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挤在身边的体温很高。

汗味也很重。甚至是穿着球衣，白袜裹着肌肉紧绷的小腿，球鞋上还沾着泥土。

亚瑟抱紧装满资料的公文包，悄悄抬眼只看一眼又迅速落回来。

他好像毫无自觉，兴致勃勃地盯着快速掠过的地铁广告牌，或许还在数他今天看到了多少个一样的。

这是一节没有什么人的车厢，仅仅因为身边的人是阿尔弗雷德，亚瑟才没有离开这个邋邋遢遢，臭烘烘的家伙坐到车厢另一头去。

他不由得想，明明大家都是草食动物凭什么体型大就能不修边幅，反而还能更受欢迎。那些穿短裙的拉拉队兔子们一个接一个的向阿尔弗雷德打招呼，亚瑟被远远地挤到后面，只能看到一左一右不停甩动的长尾巴。他一定得意极了，才要亚瑟结束学生会的工作后来社团看到这些。

这不公平，亚瑟生气了，他想，这不公平。

“你今天一直在生气，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家门，阿尔弗雷德就把球鞋蹬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又只穿着袜子进厨房倒冰水。

亚瑟看着他从这头走到那头，这一路上，背包扔在地上，外套落在沙发靠背，球鞋踩过去一路泥印子最后歪倒在门口，泥印子又被白袜子蹭到开放式厨房里。扫地机器人还在充电，至少要半个小时后他才会响起滴滴声，来打扫掉这些碍眼的痕迹。

亚瑟不悦地皱起粗眉毛:“你参加完训练不洗澡也不换衣服，地铁上那么宽的位置浑身汗臭还非得挤在我身边，又东西乱扔弄乱我早上才收拾好的客厅，现在你还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生气。”

闻言，阿尔弗雷德立刻抬头，又侧过头把鼻子埋在肩膀上用力吸一口气，以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很臭。

也没有那么夸张，英国人总是喜欢夸大事实。

阿尔弗雷德被他唠叨得生气，又有点委屈。

“我这不是为了赶着跟你一起回来，免得你在门口等太久……”

什么嘛…

什么嘛。

亚瑟的心立刻就软软地塌陷下去。现在他觉得那些脏痕迹也没有那么碍眼，只要拖干净地板就会焕然一新。

乱扔的衣服也是，书包也是，丢在水池里没放进洗碗机的厨具也是，只需要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而已，何必为此生气呢？

“既然你不想跟我一起，我赶下一班车好了。”

一盆冷水。

好吧。

指望阿尔弗雷德这头美洲野牛一直都能保持可爱是不可能的。亚瑟的心又一点点的冷下来，那些碍眼的痕迹变成浑身脏兮兮的小精灵围着亚瑟的脑袋转，大声嚷嚷着你有麻烦啦！你有麻烦啦！

他想到他的苏格兰高地牛兄长，这些长尖角的家伙每一个都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

2

我讨厌夏天。

这是亚瑟被篮球砸到脸时的的第一想法。

他就不应该答应阿尔弗雷德来看他练习，不该烈日炎炎下坐距离球场最近的座位上，更不该在高温中发呆，以至于球向自己飞来时躲都没有躲一下。

脸上痛得发烫，流进眼睛里的液体把视线都变得模糊。原本在训练的大家伙们只是见惯不怪的高声道歉问他怎么样，还没等亚瑟回答气氛变得躁动，再下一秒就看到阿尔弗雷德表情惊恐的向他冲过来。

“亚瑟……亚瑟……！！”

有不少人跟着阿尔弗雷德一起跑过来了，这个气温，这个人数，瞬间被一群野牛包围的亚瑟·柯克兰立刻呼吸困难。他很勉强地用手抹了把脸，挥手让他们散开些以免这儿为数不多的氧气都被夺走。

“oh my……”

他被砸疼的鼻子很迟钝，直到他看到手掌上全是滑腻的红色才后知后觉嗅到铁锈的味道。

现在这里只剩下他和阿尔弗雷德了。

阿尔弗雷德盯着他，似乎很着急，想帮忙却又不敢把手放在亚瑟身上，北美野牛害怕自己的力气会对脆弱的鹿造成二次伤害，可他的动作又比脑子更快，双手放在亚瑟肩膀上又迅速拿开，抬也不是放也不是在亚瑟看来就是一副手舞足蹈不知所措的囧样。

