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与绿色交融是什么颜色？

答案是黄。

是死之城独有的金黄色弯月。

是初识时Soul一直穿着的、如今挂在壁橱里的那件棒球服。

是在黑夜里房内唯一亮着的那盏暖黄灯光。

是在灯光的映射下隐约反射着暗黄的发丝。

作为武器的Soul不用亲自依靠双手战斗，因而手上并没有明显的老茧，他的手平时有些微凉，情动时会发热，此时尤甚，触过的每一寸肌肤像是被一团灼热的火苗滚过，配合着因弹钢琴的缘故有些粗糙的指腹，灼得那洁白纤细的身躯情不自禁随之战栗。

这幅躯体上一道道几乎隐于皮肤的浅淡月牙白昭示着主人曾经的激烈遭遇，同时也是两人作为搭档至今的证明。

宽大的掌心流连于这些部位，又柔又缓的动作像在回味掌下细腻的触感，偶又些微使了些力道试图覆盖住原有的斑驳痕迹，徒留按压过后令人遐想的暗红指印。

湿润润的鼻梁蹭过她的皮肤，要将气味印入记忆库中那般鼻尖耸动着，略显干燥的唇连同散落在肩颈上的长发一路啄至耳后，沿途带走咸湿的汗渍，压低的喘息带着潮热的吐息打在耳垂，恍如一道带着钩子的呢喃，轻轻刮过她的心脏，分不清这究竟算克制还是撩拨。

Maka觉得四肢百骸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像有数道细微的电流通过，她扭动着身子想躲，看起来却像是主动往上凑，吸入肺部的空气又潮又热，好似没有止境地不断升温。

这时埋于颈间的人冷不丁伸舌卷走她下颚那滴欲落不落的汗珠，一触即离，湿热舌面划过肌肤的触感却久久残留在原地，激起一阵奇异的酥麻，她受不住似的，一声难耐的喘息从喉间溢出，放在他发间的手收紧，似是想将他拉开。

Soul的动作顿住。

两具汗津津的上半身严丝合缝，两颗炙热的灵魂隐隐发出共鸣的光辉，贴合的胸腔内震颤不已的跳动是最动听的伴奏。

Maka侧首搭在他的肩窝，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他发顶，略显凌乱的发丝在她手中逐渐乖顺，良好的触感使她有些爱不释手，对方也没有出声制止。

半晌，她缓缓吐出一口气，似是一道餍足的轻叹萦绕在两人之间：“Soul，做你想做的。”

这句话如同一句特殊指令，让场面转眼间发生了某种变化。

Soul眼神闪烁了一下，按住她的肩膀将人压倒在床板上，动作有些粗暴，Maka只感到背后一阵钝痛，没等她做出什么反应便被抓过双手扣在了头顶，紧接着滚烫的躯体伴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重量欺身压过来，唇瓣被毫不费力地撬开，那条灵活的长舌在闯入后细致地扫荡过一圈口腔内部勾住她的用力吮着。

不同于平日小心翼翼的浅尝辄止，这次的攻势热烈又急切，连舌根都感到微微地发麻，兜不住的涎水沿着唇角渗出也无暇理会。

置于颈后的手缓慢揉捏着，似在安抚，却分明是将她拉向自己，迫使她半仰着头与他抵死缠绵。

或许是感受不到威胁，亦或是对身上的人实在太过熟悉，Maka没有丝毫危机感地回应着，甚至有闲暇在难舍难分的亲吻中悄悄将眼睛眯开一条缝欣赏对方难得失控的姿态。

这般没有抗拒的默许俨然鼓舞了身上的人，早已硬挺的滚烫在看起来同样迫不及待的入口处徘徊，黏滑的液体方便了摩擦的同时加剧了快感，若是按照以往早就迫不及待地进入了，此时他却莫名起了玩心，好几次即将进入时又忽而滑开。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Maka面对这般有意为之的恶劣挑逗也有些羞恼，而身上的人对此也早有所料，唇舌暗自施力更加深入，别说一丝呜咽都无法发出，即将殆尽的氧气让她几度产生会因缺氧晕过去的错觉，那双用来弹琴的手还持续在她身上煽风点火，好像她的身体就是琴键，一定要在上面弄出什么动静出来。

“哈……”

Maka忍不住颤着身子仰起脖颈，从对方口中滑出的舌尖拉出一道细长的银丝，随后截断在半张的唇齿间。

终于终止了这场无休无止的索取，得以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她没等来快感降临，对方悄无声息顺着尾椎骨伸进下面的手指使得她的呼吸一乱。

