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AC那十米的高度而言，正常战力情况下只有六七米高的MT看起来是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当弥苑带着化作一枚明红色戒指状信物亲热地缠在她无名指上的爱儿从机库地堡开在树林上方悬崖边上的入口钻出来的时候，在下面巡逻的MT部队看起来就很有威慑力了。

无论是远超出弥苑前世任何主战坦克的尺寸，还是它们手中的大型速射机炮，又或是其双足踩在地面上发出的轻微震感，都在不断地给身处于其周遭的人带来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621，你在做什么？”正在高空中观察情况的沃尔特困惑地问道：“你的机体呢？”

“还停在地堡里——我先侦查一下情况。”

弥苑趴在覆满积雪的悬崖边，透过静海的中继与沃尔特保持着通讯。得益于身上的基底服等防护装备，以及出力水平点上去之后框架身躯本身的强度，即便是趴在零下十几度的山岩上弥苑也不会觉得冷到无法忍受。

虽然卢比孔解放阵线的MT不一定还有能运作的红外通道传感器，不过弥苑不太想去碰运气，或者说前世曾经花重金在抽卡手游里当过赛博非酋的她一向都不喜欢碰运气…她觉得自己唯一一次好运爆发的经历，就是捞到了多萝西这个腹黑傲娇却又性感可爱的巨乳女神重生在了卢比孔。

‘嗯哼哼~放心，有本女神在你就不会倒霉啦。’多萝西慵懒地轻声笑着：‘本女神说话算数。’

‘我谢谢你啊。’弥苑没怎么把多萝西说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启动了身上的主动迷彩。

主动迷彩主要针对的是白光通道的传感器，不过对红外通道也有一定效果。弥苑按照记忆中与PCA直升机交战的地点，用身上的电磁滑翔系统朝废弃都市另一头建着大型设施的山崖飘去。

大概是天火烧尽了一切的缘故，废弃都市内毫无生气，冰冷的积水下不知有没有藏着尸堆。而从天火中幸存下来的人们许多都加入了卢比孔解放阵线，带着对PCA以及天外企业的刻骨仇恨盘踞在余烬般冰冷的废城里。

不过与弥苑前世熟悉的那种拿着AK坐皮卡的非政府武装不同，现如今生产力高度发达的人类星际文明在卢比孔中留下的火种依然有着蓬勃的生命力，即便是卢比孔解放阵线，也能依靠自己盗采的珂若尔从BAWS这样的企业手中购得各种各样的战斗载具，用于强化自身的武力。

从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武装直升机，到两层楼高的MT人形装甲，宛如移动碉堡般携带重火力重装甲的大型四足MT，以及大得像座小楼一样的反装甲火炮，在卢比孔解放阵线手中应有尽有。尽管珂若尔是RLF唯一的经济来源，但这种稀缺资源的购买力可不是闹着玩的。

简单来说，卢比孔解放阵线这个非政府武装的武力要是放在当年的地球，没准能和五大流氓之外的任何国家正面放对且不落下风。只可惜RLF的好汉们面对的是武德更加充沛的星际巨企，以及能把八百米长的巨型太空战舰像遥控玩具一样到处乱扔的PCA管制AI。

举例来说，RLF用来运输物资的大型直升机就有超过78米长，而那些看起来好像无人机一样只有丁点大的旋翼机反而才是正常武装直升机的尺寸。至于游戏内作为教程Boss的PCA直升机…其全长甚至达到了恐怖的272米，完全就是座飞行战列舰。

而这样的飞行战列舰，在PCA基本属于时不时就能出动执行任务的量产机，两相对比之下，卢比孔解放阵线就成了其中相对弱势的‘非政府武装’。只是地球上的非政府武装或许只有AK老乡和脸盆大小的自爆无人机，而RLF用的则是两层楼高的MT与7米长的巨大自爆直升机。

由于滑翔到一半就遇上了RLF的武装直升机在前方盘旋，弥苑不得不半路改道，在废弃都市当中覆盖着冰雪的楼房之间暂时降落，以避开直升机旋翼上方那些毫米波雷达的搜索。

伴随着沙沙的轻响，弥苑轻巧地落在了一栋楼房天台上面已经快要压实成为冰层的积雪上。这种废弃都市内常见的高层居民楼结构相当牢靠，即便几十年缺乏维护也没有丝毫要垮塌的迹象…甚至还能承载MT与AC这样的装甲载具，弥苑也不禁感叹不愧是星际时代的建筑工程技术。

踩着脚下相当厚实却似乎没有对建筑造成丝毫负担的冰雪，弥苑觉得如果不是最下方的楼层都浸泡在充满珂若尔余烬污染的水里，或许它至今依然能用于居住…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没多久，弥苑就忽然发现远处的楼梯间出入口旁边居然有一串脚印。

