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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渊映寒霭(其十四),1

小说:灵渊映寒霭 2025-08-25 08:22 5hhhhh 3170 ℃

再说早些时候岳川碰见的那名女子,下了飞白峰后,便急匆匆地朝着飞梭锚点行去。

“嘶……这代价未免太沉重了一些,就算是集这么多人的力量,以人眸推行天意也还是太过勉强。”

女子抽出一条手帕擦了擦幕篱之下的双眼,尽管双目闭阖,但还是有血水缓缓从眼角滑落,在脸上留下两条蜿蜒的血迹,清丽的面容平白添了几分邪性。如此女子的身份便再清楚不过了,便是她之前口中提到推衍天机被反噬了的“天易”。

“若我还能更进一步……可当年祖师将魔族封印于镇祟山,再过百年祖师仙逝,直到现在五百余年,竟无一人能突破不昧境。听雷……不过是雷劫将至而未至罢了,圆满之时也就有了直面天威的资格,不过在天道面前却依旧没有摆弄棋盘的能力……”

“星落巽位为东南,佐以最近仅有部分弟子提前入宗这一件大事,再比对名录,云栖……便让我来考校考校你,到底是不是这叵测命运中的那一点变数吧……嗯,也不知他是思维缜密谋定而后动,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希望不要误了时间。”

……

“在旁边摆一个小小的阵法……这灵青藤待遇可真好,能让一峰之主给他设下聚灵阵。幸好我虽然没了修为,但这点小小的把戏还是记得。周遭的灵气都会暂时聚集到阵眼的灵青藤上,云栖小子,希望你谨慎行事,不要掉以轻心啊。”

灵青藤到底只是株喜好灵气的灵植,对没有灵气的生物就不再有进攻性,所以天易并不担心有了地利加持的灵青藤会真正地威胁云栖的生命,左不过被灵青藤吸干了晕上几日。一路走来,天易在沿途各处皆设置了一些小小的迷踪阵,既能确保云栖在没察觉的情况下极大概率被引导到此处,又可以配合吸走附近灵气的聚灵阵,让那些对灵气敏感的野兽循着本能不自觉地避开这里。

“此地虽然名义上归入绮栊峰连山之中,但距离最近的镇子也不过半日行程罢了,往日里那些凡人也会有打猎队定期入山前往更深些的地方,哎呀……你可要小心别真的没打过晕过去了,这迷踪阵法不过两三天功效,万一被那些打猎的凡人看到,你怕是十年内都不想再出山门了吧,哈哈!”

天易虽然嘴里嘀咕着奇奇怪怪的话语,什么腐蚀衣物、衣冠不整的,但通晓命理之人更会尊重那虚无缥缈的命运。在一切都尚未明朗之前,她也不敢真的不作防备,任由一切野蛮生长,抬手再从行囊中抽出几张符纸来贴在附近隐蔽些的地方,让自己虽然暂时用不出可观万象的灵识,但也至少能根据符纸的情况判断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行了,可怜我还要再在这镇子上等段日子。谁能想到例行推衍也能弄出这么大动静来。把我们星烨峰端了个底朝天,要不也轮不到我这个老东西亲自动手,只希望最后别让这群小崽子们白费功夫。”

天易收拾了一下附近留下来的一些显眼痕迹,正了正遮盖面容的幕篱,便踏上了返途,回到了来时经过的镇子。

甫一走进小镇的地界,不远处便传来一阵嘈杂叫嚷声,一个粗犷的男声在其中格外刺耳。

“这魔族畜牲,活儿干不好一点,惯会偷懒!哼,前些年他们把这畜牲弄到我们这里来我就知道没安什么好心!”

“你这懒汉还敢说仙师们的不好?自己连地都不种,难道指望这小畜牲给你变出收成来不成?”

“哼,不是说这魔族几百年前不得了得很?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看那些神神叨叨的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谁知道他们口里说的是真是假?”

天易本来对凡间的事情并不太关心,但架不住此人口中的话语愈加离谱,对魔族的诋毁她倒是无所谓,但事关归衡宗的名声,她便不能不管不顾了。

“哼,还什么老祖宗的规矩,大事小事都要供奉,几百年前大家还都是凡人,现在就能骑在大爷头上指指点点了?”

