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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之旅】牧·牧再失踪日?,2

小说:千年之旅合集 2025-08-24 22:54 5hhhhh 1460 ℃

  “侍主今天可没法找什么理由,星痕之间都愿赌服输,难不成侍主这样的大人物也会想放星痕的鸽子吗?明明侍主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由我贝卡丝来为你严选新衣就好。”

  事已至此,我再怎么抵抗都没用了,我深知贝卡丝一旦下定了某种决心,哪怕中间受到多少挫折都会想方设法地将它实现,与其找些无力的理由挣扎,不如老老实实接受,趁这次机会看看贝卡丝的衣品究竟如何。

  “这就对了。事不宜迟,我相中几家工艺不错的裁缝店,总能找到一件你看对眼的。”贝卡丝轻盈地勾起我的手就往窗边走去。

  “欸?去哪去哪?”

  “哦?不好意思,忘了侍主大人没办法像精灵一样直接从这里一跃而下了。”贝卡丝像是计谋得逞似的捂着嘴憋笑,“看你还没睡醒的样子,帮你清醒一下。”

  “挺好的,现在我真的醒了。”我装模作样地回应着贝卡丝善意的玩笑,用指关节弹了一下她锃亮的额头,“出发吧。剩下的时间就交给你了。”

  贝卡丝带着我在最繁华的一带走街串巷,灵活地穿过奔流不息的人潮,因为距离花礼节的时间越来越近,这几日街上的人也日益增多,要是在这天带克萝萝出来玩,两人该被人流冲散也说不定,但贝卡丝不会,身体再轻,握在手中的触感还是不减往日的强烈,我就像一只雏鸟般被她带着飞来飞去,最后停在一家装修很浮夸的门店前。

  “先看看这家吧。”贝卡丝自信地挺起胸膛带着我走进那家看起来不像是做普通衣服的店。这店里挂在橱窗外展示的人气作品无一例外都贴满了浮夸了金色箔片,围脖处还镶嵌着几颗夺目的玛瑙,聚光灯照射在这几件展示品上,散射出的光芒时不时恍惚一下无辜路人的双眼。说实话,我能想象得出某家族的贵妇或是另有情趣的老头穿这种服装,唯独想象不出我会以什么精神状态换上这种衣服。我的本能抗拒着我走进这家服装店。

  “只是看了看橱窗里的衣服就觉得不喜欢?第一家就碰壁啊。”贝卡丝若有所思地来回抚摸她的下巴,“侍主大人比我想象得要挑剔啊。”

  “不我觉得正常人都不会尝试这种风格的。”

  “那就换下一家。”

  又被贝卡丝带着一阵令人目眩的穿梭,驻足在一个无人的路口。

  “花圈贩卖?寿衣定制……?”

  “什么什么?不不不,一定是走错了!”贝卡丝想拉着我往回走,我却内心萌生出一种想要趁火打劫的歹意。

  “真走错了吗?不是故意的?”

  “啊呀你饶了我吧侍主大人。”绕过一个路口,一家正常的服装店开在与那家寿衣店相同的位置,“你看,是这家。刚才就是我走太快错过路口了!”

  “还以为源精灵想刺杀侍主的念头已经藏不住了呢。”

  “说什么呢?真的只是个意外而已!”贝卡丝略带怨气地看着玩笑得逞的我,手也轻轻捏上我的脸颊,要不是在公共场所,大概她会直接扑到我身上“泄愤”吧?“废话少说,来看看这家店的作品。”

  可惜我的确不该过于相信贝卡丝,第二家店看上去是贩卖一些农具的,所以里面也会有蓑衣和雨靴之类的服装。

  “你要不还是给我挑件寿衣吧。毕竟迟早有天我会用到。”

  “啊呀——你怎么还在说这件事?不喜欢的话我们再换下一家嘛。”

  第三家终于是能够入眼的正常的服装店,售卖的衣服大多都是运动装或是休闲装,贝卡丝从衣架上挑了几件五颜六色的大衣,自顾自地开始在我身上比划。

  “您的眼光真不错呢,这几件都是我们店内的人气服装,虽然颜色很单一,但设计可不简单……”店员开始自作主张地宣传起他们服装的优点与特点,贝卡丝在一旁附和着,表现得对自己的眼光十分自信。