这让人看了忍不住发笑。

亚瑟从裤口袋摸到西装的贴身内袋都没能找到手帕，他平时总会带的但今天却怎么也摸不到。找不到要用的东西使这位没耐心的绅士开始烦躁，他又去阿尔弗雷德的球服口袋里掏，最后摸出一包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放在衣服里多久的手帕纸。

“你该好好整理自己的衣服口袋。”边说着，亚瑟抽出一张来擦脸上的血。

谢天谢地，眼前的世界总算干净了。

血早就已经不再流，简单处理一下后他觉得鼻子也没那么疼了。这一球其实砸得不太痛，只是不巧让本来就有些松动的鹿角提前脱落而已。

“你……你的角……”

阿尔弗雷德看上去真是被吓得狠了说话都不大利索。亚瑟捡起掉落在地的角细细端详。这次他保养得很好，脱落的也很完整，美中不足就是摔到水泥地上磕几道难看划痕。

“你要吗？”他问道。

“什、什么？”

“我问你要吗，不要就扔掉。”

“你不疼吗？”大家伙惊魂未定，目光在那根断角和亚瑟脸上来回扫视，他完全无法理解亚瑟的话当然也不知道从何回应。

啊，难不成北美野牛是不会换角的种族？

亚瑟想明白了语气也柔软下来，伸手拍拍大块头的肩膀以作安抚

“我没事，到了要换角的季节而已。”亚瑟说：“快回去练习吧。我得去洗把脸。”

3

亚瑟顶着半边角过了几天见到人就要解释前因后果的煎熬日子。羚羊混蛋丝毫不掩饰嘲笑，直到他忍无可忍把他按在课桌上揍了一顿这才终于消停。幸好另一根角也在几天后顺利脱落。这一次运气很好是在周末的家中，不必顶着一脑袋的血接受行人注目礼是件幸福的事，他可以很快冲掉头发上的血渍而不是等到干涸结块，把头发都粘成一缕缕。

阿尔弗雷德却对此感到十分不习惯，北美野牛的角只会随着年龄不停生长。

亚瑟像检查松动的牙齿一样检查自己的角，先是左右掰动几下确认它确实快要掉了，然后猛一用力——凄厉的惨叫让整栋房子都开始震动。亚瑟无奈地回过头看，阿尔弗雷德叫得像是自己的角被拔了一样。

“都跟你说了，一点都不痛……”这家伙抱着医药箱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的样子实在是很可爱，被吓得发抖了吗？可爱到有点想笑。亚瑟恶趣味地向他展示鹿角横切面，这下阿尔弗雷德几乎是要整个人都缩上沙发了。

“你，你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痛！？要不要消毒，是不是要包扎？”

阿尔弗雷德算是鼓足了勇气，老天啊他的声音都在发抖，却仍然勇敢的离开他的安全沙发。又着急忙慌的把亚瑟拉过来坐下，强行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腿上，动作很轻的扒拉头发检查断处。

“包着只会让脑袋被闷住，也不需要消毒。等干掉就好了。”

体脂率不高的大腿硬硬的，其实不怎么好枕。反正挣扎和抗议也会立刻被镇压，亚瑟象征性的动了几下就老实躺在腿上安静下来。

阿尔弗雷德担心自己的样子太少见了，他要多享受一会儿这份特权。

“你真的是……这不是根本就没洗干净吗？发根上都是红色的。”阿尔弗雷德无奈作出评价，拿起亚瑟带过来的湿毛巾，小心翼翼擦拭沾上血的头发。

亚瑟整个人翻了个身侧躺过去。一副打算安心享受服务的恶霸模样。

4

刚长出来的鹿茸凸起一点点，还附着一层深色的红痂，看上去有点吓人又叫人好奇触感。阿尔弗雷德用毛巾擦完鹿茸周边的血渍，最后还是忍不住摸一把。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这块地方像是受伤后刚被清洗干净的伤口一样湿润柔软。