天易走近了一些,才看到那男人长得五大三粗,脚下踩着个瘦小的魔族奴隶,那魔族浑身泥土和脚印,明显是被踩在地上蹂躏了一番,虽然他尽力屈着身子想要护住胸腹之类脆弱的地方,但身上该有的束缚一样没少,身上的男人随便动一动脚便能再次实实地踩在他的肚子上,嘴里被堵住也只能发出几声虚弱的呼声。

那男人手里也没闲着,拿着个石质的小雕像,当即作势要将它扔在地上,“什么天冲,取个劳什子星星的名字,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

天易虽然用不出术法,但灵力洗刷过的身体也非常人能比。身躯侧倾,素掌一探便轻易托举住了那只想要将雕像砸下的右手,随后将手微握成拳,带着巧劲儿向上叩到了男人的手腕,男人吃痛,便不自觉地将那个小小的雕像向上抛去。天易这才收手曲肘,上身发力,将面前的男人推得脚步不稳向后倒去,又慢条斯理地伸手,这时小人雕像也从空中坠落,正好落入她的手中。

那男人好似还没弄清楚状况,双目失神,只能瞧见面前这人的身影瘦削,又习惯性地想要摆正身体,口里还接着往外蹦出些狂言:

“原来是个妮子,这小奴隶不顶用,你想来替他?”

“砰!”

“嗯?我操?!”

天易慢慢将腿收回来,面前的男人几乎嵌在了身后的房子里,直接将那不够牢固的房子完全撞塌。

“人魔大战过去不过四百余年,你们便已忘干净了前人所有的牺牲?且不说别的,你们这里毗邻绮栊峰,想来还与他们有贸易往来,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可还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看着她没有再出手的意思,一旁胆子大点的人才敢上来找补两句:

“这位女侠……这人是咱们这里十里八乡都知道的懒汉,他婆娘都忍不了他同他和离,抛下孩子回了娘家,今日他喝了点酒才说出这大不敬之语。仙师们的好咱们都记得,刻像本就是咱们感念仙师们的仁善才主动刻了供奉的。泱泱大夏,自从仙师们为咱们普通人谋福祉开始,几百年来何处不是如此?没得在我们这里坏了规矩。”

在普通人眼里,修真者自然是摆弄风雨,无所不能,哪怕是昊空峰那些体修也自然不同凡俗,如此一来,方才天易颇有些朴素的战斗技巧倒让在场的普通人没将她和修士联系到一起,这样倒也方便了天易接下来仍旧待在镇子里的想法。

收拾了那大喊大嚷的懒汉后,天易便不愿在这人多眼杂的地方多待,看着那刚被周围人扶起来的男人一眼,嘴里轻飘飘地留下了一句:

“耳挂纸钱,吊客临门……愚昧无知,早晚祸及左右。”

要说这镇子也不算大,天易绕到稍微远一些的一家客栈,敛了气势方才走进去开了间房,待到关上房门,她才瘫在椅子上,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与岳川交流的那个豪放性子。

从怀中拿出那个刻像,放在桌上摆弄了一会儿,才自言自语道:

“啧啧,这做工谁能看得出来谁是谁,还天冲,一个小屁孩儿,也给他整个宽袍大袖,人高马大的,这脸也看不清楚。”

除却听到了自己一脉的弟子名字以及刻像和自己所认识的人的差距让她有些想笑外,更多的还是那一丝挥之不去的失望。

凡人和修士的关系并没有百年前那么紧密,她早已在这些年来座下弟子们口中略知一二,想来刻像这流传已久的习俗想来也有些名存实亡的意思了。

“罢了,不过是个没有灵应的土石造物,供奉祈祷又有何用?既无作用,又何必给凡人多添一件无用之事。”

次日。

“店家,劳烦帮我开间房。”

趴在桌上打盹儿的小二冷不丁听到桌前传来的声音,赶忙抬头向上望去,没见着人影儿,才起身看向隔板后,一站立一伏地两个身影才出现在他眼前。站着的那个眉眼自带两三分笑意,讨喜得很,一身衣服打理得整整齐齐,只露出半截小腿和一双赤足,趴在地上那个一身古铜色的黝黑皮肤,镣铐缠身,这两人无疑便是领了任务前来绮栊连山的云栖和水生。

那小二看到云栖这一身行头,就知道他不管怎么说也至少是富贵之家出来的小少爷,赶忙点头哈腰应和道:

“自然自然,小少爷,不知您有何其他需求,要住几日?”

