。舌苔舔过他的舌面、牙龈与口腔黏膜，陌生的触感与些微的恶心被自己正被热情恋人索取这一概念洗刷，不断分泌的多巴胺很快染红了学者的耳廓脸颊。

又湿又黏糊的吻最后以两个人拼命喘息告终，重新找回颜色的眼眸亮得吓人，如此近距离下，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盈满了面红耳赤的学者。

“教授……你真棒。”

实在没精力去斥责那只趁机乱捏他屁股的手，维里塔斯·拉帝奥最后选择降智手法——以头槌警告之。

显然距离回到开头还有一段故事要讲。

维里塔斯·拉帝奥虽然言明自己正在执行某个计划，但内容却没有告知自己的对象——这一点多少令砂金有些在意。多番试探与调查之下，除了明确教授一贯滴水不漏，不想让他发现他就确实发现不了这一点外再无收获。

恐怕不是工作也不是实验项目，多半与个人有关。再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总之应该不会是脚踩两条船。

刚得出这个结论，就被战略投资部最近的风言风语打脸。

砂金在路过茶水间的时候，亲耳听到下属们的八卦内容——最近拉帝奥跟托帕走得很近，疑似好事将近。

砂金站在门口一脸天打雷劈的懵逼，他还没回过神来，已经推开了托帕办公室的大门，两只手用力拍在对方办公桌上。而托帕正一手小零食一手账账，疑惑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好同事”。

“……”托帕上下打量了砂金一眼，“你最好是有正事才来打扰我的休息时间。”

什么绅士礼仪同事爱都被抛到了一边，砂金劈头就是一句指控：“你撬我墙角？？”

“怎么就墙角了！那是钻石点名给我的项目！”还以为对面是事业批犯病，托帕放下账账跟着拍案而起。

“不是，我是说——”

维里塔斯·拉帝奥那句不希望第二个人知道的话适时在脑子里再放送。

“…………你、明、知、道、我、喜、欢、拉、帝、奥、教、授。”

托帕一脸“我靠有男同”“我靠你还说出来”“我靠我耳朵脏了”的精彩变化，后退半步。她痛定思痛，最后还是在打死男同跟同事爱之间选择打死同事：“……砂金，你有空在这里跟我深情告白，不如去找教授本人把刚刚那句话再重复一遍。”

我经常重复，不如说昨晚还重复了很多遍。还是在床上。

——但托帕不知道。

砂金在脑子里带上痛苦面具。

托帕进行追加攻击：“深情暗恋这种人设不适合你，真的。”

砂金抱头蹲防。

“姑且不论我对教授本人有没有那种心思，”听到托帕这句，砂金差点跳起来给她一下，还好身手敏捷的黄玉女士早有防范，她抱着账账闪开砂金的攻击范围继续浇油，“教授学历好又能干，脸好看身材也好，就算嘴巴毒一点总有人跟你一样喜欢这款，那被拿下不也是早晚的事？”

“……所以你是知道那些风言风语选择不管的！”

托帕被这反应之快重点之偏给气笑了，“初级公关课内容不会还要我来给你补习一遍吧？宜疏不宜堵，流言止于智者啊。”

“我不是来跟你上课的。”

“我也没兴趣收一个笨蛋学生。”

很好，终于有点剑拔弩张的气氛了。

但砂金意不在此，他站起来重新整理自己高定外套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你们最近项目上有交集？”

“我说……这查岗是不是查的有点早了。第一步先成为教授男朋友呢？？”

“喂？砂金？”

“……你这家伙——”

砂金忽视掉背景音里托帕的喋喋不休，陷入沉思。

如果是私人委托，拉帝奥不会来公司如此频繁，所以两个人会传出谣言只能是因为工作上交集增加。频繁到能够传出谣言，但砂金一次也没在公司见到过教授本人，极有可能是因为教授故意在回避。

最后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托帕现在手上的项目是钻石亲自指派，内容除了他们之外其他石心十人都不清楚。

——似乎离真相已经不远了。

两周后忙碌的拉帝奥教授终于有机会回复砂金的连串长信息，内容十分之言简意赅，明示本周末有空，可以一聚。

砂金盛装赴约，香水都多喷了两瓶。

明明已经正式成为恋人，但因为拉帝奥的要求两人连公开性质的约会都做不到，别说一起欣赏艺术出席宴会什么的，甚至连在餐厅吃个饭都没得商量。两个人总是直奔高级酒店，还得错开时间一前一后——搞得就像地下偷情。