  平心而论,这几件大衣的确简约又干练,是和我身上的大衣差不多的类型,但颜色都过于亮丽,而我偏偏又最喜欢黑白两色,神谕司司主平时参加各项活动,穿着过于花枝招展引人注目也未必是件好事,所以我只能又一次拒绝贝卡丝的好意,拿过她手中的几件衣服,简单试穿一下后就用一些随意的理由搪塞过去,然后拉着她的手走出门店,我看见贝卡丝满脸的不甘心,但我的衣柜确实很难再挤出空间用来塞下几件不常会穿的衣服。往后第四家,第五家,我仍没遇见足以代替我身上这件大衣的新衣服。

  “结果把店逛了个遍也没入手哪怕一件衣服啊。侍主大人的要求真是严格。”

  “前两家明显就不是冲着买衣服来的吧?”

  “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去处。”

  我已经不再期待贝卡丝会给我挑选什么衣服,而是期待她究竟会带我去什么地方,毕竟这家伙真的很会想鬼点子,她又拉着我一阵兜兜转转,最后停在我再熟悉不过的一栋建筑之前。

  “咱们到了。”

  “希泽尔之树?怎么,你改卖衣服了?”

  “这不是没让侍主大人买到称心的衣服嘛,浪费侍主大人这么多时间,我总得补偿补偿。”贝卡丝二话不说地推着我走进她经营的酒馆。

  “这其实才是你今天真实的目的吧。有时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从你嘴里说出的话。”

  里面坐着的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见我的到来,酒馆在一瞬间沸腾了起来,我被几只大手争先恐后地抓着走,拉到她们的身边坐下。

  “所以你刚才就在无人经营的情况下随她们在这喝酒?”

  “怕什么,愿赌服输,还敢闹事不成?”

  我摆摆手,示意贝卡丝随便找个地方坐下。这家伙的心明明很是细腻,却在某些事情上大大咧咧,不加思考。

  “侍主,来都来了,不陪大伙喝一杯?”伊卡洛斯将一瓶龙鳞果酒推到我的面前,却被一旁的阿波菲斯拦下。

  “算了吧,昨天侍主大人和我喝清酒都能喝醉,还是我给他带回圣殿的。”

  “你还真给我驼回去了?再说你不也醉得七倒八歪的,和我有什么区别。”我问贝卡丝要了一杯不含酒精的果汁,“我被酒色所伤,竟如此憔悴……从今日起,戒酒。”

  虽然贝卡丝没有帮我成功挑选到新的衣服,也许醉翁之意也不在酒,但总归现在店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息,把这当闲暇时光用来放松也未尝不可,毕竟总带着目的还是很消耗精力的,就像这样偶尔把自己当一介平民度过这一天也是难得的体验。

  直到天色暗了,几个酒鬼星痕又喝的不省人事,贝卡丝说她还要打理希泽尔之树,我便一个人独自回到圣殿。今天我滴酒未沾,但酒馆中漂浮在空中的酒精味还是让我有些微醉,身体才接触柔软的床铺便深陷于此,无法自拔。

  牧失踪的第四天,没有人来争夺这个冠军。

  由于前两天的经历,今天天还没亮我便猛然惊醒,或许是过于期待这群星痕到底能整出什么幺蛾子了,我从床头挪到窗边,又磨蹭磨蹭着走到门前,企图提前听见某个星痕的动静,但这房间除了我来回踱步发出的脚步声就再也听不到第二种声音了。

  难道今天战况焦灼?我像是期待开奖的赌徒一样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设想着任何可能的星痕欢呼雀跃地闯进来宣布自己拿下今天的胜利,甚至为了方便某人捷足先登,我早早打开窗户与房门,用自己这卧室拉开一道迎接胜者的终点线。但这事儿也急不得,我总不能想办法穿越到星海里去看看她们打成什么样了,只能跟个玩偶熊蹲在一等奖座上一般坐在我那把做什么事都陪着我的老木椅上,反正手中也没有该干的工作,我就抽出羽毛笔在我的右手转起笔来。