他笃定亚瑟不会发现这个小动作，因为角是没有触觉的而亚瑟又看上去舒服得快要睡着，却不想躺在腿上的人突然嗯了一声，立刻把身体翻过来直直递过去一个视线:“你乱摸什么？”

“只是有点好奇手感……什么嘛，你能感觉到哦？”

“你在我头上乱动当然能感觉到。”

“那会是什么感觉？”反正都被发现了，一不做二不休。阿尔弗雷德又摸上另一侧。早几天脱落的那侧摸起来更硬些，也很干燥，上边已经长出一层很短很短但又有些粗糙的绒毛。

现在他明白为什么大家管刚长出来的鹿角叫鹿茸了。

“感觉很奇怪啊，你摸够了没有？”亚瑟双手捧住阿尔弗雷德的脸把他狠狠拉下来，却不想被变本加厉的亲了一口鼻尖。这让毫无防备的小鹿学长应激得瞬间松了手。如果不是现在这种不方便的姿势，他应该还要踹一脚。

“我很好奇啊。”嘿，说干就干。把他拉下来的罪魁祸首应该付出代价。

阿尔弗雷德贴着亚瑟的脸亲他，从鼻尖到脸颊再到嘴唇。趁其不备手就伸进裤子里。宽松居家裤防备薄弱瞬间失守，指尖隔着内裤摸到肉穴，小小一团尾巴立刻立起来了，触手可及底部最柔软的细绒。

亚瑟被亲得唔唔直哼。猝不及防的突袭让他一下子反应失灵失了先机直到裤子被脱掉的危机感涌上头。亚瑟双手握成拳狠锤这大块头的肩膀，这头没轻没重的野牛才明白他快把人弄得喘不过气。

“我说多少次了不要突然开始……很、难受。”

回忆起来，上一次做爱是在三个月前。为了准备联赛，每天阿尔弗雷德都会在训练上投入过分多的精力以至于回家洗完澡倒头就睡。亚瑟自然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他会体贴的调小电视声音，在客厅呆到深夜才回去自己的房间。

他本以为今天也会是跟往常一样的休息日，阿尔弗雷德结束晨训后会在自己的房间里打一下午游戏。却不想刚从卫生间出来就被按在沙发上亲，刚才明明只是很温馨的画面吧？只不过是枕了大腿……只不过是让人帮忙擦干净鹿角周边的血而已。

不对，不对，不对！

明明就是阿尔弗雷德强硬的把自己按在这里！根本就没人要求他来帮忙！现在却要被索取报酬。太久没有被碰过的地方干得要命，再怎么样亚瑟也做不到被粗鲁的亲两下就立刻变湿，好在那小混蛋还有些良心，揉了几下还记得寻找润滑辅助。

亚瑟被重新放回沙发上，明明沙发上的靠枕要比运动员的大腿柔软得多他却忍不住悄悄在心里叹息。或许自己不是发自真心的讨厌这个。

室内始终保持舒适的温度，头发还没干透因此对空调吹出的冷风相当敏感，这让人意识到……已经快要七月了啊。炎热的令人昏昏欲睡的夏天。

阿尔弗雷德又开始亲他。接吻是永远都不嫌多的，现在他可不是刚刚那个毫无防备的亚瑟，他准备充分，在阿尔弗雷德压下来之前双手先抱住他，又在张开嘴时率先递出自己的舌头。在有准备的时候英国人的吻技永远不会落下风。

或许是接吻让阿尔弗雷德分心了以至于动作比往常要温吞，可是加入手指的进度却一点也不慢，三个月没做也没让他们的身体变得陌生，亚瑟的敏感点很浅，只要冲着那处用力揉按几下，在白天衬衫扣子要扣到最上边的学生会长立刻就会发出难耐的喘声。英国人一舒服了就连吻都顾不上，还会用腿勾住阿尔弗雷德的腰。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关系，在发情期互相慰藉度过，这让他们在白天总是正常的就好像不会发情期荷尔蒙影响的优等生，在现在的社会能够抵抗本能战胜兽欲的人才是优秀模范。