砂金坐在酒店大床等拉帝奥洗澡的时候突然醒悟，就算不是偷情，也相去不远了吧！

他眼神哀怨。维里塔斯·拉帝奥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对方那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

“…………差不多得了，你想说的内容如果对彼此没有建树，那还是别开口了。”

好家伙，连怎么都不问了。

“教授，”脱掉外套的小孔雀看上去更加单薄可怜，“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只是你的炮友。”

拉帝奥显然已经免疫砂金间歇性发病症状，“你要是想，现在就可以降级为炮友。”

拉帝奥选手轻松回击砂金选手一记正面直球！

“那之前公司内部说你跟托帕好事将近又是怎么回事？教授～你背着我跟我的好同事花心是吧～？”

砂金选手使出一记变化球！拉帝奥选手将如何应对？

“吃这种毫无根据的飞醋只会让我同情你脖子上的脑袋仅仅只能作为装饰存在。”

拉帝奥选手，nice击球！

“拉帝奥～”砂金佯装生气，但随即耷拉下眉毛，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你的男朋友现在正在因为不安而饱受煎熬，你的感想只有他的脑袋好看而不打算安慰他一下或者补偿一下吗～？”

“我没说你好看——”意识到重点偏了，拉帝奥及时悬崖勒马，“……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虽然悬崖勒马，但好像一脚踩中了陷阱。

噗噗！很可惜最后一球拉帝奥选手放弃击球！砂金选手！strike！

某人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去了。

他立刻摆正姿势，坐在床沿上撇开腿。进门的时候那身华丽的孔雀羽毛就被他脱了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即便如此依旧魅力不减。香水馥郁的中调弥漫在酒店房内，好像某种信息素一样侵略着整个空间。

那被手工缝制的皮手套包裹，与好几枚奢侈首饰装点的手指了指自己胯下，

“那作为补偿，教授今天可以舔舔这里吗？当然——是不戴套的。”

房内空气凝固了。

“……你再说一遍。”

维里塔斯·拉帝奥脸上是露骨的嫌弃。

拉帝奥仅仅穿着一件宽松的酒店浴袍，湿润的头发被毛巾粗略地擦干了一些，卷曲着被拢在耳廓附近。形象的改变与水汽为这位严厉的学者带上了与平日完全不同的艳丽感，眼尾那抹红色消失同时也减弱了因为眯眼（和石头书）带来的杀气。

“我不想置喙你的恶趣味跟性癖，但也没有奉陪的打算。”拉帝奥顿了一下补充到，“……带套口交已经是我的极限。”

“但是教授～你真的不打算补偿一下受伤的我吗～？”

完全看不出来到底哪里受伤了。

拉帝奥没有立刻给予回应，砂金维持着坐在床边的状态继续加码：“如果能够公开的话，教授跟托帕传出谣言的时候我就能站出来说一句‘我才是拉帝奥的正牌男友’了，但事实上……我只能站在外面看着。”

“……”

“教授，我们甚至没办法出去一起出去约会！你知道吗，来见你之前，我还被星核君发消息问如果你跟托帕结婚他送什么礼物会比较好！”

“…………”

“教授……”

果然无套口交对洁癖来说是大杀器，即便是不能公开的愧疚也很难动摇到对方的根基。虽然没有多少被恋爱降智的表现，但是那几个瞬间，拉帝奥确确实实是在心里衡量。

砂金的狐狸尾巴在身后露出一个角。

“那不然这样吧，拉帝奥……”砂金故意没看拉帝奥的眼睛，他半侧过身体，坐在床边的动作像是坐在悬崖上。他手撑在身后，闭上眼：“性爱当然还是双方自愿的好，我不想强求你，如果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公开，我可以放弃这个想法。”

他又一次站在了赌局上。但这次与以往不一样，他把喜欢的人拉上了桌，然后把底牌发到对方手中。两个人分别押注，但获胜者只有一人。

牌池里的公共牌被他依次翻开，他张开双臂，在聚光灯下以庄家的姿态宣布Flop结束，Turn开始。

第四张牌被翻开。

“反正这个计划，跟我有关，对吧？”砂金睁开那双异色瞳的眼睛，把心上人牢牢禁锢在其中。

Turn结束，River开始。

第五张牌被翻开。

“所以，到底是什么计划，我不能帮到你，还会妨碍到你呢？”

River结束。在开牌前由对方选择加注，或是弃牌。

亲爱的教授，来吧，告诉我吧。我会成为你的助力，而不是你的绊脚石。

老实说，就算是这样露骨的嫌弃也很动人。

拉帝奥看着表演欲爆棚的孔雀眉头越皱越紧，最后闭上了眼。

“……我选口交。”