不打招呼的突袭像是早已看准了目标，刚进入便直接就着黏腻的液体开始搅动，修剪整齐的指甲时不时按压剐蹭内壁。

尽管Maka不想承认这熟稔的操作让她十分受用，加重的呼吸也早已暴露。

那双手却在她渐入佳境时猝然撤离，趁她愣神之际捉过她的一只手伸向下面，等她意识到他的意图时已经晚了。

“不要……”

他带着强硬的力道将她的手指塞入身下，再挤入自己的指，几乎没有阻碍的接纳让她一个哆嗦，瞪大了眼睛，一股古怪的心情油然而生。

两个人的四根手指一同挤在她那狭窄的穴道，稍稍一动便能牵动她的全部神经。

这样的角度能够清晰地看到身下的状况，真正令她感到恐惧的不是这前所未有的体验，而是此刻除了小腹隐约有些酸胀，竟完全没有不适感，对方看起来比她本人还了解她的承受能力。

从未这般操作过的Maka下意识心里带着抗拒，没有给她适应的时间，他握住她的手开始插入抽出，翻出泛红的穴肉，带出黏腻的液体，搅出淫靡的动静。

她第一次知晓自己竟有这么多敏感点。

他似乎有意让她深切体会这一点，一如她曾经多次对他说的“你来带领我”那般，带领着她巡视领地，肆意将其搅得天翻地覆，感受这越发软烂的内里。

让人面红耳赤的水声越来越频繁，与粗重的喘息交织在一起，回荡在狭小的空间，如一张又黏又痒的蛛网将两人包裹。

身体与心理的双重折磨让Maka本就濒临高潮的身体受不住地弓起，她想抓住什么，那只扣住她腕部的手却没有放开的意思，任由她的手徒劳地抓取空气。

“唔嗯……！”

拉着她在体内作乱的手指不顾骤然缩紧的穴道强行分开扩张，甚至借着指节纤长的优势继续往深处探，直至整根指节没入。

过于刺激的快感与微妙的痛感让她终是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破碎嗓音，猛然坠下的身体痉挛着，胸口剧烈起伏，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汗淋淋的。

Soul此时才像是玩够了，好心地选择暂时放过她。

他伸出艳红的舌将她沾满了透明液体的手指一根根舔尽，意犹未尽般，连指缝都不放过，动作慢条斯理又优雅，一幅吃饱喝足后慵懒洗漱的猫。

掌上又滑又湿的触感让人实在无法忽视，短暂的失神过后，Maka的视线重新聚焦与他的对上，却朦朦胧胧地瞧不清，黏在额前的头发实在碍眼，她忽然觉得烦躁。

于是那双手替她撩开了发丝。

Soul垂着眼眸，没有言语，动作做完后便很快收回，与刚才的强势判若两人。

这样的Soul更接近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那样，就像没有波纹的水面，曾几何时她也天真地以为他就是如此淡漠的人，如今却一眼看透那平静之下蠢蠢欲动的汹涌。

她想到初次逃离狂气时的情景，那样一片无尽的空间，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身处何处，只是呼唤着心中那个人的名字，对方却偏偏一下便寻到了她。

她想自己此生都无法忘却那毅然决然的眼眸和炙热的掌心了。

轻松挣脱始终钳制着她的手，手腕处的红痕异常扎眼，她像是没看见，抬手捧住他的脸拉近，指腹抚过略显消瘦的颧骨，略过浓密的眉毛，擦过眼睑，感受到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刮过掌心，又痒又麻，她不由低低笑出了声。

接下来纵使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她也甘之若饴。

一口咬住那瓣唇，没有刻意收力，又狠又准的力道让牙尖下的肉几乎是立刻便见了血，将两人有些干燥的唇染成鲜红。

Soul吃痛地蹙眉，眼中透着对这番行为的不解。

Maka吮吸掉上面的血珠，品着舌尖上隐隐的铁锈味，不知是否混了黑血的缘故，与以往尝到的味道都不同，她有些沉迷。对方显然通过她也尝到了这与众不同的滋味，眼神变得异常深邃。

她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的眸，贴着他的唇开口，轻言细语，却一字一句，宛如魔女的咒语，教人无法抗拒。

“做你想做的。”

Maka清楚地知道因着自己职人的优势常常做出许多让搭档瞠目结舌的事情。

例如此刻，她能够毫不费力摆脱身上的压制而不伤及两人。

她没有这样做，纵然事态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

她还是太天真了，以为自己能够承受住他的攻势，夸下海口。事实却告诉她，之前都是他的手下留情，亦或是，自制力。

没有了约束的Soul仿佛脱缰的野兽，抛弃了平日的矜持拘谨，每一下顶弄都像是要将她钉死在床上。

一会儿狠力抽动几下，让她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一会儿又软绵绵地捣弄，让她抓心挠肝。