“小少爷?要间普通的房间就行,左不过三四天,若是到时候还有需求我再续个房吧,不过我用灵石支付是否可行?”云栖听到这个称呼倒是有些诧异,自从他入宗以后,大多时间听到的称呼都与小少爷这种凡间称呼不同了。

那小二听到云栖想用灵石付款才反应过来,热情开口道:“原来是位小仙师,咱们这儿离绮栊峰主峰虽然不算近,但也实打实是靠绮栊山吃饭的地方,灵石支付自然也是行得通的。”

“那好,不过小哥,为何你之前要称呼我‘小少爷’,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我有些好奇而已,毕竟……”云栖说到一半,扯了扯手中的链子,另一端正连着水生脖颈上的项圈,“毕竟我牵着魔族,怎么想都是归衡宗弟子吧。”

“嗨,自从仙师们驯养魔族,将他们逐渐分配给咱们普通人之后,现在偶尔也会见到有些大人物带着这些魔族的小畜牲出行嘛,小仙师莫怪,只是平常我们没怎么见过有仙师来住店罢了。还未请教小仙师,这小畜牲可有什么要我们特别关照的?虽说饿他们渴他们两三天也不会出问题,但咱们这里喂个水和他们的特制食物也是行的。”

“也好,定时给他喂个水就行了,可要额外的价格?”

“顺手的事儿,自然不收您额外的钱。您放心,我们这也不是那些黑心店家,仗着这些魔族身板好就喂他们乱七八糟的洗碗水什么的,顶顶是打上来的干净水。”

水生听见云栖和小二的对话心里有些焦躁,平心而论,他自然是不怕小二接走他会对他如何,只是心里本能地不想离开云栖,他挪了下身子,蹭了蹭云栖的脚踝,想要试图挣扎一下。云栖突然感觉脚边蹿出来什么东西碰了碰自己,还以为是什么爬虫之类的,心里一悚,赶忙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水生用肩膀蹭了一下自己才缓了一口气。

在云栖看来,水生或许没有那么多的思考,但他的动作毫无疑问是有些撒娇的意味在里面的,这种无意识的反应正中云栖下怀,他在心里思衬了一下,又开口向小二说到:

“我突然想起,这魔族尚未驯服妥当,我便还是将他带在身边吧。”

“这……贵客开口,自然是以您的需求为主,只是小仙师,这魔族虽然确实能帮我们劳作,但若是想到会和他们同吃同住到底还是有些晦气的。小人还想在这店干下去,只求您不要带着魔族太过张扬,如此我们事后对房间多做打扫,也就算尽了我们对其他客人的本分了。”

“啧……怎么这么麻烦,我还能让他上床不成?”云栖小声吐槽道,不过望着小二哭丧着脸也不像是推脱的说辞,他还是安抚了一下小二,“你也不用担心,不日我便要进山,最多不过把他关在屋子里一两天罢了,自然是不会出门来招摇。”

小二听了云栖的解释,心中腹诽:“现在也不是没有这种人……算了,怎么看这小孩儿也不像乱来的人。”又在抽屉里掏出一把钥匙,双手递给云栖,开口道:“那是最好了,仙师,这便是您的房间钥匙,楼上左数第二间便是了。”

要说云栖还是太过年少,对普通人、修真者和魔族的关系没有确切的认知,若是天易,甚至是更为年轻的岳川、李牧星在此,便能在之前的那番对话中察觉到不对劲了。修真者调教好魔族后分配给凡间的百姓,向来不按照什么王公贵族之类的顺序,何来大人物带着魔族奴隶出行?毕竟魔族就算看上去再乖巧,也不可能给他们去除身上的枷锁,因此魔族也就只能做那些简单但费力气的工作,如犁田、搬运货物等,通常来说就是按照村镇为单位,分派魔族供当地平民使用了。

云栖没想这么多,接过钥匙便牵着水生上楼去了。进了房间,刚侧躺在床上闭了会儿眼睛,睁眼便看到水生跪在自己床前,用身体将那根锁链往自己面前推近了一些,虽然只能看到半张脸,但云栖还是读出了水生脸上带着的那一点委屈。

“你你你你干什么呢?”

对于云栖来说,睁眼看到面前有个东西守着自己还是有些惊悚的,但看着水生的样子,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开口说道:“我出去吃饭你也跟着?没听别人说吗,让你乖乖待屋子里别出去,行了,给你倒个水,你自己休息吧,这几天在外面,也不用你伺候了。”

云栖望了望外面的天色,今日忙着赶路,此时已经将近黄昏了。收拾了一下刚才压得有点杂乱的头发,给水生接了一碗水,便出门寻了家看得顺眼的酒楼点了几碟小菜应付了一下。

本就是依山而建的城镇,只因算得上绮栊连山东侧几个入山点之一,方才有了一个飞梭锚点,往来人口也多了些,但到底少不了那丝粗犷野蛮的风气,云栖挑了张桌子落座,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夹了点菜,心思全放在大厅内其他人或嬉笑或怒骂地交谈中了。

“之前赵大那泼皮真被个过路的女侠给整治了?”