紧接着，伴随着一阵急促爬楼梯产生的脚步声，楼梯间的大门嘭地一声被人从里推了开来，一支做工略显粗糙但却有着不少使用痕迹的步枪随即自其中探出，指向了弥苑。

不过在无数次被食腐灵用枪口指着的经验下，弥苑很快就发觉对方还没有将自己看做目标，而仅仅是带着威胁的意味举起了枪而已。

而握着枪的人在犹豫了一下之后也将其放下，从楼梯间内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望着弥苑。

那是个穿着一身破旧防寒服的年轻姑娘，从样貌与身材来判断，其年纪大约只有二十出头，但神情却已经显得非常老成，紧蹙着的眉头间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忧愁。对方此时看到弥苑穿着那一身看似轻薄的衣物站在冰封着的天台上的模样，更是显得格外困惑不解。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姑娘警惕地望着弥苑，但却没有什么敌意。

面对一个身材好像初中女生一样娇俏的小豆丁，大多数人都很难打心眼里生出什么敌意来，即便在废土般的卢比孔3从小摸爬滚打到大，这个握着枪的姑娘在看见弥苑时心中也只有警惕。

相较于这片废土上随处可见的恶意，单纯的警惕已经能算是善良的体现。

“…我说我是珂若尔成精你信吗？”弥苑只有苦笑。

“唉，又冻傻一个…”

望着弥苑尴尬的笑脸，姑娘哀叹着放下枪，无奈地望着弥苑：

“…进来吧，待在外面会冻死的。”

“你是谁？”弥苑好奇地跟着对方走进楼梯间。

“叫我理纱就行。”

年轻女孩将手中的步枪背在背上，在弥苑进来后有些吃力地关上了那扇加厚过的防寒大门，将冰冷的风雪关在了外面：

“呼…你呢？我好像没见过你。”

“我叫弥苑，是悄悄溜进来的。”弥苑简要地自我介绍了一下。

“藏在通商运输机里溜进来的？真有你的…”

理纱一边脑补着，带着弥苑沿着楼梯间内那套地砖剥落栏杆斑驳的混凝土楼梯向下走去：

“这里已经没什么东西剩下了，你挑错地方了。”

“理纱不也在这里吗？”

“因为我从小在这里长大。”

理纱平静地说道，话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

“我迄今为止认识的人…要么在这里住着，要么就是在这里死的。”

听到这里，弥苑不由得张了张嘴，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静静地沿着脚下破败的台阶，与理纱一同继续往下走去。

“别想那么多，大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溜出来的，不过我们这里是讲互帮互助的，只要你平时能帮我们一把，我也不介意多养你这么一个小不点…你会数学吗？”理纱问。

弥苑想了想自己前世身为大学生那奇迹般地还算可以的高数水平，答道：“多少会点。”

片刻后，当被理纱放在办公桌前，面对桌上的账本时，弥苑才明白理纱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才刚来没多久哎。”弥苑冲不远处正卸下身上防弹衣与防寒服的理纱眨巴眨巴眼睛。

“那又如何？”

此时理纱身上只穿着一套运动内衣，用力伸展着那副被防寒服束缚得有些酸痛的匀称娇躯，从旁边那套尽管陈旧却相当整洁的沙发上拿起一双黑色过膝袜，套在她那双修长的美腿上：

“你这样的富家大小姐总不见得会来觊觎我们这种穷地方的什么东西…”

说到这里，理纱抬眼却看见了弥苑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大片裸露在外的娇躯垂涎的可爱模样。扎着马尾的朴素少女忍不住微笑起来，又从旁边取了件红色外套披在肩头，调情道：

“…哼~如果你想要的只是我的身子，那倒简单了。只要你多帮我干点活儿，我就能腾出时间来找你快活快活了，不错吧？”

望着理纱那件除了肩膀什么也遮不住的超短款外套，弥苑红着脸挪开了视线，低头望着面前账本小声嘀咕道：

“我只是觉得好看而已…而且你这地方情况可不容乐观，库存都快见底了，下一批通商运输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我知道。”

理纱窝在沙发里，下意识拿起了烟盒，不过瞥了一眼旁边办公桌后坐着的弥苑就又放下了。她轻轻咬着嘴唇，无奈地说道：

“我们和RLF有约…现在只是风头正紧。等PCA的突击检查过去之后，他们就会来的。”

‘弥苑…’爱儿温柔的声音自弥苑无名指上的信物淌进她的心里：‘…虽然我不太想看见理纱找你亲热的样子，不过我们…是不是可以帮一帮这些人？’

‘很难。’弥苑盯着面前的账本：‘这里有几百口人要养活，其中只有儿童，工匠以及手工艺者，自身没有任何像样的手段来自行生产粮食，基本只能靠他们在RLF当中的那些亲人的接济生活。想靠常规手段让他们实现自给自足…非常困难。’