“哈？”

要不是彩片墨镜早就摘下来放在玄关那边，现在已经从砂金鼻梁上滑下来掉在床上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这不是你想要的吗？现在立刻滚去洗澡，还是说要我来帮你？”

虽然不是没有料到这种走向，但真发生的瞬间还是让砂金脑袋宕机了。

意识到拉帝奥选择了某种比他的洁癖更重要的东西，而那件东西极有可能与砂金本人有关，那种难以言喻的焦躁与震撼从背脊开始攀升，数秒之内便席卷全境。

见砂金像座雕像一样楞在原处，没有耐心的拉帝奥拽着领子把对方从床上拎起，推攘进了浴室。

“你自己脱还是要我动手。”

搞什么，怎么搞的好像我不从就要被强暴了一样？！

——不过这个方向好像也不错，老实说有点想看。

没等到回答，拉帝奥便直接上手扒掉了孔雀毛，衬衫马甲被一一扔出浴室——反正那身衣服也不是他穿，洁癖人不需要爱惜那只总喜欢在他面前开屏的孔雀的毛。

“拉帝——”

名字还没喊完整，教授低头凑了上来，热情地含吻住了鸟喙。砂金虚握住拉帝奥的手臂，被动接受着教授难得一见的热情与强硬。

砂金喜欢接吻，喜欢嘴唇与嘴唇的触碰，喜欢舌头与舌头的交缠，以往数次“幽会”，他总是会拽着有洁癖的拉帝奥先深吻上十几二十分钟，美其名曰是洁癖症状的脱敏治疗，实质上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因为这一层原因在，拉帝奥的吻技也变得娴熟，挑逗着掠夺他口中为数不多的氧气。

一定是因为刚被使用过，浴室的温度还没降下来。要不怎么只是接个吻，都能让砂金燥热得浑身冒汗？

花洒被还有余裕的学者扭开，热水很快浇了下来，溅在两个人身上。水打湿他们的头发，也迷了两个人的眼。吞咽交缠的水声消弭在花洒中，拉帝奥松开嘴的时候，两个人都在不停喘息。那颗金色脑袋上的发胶被水化开，让嚣张的公子哥变得乖顺，只可惜砂金与乖顺两个字不沾边，带着手套的手一抹将额发捋去脑后，露出那双带着侵略意味的眼睛。

“……闭上你的眼。”

“拉帝奥？”

拉帝奥无法抑制自己的吞咽行为，喉结上下移动的时候，他不带任何想法地吻上了那双眼。

皮带扣被解开，随后抽出，咔嗒一声掉在地上。扣子被攥动着解开，拉链下滑，内裤与白西裤被平时扔触控笔扔得极为果断的手指一起拉下，露出还未勃起的阴茎。

因为期待所以没想开口。砂金偷偷睁开眼睛，越过自己起伏的胸膛能看到教授取了一些沐浴露后半跪在他身前，那双手合着花洒淋下的水揉搓在性器的柱身上，滑润的沐浴露被揉弄出泡沫，指腹与掌心细致照顾到了所有可能被接触到到位置——虽然触感怪异，但因为期待着即将发生的事件他还是逐渐勃起了。

指腹的纹理推开滑腻的泡沫，根部的毛丛也被照顾着清洁了一次，多余的泡泡被推至小腹，热水从头顶浇下，顺着身体的线条慢慢往下，冲开那些泡泡，弄湿白色的西裤。已经湿掉的裤子很难脱下来，拉帝奥思考了不到两秒便放弃，在完成对阴茎的清洁之后，下意识看了一眼砂金的脸——也就是这一眼，让原本还算坚定的学者瞬间动摇。

砂金明显进入了兴奋状态，那双睁开着属于埃维金的眼睛已经超越了宇宙间被发现过所有最上成的宝石，与淋在他身上的水珠一起闪光，漂亮的极具侵略性。

“拉帝奥……”

砂金舔了舔嘴唇，带着戒指的手指插入教授的发缝间，轻轻念着他的名字，催促着。

“………………”

无路可退。

拉帝奥迟疑片刻后，伸出殷红的舌头，舔在性器的头部。多少还是有些抵触，学者仅仅只能做到间歇性舔吻。但那柔软湿滑的舌面在点触间似乎带了火种，直接接触摩挲过的地方像是烧得烫了起来。距离太近了，那吐出的鼻息燥热的让砂金有些晕眩。年轻的公司高管不自觉扬起头颅紧靠着墙壁，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喟叹。

