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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兵

小说:穗环入穗环入 2025-08-24 22:54 5hhhhh 2810 ℃

边缘世界的聚落不同于作息规律的城市,这里通常没有定义上的早晚,人人都为了在这荒野狂飙的生活中活得更久一点而保持着警觉,往往只需敲敲门,店主便会开灯营业,甚至也能看到有人彻夜不眠,到了早上再睡。

  经历了一番发泄和冷静,满穗已经有些发困了,显露出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一面,踉踉跄跄地拽着我的大衣走着,偶尔打个哈欠。

  也没来得及给她挑选,在北郡镇的杂货店买了些果脯饼干之类的零食干粮,很快我们就回到了服饰店门口。秦老板果然还没睡,他站在店门口抽烟,看见我们回来了,才磕了磕手中的烟斗里亮晶晶的余灰。

  “回来了?吃过夜宵了吗?”

  他关切地问道。

  “嗯,我买了些,耽误秦老板休息,不好意思。”我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我也在等人。”

  秦老板笑了笑,也许是客气,这么晚了,来的除了我们,还会是谁呢。

  我们走进店里,发现店堂里只剩下一个小小的油灯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想必秦老板是让我们早点安寝,所以早早熄了其他灯。

  “还是去睡觉吧,这么晚了,吃东西会占着肚子,睡不着...明天早上我们再好好吃一顿。”

  我想了想,劝着满穗说。其实也不需劝,看她的样子,现在满穗在意的已经不是温饱了。

  “嗯。”

  她揉着眼睛点了点头应道,乖巧地跟在我身后。

  我们来到了秦老板为我们准备好的客房。那窗户封上了的房间里,除了沙发、布帘的隔断和橱柜外,只有一张大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虽然空荡荡的有些旧了,依稀能认出本该属于一对夫妻...

  “你睡床上,我占的地方太大,到沙发上去睡。”

  我推满穗说着,随即便走到帘子后脱去风尘仆仆的外套上衣等,套着衬裤在沙发上躺下,舒适度对我并无大碍,我也不太愿意去打扰他人的旧居。

  “...爷,您进来吧,我...我睡不着。”

  “这...这床太舒服了...我睡得难受...”

  过了一会,满穗像是闷在被窝里,低声朝我喊道。

  “...好。”

  我叹了口气,起身钻出来走到床边,掀开外面的被子窝了进去。满穗也没想到我会如此当机立断,小小的呀了一声蜷缩起来。

  我这一上床,就能感觉到床板发出吱嘎的声音,且因为占的床面颇大,果然把满穗像只小猫似的挤到了一边。

  感觉到穗有些窘迫,我便拉起被子,把大部分都盖到满穗那边,她却下意识地背着身缩得更紧了。

  她只是脱了鞋子,和衣而卧。这在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边缘世界是常态,反倒显得满穗的这番防备再正常不过,只是以她的年龄和经历,才这么大就被迫意识到男女之分,这又叫人心里难受。

  之后便是静静地躺着,谁也没有说话。黑暗中,只能听见彼此一重一轻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我才开口问道:“睡不着吗?”

  “嗯...”

  她轻轻地回答。

  “还是在想白天的那些事?或者...”

  我试探着问。

  “...有点。”

  她顿了顿,接着说:“穗儿已经懂了,家里还有我,穗儿不能死。”

  “...能这样想是最好的。”

  我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还是无法原谅自己。”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爷,我害怕,怕这一切还是幻觉...要是一醒了...”

  “又...”

  我知道,穗在怕那饿昏了肚子,分不清白天黑夜的恐怖,也了解到她一直在额前缠着头带的意义:

在穗的家乡,若是家里有长辈不幸去世,是要在身上或披或系上白布的,这行为要持续一段时间或几年,叫做“戴孝”。虽然我并不能很好地理解“孝”为何这么重要,可这或许就是她唯一从那个世界带来的,意味着过去的纽带,是她为了提醒自己的信物。

  “...过往你的苦已经吃得够多了,今后都会好起来的。”

  我艰难地翻了个身,捋了捋被我弄乱的床褥,安慰着她说。

  “...我知道,爷...我...不找爹爹了。”

