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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3

小说:Kunstfälschung 2025-08-25 08:21 5hhhhh 9820 ℃

從惠比壽駅到目白駅只有七站的距離,隨著沿線上車的學生逐漸增多,文乃也遇見了同班同學與學生會的成員,一群人圍著身為副會長的文乃討論著女高中生們在意的話題,時尚、連續劇的最新劇情、以及少女樂隊的話題。即使身邊圍繞著一群嘰嘰喳喳的女高中生,樂奈也只是默默聽著音樂,從頭都沒有睜開眼。

直到在目白駅下車時,文乃感覺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當文乃回過頭,只看見樂奈那藍黃色的雙眼,還有一抹神秘的微笑,接著樂奈就消失在下車的人群之中。

「千早副會長,剛剛哪個銀髮的是誰?好帥噢!」

「我知道我知道,是千早家派來保護副會長的對吧!」

「可不一定,外套上有豐川財團的社章,難道…副會長是豐川家的成員?」

「就這樣消失了…太厲害了吧!簡直是忍者!」

離開目白駅、走向月之森的路上,同學們依然興奮的討論著充滿神秘感的樂奈。

「啊哈哈…確實是媽媽派來的啦…」

文乃也只能打哈哈應付過去,因為就連她也不知道樂奈姐姐是怎麼消失的。

雖然自己一搭上山手線就看見樂奈,但說不定在轉乘山手線之前的日比谷線上,樂奈就已經默默的在保護她了?甚至從自己踏出六本木的家門那一刻開始,樂奈就在某個角落觀察她,然後快速的在惠比壽駅找了個顯眼的位置坐著等文乃上車?文乃無法確定。

樂奈就是如此神秘的一個人,文乃還記得自己在念小學時,有次跟媽媽吵架後賭氣離家,連手機都沒有帶,就這樣奔跑在東京的街頭上。當文乃回過神來時,已經在水泥叢林中迷路了,當文乃猶豫著要不要去派出所報案時,突然有人無聲無息的從後面搭上文乃的肩膀。

「小文乃,找到了。」

當嚇了一跳的文乃戰戰兢兢回頭時,看到的是樂奈姐姐的笑臉。

「朋友,告訴我的。」

當文乃納悶的問樂奈究竟是如何找到自己時,樂奈指向她們身邊的一道圍牆。

一隻黑貓站在牆上,看見樂奈指了牠,發出高興的叫聲後豎起尾巴,跳下圍牆消失在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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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樂奈曾經無法理解死亡這個概念,在過去,面對親人的離去,負責照顧自己奶奶也只會以「去遙遠的地方旅行了,不會再回來」回應樂奈,但在夜深人靜的時刻,半夜起床的樂奈總是能看見奶奶在和室內、抬頭看著佛龕默默流淚。樂奈不喜歡奶奶傷心,也不喜歡那些不愉快跟傷心的事情,所以改向自己的毛茸茸的夥伴們提問。

「什麼是死亡?」

面對小樂奈的疑問,野貓們給出了不同的答案。

「就是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不再回來,我聽媽媽說過,好像叫天堂,那裡有吃不完的罐頭。」

蹲在牆上的橘貓回答。

「挑個無人的地方躺下,沉沉睡去,踏上不歸的旅程。」

鬍鬚與毛色都開始發白的老虎斑貓躺在神社的階梯上這樣說。在隔年春天融雪時,老虎斑貓也消失了,應該是踏上旅程了吧?