‘嗯…’爱儿认真思索了一阵：‘…说起来，这里的水流里有珂若尔污染，其中也包含很大一部分仍然具有活性的珂若尔，只是企业似乎无法有效将其从水中分离出来。’

‘你想用珂若尔咒文帮他们提取出珂若尔？’弥苑大致跟上了爱儿的思路：‘但会不会太过危险？现在卢比孔3的珂若尔可是正在风口浪尖上，这些人又没有自保的能力…’

‘…确实，而且PCA也具备侦测大量珂若尔的能力。但要是我们不将珂若尔直接交给他们呢？’

莉玛替她们查找着资料，提议道：

‘珂若尔咒文当中有能召唤出珂若尔树苗的萌芽咒，树苗能将珂若尔增生的过程变得有序化，通过吸收其他物质生长出珂若尔，也可以吸收环境中既存的珂若尔加以利用，最重要的是能够将吸收到的珂若尔直接转化为灵界造物以及珂若尔咒文这样的资源，用在这里不是正合适吗？’

‘啊，对哦。’爱儿有些尴尬：‘你还挺熟悉这些的…’

‘不，我也是刚刚在数据库里查到。’莉玛诚恳地说。

而爱儿则若有所思：‘嗯…你的声音是不是有点耳熟？’

‘莉玛以前叫ALLMIND。’弥苑解释道：‘和你一样也是被手册变成了女孩子，就改名了。’

‘那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是主人专属的AI妖精，未来也一样。’莉玛说。

‘唔…’爱儿有些不乐意了，心里对落后于莉玛这件事有些耿耿于怀。

‘…别想那么多，以后我们都会一直在一起的。’弥苑安慰她道。

‘嗯，这倒是。’爱儿温柔地笑着：‘总之，弥苑就先去浸水的楼层用一下萌芽咒试试看吧。’

在听到弥苑想要去底层浸水区域的请求后，理纱尽管有些疑惑，不过也觉得弥苑大概是想要参观一下了解情况，就没有直接拒绝。等弥苑按照理纱的要求，与妖精AI莉玛一同帮这个不擅长会计工作的女孩整理完账本之后，理纱也如约重新披上防寒服，带着弥苑下了楼。

欣赏着面前灵活矫健的女孩穿过狭窄的检修通道的曼妙身姿，弥苑在理纱的带领下走小路绕开为阻挡污染蔓延而已经封死的主楼梯间继续向下，好奇地问：“理纱很熟悉地形哎。”

“我父亲生前带着一队RLF驻扎在这里。”理纱轻车熟路地沿着蜿蜒曲折的路线穿过漆黑的房间以及狭小的检修口，防寒服面罩上陈旧的头灯打出的光柱在污浊的空气中只延伸出去不到两米：“我的兄弟姐妹们都想跟着父亲一起上战场，但我讨厌打仗，父亲就让我学着照顾这里的人们。”

“他打的是PCA？”

“不…大多数时候，我们要对付的都是其他自称RLF的家伙们。”

理纱无奈地摇摇头，轻声说道：

“我父亲总说，RLF只是一面旗，人们可以团结在这面旗下，但这不代表他们就会友好地来与我们互帮互助…身陷绝境的人都会变得很可怕——你很幸运呢，弥苑。”

“是吗？”

“是啊…我父亲是五年前去世的。他那时候只是照常带队去一栋失去联络的大楼里查看情况，但当他们抵达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因为污染蔓延快死光了，还活着的人一边拼命往楼顶逃跑，一边互相争抢还能用的几个滤芯。”

尽管话题格外沉重，理纱的声音却出奇地平静：

“抢到最后，还有用的滤芯就之后其他活人脸上的那几个。到了最后，那几个走投无路的人也管不了自己面前的人是不是举着枪了。他们从我父亲的脸上扯下面罩拼命想要按在自己的脸上，但也已经没有用了。”

这时候，她们来到了一处被气密舱门封住的通风管道跟前。理纱低头望着面前的通风管道，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后来这座城里多出了一栋全是死人的楼，还有一个珂若尔余烬中毒的人，都没什么稀奇的。父亲把他最后的时间都花在了我和这里的人们身上，我不想辜负他…也不想那种变成可怕的人。”

“所以你才没有对我开枪。”

“是啊——然后才发现你居然还挺可爱的，又能干。”理纱笑了起来：“还好把你留下来了。”

“嗯，我一定不会让你变成可怕的人。”

说到这里，弥苑蹲在了面前的气密通道跟前：

“这就是入口？”

“啊…”

理纱刚刚被弥苑说得忽然心里一紧，听到弥苑问话才回过神来，急匆匆地答道：

“对，那前面就是污染区域，里面的珂若尔余烬浓度高到只需要几分钟的暴露就会立刻致死。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不穿防寒服就扛着零下的气温跟我一路走到这里的…但前面真的很危险。”