接触还在持续。柱体上的脉络被柔软的安抚，从上至下细致入微，像是侍奉一样的全然把身体的热度越推越高，无论是实验还是口交，细致的学者总能做到顾全全局。舌面照顾不及的地方，就用手掌与手指去摩擦套弄，连阴囊都有份。仅仅只是过去了数分钟，砂金已经在拉帝奥口中完全勃起，性器挺立囊袋饱胀。

就这样射出来似乎也不错，但砂金想要的远不止如此。

扣住拉帝奥脑袋的手稍稍用了一些力道，教授疑惑抬眼，砂金在喘息中吐出一句命令似的句子，

“教授，含进去。”

身体些微的颤动在掌控中无所遁形，拉帝奥思考片刻最后还是满足了砂金的要求。牙齿被小心收敛，性器被口腔纳入，舌面与口腔黏膜依次贴合而上，性器被小心的包裹在口中，没有以往那层薄膜阻隔，味道有点一言难尽。

但砂金被这一行为极大取悦，仅仅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就能让他意乱情迷，喘息不已。甚至还不自觉地提起胯部想要更深入一些。这一下让他觉得拉帝奥似乎想骂人，但性器已经抵住舌头顶在喉口，只有一些含糊的声音压在学者的喉咙里发出来。断断续续的轻微摆动中，放在拉帝奥后脑上的手开始下滑抚摸过他的脖颈后来到耳朵。那耳垂饱满如同浆果，砂金伸手去揉弄，隔着手套与水声察觉到对方的热度也在攀升。

“教授……你真的好棒——”他难以抑制地感到欣喜。这份感情不是单向的。对方身体逐渐泛起红晕，他再一次确认了，自己被维里塔斯·拉帝奥如此渴求。于是他掐着对方容忍的底线，任由性兴奋的状态席卷。先是尝试性地在含舔的口中深顶了两下，接着性器的顶部就这样撞开了紧致的喉口。明明没可能那么清晰的感知到，但砂金就是知道——知道自己正渗出前液的顶端擦过了拉帝奥喉咙处的那根垂缀的可爱小舌头。

反射性的呕吐带动喉咙里的软肉不断缩紧排异，但越是缩紧的状态越是能给予刺激。拉帝奥在挣扎中用手抵住了砂金的腿根，眼角被激出生理性的泪水，脸也跟着胀红起来。砂金这才在顶弄的动作里后知后觉起来——持续性深入的动作好像会让拉帝奥短暂窒息。

……应该放开了。

但他的手还强迫性地按在对方脑后。缺少氧气的浴室与细密的快感征服感一起掠夺着仅有的思考，剧烈的兴奋让人只想沉溺。数度深入之下，性器已然突破会厌捅进喉部内处。拉帝奥呜咽着从鼻腔发出呻吟，但很快没了下文，他挺翘的鼻子戳在砂金根部的阴毛上，洁癖带来厌恶与性认知赋予的快感在这一刻矛盾到了最顶峰，淫乱的口涎在干呕中流得到处都是，年轻学者弓着颤动的腰不断发抖。

教授本人似乎放弃了挣扎，又或是体味到了各中滋味配合起来。砂金放纵着在恋人的口中加快速度，那并非性器官的存在好像进化了，变得像甬道一样哆哆嗦嗦地痉挛起来，在突入时会欣喜地绞紧，在撤退时会贪恋地挽留。在他能抵达的最深处，那块薄薄的软肉像是要被捣穿一样发出悲鸣。

砂金喘息着叫着拉帝奥的名字，就这样射在了对方口中。

阴茎撤出的时候还沾着对方的唾液与自己的精液，滴滴答答的落在浴室地板上，随后被水冲走。拉帝奥似乎有些失神，没有第一时间把砂金射进去的东西吐出来，只是干呕着撑着他的腿试图找回呼吸。

他脸上满是不正常的红，砂金起先还担心是不是呛到导致，但仔细看下来才发觉根本不是——

砂金在水淋中难以置信地睁大眼，“……教授你，就这样……高潮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弯下腰检查，他根本不会注意到对方的性器在无直接接触状态下就完成了射精。不知道是因为高潮之后的茫然还是窒息导致的晕眩，对方非但没有出言反驳，甚至没有其他大动作——砂金抬起拉帝奥的下颌，注意到对方双眼暂时无法对焦。

“教授？”