  满穗轻声说着,回答却让我有些意外。

  我们又陷入了沉默。我知道,这并不是几句话就能彻底解决的问题,需要她自己去救赎。

  “睡吧...已经很晚了,不睡会饿的。”

  我最后说道。

  “...那,爷...穗儿睡了。”

  她也对我答着。

  就这样,我们各自进入了沉睡。尽管满穗仍然无法完全放下,但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走出这片痛苦的荆棘。

  生逢乱世,最基本的道德观念很难不为生存让步而扭曲...何况人性本就是酒足饭饱之后才会去探讨的谈资,可怜的小娃子。

  而我呢?我原本会变成什么样?如果再早十年,那时我有没有比满穗更多的选择呢?

  ————

  “接下来请你们翻到手册的第26页...”

  ......

  “航班还有五个小时就起飞了,你确定东西都带全了吗?”

  ...

  “还能是什么...一头濒死的伽拉特洛斯。”

  ......

  ...这些梦境不属于我。

  一阵孤独的恐慌感,就像在其他人的房间里观看陌生的生活。

  又来了,这些破碎而不知所谓的梦...

  ......

  “爷,爷...起来了...外面忽然好吵...”

  恍惚之中,我听到满穗似乎在竭尽全力摇晃我的身体,虽然她还是怯生生的,但已经敢于主动碰触我了。

  说是竭尽全力,是因为她慌张得都开始喘气了,声音里又渐起哭腔,但她小手的力气却还不足以让我麻木的皮肤感到更重的触碰。兵荒马乱也是她恐惧的因由之一,我得赶紧起来让她安心。

  “怎么...发生什么了?”

  仿生体依次脱离休眠序列,重新注入来自备用电池的能源。

  “爷...外面好吵,像是打仗了...”

  见我醒来,她下意识裹着被子往后退缩了一下,又露出些定心的样子,随后便有些急迫地说着。

  “袭击...?”我立刻下了床,几步走到沙发那边扯下大衣,套上防弹裤。

  我并非空手,之前和满穗出门前,我在武装带里插了一把自动手枪和一把短剑,但被大衣遮着,从没有露给其他人甚至满穗看见,以防不好说话。只是这么快就用上,实非我愿,我并不想一个孩子看见有人能毫不在意地砍杀和处决同类。

  和平转瞬即逝,也是边缘世界的常态,北郡镇应该不是只有那两位治安官维护防御,想来根据财富也增添了部队。

  可我以前住在离小镇不远的地块,却从未在通讯台里听到过北郡镇和哪个地方交恶。

  “唔喵~仆人们!快看好戏了~”

  许久未见的阿狸,人立着出现在门口,他看上去简直不慌不忙的。前夜我拉着满穗离开餐馆,本以为他也会跟来,谁知他就没了踪影。不过这猫崽子大概是在百米之内的什么地方自娱自乐吧。

  婵卿虽亲口说阿狸现在受制于满穗,可满穗对他倒有些畏惧和闪躲,许是觉得会说话、且有人手一般肉垫的小猫太过怪异,已脱离了可爱小猫的范畴,又或者忌讳之前这小怪猫对她做过的事。

  不过,人的战争与悲欢离合,又和一只猫有什么关系呢。

  我拔出手枪,走到服饰店前厅的大门前,透过拉开的缝隙以那先进的仿生眼来观察外面的动静。

  缩放的视野中,向障碍物的阴影里后送伤兵的小组逐渐出现,还有对面的几家店铺也在这混乱中被打破了门脸,遭了殃,但小镇的人现在都很理智,闭户不出,街道上便只有这一场战斗发生。

  只见远处镇中心的大街上,聚集了许多身穿灰色防弹大衣的帝国“骑兵”,头戴防弹假面,手里握着各种热武器甚至防弹盾,在一两处巷子前朝其中的还击者胡乱射击,偶有身披重甲手持长剑短刀冲进去的“冠军”,又在爆豆似的一轮齐射下见了血被狼狈地赶了出来,但总体来说,士兵的战阵越发深入那些被据守的街角,取得胜利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另外几名身覆白色盔甲,看起来像是军官的人则站在街道两侧的建筑上,栖鸟般居高临下地监视着下方的骚动,宛如宗教文本中降临的天使一般,我认得那些是穿着斥候装甲的帝国骑士。

  只不过,骑士头衔和部队上称呼上的“骑士”是完全分开论的。许多真正的封建骑士和女爵往往忽略了自己要亲临战场和工厂的义务,而是派遣自由民或文书官出身的下属穿上装甲出征。战场上的骑士更像是对一种武装单位的称呼,自然他们所带领的也就被称为骑兵了,虽然帝国的建制里并没有军马。

  “似乎是帝国部队的内部争斗,怎么打到这儿来了...”