  转笔手很酸,转不了多久。所以我就夹着笔在桌上“哒哒哒”地敲起来,当做比赛的倒计时。这羽毛笔从没遭受过我这样的对待,即使我动作很轻,不会对笔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但尾部的假羽毛还是被我敲下来几根。可惜等到倒计时和我的耐心一起用完之后,还是没有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遗憾地将羽毛笔丢进笔筒,宣告这场比赛的结束。

  “人老珠黄不中用了,这么快就被抛弃了。”我拿手垫着后脑在椅子上假惺惺地抱怨道,不过似乎有人听不懂这种反话,张皇失措地从房梁上跳到我的面前,坐立难安的神情把她的小心思出卖得一干二净,我见她手忙脚乱地扶正自己的面罩,全然没有作为忍者的从容。

  “在下……在下这样能不能算今天的冠军?”雷雷满面愁容地望着我,不知是在愁我还是愁她自己,“主公要是愿意,就让在下陪主公度过这一天。”

  “好啊……还是我的贴身侍卫对我好啊……”我故意装出垂垂老矣的老人般低沉嗓音,让雷雷有些无言以对。她那不知所措的样子让我很想再逗弄她两下子,但我知道雷雷在别人拿她打趣儿时最束手无策,还是选择变回自己的声线,“那我的侍卫今天想带我去哪?”

  “跟在下来便是。”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雷雷又恢复往日的自信,就连胸膛都不自觉地挺起,即便是那和牧差不多的体型。

  没事儿就找点事儿做,反正雷雷又不会带我上刀山下火海,我放心跟去便是。我看她领着我穿过各种熟悉的建筑,穿过人头攒动的中央公园,还有公园中那平息如镜的园中池,最后停在一块常有小男女谈情说爱的青绿草坪上,今天倒没人,大概是都在家准备明天的节日。

  还没等我开口,雷雷就率先躺上这片翠绿的地毯,在上面懒洋洋地晒起太阳。

  “你这是在……?”

  “小憩,主公大人。在下曾经若是遇到闲暇时间,就会挑一块好地晒晒太阳。这种机会很难得。”

  也许是对她来说很难得。但终究是雷雷的一片好意,最近的天气也是风和日丽,出来晒晒太阳总比呆在办公室里发霉要好。我靠在她边上躺下,刺眼的阳光让我睁不开眼,所幸干脆闭上眼睡在雷雷旁侧,大花儿倒很是活泼,就着太阳光舔舐自己的毛,在我俩的身边转来转去,没有任务时的大花儿表现得总像只纯粹的小野猫,脑子里除了玩就是玩,雷雷也不去制止,毕竟她内心到底也总是渴望休息的时间能更长一些,这就意味着身边的叛乱也更少一点。

  不久后耳畔就传来雷雷均匀的呼吸声,每次明明带我来之前都兴高采烈,一躺下后却总是很快地睡着,把我尴尬地晾在一旁,虽说我知道这是她信任我的表现,但我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啊——毕竟半小时前我才睡醒。我又能怎么样呢?也只能边听着雷雷的眠音边想象着星海里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想象一下明天花礼节到来时街上热闹的景象。我应该把我床头的小说带来的。

  “主公……呼……最喜欢……什么花?”

  “呃?花?我没考虑过这些。”

  “难道……呼啊……没有……?”

  “大概吧。花什么的,插在花瓶里都不一样吗?”

  “啊……哈……呼……”

  身边的小猫只轻声说了两句含糊不清的梦话,就又向我肩上耷拉下脑袋沉沉睡去,连自己的嘴角也不收敛,流下的口水浸湿了那张面罩,让本就纯黑的布料更遮上一层深黑。

  烈日正当头,睡又睡不着,事又没事干,或许这就是司主的烦恼——闲不下来。手上就得找点事儿做,不管它正不正经,但雷雷还睡着,睡正香,感觉她身上都要散发出像刚晒过的被子那样的干燥气息了。大花儿在草地打滚,身上沾上几根枯死的杂草,漆黑的脊背弄得绿几点黄几点,我就把它抱过来,掸去那些杂草,然后盘腿坐下,把它放到我的面前,摸着它的脑袋,这小家伙在雷雷和我的面前倒是很乖,从不闹腾。

  “大花儿。我问你,要是雷雷哪天消失了,你会怎么做?”