这难道是……

砂金在心里砸舌，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与身体跟着战栗起来。他大着胆子，用右手手指撬开了拉帝奥没有完全闭合的口腔。

拉帝奥完全没有反抗，十分配合地张开了嘴。

带着手套的手就这样探入了对方的口腔中，食指与中指衔住那殷红的舌头，舌面上凝动着精液与唾液的混合物，量并不多，可能大半都在囫囵中被咽了下去。明确了这一点令后只会让人更加兴奋，砂金像是初尝禁果的小鬼，贪婪地想要看到更多。

手指就这样搅和起那脆弱的口腔内部，指尖隔着手套的料子不断探索内部，砂金小声唤教授的名字，拉帝奥、拉帝奥、拉帝奥……上鄂能够感知到属于对方清晰的纹理，舌面不断分泌出更多液体。砂金右手手指带了不少戒指，金属偶尔会因为手指的过度深入磕在拉帝奥的牙齿上，发出闷脆的声音。

“教授……”

令人沦陷的甜蜜探索根本停不下来，早就无法运转的大脑并没有发出阻止砂金动作的指令，拉帝奥睁着泪水朦胧的眼睛，愣愣地看着恋人以相当色情的方式玩弄他的口腔，就像复演一样，指尖最后抵在他的喉咙口，捉弄着垂坠在那的可爱软肉。

平日里时常吐露辛辣言辞的舌头现在只能被动接受手指的玩弄，既可爱又软滑。那手指间或随性的玩弄乱了本就不甚平稳的呼吸，温热液体缓缓从口腔滴下，在跪着的大腿上爬行蜿蜒。

虽然不是很想尝自己东西的味道，但是跟这样湿乎乎黏哒哒的教授接吻的欲望占据了上风，砂金也跟着凑上去，就着手指在里面的状态下吻了进去。手指与舌头一起翻搅那方小小天地。

终于回神的拉帝奥奋起反抗，但半边身体被砂金一只手就治住——这个吻又恶心又缠绵，干呕的感觉再次翻上来，他甚至觉得如果要是再久一点，他估计就要被砂金给恶心死了。

拉帝奥狠下心一咬，可砂金手指抵在牙槽，还有那戴着的该死的戒指！——就连这种时候，赌徒的好运也在持续关照着他。

拉帝奥彻底没了辙。

“教授，”终于放过他的口腔，难掩兴奋的家伙咬掉自己左手手套后又开始说些没有意义的东西，“最近莫非压力很大？……咬脸颊的痕迹都留在里面了噢？”

拉帝奥哑着嗓子发出了一些模糊地呻吟，表情既愉悦又痛苦。

没了手套，砂金手指便毫无顾忌的探入拉帝奥身下的甬道，一边问着一边放纵露在体外的拇指按压绷紧的会阴。体内的两根手指配合着有节奏地不断探索施力，如果不是因为之前洗澡的时候已经做过处理，砂金也没可能进入的这么顺利。

拉帝奥痛恨起洁癖人事前准备的习惯。

他深吸一口气，只因为有人在持续不断挑战他的敏感处。

“…唔呃……”

恍惚间无法抑制的呻吟冲口而出，年轻的学者向后仰起了头，颤抖着绷直了脊背，手只能死死揪住了一旁的浴缸壁。

被满足了一部分欲望后的砂金简直麻烦到极点，他会变得更加贪婪需索无度——在挑逗他身体内部的同时还想着给予更多抚慰——砂金从脖颈开始，一路吮吻着舔弄着，就着水滴一起含住了拉帝奥一侧乳尖。而另一只手，则“体贴”的抚弄起了自己恋人下身垂头的性器。

花洒喷下的水线淋的两个人早就湿透，拉帝奥的浴袍在半途就滑下手臂，成了防滑湿毛巾被垫在身下，这种细密的袭击逼得教授想往后退，却被限制在原地无法动弹。

“停下、砂……砂金！唔——”

那颗早就湿漉漉的脑袋已经舔弄到了上腹附近，腹部凹下位置与肚脐积了一小滩水，砂金故意去吻那边，在听到拉帝奥叫他的声音也只是应了一声简单的嗯。随后将深入的手指增加到了三根。

之前的呕吐感并未完全消失，内脏被抚触的感觉鲜明印刻在脑子里，没有套子的直接接触简直令拉帝奥要疯。手肘被浴袍限制，跟砂金的裤子一样变得难以褪下，桎梏着他的行动。

“不行……”