「能跟神社的老人家一樣選個喜歡的地方開始自己的旅程當然是最好,但總是會有不走運的傢伙,你看,就像是這樣開始了新的旅程。」

玳瑁貓看著馬路上的血跡,眼神中有著悲傷,但也有著一絲釋然。

「無法回頭的新旅程」曾是自己最熟悉的答案,甚至班上同學的桌上出現花瓶時,樂奈還曾經跑到立希的班上問問題。

「Rikki,芽依是去旅行了嗎?」

面對樂奈的問題,立希差點把手中的飲料擠在海鈴臉上。

「嗯嗯,可以算是旅行的一種……吧?」

只比樂奈大一屆的立希也不知該用什麼樣的答案回答樂奈才適當,要怎麼跟樂奈解釋她的同學出了死亡車禍?立希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海鈴。

「你就繼續寵她吧。」

海鈴嘆了口氣,拿出紙巾擦拭立希噴濺在自己桌上的飲料。

關於死亡與死後的世界,這種問題實在過於深奧跟主觀,即使是海鈴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樂奈,只怕樂奈在她解釋聽到一半時就睡著了,也只能放棄。

但不論是海鈴還是立希,都沒想到這個問題最終要由樂奈自己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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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樂奈聽過『帕斯卡的賭注』嗎?」

醫院的單人房內,躺在病床上的愛音歪頭看著在自己病房內練吉他的樂奈。

「那是什麼?」

樂奈也歪著頭看著愛音,吉他上插著靜音練習用耳機轉接器,頭上還戴著單邊耳機,樂奈不喜歡用這款轉接器跟耳機,演奏的聲音沒辦法很好的發揮出來,但這是在病房內練習的妥協,否則醫生與護士就要來趕她出去了。

愛音生病了,在樂奈升上高中部一年級的夏天,愛音在祥子的陪伴下,在練習室自己說出來的。之後隨著病情逐漸惡化,愛音需要住院的次數越來越多,兩個月前還曾經在Live現場暈倒,還好站在愛音後面的爽世察覺不對勁,反應快衝了上去,否則愛音可能直接摔下舞台。

自己以外的MyGO!!!!!成員們都考上大學了,只有自己還在花咲川女子學園的高中部準備大學共通考試,雖然手藝部的前輩們、海鈴跟MyGO!!!!!的成員們都會幫忙樂奈複習,但樂奈最喜歡讓愛音來教她,主要原因是愛音幫忙複習的時候比立希還溫柔,不過比主要原因還重要的次要原因,是愛音會允許樂奈書唸一唸就開始彈吉他。

「Rikki真是的…我也需要一個吉他手陪我練習啊!不然Live的時候我不熟練新曲怎麼辦?」

每次立希抱怨愛音就是寵著樂奈時,愛音都會這樣跟立希拌嘴。

「所謂帕斯卡的賭注,是十七世紀一個名叫帕斯卡的歐洲哲學家提出的論證。」

愛音解釋給樂奈聽。

「這個論證的重點是,人們究竟該不該相信上帝的存在並信仰上帝?」

「如果上帝真的存在,那信仰上帝的結果必然是好的,因為你能上天堂。」

「如果上帝存在,你卻不信仰上帝,那倒楣的是你,因為會下地獄受苦。」

「但換個角度來說,信仰上帝但上帝不存在,也不會有損失,因為不會上天堂也不會下地獄」

愛音盡量簡單的解釋給樂奈聽。

「好複雜,像是數學。」

樂奈搖頭,有點聽不懂。

「哈哈!很複雜對吧,而且確實可以用數學的機率來解釋噢!我換個說法。」

愛音重新舉例。

「樂奈要不要認真複習呢?」

「如果認真複習,那不論成績好或不好,Rikki都會給你抹茶芭菲吃。」

「如果認真複習而且成績好,Rikki可能會給你一份芭菲,也可能是兩份或更多。」

「認真複習但成績不好,Rikki為了鼓勵你也會給你一份或兩份芭菲。」

「但是如果不認真複習,考出來得成績不好,那Rikki不但不會給你芭菲吃,還可能把你抓去家裡唸書。」

愛音創造了全新理論「抹茶芭菲的賭注」。

「懂了,所以相信上帝就跟認真唸書一樣,開心的機率比較大?」

樂奈果然聽懂了。

「沒錯!」

愛音從病床上撐起自己,開心的給樂奈鼓掌,但隨即臉色一變,默默躺回病床上。

愛音很不舒服,即使愛音不說,樂奈也能看出來。

「愛音,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不知為何,可能是因為愛音的身體狀況,加上愛音剛剛跟她說的理論,讓樂奈突然有種強烈的不安感。