  我压低声音自言自语。

  “得啦,没咱们插脚的地方,你们俩快想办法早点脱身就是了。”

  阿狸煞有介事地环抱毛茸茸的小胳膊,一副自负的模样裹着球状微光飘了过来,落在我的肩上。

  直接用心灵对话倒是方便,若是帝国部队也是采用这样无声的即时通讯,战斗的效率应该相当可怕,但目前看来,似乎他们更喜欢原始地喊叫,也许这样更能提升士气。

  “爷,我们...要不要跑?秦伯伯呢?”

  满穗学着阿狸,也猫腰跟了过来,又对我手里拿着的家伙起了兴趣,而且经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秦老板不知何时已不在店里了。

  为何就叫他伯伯呢?或许我该和满穗找个机会,澄清我不过是当她大兄的年纪辈分...而满穗总是这样爷来爷去,我不仅没感觉到任何满足,反而觉得让这苦命丫头卑躬屈膝十分罪恶。

  之前婵卿说她做了老板,本想猎奇拜访一下,可我有了满穗要带,也绝不能让她看见那些风尘恶俗了。就算没有肉体的冲动和“工具”,新鲜事仍是这边缘世界上难得的刺激和动力。

  “要怎么做?直接冲出去肯定不行。”

  我沉思片刻,有了主意。

  “我先出去探探情况,你在里面等我消息。如果...五分钟后我没有回来,你就自己想办法从店里的其他地方离开这儿。”

  我嘱咐满穗,只是满穗浑身一抖,像是又闪过了什么回忆。

  但这一次她咬了咬牙,摇了摇头。

  “好,我明白了。”

  又点了点头。

  “那我开始行动,穗,你能做到的。”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木门,尽量不让我这体型引起注意地迅速闪了出去,肩膀上的重量一轻,阿狸也自顾自闪了。

  刚出门,便感到一阵恶寒袭来,没有过多植被和建筑保护的地方,气候一向不怎么规矩,无风的干草地之晨,空气里竟有冰凉的水气。

  “他妈的真冷...”

  我哆嗦着自语,感觉仿生部件都僵硬起来。

  不过眼下可不是抱怨天气的时候,尽快搞清楚这次骚乱的真相,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好了解局面。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借着建筑物的掩护向骚动中心移动。一路上,我看到许多受伤的灰衣骑兵甚至镇民或坐或躺,在墙角处接受医疗兵的照顾,有的还在痛苦地呻吟。空气中不止各种弹药击发产生的烧灼气味,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令人不快。

  很快,我便看到了骚动的中心地带。这里的情况比预料的还要糟糕得多。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无法行动的士兵和裸尸。

  之所以很容易通过是否赤裸来辨别帝国士兵的生死,是因为帝国军团的作战军士体内都被强制安装了“质溶器”,一种能在植入者死亡后分解一切装备的神秘装置。光有生物编码绑定武器还不够,帝国必须确保任何人不能从他们的死亡中获利。

  整条街道上到处都是交战痕迹和变黑的血污、枪支弹药留下的破坏、还有炸开的弹壳散落一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即便是内乱,规模也有点太大了。

  “该死的变节者!竟然就藏在我们自己的连队里!肃清他们...!”

  一名穿着白色盔甲的骑士从建筑上借助跳跃背包飞下。弹开面甲,这年轻人端着电荷步枪大吼道,只是底气却不显足,而且还有一些侥幸。

  “就是这个!抓活的!”

  另一处有个年轻的骑兵队长也怒吼着,看来那边的战斗接近了尾声。

  “赶快动手!”