这是一种互惠互利，除去这些不谈，阿尔弗雷德体力充沛身体强壮，就外形而言完全是亚瑟的理想型。没人会知道他们在夏季疯狂发泄欲望纠缠一块，亚瑟不觉得自己真的抗拒那种被操到失神的感受。去他妈的优等生，他们本来就是野兽。

又一根手指挤进来，几乎是半个手掌在亚瑟的身体里进出。不同物种间尽管没有生殖隔离但体型差距仍然像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亚瑟仍然为自己居然真的能够承受而感到惊讶，或许他们的差距并没有那么大呢？

自知体型差距太大容易导致受伤，就算再急躁阿尔弗雷德也会尽力忍耐到让亚瑟先去一次。初次的惨剧对他造成太大心理阴影，当时他差点就要以为自己会失去鹿学长，好在亚瑟从未介意过。

润滑液淋得足够多但手掌越来越湿这中间应该不全是润滑液的功劳，亚瑟紧紧抿着唇，抽回手用手臂捂住眼睛，被阿尔弗雷德盯着看这件事让他突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羞耻。他能听到自己愈发急促的喘息声，阿尔弗雷德也一定注意到了。

这具身体在美国人的注视下变得滚烫，最终声音只能通过咬紧嘴唇来克制。

“唔…唔……”

只剩下喘息声交缠的室内，那些黏滑水音变得格外刺耳，亚瑟挺起腰，覆着浅色绒毛的双腿内侧虚虚磨蹭着阿尔弗雷德的腰，脚背绷直成一条直线。

阿尔弗雷德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他刚刚高潮了，接下来只需要一个吻，就能撬开嘴硬的双唇。

在换上早已硬邦邦的性器重新插入时，声音再度满溢出来，这跟手掌完全不同。亚瑟直觉眼前湿润，就在他更想逃避是却被抓着手臂挪开。视线突然一片明亮，恍惚间看到一张红透了的脸:“不要挡着了，我想看着你……”

什么嘛。一副动情得不得了的样子。

亚瑟不知道现在应该先处理小伙子的情绪还是先接纳身下的性器，这两者没法同时进行，在接纳野牛巨大性器的过程中需要放松，他的脑子停摆。没能得到回应的大块头又开始亲他，绵密又热切的吻落在锁骨，胸口。明天一定会留下很多不该有的痕迹，亚瑟艰难地喘着气，悲哀地想。

就算是这个姿势，腹部仍然会被顶得微微鼓起。阿尔弗雷德死死按着亚瑟的肩膀，他看上去忍得够辛苦了甚至有些可怜。

“嗯……可以动了，我没事。”

亚瑟忍不住用双手盖住腹部可怖的痕迹，轻声说。

这句话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更为遥远的从前，他也是这样说的。

面对搞不清鹿的承受能力而惊慌失措，看到亚瑟流血，抖得像筛子却被折磨得高热发烫的男孩，亚瑟亲吻他的额头并说了和现在同样的话。

从一开始他就难以拒绝这个男孩，这样的习惯在同居后也不曾改变。

阿尔弗雷德压下来时像一座山，亚瑟稳稳接住他，配合地抬起腰方便他抽送。一得到允许这孩子就容易没轻没重，顶得亚瑟一张口就是压不住的呻吟。腹部不断隆起又在抽出去时变得干瘪，让亚瑟产生一种奇妙的错觉好像这是在重复生产过程，明明他不是雌性。

美洲野牛平时不安静做爱时却不爱说话，但是他喘得也很厉害，每当擦过前列腺，被肉穴痉挛涌动着夹紧，他的声音几乎像是要忍不住哭泣。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长着一副横行霸道的体格，做得爽了却好像被人狠狠欺负了一样。

对此阿尔弗总是倔强地回应：“是亚瑟的身体太下流了。”他从来不说是因为太舒服，反正错的总是亚瑟·柯克兰。

5

阿尔弗雷德在不停地吞咽口水，他们做了两轮，小鹿学长的居家服早就不知道扔去那儿了。他的身体完完整整的在阿尔弗雷德面前展开，熟悉又陌生。这是他拥抱过无数次的身体，但也是他第一次在亚瑟换角的时候抱他。