他挣扎着想要警告对方。

不光是地点问题，浴室也没有备套，如果继续由着砂金胡来下去，等待他的结局只有一个。

“教授不是很喜欢浴缸嘛，”因为爱抚舔舐的关系，砂金声音含糊，“在喜欢的地方做快乐的事情……一定能看到教授最棒的表情——”

就是因为不想以后泡澡都想起今天来，才更要阻止。

脑子里的内容无法清晰明确的用语言表达出来，砂金也越来越深入，甚至几次触及内里敏感的位置。恶心与快感一起翻涌而上，逼迫已经无法忍耐的拉帝奥把一切呕出。

先前咽下的精液与胃液混在一起被吐在地上，很快被水冲开。好在拉帝奥在见砂金前都保留着不吃晚饭的习惯，才使得吐出的东西没带什么异味。

突然的呕吐把砂金吓了一跳，他立刻抽出手指，轻拍起难得一见的脆弱教授。

可怜、脆弱、肮脏，这些词汇是距离拉帝奥印象最远的词汇，但此刻它们承前启后相约而至又是如此应景，让原本应该担心的砂金心里升起异样的兴奋。

虽然早就知道在“弄脏”拉帝奥这件事上他有执念，但头一次清晰的遇见这一幕，还是给了砂金巨大的冲击。

完蛋了，我的性癖。

拍背的手逐渐放缓，砂金在拉帝奥不在咳嗽之后以相当强硬的方式掰过对方的脸朝向自己——涕泪覆面，嘴角下颌还挂着混合的黏液。

拉帝奥还没反应过来，砂金便凑了上去。

感知危险的警报瞬间拉响，拉帝奥立刻捂住对方的脸，强迫砂金不许再进一步。

“你、咳咳……！”

“拉帝奥——”砂金的声音半数被闷在掌心，所有欲求都得不到回应的当下只能痴迷地啃咬捂着他的掌心，湿滑柔软的触感在这一刻恶心大于一切，反胃的感觉再一次涌上来，但拉帝奥不得不压抑。

如果在这里因为这种事退让，就真的要被做到砂金满足为止了。

“冷静一点、你这个该死的——”

“拉帝奥、拉帝奥……拉帝奥——”

根本听不见。

任凭本能驱使行动的男人后知后觉掰开了拉帝奥捂着他的手。那个家伙总是在不管不顾的时候力气大的要命，拉帝奥试了两次也没能挣脱，只得咬牙踹上砂金侧腹——但对方在斗兽场那种地方呆过的经历让其本能选择回击，肘击腹部的动作快狠准，拉帝奥吃痛倒地，对方的身影在眼前化成好几个。

恍惚间感觉到砂金把什么合着自己的浴袍一起垫在了他的腰下，大腿被双手拉开分置于两侧，跟着勃起的阴茎就这样顶了进去。被两人分别润滑开拓过的火热后穴乖顺地吞下了那根肿胀，砂金没有给拉帝奥任何喘息的机会，便开始往那最能让身下人发狂的敏感处撞击。

“……——！！”

无声的呻吟被锁在口中的同时，呕吐感也是。没带套的性器持续不断换着角度往里戳刺，几次下来，熟稔的动作倒让本来就燥热难挺的拉帝奥率先缴械投降。

“拉帝奥……好舒服、喜欢……”只会念名字的家伙痴迷地咬着各处能够下嘴的地方不断重复自己的感受，这个画面在过去的约会里并不鲜见——砂金在拉帝奥面前时，确实有着忠于欲望愿意展现的一面。情到浓时，话多的青年会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向拉帝奥倾吐自己的爱语。

一开始，没办法坦率回应的教授只能含糊两声，到后来砂金渴求回应的动作越发明显，到了无法忽视的程度，拉帝奥至少也会回应一句我也是。但现在被压在身下的人为了不被恶心催吐已经竭尽全力，根本说不出半句话。

渴求的需索难以满足，砂金本能认为是给予的快乐不够。他在顶弄间把手探向拉帝奥的两腿之间，握住了那被一直忽视的欲望。拉帝奥低喘出声，那抖个不停的性器正可怜兮兮地吐着渴望的汁液。手套粗糙的质感在那裸露出的小口处揉搓按压，将那漏出来的前液涂抹在拉帝奥挺立的分身上。

拉帝奥的欲望被整个手掌包住，周密的照顾着套弄着，明明因为恶心感无法顺畅获得快感，却被不断催促挤压着吐精，火烧一样灼热快感猛地窜上腰部，就连后穴也被捣弄得痉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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