“那还能有假?我早上可亲眼瞧见了,自从他婆娘受不了他跑了之后,比以前更变本加厉了,今日又对着那小畜生一副要打杀了的样子,要说这魔族命贱是不假,但当初说的好好的,一年选个几家,大家轮着用,怎么到他这里就成他的私产了,找官府租借的农具坏了还有罚金呢。这下好了,今日说着浑话惹到路人身上,那女的看着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被踢进自家房子里,怕是得躺个十天半个月了。”

“你也少说两句,别人家里有个当狩猎队长的亲戚,你这么大剌剌地揭别家的短,也不怕过两日你们进山,他给你穿小鞋。”

“怕他?说是打猎,不还是进山找找药材,他家霸占公家的东西这么久,不也就靠他那有点小权的亲戚,进山这么多人,十有八九都看不惯他们家。算了,提着都来气,这一进山又得是十天半个月了,不说多的了,吃菜吃菜!”

云栖顺带着听了两句,之前确定了任务后他又去问过岳川,绮栊峰附近凡人和修真者间的关系紧密他也是知道的,本想着试试运气看能不能碰到他们狩猎队进山,没想到此地管事的人似乎风评不太好,也只能作罢。

“虽然岳哥说有当地人能顺道指个路是最好,但吃个饭都能碰到他人对这个队长颇有微词,便不用去接触了吧。反正玉牒上写的灵青藤喜好灵气,就算生长位置并不如何深入山林,普通人也几乎碰不见野生的这玩意儿。”

云栖摇摇头,自己最想知道的信息已然到手,再在外面闲逛也就没有意义了,回了之前的客栈,进了房间门便又看到水生在那里像根木头似的跪着。感受到云栖推门进来,水生有些急切地贴上去,又如法炮制地用脸蹭了蹭云栖的脚踝,弄得云栖脚绳上的铃铛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好了,让你和我住一屋已经是我纵容你了,不要在这里得寸进尺,不想睡觉你今天就都别睡了。”

云栖轻飘飘地踢了踢水生凑上来的脸蛋一脚,脚底的灰尘蹭到水生脸上,黝黑的皮肤上又添了几道脏兮兮的痕迹。水生还想再求求云栖,但云栖刚刚表现出的态度明显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水生也只能作罢,乖乖爬到了云栖的床尾跪着,准备等云栖洗漱完休息后再休息,虽然云栖之前说了不再使唤自己,不过水生还是执着地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待到床上的云栖再确认了一下玉牒上的信息后躺下,呼吸平稳变缓后才缩在床边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云栖平日里的生活习惯还算自律,天色将明之时就醒了过来,不用提,水生自然也是随着生物钟醒来,早早跪好等着云栖起床。待到云栖打理好行头,准备出门的时候,水生又挪到了门前,要是平时,他在昨夜被云栖拒绝后就该歇了心思,云栖出门后也管不了他到底是坐是跪,岂不美哉,可今日他却心中似有所感,执拗地请求云栖带上自己。

云栖虽然有时会有一点少年人有的冲动,但的确不是一个易怒的人,不过脱离了平日里习惯的环境,睡眠质量不高,再加上晨间腹中空空,心情也比不得昨晚。不想多在自己决定好的事上浪费时间,只捏了个法诀略施小戒,又有些不满地开口道:

“行了,放你在这里松快几天还不乐意了吗?我是有任务在身,又不是去郊游,别在这里讨嫌。”

可水生蛮劲上来了也愣是忍着逐渐增大的电击,梗着脖子不想让路,心中那股不详的预感和竟然压过了根植于记忆中的服从性。

这下云栖可有些被惹毛了,自己有要事在身,水生不良于行,进山对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帮助,反倒是拖慢自己的脚程,自己不想折腾他,他反倒来三番五次阻挠自己。云栖甚至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对水生太过宽松,反倒让他有了些自己的想法,当即下定了决心,扯过水生项圈上的锁链,猛地将水生拽得一趔趄,拖着还侧趴在地上的水生便向外走去,黝黑的皮肤与粗糙的地面摩擦,剐蹭出有些刺耳的声音。

“哟,小仙师,这是怎么了?大清早您便要出门?”