腹部的绒毛都被精液，又或者是其他的液体弄湿，变成和臀侧深色被毛相近的颜色。

他想，这对角还未长出来的地方，舔起来是什么样的触感，什么样的味道？第一次看到鹿换角的过程，明明是令人感到害怕的血腥却又诡异的漂亮。

因为脱落的时间隔了几天，两边连颜色都不一样。边想着，阿尔弗雷德就忍不住贴近那处地方，非常非常轻的舔了一口。

血的味道。

这是理所当然的，这一边才刚刚脱落。

还有肉的味道。难以形容的。

只是舔了一下，亚瑟的反应却变得十分剧烈，一手撑住阿尔弗雷德胸口，另一只手捶打压下来的肩膀并且拼命往另一侧别开脑袋，试图和阿尔弗雷德保持距离。

呼吸声变得沉重起来。阿尔弗雷德听到自己吞咽的声音。

“这里也会有感觉吗？”

角只不过是坚硬的角质层，是用于争夺交配权，争夺领地的武器。

鹿是不一样的吗？

这么有趣的事情，当然不要轻易放过去。

这反应完全出乎意料。

穴里绞得太紧，几乎是兴奋得发抖。亚瑟像是自己都被这样的反应惊呆了，大口大口抽着气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不要，别舔了，这种地方有什么好…啊…！”

横行霸道的美国人可不会听他当废话，没有人在得到这样的反应之后还能够忍下去。阿尔弗雷德用整个身体镇压小鹿的挣动，再一口气把暗红的断处含进嘴里。

只是这样做就感觉有什么涌出来，亚瑟的声音听上去快要哭了，太过密集的快感令他浑身都使不上劲，正在生长格外敏感的地方被湿软的唇反复折磨，一股一股热流往下腹翻涌很快他就这样又一次被逼上高潮。明明都已经做过两轮，他快要射不出东西了，阴茎和囊袋都变得软趴趴，却在这种刺激下再次变硬。

陷入发情状态的美洲野牛大多都冲动野蛮，亚瑟很难在这期间得到喘息时间。

察觉到亚瑟只是被舔了角就绷着腰又去了一次，阿尔弗雷德变本加厉，把他翻过去改成背入，从后面再次贯穿紧窄的穴。

这个姿势往往会压迫到亚瑟的内脏，沉甸甸的重量让他产生呕吐感，并且控制不住眼泪和口水整张脸都变得乱糟糟。他本想抗议却被压得连话都说不出，亚瑟难受地干呕几声，阿尔弗又开始没命的往里插。

早就超出承受范围却被强行全部灌进里面的精液不停溢出，顺着大腿内侧淌过。亚瑟只觉得屁股被撞得发麻，他想说不要，想说不要再继续他吃不下了，可是所有求饶的话都会在出口前变成呜呜嗯嗯的甜腻呻吟。

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总是精力过剩需要发泄。腔内被搅得一团糟，阿尔弗雷德还不依不饶的舔着那块新生软肉。刚换掉的地方还很柔软，要过几天角质层才会突破皮肤，变得坚硬冰冷没有触觉。阿尔弗雷德立刻就发现只有舔舐还没长出来的这边，亚瑟才会一声叠着一声哀鸣。

“呜……你、什么毛病……呜嗯……！”

这个姿势总能轻而易举突破结肠，亚瑟崩溃地哭叫。他搞不明白几个小时前那个抱着医药箱的可爱男孩去哪儿了。喘息太过激烈又差点呛到自己，猛烈咳嗽令腹部一阵阵抽痛。这反应肯定让这混蛋爽得头皮发麻，不然要如何解释耳畔难耐的呻吟？

“亚瑟……亚瑟……”

阿尔弗雷德一边咬他一边喊他，在他背上蹭来蹭去还要射进手指都够不到的地方。

啊啊……浑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

6

亚瑟并没能睡个好觉，他猛地睁开眼，浑身是汗，心脏跳得很快。当发觉四周熟悉又不熟悉的陈设，身上还压着男孩的手臂时，他心跳得更快了。

阿尔弗雷德的房间对他而言很陌生，上一次进来已经是很久以前。和上次比起来变了很多，男孩在这里面堆积的东西越来越多，竟然还在床对面的墙边看到一把木吉他。亚瑟从未在这栋房子里听见过拨动琴弦后醇厚的声音。