  又见一名军装烧得半毁的中年男子,捂着脑袋滴着鼻血从巷子里跑了出来,他指着其中,朝几名在外据守的士兵厉声命令道,显然是超载使用了心灵能力。

  听到他的话语,士兵们纷纷抄起各自的武器冲入其中,朝所谓的“变节者”疯狂扫射。一时间,枪声大作,子弹横飞。

  奇怪的是“变节者”叛军似乎有很强的组织性,极快展开了反击。他们由两三个显眼的身影带领着从巷子的另一边跑出来躲避火力,一边由那些身穿绿色装甲的掷弹兵朝进攻方扔出手榴弹断后。

  但他们丝毫不在意这周围都是些经不起摧残和火烧的居民建筑,好似在轰炸废墟。

  轰隆巨响声中,手榴弹爆炸开来,在脆弱的木板和砖墙上炸出了一个个大坑,烟雾四散,叫喊此起彼伏,甚至从一些垮塌的地方,惊慌失措地跑出了原本躲在家里的镇民。

  我更加感到有些奇怪,这些“变节者”的装备和战术似乎更加制式...难道...

  “注意隐蔽!”

  其中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大声提醒道,这声音和人多势众一方的战场嘶吼很不同,像是穿透了物质发出的,而且十分沉稳,安抚人心,他竟穿着一套完整且特别的帝国海军动力装甲,头盔面甲上鎏金的图案表面镌刻着奇特的花纹,只是披着的红色魔菇布斗篷已经因枪林弹雨破碎不堪,一看便知此人地位不凡。我依稀记得有叫做典狱长的负责执行帝国政法的人,穿着的就是这种装甲。

  “回撤!”

  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年轻骑兵队长也叫嚷着,他身体一侧的灰色防弹军装,被渗透的鲜血浸成了褐黑色,却依然镇定地指挥着残部,像是全然不受疼痛的影响。

  “哼!想跑?做梦!”

  然而刚刚那名狼狈不堪的中年军官,此时夹在进攻的小队里现身了。他喘着气揉了揉额角,接着冷笑一声,稳稳端起一把奇怪的手枪连续扣动了三次扳机。

  电荷手枪...?然而即便可能是非制式武器,它的外形也显得十分奇特,这绝不是帝国军团的配置。

  啾!咻!嗡!

  随着三声刺耳的枪响和爆炸,三名在队尾掩护的“叛军”像土豆麻袋似的,退了几步应声倒地,他们身上并没流血,而是砰砰砰各自多出了一个漆黑炸开的洞——正是为电荷弹充能的不稳定能量所造成的可怖杀伤。

  而接着便有蒸汽般的声音传来,一股绿色的雾气喷洒而出,将这些士兵的衣着和装备尽皆溶解,只留下一具具伤口焦黑的尸体。

  原来如此!这些围剿典狱长一行人的众多兵士才是真正的变节者。

  看来他们是暗中谋划,为了避免帝国发现起事的计划,设了个局来贼喊捉贼,清洗门户中少数顽固的忠诚派。

  而秦老板若是有通讯台,莫非...

  可能之一,我早有耳闻。边缘世界上存在着一种名为“机械师”的非法职业,他们在大脑内植入来自古代人尸首的某种部件,便可以借助湿件的统合能力,模拟出能够操控部分令人闻风丧胆的机械族的信号,借此实现对各种机械体的控制,乃至制造虚假信号迫使机械族进攻某些地区...甚至逆向技术,再现机械族的古老创造者所留下的科技盛景;至于违法一说,主要是帝国治下容不得这颗眼中钉,他们的超科技和统治,有一半建立在心灵能力上。

  ...但钢铁没有心。

  由此,机械族本身便是流落到边缘世界的帝国碎片从破碎中崛起的一大障碍,若是发现有机械集群形成的可能、或是有机械师在图谋不轨的信号,提前将其剿灭绝对是帝国欲支配下属星球的前置条件。

  不过倒可以肯定秦老板没有这般“鬼使神差”的能力,帝国部队会来到北郡镇这种小型聚居点的理由并不多见,且机械族信号只能算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通常也无需皇室派人大操干戈。