  “喵喵?喵……”

  “听语气倒是很伤心。”

  “喵哈!喵,喵吼。”大花儿张牙舞爪地挥舞着它的小爪子,不过指甲并没有伸出来。

  “要把她找回来?小家伙还真是讲义气啊。”

  “喵!喵呜……”

  “最重要的人?原来是这样。”

  反正我也听不懂大花儿到底在说什么,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它聊着,不过从它的动作来看我估计也猜得八九不离十吧。我最后揉了揉大花儿的脑袋示意它可以接着自由玩耍,正当我放走它,想要起身之后,听见身后的草地窸窸窣窣的动静。

  “主公……在下……在下又睡着了?”雷雷搓了搓她还未恢复往日神气的双眼,那双睫毛在尚未完全睁开的眼前被承托地格外修长。

  “你睡得可香了。怎么突然醒了?”我搀了雷雷一把,结果差点反被忍者的力气扑倒在地。

  “在下听见大花儿悲伤的叫声……它很少会发出那种声音。”雷雷四处寻找着大花儿的身影,当然也只会看见一只在草坪上撒泼打滚的小猫。

  “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很好奇?”我故意凑近雷雷的耳朵,睡眼朦胧的她没有多想就把脑袋靠了上来,听闻我复述一遍刚才与雷雷的对话,雷雷并没有表现出多少震惊,但目光还是不自觉地瞥向那只黑猫。

  “大花儿在平时的确与在下形影不离,但主公也听不懂大花儿究竟在说什么,是否有些过度解读了?”

  “但那声把你吵醒的叫声不假,不是吗?多亏了它,让我想起来一些需要做的事情。”

  “主公要回去了吗?”雷雷的红瞳明显透露着对这片草坪与阳光的留恋,光线打在她娇羞的脸上,显得那双瞳孔如红宝石般透亮。

  “不急,再睡会。”

  找到一些该做的事当做目标后反而让我的心情愉悦不少,这次我领先雷雷一步躺上草坪,让雷雷有些始料未及,好在忍者的思维转动得总是很迅速,不一会她就看清当下的场面,然后也像一只粘人的小猫一样靠近我的身躯,传来阵阵轻微的呼噜声。

  不知睡了多久,我睡得很香,雷雷也睡得很香,但两人的肚子都差不多饿了,空腹带来的反胃感把我和雷雷叫醒,两个人面面相觑地看着双方,大花儿还在玩,但我们是时候回去了。

  草草解决了午饭,我和雷雷回到神谕司,我正想猛地扑向那床纯棉软被,就看见雷雷打开窗,做出翻越的姿势,估计是又想爬上房梁,我习惯了,房梁没出声,它大概也习惯了。

  既然没有人会再来打扰我,也该完成那件被大花儿提醒才想起来的事情。我唤来一只信隼,录下几句疑问就招呼它飞向牧所在的地方,同时翻转桌前的三分钟沙漏。

  我眼睁睁看着那沙漏漏完,翻转,然后又漏完,又翻转。那可怜的沙砾被我来来回回捣鼓了十几次,终于让我等到了窗外翅膀扑棱的声音,那信隼逐渐化形成牧的模样,嬉皮笑脸地对我做着鬼脸。

  “饲主大人!您终于想起来用信隼来找我了。”

  “忍不住想我了?不过您最爱的小狗目前还没办法回到您身边。”

  “为什么?那当然是秘密啦。饲主大人不必着急,马上就会揭晓答案的。”

  “别生气嘛,我又没有真的离家出走。”

  牧看起来挑选过面对信隼时的位置,我根本看不出任何有关于她位置的信息,看来即便用上了信隼,今天也没办法抓到她,至于她说要揭晓答案,我对此没有丝毫头绪,她对着信隼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几句寒暄便草草敷衍了过去。

  这家伙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她有时候鬼点子很多,我想不通,似乎也没必要想通,她还能谋财害命不成?不如安安心心干点自己喜欢的事度过这一天。

