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元棠村的端午节庆传统和其他岭南地区差不多，也是赛龙舟和吃粽子。但按照我这些年来的研究，这其中肯定隐藏了一些重要的线索，能帮助解开这独特文化的迷团。今天的龙舟赛分为成人和少年组别，成人比赛在上午九点举行，中午吃过粽子后，等到太阳没那么毒的三点才到少年组的比赛。

为了完整看到整天的节庆活动，我一大早就到了红水河傍边，看看村民是如何准备这天的祭典和赛事。在接近村子中心的一段河流都是比够少石头的泥滩，这里建做了小小的几个上船用的小码头，傍边已经泊满了龙舟。听说以前人多的时候每年端午节都有二十多艘龙舟参加，连附近的村子都会有人来参加。但近年城市化加速，村里好多人都搬到香城了，基本上十艘左右已经算很多了，还已经算上特别从城里赶回来参加的村民。

我开始仔细观察这些龙舟的特色，毕竟这也是这次考察的重点。每只龙舟的颜色和绘上的龙形图腾各有特色，只有舟上的木架和桨的颜色统一都是赤红和深黑。 这配色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村里神庙和祠堂外的标志: 一棵拥有长长根系的黑色大树，上面挂着一颗颗红红的果实。

和一般的龙舟一样，船头是鼓手打鼓的位置，设有一个高起来的木凳。但在这高凳前一点的位置安放了一个"A"字形的木架，木架由十几条磨滑了的木柱所组成，圆滑的木头上漆上了鲜艳的红色，和黑色的船桨组合起来有着一种神秘的美感。木架的形状点像一个变了形的梯子，四只脚由一个前低后高的顶部连在一起， 上面是平滑的表面，侧面绘有老虎图案

我问一个和我一样早了来的村民，"那个红色的木架是什么?"

"那个呀，那是一会放龙鼓的地方。这个架子叫「伏虎」，是用来固定“鼓童”的。"

"哦..但要放那么高吗?" 教授有点疑惑。”鼓铜是一种鼓的名称吗?”

“哈哈，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元棠村的龙舟和一般的龙舟不同，我们村的龙舟鼓是用一名鼓童男孩的屁股所代替的，击打的工具也由鼓棍改为一种特别的牛皮鞭。你看，那边的鼓手手上拿的就是。”傍边的村民指着河边第一队到达的龙舟队说道。

之后他继续解释，这龙舟鞭有两个头，牛皮由手柄的尽头开始分开，整条鞭约20厘米长。这鞭所用的牛皮都是选用最柔软的部分，以减少拍打在臀部时的痛楚，同时由于两边的牛皮间之的空隙，抽动时会发出巨大的响声。

很快其他参加龙舟赛的人也陆续到达了，开始登上各自的龙舟上，我数了数，发现每个龙舟队伍都有11个人，舵/夺旗手1人、桨手8人、鼓手1、再加上一个约十二到十六岁全身赤裸的少年。 他们上船后，每队的鼓手和少年都会站到龙舟前面的位置，少年则趴在那梯子形状的红木架上，让鼓手别将他的手和脚分别绑到木架的四只脚上，把他的头和肚子放A形架的两条木上承托着。 由于木架的结构是前低后高，前窄后宽，绑好后少年的双脚会分开到比肩膀更阔，结实黜黑的屁股成为身体最高的地方，正正对着坐在船中间和尾部的桨手们，小小的男性象征在两腿间自然地垂了下来，顶在前面的木板上。最后鼓手把一条木隔在男孩的小囊袋后面，防止一会在不断摇晃的舟上鼓手会打到村子传宗接代的重要 “零件”。

做好准备工作后，鼓手就站到龙舟最前面的位置，面对着舟上所有的乘员。这样的安排下，桨手们全都可以清楚的看到前面的鼓手和男孩高高拱起的光屁股，

每条船上的鼓手开始试敲身前的 “战股”，牛皮鞭打在鼓童们结实的屁股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拍拍、拍拍的打股声穿透云霄，激荡着每个人的心。桨手们整齐列队，面向赤桃圣君寺庙的方向行礼，祈求比赛平安顺利，戒律得到彰显。村长作为主祭，在河中洒下一杯桃酒，向圣君致意，感谢神灵的恩赐，愿以丁壮的勇力和鼓童的羞痛作为奉献给神灵。

随着一声响亮的铜锣声，比赛正式开始了。一瞬间，平静的河面就如同被点燃一般，变得波涛凶涌，龙舟们如离弦之箭，快速地冲出起点。伴随着鼓手拍打在男孩屁股上的节奏，桨手们做出整齐划一的动作，同时发出有力的口号“嘿哟！嘿哟！”响彻云霄。每一下划桨都激起层层白浪，每一下都和鼓童发出的 “啊!啊!” 吃痛声完全同步， 展现出惊人的力量与默契。可以看出每队都是经过多次训练，才能让划桨和鞭打的动作如此一致，恐怕之前几个星期这些鼓童们的屁股都没少受罪。