昨日碰见的小二打着呵欠擦着桌椅板凳,望见云栖出门,便打了个招呼。

“伙计,你们这里可有什么空旷点的地方?”云栖声音不复昨日入店时的轻快,倒是有几分寒意,吓得小二动作都停了下来。

“自然是有的……不知仙师有何需求?”

“哼,这不是魔族乖戾难驯,找个地方让他好好清醒一下。”

小二略加思索,引着云栖向后院走去,同时说到:“这后院倒是地方不小,若是有需要,我们也是将魔族奴隶关在这里的,总不方便放去正门,凭空污了其他客人眼睛。”

“好,水生,你听好了,既然你不想待在屋里,那就给我在这里跪到我回来为止!小二,你们这里既然敢收带了魔族的客人,想来应该也会些惩治他们的手段,他身上的枷锁我已掐诀加固过,你们不必担心,若是他有偷懒取巧,你们便帮我管教他一下。若是他还不悔改,你便摔碎这块玉牒联系我。”

这一早上下来云栖心中是真的动了火气,先前是看水生乖巧,天生带着点讨好人的小聪明才对他不似最初对待任务那样冷淡。今日水生第一次明明白白地忤逆自己,还正好挑在自己有事在身的时候,少年心中喜爱来得快,怒气也来得快,心中只剩下了要给水生教训一个念头。

云栖手上又捏了几个手诀,激烈的电击让水生千锤百炼的肌肉都有些些微痉挛,看着云栖毫无保留的意图,水生也只能在心中吁叹一口气,不情愿地绷紧肌肉跪在原地,感受着云栖快步离开,有些闷闷不乐。

小二也望着云栖的背影摇了摇头,低声嘟囔着:“虽然不知道仙师们平常是怎么驯服魔族的,但怎么看昨日那小仙师也算是待你不薄,就是冰块也该被捂化了吧。今日还能惹得别人动这么大的火气,果然是没心肝的畜牲。”

水生自认是为了云栖才要忤逆他的命令,而云栖的处理方式自己虽然接受,但离了云栖,水生心里被封印起来的凶狠的那一面有些松动,听了身边小二的自以为是的嘀咕更是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愤怒,当即转身想要给小二一个教训。

“嗬,还想来偷袭你爷爷我?怨不得仙师动这么大火气。”那小二待在客栈里,干的便是这端茶送水的功夫,眼尖腿勤,看着水生被加重的镣铐拖慢的动作朝旁边一闪,从记忆里翻出几句口诀念叨起来。

“我们这儿也有你的同族被送来,这口诀还是当时的仙师授予我们口耳相传的呢,如何,滋味儿不错吧?”

传授给凡人的口诀自然不会像修真者们自己使用的那样还分个程度轻重,只图一个迅速制服魔族和施以惩戒,小二这半吊子的口诀一出,电击的强度便是直接到了法器能接受的最强,带来的痛苦让云栖平日里的惩戒在现在看来都像是玩闹一般。饶是水生血统纯正,肉体强度更胜其他同族,现在也是卧倒在地,浑身冷汗,仿佛四肢百骸都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再加上咒文加持下沉重无比的特制镣铐,水生只能维持着之前扑到在地的姿势,浑身抖个不停,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紧了口中的口塞,不想叫出声来示弱。

“欸,怎么没声儿?我看其他人对着那个魔族念咒,反应应该挺大啊?”

小二挠了挠头,但看着水生不再继续发狂,口中偶尔发出的喘息越来越重,他也就认为自己方才的咒文还算是有效,又想了想,念咒取消了惩罚。

“好像是说不能持续太久来着,虽然你贱命一条,但不管怎么说我也不能越过仙师处置你,不然光是袭击我这一条你就该被处死了。你……看在仙师待你不薄的份儿上,你自己好好反思吧,我得空便会来看看,你若是还不悔改,我一定会如实禀告仙师的。”

小二说完这话也就不再出声,看着水生又跪好之后,才转身离开了后院。

汗水被蒸干留下些析出的盐粒,又被风吹散,耳边只能传来细碎的风声和前门街边的嘈杂声音,眼前还是那片理所应当的虚无。温暖的阳光勤勤恳恳打在身上,堆积叠加变成有些灼人的燥热,水生仿佛又回到了那处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当时的冷和热对他来说没有太大区别,只是他心里突然涌现出一点酸意。

“明明我是为了他好……”

小二进了后院便看到这幅场景,看着水生一副怏怏的样子,上去朝着水生背后踹了一脚,嘴里呵斥道:

“你真是冥顽不灵,惯会偷奸耍滑,我自要找点精力充沛的人来治你,你且等着!”