“嗯……啊……”

磨人的蚀骨滋味教她欲仙欲死，慌不择路下她随口咬住嘴边的物什试图抑制失声的尖叫。

恍惚间她感觉体内那物好像又往里深入了些。

他蓦地倾身贴近，不由分说地箍住她的下颚逼迫她张开嘴，她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那混着口水与血丝的手臂，而她完全没有痛感。

Soul总是擅长用行动代替言语。

细长的手指挤入她的口腔夹住她的舌，舌上异样的味道让她意识到他的指节仍残留着之前属于她的体液。

现在有个绝妙的时机让她给这个得寸进尺的人一个教训，然而此刻肉欲的快感让她整个人都置身云端那般飘忽忽的，引以为傲的大脑根本不及思考，只能被动地张嘴任那灵活的手指玩弄，承受着背后丝毫不受影响的顶弄，大腿内侧开始感到酸软，若不是对方好心捞着她的腰，恐怕连跪都跪不住。

这种事情比战斗还难熬，得亏她是职人。

这般苦中作乐的想法没有维持多久，Soul身下的动作蓦然止住，难耐的空虚骤然袭来，她下意识发出一声茫然的轻哼。

只听一丝微不可闻的动静响起，接着，某样光滑的物体划过她的躯体，又冰又硬，像是刀片。

Maka一个激灵，立时反应过来是什么。

她不敢置信地扭过头，对方一幅坦然自若的模样，眼瞳在阴影中宛若密不透风的墨黑，又夹杂着红，诡异又妖艳。

冷冰冰的质感接触到滚烫的肌肤产生出奇妙的化学反应，她分不清是爽快多一些还是痛苦多一些，那片镰刀也没有询问她的意见，自顾自得在她身上游移，避开了锋利的刀刃，缓慢又轻柔的爱抚充满了耐心，途径之处激起一片战栗与鸡皮疙瘩。

似乎并不满足于此，Soul俯身衔起她后脖颈处的软肉，用那尖利的牙齿或轻或重地啃咬、研磨，似是要将其吞噬，又像是对猎物的玩弄，很快便放开，复用软舌舔舐过沾染着透明液体的齿痕。

她恨他深知她的一切，又爱他深知她的一切。

眼前一片雾蒙蒙的，Maka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空气越来越燥热，她觉得自己像砧板上的鱼，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汲取着为数不多的氧气。

“唔……！”

与此同时，拿刀背撩拨的人状似无意地擦过她挺立的乳尖，力道说大不大，充满了恶趣味，却成功逼出她一声短促的急喘，大脑好似空白了一瞬。

眼前景象渐渐重新回归视野，她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刚才高潮了。

就因为那样的触碰。

她抬眸控诉着始作俑者。

这个人趁她失神期间偷偷将她换了个姿势，此刻两人面对面，对方的一切皆一览无余。

对Soul来说这双氤氲的眸即使怒目而视也根本没有杀伤力，反而化为一道催化剂变本加厉地促进了他体内躁动不已的冲动——他不曾言明的、一直在克制的欲望。

而之前的不过是道开胃菜。

他重新将镰刀变回手，握住这只看似脆弱的纤细脚踝，倾身压下，姿势的变化让相连的身下搅出暧昧的动静，他置若罔闻。

家里只有一款沐浴露，即便如此，他始终觉得她的身上散发着其他未知的香味，有魔力一样蛊惑着他，让他无法自拔地想凑近、再凑近，好像这样便能稍稍抚慰他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交织的呼吸，交缠的体温，交汇的红色与绿色。

“接下来无论我做什么都可以，对吧？”

许久未开口的嗓音异常沙哑，像是破败的大提琴。

这道迟来的回应好像逗笑了身下的人，他从没发现她那么爱笑，今晚在床上笑的次数比今天一整天都多。

她指尖微动，滑过他胸前那道骇人的疤痕，绕过脊背，轻柔又有力地将他揽入怀中，一声轻叹在耳畔散开。

“做你想做的。”

没有斥责他的恶劣行径，也没有嘲笑他多余的确认，她仅仅是重复着之前的对话，却足以将勇气传递给他，再无顾虑。

他们紧密相连，他们密不可分，已经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现在也是，未来也是。

纵使是一同堕入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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