他们总是在客厅，浴室，甚至是厨房做爱，相对而立的两个房间门像是隐秘的底线无时不在诉说他们只是炮友关系。他们从来不越过这条线，亚瑟也从不会邀请同居人进自己房间坐坐。两扇门中间的窄窄过道在亚瑟·柯克兰心中与阿尔弗雷德画上一条竖线，可现在阿尔弗雷德却轻而易举的跨了过来。

或许只是一次意外，亚瑟想往好方向想，拖着酸痛的身体想爬起来。透过窗帘看天已经微微亮。

坏消息，他们从昨天下午一直做到天黑，亚瑟不知道自己睡过去多久。好消息是他还来得及给阿尔弗雷德的教练发条短信请假。

美洲野牛的发情期一旦开始起码要持续好几天才会结束，这期间他会保持斗志高昂的模样直到伴侣受孕。若要再说得野性些，他们会绕着伴侣打转，用这对粗壮坚硬的角驱赶任何一个胆敢踏入领地的雄性，活像个占有欲过剩的控制狂。

但亚瑟不会怀孕，所以只是做到他不再失控。和亚瑟一样，阿尔弗雷德能把自己控制得不错，白天他一直都是万受瞩目的明星。

想要离开怀抱的行为让这头野牛不满哼唧着睁开眼睛——亚瑟还没能够到床头柜上贴着英雄贴纸的手机，而他轻而易举就把亚瑟拖回来，然后用自己的脑袋顶他下巴。

这是美洲野牛撒娇的标准动作，这对巨大牛角通常用于和同行争夺交配权，用于战斗的角难免留下不少粗糙的痕迹。亚瑟抬起手抚摸这上面留下的沟壑，他不想去猜在自己之前阿尔弗雷德争过几次，此时此刻他又鲜明的意识到自己的身份。

各取所需的炮友是不应该这样的。所以在被赖着撒娇之后亚瑟仍然狠下心。

“为什么在房间里？”

“你晕过去了，我总不能让你睡沙发。”义正言辞，英雄的口气。

最让人看不惯的那种。

“你该把我放回自己的房间。”亚瑟叹了口气，却只得到对方一个迷茫的表情。

“你难道不喜欢跟我一起睡吗？”

“不是……不喜欢”亚瑟难为情道，面对这双热切盯着自己的蓝眼睛他总是没办法说谎:“只是我们不应该在房间里，客厅的沙发很大。”

专门用于做爱的，那张沙发。

阿尔弗雷德的表情却更迷惑了“什么？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明明有床为什么非得睡沙发不可？”

他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一再试探底线？亚瑟终于忍无可忍，他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上退无可退，面前的大块头却还想再度侵占他的生存空间！

“我们只是炮友，你不认为我们应该给彼此留一条底线吗？”

要不然不就是在谈恋爱一样吗？

听见这话，阿尔弗雷德明显呆滞了一下连眼神都空洞了一会儿，他的表情从起初的迷茫到呆滞到现在几乎称的上五味杂陈。沉默许久，再度开口声音都抬高了八度，尖锐得让亚瑟头痛:“什么？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们同居两年了还只是炮友？你一直就把我当炮友？！”

话到最后，除了那些难以置信的质问，亚瑟隐隐约约似乎还听到一丝委屈的哽音。

这是一定是错觉吧。

“不是炮友，难不成我是你的情人吗？阿尔弗雷德，我不知道你这样看我。”

亚瑟的声音了冷了下来。这是他的好习惯，总能在愤怒时迅速变得冷漠和冷静。

阿尔弗雷德看上去更震惊了:“天啊，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性？”

面对这样油盐不进的人阿尔弗雷德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我们，你，我。”阿尔弗雷德指了指亚瑟，之后又指向自己，指尖用力戳着胸口:“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是一对，我以为我早就是你的男朋友了！”

空气停滞了好几秒，亚瑟好像忘了呼吸，好一会儿，才半信半疑的“你从来……”说出这个词对亚瑟来说有点困难，原谅他在这时候的停顿吧。“从来没说过……这种话。”