  我走向卫生间,用手接一盆水尽情地拍在自己脸上,好让先前在草坪上的睡意完全消散,提起精神之后再隆重地走向我的办公桌,理一理自己的大衣与领口,正了正身,把椅子挪到适合的位置,从笔筒里拿出那支早上被我敲了几下屁股的羽毛笔,左手下意识地伸向左前方想要抽出一本工作文件,才发现本该堆积如山的木桌上空无一物。这几天没什么工作,松懈的气氛让我有些不习惯,我放下笔,拿来床头的那本小说,翻到书签所在的那页,这页之前讲了什么?有些忘记了,或许就压根没记住过,偏偏这小说又是悬疑类的,而我现在就像一个上了解刨台却不知道眼下这名死者叫什么名字的老糊涂,我望着这页出神,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一个字也没在看,想了想,又将它甩去床头。

  我一时竟想不到什么可以做的。难道平时除了工作我就没有可以干的事了?但抬手间的片刻深思熟虑的确在宣告着这悲惨事实的成立。有空的时候我总会招呼牧过来,哪怕只是搓一搓她的头她就会很开心,她的笑容会传染,于是我也觉得很开心,而这么简单的一幕大概已经一周多没有上演了。

  我最终还是选择睡一觉。睡觉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明明只是闭了一会眼,就能跳过许多时间,逃过许多煎熬,但很煎熬的时候人是睡不着的,脑子里总会飘过那些杂七杂八的思绪干扰自己的心情,我仍不想睁眼,望着那片五彩斑斓的黑总比盯着桌上空空荡荡的黄要来的舒适。可惜某面墙上还挂着一个时钟,滴答作响的时针每分每秒都如同一击棍棒打在我的脑门上,我回想了几个生活片段,似乎重要的时间总有正确的人来提醒我该做什么事,我鲜有用到过这时钟一次,可偏偏这时它倒来扰我清净,我起身关掉它的开关,拔掉电池宣告它暂时的死亡,确认这房间终于归于沉寂之后,我才随意地往床上一趴,开始快进我的时间。

  天黑的那时,暗影在顷刻间笼罩下来,扫过我禁闭的双眼,甚至能侵入我的梦境,我感觉一阵压力从天而降迫使着我醒来,而之前过于随意的睡姿又让我的肌肉与骨骼吱呀作响,难行一步。

  “几点了现在。”我看眼那被我亲手杀死的时钟,时针还指在中午时分,“啧。唉……”

  吃饭去,先吃饭再说。我的脑海中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我拉开窗帘望望屋外的黑夜,路上已人迹罕至,灯也近乎全灭,完全不像是晚饭时间该有的景象。

  “[米伦脏话]!现在到底几点了!”我边咒骂着自己随心所欲的安排边尝试在房间里寻找任何能够告诉我当前时间的物体,身体在房间里像鬼魂似的乱窜,可惜终究不是鬼魂,小腿无意间磕到桌角后剧烈的疼痛迅速传遍我的全身,让我绷紧了全部的面部神经,桌上有什么没见过的东西因为我的磕碰滑向桌子边缘,差点跌落下去,我手忙脚乱地伸出一只手拦住那看起来像个盒子的物体,另一只手不忘来回抚摸着腿上的痛处,“啊啊啊啊啊,什么东西啊?”

  待我稳住重心,才看清那玩意是圣殿厨房里的打包盒,盒子下夹着一张小硬卡纸,与前几天所见的并无差异。

  “我发现今天饲主大人没来吃饭,于是叫雷雷过来看看。总而言之,这样那样,我托雷雷帮饲主大人带了您最喜欢吃的芝士焗面。——牧”

  “连这种事都要转交雷雷啊。”牧为了不让我发现她的行踪真是煞费苦心,实际上我连雷雷什么时候将这份焗面放在我桌上都毫不知情。好在这包装焗面的餐盒带着保温的魔法,能让我在这渺无人烟的时间点品尝到如同新鲜出炉的晚餐。

  圣殿厨房的手艺并不是盖的,我三两下就把这盒充满热量的关心扫荡一空,随着血液开始向胃部聚集,我的头脑开始犯困,也许是困,也许是心累,不过为了防止明天起床的时候又全身酸痛手脚麻木,我还是调整好了自己的睡姿,随着床头灯被我熄灭,唯有节日的脚步声在向我逼近。