「因為我在想,果然還是相信有上帝比較好呢…這樣我還有機會能在天堂看著MyGO!!!!!的大家玩樂隊。」

愛音轉開氧氣瓶上的流量閥、拿起氧氣罩戴上,表情終於輕鬆了許多。

「愛音也要踏上旅程了嗎?愛音就不會回來了嗎?」

樂奈想起神社裡消失的老虎斑貓,突然有種難以形容的痛苦湧上心頭。這股情感讓樂奈放下吉他,撲倒在病床上,抬頭看著愛音。

「欸?什麼踏上旅程?」

面對樂奈突如其來的反應,愛音有點措手不及。

「橘貓跟我說過的,去了天堂就不會回來了…」

直勾勾的看著愛音,樂奈的聲音似乎點哽咽。

「欸?連貓都說天堂真的存在啊…那有點機會呢…」

聽到樂奈轉述橘貓的話,不知為何,愛音似乎有點高興。

此刻樂奈知道,愛音要去天堂了,永遠離開MyGO!!!!!的大家。

「愛音真的要離開了嗎…我不要…」

樂奈低著頭,愛音無法看見她的表情,但樂奈似乎真的哭了出來。

跟熟悉的野貓消失在街道上不同,愛音會離開自己身邊的事實,似乎讓樂奈漸漸理解什麼是死亡,那就是喜歡的人、在你身邊的人可能永遠消失。此刻樂奈懂了為何奶奶會在深夜看著佛龕默默流淚。

人跟貓終究是不同的,樂奈能接受熟悉的野貓們某天消失在街上,畢竟野貓就是這樣來來去去,但樂奈不希望愛音離開。

「我不會這麼快就消失啦,MyGO!!!!!的大家不是約好了要組一輩子的樂隊嗎?我也想跟大家活的一樣久,即使頭髮都白了,變成老太太了也要繼續開Live,所以我會加油的!」

帶著氧氣罩的愛音輕輕摸著樂奈的頭來安慰她,她似乎從未看過樂奈這樣。看著哭泣的樂奈,愛音自己也有點想哭了。

「真…真的嗎?」

樂奈抬起頭看著愛音,雙眼都哭紅了。

「真的!而且需要我繼續指導樂奈的功課對吧?你不是想跟Rikki同一個大學甚至同系嗎?我這麼早就放手不管是不可能的噢!」

眼裡泛著淚光,愛音捏著樂奈的臉頰,努力逗樂奈笑。

在愛音的安慰、還有抹茶糖的加持下,樂奈終於重新笑了出來,病房內也重新響起兩把吉他的和弦。

之後,在MyGO!!!!!成員們的努力複習下,再加上祥子以豐川財團名義偷偷寄去的推薦信,樂奈成功的考上同一所大學,成為立希跟海鈴的學妹。

但是愛音終究沒有撐過去,在大學畢業前離開了MyGO!!!!!的大家。

「愛音你這大騙子!!!」

看見棺木內的愛音後,樂奈掙脫了試圖拉住她的立希跟海鈴,衝出喪禮,在大雨中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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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立希、海鈴依循著野貓們焦急的叫聲,在大雨中找到樂奈時,渾身濕透的她已經失去意識、倒在公園裡發抖。

樂奈發了高燒,意識模糊不清的喊著愛音的名字、不停流淚,年紀大的都築女士自然禁不起照顧樂奈的工作,在第二天體力不支倒下了,於是立希跟海鈴向學校請了假,自願承擔起照顧樂奈的工作。