没有爱，没有表白。阿尔弗雷德对他的那些超出炮友范围的关心，亚瑟从来都以为他只是没什么距离感，并且独自将这份苦恼的情绪处理，消解，排除。

因为这样柔软的示好容易让他晕头转向搞不清自己的身份，所以这扇门的界限才会如此重要。

“我的老天。”阿尔弗雷德绝望地哀鸣:“我看起来像是会随便跟一个人上床的样子吗？”

亚瑟回想起他们之间的第一次，看阿尔弗雷德的脸就知道他也在想着相同的事。

春季，亚瑟·柯克兰最讨厌的，失控的季节。

所以他去买醉。烂醉如泥时硬不起来，从根本断绝被激素操纵的可能性。他立志做一个收放自如的，优秀的，体贴的，受人尊敬的绅士。他把初高中时那些不堪的过去全部打包丢掉，然后坐在来接自己的蓝眼睛男孩腿上把人亲到断气。

隐隐约约地想起来，那时比现在更加年轻的男孩湿润着眼睛，语气三分害怕三分委屈四分期待地在混乱的亲吻间抽出口气问他：“你喜欢我吗？亚瑟，你是喜欢我的吗？”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别告诉我你忘了。”阿尔弗雷德看上去开始生气了。亚瑟心虚地缩了缩，被一把扣住腰牢牢拴在怀里。现在他的后路真的只剩下悬崖：“明明就是你……”

“我以为你……额……”

“春天根本就不是我的发情季！！！”

记忆出现偏差，亚瑟痛苦地闭上眼睛。

是的，他以前根本搞不清别的物种在什么时候发情。是因为和阿尔弗雷德同居才记住美洲野牛的发情季，阿尔弗雷德搬来时已经是冬天，他说他正准备大学的入学，和亚瑟进一所学校，住在一起更方便。亚瑟压根没再回溯过那对他来说再普通不过的春宵一夜。

他以为和阿尔弗雷德住在一起是他的福亦是祸。

那时或许是痴笑着回答了喜欢呀又或许是用下一个吻堵住男孩的嘴。他记不清了。直到撕裂的疼痛令他脑子清醒过来，又迫于欲望和阿尔弗雷德做到底。

或许，可能，他在那晚说了很多喜欢，用火热的拥抱抚平亚瑟躁动的心情。但自那之后归于平淡。

“你……你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恶霸英国佬试图狡辩。

“那是因为你也从来没有说过爱我！”阿尔弗雷德更生气了，他胸口大幅度起伏着，紧贴着的胸膛几乎能够感受到他沉重的心跳：“为什么非得要我说啊，这不公平，从第一次开始，你就没有回应过我。”

好幼稚啊。

“在你说爱我之前，我不要再说喜欢你。”

好幼稚啊。

亚瑟被他的大音量搞得头痛，又无可奈何。

亚瑟·柯克兰，这是你应得的。

沉默的空间内只剩下呼吸声交缠，半响，亚瑟默默地将脑袋靠过去。他的角还没有长出来的这段时间里他可以肆无忌惮的靠在这位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出现了两年的男友肩膀上。

“别哭了，笨蛋。”

“我没哭。”

来吧，勇敢点。柯克兰，你可以的。亚瑟在心里大声鼓励自己。你必须承认自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炮友。

就算是这个炮友老早就以男朋友的身份自居了。

亚瑟轻轻捏着阿尔弗雷德的手臂：“那，现在我还是你的男朋友吗？”

好消息是你一直被爱着不是吗？

阿尔弗雷德用力吸了口气，将亚瑟抱得更紧了些。赤裸的下半身交叠在一块，英国人敏锐察觉到某处危险的热度正抵在自己的肚子上。

“不干，你得重新向我表白一次。”

“好。”亚瑟想都没想立刻答应：“不过得等我的角重新长出来，我不想在这种重要的时候头顶光秃秃的。”

恶霸英国佬重振雄风，他的手在被子里鼓捣一阵，再一个翻身骑在美洲野牛身上，暗示意味十足地用胯部磨蹭那斗志高昂的部位。

“轮到你来选择了。你想等到那时候……还是现在？”

他要告诉阿尔弗雷德确定关系才能做爱这种道德标准简直是狗屁。

一头纯情野牛即将被拖入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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