河岸两侧，观众的加油声、鼓声、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动力，推动着每一支队伍向前冲刺。阳光下，汗水与河水交融，每一滴都承载着男孩们的羞涩痛苦和村子对训戒传统的尊重。龙舟在水中飞驰，时而并驾齐驱，时而你追我赶，股童们的屁股也越来越红，这刺激又羞涩的诡异气氛让观众们都异常兴奋，我看到附近不少村民需要调整一下裤子的前面。。

最激烈的一幕出现在比赛的最后百米，领先的两艘龙舟几乎是平排着往前推进，鼓手和桨手们的动作都已经达到了极限，每一下鞭打和每一次划水都似乎要将他们全身的力量榨干。鼓童们的叫喊声更是异常激烈，快到只能看到残影的龙舟鞭不断抽在他们赤红的屁股上，男孩们撕声裂肺的叫声仿佛带有神奇的力量，让龙舟上男人们的体力不断涌现。

最终，在一片雷鸣般的打屁股声中，一艘龙舟以微弱优势率先冲过终点线，夺得桂冠。队员们激动地拥抱在一起，鼓手和几个队员更是亲吻了为他们带来胜利的红屁股，这是对无数个日夜刻苦训练的最好回报。而其他队伍，虽然未能夺冠，但他们的笑容同样灿烂，看来他们每个人都玩得很最心，除了看那些还绑在架上的男孩们。

很快龙舟都移靠到岸边停泊，船上的男孩也陆续被解绑，他们站起来的第一件事都是把手伸到后面不断上下抚摸已经红得发紫的小屁股，有些更是痛得在船上一边左右横跳一边摸。男孩们都完全不介意自己这样做的时候前面会被岸上的观众和村民们看光光，可能他们屁股实在是太痛了。

在中午吃粽子的时候我和相熟的刘校长一家一桌，刚好他的儿子就是刚才拿到了冠军的龙舟队中的鼓童小然。 小然他当然是没有坐下来，因为他的屁股还肿着呢，他连裤子都没穿，就穿上一件能盖过鸡鸡的T恤就算了。 藉此机会，我在饭后访问了这为冠军鼓童，以了解这个独特的传统习俗。

首先我再次祝贺他拿到冠军，也问了他为什么会当鼓童，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奖励。 小然告诉我所有参加了龙舟赛的鼓童都会获得一个月的 “体罚免疫＂权，冠军队的男孩更是会有两个月的时间不会被打屁股。这能让鼓童们的小屁股有足够的时间恢复，也是鼓励村里男孩踊跃参加龙舟比赛的一个方式。　除了特权之外，他们在节日后也会得到3天假期，不用坐在班房里硬梆梆的木椅子上。冠亚季运也会拿到一封红包，也可能说是奖金了。

当了鼓童的男孩之后如果去当鼓手也会有优先权，毕竟他们最有经验，知道怎样才能在不打烂鼓童的屁股的同时打出最大的声响。小然表示刚才在船上打他的鼓手以前也当过两三次鼓童。 “他技术满好的，每次都打到屁股的最顶点，没有一下是靠近我的袋袋的。虽然有木条隔着，打中还最会痛啊，之前练习时打中过一次，真是痛死了。” 小然说这个也是他愿意当鼓童的原因之一，毕竟平日也没少被打光屁股了，但他在这个年龄能这样公开的打人屁股机会却不多。

“我听爷爷说以前的伏虎架上是没有这个保护用的木条的，他当鼓童时桨手每划一下他的袋袋和鸡鸡都会跟着前后摇晃，很容易就会被打中，不过那时的皮拍比较硬和好控制，鼓手也会集中打屁股的两边避免出现意外。” 男孩继续讲到。

“不过就算现在是安全些了，但连续十多分钟被打屁股还是好痛呀! 现在还是红红的” 他说着的同时把衣服后面提高了一些，让我看到那还是桃红色的屁股，但已经没比赛刚完时那么红了。

这个时候另一个没穿裤子的少年向着我们走了过来，向我们俩打了招呼。

“啊，这是我的死党诚仔，今年早上他也有参加龙舟赛，就是刚才第二名队伍的鼓童。” 小然笑着介绍道，在讲到 ”第二名”时还特别拖慢了说。

“你看着吧，我下午一定会赢你的。敢不敢打赌?”

“好啊，你想怎赌?”

然后诚仔走近了小然，小声的在小然耳边说了些什么。

小然用一个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的好基友，嘴角一点点勾了起来。 “好吧我就答应你吧，不过这个条件…你是不是觉得自已会输才这样赌? 还是下午你会特意放水?”

“想输? 你就想! 要不我们拉上小峰和呀杰他们做见证。”

“那他们不就会知道我们对赌的内容?”