「對不起…我們當時應該攔住樂奈的。」

立希將退燒藥餵給樂奈後,又替換了樂奈額頭上已經略為溫熱的濕毛巾,她跟海鈴已經連續五天、不眠不休的輪流照顧樂奈。

耳溫槍的蜂鳴器發出了測量結束的提醒,顯示樂奈的高燒已經逐漸退去。即使面對喪偶之痛,在月之森學習過護理課程的爽世依然在通訊軟體中教導著立希如何照顧高燒的患者,並提醒立希,如果樂奈有任何病情惡化的跡象,例如嘔吐或痙攣,一定要立刻把樂奈送去醫院,如今的MyGO!!!!!已經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成員了。

「不,我相信你們已經盡力了,但這孩子有時候力氣真的不可思議的大,攔都攔不住。」

樂奈的奶奶,額頭上貼著藥布的都築女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苦笑。

看著昏迷不醒的孫女,她沒想到樂奈會以這種方式面對人生的重要課題,誠然自己也想過「如果有天自己也離去了,樂奈會如何?」如今還未成年的孫女能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嗎?能躲過帶有惡意的人們嗎?

都築女士原先計劃在樂奈大學畢業時,才讓她面對自己最後的親人已經老了,隨時可能離開的事實,屆時樂奈的心靈已經足夠成熟,也具備了一定的學歷與社會歷練,能在這世界上獨自生存下去,她只需教導樂奈該如何面對那種傷痛,並堅定的活下去就好。不過千早愛音的離去,讓這一堂重要的人生課程大大的提前來到。

「小樂奈的體溫降下來了嗎?」

都築女士從椅子上起身,詢問立希。

「欸?嗯……應該今晚就會退燒了,說不定明天就能醒來。」

不想再麻煩爽世,立希把手機上、定時幫樂奈測量體溫的文字紀錄發給睦,同樣學過護理課程的她在看到紀錄後,給了粗略的預測。

「那麼我們就來賭賭看吧?小立希,能幫我發個訊息請大家來我家裡一趟嗎?不只MyGO!!!!!,也請Ave Mujica裡面的豐川跟若葉一起過來,RiNG的璃璃子也一樣。」

都築女士看向窗外,露出神秘的笑容。

「哈?璃璃子前輩也要?」

一臉疑惑,立希看著都築女士從儲藏間拖出一個帶鎖的大型樂器盒,上面還貼著粉紅的「ANON TOKYO」貼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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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奈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中她看見了那些已經消失的、毛茸茸的玩伴們。

「大家怎麼都在這裡?」

在純白的房間中被毛茸茸的玩伴們包圍,樂奈抱起老虎斑貓,疑惑的發問。

「這裡是天堂噢。」

老虎斑貓開心的說著,眼前的白色房間突然變成一片巨大的花海。

「天堂?我也死了嗎?」

抱著老虎斑貓,樂奈漫步在花海中,其他貓圍繞在樂奈身邊隨行。

「不,小樂奈還不能來這裡,但小樂奈有無論如何都想見到的人,所以奇蹟出現了。」

緊跟在腳邊的玳瑁貓解釋給樂奈聽。

「想見的人?」

樂奈看向花海中的湖泊,湖水是如此的平靜,讓湖面成為一面巨大的鏡子,映照著天上的白雲。在湖邊有一個身穿連身白洋裝、有著一頭粉紅色長髮的少女。樂奈認出了她的身影。

「愛音!」

樂奈放下手中的老虎斑貓,穿過花海奔向愛音。

「樂奈?你怎麼在這裡?」

愛音聽見樂奈的呼喊,轉頭一臉疑惑的看著狂奔過來的樂奈。

「呼欸?!」

一道銀白色的身影撞上愛音,愛音發出了驚呼,重心不穩的向湖裡倒去。

湖面激起了巨大水花,擾動了鏡面般的湖面。好在水位不深,甚至愛音的臉都還在水面之上。

「天堂真的存在對吧?所以我才能看見愛音!」

撐起濕透的身體,樂奈看著躺在自己身下的湖水中、同樣渾身濕透的愛音。

「我想應該存在吧,所以我才能在這裡碰見小樂奈。」

湖水從樂奈的頭髮、臉上滴下,一滴滴的掉在愛音的臉上。

「我不想愛音消失…我不想醒來…」

樂奈好怕這是她的夢境,好害怕自己醒來,愛音就會再次消失。一滴滴眼淚落在愛音臉上。

「小樂奈不能說這種話噢,如果你也離開了,樂奈的奶奶,還有MyGO!!!!!的大家怎麼辦?Soyorin、Tomorin還有Rikki都會傷心的。特別是Rikki。所以樂奈還不能來到這裡噢!」