“有没有可能，我真的是珂若尔成精。”弥苑认真地说道。

“别开玩笑。”理纱蹙眉瞪着她，严厉地娇叱道：“事到如今谁要再让你去送死？把面罩戴上。”

“好啦…”弥苑拗不过她，只好任凭理纱把自己捉进怀里。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弥苑总觉得理纱好像花了点时间揉她的脸蛋，然后才给她戴上了面罩。只不过如今换用了框架身躯的弥苑对活性珂若尔的侵蚀都有着很高的耐性，珂若尔余烬当中相对微弱的侵蚀毒性对她来说基本不痛不痒，和闻到二手烟差不多。

但珂若尔余烬中毒对普通人而言就是另一回事了。弥苑还是普通人的时候就有过亲身体会，那种像是在从内而外被火慢慢烤熟一样的痛苦，她这辈子也不想体会到第二次。

而且…在那副理纱用过的备用面罩里还有理纱身上好闻的香气，弥苑戴着也不觉得讨厌。

“别瞎想了…小色鬼。”理纱望着弥苑想入非非的样子，忍不住轻轻敲了敲怀中小丫头的脑门：“走啦，你不是要下去看看吗？”

弥苑赶忙点头，跟在理纱的身后一同钻进了面前这间由两处气密舱门组成的简单气闸舱中。这原本是应对从上而下入侵的敌人时所用的逃生通道，能在紧急时刻让人进入其中避难或逃跑，因此尺寸不算小，甚至还勉强能塞进去一条折叠好的充气皮划艇。

或许同样是为了方便逃生，气闸舱的另一头就是通往公寓楼原本大厅的台阶，这些逐步没入水中的台阶很适合用于释放皮划艇，而半浸没的大门也能供人猫着腰压低身子坐在小船上进出。如果不是水面附近蒸腾着珂若尔污染，人们或许还能坐船在废弃都市内互相来往。

受珂若尔余烬污染的水有着墨色的污浊，质感仿佛熔化的油脂，光看外表就令人不愿接触。更何况水面上还似有似无地蒸腾着一片暗红色的污染烟云，格外令人不安。

“看吧，浸没楼层就这样了。”理纱轻轻地拍拍弥苑的肩膀，调侃道：“还满意吗，大小姐？”

“等一下。”

弥苑摇摇头，从口袋中取出一枚萌芽咒的咒文，打量着指尖树种状的明红色咒文想入非非。尽管她不像爱儿能直接影响周围游离的珂若尔，不过由于爱儿与她的紧密联系，除了原本就身为珂若尔灵体妖精的爱儿之外，弥苑也能够使用这种珂若尔咒文，并使其忠于自己。

‘嗯…请用吧。’爱儿有些羞赧地柔声说。

于是弥苑拈起手中的咒文，将它指向面前的水面。

伴随着柔和而温暖的红色辉光，充满活力的白色枝条带着流淌珂若尔辉光的叶片自萌芽咒文当中迅速生长出来，转眼间就成长为了一株小小的树苗，又迅速生长着变得愈发扎实更加坚韧，然后宛如榕树般将整个大厅化作了一片遍布着根系木质，树干立柱与树冠枝叶的小小树林。

‘这…是个树苗？’弥苑错愕地望着面前的小树林。

‘确实是树苗哦。’爱儿认真地答道：‘在吸收足够的养分之后，它就能长出树舟还有珂若尔FF，我就可以用它们带着弥苑一起到处飞了。’

‘好吧…’尽管接受了爱儿的说法，望着面前生机盎然的小树林，弥苑还是不由得感叹了一句：‘真是生机勃发的树苗。’

在弥苑自己都受到震撼的情况下，旁边还一直蒙在鼓里的理纱当然更加震撼。她望着面前在刹那间成型的小树林惊愕地张大了嘴，被面前超现实的场景震撼得无以复加。

而弥苑则注意到脚下原本污浊的水已经开始受到珂若尔树苗的净化，从原本油咕隆咚的样子慢慢变得清澈见底。由于水里蕴含着的珂若尔都收到了树苗根系的吸收，余烬以及其他各种杂质也被树苗转化成了新的珂若尔存储进自身，水体里自然就只剩下了啥也没有的纯净水。

‘嗯，吸收来的珂若尔已经在转化成灵界造物了哦。’爱儿也汇报道：‘过几分钟就能拿到了。’

看见树苗的工作效率如此之高，弥苑不由得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看向了旁边的理纱。

这时候，理纱还在小心翼翼地触碰着身边泛着柔和白光的灰白色树干木质，试图接受现实。看见弥苑得意地望着自己等夸的模样，她有些哭笑不得地伸手揉揉面前小不点头顶柔顺的黑发，又张了张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让我再缓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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