“知道就知道了，怕什么，我感觉他们可能也有兴趣加人入呢。”

“成…那就比赛前先找找他们吧。”

之后他们开始谈到学校和其他的事情，看来刚才的打赌只是两个小少年平常交流的一种方式，他们两个的确是很要好的朋友啊。我也顺便问了他们两个关于元棠村的的事情，但有关本地传统习惯他们也只是知道表面上的东西，和我从其他居民问到的差不多。 问到这些传统的来由，他们都不太清楚，只是听家里长辈说就照做，详细的都不会说给孩子们听。”

“我们村其实就是在惩戒的习惯比较传统啦，几乎家家都还有在体罚，就算打工了还有些时候还是会受罚。但其他就和香城差不多啦。”

我还是觉得这村的传统习俗绝不止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很多方面都和附近的传统完全不同，不过看来今天就只能知道这么多了。

下午三点就到了少年组的比赛了，这时太阳已没有正午那样晒，比较适合比赛。

和上午一样，每只龙舟都是有11个人，只不过舵/夺旗手、桨手和鼓手都变成了16岁以下的少年；鼓童则由更小约10岁的男孩担任。

这次总共只有6艘龙舟，看来这里也有点受少子化影响呀。

小然和诚仔都作为鼓手参加，他们走到各自龙舟的船头，很快就把两个小男孩绑到比上午小一号的 “伏虎架”上。 可能因为不少鼓手上午都有作为鼓童出场，少年组的鼓手是没有凳子坐的，他们都跪在木架前面，不过这样的高度反而更适合打面前趴在矮了一头的架子上的男孩。

小然前边的鼓童看来10岁左右，身材矮小皮肤白白的，看来是很难晒黑的那种，因为我听说就算是少年组也是有练习过两三次的，说明这男孩至少也已经光着屁股被晒了好几次。 这个孩子趴在木架上，由于身高关系两只腿分很很开，不过我没看到他的小囊袋，看来他发育比较晚，小丸子还没有落下来，和鸡鸡一起压在身体和木架之间也没有问题，连保护的木条都省了。他的身材虽然比较娇小，但屁股却不小的，圆圆的两团肉在瘦瘦的腰后显得特别大，是发育期间的孩子有时会有的情况。

诚仔那边的鼓童身材比较壮实一点，开始能看到肌肉的初形，皮肤比较黜黑，只在屁股和鸡鸡附近还比较白，上下还有明显的晒痕。这男孩看来大一点，小阴囊已经落下来，趴下来之后把他短小的鸡鸡都遮住了。他的屁股也更翘一点，诚仔跪下来之后那男孩的屁股几乎就贴在脸前了。

比赛的起点是一个由浮标标记的线条，而终点则是另一个相同的线条，总长度比成人的短了一半。每艘龙舟上都有十位年轻的选手和一位鼓童，少年们大部份都穿上了红色和黑色为主调的队服，但也有一队是没穿上衣，只穿一条短裤去比赛的。我听说那是一个历史悠久的队伍，几百年前就有了，这是他们的队伍传统，以前甚而连裤子都不穿，以最纯粹的年轻肉体加入庆典，取悦神灵。

随着村长的铜锣声再次响起，少年组龙舟赛开始了。鼓手们用手上的小牛拍不停的打在面前的小屁股上，发出有规律、两拍子的”拍拍”声。少年们全力划桨，龙舟在湖面上划出一道道水花。年轻的划手们动作协调一致，每一下皮拍声，每一次桨入水中，都使龙舟向前推进一大步。

小然和诚仔的龙舟，都有些落后，和第一第二名有些距离，可能终归是受到了上午比赛的影响。不过他们两人的龙舟却是叮当马头，无论速度还有距离都非常接近。他们对视了一眼，然后就更卖力地打在自己面前的屁股上，随着节奏的加快，他们船上的划手们也加快了划桨。他们可怜的鼓童们因为被固定在木架上，只能不断伸缩脚趾分散疼痛。

最终，经过一场激烈的角逐，那队没穿上衣的队伍率先到达终点，得到冠军，小然和诚仔的队伍分别得到了第四和第三名。颁奖典礼后，冠军的队伍被一个像是他们教练的大人去村子另一边去了。我则走过去祝贺诚仔和小然得到了第三和第4名。

这时他们好像在讨论刚才赌局的结果。

“哈哈，刚才还说我想输。现在是谁输了？会不会会是你才用是想赌输的那个。”

“随便你怎样说吧… 我会遵守承诺的，但你不要太过份了。” 小然的气势明显比中午时弱了。

“恭喜你们比赛得到了第三第四名。那今天的节庆活动是不是就完结了？”

“对的，把龙舟拖到岸边，之后就要回家休息了。真的太累了。” 诚仔开心地回答你。

“不过某个赌输的人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希望他不要忘记了。”

“知道了，不用你提，今晚我会过来的。”

就这样，有元棠村的端午节节庆就结束了。表面上，这里的端午传统跟一般华南地区差不多，在他们的龙舟比赛还有祭典祝词上还是差别蛮大的。而我最后也没有发现那个号称历史最悠久的少年龙舟队究竟是去了什么地方，我直觉那和这村子的秘密有密切的关系。

下次来应该就是中秋节了。我听说这里的中秋节庆祝方法也是和其他地区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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