  牧失踪的第五天?今天是花礼节。

  随着窗外六点钟声的想起,花礼节正式随着初升的太阳一起到来。我感觉脸上有些湿润,甚至还带点痒,下意识地用手一摸就摸了满手的水渍,顺便还摸到什么毛茸茸的东西。

  “嗯……嗯?嗯!”一缕黑一缕白的头发依稀落入我的眼帘,我绝对不会认错这么特殊的发色它的主人,残留的睡意瞬间被清扫而空,等我的双眼能够聚焦眼前的景色时才发现,那只最熟悉不过的小狗现在正趴在我的身上,用她灵活的舌头清洗我的脸颊。

  “啊!饲主大人,您醒啦。”牧停下口中的动作,转而拿她毛发旺盛的大脑袋使劲蹭向我的胸口,好像我才是那个失踪五天的人一样。我用双手夹住牧软弹的脸颊往中间挤压,把她的小嘴也挤得嘟起来,像一条金鱼,她用嘴抗议,发出“唔唔”的声音,我当做没听见,继续把玩着她的小脸,来回揉搓直到我满足为止。

  “饲主大人今天怎么这么热情。嘻嘻。真好。”

  “你问我?我倒要问问你。这五天你到底在干什么?”我躺在床上用双臂捆住牧的腰让她没办法逃跑。

  “我?您最兢兢业业的审判长当然是在审判所处理她的工作啦。”小狗脑袋还是没有停下摩擦的动作,像是要把这五天欠下的宠爱都一次性补回来。

  我不相信,我自然不相信,哪怕她是审判长我也不信。我拉着她的手就要走出门,朝着她的房间的笔直前进,她也不反抗,竟然没有丝毫的心虚。我推开牧的房门,正对着大门的地方放了张与我那张大同小异的书桌,平常上面总会堆积着满满当当的工作文件,有时甚至会延伸到地上,唯独今天桌上空空如也。

  “你把文件藏起来了?”

  “您宁可相信我把文件藏起来都不相信我把它们处理完了!”牧用她的右手看似用力地捶我胸口,并不疼,比起泄愤更像是撒娇,我也就随她撒泼。但我也不是就那样相信一面之词的人,我唤来马恩以及在审判所一带工作的魔女们,逐个问话了解一些情况。马恩看着站在我身旁一脸微笑的牧,脸上居然也露出同款的坏笑,她尝试用手去遮,但为时已晚。

  “审判长吗?如您所见,审判长这五天一直在审判所处理工作。”魔女们有些不知情,只七嘴八舌地说着这几日的近况。

  “工作为什么要躲着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吗?”

  “这种事还是让审判长亲口跟您解释吧。”马恩捂着嘴轻笑两声,带着魔女们先行离开,只留下我和牧站在原地,我还在思考这几天发生的事,但怎么看都像只是被星痕们拉着出去兜了两圈,牧倒是犹如计谋得逞一样在我身边转来转去,向我指了指没有文件的书桌,然后张开怀抱寻求我的奖励。

  马恩的表情让我总觉得她与牧之间有所预谋,藏着什么事不想让我猜到,但我没有丝毫头绪,只能暂时将计就计看看牧到底会带给我什么惊喜。我迎入她的怀抱,给予她一个紧到窒息的拥抱后,她心满意足地嗅两下我身上的味道,跑到我身后推着我走出房间。

  “走啦饲主大人,今天可是花礼节。大家都在街上庆祝节日呢。”

  牧一路小跑地带我跑出圣殿,虽然现在还是大清早,但外面早已万人空巷,中央喷泉上也被各种花卉装饰起来,周围摆着许多小推车与地摊——那是平时绝对不允许做的事情,但只有今天是例外,所以大家都把家里的各种抢手好货拿出来售卖,明明是能承受两匹龙车并排跑的大道现在竟被人们的热情堵了个水泄不通。牧帮我带上大衣后的兜帽,拉着我混入人群,开始和身旁的居民们一样在各种小铺里挑挑选选。

  “饲主大人!这家的烤肉串好香,看上去也很好吃,正好您还没吃过早饭。”

  “饲主大人!刚才的肉串吃得我好咸,坐下来喝两杯冰饮吧。黄金葡萄味的。一根吸管就够。”

  “饲主大人!这支蔷薇发卡怎么样?适合我吗?嘻嘻,那就买一支。”

  “饲主大人饲主大人!这里这里!”