不一会儿,那小二便带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孩童回了后院。

“沈三哥,你说有重要的任务要给我们,是什么啊?”

“你们帮哥哥一件事,眼前这个坏家伙做了错事,另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哥哥要罚他在这里跪着,你们要做的就是监督他,不许他偷懒,动一下都不算数哦!”

这下小萝卜头们都有些泄气,本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事情,结果是在这里盯着小黑鬼。

那姓沈的伙计看着孩子们兴致不高,急忙又说到:“要是你们顺利完成了任务,我就请你们一人一个糖人好不好?”

这下孩子们开心了,七嘴八舌答应到。

“沈三哥可要说话算话,我要那个将军!”

“我要那个有云彩的!”

“我要……”

“行行行,你们规规矩矩在这里呆到中午,我会来检查你们哦。”

眼瞧着沈三走后,那些孩子们蹲在目不能视的水生面前指指点点。

“他怎么和我们长得差不多?”

“他可和我们不一样呢,我爹告诉我了,他们是天生的坏种!生来就要给我们干很多的活!”

“噫,那他会不会伤人啊……”

“你看他身上那些黑漆漆的东西,那些可重了呢,嗯……有十个你那么重!这些坏东西戴着这些就不能随便打人啦!”

孩子们嘻嘻哈哈地吵闹着,全然把水生当作一件新奇的玩具来对待,其中一个身材高状点的孩子抬了抬眼睛,嘴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你们都没有,我家也有一只和这个差不多的奴隶。”

“什么你家的,我爹告诉我那是归咱们大家的,是你家耍赖!”

刚才翘尾巴的那个男孩顿时恼了,握拳挥手,恐吓似的吵道:

“那就是我家的!哼,我可知道他们这些奴隶怎么弄最有意思,你们不想知道就算了!”

“你真知道?”“快说说嘛!”“快说说,我到时候给你偷几个鸡蛋!”

孩子们听到玩的事情是最开心的,马上又围到刚才发话的男孩身旁,那男孩感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得意得很,推开了前面的孩子想要走到水生面前。

“沈三哥他不是让我们监督这奴隶不许乱动吗?我们乱动这奴隶也不好吧。”一个声音弱弱传来,其他孩子便先七嘴八舌开口了。

“你次次都害怕,下次不带你了!”“就是就是。”

“哼,这里就我们几个人,他动没动不是我们说了算吗!你每次都扫兴,不想和我们一起就去帮我们放哨好了!”

刚才出声提醒他们那个孩子被其他孩子推到旁边,眼看着他们不想停手,又不想“背叛”小伙伴被排挤,他就只能去院门口找了块石头坐下来了。

水生倒是一直默不作声,如同一尊雕像一般跪在原地,云栖几乎没有再关闭过他的听觉,只是从先前的化为实质的失落中走出来,又在之前完全放空中冷静了一会儿后,他也明白自己口不能言,到底是不能告知云栖自己心中的想法,两人产生误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抱着不想再招惹麻烦的心态,他也任由那些吵闹的声音流入脑海又流出。

“你们瞧这小黑鬼,他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可怕,双手都被封印包住捆起来,双脚也被束缚着,所以你们也不用害怕。”

男孩在水生身边绕来绕去,又是指着水生背缚在身后的双手,又是用脚踩了踩水生脚踝上的镣铐。

“那他身前这些横七竖八的是干什么的啊?”

“胸前的是乳头,拨弄会有麻痒的感觉,,他乳头上挂着环,就像是一直在拨弄乳头一样,他就会很舒服,就提不起劲来害人了!”

旁边的孩子们好奇地互相笑闹着摸了摸旁边小伙伴的胸口,有些胆子大的还去扯了扯水生乳头上的铁环,听着那哗啦哗啦的金属碰撞声,仿佛真的是一件好玩的玩具一样。

“那往下呢,哇,好粗啊,长得真恶心!”

“这个咱们都有呢,就是你的鸡鸡,用来撒尿的!以后我们长大了,鸡鸡也会长大,就是不会变成他这样,因为我爹说是因为他们并不是人类,就和那些动物一样,长得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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