  不是出于必要,帝国便从不屑于触碰那些成员没有基础公民身份的聚落,而另一方面,如果聚居点里有一个帝国授予自由民身份的殖民者——哪怕只是由于曾帮助过娇气又想冒险的某个贵族躲避了暴风雨并招待得当——那么就可能每两个季度迎来一支皇家征募队。

  不过帝国的口味极其挑剔,他们并不像满穗的家乡里那些连农民的存粮都抢的饿狗,而是来收取这个殖民者为了换取声望可能上贡的黄金以及...“人力资源”,也许要更体面一些吧。

  我恍然大悟,秦老板从裁衣审美到道德水准都与此地格格不入,甚至有自己的通讯台和独立的店铺,还能轻易通知治安官前来援助,也许他曾经是一名被帝国授权的贸易商户,这通常至少也要文书官等级才被允许,甚至还可能由布施官赏赐使用低级心灵能力的“启灵神经”。

  像这样的帝国公民,即便成为奴隶也不会被注销身份,确实有权和附近的帝国部队进行通讯,上报某些信息。

  而如果有人非法觉醒并使用了心灵能力...那就是与垄断了灵能的帝国为敌。即便部落民也知道与仙树沟通后灵力的觉醒会引来天人的惩罚,将有天赋者掩藏在山洞或地穴中当成神人供奉。

  谈到反抗帝国的下场,破碎帝国更倾向于奴役和公审那些违法者,彰显他们的“文明秩序”,而不是简单将其灭亡。

  能让帝国视作威胁的事物,他们也不会轻易浪费其剩余的价值。一旦击溃了其他反抗者,罪人会由圣装骑士或典狱长押送回舰队,在那里进行审判和裁决以巩固统治力;甚至对逃出的少量君主猫不加剿杀任其繁殖,仍然算是一种让边缘世界殖民者恐惧心灵威能的手段。

  尽管声称拥有合法的权力地位,但破碎帝国其实也不过只是一群衣着华贵,住在巨型世代舰上的高科技难民罢了。一旦流落到边缘世界,荒野会公正地给予每个人报应和裁决,也迫使人们犯下更多恶行。

  猫崽子隐去身形对满穗的肆意妄为,以及秦老板见面对我大张旗鼓的举动,倒是无意中创造了引典狱长带兵来北郡镇拿人的借口,想来他必为某些缘由与这支队伍里的变节者搭上了线,否则便不可能冒上如此的大不韪。

  而也有可能变节者掌握了某种技术,切断了典狱长周围支配的部队与帝国的联系...变节者的装甲往往是缴获自帝国武装,再加上与边缘世界各个聚落贸易而来的零件东拼西凑而成,许多功能都不再全面或被锁定,因此他们才需要喊话;可是,如果变节者找到了装甲为何被切断了功能的原因,就可以反其道而行,对帝国以牙还牙。

  正在脑中推理,我便看到那一行忠诚于帝国的兵士越发稀疏,被变节者逼着朝另一条退路撤去...

  见鬼...怎么找到的?他们想通过秦老板店里的通讯台来呼叫帝国?!满穗还在里面守着!不,我和她约好了五分钟左右,不能再呆了——

  而这样一来,躲在岔路口的我将暴露在那群帝国士兵和变节者的眼里!

  我急忙掉头返回,但为时已晚,已有两名包抄过来的变节者士兵注意到我了。

  "那个家伙是谁?站住别动!"

  "喂!"

  我听见背后传来的喝止,心里一凛,立刻狂奔。

  而就在此刻,一个黑色的东西从我眼前比我更快地掠过,嗖的一声,打碎了前面一扇窗玻璃,随即,是猛烈的冲击波从窗口像大炮般猝不及防地轰出,连壮硕的我也被掀翻在地,几乎晕厥过去,左半身除了耳边嗡鸣只剩一片空白。

  好在我的非生物部分并不吃晕眩弹的攻击,挣扎起来便立刻寻找掩体。

  穗...此时此刻我的头脑里只想着那个孤零零的娇小身影。都说穷寇莫追,她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生死关头,贵族显然不会把贱民的生命当回事,如果遭遇了典狱长带领的逃兵,只怕会被当成野生动物第一时间打死丢在一边!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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