  牧和旋风一般带我将周边的地摊与小铺搜刮一遍,几乎每个摊子她都能找到自己想要买的东西,我也不吝啬,只交给她一带本勒,让她随心所欲地挑选自己喜欢的商品,毕竟今天就该是如此庆祝的日子。

  “饲主大人!您觉得这支羽毛笔怎么样?原先那支都要写断笔头了。羽毛也没有这支的好看。”

  “饲主大人!这个木雕您喜欢吗?感觉会很适合放在你的书桌上。”

  “饲主大人!您有什么想添置的新书吗?这摊子上似乎有很多种类。”

  “饲主大人,这个怎么样?那个呢?还有那边那个……饲主大人怎么不说话了?”

  这家伙突然就开始自作主张地帮我挑选起礼物来,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我记得前几年的花礼节都是我早早准备好要送出去的礼物,星痕和魔女们只需要依次排着队来领就好,虽然送出了礼物,但看起来有点像流水线上的机器,反倒少了点人情味。面前的小狗满怀热情地拖着我走街串巷在这淘着属于她的宝物,现在又转过来淘我的,让我一下来了兴致,一个健步冲到她的身后,用公主抱将她抱起飞奔到一家小游戏店铺前。

  “哇哇哇,饲主大人一会不说话,一会又突然这样抱我,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们来比赛,就在这家店比,看谁得的分多,你赢我就陪你一整天。”

  “一整天?饲主大人可不要反悔。就算是天天蒙在办公室里的审判长大人,玩游戏的实力也是很强的!”

  “废话少说,用得分一决高下。”

  那是个很普通的地摊,地上立着几根圆柱标着不同的分数,顾客们站在几米外拿圈丢中就能得分,即便是这么幼稚的游戏,牧还是和我玩得不亦乐乎,我随手丢着圈,牧倒是拿出了十二分认真的样子,对于常玩抛接球的她来说,对于距离的把握绝对比我得心应手,结局当然是以我的惨败告终。

  “恭喜你啊小姑娘,这是给你的奖品。”店铺老板从货架上拿下一个较大的狗狗玩偶,递交到牧的手里。她兴奋地拿玩偶在我眼前挥了挥,再次拥向我的怀里。

  “这下你不吃这小狗玩偶了醋了?”我摸了摸牧的脑袋。

  “咕噜咕噜……你的审判长大人还没有心胸狭隘到要吃一个玩偶的醋。但是愿赌服输,饲主大人今天要陪我一整天。咕噜噜……”

  “你就不好奇要是我赢了我会提什么要求?”

  “那饲主大人说说看,反正也已经是空谈了。”

  “我赢了就该你陪我一整天了。”

  “饲主大人你!您总是这样花言巧语,我就想责怪一下饲主大人都找不到机会。”

  牧装作赌气地鼓起她一边的腮帮子,我戳一戳,她不泄气,我便只能以吻相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犯规啊,真是败给饲主大人了。”

  “那接下去我的审判长想带我去哪?”

  “既然要和饲主大人一起庆祝今天的节日,当然要从一件新衣服挑起,饲主大人之前不是没看中喜欢的衣服吗?”牧拉着我的手就往她常去的那家服装店走。

  “你怎么知道?”

  “啊?呃,咳咳。我……众所周知,我一直在审判所里工作,所以饲主大人的行踪我都看在眼里。”我在牧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慌张,即使这细节转瞬即逝,她马上又变得无事发生一样满面春光地带领我走向服装店,“不说这些了。饲主大人先挑挑看自己中意的衣服吧。”

  好歹这家店比贝卡丝找的那几家正常多了,虽然我大概也猜到贝卡丝并非真心带我买衣服。我从一侧的衣架上划过一件件写着“招牌男装”的西装外套,但它们好像都长一个样?至少我看不出究竟有什么区别,除了有些胸前多个花纹,有些袖口多条布线。另一边的裤子,还有大衣,几乎都是这样。要是没有导购帮我介绍这些孪生兄妹间的差异,我根本就看不出它们到底哪里不一样。

  “饲主大人,选中自己喜欢的衣服了吗?”牧从后方扶住我的双肩,将自己的脑袋也放在肩上,打量着我的目光所及之处,见我犹豫不决,索性直接从衣架上随手抽出一件,在我的身前比划来比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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