愛音伸出左手撫摸了樂奈的臉頰,手指上還貼著燈送給她的企鵝OK繃。

「可是…」

樂奈喜歡奶奶、喜歡立希、喜歡MyGO!!!!!的每個人,但此刻的她不希望愛音消失。

「我會在這裡好好看著小樂奈的。」

愛音伸出雙手,輕輕推了樂奈的肩膀。

「所以即使迷失,即使悲傷,MyGO!!!!!都要繼續下去。」

一股無形的力量輕柔的托起了樂奈,讓她浮在空中,開始向上飄去。

「不要…我不要這樣…」

看著逐漸遠離自己的愛音還有野貓們,樂奈揮動四肢,想讓自己落回花海、落回湖裡、回到愛音身邊。

「樂奈,你一定要幸福的活下去!」

這是樂奈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湖中的愛音豎起了左手大拇指,燦爛的笑著。

當樂奈醒來時,立希、燈、爽世、祥子、睦、海鈴、奶奶還有璃璃子都在身邊。

樂奈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愛音的味道。

「愛音?」

樂奈試著起身,但高燒剛退身體使不上力,馬上倒回了床上。

奶奶從一旁打開的樂器盒裡,拿出一個被塑膠膜包裹的東西,遞給樂奈,上面有著愛音的味道。那是一本有著燦爛花海封面的筆記本。

上面用愛音的字跡寫著「給我最喜歡的小貓,樂奈」。

樂奈抱著筆記本,在床上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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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天堂到底存不存在,立希無法回答、燈無法回答、爽世也無法回答,甚至奶奶也不知道。但是樂奈願意相信天堂真的存在。

在彩虹的彼方,愛音跟貓群們在花海中等著她。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現在離開的話,讓立希跟其他人傷心,自己就到不了那片花海了。

所以她會堅強的活下去、幸福的活下去。即便奶奶也離開了,也有MyGO!!!!!的大家陪伴她。

但樂奈沒想到的是,在愛音離開後不久,爽世懷孕了,並生下一個名叫文乃的女兒。

樂奈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文乃的那天。看著躲在爽世身後的五歲小女孩,自己不知所措。

跟愛音同樣的瞳色、同樣的粉紅色長髮,甚至身上的氣味都很像。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樂奈,她就是千早愛音,但為何是個小女孩?

「樂奈,你如果覺得不舒服的話…可以先去外面…」

站在一旁的立希因為無法預期樂奈有什麼樣的反應,視線不停在樂奈跟文乃、爽世之間移動,她害怕要是樂奈跟當時的祥子一樣,突然去攻擊爽世的話,自己是要想辦法拉開樂奈?還是去保護文乃?

「沒事。」

但樂奈搖了搖頭,拒絕了立希的好意,蹲下看著躲在爽世身後的文乃。

「可以告訴樂奈姐姐,你的名字嗎?」

樂奈微笑,伸出了右手。

「文乃…我叫千早文乃。」

文乃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握住樂奈的右手。

兩人的手接觸的那一刻,樂奈知道了,千早文乃終究不是千早愛音。

但為何這種感覺如此的熟悉?

「樂奈姐姐為什麼在哭,文乃做錯了什麼嗎?」

因為文乃的話,樂奈才發現自己流下了眼淚。

「文乃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姐姐很高興能認識文乃,所以高興的哭了」

樂奈輕輕的把文乃摟在懷中,就像她是一件脆弱易碎的藝術品一樣。

「所以…請多多指教了,小文乃。」

抱著文乃,樂奈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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